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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这——么大,能让绵绵跑一天也跑不到头的大草坪!”

  顾鸿钧的手揉了揉她憨憨傻傻的小脑袋瓜,轻描淡写道:

  “这不难,爷爷恰好有这么一块大草坪,你要是想去,明天就可以去。”

  呦呦眨眨眼:“可是明天我们要录节目。”

  顾鸿钧知道那个节目。

  不止知道,他还看过。

  “那就去那里录。”

  顾鸿钧雷厉风行,很快就赶在第二天录制之前,和节目组成功对接,安排好了一系列录节目的前期准备。

  周导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要换地方录,而且顾启洲还莫名缺席,只听到呦呦在郁澜的电话里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带绵绵去大草坪散步。

  然而等到了地方,他看着这一整片空荡荡的山头。

  “……这哪里是散步的草坪,这片山头跑马都够吧!!!”

第106章 一百零六个小朋友

  别说周导,就连知道顾鸿钧首富身份的郁澜也被这豪宅惊到了。

  虽然这是静海市的郊区。

  虽然这确实该是首富应有的排面。

  但——

  这未免也夸张过头了吧???

  郁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放眼看去,城市的高楼大厦都远得在天际线的一端,而近处看去,沿着翠绿草坪,下面完全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从这里望出去,仿佛空气里都漂浮着一股清新的钞票味。

  就连顾妙妙和沈寂川在这里都感觉到了几分压力。

  顾家里虽然也有一个张姨作为住家保姆,但也就这么一个,这个大别墅足足有四层楼,光保姆佣人就有十个,顾妙妙一跨进宅子,就有人亲切地喊小小姐,殷勤得顾妙妙都觉得自己拿了公主小妹的剧本。

  不过也有例外,呦呦就对这里颇有些如鱼得水。

  因为这个别墅多大多豪华,保姆有多少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影响,她只知道这里的草坪真的好大好大——

  “绵绵!这下你可以随便跑啦!开不开心!!”

  绵绵开心地晃了晃耳朵。

  原本家里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绵绵又一直是那副小羊羔的模样,所以也没有觉得很憋屈。

  但是作为一只小妖怪,能有这么大的草坪给它玩当然是更开心的事情了。

  然而快乐只是他们的,被遗忘在家里的顾启洲什么都没有。

  “顾先生……”

  张姨尴尬地向顾启洲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衣帽间这些衣服,是太太让我给您打包的,还有书房里的那些书和剧本,地下室小影音厅里的片子,杂物间里的器械……都给您收拾好了。”

  张姨在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按照郁澜的吩咐做事。

  “太太说,他们去录节目,要在您父亲家住两天,希望周一回来的时候,您已经把东西收拾好,走、走……走人了。”

  大约也是觉得这话很不留情面,张姨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了。”

  顾启洲摆摆手。

  “你先出去吧。”

  门轻轻带上,房间里安静下来。

  好像这还是头一次,郁澜和孩子们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上一次与这相似的情况,还是他的前妻方茹搬出去的那个时候。

  他与前妻是冲动结婚,闪婚不过两个月,双方便觉得彼此性格不合适,方茹瞒着他怀孕的事,提出离婚一走了之。

  等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时,方茹却因为生孩子时心脏病发,没多久就去世了。

  而生下来的顾妙妙也被方茹的母亲带走抚养。

  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就同时失去了妻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

  顾启洲看着床头的照片,有些出神。

  房间一空,他总觉得这几年的时间有些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在郁澜出现之前,他好像总是这样一个人呆着,童年如此,少年时更如此,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呆在那个空荡荡的豪宅里,大哥和二哥跟着父亲上班,而他躲在房间里看电影。

  他温吞,性格绵软,不是经商的料子,还经常有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

  唯一一次硬气,是十八岁时发现父亲让人修改他志愿时,与家里决裂的那一天。

  离开那个家之后,他的世界就更加安静了。

  直到郁澜的出现,整个黑白默片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和声音。

  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三个人又变成四个五个。

  他推开房间的门,好像还能在一楼大厅看到几个孩子在楼下追逐打闹,练瑜伽的郁澜在半空扭成奇奇怪怪的形状,然后告诉张姨今天中午她还吃沙拉和鸡胸肉的样子。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逃避那个问题,那么这一切本该还是如此的。

  “先生?”

  “不——”顾启洲忽然回过神来,“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搬出去!”

  张姨吓了一跳,见顾启洲情绪激动,连忙安慰:

  “您别急,我觉得太太应该只是一时生气,您也知道,太太脾气大,您得耐心点哄,夫妻之间难免有个拌嘴的,你们好好沟通……”

  “你说得对,她只是一时生气,她怎么会就因为这点事就跟我离婚?她是跟我结婚又不是跟我爸爸结婚,虽然我隐瞒确实不对,但不能因为这个就离婚啊,离婚这是多大的事,还得跟律师联络……对了,她跟律师联系吗?”

  顾启洲想起这茬,突然问道。

  昨晚恰好听到郁澜在客厅打电话的张姨:

  “……这个……好像……还真……”

  顾启洲:“……您干脆给我叫个救护车算了。”

  郁澜当然不是干打雷不下雨的性格,她甚至还敢在综艺录制的期间,光明正大地当着镜头,一边和律师通电话,一边看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

  “……我看了,嗯,不错,名下基金三七分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觉得二八分也没有问题,对,你再改改……”

  房间里的固定镜头自然拍不清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不过有人听着听着察觉出了有些不对: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分婚内财产?】

  【猜分财产的是不是有点离谱了,这可是在节目直播中啊】

  【顾导不过是因为缺席一期,你们也太会脑补了吧】

  【谁离婚能笑得这么灿烂啊,澜姐这表情哪里像离婚,你说她中彩票了我倒是相信】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郁澜要是一离婚,也不亚于中彩票带来的收入。

  直播这才开始没多久,因为突然就换了这么一个新地方,所以节目组安排呦呦作为主持人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等呦呦背词背得差不多了,镜头终于切了过去。

  “大家好。”奶声奶气的小朋友对着镜头摆摆手,“今天我们是在我的爷爷家里玩,周叔叔说大家不知道这是哪里,所以让我来给大家介绍。”

  镜头扫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山顶豪宅,不远处还能看到因为跑累了趴在草坪上休息的绵绵。

  【……我就想知道,这真的还在国内吗?】

  【刚刚镜头扫过地标建筑,我确定这还在静海市,但要不是我看了一眼静海市郊区房价,我要以为郊区买房子送山头了】

  【这也太壕了吧……顾导是家里有矿吗?有矿也要讲究个基本法吧??】

  【我怎么觉得好像八卦里一直说的顾导父母双亡?】

  【不是吧,反正顾导好像自己从来没提过,但是为啥不提啊!我要是有这么有钱的亲爹我一定拿着喇叭天天叭叭叭!】

  【呜呜呜我们呦呦这样看越看越像小公主了!】

  呦呦其实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介绍的,但她还是老老实实挨个指着道:

  “这个是喷泉。”

  “那个是住的房子。”

  “山下那边是杂物间。”

  “房子后面是停机坪。”

  “然后这边是……”

  呦呦正说着,忽然从她手指的方向,突然就窜出来半个身子。

  动作颇为熟练地从地下爬出来的顾启洲,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出来就对上了这么多个镜头和工作人员,以及小女儿惊恐的眼神。

  【卧槽!!!!吓老子一跳!!!】

  【我以为从灌木丛里窜出一只巨型老鼠!!】

  【这是节目组安排的环节吗?不是吧不是吧,要是的话我要鲨了这个吓死老子的狗节目组!】

  顾启洲也很意外。

  这地方本来很隐蔽,是和山下那个杂物间连起来的,小时候他就知道了,经常从这里溜出去玩。

  刚刚上山的时候他被没认出他的安保拦下,想跟节目组联络,可周导昨天通知他今天不用来的时候就说,郁澜说孩子们录节目可以,有他没孩子,有孩子没他,周导多半也会劝他回去。

  他这才想偷溜进去,先斩后奏。

  谁知道呦呦正好在给大家介绍别墅,恰好就被镜头拍了下来呢?

  在场所有人都被顾启洲这猝不及防的操作吓了一跳。

  这可都直播出去了,赶他走也来不及。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赶他走的理由啊。

  周导焦头烂额之际,呦呦眨眨眼,惊喜道:

  “原来爸爸是要给我们惊喜啊!”

  顾启洲一愣。

  “难怪妈妈说你今天有事不能来,你是不是打算给妈妈一个惊喜?”

  也不怪呦呦思维发散,顾启洲常常在纪念日会制造这种小惊喜,有时候也会让呦呦他们配合,所以呦呦也下意识认为这也是惊喜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妈妈生你气了,所以你偷偷来,是想哄妈妈开心对不对?”

  顾启洲:……不,他觉得他如果现在就这样出现,一定会更加火上浇油。

  但呦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启洲也只好拍拍身上的土,顺坡就驴地接:

  “是、是啊……妈妈不开心,所以爸爸在想办法让她开心。”

  呦呦虽然昨天虽然全程参与了父子相认的大型修罗场,但完全没有弄明白郁澜生气的原因,于是盘腿坐在草坪上问:

  “爸爸想到方法了吗?”

  顾启洲挠挠头:“……没有。”

  看着爸爸苦恼的样子,呦呦自动的肩负起了调解员兼居委会大妈的职责,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很懂程序地询问:

  “那爸爸,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吗?”

  小朋友目光澄澈,干净得一眼就能看到底。

  “……知道。”

  顾启洲和呦呦面对面坐着,叹息一声说:

  “因为我有事瞒着妈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还有呢?”

  “夫妻两人应该坦诚,不该藏着秘密,尤其是这么大的秘密,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就这些吗?”

  “……光是认错是没用的,我应该第一时间就和她坦白,她需要道歉,但更需要的我的一个解释。”

  ……对哦。

  她需要的是一个解释啊。

  见顾启洲豁然开朗,突然恢复神采的模样,听得似懂非懂的呦呦满意地点点头,颇有种成就感。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解释,但这就跟她上课偷吃零食被老师发现,老师让她写检讨书是一样的!

  “嗯!就是这样!”

  呦呦仿佛一个小大人一样拍拍爸爸的肩膀,找工作人员要来纸和笔,认真道:

  “你就把你隐瞒的事情全都写下来,写下来更真诚一点!”

  顾启洲深以为然,接过纸笔,然后就听呦呦继续道:

  “那爸爸,我们就从你第一次尿床开始坦白吧!”

  顾启洲:……?

  从尿床开始这也过于坦白了吧!!!

第107章 一百零七个小朋友

  情感调解员呦呦的思路着实与众不同,观众们半天都没绕明白,“顾启洲和郁澜吵架”和“顾启洲要向郁澜坦白自己尿床经历”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直播间的观众们燃起八卦之心。

  【哈哈哈哈哈尿床可还行,呦呦你还是给顾导留点面子吧!】

  【自从顾导前几年录综艺开始,他在我心里已经从高冷艺术家的神坛上往下掉了,呦呦你这是连一条底裤都不打算给你爸留啊】

  【虽然顾导惨但是惹我们澜姐生气那必须付出代价!今晚顾导尿床的热搜给点排面!】

  顾启洲哭笑不得:

  “……呦呦,能不能跳过尿床这段?至少让我从十八岁开始坦白好不好?”

  “不好。”

  严格的呦呦摇摇头。

  “这个也跳,哪个也跳,挑挑拣拣的,怎么能叫坦白呢?”

  小朋友嗓音稚嫩,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幼稚。

  甚至让顾启洲也为之一愣。

  ……也是。

  是他有错在先,说好要坦白,要真诚,如果坦白是被筛选过的,那又怎么叫坦白呢?

  “呦呦说得对。”顾启洲摸摸小朋友的头,认真反省,“是爸爸想得不够周到。”

  他牵着呦呦,给她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带着她一路走入了大宅。

  十几年没有回来了,顾启洲看着眼前自己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的家,他本以为自己会觉得陌生,但真正再次站在它面前的时候,顾启洲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走吧,我们进去慢慢写。”

  顾鸿钧事先跟家里的佣人都打过招呼,说今天会有节目组来录制,除了他所在的四楼之外,其余楼层全都可以开放。

  不过顾启洲过去的房间也恰好在四楼。

  “……那个,二楼也有书房的,我带你们去二楼吧。”认出顾启洲的佣人又惊又喜,“上次见您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一眨眼您都这么大了……”

  佣人没带耳麦,声音很小,大部分人都没有听清。

  但镜头拍下了老佣人仿佛看孩子一般慈爱的目光,顾启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与她寒暄几句,大家只听顾启洲让老佣人叫自己名字就行不用叫少爷。

  这称呼放在现实里确实有些古怪,可伴随着一行人沿着螺旋楼梯一路向上,不经意拍下的墙面挂着七位数油画的镜头——

  这么称呼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顾导家里到底是什么来头?】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我真的好好奇能住这种房子的家里是有多大的矿啊??】

  【回头翻了一下顾导刚出道时的采访,我他妈叹为观止】

  【晚上出租屋吃泡面,白天穿借来的西装去见投资方,冬天没钱交暖气费冻得睡不着觉……这真是豪门小少爷体验生活吧?】

  【我要是家里这么有钱我天天在家咸鱼躺谁还去工作啊】

  观众们表示真的无法理解豪门少爷的思维。

  而此时的这位豪门少爷,正面对着女儿来自灵魂的拷问——

  “……首先,爸爸你最后一次尿床是在几岁呢?”

  顾启洲:“……”

  坦白可以。

  但是对着镜头前的千万观众坦白,这确实需要一点小小的勇气。

  呦呦还特意提醒:

  “爸爸不能说谎的,你再说谎妈妈更不会原谅你了。”

  这话彻底让顾启洲放弃了抵抗。

  “……好吧。”

  “是九岁。”

  观众们:

  【????】

  呦呦也震惊了:

  “爸爸!你怎么九岁还尿床啊!我三岁就不尿床啦!”

  摄像师和工作人员们努力的憋着笑。

  顾启洲三十几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坦白尿床黑历史,还要被自己五岁的女儿嘲笑,他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我那个,是因为生病!是有原因的!”

  尿床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心理原因。

  小时候他性格古怪,胆小又患得患失,一点也不合群,父母又忙于工作,很少亲自照顾他,所以他潜意识里就通过尿床这种方式,来获取父母的关心。

  因为八九岁还时不时尿床的事,父母对他确实多了几分关注,不过这也仅限于给他找最好的医生之类的,他想要的关心并没有得到,甚至还在背后听到过父亲对于自己的失望。

  后来之所以治好,也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和年纪渐长的他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顾启洲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原因。

  呦呦听完许久都没说话。

  而在四楼看着这一切的顾鸿钧,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爷爷和奶奶为什么不多看看爸爸呢?”

  十几岁的顾启洲提起这个话题或许还会难受,但三十多岁的顾启洲早已释然。

  他甚至还自嘲:

  “因为他们都很忙,就跟爸爸以前总是在剧组拍戏,老不接呦呦的电话一样。”

  这么一类比,呦呦就很能理解了。

  “原来是这样,但是爸爸现在已经改了,我已经原谅你啦。”

  顾启洲面上笑意多了几分。

  “真的吗?那爸爸就多谢呦呦的宽宏大量啦。”

  呦呦一脸“我们哥俩谁跟谁”的模样。

  随后她又猝不及防地问:

  “那爸爸你呢?”

  “什么?”

  “爸爸你原谅爷爷了吗?”

  “……”

  这下,顾启洲不知道怎么接了。

  二十多岁的时候,他还年少气盛,将自己所有的勇气用在了和父亲决裂上,像个发脾气的小孩一样,报复性地割裂和父亲的所有关联。

  三十岁的时候,他渐渐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直到孩子们的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无形之中,差点走上了和自己父亲一样的老路。

  这个认知令他后怕。

  他也惊恐的意识到,自己居然似乎能够理解当初父亲为什么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总是会不遵守他们的约定,为什么全世界都可以排在他的前面。

  原谅了吗?

  他不知道。

  但他确确实实能够理解了。

  只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两个人也不是吵一架道个歉就能和好如初的小学生。

  更何况顾启洲前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完美继承了父亲的经商头脑,是父亲最好的左膀右臂,他不缺听话聪明的儿子。

  至于当初那个叛逆又不中用的儿子,对他来说又何足挂齿呢?

  顾启洲揉了一把呦呦的脸,笑道:

  “你爷爷不需要我的原谅,问下一个问题吧。”

  呦呦看着顾启洲的表情,他虽然在笑,可呦呦看了心里总有点堵堵的。

  “好吧……”她想了想,问,“爸爸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有哭哭吗?”

  顾启洲摇头:“这个我怎么记得住?那都是三四岁的事情了。”

  “可是我都记得住我三四岁的事!”呦呦很自豪,“爸爸你记性还没有我好!”

  ……那是因为你现在总共才不到六岁好吗?

  顾启洲没有解释,任凭呦呦开心了一会儿,又继续问了下去。

  可问来问去,都是幼儿园小学的事情,顾启洲也不是完全对小时候没有印象,可要回答得那么精准,他是真两眼一抹黑。

  顾启洲心累道:

  “……呦呦,我们能不能问一点大人的事情?”

  呦呦皱起小眉头:

  “我又没当过大人,我怎么知道你们大人的事情,爸爸你明明当过小朋友,你怎么都不记得啦?”

  顾启洲:“……”

  她这小道理还一套一套的,他想反驳还有点找不到地方下手!

  正当两人陷入坦白僵局的时候,呦呦的电话手表忽然响了起来。

  “是爷爷的电话!”

  顾启洲下意识地坐直了。

  呦呦开心了一下,可又忽然想到,爷爷明明就在楼上,为什么还要特地打个电话呀?

  “喂,爷爷!”呦呦爽朗地喊道,“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