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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帕西法尔。你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她,”他把手叉到胸前,眨着眼睛,“我还录了像,想看看你的样子有多傻逼吗?”

“嘿,你还真孙子呀。”

“其实我可以理解的,哥儿们。”埃奇说,“这妹子超可爱。”

“你对新谜题有什么线索了吗?”我转移话题,“翡翠钥匙的四行诗?”

“四行诗?”

“隔行押韵的诗歌,”我告诉他,“学名叫四行诗。”

埃奇白了我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可是专业词汇,二逼。”

“又不会改变它谜题的本质。不过,我没有任何线索。”

“我也是,”我说,“所以我们别扯淡了,该花点时间在谜题上喽。”

“同意,”他说,“不过——”

就在这时,房间对面的一叠漫画书轰然倒地,仿佛有什么人撞倒了它。我和埃奇都吓了一跳,我们对望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迷惑。

“怎么搞的?”我问。

“不知道,”他走过去检查着四散的漫画,“系统故障吧?”

“我从没在聊天室里见过这样的故障,”我扫视整个房间,“这里会不会藏着别人?他们会不会隐去了身形偷听我们说话?”

埃奇白了我一眼,“不可能,帕西,你太神经质了,这可是个私人聊天室,没人能偷跑进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还是有点儿害怕。

“放松,这肯定只是个系统故障。”他拍拍我的肩,“听着,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借点钱,或者要找个地方住下来避难,直接告诉我。”

“我没事的,”我说,“真的不用啦,埃奇。”

我们碰了碰拳头,就像在聚集能量的神奇双胞胎。

“我会追上你的,加油,Z。”

“你也是,埃奇。”

源于古巴狂欢节,上世纪三十至五十年代流行于美国。舞蹈者一个接一个排成长线状。

美国漫画中的一对超级英雄,该漫画最早发表于1977年。

0016

几小时后,积分板剩下的几个位置便被IOI员工填上了,都是先得5,000分(黄铜钥匙的得分),一个多小时后又冒出100,000分。截至午夜时分,记分板成了这个样子:

高分榜

1.帕西法尔 110,000

2.阿尔忒密丝 109,000

3.埃奇 108,000

4.戴托 107,000

5.索托 106,000

6.IOI-655321 105,000

7.IOI-643187 105,000

8.IOI-662167 105,000

8.IOI-662167 105,000

9.IOI-678324 105,000

我认出了排在第一位的“第六人”,他是索伦托。他大概坚持自己要做第一个拿到黄铜钥匙并通过门的人,不过我不相信那份功劳能归到他头上。他不可能那么精通《鸟蛋之争》,也不可能那么了解《战争游戏》,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些,他只要把角色让给自己的下属操作就行了。

前十个位置填满后,积分板开始拉长,越来越多的名字出现在后面,很快人数就达到了二十,然后是三十,二十四小时后,超过六十个人通过了首扇门。

同时,卢德斯也成了绿洲传送最热的目的地,大批猎手蜂拥而入,导致校园混乱不堪。公共学校系统见势不妙,迅速撤出,搬到了新建的星球卢德斯二号;它不但是卢德斯的复制品——当然,恐怖之墓被去掉了——连位置也和本体紧紧相挨。复制编码需要不少时间,所以学生们得到了一天的假期。第二天,学校在卢德斯二号重新开课,而它的原版则沦为了猎手和“第六人”的战场。

“第六人”占领某片森林中央小山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当晚坟墓就出现在猎手网站上,截图中也包括“第六人”的封锁力场。一小时不到,每家猎手网站都登出了它与《恐怖之墓》模组书有关的消息,然后就是主流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

现在所有大型公会都暂时团结到一起,向“第六人”的封锁力场发起攻击,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打破或者绕过它。但“第六人”设置了传送扰断器,阻止猎手们直接跃迁进墓地。他们还在坟墓周围布置了一整队高阶法师,这些红袍在每一处都安下结界,让整个地区都暂时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各公会用上了导弹、火箭筒、咒语甚至战术核弹,但一整晚过去后,力场毫发无损。

绝望之中,各公会决定动用最后手段,他们耗费巨资在eBay上买了两颗昂贵而杀伤力惊人的反物质炸弹,这两枚炸弹准确地落在小丘上,第一枚击破了外围防御,另一枚则彻底摧毁了力场。第二层力场破灭的瞬间,数千名猎手(因为这里是非PVP区,所以完全没有受到伤害)拥进了地下城。很快,他们(包括“第六人”)挤满了挑战巫妖的房间。上千个巫妖出现了,尽管每个走上高台的玩家都获得了挑战权,但能活下来取得钥匙的猎手不到百分之五,这些成功者的名字也出现在了积分板上。仅仅几天后,积分板上又多了上百个玩家。

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布满了猎手,一番激烈的争夺后,“第六人”最终放弃了重设力场的企图,不过他们还是继续将更多的人送入坟墓。没人能够阻止他们这样做。

在叠楼爆炸一天后,本地新闻播放了一段简短的说明。视频中,志愿者们在废墟里寻找着幸存者,不过他们找到的只有面目全非的尸体。

看来“第六人”对炸弹做了精心设计,现场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活动房里的实验事故造成的。这很有效,警察没有做更深入的调查。而因为废墟周围的叠楼里居民众多,难以清理,最后他们干脆不再过问这堆垃圾,任由它风吹日晒。

第一笔代言费到账后,我买了张第二天早上八点出发到俄亥俄哥伦布的单程巴士票。为了更舒服的座位和宽带接入口,我买了头等票。旅途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准备待在绿洲里。

买到票后,我马上收拾好秘密小屋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学校版绿洲主机、面罩、手套、打印版《安诺拉年鉴》、圣杯日记、几件衣服,还有手提电脑。

天黑之后,我爬出货车,把门反锁好,然后把钥匙使劲抛进了垃圾堆以示永别。最后,我提起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我一直走在大路上,以免找不到路。巴士站的门内立着一台破败不堪的自动检票机,它扫描票的速度倒还挺快。随后我进了候车室,坐到门边的椅子上,趁着车还没到读起了年鉴。

很快,车到了。那是一辆双层巴士,金属装甲,太阳能电池板,驾驶室还装了厚厚的防弹玻璃,活像一座移动碉堡。我坐在第二排靠角落的位置,有六个武装卫兵靠在巴士的上层,他们负责在城市外行进时保护车子的安全。

巴士上的每个座位都被填满了,大部分乘客一上车就戴上了面罩,我没这么做,而是望着自己成长的城市,目光在街道里梭巡,接着又转向远处的风力发电塔。

巴士的电动引擎最高时速只有四十公里,再加上复杂的道路系统,大概要花八天才能抵达目的地。所以这一路我全指望在绿洲里过活了。

首先,我需要一个新身份,这不难,有钱好办事。在绿洲里,只要不介意违法,有的是办事渠道。就算在为政府(或者为大公司)工作,很多人也因生活所迫(或者贪婪)而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这些人经常在绿洲的黑市里出售相关资讯。

我在“精英资料竞购”注册了账号,这网站里有大量违法数据在出售。用一笔不多的钱,我就买下USCR(美联邦公民注册资料)的系统查看权和密码。有了这个,就可以登录修改自己的公民注册档案。我删除了个人档案中的指纹和视网膜形状信息,用死者(我爸爸)的信息代替,然后又在新建的档案中放入自己的指纹和视网膜识别图。所以现在,我成了布莱斯·林奇,二十二岁的小伙,计算机学士,信用评级干干净净,当然,还有个胡编的社会安全码。如果我想变回韦德·沃特,只要删除林奇的档案,然后将指纹和视网膜形状重新换回原来的那个就行了。

一弄好新身份,我就开始在哥伦布市寻找适合自己的住所,最后找到了一家旧酒店,它的客房被隔成了数个经济单人间,许多全职猎手都入住其中。它提供了我想要的一切——廉价的租金,高端的安保系统,各种便宜可靠的电子设备,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与绿洲总服务器的直连——这里距离总服务器只有几里地而已。住在这样的地方是目前最快和最安全的连接方法,再向城中心走点,就过于靠近IOI和它的子公司了,我可不愿意被他们发现。

我在聊天室里和酒店的前台聊了聊,又被带领着看了一眼模拟出来的房间,不错。我用新的身份租了六个月的单人房,长租期让那个前台招待闭了嘴,没有再问多余的问题。

巴士在破碎的公路上摇晃了数日,有几次在凌晨时分,我摘下了面罩远眺窗外。我从没出过俄城,很好奇外面会是什么样子,但看起来所有地方都破破烂烂,和此前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我仿佛经过了一个月的煎熬,哥伦布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我们在日落时分抵达,此时城市里的灯正在逐个亮起。我以前看过有关这座城市照明系统的介绍:城市里满布巨型太阳能电池板,郊外还有两座太阳能发电站,它们整个白昼都在吸收日光,然后在夜里把它吐出来。但我还是没想到,夜晚也能如此明亮。

客车停在哥伦布巴士站的瞬间,绿洲连接也告中断。我脱下面罩,和其他人一起迈出车门。现实的压迫感突然扑面而来:我现在是个流亡者,必须用假名过日子了。在敌人面前,我势单力薄,而他们则穷凶极恶。他们想要我死,要我死。

我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呼吸困难,惊慌失措。我强迫自己大口深呼吸冷静下来。是的,我要做的只是去公寓,安置好东西,接着重新登录《绿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熟悉的环境会回来的,我会很安全的。

我拦下自助计程车,在触摸屏上输入了新地址,计程车电脑的合成音说,在目前的交通状况下,最少要开半小时才能到达。途中,我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街道,脑海中除了焦虑空白一片。计程车上的距离数值成了唯一能让我集中注意力的东西。最后,车停在了我的新公寓大楼前。这栋灰色的大楼矗立在赛欧托河畔,旁边就是孪生河贫民窟。我注意到了大楼正面褪色的希尔顿集团标志的轮廓,那是它过往荣耀的见证。

我压下心中的忧虑,走出计程车,环视四周,吸了口新鲜空气,然后提着袋子走进大厅,让安检门扫描指纹和视网膜。我的新名字出现在显示屏上,绿光闪现,安检门滑开。我继续走向电梯。

房间在四十二层,号码四二一一,门上也有道视网膜锁。验证过后,它自动弹开,房内灯光亮起。方形的房间内没有家具,窗户也仅有一扇。反锁上门的同时,我默默发誓,要弃绝现实生活,绝不迈出房门一步。

直到最终夺得彩蛋的那一天。

等级 2

我对现实并不感冒,不过

它是唯一能让我吃上饭不至于饿死的地方。

——格鲁乔·马克思

格鲁界·马克思(1890–1977),美国喜剧演员,以机智的问答和比喻而闻名。

0017

阿尔忒密丝:在吗?

帕西法尔:嗯!嗨!不敢相信你居然主动密我。

阿尔忒密丝:……还是关了吧。其实我不该找你聊天的。

帕西法尔:为什么?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阿尔忒密丝:你人很好,不过我们是对手啊,相互竞争的猎手,这个上次就说过了。你也知道的。

帕西法尔:我们不用聊和比赛有关的东西啊。

阿尔忒密丝:所有东西都与它有关。

帕西法尔:哎,试一试嘛。我先来。嗨,阿尔忒密丝!最近怎么样?

阿尔忒密丝:蛮好,谢谢关心,你呢?

帕西法尔:很好啊。嘿,为什么我们只能用文字聊天呢?我可以弄个聊天室啊。

阿尔忒密丝:我喜欢这样。

帕西法尔:为什么?

阿尔忒密丝:你也许还记得,我是一个很喜欢讲话的人。而打字的时候,我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帕西法尔:你那不是胡说八道,是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