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挂断电话,林希深吸气走回厨房,继续帮母亲准备食材,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她不想承认一件事,她有点想蒋霖屿了。
吃午饭时,外面开始下雪,鹅毛大雪扑向大地,天地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白。
林希吃的心不在焉,跟父母在一起也很好,父母特别好。可她和蒋霖屿过了五个春节,除了第一年她大年初一才过去找蒋霖屿,其他几年他们会一起贴春联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一起跨年。
手机响了一声,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到航空公司提醒:受大雪影响,所有航班暂时停飞。
林希心脏跳的飞快,那蒋霖屿的航班也取消了。她什么都没想,握着手机蹭的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机械的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
“去哪里?”周莹咬着排骨看林希,傻了。沉稳冷静优雅的林希,这是干什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
林希戴上粉色厚帽子,回过神来,愣神许久,握着手里的车钥匙尴尬不已,她想干什么?“暴雪航班取消了,蒋霖屿不能去H市,我去机场接他。”
话是脱口而出,说完林希有些羞耻,补救了一句,“可能他要换车回,但现在他的司机都放年假了,没人接他。”
“那还回什么呀?”周莹放下排骨站起来,反应过来,难怪一上午林希都心神不宁,“直接把他接到我们家吧,大家一起过年,人多也热闹。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高兴为主。”
林希唇角上扬绽放出笑,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修到怀疑人生……
第75章
“要不让你哥开车?外面这么大的雪, 视野不好开车危险。”林世不爽女儿饭都没吃完,去接蒋霖屿。
“不用,我开车很稳。”林希连忙拒绝,换上鞋说道, “那我走了。”
“穿厚一点。”周莹交代, “别冻着了, 外面很冷, 给你们留着饭。也别在外面吃了,接他过来吃午饭吧。”
“好。”林希快步走到车库, 坐到驾驶座上她捂着泛红的脸深吸气,才冷静下来。
她还没跟蒋霖屿联系呢,万一蒋霖屿有其他的安排,她不就傻了。林希深呼吸,调整情绪。不能表现的太急切, 她要矜持, 要端着跟蒋霖屿打电话也要含蓄。
不急不躁,优雅。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蒋霖屿, 林希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此时狂跳。她深吸气几次,又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平复到听不出丝毫异样才接通, “蒋总?”
“暴雪,刚刚航空公司通知, 航班停飞。”蒋霖屿嗓音低沉,颇为遗憾的叹口气,“我查过了,客运也停。”
林希唇角上扬, 她抬起下巴往后靠在座位上。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她哦了一声,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道,“那怎么办?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回希盛吧。”蒋霖屿说,“那边冰箱里还有吃的吗?”
林希笑出声。
“笑什么?嗯?”
蒋霖屿嗓音低醇,缓缓的撞到了林希的心上。
“你在机场吗?”
“是的,在机场。”
“在出口处等我,我去接你。”林希敛住笑,“我妈说,你可以来我家过年。蒋先生,你可以看看我家的春联是什么样。”
“如果我说,我就在你家门口。”蒋霖屿嗓音低到哑,道,“一个叫机场的路牌下,你还能不能接我?”
林希解开安全带下车,朝门口跑去。
“我家门口没有叫机场的路牌。”大片絮状的雪花冲撞到林希的额头,渐渐融化成水,她往前跑,“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哪个门?”
“别跑,慢慢走,南门口。”蒋霖屿嗓音低缓,字句清晰,“小心路滑,我又不会丢,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林希放慢了脚步,调整呼吸,“我没有跑,我一边欣赏美丽的雪景,一边往前慢悠悠的走。”
“我以前不喜欢下雪。”蒋霖屿的声音在暴雪中,显得特别沉,仿佛泡在陈年老酒,林希听着就有点醉。
“现在呢?”
“我从一四年,开始喜欢上下雪。”蒋霖屿的音调悠悠扬扬,里面浸着一点笑,“燕城下雪,很快就会过年。过年,我们就会在一起。”
林希昂起下巴,压不住的笑。
“看不出来,蒋总以前还有这样的心机。”
蒋霖屿低笑,很有反省精神,“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又是心机男,我的毛病很多,一点都不完美。”
“你对自己的认知很全面也很清晰。”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高大的梧桐树伫立在暴雪中,枝干渐渐变成了白色。
“我当时隐隐约约的喜欢你,可我怕喜欢落到地上,我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去观察。”蒋霖屿说,“只有春节,我不需要掩饰,一切过激的感情都可以归咎为新年的喜悦。”
“蒋霖屿。”
“嗯?”
“你现在喜悦吗?”林希走在宽阔的马路上,距离南入口还有三百米,道路两旁全是高大的梧桐树,老小区了,树木都长的非常好。
“喜悦。”蒋霖屿低醇笑声悠扬。
“你为什么喜悦?”
“你。”
林希似乎看到了蒋霖屿的身影,但雪太大,她看不清晰。
“那你接好你的喜悦。”林希挂断电话,一整羽绒服,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她很少这么失态的跑,她如今已经是林总了,每时每刻都要保持着自己优雅的形象,她的包袱很重,等闲不会失态。
蒋霖屿站在暴雪的尽头,穿着黑色长款大衣,围着浅灰色围巾。金边的眼镜上沾满了雪花,他身形高挺笔直,黑色发丝上落了一层雪。
林希忽然就想到一句话,他们从青年相识,走到而立之年。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林希冲出门直奔他而去,蒋霖屿唇角的笑就溢开了。
林希跳起来,蒋霖屿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林希拿下他的眼镜,蒋霖屿的吻落了下来。
缠绵疯狂的吻,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接吻。吻到世界都要静止,雪花打着旋的往下落,落到他们身上。
停下接吻,林希把眼镜还给他,蒋霖屿重新戴了回去。拉着林希的手,拖着行李往里走。
林希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这么外放过情绪,刚刚竟然冲过去挂到蒋霖屿身上。这可能是十六岁女生干的,她少年老成,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拉着蒋霖屿的手,林希拼命的找话题,“机场的车牌呢?”
“你把我的手套摘掉。”
林希看他一眼,摘掉蒋霖屿的手套看到手心里写着机场。
呵呵。
林希又给他戴手套,蒋霖屿把手套装进大衣口袋,握住林希的手,“我举起手,就是路牌。”
林希眯着眼睛笑,“路牌先生,你什么时候到的?”
“航空公司发通知的前一个小时。”
“你未卜先知?”
“厉不厉害?”蒋霖屿转头看她,黑眸深邃,“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林希点头。
蒋霖屿扬眉,“怎么说?”
“算卦先生大多盲人,你在硬件上满足了。”
蒋霖屿停住脚步,偏头看向林希,沉吟片刻道,“那我给你捏捏骨,我在这方面有天赋。”
“怎么捏?”
蒋霖屿放开行李,捧着林希的脸,“从脸到手,别动,正经捏骨。我还真懂这个,你别笑别紧张,严肃点。”
林希绷住笑,抬头让他捏。
蒋霖屿沿着她的发顶一路摸到下巴,又落下去,摸着林希的手指,细细的摸了一会儿,点头。
“你点什么头?”
蒋霖屿扣着林希的手带到自己的大衣口袋,另一手又拉起行李箱,郑重解释,“摸完了,都会这么点头。”
“别人点头是摸明白了,你点头是什么?”
“我也摸明白了。”
“摸明白什么?”林希看他装模作样,幼稚鬼。
“你未来会嫁给一个姓蒋的男人。”蒋霖屿带着林希往林家走,俊美的脸沉静,眉头微锁,语气冷肃,“你以后遇到姓蒋的男人留意点,也许就是你的丈夫。这个人呢,长相好,戴眼镜,身材好。你八字缺水,要找个名字里带水的人,这样比较旺你,比如霖。”
林希斜睨他,“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姓蒋的,叫蒋淼,很多水。”
蒋霖屿停住脚步,抬眼看过来,“哪个部门?”
“总公司市场部的,长的挺帅,一米八五,戴眼镜。”
蒋霖屿停住脚步,忽然转身过来,抬起林希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吻下来,他吻的汹涌又霸道,“我算出来,你的姻缘里只有一个叫蒋霖屿的。”
林希推开他,笑的眉眼弯弯,“你个假半仙。”
“淼不好,水太多了,跟你犯冲。”蒋霖屿一本正经,“霖屿就很好,有山有水有树木,听上去就很有钱,跟你相因相生。”
林希从来不知道蒋霖屿这么能扯,他是真不要脸,胡说八道能比赛的话,他一定是冠军。
雪落满了他的头顶和肩膀,林希给他拍身上的雪,“你再浪费时间在路上,回家只有剩饭。”
两个人到门口,周莹过来开门,热情的把蒋霖屿迎进去,“赶快去吃饭,喝点热汤,一身雪。”
“谢谢阿姨。”蒋霖屿放下行李箱,把大衣脱到门口,屋子里暖洋洋的有饭菜的香气。
“跟我们客气什么?一开始就应该叫你过来过年,还去什么H市。”周莹让保姆给他扫雪,说道,“过年一家人在一起,热闹。”
林希接过保姆手里的扫雪工具,给蒋霖屿扫头上的雪。
“你们先去吃饭。”
林浩阳已经吃完饭了,叼着一块哈密瓜打算上楼,路过蒋霖屿上下打量,“机场离我们家这么近?”
周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林浩阳笑着咽下哈密瓜,道,“那正好,明天上山多一个苦力,不用我一个人扛大包。”
周莹转头跟林希和蒋霖屿解释,“我们每年初一都要上山烧香许愿,期盼一家团圆。今年如愿了,得去还愿。我们找了人,不需要阿屿拿东西。”
“我能拿,我和希儿也得去还愿。心诚则灵,自家人拿还是不一样的。”蒋霖屿虽然没弄明白什么流程,但把自己往林家人里划,一定没有错,“你当我跟浩阳一样就行。”
周莹笑出声,“那好,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赶快去吃饭。”
饭菜还热着,但毕竟是剩菜,保姆又去炒了新的菜回来。林希和蒋霖屿重新吃午饭,大年三十,窗外大雪纷纷,室内一片温暖。
客厅里周莹和林世在下棋,周莹平时温柔贤淑,但在林世面前就是个小孩。走一步悔三步,还要耍赖。
林希和蒋霖屿在餐厅吃饭,林家的饭菜很合蒋霖屿的胃口,他吃了不少。
这才是年三十的味道,团圆。
吃完饭两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儿,林希带蒋霖屿去客房,客房在二楼,林希的房间隔壁,房间不算大,但很温馨。
“这个房间没有独立洗手间。”林希说,“洗澡的话,要去外面。”
“你的房间有吗?”蒋霖屿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
“有啊。”林希回答完,看向蒋霖屿的眼,“你想跟我换房间?”
蒋霖屿:“……”
林希的思维角度很清奇。
“我的房间很粉,你住的下去吗?”
“多粉?”蒋霖屿把衣服挂进衣柜,黑眸落到林希身上,喉结微微滑动,“我能看看吗?”
他来过林家很多回,但没去过林希的房间。
林希往外面走,“来吧。”
林希在希盛的房子就是暖色调,蒋霖屿适应的不错,他很喜欢林希在那种暖色调的房子里,那样的她褪去锐利,只是一个小女人。
蒋霖屿踏入公主房,目光沉了下去。他那个拳击场放粉色气球算什么浪漫?看看林希的房间,这才叫公主的浪漫幻想。
整个屋子都是粉色调加蕾丝细纱以及无数的粉色娃娃。唯一违和的是床头柜上的汽车模型,一款上屿M-370,一款科迈罗1970款,还有一款一九九五年一家跑车公司出的限量款模型。
蒋霖屿看出来了,除了这三个手办,其他的都不属于林希。
蒋霖屿走到床头拿起科迈罗,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我觉得还好。”
“那你要过来住?”林希倒是没想到,蒋霖屿能欣赏的了这里的公主风,很意外,“我还好,我对住的要求不高。”
“公主的城堡,公主当然要住在这里。”蒋霖屿把汽车放回去,抬眸注视着林希,似在斟酌,“那,晚上骑士能翻窗过来找你吗?”
你这骑士可有点太奔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计划一章写完,可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前一百送红包。
第76章
蒋霖屿这个骑士属实有点狗。
年夜饭前所未有的丰盛, 林世开了一瓶酒,每个人都喝了两杯。林世端起酒杯看向身边的太太,拿下眼镜抬手抹了一下脸,重新把眼镜戴回去, 眼睛有些红, “我们希儿回来了, 团圆, 真好。”
周莹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靠在林世身边, 面对儿女,“我们以后的每一年,都会在一起。”
蒋霖屿跟林希碰了下,才跟林家父母轻轻的碰杯。他对团圆没有什么感受,林希在他身边, 对于他来说就是团圆。
家人的概念太浅薄了, 他对家也没有什么感觉。但看到林家人这样,他也跟着惆怅了一把。
春节保留项目是春晚,但今年的春晚格外难看。看了一个小时, 林浩阳起来转了几圈,叠着腿躺在沙发里,“你们要不要出去玩雪?”
“你三岁吗?”林世睨他, “坐没坐相。”
五分钟后,林世穿着羽绒服被老婆拉着在院子里挖雪球。
“我要弄个最大的。”周莹说, “老公,快点。”
林浩阳扛着小铁锨,冷笑,“我一定是全场最大的。 ”
蒋霖屿闷不吭声拿铲子把院子里的雪全部铲到一块, 晚上雪已经小了,雪粒在灯光下闪烁着,散发出亮晶晶的光。
“要做什么?”
“全场最大的雪球。”蒋霖屿面无表情,眼镜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林希快笑疯了,他的虚荣心能不能不要那么强?“最大的又没有奖励,你不要铲的那么快,给爸妈留点。”
这一群爱慕虚荣的人。
林浩阳抢不过蒋霖屿,举着大雪球砸向蒋霖屿,“你也太争强好胜了!蒋总,做人要留几分,明白吗?”
迎面一团雪,林希笑着拉下围巾,说话带着哈气,“哥,打雪仗吗?”
战争一触即发。
打雪仗才知道谁是亲的,夫妻情侣非法组队,迅速的绑死,只有林浩阳一个人单打独斗,一败涂地。
十一点半,他们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伫立在院子里。蒋霖屿把围巾绑在雪人的脖子上,周莹跑回去拿相机,“拍个全家福吧。”
今年他们家人多了热闹,很多事不需要用保姆,保姆做完晚饭就放假了,没人拍照。
周莹把支架摆在中间,调整光线和位置,设定延时跑回去。
相机响的那一刻,蒋霖屿低头跟林希接吻。周莹转过头,林世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只有林浩阳在中间扛着个小铲子耍酷,十分孤独。
玩了雪,林希的手指冰凉,蒋霖屿握着她的手到嘴边哈气。
十二点的倒数结束,他们各自回房间。凌晨四点要起床上山还愿,还有几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林希的衣服都湿了,进门直奔浴室,洗完澡裹着厚厚的睡衣出来跟正翻窗进门的蒋霖屿四目相对。
“你干什么?”林希瞪大眼,口型道。
“翻窗。”蒋霖屿干脆利落的翻过来,关上窗户,锁死。
“真翻啊?”林希傻了,“放着正门不走?”
“这样比较有仪式感。”蒋霖屿也刚洗完澡,穿着黑色衬衣式睡衣,他拉上窗帘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冷不冷?穿这么薄出去晃一圈。”
两个露台连着,外面零下十几度,这人也是疯狂。
“冷。”蒋霖屿掀开被子进去,说道,“吹过头发了?”
“洗完澡在浴室吹干才出来。”林希抹了护肤品,抬腿上床,“睡不了几个小时,你折腾这个干什么?”
蒋霖屿把眼镜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转头看她。
“看什么?”
“几个小时。”蒋霖屿的嗓音沉了下去,“越想睡越睡不着,过来看着你。”
只是看着?
林希躺下去,说道,“我们聊聊天吧。”
蒋霖屿关灯,躺在林希身边,随即把她揽进怀里,“今天我很高兴。”
“我也是。”林希贴着蒋霖屿的心脏,感受着胸膛的起伏。今天打雪仗大家都是闹着玩,根本就没当真,但蒋霖屿把她护在怀里,用大衣包着她,迎接林浩阳的雪球攻击,林希笑的好大声,“这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新年。”
蒋霖屿低头跟她接吻,他吻的很温柔,“以后每个新年,都会这么快乐。”
林希抱着他的脖子。
一开始只是想接吻,蒋霖屿越吻越深,吻渐渐往下,朝着失控的方向狂奔。
蒋霖屿给林希口,林希很触动,那么高傲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他并不是为了一时欢愉,他只是为了取悦林希。
蒋霖屿以前在床上不会放特别开,他也矜持。但为了林希,他会学。逼着自己走出那一步,理论实践,一点点去剖析自己的,放开自己,也耐心的教林希放开。
试试两个字是林希先说出口,她去看过医生。瞒着蒋霖屿去的,她的生理确实没有问题,有问题是心理。
蒋霖屿沉默片刻,更激烈的吻林希。
蒋霖屿没想过今晚会做,他的计划会更久,明年或者后年。他计划了一堆,结果什么都没用到,林希笑着看他说试试的时候,他脑子里那根弦就崩断了。
房间弥漫着香甜的气息,炽热的呼吸交缠。
他们在一起六年,发生关系到现在四年,做过无数次。蒋霖屿这一次竟是手足无措,仿佛第一次。
他们折腾了很久才进去,林希还是会疼,他们两个尺寸实在不匹配。
蒋霖屿停下来亲她,汗滴下去,落在相贴的肌肤上。
“我爱你。”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林希接受他的爱意。
林希犹如深陷海上,海风狂劲。她看着上方的蒋霖屿,恍恍惚惚。
潮起潮落,又起,蒋霖屿停住退出去。
林希简直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她咬在蒋霖屿的手臂上,蒋霖屿俯身亲她的耳朵,“想要孩子吗?”
林希又用了一点力气,尖利的牙齿咬破他的皮肤。让蒋霖屿感受她的不舒服,才送开口。
“希儿?”
林希伸手开灯从地上找到睡衣穿上,余光看他,蒋霖屿也起身穿衣服,他眼中的欲|望还没褪去。
声音沙哑到了极致,“林希。”
“门口的包里有一个,你去拿。”林希嗓子发干,整个人仿佛陷入火焰当中,她又上床,快要自燃。
蒋霖屿扣扣子的手一顿,暗沉的黑眸看向她,忽的就笑了起来,拉过林希用力的把她抱进怀里。
林希在最激烈时,抱紧蒋霖屿的脖子,“阿屿,我爱你。”
灵魂碰撞,发出颤抖的共鸣。
很多年了,林希每次在他抱的时候,都克制着怕自己说出这句话。她逼着自己不去想,不碰。
他们第一次如此和谐,林希说完蒋霖屿也结束了。蒋霖屿的脸埋在她的颈间,他急促的呼吸,心脏在颤抖。
以前偶尔林希有一次感觉,每次她到了蒋霖屿还在继续就非常难受。所以,阴差阳错,他们意外的圆满。
洗完澡上床,林希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闹钟吵醒了,她闭着眼穿衣服,蒋霖屿给她梳头发,扎了个马尾。
“这是压岁钱。”蒋霖屿把一个红包塞到林希的口袋里,说道,“我去隔壁换衣服,等会儿过来接你。”
林希睁开眼盯着他几秒,蒋霖屿每年都会给她塞一个红包,她以前不知道什么意思,原来是压岁钱?“啊?”
蒋霖屿刮了下她的鼻尖,“我走了。”
林希坐在床上听到蒋霖屿出门的声音,片刻后,房间陷入了宁静。身体里还有异样感觉,蒋霖屿的痕迹似乎还在,林希抿了下唇。
抽出口袋里的红包,厚厚的一沓,她抽出来粗略看了下。
以前他一直塞八千八百八十八,太像老板给发的节日红包了,所以林希都没往压岁钱上想。
这回居然没有零头,只有一沓钱。
电子支付遍地的今天,居然还能看到现金。林希把钱放到桌子上,起身去洗漱,洗到一半敲门声响,她以为蒋霖屿又回来了,咬着牙刷开门看到周莹。
“妈妈?”
林希连忙去漱口,说道,“新年好,妈妈。”
“新年快乐,给我宝贝的压岁钱。”周莹把巨大的一个红包递给林希,“新年好。”
林希抱住周莹,“谢谢妈妈。”
周莹刚想说她一定要给女儿第一个红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红包,“那个红包谁送的?”
竟然有比她起得早的。
林希回头也看到了红包,“蒋霖屿。”
“他挺快的。”周莹若有所思,亲了下林希的额头,“那我去楼下等你。”
林希洗个脸的时间,林世和林浩阳一人过来给她塞了个红包。家里就这一个年纪小的,别人都过了需要压岁钱的年纪。
林希早上领了四个红包。
她在走廊里碰到蒋霖屿,蒋霖屿揉了把她的头发。
“你今天怎么清醒这么快?”林希压低声音,问道。
“没睡。”蒋霖屿打开灯,看了林希一个小时。
林希看向他,蒋霖屿拉住林希的手指,“想多看看你,一不小心,看到四点。”
林希脸上滚烫。
自从林希丢,林家每年都会去灵山寺烧香。以前林世和周莹什么都不信,林希丢了,他们就开始信佛。
所有办法都用过了,只剩下求神拜佛,没想到意外找回了林希。
他们带了很多东西上山,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路并不好走。车离寺庙还有两公里就停下了,剩余的路要走上去。
林浩阳和蒋霖屿的作用就显出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免费苦力,拎着所有要用的东西,负重上山。
天还是黑的,路灯灰黄,照不了多远。地面上雪很厚,走上去咯吱咯吱作响,林希帮忙拎着一个袋子,一步三滑,索性揪住蒋霖屿的衣服。
到了寺庙下面,还有九十九个台阶要上,台阶上的雪已经扫干净,天边熹微。林世和周莹走在前面,跟寺庙住持见面。
蒋霖屿腾出手,握住林希的手指。
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信仰,纯粹跟风。跟着林世和周莹一路从大殿拜到偏殿,天彻底亮了,香客多了起来。
周莹和林世还要去还愿,林希和林浩阳就不用再跟了。
林浩阳困的一直在打哈欠,靠在白玉栏杆上,目光倦懒,“蒋霖屿呢?”
“丢了吧。”林希也靠在栏杆上,她也不知道蒋霖屿什么时候掉队的,反正回头时就不见人了。
蒋霖屿没信仰,他自由如风,从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不爱来这种地方也能理解。
林浩阳嗤笑,抬起下巴示意,“下面有个月老殿,不去拜拜吗?”
“我不信那个。”林希也不太信这个,她如今也走出来了,有了自信有了选择的能力。该她的姻缘,她会去争取。不该她的,她也求不来。
“你要信的话,可以去拜拜。”
林浩阳转头看向遥远处的天空,“我也不信。”
林希偏头看到了蒋霖屿拎着一把红色绸带,大步而来。
林希:“……”
“你这是——干什么?”
“下面有个月老庙。”蒋霖屿站的笔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红绸带可以挂月老树上许姻缘,红锁是锁姻缘。还有木牌,都可以写字,我的已经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