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衷心话。

高六六也咧嘴一笑:“不错,俺在江湖上打滚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厉害

的女人!”

焦四四瞪了他一眼:“莫非你已忘了小师妹?”

高六六哈哈一笑:“小师妹算什么?她只不过像冰花糖,甜甜的辣不起来。”

焦四四一怔:“你真不怕小师妹?”

高六六笑道:“怕她作甚?俺就只当她是……”

就在这时候,背后有人轻拍她一下。高六六回头一望,笑容差点没变成大哭。

“师妹……你怎么也来了?”他舌头一伸,突然“噗通”一声,跳入湖里。

司马纵横悠然一笑,看着云双双。

云双双鼓起了腮:“你们现在都只顾说叶大小姐了,还会想起我吗?”

司马纵横吃了一惊:“别把我也算在一起好不好?”

云双双叉着腰:“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郝世杰眉头一皱,忍不住说:“这是谁说的?”

云双双闷声不响,忽然跑到湖边,把高六六揪了起来。

高六六忙道:“是我说的!是我说的!男人嘛,都不是好东西……”

众皆哄然大笑,连小师妹也为之忍俊不禁。

焦四四却忽然叫道:“啊呀,有人要愉跑啦!”

高六六向湖心一瞧,也大叫道:“他们是不是要私奔了?”

湖水碧波荡漾,一艘小舟远荡而去。

舟上两人,不是铁凤师和叶雪璇,又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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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铁剑红颜>>

铁剑红颜

第十章 葬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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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三月,雾迷离。

峻岭下,幽谷无名。

谷无名,路也无名。

这条路也许不是由人走出来的;除了人之外,野兽也未尝不能在野草丛生之处,走

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谷中无风,只有湿雾。

雾湿冷,旭日虽已升起,在这深壑的幽谷中,仍然不减夜来寒意。

一双穿着猩红衬底,金线捆边长靴的脚,踏在一朵落叶之上。

花虽未谢,但已被摧残。

谷中忽然出现了一张森冷的脸孔、一个英俊而冷酷的人。

他身材瘦长,锦衣白马,还有两个面目清秀的书童相随于左右。

两书童一穿青衣,一穿黄衣,年纪看来都不超过十六岁。

他们虽然年纪不大,胆量却很不错。

最少,他们就不怕死人。

这两个书童扛着一个死人,神色自若的来到这一座幽谷之中。

第二节

凤眼已合,俏脸上只有僵硬,充满惊悸的表情,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她的年纪看

来大概只有二十岁。

锦衣公子和这两个书童来到谷中落英最多之处,停留下来,然后,两书童把尸体放

在一旁,以手挖坑。

他们的手指并不粗糙,但挖坑的时候,指力却是大得令人惊奇。

半个时辰后,青衣书童对他说:“坑已挖好。”

锦衣公子点点头。

“很好。”

但他又随即道:“坑虽挖得不错,但却嫌不够。”

青衣书童道:“倘若这里只有一个死人,一个坑已够。”

锦衣公子淡淡道:“虽然这里现在只有一个死人,但不久之后,死人的数字就会有

所增加。”

青衣书童道:“既然如此,我们再挖坑。”

锦衣公子道:“只须多挖一个便已足够。”

青衣书童立刻回到坑旁,与黄衣书童另挖一个坑。

锦衣公子忽然冷笑:“在谷外的朋友,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立刻就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谷中很快又出现了另一张充满杀气的脸。

第三节

脚步声虽然沉重,这人的身材却很矮小,阳光斜照在这人的脸上,他的脸庞很苍白,

两颗眼珠子却是一片血红。

一股无形的杀气,有如大海浪涛般猛压过来,这人已将四十岁,腰间悬挂一柄雁翎

刀。

锦衣公子面上也是一片肃杀。

“老雁侯是你的什么人?”

“师父。”

“本公子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老雁侯收录过你这一个弟子。”

“天下问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又岂独此事为然?”

“尊驾是……”

“黑雁欧刀。”

“欧刀?”锦衣公子双眉一皱,目光紧盯着他:“你就是半年前天荒口单刀会五煞,

然后再闯天煞谷击杀三大毒狼的欧十四?”“既是欧十四,也是欧刀。”

“难得今日能与你在此相遇,好极。”锦衣公子谈淡道:“坑已挖好,无论是谁能

躺下去,都是一种莫大的福气。”

欧刀居然点头:“你说得很对。”

他向前踏出一步,大声道:“能躺在这坑里被埋掉的人,最少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锦衣公子目光一闪:“你果然明白这种道理。”

欧刀道:“你若死在我的刀下,我一定会亲手把你埋掉。”

锦衣公子悠然一笑:“你有把握杀了我?”

欧刀摇头。

他没有瞒骗自己,也不愿瞒骗对方,他说:“我若有把握,早在百里之外就已动

手。”

锦衣公子道:“难道你现在觉得已有把握杀我?”

欧刀仍然摇头。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度悲愤:“欧十四若不为小师妹报仇,又岂有面目回去见老雁

候,既然如此,我何不干脆死在你的手下?”

锦衣公子冷笑。

“你百里追踪,在这段时间之内,必已做了不少事。”

欧刀道:“不错,我若死了,很快就会有人为我报仇。”

锦衣公子瞳孔收缩:“你是否指老雁侯?”

欧刀道:“这个你不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反正你的性命绝不会太长久!”

锦衣公子冷笑。

欧刀的雁翎刀已在这一刹那间闪电般出鞘。

几乎在同一刹那间,他已在锦衣公子的脖子上连攻了五刀。

江湖上的雁翎刀多得不可胜数,但能用雁翎刀攻出如此急速凶狠招数的人,却是寥

寥无几。

欧刀真不愧是老雁侯最得意的衣钵弟子。

但锦衣公子下半截身子完全不动,只是拧腰侧首,就已把这五刀完全避开。

欧刀猛然一翻左掌,向锦衣公子的胸膛拍下。

锦衣公子莞尔一笑。“这一掌最少已有老雁侯的五分火候。”

他居然不闪不避,任由欧刀一掌击下来。

欧刀一掌击实,心中窃喜。

欧刀一阵喜悦很快就化为极度的惊诧。

锦衣公子分明已挨了一掌,但是,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欧刀只觉得这一掌,不像是击中了一个人的身子,而像是击中了一团根本无处可以

着力的棉花。

锦衣公子不是棉花,他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一个杀手。

他就是近年来名气直逼杀手之王司马血的葬花公子柳红电!

第四节

葬花公子柳红电擅用七种武器。

其中最厉害的,就是他父亲穷三十载时光才铸成的红电剑。

他父亲以“红电”二字为剑之名,也以“红电”作为他独子的名字。

柳红电的父亲,年轻时也是个杀手,但二十八岁那年失手过一次,侥幸检回一条性

命之后,就结束了他的杀手生涯。

自此之后,他弃武从商,不出十年已大有成就。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虽然生长在富裕之家,长大之后也同样成为了一个杀手。

欧刀没有看见柳红电的红电剑。

因为凭他实在还不配让柳红电拨剑。

欧刀重击柳红电一掌,如击败絮,正待把掌缩回,柳红电的指尖已在他胸前八大要

穴疾点下去。

欧刀脸如上色,突然全身力量尽泄。

他嘴角、鼻孔,同时有鲜血涌出。

“你……你果然不愧是葬花公子……”说到这里,狂吼一声,向前仆倒,就此永远

不能动弹。

柳红电叹了口气:“你以为老雁侯可以为你报仇,实在是大错特错。”

这时候,两书童已把那具少女的尸体埋葬。”

黄土填平后,黄衣书童走过来说:“杜飞萼姑娘已葬了。”柳红电沉响半,道:

“我们可以走了。”

黄衣书童徽微一怔,忍不住道:“还有一个坑……”

柳红电脸色忽然一沉。

“我只是叫你们多挖一个坑,但这坑并不是一定要用来葬人,尤其是男人!”

黄衣书童额上早已冒出了很多冷汗,忙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柳红电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道:“除了先父之外,我绝不会埋葬任何的男人。”

这就是葬花公子,一个江湖上最令人心寒胆战的杀手!

被葬在黄上下的少女,是欧刀的师妹杜飞萼,也是老雁候唯一的女儿。

老雁侯快七十岁了,他是否还有力量,可以为自己的女儿和衣钵弟子报此血海深仇?

欧刀说很快就有人为自己报仇,这人又是否他的师父老雁侯?

没有人知道。

柳红电也不知道。

雾,依旧迷离。

谷中渐有风,天际云层渐更厚……

第五节

夜。

狂风、暴雨,再加上欲撕裂天地的雷电,实在使人不容易睡得着觉。

所以虽然外面的天气异常恶劣,大屋子里的人仍然不愿意离开赌桌,大屋子其实不

能算很大,但在狼头镇上,它是最大的赌坊。

狼头镇共有四座赌坊,一座叫老狼头赌坊,那里的赐注通常都很细小,而且地方比

大屋子还更远不如。

像谭五爷这种腰缠万贯的富豪,当然不会跑到老狼头赌坊去赌几文钱的牌九。

大屋子是谭五爷每天必到之处。

他有钱,也喜欢赌几手,在大屋子,谭五爷很少遇上真正的对手。他嫌别人的赌注

太细小,而别人却往往给他的赌注吓呆,幸好这半个月以来,大屋子出现了一个喜欢赌

大钱,也赌得起重注的豪客来。

那是一个年轻人,在这里,人人都称呼他马司大爷,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第六节

赌局直至黎明,依然继续着。

长夜已尽,天色渐明亮,窗外木叶,经过昨夜一场暴雨洗濯之后,显得更是青晕欲

滴。这一夜,谭五爷的赌运不很好。

直到他又拿了一副蹩十之后,他忽然望了望天色。

“又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