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遥远的昆仑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叫长江,长江中曾有一种绝世珍稀的生灵叫白鳍豚。阿蒙曾转生出现在人间成为一只白鳍豚,它自感成灵修行百年,却最终困于人们的罗网之中,它是人间最后一只白鳍豚。这只不幸的白鳍豚灵魂再转之后又托生为一个人,如今已是一位纯真灿烂的小伙子,他的名字叫白少流。
阿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无人知其玄妙,而玄妙就在其中。他是否已求证誓愿、或仍在求证的路途中?一切皆妙不可言。
——《天枢》正文完——
后记:今天的故事
时间大约是约稣诞生后的第两千零一十二年,碧海蓝天之间、万顷波涛簇拥着一个美丽的小岛。岛上景致如银边镶翠,小山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而海滩边有一片洁白的银沙滩。
银沙滩的边缘有一棵高大的棕榈类植物,茂密的树冠如华盖般展开。树下有一个精美的高脚水晶盘,看上去是用一整块毫无瑕疵的水晶打磨而成。它有半人多高,细细的水晶柱上下两端弧形展开,顶端是一个圆盘状,盛着浅浅的一盘清水。
它就是句芒当年在玫瑰园中凝练的青春之泉,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已被完好的安放,传说饮用那盘中的清水可让人青春永驻。
离这株棕榈树不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小木屋,简单却又精致,竟是用珍贵的熏歌木建造,带着一种能抚慰灵魂的无味芬芳,还经过了奇异的神术处理,水火不侵、万年不朽。
在木屋的台阶前,有三个人正在说话。中间那人两鬓银丝,身穿银丝绣饰、金边压袖的唐装,他的名字叫风君子。左边是一名女子,披着波浪般金色的长发,身材修长而挺拔,五官带着西方古典式的美,她的名字叫做阿芙忒娜。右边是个年轻的小伙,面容清秀、阳光下纯真的笑容十分灿烂,他就是白少流。
他们不知怎么跑到这远离人烟、大洋中心的海岛上来聊天。风君子谈了半天太上所言“有名”与“无名”之道;白少流听得认真的样子,却不插话;阿芙忒娜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风君子,也不知她在不在听。
风君子说了半天,除了海风吹拂的浪花声并无别的回应,觉得有些无聊了,终于止住话头伸了个懒腰。
白少流问道:“风先生累了吗?要不歇会儿聊点别的吧,我晚上请你唱歌好不?”
风君子眼神一亮:“小白呀,你真是个好孩子!请我去漫步云端吗?”
阿芙忒娜插话道:“唱歌还用专门找地方吗?这碧海蓝天银沙滩,难道不合适你一展歌喉?”
风君子面容一肃,连连点头道:“对,阿娜,你说的太对了,咱就在这儿唱!”然后真的扯开嗓子高唱了一曲赞歌——
“即使人们不再忠诚,我们仍然忠诚。
我们的队伍永远屹于这片土地,
于更好时代的描绘,警醒了我们的青年。
一个存有美德和以牺牲为荣的时代,
我们永远与汝一起,永不屈服。
请相信我们,如同相信‘嗯嗯嗯’的橡树和日月。
所有兄弟的心扉终究会光明透彻,
他们会重新互爱与向主忏悔。
所有的英雄为了梦想的实现而斗争,
胜利的时候,撒旦会为我们的敌人造份新名单。
我们也如此塑造自己,在这个时代。
你可以不相信我们,如果我们失去了梦想和荣耀,夜空静谧的星星请为我们的忠诚作证。
当所有的兄弟沉默或改变了信仰,
那时,我们永不和那些人一样迷失心灵,
我们会以‘嗯嗯嗯’的名义为主布道…”
歌声在海风中传出很远,白少流却听的直眨眼。阿芙忒娜忍不住笑道:“风君子,你跑调了!”
风君子也笑道:“这种歌,我从来就没找着过调,哪里还有什么调可跑?”
白少流说道:“风先生向来擅长原创,什么歌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来。但我有一个地方没听明白,那歌中的‘嗯嗯嗯’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风君子似笑非笑道:“那是个填空,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填上任意的名词,比如阿蒙神、阿罗诃、埃居、巴伦、哈梯、亚述、波兹、希顿、马罗、漫步云端、碧海蓝天等等等等。小白,你真没听过这首歌吗?”
白少流很老实的答道:“真没听过,它应该是一首赞美诗,可是我看过的《圣经》里没有。我读的书还是太少,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阿芙忒娜说道:“小白,你没听过这首歌其实也很正常,我告诉你吧,它是当年纳粹党卫军的军歌。风君子唱的‘嗯嗯嗯’在原词里是‘德意志’,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白少流愕然半晌,终于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这真是绝妙的讽刺!但这首赞美诗本身,写得确实不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