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了,她张口竟然是缘分已尽?
这四个字,真是如四把刀,刀刀致命,割着他的心肝肺!
谁要缘分已尽?
无论是天意,还是人为,他都不允许缘分已尽!
于是在顾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步上前的男人直接狠狠地带到了怀里。
“你放开,你这个混蛋!”
她嘶哑地大叫,用牙咬用手打,她好恨啊,恨他怎么娶了别人!
以前努力地不去在乎装作云淡风轻认为天下之大有她容身之地,认为她可以挥挥衣袖直接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现在见到了,她才知道,放不下,根本就放不下。
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萧铁峰在她面前,曾经带给她无数次夜晚的悸动带给她那么多火热的男人就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你为什么娶别人?你为什么让别人给你生孩子?我想到你和别的女人睡了我就无法接受我就难受!我好恨你,恨死你了!”
“就算历史规律就算命运都让你去睡别的女人,你难道就不能忍住!!”
她哭着冲他大吼。
她不管,她就是这么不讲理就是这么霸道自私,她要时间回去,回去只有他和她的时光。
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恨死他了!
萧铁峰抱她在怀,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直接嵌到自己的胸膛里。
顾镜呜咽一声,险些被压碎。
萧铁峰低首,火烫的唇已经堵住了她呜咽的薄唇,霸道地捉住,狂肆无忌地索取,唇齿交接,呼吸萦绕,他仿佛干渴了几万年的人遇到了清泉,饥渴贪婪地研磨吸。吮。
顾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那铺天盖地的潮水淹没,透不过气,不能出声,也动弹不得,几乎窒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被放开,身子瘫得像面条一般,湿漉漉地靠在他怀里,呜咽啜泣。
萧铁峰凝视着怀里哼哼唧唧的女人,哑声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误会,竟然认为我会娶别人,认为我会和别的女人成亲生子,可我真得没有。”
“嗯?”哭声停止,顾镜睁着泪眼,纳闷地抬头看他。
他粗糙有力的大手捧着她那双挂着泪的小脸,无比珍惜又怜惜地道:“小笨蛋,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成亲,我这辈子……”
他停顿下来,唇轻轻去吸她的泪水,喉咙里模糊嘶哑地发出一句:“我这辈子,不是说好了只有你的吗?”
这声音,粗嘎模糊,却犹如温软的泉水汩汩流入了顾镜心中。
第54章 我们的婚礼2
他停顿下来, 唇轻轻去吸她的泪水,喉咙里模糊嘶哑地发出一句:
“我这辈子, 不是说好了只有你的吗?”
“只有我?”顾镜眼里的泪啪嗒啪嗒往下落:“祖宗你真是哄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哄人。”
这话听起来如此美好,可是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你这笨蛋!”萧铁峰气得磨牙却又无可奈何:“我怎么可能去娶别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生孩子?”
他如果要女人要子孙后代还不容易,只要他一个眼神, 会有无数的女人扑过来想给他传宗接代,可是他就是没兴趣。
他怎么可能会对除了他的小妖精之外的人有兴趣呢?
“你没有娶过别人?”顾镜此时脑子仿佛生锈了一般,她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他用牙轻轻磨她耳朵。
“你没和别的女人生孩子?”顾镜必须再三确认。
“没有。”他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前提是他能硬得起来!
“你真不是骗我的?”
“我何曾骗过你?”
“你——”顾镜看看这比以前不知道冷硬多少的面庞,以前他这个人长得一看就硬,可是面上带笑, 眸子温和,怎么看怎么是个厚道人,现在却成了个大煞星,一看就让人害怕。
“我一直在找你, 找了你四年。”萧铁峰捧着她的脸, 四目相对,他喃喃地道:“我有时候觉得我找了你一辈子了, 找了好久……”
顾镜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的大脑缓慢地接受着这些信息,当这些信息慢慢被消化的时候, 她才发现一件事。
萧铁峰娶别人, 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啊, 是那个牛八斤告诉自己的。
那么牛八斤是在对自己说谎?
因为自己潜意识里认为萧铁峰早晚有一天可能会娶别人,所以她惯性思维就轻易地相信了这个谎言。
可实际上,萧铁峰从来没有娶过别人,他一直在找自己,还找了自己四年?
“你这几年,一直一个人过?”她忍不住再次确认。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美妙,美妙得她几乎不敢相信。
前一刻她还悔恨交加怨天怨地恨时间不能倒流,不曾想后一刻他就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噩梦,他还是她的男人,一直在等着她。
“是。”萧铁峰的声音沉稳厚重:“那天,你忽然走了,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没找到,后来我就下山,在山下找,到全天下四处找。”
顾镜仰脸望着这个男人,他的喉咙轻轻抖动,说出的话因为太过激动或者沉重而有些沙哑,他的脸庞削瘦凌厉,像一头奔波在荒野的孤狼。
他抱着自己的手劲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是容易打碎的玻璃瓶,不敢丝毫多用一分力气。
这个男人,从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守护在自己身边,照料着自己的一切。
后来自己阴差阳错离开,他又苦苦寻常了自己四年。
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个男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抱着他不放吧。
顾镜眼里泛潮,她蠕动了下唇,最后还是扑到了他怀里,大力地环住了他结实的腰。
“我好想你,好想你!”她哽咽着哭起来:“你怎么才找到我?你这个笨蛋!”
于她来说,只是大半年的时间,可是却已经饱受分离之苦,她不敢想象他这四年又是怎么过的。
她的手指哆嗦着去摸他的脸颊,那脸粗硬粗硬的,一股子历经沧桑的样儿。
“我也是,小镜儿,别再离开我了,我以后不许你离开我半步……”萧铁峰抱着怀里那馨香柔软的女人,哑声道:“咱们明日就成亲,举办一个婚礼,好不好?这样子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你看,我们现在什么都有了,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说着间,萧铁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过去打开另一个箱子,翻箱倒柜一番,找出来一个绿色杯盏。
“你看,这就是玲珑碧玉盏,我给你找到了,你喜欢吗?”
顾镜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哗啦啦往下落,哭着接住那玲珑碧玉盏:“喜欢,喜欢……”
萧铁峰又抱住她,喃声道:“你走那一晚,其实我就是看着你和赵敬天说话,心里不舒坦,我确实也想咱们能有个孩子,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我以后不会要孩子了,一点不想要,以后也不会犯这种小心眼。”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只要告诉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一声不吭就走。”
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找不到她的那种心情。
空落落的宅院,没有了她,便不再是他的家了。
他并没有其他亲人,这个世上他几乎一无所有,只有她,可是她也没了。
仰脸看着这男人,听着那低到尘埃的话语,顾镜还能说什么,她原本是低声啜泣,如今是“哇”的一声像小孩子一般大声哭起来。
她环抱住萧铁峰,大声哭道:“我们两个好好过,就我们两个!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也不要离开你!”
萧铁峰反抱住她,沉声道:“好,我们这辈子谁也不离开谁!说好了,一辈子。”
顾镜听着这话,只觉长久以来堵在心里的那墙,轰隆隆就倒塌了。
以前他这么说,她必然认为是哄着自己开心,认为早晚有一天两个人会分开,可是现在,她却确切地知道,他们必然是在一起的,他说的是真心话。
哪怕历史发展规律让他们分开,他也会上穷碧落下黄泉,拼尽全力地找她,直到找到的那一天。
心结解开,她忽然觉得好生疲惫又好生欣慰,埋首在他怀里,越发大哭一场。
萧铁峰抱着怀中的女人,看她哭得眼泪鼻涕的,心里不知道多少怜惜,只觉得胸口都揪着疼,一时又想着,她当时突然离开自己,莫名把自己抛下,定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并不是真心舍弃自己。
从此后她若不提,自己小心看着她就是,万万不好去问,免得又白白惹她伤心。
正想着,谁知顾镜却突然抬起头,眼泪巴巴地望着他道:“粗哥哥,我们收养几个孩子吧。”
“嗯?”
顾镜搂着他的脖子晃:“咱们得收养几个孩子,不然我怕是没法长久留你身边的。”
“为何?”
顾镜噘嘴撒娇:“你不用问,反正我们得收养孩子。”
赶紧把几个次祖宗收养进家门,这样子他们是不是就能长久了、
“好,听你的。”
对于顾镜的要求,萧铁峰是万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连忙这么应了。
“还有我还是得先说清楚了……”
“你说。”此时此刻,不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万件,他也会应她。
“我真得是没法生孩子的。”顾镜如实坦白:“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只能收养孩子了。”
萧铁峰听了这话,默了半响,低头拧眉看着她。
“怎么,你觉得很遗憾?”
萧铁峰低叹一声,牢牢抱住怀中女人,用自己的鼻尖轻轻摩挲过她的。
“笨蛋,你认为,我还会在意这种事?”
从此后,她和他之间,不需要孩子,他们也不需要讨论这种事情。
有了她,他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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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两个人在床上研磨了好久。
顾镜如同一根藤蔓一般绞住那坚如磐石的男人,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她就犹如一把火,几乎将他烧成灰烬。
这样的顾镜,怎么不让萧铁峰疯狂,更何况四年的分离,他早已经熬成了干柴。
他就是需要她的滋润。
一夜癫狂,第二日顾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化为了泥,软绵绵的根本动弹不得,抬眼看过去,却见萧铁峰神清气爽地半倚在榻边,正凝视着自己。
“你——”昨夜先在床下诉衷情,又在床上玩连连看,如今乍看他,真是恍如隔世。
猛地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之前他们还当山顶洞人的日子,没日没夜地在一起,缠绵悱恻交缠融合。
“我怎么?”萧铁峰握住她的手,这么问。
“你最近几年怎么过的,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啊?”
顾镜可是没忘记那么一大堆财宝,他哪来的?还有还有他现在这宅院这衣裳,可真是威风得很,不知道还以为他发了多大的财当了多大的官。
萧铁峰抬手微微抱了下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他自己则是单手枕在脑后,悠悠地道:
“这几年,我开始的时候就到处找找你,找不到,我就想着,先弄点银子金子的吧,还有那玲珑碧玉盏,也得弄到手,这样等找你,你看到这些一定高兴。我就先弄钱了,正好有个以前认识的朋友,他想干点大事,我就帮着一起干干,卖点力气。”
这话听着,那语气,好像是他朋友开了个卖馄饨的铺子,他顺便当了个小伙计,可是,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你那是什么朋友啊?你到底给人家卖什么力气啊?”
卖卖力气就这么多钱?那她也帮着一起卖力气行不?
“说起来,你是不是见过,就是吴王。”
“啊?”顾镜微惊。
“我帮他抢天下。”
“啊!”顾镜大惊。
她之前是听他说过,说他以前在天下也是翻云倒雨的人物,可是那也就是听听罢了,没太当回事,现在乍听到,她觉得想听玄幻故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吴王殿下?并州城的吴王殿下?”
“凶巴巴?”萧铁峰皱眉:“他对你凶了?”
是有点凶,不过顾镜也不想细说,只大概地道:“也没什么,绿夫人不是病了么,我帮他们治病。”
萧铁峰略一沉吟:“我知道,我只听他们说,有个陈大夫救了绿萝,没想到竟然是你。”
……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顾镜便把自己为了进吴王府如何如何跟着陈大夫,于是莫名多了一个爹的事儿和萧铁峰说了。
萧铁峰看她说得绘声绘色,也是笑了,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果然不愧是我的小镜儿。”
顾镜坐起来,磨蹭着赖在他结实胸膛上:“我在并州有一段时候了,也没听说过你,你在哪里啊?对了你知道有个萧出云吗,大家伙都说他可是大煞星,很会打仗,好像很厉害,你认识他吗,他也在吴王手底下,你见到他可要小心点,最好是远着点。”
“……为什么?”
“听说这个人手段毒辣凶狠异常杀人如麻!”
“……”
顾镜仰脸,看着面无表情的萧铁峰,撒娇。
“怎么了粗哥哥,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像要便秘啊?”
“那个萧出云很可怕吗?”
“是啊!”
“你见过?”
“没有,但是我可是听说过他的恶名!”
“哦。”
“到底怎么了?”
“萧出云就是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