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肯定在哭。
刚才的怒意被这个认知瞬间扫得一干二净,纵然心里还有不平,但心疼还是比较多。
出去认个错?
贺燃很快不服气,“老子又没错。”
假装出去忘拿东西?
贺燃很忧伤,“等会她又骂我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他哼声一想,“我要向苍天证明,我贺燃才不轻易向莫名其妙的无名火认输!”
于是决定,先当十分钟的大老爷们儿,洗完澡再去哄。
贺燃三五两下脱光衣服,内裤一扒拉,脱到脚踝,单脚离地,右脚一甩,豹纹内裤就飞到了地上。
他站在花洒下,刚准备洗,突然看到储物架上的东西。
瓶瓶罐罐的沐浴用品后头,有一张塑料包装纸,上面是一根……验孕条。
贺燃拿起一看,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验孕条上一条杠,没有怀孕。
简晳情绪失控的原因,如此简单直接。
半年前,两人就开始计划要二胎,一直没要上。
这件事,贺燃并不是太在意,觉得是迟早问题。
但简晳的心态不及格,她是典型的,看上的人,就奋不顾身地爱,想做的事,便要执着地迅速达成。
“这媳妇儿……”
真是智慧树下你和我,贺燃在吃智障果。
他随便冲了个澡,浴巾往腰上随便一裹,突突突地跑了出去。
简晳回卧室了,关着门。
贺燃酝酿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收腹,提气,一句“老婆”已经绕到了舌尖。
他抬起手,正欲敲门。
“吱——”的一声,门竟然先开一步。
简晳垂头丧气地出现在门口。
“老……”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话,简晳的语速快,三个字毫无保留。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简晳低着脑袋,两手抠裙摆。
贺燃低眼,没说话。
简晳发自肺腑地认错,“我错了。”
贺燃声音淡,“再抠裙摆,马上就知道你穿的是黑色了。”
简晳一愣,手松了松,小声道:“嗯,是你上个星期帮我买的那条。”
贺燃挑眉,“胡说,我买的明明是系带款。”
系在腰胯间,一扯,就羞羞脸的那种。
简晳兴致不高,愁眉苦脸小可怜。
贺燃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搂紧怀里。
压着声儿自上而下,“小蠢蛋,急什么?”
简晳带着哭腔,“原来你知道啊。”
贺燃嗯了声,“浴室里的,我看到了。”
简晳数月来紧绷的忧虑,在他一句闻言软语里,开了闸。
“我也不想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怀不上,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我明天再去做一次检查。”
“胡闹。”贺燃低低呵斥,“你乱想些什么玩意?萌萌都两岁多了,你能有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一直……”
“是我不够卖力呗。”贺燃一笑而过。
这毫无技术含量的安慰,简晳直抽抽。
他还要怎么卖力,最激烈的时候,皮带全让简晳给藏了起来。
贺燃简直一言难尽。
简晳说:“其实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心急。”
“首先,你这么想给我生孩子,作为男人,我真的感谢你。”贺燃清了清嗓子,心里美滋滋。
“其次,老公要告诉你,这生孩子啊,真没什么讲究,该来就来了,他不来,你急也没用。”
贺燃想了想,心里有了计划,“以后他生下来,我替你多揍他两下。”
贺燃佯装凶状,对着空气表演,“兔崽子,你让你妈流过的眼泪,今天都给我补回来!”
简晳“噗嗤”一声,终于笑了。
贺燃目光专注的样子,极其英俊逼人。
他看着简晳,勾声,“这样多漂亮。”
简晳抿嘴,低下头觉得还是心有亏欠。
“其实有没有孩子,我没有那么在乎。”贺燃换了个姿势,躺床上,头枕着简晳的大腿。
“我皮糙肉厚,没那么多敏感心思,你榨干了我本来就不多的温柔,有时候我他妈都快变成青春期男孩了。”
贺燃啧啧啧,顺手摸了一下简晳的大腿内侧,“这手感,没谁了。”
简晳:“……”
贺燃继续道,“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在这是非世界里,让我想一起过日子的人,是你,也只是你。别的,钱、名利、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之外的附加值。”
贺燃吹了一声痞气的口哨,很多事情,他在最开始,就已经拎了个清。
“简晳,只要你跟我过日子,就是全部。”
你是我的雪中送炭,更用一往无前地热情和爱,让我原本贫瘠的生命,锦上添花。
贺燃舔了舔嘴唇,伸手往上面,又摸了一把。
简晳扭了扭,没吭声。
贺燃侧躺着,所以没法看到她的表情。
“什么东西漏水?”贺燃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湿哒哒的。
反应过来,他仰头一看,简晳早就泪流满面。
“我天,媳妇儿,你今晚演的是水龙头吗?”贺燃伸出刚刚蹭过眼泪的食指,在她面前贱兮兮地晃了晃。
“我刚刚舔了一下,人甜,连眼泪都是甜的。”
“你才水龙头呢。”简晳破涕,娇嗔着作势打他。
贺燃握紧她的手,笑道:“你很像啊,水龙头不也是又紧,水又多吗?”
简晳:“……”
不想跟他说话。
贺燃被自己糙得没边儿的想象力,惊为天人。
哎呦,不能再想了,再想,又瞎几把地要硬了。
贺燃枕着简晳的大腿,翘起二郎腿,忽然说:“简晳。”
“嗯?”
“你脸上有东西。”
“啊?”简晳要推开他,去照镜子。
贺燃制止住,“别动,头低下来点,我看看是什么。”
简晳听话照做。
“再低一点,我帮你弄掉。”
“哦。”
简晳不做多想,把头又放低了些。
这个姿势,连着腰身一块往下压,贺燃忍着得逞的笑,稍一抬头,往简晳的胸上伸出舌头,不轻不重地舔了一口。
无耻完之后,还他妈的一本正经地评价道:“不错,奶味儿浓。”
简晳穿的是件绸质的吊带睡裙,布料沾水就湿。
胸口那个点上,舌尖的印下流极了。
贺燃瞄她的脸,又瞄她的胸,“老婆,你凸了哦。”
简晳:“……”
贺燃猛地坐起,然后翻身压了上去。
“靠,陆悍骁今天买的是假酒吧,怎么喝起来像春|药呢!”
简晳躲开他贴过来的唇,“你公司聚会,他来干什么?”
“大概是暗恋我吧。”贺燃手从裙摆撩上去,“今天你燃哥心情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狂风暴雨。”
简晳的手,费劲地摸向床头矮柜。
贺燃喘着粗气,边亲边问:“拿什么呢?”
“印、印度……印度神油。”
“你大爷。”贺燃差点秒射。
简晳软着声音,在他耳朵边嘀咕,“你不就是我大爷么。”
贺燃心都瘫成了稀泥,“等着,今晚带你玩点不一样的。”
他飞快起身,赤脚跳下床,拉开衣柜。
半分钟后,贺燃挑中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轻轻蒙住了简晳的眼睛。
“老公……”突然的黑暗,让简晳略为紧张。
贺燃拿出个精致纸袋,一样样的掏出里面的东西。
他已经和商场那家情趣店的老板,成为拜把兄弟了,所有东西八折兄弟价。
“老子想弄你很久了……”
简晳耳朵尖,听到有隐隐震动的声音,“什么东西?”
贺燃俯下来,轻声说:“老婆,跳跳蛋哦。”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自行想象。
我简直是个话唠,所以还有一个小包子们和燃哥的番外。
明天或者后天更。
第72章 温馨日常番外
六月中旬的时候, 贺燃回了一趟遥省老家。
可烦的是,陆悍骁这个事儿逼,联合休假的陶星来一块,死皮赖脸地蹭上了他的车。
并给出一个风雨同行的理由, “我想念陶渊明了。”
贺燃:“你想他就去找他,跟着我干吗?”
陆悍骁说:“我想去你老爹的田园洗洗礼。”
贺燃一声冷笑, “他那只有农药和化肥, 管饱。”
陶星来是草莓的忠实粉丝, 酷爱二十六年, 良心比陆悍骁要好。
他把一盆的草莓抱得紧紧, “陆陆哥, 你空着点儿肚子,农药化肥在等你,待会就别和我抢草莓了。我爱你。”
“去你的。”陆悍骁两眼一白, “你的爱能上天,我不接受。”
“嫌弃我呢,没劲。贺姐夫,从此以后,我只对你一心一意, 感天动地。”
贺燃也不太愿意, “我开车呢, 为了一车人的安全,弟你乖,就别恶心我了。”
陆悍骁:“哈哈哈。”
陶星来好生气, “你们两个糙汉子,怎么跟影帝说话的!我跟你们说啊,我乔殊打架可厉害,一个劈叉,从上往下,能让你们垂直入土,明年就能发芽开花。”
贺燃:“对,然后开出一朵食人花,叼走你的脑袋。”
陆悍骁:“嘎吱嘎吱脆,不会吐骨头哟。”
陶星来继续抱紧他的草莓,“不跟你们玩了。”
什么人啊真是的。
三个话唠一路精分演戏,嘴皮子跟放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到了目的地。
陆悍骁下车后,评价了一番面前的别墅,“不错,地势平坦,助运,大门正对东方,纳光吸|精气,楼层有两,寓意风生水起。妙啊。”
陶星来一脸崇拜,“我天啊,陆陆哥,你竟然还会看风水,太全能了吧。我都要升你的官儿了。”
陆悍骁满心期待地问:“升什么官?”
“升你做我的指明灯,我算算啊。”陶星来掰着手指,“乔殊、李导、李小龙、梁朝伟、刘德华……嗯!你荣升为我第250位偶像了!”
陆悍骁内心,当场逼出一句我想草你妈。
后来觉得不太合适,就改成了,“陶儿,你可能需要回炉重造一下。”
“我倒想,不过我妈和我市市长,可能有点吃不消了。”
贺燃停好车,跳下来,墨镜一摘,挂在食指上吊儿郎当地晃,“你俩够了啊,说话就好好说,耍什么流氓。嘴上功夫厉害没用,关键是实际操作。”
这话一下子掀开了陆悍骁的逆鳞,“你什么意思你,有老婆了不起啊,我也有!”
贺燃声音淡,“你单方面的决定,没吊用。”
好啊气。陆悍骁觉得心脏开裂了,“谁说我吊没用,一夜两次,质量达到欧洲标准。”
陶星来赶紧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羞羞脸么这不是。”
贺燃挑眉,气定神闲地走到前面。
陆悍骁垂头丧气,揪着自己贵到臭不要脸的衬衫衣角,心里可失落。
陶星来追着贺燃,“姐夫,等等我,扶着我。”
贺燃脚步没停,稍稍侧头,“干什么?”
“怕等会见到我姐,我会高兴得晕过去。”
“……”
———
简晳怀孕四个月了,这一胎头三个月的反应十分剧烈,她连喝水都能吐五分钟,于是请了病假,在家熬过了艰难的孕早期。
上个星期,和外婆一块,带着萌萌来到老家。
开门的时候,陶星来站在第一个,“姐,抱我,抱我!”
简晳脸上含笑,气色较之前好了不少。
她慢慢走过来,一掌推开陶星来,对身后,早就张开双臂的贺燃,抱了上去。
贺燃拥抱的姿势很霸道,抱完了,在她脸颊亲了亲。
简晳很乖地说:“我现在能吃能睡,简直脱胎换骨。”
贺燃笑,目光移到她小腹,然后弯下腰,对着肚子佯装凶状,“臭小子,再敢折腾你妈,出来揍你。”
简晳揉了揉他的头,笑不露齿温柔地说:“贺老板,再凶一句,你这样是会被打的,知道吗?”
陆悍骁拍手称快,“我练过,小晳,选我,选我。”
简晳让出路,把人往屋里领,“自个儿找地方坐,我不就招呼了,水果什么的,要吃自己洗。”
贺燃问:“爸和萌萌呢?”
“去试验田了。”简晳看了看时间,“去了有一个小时。爸爸说,今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种。”
贺燃估摸着是种晚稻。
“姐夫,我想去看看你家的三亩良田。”陶星来放下草莓。
“行啊,一起去吧。”贺燃戴上墨镜,换了双拖鞋,顺便丢给陶影帝和小陆总一人一双。
简晳开车带路,比贺燃还熟悉。
陆悍骁忍不住疑问,“你是你爹亲生的么?家里有些什么都不知道。”
贺燃:“废话,我十来年没回过家,这两年才回的勤快些。老头儿的地那么多,我哪里弄的清楚。”
陶星来一脸迷离,“姐夫,你还当过叛逆狂野少年呢。好带感。”
陆悍骁:“所以说,这上天的性格,由来已久。哪像我,温柔多金又有素质,陶儿,让简市长给我颁个奖。”
“我看给你搬个砖更适合。”简晳突然说。
贺燃一听,弯起嘴角,接着媳妇儿的话补充道:“对,一板砖对着头砸下去,轰轰烈烈开出一朵带血的玫瑰。”
陆悍骁坐后排,伸手就去勒副驾上贺燃的脖子,“我得给你整个容。”
陶星来臭美地凑过去,“照着我的模样整,不收版权费。”
简晳好烦,心里暗暗地对肚子里的小娃儿说:“儿子,乖,睡你的觉,别听他们瞎掰胡扯,可别影响胎教。”
二十分钟后,到了正安集团的试验田产园。
放眼一片,飘香十里。
而且规划相当齐整,每隔三米,都有一块标牌备注。
“辣椒,茄子,这个是黄瓜。”陶星来看了几块,“品种太多了!”
陆悍骁站在种了黄瓜的那块田里,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来。
贺燃走过去,问:“看什么呢?”
“这个。”陆悍骁指着藤上的一条黄瓜,贼兮兮地说:“我看到它很亲切。”
“亲切什么?”
“跟我的形状有点像。”陆悍骁摸了摸那根黄瓜,“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壮实吗?”
贺燃:“我操,你真恶心。”
“恶心个屁,睹物思老二,你懂不懂啊。没文化就少说话。”
陆悍骁“咔哒”一声把那条黄瓜摘下来,用手心搓了搓,直接放嘴里啃。
汁水横流,吃相有够难看的。
贺燃忍不住提醒:“好歹你也是个老总,你家老爷子还在省公安厅当一把手,注意点形象可不可以?”
陆悍骁纠正,“我家老头儿升官了,往帝都发展吃烤鸭可嗨。我要形象干什么?我有钱又有颜,器大活好还黏人。你管得着吗你?”
贺燃被堵的哑口无言,心想,真是个二愣子。
陶星来回头一看,“我次奥,陆陆哥,这黄瓜打了农药!完蛋了你。”
陆悍骁悠哉:“没文化,就少说话。铭牌上写着呢,纯生态,无污染,陶儿,你在这儿瞎抖什么机灵?”
被戳穿,陶星来直呼没劲。
简晳怀着孕,就在田边坐着看风景。
这时,远处一阵“突突突”的嚣张柴油发动机,声响震天。
贺燃眯缝眼睛,用手遮太阳光,循声而望。
陶星来眨巴眨巴,“我天,这也太酷了吧!”
陆悍骁也看呆了,感叹道:“我仿佛看见老了之后的我自己。”
只见农田无垠,绿油生机,贺正安开着敞篷拖拉机,一副超大墨镜架在鼻梁上,头上一顶草帽,边上坐着穿吊带的贺萌萌。
爷孙俩,并排而坐,萌萌站起来,奶胖的小手往前一指。
“向爸爸前进!”
贺正安不苟言笑,单手驾车,冲孙女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扶正拖拉机的车头,加速突突突。
贺正安的车技了得,在崎岖田野上,宛若开飞机,转角处还潇洒地秀了一把漂移,看得贺燃心惊胆战。
最后一个完美急刹,敞篷拖拉机停在众人面前。
萌萌把手伸向贺燃,“爸爸抱,爸爸抱。”
贺燃单手在她小肚腩上环了圈儿,直接把人给夹在腋窝下。
萌萌兴奋地大叫,手里还拽着一根狗尾巴草,“我是小仙女,我要飞天啦。”
田边上的简晳,脸上始终有微笑。
贺燃抱起萌萌,指向陶星来,“闺女,这是谁?”
“我舅舅。”
“这个呢?”
陆悍骁一听,满脸期待地凑近些。
萌萌想了想,“哇哦”一声,“这个是爸爸每天睡觉前都要骂几遍的人。”
陆悍骁:“……”
萌萌表演起来,模仿贺燃的语气,“他呀,真是好蠢呢。”
陆悍骁:“……”
贺燃乐得不行,往闺女脸上亲了一口。
萌萌也侧过头,捧住爸爸的俊脸,吧唧一下。
陶星来接过孩子,“走,舅舅带你摘果果去。”
两人走远,陆悍骁感叹,“萌萌一看就是你的种。”
贺燃一脸自豪,“那当然,我基因强大,哪里都强。能不像我么。”
陆悍骁对手指,有点失落,“我也想要一个闺女。”
这话不假,陆家算是大家庭,但奇葩的是,父辈这一代,生的都是男孩,没有姓陆的女孩。从小在男人堆里成长,陆悍骁觉得自己都快硬如顽石了。
贺燃拍拍他的肩,“在你有女儿之前,请把你的宠爱都给萌萌。钱什么的,别太多,一个月十来万就行。”
“去你大爷的。”陆悍骁才不想和他说话,热情地迎向贺正安,“贺老,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差遣。”
贺正安戴着墨镜,与贺燃站一块,父子俩的气场极其类似。
他指着其中一块田,“呐,插秧吧。”
陆悍骁还挺稀罕,从来没有过当农民大佬的体验,于是兴致勃勃地卷起裤管,“嘭咚”一声跳进了泥巴里。
跳进去就歇菜了,“我操!怎么这么深!”
贺燃太嫌弃了,“陆悍骁,以后出门别说是我哥们儿。”
他弯腰,腰腹露出精壮一截,麻溜地卷起裤腿,然后把拖鞋脱掉,光着脚慢慢下田。
阳光下的贺燃,身材一级棒,五官一级棒。
他抬头,对着简晳勾嘴,“老公有范儿吗?”
还没等媳妇儿回答,陆悍骁就接了话,“饭?这才几点你要吃饭了?饭在锅里还没煮呢。再忍忍。”
“我日。”贺燃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