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手掌探进她的腰下,轻轻一垫,简皙就被他翻了个边。
“我怀里不睡,睡枕头干什么?睡吧,明天五点半叫你。”
简皙枕着贺燃的呼吸,一夜好眠。
第二天五点,简皙是自己醒来的。
贺燃睡得沉,俊朗的侧面像是沉静的湖。
简皙轻手轻脚掰开他环在腰间的胳膊,赤着脚下床。洗漱换洗都没带,她得更早地回公寓准备。
简皙迎着初生的昼色踏出门,微凉的露气扑了个满面。她拿出车钥匙,刚拉开车门。
“简皙。”
贺燃声音懒懒的,从屋门口传来。
简皙吃惊地回头,“你醒了?”
大冷天的,贺燃赤着上身,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套在腰间,身后是明黄的家灯。
“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简皙快步走向他,“快进屋,太冷了。”
贺燃惺忪未散,揉了两把脸说:“我送你。”
“别别别。”简皙拉住他手,“真不用,我开车没事的。”
贺燃见她执意,也就不勉强。
“16号回?”
“对。”
“到时候给个时间,我来接你吃饭。”
简皙笑道:“好啊。”
贺燃说:“去吧,慢点开。”
简皙刚要转身,手心一紧,被他塞进了个东西。
“喉糖。”
贺燃甩下话,轻飘飘地回了屋。
简皙被这两个字勾得心猿意马,一想起昨晚浑身就疼的慌。
“老流氓。”简皙暗骂,收紧手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公寓收拾了几件衣服,再快速冲了个澡,六点二十,简皙赶到医院。
大巴车停在门口,车上还挂着红色横条,宣传爱心下乡义诊的善举。
简皙连续参加了三年,算是种子选手。
科室护士招呼她,“简医生,坐这儿来。”
简皙走过去坐窗边,护士小声笑:“今天李院穿得一言难尽呢。”
白呢子外套里还搭了件水绿色的衬衫,还有脚上那双尖头皮鞋。
“意尔康。”小护士眼睛挺厉害。
简皙乐得,食指比在唇边,“嘘。”
这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是贺燃。
简皙一看名字便笑了,接听问:“起来了?”
贺燃:“起了,一个人撸床单没劲。”
简皙往窗户边坐了点,“不跟你说了,我边上有同事。”
“啧,”贺燃挺不满,“把我用了就丢一边,说都不让说了。”
简皙有点想打他,“睁眼说瞎话啊。”
“睁眼不说瞎话,睁开眼睛就是想你,不仅我想,我老二也想得要命。”
左边是同事,右耳是甜言蜜语的撩拨。
这种反差的快感,让简皙动心动情。
贺燃低声笑了出来,“不逗你,在外面自己注意身体,我昨天下手重了点,如果疼的厉害,自己找点药擦擦。”
简皙咬着唇,轻轻的“嗯”了声。
太乖了。
挂断电话,贺燃从柜子里找出新床单给换上。昨天床上被水液弄得实在看不下去。
他刚把旧床单给泡盆里,林加就在敲门了,“燃哥,走,吃葱油饼去。”
贺燃甩了甩手,拿起摩托车钥匙走出去,“走吧,我请你。”
林加笑嘻嘻的,“那我吃两份。”
“出息。”贺燃跨上摩托车,等林加坐稳了问他,“家伙都带齐了吗?”
“齐了。”林加拍拍斜挎的大包,“泼的吓的敲的一个不落。”
贺燃点点头,拧动油门,马达声“轰轰轰”划破清晨。
这两天林加接了个要债的活,债主不算大方,只给两个点的分成,但数额上了六位数,算下来也是不小一笔。
贺燃和林加搭伙了两年,说起来还是他师傅。林加把欠债人情况都摸清了,准备上午来个公司突袭。
“我查过了,停车场是个监控死角,十点那人会来取车去高铁站。”
林加把装备家伙又清点了一番,贺燃拿出铁扳手掂了掂,说:“快到点了,把口罩带上。”
黑色大口罩把脸遮去大半,看得清的只有眼睛。
等了一会,欠债人从电梯下来。
林加拿紧了铁棍,贺燃把扳手背在身后,“上!”
林加跑前头,过去对那人就是一推,“你他妈的牛逼,欠钱不还,还敢开这么好的车!”
欠债人顿时抱头蹲下,“哎呦,别打我,别打我!”
贺燃紧接而上,再次厉声威胁,“欠债还钱,听得懂人话吗?啊?”
边说边用铁扳手戳他脑门儿,力道不算轻,足够施压恐惧。
“听得懂,哎妈呀,疼疼疼。”
“哥们儿,你在南阳小区养了个小三,你老婆还不知道吧?”贺燃拍他的脸,一下一下的,“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干得动吗?省点精气神,用来仔细想想你该什么时候还钱。”
欠债人吓尿,“求求你们别告诉我屋里人。”
“明天下午三点前,把钱打到这个账户。”贺燃两根指头夹着一张纸,甩向他的脸,“晚一分钟,我这手机就自动给你老婆发短信了。”
说完,贺燃站起身,林加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操,大赖皮!”
那人忍着没动,等林加收脚,他猛的起身,同时手从裤袋里摸出一把中型收缩刀。
“林加!”贺燃见到寒光,大骇,伸手把林加推开。
刀刃挨着他的手背亲密而过,本该垂直插向林加的刀偏移了方向。
“燃哥!”林加吓懵,摔在地上赶紧起身。
贺燃左手一手背的血,顾不上,抬脚先把欠债人的刀给踹翻。
“我日!”贺燃见他不放弃地还要去捡刀,又是一脚踢飞匕首。
林加抓起铁棍就要往那人脑袋上抡。
“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吧!傻逼!”贺燃急出一身冷汗,自个儿的伤口都血流成河了,没空管,赶紧拖住林加。
做这行危险常有,最怕失控,脑子一上气,就容易失手。
这种灰色行业,你玩脱手,进了局子就交代不清了。
“林大傻,傻大加,长点脑子成吗?!”贺燃冲林加一番吼。
欠债人跟疯了似的,破罐子破摔,爬起来按开车锁。
眼见着他往车里坐,贺燃拽住林加赶紧转身。
“跑!这玩意要撞人!”
摩托车已经没达回头去骑了,只能往前面奔。停车场空旷,没什么地儿藏人。
果然,身后油门声音轰鸣,箭在弦上一般。
“呜!”的一声,伴随着轮胎摩地的尖锐,小车患了失心疯,横冲直撞而来。
贺燃大喊:“林加,往右闪开!”
林加听了话,朝右面跑,那车走的是直道,贺燃来不及刹住,只得继续前奔。
“燃哥!”林加急愤,眼见就要撞上了!
“操你舅舅!”贺燃憋着一口气,右手都成了血掌。他长腿一跳,“咚”的声跨上前方的大众车,踩着前车盖两步窜到车顶,躲过了追压。
回头一看,欠债人挺执着,方向盘一甩,车扭开掉了头,看样子是要跑路。
“收手!”贺燃呵住林加,很快,他“靠!”出了声。
只见那车掉了头,飚向了贺燃停在那头的摩托车。
他才买半个月的新摩托。
“哐!砰!”
被小车狠狠碾压在了地上,惯力撞出五六米。
欠债人探出头,嚣张表态:“把我逼得无路可走,咱们一块死!来啊!谁还不要命了!”
撂下话,又牛逼哄哄地开走了。
“燃哥!”林加跑来,“赶紧去医院,你这手肯定伤筋了!”
“别嚷嚷。”贺燃皱眉低斥,“快走,来人就死。”
两个人推着半残废的摩托车,要死不活地离开事发地。
从医院出来日光已落幕。
贺燃手沾腥带血,披着夜色回牙蹄路。
怕老太婆吓晕,他没回自个儿家,去了林加那。
“燃哥,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就躺尸了。”林加十分内疚,跟犯错的小孩一样。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废个屁话。”贺燃咬着烟,没好脾气,“幸亏没伤到骨头,这茬事就当过了。”
林加不服气,“我找老板要医药费。”
“你脑子进可乐了?再摇两下是不是就得爆炸了?”贺燃皱眉,不耐烦,“懂不懂规矩?嗯?”
当然懂,要债这行,风险自负,真出事,东家才不会管你半毛钱。
他们这是卖命活,全靠老天成全。
贺燃重重吸口烟,“妈的,多久没碰到神经病了,发起疯来野的老子害怕。”
这话让林加笑起来,一晚上的压抑总算轻松些许。
一根烟还没抽完,贺燃的手机响,“叮叮铃铃”是微信的视频聊天请求。
贺燃的表情由淡变深,由阴转晴,咬着烟笑。
他起身,按了接受,那头稀里哗啦的电流声,画面切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卡。
“靠,你进的哪座山头呢。”卡出新宇宙了都。
图像没同步,声音倒是听得真切,简皙握着手机,满地跑找信号。
“你吃饭了吗?”
信号强了些,贺燃能看清屏幕里的脸,他啧啧啧,“哎呦我去,我眼光就是好,这小脸蛋往里头一装,都这么清秀漂亮脱俗。”
简皙乐得眼睛亮晶晶的,“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想你呗。”
信号又弱了,画质像被刀片划过似的。
简皙着急,又满屋子跑找信号,这山村比想象中偏远,住的地方基本失联。
科室主任正好路过门口,跟几个同事一见简皙这架势,“简医生,跳广场舞呢?”
简皙笑了笑,“对哎,演猴。”
乐得大家哄然。
主任走掉了,贺燃笑着说:“猴会爬树,你会么?”
简皙在走廊上把手举得老高,只有这样才有两格信号。
“我这上窜下跳为了和你视频,比猴爬树卖力多了。”
那头贺燃低声笑出了音,“傻子,昨晚在床上没见你这么卖力,都是我在后面动,让你骑我身上都耍赖不肯。”
幸亏走道上没人,简皙有点崩溃。
贺燃他妈的还在笑,“上面弄得深,适应几次咱们再换花样。”
简皙:“……这话你就不能留着回家说?”
“回家就把说变成做了。”贺燃哈哈哈,玩笑够了,终于正经聊天:“累吗?今天都忙些什么?”
“帮村里的孕妇做检查。比我去年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简皙说的都是琐碎事,贺燃时不时地逗逗她,两个人你来我往,乐得不行。
冬夜村庄,月色为伴。
简皙裹着大衣,站在冷风穿堂的走廊里一点也不怕冻,对屏幕里的男人笑得如星似幻。
贺燃不耍流氓的时刻,是温柔沉静的,有一种内敛的力量给人安定和护佑的存在感。
她在侃侃而谈,眉眼融入月色中。
贺燃静静听着看着,原来爱情就是她手里那面亮着的屏幕,在夜里,在风里,如一盏不熄不灭的永明灯。
贺燃怕她冻感冒,说:“简皙,发短信吧。”
挂断后没几分钟,简皙发来了一段挺长的语音。
贺燃点开,竟然是她清唱的一首歌。
简皙声音很好听,婉而有韧劲,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催情。
她咬字清晰,落音有秩,贺燃听得很清楚,每一句歌词,每一声呼吸,都痒在了他心里。
怪这夜色撩人风光
怪这夜色如烟淡淡
时间漫长我把你想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贺燃控制不住自己,听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弯着,全是幸福的模样。
那头的简皙洗澡出来,看到屏幕被一条信息霸占。
贺燃:“等着,回来干你。”
第23章 甜甜甜
过了几秒,简皙发了个表情过来。
是张被雷炸黑的脸。
贺燃笑了,回过去:“睡吧。”
一旁的林加有点懵,眼睛眨巴眨巴,“燃哥,简医生啊?”
“嗯。”贺燃把手机搁桌上,“下次见面叫她嫂子。”
“我不叫,就叫姐,显年轻。”林加笑嘻道:“啥时候的事,都没见你动静呢。”
“她看上我很久了,但拧儿巴劲的才答应没多久。”贺燃迷之自信,摸出烟,林加赶紧给他点上,“燃哥,我觉得简医生特别好。”
“废话,不然我怎么稀罕她稀罕得要死。”贺燃弹了弹烟灰,把手上的绷带缠紧了些,突然说:“把手上这桩活结了,我打算换个事挣钱。”
林加不可置信,“哥,你不收债了?”
“不收了。”
“为什么?”林加无法理解,“你这两年在圈里打出的名声,可不愁没活接啊。”
贺燃没说话。
“虽然辛苦,但好歹钱挣得够,加上你都经验丰富了,也不算太危险。”
“不危险?”贺燃抬眸,瞥了眼自己受伤的手,“今天晚一秒,这刀子就往你身上捅窟窿了。”
这回轮到林加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问:“是不是为了简医生?”
烟气升腾,薄薄一层弥散半空,成为此刻唯一的动静。
贺燃的指腹捏着烟尾,转了两圈,终于承认:“她有体面工作,接触的人都是往上走的,咱们收债虽然也能图个温饱,但说出去还是遭人笑话。我想跟你嫂子好好走下去,让女人难堪,这不男人。”
林加低着头,眼眶子都有点红了。
贺燃看他一眼,声音轻,“你别多想,生活本来就是操蛋玩意,能好好活着,就是本事。”
林加眼里有了泪花,“其实我都知道,好多人都瞧不起我,也就这两年挣了点卖命钱,但在人家眼里,我还是个混混。”
“混怎么了?你养活这个家,丢人?”贺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息点!眼泪比娘们还多。”
“我也不想的,但我没法子。”林加用手背蹭了把脸,鼻涕眼泪糊了一手,“我妈那病一个月透析就得六七千,娃出世也就这几天了。”
不仅得挣钱,还得挣多一点。
贺燃看得明白,但人事天命面前,安慰和劝解都是无力的废话。
他两手搭在林加肩膀上,伤口疼得叫嚣也不松开。
“你给我记住了,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责任,老天爷给你摆了这一道,你没法怪它。”贺燃声音淡,却有力,“以后有需要哥帮忙的地方,哥会尽力,一定。”
林加的情绪稳住了,“那燃哥,你想换什么工作?”
“没想好。”贺燃说:“我不干了,但手上的资源我都给你,老姚那边介绍的,也都转你身上。你听我一句劝,过了这个坎,也收手找个正经活。”
林加点头答应,“燃哥,你休息吧,我明天载你去换药。”
“我去洗个澡。”一天鸡飞狗跳,身上都腻了。
伤着的手抬高没沾水,简单冲洗了番,贺燃回屋给陆悍骁打了个电话。
“我正想你呢,燃燃。”陆悍骁醉意熏熏,一接通就来劲了,“来不来玩啊。”
“傻逼。”贺燃把手机拿远了点,里头在蹦迪,“你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没多久,陆悍骁声音正常了点,“说说说。”
“我问你,简皙她家怎么样?”
陆悍骁一听就明白,“她爸管事的,她妈卖洗洁精的。”
贺燃有点想揍他,“好好说。”
“洁犀日化,她妈开的。”
“我日……”贺燃没忍住,这企业太出名了。
“你想日我啊?靠,我是你兄弟呢,你咋能这么顽皮呢。”陆悍骁叫嚷:“行了行了,成全你,308房,小陆招待所等着你。”
贺燃把手机丢床上,算好时间,觉得那头屁放完了,才重新拿起。
“我丈母娘性格怎样?”
“强。”
“我岳父呢?”
“牛。”
“我那影帝弟弟呢?”
“逗。”
“你觉得她家能同意吗?”
“我觉得你挺臭不要脸。”陆悍骁太吃味了,“什么你岳父你丈母娘的,我妹妹答应了吗?”
贺燃大爷似的,“别废话,爱帮不帮。”
“我敢不帮吗?你都要日我了。”陆悍骁哈哈哈,“放心吧,也没那么吓人,她家氛围挺好的,她妈妈没事的时候就爱练练拳击,别担心。”
贺燃有点想跳进屏幕,送他一根爱的双截棍。
“不说了,挂了。”
“别别别,燃燃,来帮我挡酒。”陆悍骁叫道。
“傻逼,喝成二百五。”贺燃说,“改天来找你谈正事。”
陆悍骁脑子还有点儿短路,握着手机心想,“二百五不就是傻逼吗?骂人还带双份的,这燃燃还和以前一样野,从不吃亏。”
———
简皙下乡的地儿挺偏僻,这是年前院里最后一次爱心活动,市一院的妇产科是省重点科室,搞事情从不作秀,扎扎实实地干活。
这回住的地方条件不好,窗户玻璃缺缺磕磕,一整晚都往里头灌风。简皙和两个小护士住一间屋子,她们刚毕业,年纪稚嫩,十分活泼。
“简医生,你刚在外边是和男朋友打电话吗?”
简皙正在泡脚,“对,是视频,信号不好。”
“简医生,你男朋友是上次在医院门口接你下班的那个?”小护士来神,好奇问。
“哪次?”
“开卡宴的。”
都以为是陆平南,简皙说:“不是,我男朋友没开车。”
简皙待人和气,没什么摆谱的架子,小护士胆子大了些,“简医生,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简皙笑,“查户口啊小姑娘。”
护士年纪小,忽然的情绪低落了:“我觉得毕业后,好多事情身不由己。出了校园,我爸妈就觉得我是大龄女青年,一个劲地催我找对象。”
简皙静静听着。
“其实我也想找男朋友,但省城和我们小地方不一样,有钱的,漂亮的真多,我没本地户口,也没钱,喜欢的看不上我,喜欢我的,说实话,如果他太差劲,我也怀疑自己会没勇气陪他从零开始。”
简皙脚擦脚,水声儿晃晃荡荡,她声音轻:“没别的,只是这个人你不够喜欢。”
小护士不明白,眨巴眼睛看着她。
简皙笑着说:“喜欢的程度和勇气是对等的,当你的感情到了一定浓度,心甘情愿的陪伴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不需要刻意,更不需要自我说服。”
小护士似懂非懂,“简医生,你好明白啊。”
“我吃过亏呀。”简皙语气轻松。
她在陆平南那吃过一个叫暗恋的亏,学生时代浓烈炙热的喜欢,在得不到回应的岁月里,慢慢地做着减法。
直到遇见贺燃,他推动着这道算数题,让结果归零,让感情新生。
想到这,简皙心里跟嚼了蜜桃似的,甜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拿出手机,给贺燃发了个“么么哒”的表情过去。
很快,贺燃回复了,语气还挺凶:
[撸管到一半,被你这声短信提醒给吓萎。别找事,不然回来要你死。]
简皙边笑边回:[怎么个死法啊?]
贺燃:[爽死。]
“老流氓。”简皙低骂,却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