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对着简晳勾嘴,“老公有范儿吗?”
还没等媳妇儿回答,陆悍骁就接了话,“饭?这才几点你要吃饭了?饭在锅里还没煮呢。再忍忍。”
“我日。”贺燃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陆悍骁不明所以,无辜道:“怎么了?你这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卖片儿的盯上了。你可别不务正业。”
贺燃无话可说,“I’m ** you!”
想想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伸手一推,陆悍骁重心不稳地跪在田里,“妈的阴险!”
幸好他长得高,不然就吃一嘴泥。
侥幸的感觉还没持续十秒,贺燃按住他的后脑勺,稍一用力,人便四仰八叉地睡在了泥巴里。
陆悍骁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倒下去的瞬间,脚往贺燃腿上一勾。
不是好哥们儿吗?那就一块鸳鸯戏泥巴。
萌萌拍着手,边蹦跶,边扯着陶星来的裤子激动道:“舅舅,舅舅,我爸爸变非洲人了。黑乎乎的,他脸上是黑芝麻糊吗?”
陶星来急死了,捂着自己的裤腰带,“大萌萌,舅舅裤子都快被你扯掉了,手松点,松点!”
萌萌一听,手拿开,跺着脚说:“哼!你羞羞!我不跟你玩了!”
陶星来:“???”
简晳笑着对闺女招手,“萌萌来。”
听到妈妈的召唤,小家伙拔了根狗尾巴草,握在手里举向天,“小仙女又要起飞喽!”
贺燃和陆悍骁,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已经在泥巴堆里干起了架。
陶星来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乔殊,“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智障团队。”
而一旁的贺正安,皱眉厉声,“胡闹!别弄坏我的田!”
贺燃拽住陆悍骁的手臂,陆悍骁就擒拿他的小腿,两个人都快拧成天津小麻花儿。
这群帮倒忙的,贺正安好生气。
田间爱了两小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去贺宅。
简晳不许一身泥巴球的贺燃与陆悍骁坐车,他俩只能开着拖拉机,一路打着嘴炮到了家。
午饭时,贺萌萌吵着要吃西瓜,不吃饭。
简晳不允许,唬了她一下。小家伙怕妈妈,眼睛含泪,捧着饭碗自觉地关进了小黑屋。
陶星来好心疼,“姐,你咋这样呢?”
简晳很有原则,“有些生活习惯,一定要从小纠正,我们家,有你这个例子还不够吗?”
陶星来:“???”
贺燃笑死了,夹了个鸡腿给媳妇,又夹了个鸡腿给弟弟,“吃肉,吃肉。”
陆悍骁眼红,“我的呢?”
贺燃挑眉,大方的也给他夹了块,“吃吧。这个鸡屁股足以和你相配。”
陆悍骁后悔了,“刚刚在田间爱的时候,我怎么没弄死你呢。”
趁着大家说话的工夫,陶星来默默地溜走了。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关禁闭的“小黑屋”,对哭唧唧的萌萌说:“我天,看你这狠心的妈,把你凶的,回家我们向市长告状,治她个杀头之罪。”
萌萌泪眼迷离,吸了吸鼻涕,“嗯!”了一声。
然后指着小餐桌上的一大盆饭,可怜地呼唤,“舅舅,我最爱的舅舅。”
陶星来可心软,“放心,交给舅舅。”
说完,他捧起饭盆,低头猛吃。
半分钟,饭碗亮的能照出他的帅逼脸。
陶星来咽下最后一口饭,喜滋滋地说:“看吧,舅舅是不是很爱你,是不是很厉害?”
萌萌竖起小胖手,“超级腻害。”
然后,她伸出脑瓜子,对着门外喊:“妈妈,舅舅作弊,帮我把饭吃完了,看,一粒都没剩下哟!”
陶星来:“???”
最后的结果,一大一小,通通跪在了小黑屋里。
———
到了晚上,大帮人坐在院子里,支起一张小木桌,玩起了斗地主。
简晳在和萌萌讲道理,母女俩可和谐。
陶星来现在膝盖还有点儿疼,可能影响了手气,连输三局。
和他一块当“农民”的陆悍骁都要发飙了,“陶儿,专心点行吗?别惦记你的膝盖,跪|舔玩多了吧?”
陶星来懵了一张脸,眼神崇拜,“我天,你怎么知道?”
陆悍骁:“……”
贺燃笑死了快,“王炸有没有人要啊?”
“要你妹啊,都王炸了,谁还要的起,别做作好吗?”陆悍骁生气。
贺燃又出牌,“一对咪咪。”
陶星来:“???”
陆悍骁:“???”
他眯眼一看,顿时无语,“能不能好好说话,明明是一对Q。”
贺燃审美成谜,笑着说:“你不觉得Q长得很像吗?”
“像你个几把。”
“也对。”贺燃恍然大悟,“是挺像一对蛋的。”
陶星来有点崩溃,掏出手机,“你们做一下准备,我可能要报警了。”
贺燃抽出一根烟,放嘴里叼着,吊儿郎当地说:“那地方,我熟。”
陆悍骁:“我也熟。去局子里捞你,起码有五回。”
陶星来听完,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原处。
简晳和萌萌,腻乎在一起,她眸光温柔,时不时地瞄向贺燃。
这个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男人,笑起来的模样,与初见时,一模一样。
简晳起身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贺燃就在门口。
简晳问:“打完牌了?”
“没。”贺燃说,“我知道你在偷看我。”
简晳笑了。
贺燃伸手抱住她,“看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简晳眉间一团温柔的和煦。
她没说出口——
院子里,有微风,有清月,有老友,有爱人。
这些最细微平凡的东西,赐给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完整的甜。
简晳低头,抿嘴往上扬。
“老公。”
“嗯?”
“我很爱你。”
贺燃一怔,手臂收得更紧,轻声说:
“我知道,我抱很紧的。”——————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