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洛搁在他身上的手微微发颤,这才明白他心里耿耿于怀着那日她的那句——“遇见将军之前,不曾登台,没有别的男人可以比较,所以不知道,对将军的感觉,算不算是喜欢…”
当初那话,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她走才说的。回了天音楼后,不久便传来皇上收回赐婚的消息,那以后日子里她天天揪着心,想尉迟决会不会再来看她,谁知却总也等不到…眼下听了他这话,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一直纠结于她当日的那句话…
安可洛头一偏,埋入尉迟决的颈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尉迟决黑眸眨了眨,手臂一紧,笑出声来。
他亦不是傻子——往日里一向羞涩的安可洛,今日竟能做出这等大胆的事来,她的心思已是明明白白地放在行动里了。做都做了这么多,他又怎会在乎此刻她说不说出来?
安可洛听见他沉厚的笑声,才扬起下巴,心里松了口气,红唇不自禁地也微微翘起。
还未等她笑出来,尉迟决的头一侧,一个绵软的吻压了下来。
这个吻异常温柔,尉迟决勾着她的身子,大掌轻抚她落在床上的长发,细细舔吻她的嫩唇,良久才抬起头,黑眸里亮光点点,看着她,似是不经意地道:“今日为何要同苏公子出去?”
安可洛睁眼朝他望去,见他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但搂着她身子的胳膊却十分僵硬。
她抿唇一笑,他这是在吃味儿么?
安可洛眨了下眼睛,手慢慢移上尉迟决的胸膛,口中道:“苏公子舍得花银子,便去了。”
尉迟决放在她身后的手用力握住她的腰,眸子眯起,脸色也变得僵起来,“你不知道十日后苏韬便要与邢家大小姐成亲么?这时候添什么乱!”
感到腰间被他握得微微作痛,安可洛眉头稍皱,口中轻唤一声。
尉迟决忙松开手,大掌一挥,将被子扯开,就要看她腰间是否安恙。
安可洛顿时羞煞了脸,小手在尉迟决胸前轻捶,口中小声道:“将军怎的如此不知羞…”
尉迟决眼神扫至她腰间,看到白嫩的肌肤上几条红色的指印,不由皱眉,想了想,道:“先前我是不是让你很痛?”又将被子轻轻拉上来,搂着安可洛的手也略松了松。
安可洛红着张脸,心里明白尉迟决是在问什么,头在他胸前轻轻摇了摇,算是答了他的话。
尉迟决的眉头仍是紧皱着,大掌在被下轻轻触摸她细软的身子,口中微微叹气,“以后我会轻一些。”
听见他说“以后”,安可洛唇角不禁勾起,浅浅笑出了声。
她指尖在尉迟决赤裸的胸前划着圈,笑道:“将军不知道我很钦慕邢家大小姐的才学么?之所以应了苏公子,其实是想要看看邢家大小姐未来的夫婿是个什么模样罢了。”
尉迟决愣了愣,随即笑道:“那你可是看得满意了?”
安可洛皱起鼻尖,看着尉迟决的眼睛,轻声道:“苏公子倒是个君子,只是配不上邢家大小姐。”
尉迟决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连邢家大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何就能说出这种配不配的话来?”
安可洛拂开他的大手,道:“总是觉得似邢家大小姐这样的人物,若是真嫁给了苏公子,倒是委屈了她。”
尉迟决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反握住安可洛的手,道:“你且等着看罢,这门亲事未必就能成。”
安可洛扬起纤眉,奇道:“将军在说什么?还有十日就要成婚,难道两家谁还能退婚不成?”她眼珠略转了转,又道:“莫不是昌平郡王他…?”说完想了想,又摇头道:“就算昌平郡王心中还存着什么念想,眼下也是不可能的了。”
尉迟决勾起一侧唇角,道:“安姑娘操心的事情还真多。”
安可洛看着他这无所谓的神情,不由道:“将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尉迟决眸子眯了眯,却不再说话。
安可洛的好奇心被挑得更高,知道尉迟决执拗的性子,若是这么问他肯定不会说,于是弯起红唇,大眼望着他,被子下面的细腿悄悄绕上他的身子,脑袋朝前一凑,嘴贴上他硬实的胸膛,轻轻啃咬了几下。
尉迟决眸子颜色蓦地变深,手握上她滑润的肩头,哑着嗓子道:“真是对你没有办法…就那么想知道?”
安可洛点点头,嘴唇抿起,小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朝他身下滑去,见他眼睛里的火苗越烧越旺,笑道:“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将军连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告诉我么?”
她的手触及他身下的火热欲望,咬着嘴唇红着脸,轻轻握住搓动了几下。
尉迟决粗喘一口,猛地翻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手撑在她脑侧,低头轻咬她的唇,含糊道:“安姑娘若想知道,还得拿出些东西来交换才行…”
安可洛伸手勾下他的身子,软软地笑道:“将军想要什么,但拿去便是…”
尉迟决身子抵住她,腰下轻轻一动,引得她一声娇喘,黑眸盯着她,嘴角勾起,道:“那安姑娘可要听好了,”他凑近她耳边,“我可只讲一遍…”
卷四相思休问定何如
第六十五章玉铺
清晨的鸟叽叽喳喳地沿着屋檐飞过,窗外的青色天幕还未完全亮起,便有人重重敲打上门板。
“安姐姐你是不是在里面?昨晚怎么宿到这里来了?开门,快开门…”一声声重重的拍门声伴着脆亮的女子声音,扰了屋内一室春旖。
安可洛在睡梦中将头埋入被子里,口中嘟囔了一声,赤裸光滑的身子缠上旁边的尉迟决,红唇翘了翘,又继续沉沉睡去。
尉迟决黑眸早已睁开,看着怀中疲惫至极的安可洛,眉头皱起,轻轻推开她的身子,飞快地翻身下床,大手捞起前一夜散落在地上的衣袍,随意披上,转身替她将被子掖好,快步走至门边,启开门闩,猛地将门拉开。
门外的女子样貌熟悉,尉迟决黑眸眯起,目光在她脸上盘旋了一圈,双手抱胸,扯开嘴角,道:“范衾衾?”
范衾衾眼见着门被人拉开,却没料到开门的竟是尉迟决。她小嘴张着,半晌说不出话来,看见尉迟决身上凌乱的衣袍下那结实赤裸的胸膛,忙慌乱地垂下眼,结果又看见尉迟决赤着的双脚。
百般尴尬中,听见尉迟决的问话,范衾衾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急急地抬手指上他,飞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尉迟决抬眼看看微亮的天色,敛眉道:“马上就走。”他略微侧过头朝身后的屋内望了一眼,又对范衾衾道:“你别吵着她了。她昨夜很累。”
昨、夜、很、累?范衾衾瞪圆了眼睛,脑中反复确认了下这四个字的含义,不禁柳眉吊起,正要开口说话时,就见尉迟决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随后回身进屋,两扇门板就在她眼前倏地合上,里面传来落下门闩的声音。
范衾衾不禁气结,这尉迟决的将军架子也有点太大了吧?小手抬起就要朝门上再次敲去,却想到屋内正睡着的安可洛,她嘟着嘴“哼”了一声,将手放了下来。
撩起裙摆,范衾衾一屁股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这样一个冷冰冰硬梆梆的男人,怎么会让安姐姐一直挂在心上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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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亮,床上的安可洛慢悠悠转醒,稍动了动,全身上下就觉一阵酸疼,似是被车辘碾过一般。
嘴中轻叹一声,翻了个身,她缓缓睁开眼,就对上床头一双大大圆圆亮晶晶的眸子。
安可洛吓得猛地清醒过来,眨眨眼,看清床头的女子,才松了口气道:“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范衾衾看了眼安可洛裸在被子外肩头上的浅浅牙印,促狭道:“安姐姐前些日子向楚姨求了这间屋子,原来就是要做坏事用的。”
安可洛听了脸一红,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床边范衾衾已替她摆了干净衣物,想到昨夜被尉迟决拉扯坏的纱裙及亵裤都被范衾衾看了去,心里不由一阵尴尬。
范衾衾瞧着她脸上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和我还有什么事可脸红的。”她拦住安可洛要拿衣物的手,“等会儿让梳云备热水让你泡泡,身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安可洛的脸愈加红了去,半晌才道:“又是为了什么事儿来找我?”
范衾衾笑道:“昨夜一直不见你回屋,以为你是跟了苏公子回苏府了。今日一早听小厮说昨夜见你进了后院,我就来瞧瞧,安姐姐一晚上呆在这儿是做什么呢。”
安可洛不语,手指绞着被子上的绸面,想到尉迟决又是在她未醒时便离去,心里不由紧了一下。
范衾衾凑上来,一脸不满道:“尉迟大将军嫌我早上吵着你了,竟把我关在门外好一会儿,直等着他离去时才让我进屋。走前居然还威胁我不许将你吵醒!威胁我,他拿廖珉来威胁我!”
听了这话,安可洛一下子笑出了声,竟想不到尉迟决还会做这种事情。
范衾衾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秘兮兮地对安可洛道:“安姐姐,尉迟将军在床上是不是也如在战场上一般勇猛?”
听她竟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安可洛大羞,满面通红,抬手就朝范衾衾胳膊上拧去。
范衾衾一边朝后躲去,一边笑道:“如此看来果然是这样。怪不得将军早晨说安姐姐昨夜很累呢…”
安可洛抿了唇,将垂到面前的乱发拨至耳后,脑海里闪过昨夜尉迟决一次次要她的狂野场面…她指尖颤了下,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心里却如小溪淌过,一阵清凉。
范衾衾也笑了笑,随后突然停下,小声叹了口气。
安可洛瞧着她这张从来藏不住心事的脸,不由问道:“怎么了?”
范衾衾眉头轻皱,“那根簪子被前些日子秦大人带来的那个登徒子平白磕碎了一截,这事儿到现在我都不知该如何对廖珉开口…”
安可洛明白,范衾衾平日里虽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对廖珉却是十分在意。那根簪子是廖珉送她的,样式虽普通不起眼,可她却当作价值万金的首饰一样,宝贝得不得了。
安可洛看着范衾衾,浅笑道:“不要为这事儿伤神了。不如我陪你去寻家首饰铺子,看看可不可以照这簪子重新打一根?”
范衾衾眼神黯着,小声道:“就算能打出一根一模一样的来,也不是他送的。“
安可洛拉过她的手,笑道:“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要紧的是廖公子对你的情意,又不是这簪子。去打一根新的,也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些罢了。”
范衾衾看着她眼睛,想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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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相老实的矮小年轻男人指间捏着玉簪,对着阳光左看右看了半天,不好意思地对眼前的安可洛道:“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铺子里没法儿做出和这一模一样的簪子出来。”
一旁的范衾衾不耐烦地道:“安姐姐,都已经问过那么多家铺子了,我说算了吧,你偏要大老远地跑来这家,结果还不是一样!”她扭过头对着那名伙计,“亏你们鲁家老号还是这帝京城里面最有名的首饰铺,连这么一根簪子都打不出来,丢人不丢人啊?”
安可洛瞧见这年轻伙计的脸登时黑了下来,忙将范衾衾拉至身后,笑道:“她这话也是无心之言,还忘不要怪罪。”
这年轻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们鲁家铺子的这块牌匾一百多年的声誉,岂能容这位姑娘随口糟蹋?二位姑娘且在这儿稍等等,我去请我们老当家的出来,看看这簪子到底是能做不能做!”
范衾衾看着那男子转身走进后室,不由嗤了一声道:“还拿起架子来了。丢人就是丢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安可洛知道范衾衾是心里不痛快,两人一天逛了帝京里的十几家首饰铺,竟没一家说能打一根和这一模一样的簪子出来。
安可洛心里叹了口气,本是好心想替范衾衾解愁,谁料却让她心里愈加难受了去。
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后面就出来一个身着锦袍、头发胡子均花白的瘦小老头。
那年轻伙计道:“这是我们鲁当家,平日里难得见外人的。”
安可洛也明白,鲁家铺子的人是看范衾衾今日出言辱没鲁家老号的声誉,才特意去请了他们当家的来撑面子,因笑道:“那是我们叨扰鲁老当家了。”
鲁老当家也不吭气,伸手拈起钿盒里的玉簪,只略看了一眼,便道:“这簪子,帝京里的首饰铺子打不出来也不奇怪。这簪子的玉质与一般所见不同,是要用太原产的一种特殊玉石才可做出来。”
范衾衾听了这话,面色稍霁。安可洛也微微点头,暗称这老头子果然眼力比旁人厉害许多。
鲁老当家打量了范衾衾一番,又道:“若是这位姑娘放心,就把这簪子留在这儿。我派人专门去太原寻这种玉石来,两个月后便能打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给你。姑娘觉得如何?”
范衾衾顿时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她垂下眼睫,不好意思道:“先前那样说话,是我不好,还请老当家不要怪罪。”
鲁老当家略略晗首,也不多言。
一大桩心事已了,范衾衾不由随意打量起这铺子里的东西,瞧见旁边一个小盒里排了各种各样的彩色丝线,忙拉过安可洛,道:“安姐姐,正好挑一根配你脖子上的那块玉好了。”
安可洛看了,红唇扬起,点了点头。虽说那块贴身翠玉上的线之前已被尉迟决换了一根,但那根黑色丝线,总是让她觉得心里沉沉的。
她手指拈起一根亮红的丝线,将脖子上挂的翠玉取了下来,对伙计笑道:“替我换上这根线如何?”
那年轻伙计看着安可洛的笑脸愣了愣,然后赶紧接过玉,手里忙活起来。
鲁老当家站在一侧,随意瞥了眼伙计手中的那片薄薄的翠玉,目光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他猛地抬手,从伙计手中拿过那片玉,仔细在眼前看了看,又望向安可洛,声音颤抖着道:“这玉是你的?”
安可洛心里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这老头子是什么意思,但嘴上仍然答道:“是我的。”
鲁老当家手紧紧攥着那玉,定了定神,又道:“这玉是你从哪儿得来的?”
范衾衾在一旁道:“安姐姐的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问这么多要做什么?”
安可洛拉了拉范衾衾,轻声道:“不可无礼。”转过身,对鲁老当家笑道:“这玉是我从小便戴在身上的,不知有什么问题?”
鲁老当家的胡子抖了抖,看着安可洛,目光如炬,沉声道:“安姑娘…敢问是哪家府上的?”
安可洛一怔,随即敛容道:“我是天音楼的。不知鲁当家问这些是何意?若没有要紧事,还请将那玉还给我。”
“天音楼的…”鲁老当家眉头紧了下,满是皱纹的手松了那玉,放在柜面上,又看了安可洛一眼,便转身径自回了后室。
范衾衾眼睛瞪得大大的,奇道:“这鲁老当家真是好生奇怪!”
安可洛点点头,拿过已被换好丝线的翠玉,重新戴回颈间,满腹狐疑地挽了范衾衾的手,离了这家铺子。
卷四相思休问定何如
第六十六章预感
尉迟决才踏入府中,就见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道:“将军,昌平郡王殿下已来了好一会儿了,眼下正在书斋等着将军。”
尉迟决冷眼瞥他一眼,快步移向书斋。
卫靖正弯了腰在书斋墙边的一摞书前翻看着什么,听见门响,回身见是尉迟决,直起腰笑道:“大将军可算是回来了。”
尉迟决扯过椅子坐下,黑眸盯着卫靖道:“先前你说的那事儿,我答应。”
卫靖眼睛一眨,上前几步,慢悠悠地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到尉迟决面前。
尉迟决看了眼他,抬手接过来,展开信笺,飞快地将信上内容扫视了一遍,黑眸瞬间收缩了一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道:“你竟是早已安排好了。”
卫靖动动眉毛,“若是等你大将军应了才做准备,早就晚了。”他突然笑了笑,低头看着尉迟决,“先前还犹豫不决的,怎么今日便一下就答应了?”
尉迟决将手中的信笺还给卫靖,皱眉道:“昨日在酒楼里撞见苏韬带了安可洛一道出游。”
卫靖听了一乐,笑道:“原来是为美人故。”
尉迟决斜睨他,道:“难道昌平郡王殿下不是为了邢家大小姐?”
卫靖脸上笑容骤僵,身子向旁边移了几步,才道:“此事是早晚要做的。这回不过是苏家恰巧摊上了,谁让他苏纵偏要替儿子说邢家这门亲事?”他眉峰一挑,“我倒要让皇叔瞧瞧,未必是事事都能顺着他的心意。”
尉迟决又瞥了眼卫靖指间夹着的信笺,也起身站住,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胡风这个人可靠么?”
卫靖轻笑一声,“他既是选了荣华富贵这条路,又怎会在半途中让自己摔落马下?”
尉迟决微微晗首,想了想又道:“可万一皇上不相信…”
卫靖回头,尖削的下巴一扬,打断道:“父皇的心思我比旁人清楚。”他勾唇浅笑,“定之,你只需在镇州军中略做手脚,这事儿便成了。”
尉迟决道:“晋王那边的反应你可曾想过?”
卫靖“哼”了一声,道:“皇叔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在这件事儿上他还能护得了苏纵?”
尉迟决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真想不到你也有算计这些事儿的时候。可你想过没有,若是邢合森执意要将女儿嫁入苏府呢?”
卫靖眉头倏地一紧,又缓缓松开,低头笑道:“你当他邢合森是傻子么?其实我只需轻轻掷出胡风这枚棋子儿,余下的事情不必**心,邢合森便会替我全做了,你信不信?”
尉迟决扯开嘴角,笑卫靖这番自得的模样,道:“此事一出,殿下想要和邢家大小姐在一起可就更难了。”
卫靖不语,过了良久,才低声道:“只要她没有嫁给别人,将来我定会让她成为我的人。”
尉迟决眸子一黯,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卫靖蓦地抬眼,盯着尉迟决道:“前几日周显放在皇叔府上的人来报,说是北国副使萧拓凛曾与皇叔私下见过面。”
尉迟决一惊,道:“此事当真?”他见卫靖点头,脸色一黑,手攥了攥,“耶律宁到现在还不离京,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卫靖叹道:“只希望北国别在这时候添什么乱子。”他突然伸手抓住尉迟决的胳膊,“定之。”
尉迟决身子僵了一下,“殿下这是怎么了?”
卫靖面容严肃,沉声道:“过两天廖珉便要被调至拱圣军,我只求你一件事儿,你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