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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疼疼疼!你给我松开!”壮硕女人伸出另外一只手就要往蒋知达脸上抓,蒋知达动作很快地一松一推。
壮硕女人不仅没打到蒋知达,还被推得坐在了地上。
她还想继续骂,抬头对上了蒋知达带着狠意的眼睛,那眼神就和每个月来她家摊子前收保护费的那些街头二流子一样,不,比那些二流子还可怕,好像要杀了她一样。
赵金妈妈瑟缩了下,转头看向方老师:“老师,他……他打人。”
刚刚赵金妈妈的骂人已经让方老师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家长在办公室里这样撒泼,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没处理过学生的事情,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这会儿看赵金妈妈恶人先告状,心里对她更没什么好感了,她皱着眉说:“赵金妈妈!你想干什么,你要是不想好好解决问题,那你就领着小孩走,以后别再进我的班!”
这会儿家长对老师是很敬畏的,甚至老师体罚学生都很常见,家长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让老师随便打。
而且现在《义务教育法》还没有颁布,九年义务教育没有实施,老师说不要学生就可以不要,校长说开除你就能开除,就算你是小学生也一样。
因此方老师一说话,赵金妈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老师,我没有不想解决问题。”
她这会儿再看蒋知达的打扮,就是街头二流子的模样,她怕了。
以前她也不想交保护费,但那些地痞流氓直接砸她摊子,不仅砸还打她,她被打了几顿就开始乖乖交了。
那群人根本不和你说那么多,不交钱就是打,往死里揍你,不是没人被揍残疾的,她也怕。
方老师继续说:“那你就不要再骂人,而且人家说的也没错,赵金和赵银整天在学校欺负人,这其中你作为家长没管教好占很大的原因。况且他们打架这件事的起因也是赵金和赵银先欺负岑淮安的。”
赵金妈妈脸上并不认同方老师的话,但她又怕方老师,又怕蒋知达,站在一旁小声说:“那我两个儿子被打得身上也都是伤。”
初夏看着她,突然从背着的包里掏出来几张大团结,笑着说:“受伤了是吧,我们赔,我还可以给你更多。”
赵金妈妈眼睛迸发出贪婪,想去拿钱,又害怕旁边的蒋知达:“你早这样说,事情不就很好解决了吗。”
“安安妈妈。”方老师在旁边皱眉:“不是……”
初夏伸出手,让方老师不用急,她又掏出来几张大团结,看着赵金妈妈说:“赔钱可以,但钱不能就这样赔。”
“达子,你抓住赵金赵银。”
然后她语气温柔地和安安说:“安安,他们打你哪里了,你就打他们哪里,打完了我们再赔钱。赵金妈妈,只要不打残打死都行吧?”
赵金妈妈被初夏这番话说得愣在了那里,看蒋知达真的一手抓一个小孩,轻而易举控制住了赵金和赵银,她两个儿子吓得脸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大声喊“妈”。
赵金妈妈赶紧扑过去疯狂摇头:“不!我不要钱了!不要了!”
“没事,我们会赔钱的。”初夏还笑眯眯的:“我们不会打得很过分,我家孩子受什么伤,你儿子就受什么伤,绝不会多打一下。”
方老师在旁边也赶紧拦住:“安安妈妈,理智,咱们理智啊。”
初夏有些遗憾地看着赵金妈妈:“看来你是不想要我们赔钱的方案了,那就走第二个方案吧。”
赵金妈妈赶紧点头,她从来没见过初夏这样疯的女人,笑眯眯地就说出来“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的话。”
她旁边还站着个二流子一样的男人,两个人一看就是真的会打死人的狠人,她真的怕了,跟着自己孩子哭起来说:“你说,第二个方案是什么?我不要赔钱的方案。”
初夏把钱不紧不慢地收起来,脸上依旧笑着:“很简单,赵金妈妈,让你家小孩在全校同学面前给我们赔礼道歉,还有,别忘了赔我们看医生的钱。你们家小孩儿看伤的钱是多少,我也给,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用了!不用了!”赵金妈妈疯狂摆手,生怕她答应了要初夏的钱,她自己的儿子哪天回家真的会缺胳膊少腿。
方老师在旁边目瞪口呆,没想到初夏妈妈看着温和有礼,处理事情却这么让人意想不到。
但不得不说,赵金妈妈现在的模样,她自己看着心里都很舒坦,恶人就得用恶的方法磨。
赵金妈妈服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初夏也没多要,安安看病多少钱就只要多少钱,还估算着赵金赵银身上的伤,给了赵金妈妈钱。
赵金妈妈死活不敢要,初夏把钱给了方老师,说充当班费。
其实小孩子打架很常见,方老师也不是每次都叫家长,主要是赵金和赵银经常欺负其他同学,方老师想让他们家长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还有就是他们和安安在校门口打架,都受了明显的伤,虽然只是不严重的皮外伤,可家长会在意的,而且影响也不好,其他同学都看到了。
这会儿距离放学也没多少时间,赵金赵银灰溜溜地被他们妈妈骂着领回家了。
并且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他们还得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岑淮安赔礼道歉,念检讨书的那种。
方老师也没有让岑淮安继续回班里上课,他现在这模样,脸上涂着药水,脚踝还肿着,她看着就于心不忍,让初夏带他回家好好养伤。
回去的路上,初夏和岑淮安说:“知道刚刚妈妈为什么拿钱说让你去打赵金赵银吗?”
岑淮安在蒋知达背上“嗯”一声:“妈妈是为了吓唬赵金妈妈。”
“答对了。”初夏眼角露出笑意:“还有,赵金妈妈一看就不是会乖乖认错的人,我们就要用其他办法来让她和赵金赵银知道错误。但刚刚我说的吓唬赵金妈妈的话,安安你不能当真,不管再有钱,都不能因为你赔得起随便打人!这种行为和赵金赵银他们没有区别,甚至更恶!”
岑淮安重重点头,他其实知道妈妈刚刚说的话不是真的,因为以前妈妈就和他说过,不能随便动手打架。
初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和他继续说:“这世上人有千百种,对付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办法,但安安,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底线,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初夏就从打架这件事上,从赵家母子的行为,还有安安的做法上给他分析了一遍,告诉他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他以后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办,怎么做一个正直但不会被欺负的人。
“我们不欺负人,但我们也不怕人。”
蒋知达听完之后,心里对初夏更加佩服。
从刚刚初夏解决事情的行为中,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表嫂完全不是她外表看着的那样温柔大方,想到的那办法真的绝。
再听她一点点教安安为人处事时,甚至都有点羡慕安安了,他妈以前对他可没有那么耐心,而且他小时候他妈工作忙,他很多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的。
“表嫂,刚刚那个赔钱打人的法,你怎么想到的?”
之前初夏完全没有和他说,当时他听到那些话,也惊了一下的。
还好他机智,完美配合了表嫂。
“没什么,那种人就得用比她更恶的办法,她才会服软。”
蒋知达非常赞同地点头,他和他哥不一样,他就喜欢混迹于街头市井,他见过太多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了,就像初夏说的,你比她更恶,她才会怕你,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表嫂你有没有想过让安安学点防身的东西?”
岑淮安现在的年纪正好,也不用像那些专门学习武术的人一样,整天都练武锻炼,高强度的练习对小孩也不好,身体承受不住。
找个懂这方面的老师,合理地安排,既强身健体能自保,又不会损害身体就可以了。
初夏有想过让安安多锻炼一下,因为他真的很不喜欢跑跑跳跳的活动,不过蒋知达说的学习防身之类的,她还真没有想过。
“安安,你想学吗?”
既然蒋知达说了这话,初夏想想,其实安安学点也没有坏处,最起码再遇到这次的情况,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脸的伤,脚也崴了。
岑淮安没有犹豫点头:“我想。”
这会儿有部电影叫《少林寺》,正是热播的时候,而且非常火。
在梁州的时候,岑淮安和邦子他们就一起去看了,当时他们所有小孩子看完之后,没有一个不想学少林功夫的。
现在走在街头巷尾,还能听到有小孩子说《少林寺》,说以后要去少林寺学武术,像觉远那么厉害!
但学功夫哪有那么简单,岑淮安和邦子他们也就是脑子里想想,从来没想过真的可以去少林寺学武术,都没想过自己能学上武术。
而且岑淮安更喜欢下棋,功夫梦就只有看电影的时候最强烈,看完之后,时间一过去,就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听到表叔说他可以学武,岑淮安一下子就想起来他和邦子他们那会儿的想法,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蒋知达立马笑着说:“好,不愧是我表侄,是个小男子汉!”
初夏听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担忧,她问蒋知达:“安安还要学围棋,学武会不会太累?”
蒋知达摆摆手说:“也不是每天学习,就是每天练,也不会练太久,不影响的。”
蒋知达认识的三教九流多,认识真正学武的人,也认识上层只学些防身健体的,他还学过呢,自然知道里面的道道。
初夏放心了。
蒋知达对安安这样费心,初夏一直在想怎么感谢她,她想来想去,发现他什么都不缺,也没有表现出来需要帮忙的地方,只好多送给他吃的。
比如西北的牛肉干,比如她带来的梁州特产。
蒋知达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喜欢安安,喜欢二表哥一家人,而且都是亲戚,本来举手之劳的功夫,不费什么事。
但初夏记他的好感谢他,他心里不是不高兴的。
蒋知达回家之后就开始寻摸合适的老师了。
蒋外公还不知道安安受伤的事情,但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因为第二天是周日,安安要去蒋外公家里学棋,初夏带着他坐公交过去。
虽然两栋宅子的位置在东城区不同位置,不过坐公交用时并不长,二十分钟左右便到蒋外公家的胡同口了。
初夏扶着安安,安安单脚跳着,两人很慢地往蒋外公家里走。
蒋外公知道今天初夏和安安要过来,他在家里坐不住啊,因此一大早吃过饭就开始在门口溜达。
这条胡同住着很多和蒋外公差不多地位的学者,大部分和他都是朋友,看他一大早在门口,有朋友请他来家里喝茶下棋。
蒋外公拒绝了,脸上带着炫耀的笑容说:“今儿我外孙媳妇还有曾外孙过来,我等着接她们呢,没空下棋喝茶。”
这一说,那些老头儿都好奇了,纷纷问他曾外孙是不是就是那个给他寄书签还有各种练的字的?
“就是他。这不是他爸妈带他来京城了,他虽然年纪有点小吧,但在围棋上还有点天赋,想跟着我学围棋,我就让他每周末过来。”
蒋外公语气里没有多炫耀岑淮安,还带着老师的严厉,但那些老友谁听不出来他的炫耀啊!
主动学围棋,找遍他们身边的小辈,也没这样要求的,都是被他们要求学习棋书画。
这个蒋中民,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蒋外公正炫耀着,抬头看到了初夏和岑淮安的身影,甚至岑淮安还单脚跳着。
他立马没了和好友说话的心思,赶紧往两人那里走:“初夏!安安!”
“安安这是怎么了?”
虽然蒋外公年纪不小了,可身体不差,走路也不慢,甚至比初夏和安安还快点呢。
他此时已经看到了安安脸上的伤,还有肿起来的脚踝,毕竟那里的裤腿都盖不住了,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蒋外公脸上的担忧毫不作伪,眼里带着心疼,想伸手看看岑淮安的伤,又怕碰到他。
“昨天达子过来的时候,没有和我说安安受伤!”
初夏也知道这事蒋外公迟早会知道,便把昨天的事和他大致说了一遍。
蒋外公眉头皱起来,眼里露出生气:“那家长和小孩道歉了吗?”
初夏点头:“道歉了。”
蒋外公看向岑淮安问他:“安安,疼不疼?”
岑淮安摇头:“太姥爷,不疼了。”
语气稚嫩又乖巧,听得蒋外公对那两个欺负人的小孩更加讨厌。
第一天去学校就碰上这事,蒋外公甚至在想,那学校是不是不太好,还问初夏:“要不要把安安转去其他小学?”
初夏哭笑不得:“外公不用了,安安班主任挺好的,是个明是非的老师。”
蒋外公这才说:“行吧,要是再有人欺负安安,你让安安去找他们校长,我认识小钱的老师,他不会不帮忙的。”
初夏顺着他的意思说“好”,但背后却给岑淮安示意,让他不要轻易去找校长。
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交给班主任解决就好了,方老师不是那种势利眼不明事理的,如果她不能处理,再找校长不晚。
跟着蒋外公到门口,之前站在那里的蒋外公的那些好友也看到了岑淮安的伤,纷纷关心地问怎么了。
岑淮安被看得低下头,眼里露出羞囧。
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他打架受伤了,好丢人啊,他看着太姥爷家院子的大门,想赶紧进去。
蒋外公不想和好友解释很多,只说“出了点意外”,这让岑淮安耳朵没有那么红了,不用被人知道他打架了!
然后蒋外公看一眼岑淮安说:“安安一直站着不舒服,我们先进去了。”
岑淮安脚受伤了,手没受伤,不影响他学围棋。
他们下棋,初夏也在书房里做自己的题,三人互不打扰,她和安安学得都挺好的。
初夏做了一小时题,出来准备歇歇眼睛,发现蒋外公外面种的花草补了好几盆,而且都是刚刚发芽的花草。
她正端着茶喝水看花,门口响起来熟悉的章麓的声音。
“太外公!我和妈妈来看你啦!”
蒋大舅的大女儿蒋知观站在她旁边笑着,眼里十分无奈:“麓麓,你慢点跑!”
蒋外公听到了声音,但他正教安安下棋,没有动。
初夏站在院子里和她们说话:“表姐,麓麓,外公在和安安下棋呢。”
蒋知观这会儿看到了初夏,她是个和她妈妈不一样的人,外表看着没有那么温柔,剪着短发,看着很是利落。
“弟妹!哎呀,下棋好啊,我也想让麓麓跟着爷爷学学书法画画下棋什么的,谁知道她最讨厌这些,死活不肯学。”
蒋知观抹了下头上的汗,刚刚下了公交车她就跟着自己闺女跑,跑了她一头的汗。
因为她自己不够温柔淑女,她便想培养个温柔的女儿出来,谁知道她女儿比她小时候还皮,上房揭瓦,爬树捉鸟,就没她不干的。
“妈妈!我才不要学那些呢,好无聊!我想去学打球游泳!”
章麓都已经跑到了屋里面,听到自己妈妈的话,又趴在门口伸出来头大声说。
“你弟弟下棋呢,你小点声!”蒋知观说她。
“知道了知道了。”章麓如小泥鳅一样,又飞快钻进了屋子里。
初夏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章麓:“我觉得麓麓这样挺好的,像个小太阳一样有活力,我平时还嫌安安太安静了呢。”
“那她姐弟俩中和一下就好了。”
蒋知观走到了初夏旁边,和她一起看那些花:“达子送来花了?他每次惹爷爷生气了总有办法再哄他开心,然后下次再惹他生气。我怀疑他都是故意的。”
初夏对于蒋家的事还没有完全了解,因此她不发表看法,只是笑。
蒋知观也不是非要个答案,拉着她进屋:“太阳越来越高,还是爷爷家里舒服,树多,更凉快。初夏,我听说你还要考大学,选好学校了吗?”
初夏就知道,她考大学这事那天说完后,是瞒不住蒋家人的。
她没有和蒋知观说她想学医,预考还没有考,参加高考名额没出来,说这些都太早了,因此初夏摇了摇头说:“我想等预选考试成绩出来再说。”
蒋知观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也是,你们省还有个预选,过不了预选想太多也是白搭,当年我……”
蒋知观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章麓一声非常惊讶的声音:“安安你居然会和别人打架?”
蒋知观一听这个,立马起身去书房,初夏也跟了过去。
安安那个模样,蒋知观瞬间看到了:“这是谁打的?无法无天了!初夏,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负安安!你和我说,我这就找朋友帮你们!”
蒋知观脸上十分生气,敢欺负她们蒋家的人,也要看看她们蒋家人同不同意!
蒋知观捋起袖子,章麓和她的动作一模一样,还气呼呼地说:“安安弟弟,你放心,我很多好朋友,谁欺负你我带着他们去帮你,你不用害怕!”
这么乖的安安弟弟,居然被人欺负了,她这个姐姐一定帮他找回场子!
章麓也没说错,在她们学校里她就像小太阳一样,热情又仗义,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和她一起玩。
就是她们家附近的小孩,也都是她朋友,没人敢欺负她的。
“表姐,不用,不用,已经解决了。”
初夏看这两母女都要去打架了,赶紧拦住两人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她们。
而岑淮安这会儿居然还能一心沉浸在下棋里,一点不为外部的环境所影响。
安安受伤打架的事,还是蒋外公说的呢。
蒋知观听完更生气了:“这种人,就不能轻易放过她们,你做得很好!”
初夏看着暴脾气的蒋知观,再看看和她一个模样的章麓,心里暖暖的,这样的蒋家人,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章麓小嘴还在说着:“不行,我要帮我安安弟弟。妈妈,你让我和安安弟弟一个学校吧,我护着他,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看蒋知观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初夏赶紧说:“表姐,不用这样,安安已经决定要去学武了,以后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蒋外公在旁边开口:“知观,听初夏的。”
章麓听到安安学武的事,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表舅妈,安安真的要去学武吗?《少林寺》功夫那种?”
初夏:“是学武,但没有《少林寺》功夫那么厉害。”
这样也很让章麓向往了,她抱住蒋知观的胳膊说:“妈妈,你让我和安安弟弟一起学武吧,这样我可以更好地保护安安弟弟。”
章麓从看完《少林寺》后,就非常想学功夫,甚至还闹着去少林寺当和尚,被蒋知观给揍了一顿,也没同意她学武。
但这会儿蒋知观听了章麓的话,居然真的开始思考了。
第68章
最后蒋知观答应了章麓学武的要求, 她高兴得不行,跑到院子里兴奋地大喊,屋里都能听到她快乐的声音。
初夏眼睛看向蒋知观:“表姐, 你对我和安安太好了。”
蒋家里的人,只要她见过的, 没有一个不重视她和安安的,特别是对安安,好得让她心里都有压力。
蒋知观面上还是大大咧咧,不是很在意地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你们好不是应该的吗?”
说着她爽朗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有私心,麓麓求我那么久了, 就让她跟安安蹭个学武的机会吧。”
蒋知观对把女儿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温柔才女已经不抱希望了, 那就随她吧。
中午是在蒋家吃的饭,李阿姨做饭的手艺不差,做的虽然都是家常菜, 但味道都很好。
特别是其中的一道香椿拌豆腐,香椿鲜嫩,豆腐软滑, 二者调和在一起,加点盐和香油,好像把整个春天吃在了嘴里。
蒋外公看出来初夏喜欢这道菜, 极为高兴:“春天吃春,一定要吃香椿, 现在正是香椿嫩的时候,再过些日子就没了。初夏和安安多吃点, 知观和麓麓也吃。”
蒋知观什么都吃, 吃香椿也吃得津津有味, 还给章麓夹着吃。
章麓皱着鼻子,身子往后撤,她不喜欢吃香椿啊,这个味道太怪了。
岑淮安不挑食,只要能吃的东西他都会吃,而且他不觉得香椿拌豆腐难吃,吃着还觉得很鲜,是和其他青菜不同的味道,他吃得津津有味。
章麓不想浪费粮食,从小爸爸妈妈和老师都和她说不能浪费粮食,妈妈说她小时候想吃这些东西都没有呢,不挨饿就不错了。
她看看,不想把菜给妈妈,不然她又该说自己挑食了。她目光移向了岑淮安,他吃得好香啊!
章麓小眼睛转了转,头靠近岑淮安,小声问他:“安安弟弟,我可不可以把香椿豆腐给你吃?”
岑淮安看她一眼,没说话,章麓以为他不愿意,眉毛紧紧皱着,正准备憋气自己吃了。
岑淮安伸过去筷子把她碗里的香椿拌豆腐夹走吃了。
章麓眨眨眼睛,脸上立马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安安弟弟你真好!”
初夏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她眼里掠过笑意,筷子去夹菜,就当没看到。
蒋外公也是乐呵呵的,还恶趣味地继续给章麓夹香椿拌豆腐:“麓麓都吃了,看来很喜欢吃,多吃点!安安也吃,太姥爷疼你们吧?”
章麓一脸认真地看向蒋外公:“太姥爷,现在你可以只疼安安弟弟吗?”
她不想要香椿拌豆腐的疼爱。
蒋外公和蒋知观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初夏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岑淮安一心只吃饭了,望望妈妈又望望太姥姥和表姑,不明白在笑什么。
不过他看到章麓碗里的香椿拌豆腐了,又重新夹过来吃掉,低头专心扒饭,饭桌上,永远吃饭最重要。
章麓不用吃香椿拌豆腐了,喜笑颜开,觉得安安弟弟最好了,以后她一定保护好他,谁也不能欺负他!
初夏三个大人乐于见到两个小孩关系好,不管两姐弟怎么相处的,蒋外公是最开心的,他喜欢小辈之间和和睦睦的。
下午岑淮安没再学棋,他和章麓中午睡了会儿都被她带着出去玩了。
章麓不仅对自己家附近熟悉,在蒋外公这里也是如鱼得水,有很多小伙伴。
她带着岑淮安在胡同里疯玩,捉迷藏、打鬼子、斗鸡……
因为岑淮安受伤,他很多游戏不能玩,但章麓根本不嫌麻烦,捉迷藏的时候先把他藏好。
打鬼子的时候他就是被看着的俘虏,斗鸡的时候他是裁判,反正都能让他坐着参与到。
一开始岑淮安还觉得这没意思,不想玩,但后来他就加入了其中,尽管是边缘人物,也玩得很认真。
等章麓带着岑淮安回来时,两人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他们很开心。
过了个愉快的周末,第二天周一初夏送岑淮安去学校,他现在脚虽然没之前那么肿了,但还没有完全消肿。
而且崴脚没有一两周是没办法好的,这期间不能碰到,初夏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去学校。
一直送到他座位上,初夏和他说:“上厕所的时候你请同学帮忙扶着,不要逞强,也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岑淮安点头“嗯”了一声,初夏揉揉他的头离开。
初夏一走,岑淮安的同桌看着他脸上的青肿还有肿着的脚踝,一脸的不忍直视,看着就好疼啊。
“我不是让你跑吗,你放学怎么不跑啊?你跑了赵银找不到你,你就不会被打了。”
他同桌还小心看看赵银来没来,确定后面没有人,才和岑淮安说话。
岑淮安皱了皱眉心:他不记得同桌告诉过他让他跑啊?他认真回忆了一遍当天的事情,确定没听到同桌说这话。
“你什么时候让我跑的?”
同桌瞪大了眼睛:“那张纸条啊,我画了让你放学赶紧跑。”
岑淮安从桌斗里摸出来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还是看不出来这上面哪里画了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