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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俞歆柔从弹幕的只言片语里弄清了前因后果。
蒋越潇给栀梨讲题讲到一半,无缘无故地离开辅导室,再回来重新讲题时,竟然说错了题干内容,而蒋越潇说错的内容和书上原版题目一模一样!
俞歆柔找人调查过蒋家,虽然很多内部信息查不到也不敢查,但蒋家明面上的很多资料都能找到。
因此,俞歆柔比直播间的任何一个网友们都清楚地知道,蒋越潇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学渣,一个上三年级还吊车尾的学渣。
虽然成绩她儿子王翰临好上一些,但也不可能讲得明白小学奥数题。
“蒋越潇这是避开摄像头偷看抄下来的标准答案了?”俞歆柔暗暗猜测道,并且越猜测越认为有道理,再次冷笑起来,“呵,徐轻盈,你不是想有热度吗,我就帮你再炒一波大的。”
俞歆柔迅速退出直播间,在消息列表里找到了经纪人,飞快打出一段文字发了出去。
[晚上找时间把徐轻盈继子的成绩单放网上,再派人引导舆论说徐轻盈为了给继子营销学霸名头让继子作弊抄答案。]
什么偷偷用功跑栀梨面前显摆,谁偷偷用功算题还能把题干看错了?蒋越潇分明是背答案背错了!
网友们现在乐呵呵讨论,无外乎被小孩子迷惑了脑子,从头到尾也没往徐轻盈身上想。
一旦把蒋越潇背答案和徐轻盈引导放在一起,徐轻盈这就是教坏继子,动机不纯,继子投机取巧背答案,也不比她儿子强多少!
俞歆柔再看星星榜,顿觉排名十分碍眼,又一次飞快打出一段文字发了出去。
[节目组设置的星星榜,买点水军打投,临临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徐轻盈的两个孩子!]
在聊天框里发完这两段内容,俞歆柔的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这才走出监控死角,再次回到镜头能拍到的地方。
徐轻盈能嫁进蒋家,她也能让徐轻盈成为整个蒋家的罪人,让蒋家老太太把徐轻盈这个让蒋家孙子脸面扫地的儿媳妇轰出豪门!
——
辅导室里,栀梨晃了晃小脑袋瓜,眉眼弯弯,“哥哥,你喜欢小兔子所以才给把胡萝卜分给小兔子吗?”
被栀梨用这么纯粹天真的眼神望着,蒋越潇很是心虚,视线躲闪地落在桌上的本子内页,含糊地应了一声,“对。”
他心虚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庆幸。
昨晚预习到半夜时,蒋越潇也不是没想过翻到后面看看答案再根据标准答案的解题步骤来,但他在算出答案前到底也没翻开附页。
既是家里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抄答案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也是不想抱着心虚的态度给栀梨讲题。
这就导致他藏在裤子口袋里的书页写得密密麻麻,每道题都有好多解题步骤,其中一大半都是错的。
“那就小兔子和小熊都分胡萝卜吧!”栀梨声音清脆,说起题目来不像在做题,好像真被金老师赋予了一份分胡萝卜的任务,既然哥哥喜欢小兔子,那么也给小兔子分一份就行啦。
栀梨转过身,“金老师,我们能给小兔子也分胡萝卜吗?”
金老师看了眼心虚得快把头低在桌子下面的蒋越潇,轻笑了声,朝栀梨点点头,“当然可以啦。”
说完,金老师转过身,提笔在画着小熊和胡萝卜的白板上,画下了几只小兔子,不得不说,画得还挺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神仙课堂啊!】
【这年头学数学的人都得会画画了吗?想起了我能徒手画地图的高中老师。】
【金老师也在宠梨梨呢。】
【本人数学专业,科目全A,我也想教梨梨给小兔子分胡萝卜!】
金老师画完小兔子,看向栀梨和蒋越潇,温和道:“我现在给你们再出一个变形题,会有些难度,不过只有听明白了,你们才能给小熊和小兔子分好胡萝卜哦。”
在蒋家上了两年的课,金老师终于发现他上课也能这么幼稚,关键幼稚得很高兴,尤其被栀梨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时,他觉得这点幼稚刚刚好。
栀梨声音清脆,“好!”
她望着白板上的小熊和小兔子,脸上的笑容又大又甜,继续听金老师讲故事下去,她还能给海绵宝宝他们分胡萝卜,也不知道海绵宝宝喜不喜欢胡萝卜,或许可以和金老师说分花生?
蒋越潇悄悄看了眼认真听课的栀梨,同样挺直背脊,紧绷着小脸,集中精神地听金老师讲课。
前不久那种躲出辅导室偷偷算完再回来给小屁孩讲题的幼稚事情,他再也不想经历了,不止是丢人,更是对不起小屁孩的信任。
被蒋越潇摊在桌上的书本,这一次再也不用担心口口被涂黑了,一整节课上完,它们还是干干净净。
而金老师也罕见地讲得意犹未尽,谁让他之前上课前脚刚被栀梨吊起来的讲课兴趣,后脚就能被蒋越潇给涂黑涂下去呢。
奥数课上完,金老师单独叫住了蒋越潇,“你这是准备努力了?”
蒋越潇很酷地看他一眼,“我怕你误人子弟。”
说完,蒋越潇单手插兜朝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将裤子口袋里的那张撕下来的书页再次往里面怼了怼。
下次!
下次他肯定不会错这么多!
金老师目送栀梨和蒋越潇离开,须臾,失笑地摇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误人子弟,这个臭小子,不就是想学好了在妹妹面前显摆吗,还不好意思承认。
上完奥数课,栀梨和蒋越潇还有一节马术课。
蒋越潇一周有两节马术课,其中一节在周六早上,和栀梨的音乐课时间段重合,再有一节在今天下午。
他和老师们排课程表时,要求只有一个,要么上奥数前先上一节网球课消耗精力,要么上完奥数再上一节马术课消耗精力。
考虑到栀梨和蒋越潇两个小孩儿需要各自换骑装,节目组便将主直播间切到了一早来到马术场的徐轻盈这边,此时,田攸也在马术场。
徐轻盈提前换了一身骑装,白色上衣搭配灰紫色骑装,长卷发扎成高马尾,后面则是宽敞广阔的马场,她随意往白马上一跨,也不知道是人衬景,还是景衬人,显得干练又洒脱,
【我对徐轻盈可能有了“栀梨亲妈”的滤镜,看徐轻盈越看越漂亮,从前很讨厌来着。】
【讨厌和漂亮也不冲突吧。】
【不不不,我也想说徐轻盈漂亮了,从前面相让我一度觉得徐轻盈刻薄。】
【喜欢栀梨就喜欢栀梨,借机洗白徐轻盈大可不必。】
【被栀梨圈粉才看徐轻盈顺眼的人上点心,小心徐轻盈借栀梨撕资源2333】
田攸可能和直播间的一些网友们心有灵犀,此时,也问了徐轻盈关于后续工作的问题,“轻盈,你这个扮相可以啊,有种侠女风范在身上,这档综艺结束,你有计划拍摄什么类型的电视剧吗?”
“电视剧?”徐轻盈单手拽着缰绳,遥遥地看向马场入口,语气果决,“没这个计划。”
原身和公司的合约再有一个月就到期了,先前,公司一直拖着原身不续约,等原身和蒋彦恒结婚,公司经纪人又一天七八次地问原身什么时候续约,原身也有脾气,同样抻着公司,抻着抻着,抻到了徐轻盈过来。
徐轻盈打算合约到期了就退圈,现在宣布也行,但不能利益最大化,到时候借着宣布退圈的机会给即将开业的花店打个广告,一举两得。
然而,徐轻盈的话落在田攸和网友们的耳朵里,无异于痴人说梦,一个演员不拍电视剧还能干什么,那不就剩下拍电影了?
徐轻盈美则美矣,在戏里一直很木头,这样的人想拍电影,除非蒋家那位一直也没有个正脸的蒋爸爸为爱砸钱!
【我错了,徐轻盈哪是用这个综艺撕资源啊,这是想让人给她砸钱拍电影呢。】
【节目组!!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梨梨和越潇?我冲着幼崽来,不想看粉黑大战!】
【巴啦啦召唤梨梨!】
被网友们千呼万唤的栀梨,才换上骑装出来。
冷肃的黑色骑装套在栀梨身上,帅气没见着,反而很呆萌,尤其头上的黑色安全帽还带歪了。
卧室走廊只有一个摄像头,画面也没被节目组切过去,因此,这会儿只有节目组监控画面的工作人员,看见了栀梨一边往外走一边伸着小手扶帽子的样子。
“栀梨。”危良从走廊拐角走出来。
栀梨刚走过镜头能拍摄的范围,还没来得及找蒋越潇,半路看见了危良。
“危良哥哥。”栀梨笑着迎上去,“你怎么在这里呀?”
危良的视线在栀梨歪掉的帽子上停留了几秒,被逗笑了,“我想来谢谢你给我的那份固体底料,还有上周的生日礼物,我也很喜欢。”
栀梨眼睛弯起来,像是两弯小月牙,“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吗?”危良背在身后的手挪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那作为朋友,这个礼物给你。”
蒋越潇走过来找栀梨时,看见的就是栀梨笑盈盈地和危良说话,危良还递过去了一个纸袋。
“???”
这人不过年不过节干嘛给小屁孩礼物?
第41章 (2更)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巨幅油画。
油画前, 栀梨从危良手里接过纸袋子,低头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一双杏眸刷地就亮了, 脸上扬起的笑比油画上的少女还要明媚灿烂。
“蜡笔!有好多好多颜色哟。”栀梨两只小手捧着袋子, 抬头朝危良脆声道, “谢谢危良哥哥!我喜欢这个礼物!”
走廊拐角,蒋越潇冷脸瞪着危良,很想利用视线轰击把这个人从栀梨面前轰击,当他的视线挪到栀梨身上时,莫名委屈。
小屁孩说好的换完骑装就立刻来找他, 结果看见危良的礼物也不记得来找他了,他们俩有什么话能讲这么久?
蒋越潇想走上去听一听栀梨和危良说的内容,偏偏自身的教养不允许他故意偷听别人讲话,除非——
像那次在家庭影院门口一样, 刚走过去就听见了。
啧。
家里的餐桌大,走廊也长, 当初谁设计的屋子啊?
危良低着头, 单眼皮垂着, 避开了栀梨望向他的眼神, 两只手不自在地背回身后, 犹豫须臾, 轻声道:“这是道歉礼物。”
“道歉礼物?什么道歉礼物呀?”
“我从前和你说了不恰当的话。”
不恰当的话?
栀梨歪了歪小脑袋, 表情疑惑道:“危良哥哥,什么是不恰当的话?”一直长到五岁,还没有人教过栀梨什么话恰当什么话不恰当, 所以栀梨想说就说, 不想说就不说。
“我——”危良难堪得脸红。
他到底也就是个八岁孩子, 不知道该怎么向栀梨解释他从前和栀梨搭话的那几次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抱着什么样的期许。
从生日那天起,危良就感觉他特别丢人,思来想去还是来找了栀梨,他声音很低地解释道,“蒋越潇刚回来那天,还有他生日会那天,我、我说的话都不恰当。”
栀梨眨了眨眼,努力从小脑袋瓜里翻出了危良说过的话。
危良哥哥好像说了哥哥没和她打招呼,说了哥哥生日会没叫她?两句话哪里一样呢,好像两句话都包括了她和哥哥?但为什么不恰当呢?
“栀梨。”危良重新抬起头,迎上栀梨仍然困惑的视线,稳了稳声音,“其实,你喜欢画画就专心画画,不用这么累的配合你哥哥学那么多的课程。”
他说这句话绝不是对蒋越潇有偏见,上周末,他看见了徐轻盈让人带来家里的一幅幅画,据说那些全是徐轻盈买来给栀梨的画。
危良也补过《闪亮的孩子们》的先导片,栀梨被徐轻盈带着去商场购物时,第一个买的东西也是画笔。
栀梨挠挠头,语气不太确定,“危良哥哥,你说的这句话算不算不恰当啊?”和前两次说的话一样都包括了她和哥哥两个人。
危良微怔,仔细一想,刚刚的那句话确实也不太恰当。
“危良哥哥,我——”
“栀梨!”
一道清冽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栀梨的话。
栀梨抬起头,惊喜地看见了大步往这边走的蒋越潇。
她顿时忘了想和危良解释的话,小手高高举着朝蒋越潇使劲挥,声音轻快道:“哥哥,你换完骑装啦?”
“早换完了,等半天也没见着你。”蒋越潇说完,神色不悦地瞥向危良。
他既然听不见危良和栀梨在说什么也不想偷听,那么就直接打断他们,省得危良再说些挑拨离间的话。
“危良。”蒋越潇走到栀梨这边,微抬下巴,“比赛吗?”
“比赛?比什么?”
“赛马,你不也会马术吗?”
听到马术,危良背在身后的手握住拳,这也是危良感觉他很丢人的原因。
他刚来蒋家那几天,有次撞见蒋越潇在学马术,蒋越潇学得怎么样危良没记住,但危良记住了马术老师示范时在骏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马术老师身上有种让危良很向往的气质。
可能危良看的时间有点久,被马术老师发现了,而后和蒋越潇说了什么,第二次上课时,危良就被宁姨告知也能一起上马术课。
危良当时还挺高兴,结果危叔说得一句你学的时候注意安全也记得看顾下小少爷,直接让危良丧失了大半兴趣,后面的学习里,他不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不想输给蒋越潇。
“危良哥哥也会马术呀?”
栀梨清甜的一句话让危良回过神。
他对上栀梨询问的视线,微弯唇角,眉眼间的笑,温暖开朗,“学过两年,刚入门。”
“所以哥哥和危良哥哥要比赛吗?我可以给你们加油哟!”栀梨兴致勃勃道,“我再摘几朵花吧!电视里获奖的运动员都有金牌和花花!”
闻言,蒋越潇和危良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幼稚的挑衅和不服输。
他们异口同声道:“比!”
于是,直播间网友们纷纷在弹幕里呼唤栀梨和蒋越潇快来时,他们惊讶地看见不仅栀梨和蒋越潇来了马术场,同行的还有一个和蒋越潇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他比蒋越潇能矮半个头,长相清秀,单眼皮,身上穿着靛色的马术服。
【这小孩儿谁家的?亲戚家的?】
【我看他侧脸有点眼熟。】
【我想起来了!第一期里栀梨快上车的时候有人叫栀梨,当时节目组正在往车里装摄像头,主摄像头在车里的蒋越潇身上,镜头的边边角落里有栀梨和他。】
【对对对!栀梨再上车后手里多了一盒固体底料(吸溜)】
【这小孩儿叫什么啊?】
【没听清唉,那会儿栀梨身上还没有麦。】
大清早就爬起来看直播的徐夏,也在皱眉打量镜头里出现的危良。
徐夏看过第一期的直播,当时一心等着栀梨和徐轻盈到了录制地点被其他家庭打脸,也没注意这个叫住栀梨的小孩子。
这一次,镜头里出现了小孩子的正脸。
徐夏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小孩子怎么有点眼熟?但她又很确信从来也没见过这个小孩子。
马术场内,主持人田攸看见栀梨和蒋越潇带着一个陌生小孩儿过来,和蔼询问:“栀梨,越潇,这是你们邻居家的小朋友?”
栀梨声音清脆地解释道,“这是宁姨和危叔家的小朋友。”
危良年轻不大,但不打怵镜头,大方道:“我叫危良。”
田攸反应了一秒。
栀梨说的宁姨不就是上午那位做底料很好吃的大厨吗!
因此,危良刚自我介绍完,懵懵地发现包括田攸在内的几个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比刚刚见面时灼热和羡慕了不少。
危良:???
徐轻盈已经骑着马跑完一圈了,她跳下马走过来,“宝宝,你们三个一起上课?”
“哥哥和危良哥哥要赛马。”
“赛马?”
“对!”栀梨不知不觉间当上了蒋越潇和危良的发言人,还捧起手里刚摘的一束紫色薰衣草,“谁赢了就能拿到花花哟!”
徐轻盈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蒋越潇和危良,心下思忖,这两个小孩儿怎么突然想起来比赛了?这段时间在家里,她也没看出这俩小孩儿关系很好啊。
不一会儿,蒋越潇和危良就骑上马走到了比赛点,虽然两个人都才八岁的样子,但已经骑上了高头大马,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比赛的时候,老师也会陪同。
徐轻盈收回目光,低头问栀梨,“宝宝,你想坐下来看还是骑马看他们比赛?”
栀梨眉眼弯弯,“骑马!我想二宝了!”
网友们:二宝???
疑惑刚升起来,他们就看见马术老师将栀梨的二宝牵了过来——
一匹鬃毛雪白的矮脚马。
这只矮脚马通身雪白,看着很仙,但再看它矮墩墩的四肢,毛茸茸的尾巴,体型也不比大狗能大多少,朝栀梨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它还屁颠屁颠地傻乐。
“二宝!”栀梨把薰衣草交给徐轻盈保管,脚步轻快地跑向二宝。
二宝也加快了屁颠屁颠的频率,兴冲冲地颠着矮墩墩的四肢,临跑到栀梨脚前时,当即熟练侧倒,网友们还没反应过来,栀梨就伸着小手摸向了二宝的肚皮。
“二宝,翻翻。”
二宝听话地翻了个身,栀梨再次伸着小手摸向二宝的背脊。
一人一马摸得很是投入,把那头快比赛的蒋越潇和危良都忘在了脑后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猜到了梨梨可能骑矮脚马但没想到这么矮墩墩。】
【可爱能传染吗?为什么栀梨的小马也能这么可爱。】
【哎哟哎呦!它还用小蹄子和栀梨拍手手!】
【关键小前蹄太短,费劲巴拉哈哈哈。】
栀梨牵起二宝,不用踩石头垫脚,抬起小短腿就骑到了二宝身上,二宝也不乱动,直到栀梨坐稳了,它这才昂首挺胸地带着栀梨一步一步走向徐轻盈。
当然,再昂首挺胸,还是很屁颠屁颠。
一匹屁颠屁颠的矮脚马,带着糯米团子似的栀梨,两个人晃晃悠悠,脸上还有同款傻乐,整个画风可爱到爆炸。
田攸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去,“栀梨,这就是你的二宝?”
“嗯嗯!”栀梨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摸二宝的头,很认真很考究地说道,“我是妈妈的宝宝,它是我的宝宝,肯定叫二宝呀。”
宝宝的宝宝=二宝。
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栀梨说完,还轻轻拍了下二宝的脑壳,伸着小手挨个指向田攸,小陈和其他摄像叔叔,“二宝,这是田叔叔,小陈叔叔还有其他摄像叔叔们。”
田攸刚想配合地和二宝打个招呼,突然就看见二宝迈着矮墩墩的小蹄子来到了他面前。
二宝仰头看他,坐在二宝身上但也没比之前高多少的栀梨,也在仰头看他。
田攸学着徐轻盈的样子,揉了揉栀梨的小脑袋瓜。
“哎哟!!!”
他突然就被二宝不轻不重地撂了一蹄子,哎呦地往后踉跄了一步,二宝又扭身凶巴巴地给了他一个马屁股贴贴。
田攸:“???”
栀梨转过头,小声道:“田叔叔,二宝刚才让你摸它头啦。”
田攸特冤枉特悲愤,“不摸它的头,它就能又撂蹄子又屁屁贴了?”
“也不全是摸它头的问题。”徐轻盈45度仰头看天,用着一副过来人的沧桑语气说道,“你摸栀梨头,它才给了你一个屁屁贴。”
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能幸免。
第42章 (2合1)
徐轻盈这表情这语气, 别说在现场的田攸,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猜到发生过什么事情!
【徐轻盈肯定被二宝撂过蹄子,怼过屁屁!】
【二宝:你不摸我, 朝你撂蹄子, 你摸小主人, 吃我一屁屁!】
【吃我一屁屁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想笑死我暴富吗?】
【我可能得了栀梨综合征,任何和栀梨扯上关系的东西,在我眼里都可爱翻倍。】
【二宝很可爱啊!屁颠屁颠的小短腿,肥嘟嘟的小屁屁, 这还不可爱吗。】
【只能说,不愧是梨梨养的小马驹!】
栀梨带着二宝晃了一圈,让小陈叔叔他们也挨个摸二宝,直到把二宝摸舒服了, 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比赛,连忙伸着小脑袋瓜, 努力地往比赛点张望。
比赛点离这边比较远, 再加上栀梨骑着二宝, 海拔也没增加多少, “妈妈, 哥哥和危良哥哥开始比赛了吗?”
“快了。”徐轻盈一边回答栀梨一边在笑, 那两个小孩儿都往他们这边望半天了, 此时此刻,他们在栀梨心底里的分量似乎被二宝赶超了。
话音刚落,响亮的哨声划破了空气, 也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
节目组的摄像师也是利落分工, 一个拍栀梨和徐轻盈, 一个拍蒋越潇和危良。
栀梨坐在二宝身上,还能牵着徐轻盈的手,挺直小身子,一脸期待地望着跑道的尽头。
随着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黑一棕两匹马出现在栀梨的视线里。
栀梨看见哥哥骑着一匹黑马,危良哥哥骑着一匹棕马,两个人几乎用着相同的速度往这边冲过来,连耳边的风声都变大了些。
【虽然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但被骑装和大马衬托,看起来还有点帅气!】
【蒋越潇戴绿叶帽子都帅,何况骑装(狗头)。】
当蒋越潇和危良骑着马从栀梨面前飞速经过时,栀梨两手比成了小喇叭,脆生生地喊道:“哥哥加油!危良哥哥加油!”两碗水端得还挺平。
蒋越潇本来都跑过去了,还能回头看栀梨一眼。
栀梨误会蒋越潇没听清刚刚的加油声,再次大喊道:“哥哥!加油!”
蒋越潇这才冷哼一声,手里握着缰绳,一鼓作气地冲向前面。
他比危良多了一个加油,在小屁孩心里,他这个哥哥肯定比危良重要!
终点近在眼前。
在摄像师尽职尽责地直拍下,蒋越潇骑着黑马犹如闪电般一跃飞过终点,领先了危良两三秒,单单留给直播间网友们一个冷酷背影。
“你输了。”蒋越潇用缰绳控制身下的黑马,侧眸看着危良,冷冷警告道,“以后不准再到栀梨面前挑拨离间。”
危良并不惊讶会输给蒋越潇,从前两个人一起上马术课,尽管他想着超越蒋越潇但也没能赢上一次,何况一段时间不学也生疏了。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蒋越潇和他比赛竟然是为了警告他别在栀梨面前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危良脸上没了惯有的笑,神色淡淡地问道,“你生日会那天没叫栀梨不是事实?网友一直说你连个笑脸都吝啬给栀梨不是事实?”
说完,危良声音低下来,自嘲道:“我也没资格说你。”很多事情上,他做得还不上蒋越潇这个哥哥。
蒋越潇皱着眉,紧紧抓着手里的缰绳。
生日会那件事他确实做错了,但谁规定人必须笑啊,从小到大他都没正经笑过啊,为什么必须用笑脸来表达在意?
不对,他好像也不是没笑过,那天吃早饭,栀梨坐他旁边,他笑没笑?当时怎么笑的?
蒋越潇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才能做到自然而然地笑出来,还不僵硬也不掉逼格?
“哥哥!危良哥哥!”栀梨骑着矮脚马二宝过来了,怀里还捧着一大束紫色薰衣草,衬得巴掌大的小脸白得晃眼。
发现栀梨仰着头才能看他们,蒋越潇和危良同时跳下马。
栀梨将怀里的一束薰衣草递给蒋越潇,声音轻快,“哥哥,恭喜你得了第一名哟!”
蒋越潇接过花,低头看看花,再看看栀梨,犹豫着想给出一个自然的笑脸,尝试了好几秒,偏偏笑不出来。
好烦!他就是不习惯笑也不会笑,关键他更不好意思笑!
网友们真就闲得慌,他们管他笑不笑做什么?!他即使也是个蒋家祖传的冰坨子,小屁孩照样是他罩着的妹妹。
蒋越潇正郁闷呢,突然看见栀梨不知从哪又拿出一支薰衣草,当着他这个拿了第一名的哥哥的面,递给了危良!
“危良哥哥,恭喜你得了第二名!”栀梨将从一大束薰衣草里留下的一支薰衣草递给危良,“电视里,前三名都有花花哟。”
【哈哈哈哈哈哈哈,梨梨宝贝儿也太会端水了。】
【节目组快切蒋越潇那边!快让我们看看蒋越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蒋越潇和危良比赛的初衷,该不会就是抢夺妹妹注意力吧?】
【蒋越潇啊蒋越潇,你也有今天,再冷脸下去,梨梨就喊别人哥哥啦!】
危良没想到他也能收到花,愣了愣,眼睛一弯,笑容和煦,“谢谢栀梨。”
蒋越潇看见危良这个笑,目光立刻挪到栀梨的脸上。
果不其然,栀梨也笑得特别灿烂,像盛开的太阳花一样灿烂,比刚刚和他笑时还灿烂!
蒋越潇用力抱住他从栀梨那里收到的一大束薰衣草,心情郁闷地大步往前走,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抓狂。
存款不够他能找老师学金融,不会笑找谁学啊?
他奶和他爸不爱笑,他亲妈也不爱笑,那个外国继父倒挺乐呵,可是他们又不熟!
烦躁,他亲爸亲妈怎么都不爱笑呢?老师都说爸爸妈妈是孩子的人生老师,他们这个老师非常不合格!
栀梨被二宝托着慢吞吞往前走,危良也放慢了速度和栀梨一起走,倒是蒋越潇光顾着闷头一个人在前面走了。
“危良哥哥,我不累哦。”
危良没反应过来,“什么?”
“上课呀,你不是说我配合哥哥上了很多课程很累嘛,但我一点也不累哦。”栀梨想起上过和没上过的课程,杏眸里蕴着细碎光芒,唇角也牵起了酒窝,语气肯定道,“我上课上得超开心哒!”
从前和外婆住时,栀梨偶尔从家里阳台往下望时,特别羡慕小区里的小朋友能被爸爸妈妈带着去上幼儿园。
小小年纪的栀梨也分不清是羡慕其他小朋友能上幼儿园还是羡慕他们有爸爸妈妈陪着,反正上幼儿园就成了栀梨的小目标。
后来,外婆说也要送栀梨上幼儿园,为了这件事,栀梨高兴得晚上睡不着经常爬下床检查包包里的东西,但外婆生病住院了,那段时间,栀梨只能抱着包包在家里等外婆回来。
栀梨等呀等,有天睡醒,惊喜地看见外婆回来啦,不过,外婆说她有事必须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栀梨先住在舅舅家。
比起在家抱着包包等外婆,比起在舅舅家被讨厌,栀梨超喜欢现在的生活,能见到很多很多的老师,能听到很多很多的故事。
有这么多人陪着玩,怎么会累呢。
危良怔怔地看着栀梨,即使栀梨没再说下去,但栀梨说到开心时的神情也说明了一切,栀梨真的很开心,栀梨学那些课程也不是为了配合蒋越潇,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阳光晃下来,洒在薰衣草上。
危良低头看着手里的薰衣草,微微抿紧唇,他努力地用八岁的脑容量思考,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想法往别人套?这样很不对。
准确说,他为什么不能提前问一问栀梨的态度或者和别人打听一下栀梨对于课程的态度,反而在不了解内情的时候就武断地给别人建议呢?
危良盯着手里的薰衣草,用力握住,有薰衣草提醒,以后他再也不能这么做了。
【我家孩子上辅导课也这么积极就好了。】
【有一说一,金老师的奥数课我可以!】
【节目组!你们能不能出个十年后二十年后的特辑啊!我想看看梨梨宝贝儿未来的成就!】
【哈哈哈哈哈,十几年后真弄特辑的话,那我就让我未来宝宝喊栀梨大姐哈哈哈哈。】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