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两个铁笼子里合计六只肥肥嫩嫩的老母鸡,用它们豆豆眼新奇地盯着栀梨,蒋越潇和徐轻盈,再用它们独有的嗓音和纷扬的鸡毛热情地表示欢迎。
“咯咯咯!”
徐轻盈:……
蒋越潇:……
网友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轻盈和蒋越潇逐渐塑化掉色。】
【我老早就从麦里听到栀梨和摊主谈了能坐顺风车,但我真没想到和母鸡们一起集体拼车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我信了栀梨和徐轻盈间可能没剧本哈了哈哈哈哈】
栀梨已经伸手扒拉住车厢准备踩着跳上去了,还回头朝徐轻盈和蒋越潇招呼,“妈妈,哥哥,快上来!”能和这么多大鸡仔一起去村里,多热闹呀。
徐轻盈走上前,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宝宝啊,我们有钱,我们有整整三十元,其实也不用非得借爷爷奶奶的车对不对?”
“但车上有大鸡仔。”
徐轻盈:……
你也知道车上有大鸡仔呢。
徐轻盈对上栀梨期待澄澈的眼眸,很难再说出拒绝两个字,狠狠心,回头看向了同样懵逼的继子蒋越潇。
蒋越潇这小孩儿肯定忍不了和两笼子大鸡仔同车!
蒋越潇本来忍不了,但对上徐轻盈为难的表情时,那点忍不了顿时为“给徐轻盈找不自在”这件事让步了。
徐轻盈不自在,他就自在了!
虽然徐轻盈看似被栀梨影响有所改变,但他依然记得徐轻盈暗地里和别人打电话时的刻薄和算计。
蒋越潇顶着徐轻盈的视线,慢慢往前走,随即,两手扒着车厢很是利落地跳了上去,整个过程极其义无反顾。
他拍掉手上掉落的鸡毛,回过头看着面色惊诧的徐轻盈,心里小小比了个耶,脸上表情淡淡,“再磨蹭爷爷奶奶该着急了。”
徐轻盈:……
不管怎么说,上辈子的徐轻盈也是一步步靠事业打拼出头的人,不至于一点苦都吃不了,既然栀梨喜欢和大鸡仔坐一辆车,那她也舍命陪女儿了。
于是,当其他家庭问出村落名字,回到集合点取行李时,惊讶地看见徐轻盈,蒋越潇和栀梨将行李箱放上了车厢,再一个个跳了上去。
而他们车厢后面,有两笼子肥肥嫩嫩的母鸡。
风拂过。
货车扬尘而去,伴随着几片飘落下来的鸡毛。
其他家庭:……
他们像是听到了一首魔改的BGM,让我们鸡毛作伴,走得潇潇洒洒。


第22章 (1更)
在其他家庭的目瞪口呆中, 车子慢慢远离了闹腾腾的集市。
面对着两笼子大鸡仔,栀梨很是雀跃,徐轻盈相对摆烂, 蒋越潇则是表情冷淡。
唯有负责跟拍他们的两个摄像师, 已经生无可恋地瘫坐在车厢的两个角落, 欲哭无泪。
你们有三十元车费啊!
找一辆七座车舒舒服服地到村子不行吗?!
栀梨完全不理解他们的崩溃,一上车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的大鸡仔,怎么看怎么喜欢,看着看着唇角也扬了起来,牵出两个小酒窝。
徐轻盈从摆烂的状态里, 纳闷问:“宝宝,你一直看它们干什么?”
“它长得特别像长大了的宫保鸡丁。”栀梨小手指着笼子里的一只神气昂昂的大鸡仔,“宫保鸡丁长大了肯定也这么漂亮。”
蒋越潇闻言,刻意忽视掉周围的气味, 用余光看被栀梨指着的大鸡仔,除了肥点, 炸毛点, 也看不出哪里漂亮了。
“宫保鸡丁?”
“从前外婆给我买的小鸡仔!外婆说小名好养活就叫它宫保鸡丁了。”
其他人:……
你外婆给买来的小鸡仔起名叫宫保鸡丁?你听听这名儿和好养活沾边吗??
【栀梨的话听起来, 宫保鸡丁似乎没能长大。】
【它为什么没能长大……】
【它可能、也许、大概鸡如其名了?】
徐轻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宫保鸡丁呢?”
“生病了。”栀梨皱着小脸, “那几天宫保鸡丁总是蔫蔫的不爱吃饭, 后来睡着了又叫不醒, 外婆就带它看病去了,治病的地方特别远,宫保鸡丁可能也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栀梨和宫保鸡丁分开都快一年了, 再被妈妈问起宫保鸡丁, 虽然也会有点想它, 但不会想刚分开时那么想了,所以皱起的小脸很快就舒展开,开开心心地看笼子里的宫保鸡丁长大版。
徐轻盈心情有些沉重。
有的老人不太喜欢和孩子谈论生死,就像栀梨外婆,临去世前会告诉栀梨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等过几年,当栀梨能理解生死时,这份离别的苦楚也许会消减一些。
不止栀梨外婆,连她也是这样,生怕哪天栀梨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再也见不到外婆的事实。
蒋越潇脸色依然冷淡,但听着栀梨的话,心里却在猜测宫保鸡丁的结局,估计已经生病死掉了。
他三岁那年,爷爷生病躺在病床上,那时候奶奶就和他说了生和死的话题,蒋越潇记不清太具体内容,倒是记得他那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到很晚,眼睛肿得像核桃。
“宝宝。”徐轻盈想转移栀梨的注意力,便指着被栀梨认作宫保鸡丁的小母鸡,说,“你看中的这只还叫宫保鸡丁吧,我们也给其他几只大鸡仔起个名怎么样?”
徐轻盈说完,指着宫保鸡丁旁边的一只肥嫩母鸡,“我觉得它叫大盘鸡就不错。”
栀梨来了兴致,连忙挑了另一只肥嫩母鸡,“它可以叫黄焖鸡!”
“这只叫三杯鸡。”
“那这只可以叫白切鸡!家里做的白切鸡可好吃啦!”
“这只就叫……叫花鸡。”徐轻盈问,“你从前吃过叫花鸡吗?”
栀梨摇头,又问:“什么是叫花鸡?”
剩下的时间,网友们就听到了徐轻盈绘声绘色地给栀梨讲了怎么做叫花鸡,以及叫花鸡色泽多金黄光亮,味道多鲜美软嫩。
网友们吸溜吸溜着,纷纷打开了外卖软件。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直播间里,栀梨,徐轻盈,还有两个摄像师,齐齐望向依然面无异色坐在那的蒋越潇。
蒋越潇将脑子里的各种鸡肉美食使劲儿赶出去,努力维持住了脸上的冷酷小表情。
肚子能叫,面子不能丢!
——
坐着货车往三槐村去的路上,有风声,有咯咯声,也有——
“咕噜噜。”
“咕噜噜。”
一阵阵特别清亮的声音回荡在一众人的耳边。
两个摄像师听得忍俊不禁,两肩颤抖,连带着直播间的画面都晃了几下。
徐轻盈也笑了出来。
蒋越潇听到他们的笑声,脸越来越板,心里直的小人跳脚。
这个肚子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叫,它怎么还在叫!!!
栀梨不太理解妈妈和摄像叔叔们突然笑的原因,但听到了哥哥肚子在咕噜噜,低头从包包里翻出一条能量棒,递了过去,“哥哥,你是不是饿了?”
常见的能量棒的包装袋,第一次在蒋越潇的眼里,变得这么顺眼。
可惜的是,这能量棒用料有他过敏的花生,他不能吃。
不过,即使没花生,他也不能在镜头面前,在徐轻盈和小屁孩面前承认他肚子饿,那也太丢脸了!
徐轻盈从栀梨手里拿过能量棒,帮蒋越潇拒绝道,“你哥哥不能吃它。”
栀梨茫然地眨着眼睛,“为什么?”
徐轻盈不打算在镜头前把蒋越潇过敏源说得太详细,含糊道:“他有些食物吃了会过敏。”
蒋越潇暗暗惊讶地看了眼徐轻盈,这人竟然知道他过敏的事?
若放在几周前,蒋越潇肯定怀疑徐轻盈这人会借着他过敏的事来算计他,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蒋越潇平白有种直觉,就算为了栀梨着想,徐轻盈这个亲妈也不可能做出这么low的事情。
栀梨见过其他小孩儿吃东西过敏,脸上和脖子上起了很多小红疹,连忙把能量棒塞回小包包,又脆生生地问蒋越潇,“哥哥,箱子里还有糖果,你吃不吃?”
“不吃。”蒋越潇从栀梨身上挪开视线,酷酷地嘴硬道:“我不饿,肠胃不舒服而已。”
刚说完,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噜了一声。
蒋越潇:……
叛徒!你这个肚中叛徒!
【哈哈哈哈哈,徐轻盈继子很要面子(竖大拇指)】
【八岁啦,我家儿子才六岁就很要面子了。】
【搞笑,蒋越潇那是要面子?他分明是不想要栀梨的东西。】
【徐轻盈也看出来了,这才借口食物过敏。】
【服了,你们水军能不能有点智商?一条弹幕赚几毛啊?】
【看过俩小孩儿牵手的人都说不出蒋越潇不想要栀梨东西,他都主动握栀梨手腕了。】
【说明他有素养呗,蒋家人从老到小的素养都不错。】
徐轻盈和摄影师还有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能看出来蒋越潇在撑面子嘴硬,只有栀梨听到蒋越潇说肠胃不舒服,立刻相信了。
肠胃不舒服应该和肚子疼差不多吧?
栀梨想起从前肚子疼到窝在沙发里的自己,担忧道:“妈妈,我们有带药吗?”
“你哥哥不用吃药。”徐轻盈努力忍着笑,面上一本正经地和栀梨解释,“他症状轻,吃药反而不好。”
蒋越潇从徐轻盈的脸上看出了一丢丢嘲笑,心里的小人恨恨地跺脚。
怪就怪这个不争气的肚子,让他被徐轻盈这个女人看笑话了!
货车轰隆地往村子里开着,两边的玉米飞速倒退,村子里灰瓦白墙的屋舍也一栋栋多了起来。
“哥哥。”栀梨挪着小脚从车厢这边挪到蒋越潇那边,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搓了搓,“我肚子疼的时候,外婆都用很暖和的手给我揉小肚子,可舒服啦!”
“我给你揉!”
“不用!”蒋越潇惊得差点没绷住酷酷的小脸。
他看着栀梨不解的目光和伸出来的白嫩小手,耳尖微微泛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说肠胃不舒服时想给他揉肚子。
原来,栀梨这个小屁孩已经放弃用可爱炸他冷脸了,改用——
具体改用的招数叫什么,蒋越潇也形容不出来,反正他有点窝心,原来有个妹妹是这种感觉吗。
蒋越潇用手隔着衣服重重地压着肚子,防止它再出声,偏开头,语气别扭道:“我有手,不用你揉。”
唉?
栀梨看看自己的小手,再探头看看蒋越潇压在肚子上的手,隔空比划了来一下,哥哥的手真的比她的手大了一圈耶!
从前她想用小手揉肚子的时候,外婆也说大手揉起来才管用。
徐轻盈围观俩小孩在那说话围观得直乐呵,连颠簸的车厢和两侧的鸡笼子都忽略了。
【我就说了蒋越潇嫌弃栀梨!刚才拒绝那么快,生怕被栀梨碰到。】
【也可能在害羞啊,俩人当兄妹又没多久。】
【害羞个屁,他有脸红吗?冷冰冰的。】
蒋越潇还不知道他刚才的别扭拒绝被直播间网友们分析成什么了样子,余光瞥见栀梨坐在他旁边没挪回那边,不得不重新偏头看栀梨,脸上生疏地摆出当哥哥的风范。
必须冷酷一些也必须可靠一些。
他暗暗猜测脸上表情应该做到位了,这才出声教育道:“你不能随便给别人揉肚子,他们都有手能自己揉,懂吗?”
“我懂!”栀梨伸出两只小手,稚声稚气地肯定道:“你们的手都比我的手大,所以你们给我揉肚子管用,我给你们揉肚子不管用。”
“……”蒋越潇沉默须臾,板着脸强调,“除了家人,其他人也不能给你揉肚子。”这小屁孩偶尔聪明,大部分时候还是傻兮兮的,一旦被心怀不轨的人占便宜怎么办?
栀梨重重点头,声音轻快,“我记住啦。”
【蒋越潇脸色再冷冰冰,也还像个哥哥教育妹妹。】
【他生怕栀梨年纪小被坏人糊弄!】
【得了吧,栀梨录制先导片前一天才到的蒋家,两个小孩儿关系肯定一般啊。】
【一般才生疏啊!我先跳预言家,你们等着吧,蒋越潇迟早变妹控!他要是不控我吃方便面没调料包!】
很快,栀梨一行人坐的农用货车开进了三槐村。
栀梨下车前,不舍地看着笼子里的大鸡仔们,挨个叫出它们的名字,“宫保鸡丁,大盘鸡,黄焖鸡,三杯鸡,白切鸡,叫花鸡,再见啦。”
[六盘鸡肉美食]可能听懂了栀梨的话,难得统一地躲缩到笼子里面,齐齐别过头不再看栀梨,直觉告诉它们,这个可可爱爱的两脚兽有点点可怕!
蒋越潇也默默远离栀梨,同时再次压住肚子,在心里威胁,不准叫!


第23章 (2合1)
已经到了三槐村, 也看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栀梨他们肯定得下车了。
相比栀梨对鸡仔的不舍,蒋越潇对肚子的担心, 徐轻盈简直一身轻松, 刚到村口就第一时间跳下车。
两个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也迅速跳下车, 生怕被其他同事们看见了嘲笑。
何必呢!何必手握三十元的巨款来集体拼车呢!
徐轻盈跳下车后,还上下检查着身上的衣服,果然从上面捡到了几根鸡毛。
捡完衣服上的几根鸡毛,徐轻盈估摸着栀梨衣服上应该也有鸡毛,抬头就准备叫栀梨, 叫人的话还没说出来,栀梨已经迈着小步子哒哒哒地跑远了。
“爷爷奶奶。”栀梨朝两位老人伸出手,摊开掌心里盛着的一堆糖果,甜津津地道谢, “谢谢你们带我们来村子,这些糖果超好吃哟!”
前面徐轻盈说给钱, 两位老人不愿意收, 现在看着被小孩儿捧到面前的糖果, 再看小孩儿眼巴巴的期待, 他们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也不想说拒绝的话。
奶奶收下糖果, 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栀梨的头, 和蔼笑道:“不用谢, 有空来奶奶家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零嘴。”
栀梨开心地答应下来,“嗯!”
和栀梨说了再见, 爷爷奶奶重新坐上车往家的方向开, 路上, 奶奶拆开一颗糖果递给身旁开车的老伴,“平时都不让你怎么吃糖,今天特殊,允许你吃一颗。”
爷爷吃完糖,咂咂嘴,笑得眼尾全是皱纹,“真甜!”
话音落下,爷爷从后视镜里往外望了一眼。
栀梨和他们使劲儿挥手后跑回妈妈面前了,正乖乖地让妈妈帮她捡衣服上沾着的几根鸡毛,那个从见面起就一直板着脸的小男孩,本来旁若无人地插兜等在那,结果被栀梨踮着脚从衣领揪出一根鸡毛时,一头小短发好似都炸开了。
爷爷收回目光,由衷道:“这小孩儿和咱家孙女一样可爱。”
奶奶心里也很是赞同,趁着老伴开车不注意,又偷偷拆了第二颗糖吃,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边,蒋越潇不可置信地瞪着栀梨手指揪着的一根鸡毛,他下车前已经避开摄像头检查了一遍衣服,怎么还有漏网之毛?!
“来来来,别浪费。”徐轻盈把栀梨从蒋越潇身上捡到的鸡毛拿了过去,“等回家了,妈妈给你们做个鸡毛毽子。”
栀梨咻地扭头,仰脸望着徐轻盈,“妈妈,我们到时候一起踢鸡毛毽子!”
徐轻盈轻笑,“肯定呀,再叫上你哥哥。”
闻言,栀梨又咻地扭头,眼巴巴地看蒋越潇。
蒋越潇:……
徐轻盈在报仇!报他义无反顾上车的仇!
栀梨一边看蒋越潇,一边掰着手指头跃跃欲试地数家里其他人,“叫上哥哥,也叫上奶奶,爸爸,管家阿姨,危良,闪电也可以加入!”
正在摸鱼看直播的奶奶:……
生日当天看直播的危良:……
此刻,宋茵正打算从学校回家,结果就听见了直播间里栀梨的计划,蓦地顿住步子,沉默时,视线落在手腕上,那里戴着栀梨上周末买的手表。
小孩儿挑手表的审美不错,很百搭,这些天她懒得再挑其他手表搭配衣服,索性就一直戴着。
即使看在手表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拒绝太冷硬,怎么也得找一个温和恰当的拒绝理由。
“……”宋茵揉揉额头,在学校里被学生们评价严厉无情的宋教授,第一次为了工作外的事情烦心。
蒋越潇听见奶奶和爸爸也被提及,脑子里莫名闪出一个扑克脸一个冰坨子,要是能看见他们踢鸡毛毽子,他牺牲一点逼格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蒋越潇面无表情地朝栀梨点了点头。
栀梨甜甜地笑起来。
三槐村里有很多老槐树,七月份的槐树开得茂盛,一串串白色的槐树花随风飘扬。
栀梨他们作为第一组抵达的家庭,必须等其他三组家庭也抵达了才能挑屋子,徐轻盈将他们的行李箱推到一棵老槐树的树荫下,让栀梨和蒋越潇坐行李箱上休息。
“妈妈,这些花好香。”
“喜欢吗?”徐轻盈抬手从弯下的树枝上摘下两串槐树花,姿态随意跨坐在大行李箱上,“妈妈教你们编花环怎么样?”
栀梨坐着粉粉嫩嫩的小行李箱往徐轻盈这边滑,兴奋道:“我要学!”
“我不学。”蒋越潇认为坐行李箱不讲究,一手握着行李箱的拖杆,身姿笔直地立在行李箱旁边,临了还得刺徐轻盈一句,“幼稚。”
栀梨听不出话中嘲讽,很大方道:“等我学会就给哥哥你编花环!”
戴花环就不幼稚吗?!
蒋越潇刚想再说一次幼稚,冷不丁被徐轻盈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
徐轻盈微笑,“对对对,你不幼稚,你肠胃不舒服。”
蒋越潇:“……”
他哑火了,同时用空出来的一只手重新压上肚子,绝不能让它再叛变。
【哈哈哈哈蒋越潇被徐轻盈拿捏住了命脉。】
【面子啊,这可是一个八岁小孩的面子啊!】
【他都和两笼子鸡集体拼车了,还有什么面子(狗头)】
虽然直播间里有挺多人对徐轻盈的观感不太好,认为徐轻盈戏多还爱插刀乱摸抹黑别人,但抵不住徐轻盈长得真漂亮啊。
那种明艳动人又不失英气的美,圈子里目前真没几个艺人能和徐轻盈抗衡。
何况,今天一上午的直播里,徐轻盈也没怎么作妖,渐渐地,直播间里讨伐徐轻盈的弹幕也少了一些。
而正在直播间里被热烈讨论的拼车事件也上了热搜。
庞大的观众集体,节目组的超高热度再有徐轻盈的全网黑流量,一时间,#徐轻盈栀梨蒋越潇另类拼车# 的话题在热搜榜上飞速上升,很快就冲到了前三的位置。
——
公司食堂里。
特助打完饭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公司虽然有双休,但碰上一些项目收尾等重要阶段还是得在周末来公司加班,特助今天也是陪国外出差的蒋彦恒刚回公司。
特助放下餐盘,拿起手机刷刷热搜上的社会新闻,目光突然一顿,他居然在热搜榜上看见了老板夫人,老板继女和小少爷排排坐的热搜。
另类拼车?
小少爷能和后妈、继妹一起拼车?
特助抱着这个想法,边点开了热搜词条,边往嘴里塞了口白米饭。
刚一入眼便是货车扬尘,鸡毛纷飞的画面,长相和气质都很有老板翻版模样的小少爷正在栀梨和徐轻盈点菜名似的命名BGM里,用力地捂着他那咕噜噜的肚子。
脸上摆出再冷再酷的表情,也掩不住其中一丝丝的生无可恋。
“噗!”特助刚吃进去的米饭还没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
四周来加班的同事皆朝他投来目光。
“抱歉!”特助庆幸他对面没坐人,连忙拿纸巾收拾,期间,脸上又是想笑又觉得不能笑,不能笑但又忍不住,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称得上是五官乱飞。
特助收拾完桌子,坐下后,望着倒扣的手机,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顺从心意地拿过手机,再次看起了网友们整理出的视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特助心里狂笑,笑得他连饭都不记得吃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小霸总一样的整天冷酷着脸的小少爷这么生无可恋过!
刚笑到一半,特助察觉眼前的视线似乎被什么人挡住了。
他以为有同事来他对面的座位坐着吃午饭,头也不抬就说:“对面没人,你直接坐。”
可能常年在职场训练出的直觉,特助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他的视线从手机直播间里挪开,慢慢地望向他的正对面。
草草草!
特助懵逼地瞪着站在他桌子正对面的蒋彦恒,惊得差点仰头摔过去,蒋总什么时候过来的?!
更让特助懵逼的是,蒋彦恒不知看他手机看了多久,此时也刚从他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微掀眼皮,目光冷淡地睨着他。
特助:……
弱小可怜又无助。
蒋彦恒平时也常来公司食堂吃饭,今天上午从国外出差回来,开了会议一看时间中午了,他就来了食堂打算对付着吃点。
吃饭时,他敏锐发现个别员工的视线会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虽然从前也有员工吃饭时看他,但这次和从前有些微的不一样。
蒋彦恒无心探究和工作无关的事情,简单吃完饭正要离开,结果路过了一边吃饭一边五官乱飞的特助。
再一看他手机屏幕,蒋彦恒眼底闪过惊讶,他儿子竟然能忍得住和两笼子鸡坐在一辆车上?
难怪个别员工看他。
那几个员工他们即使不清楚徐轻盈和他的关系,也认识蒋越潇。
“蒋、蒋总。”特助故作镇定地起身,微微颔首,用着特别让人信任的口吻道,“我马上联系公关团队,让他们把热搜撤下去。”
蒋彦恒奇怪看他一眼,声音冷冽,“视频整理一下。”
特助:???
这是让我整理完统一交给律师团吗?
这个念头刚划过特助的脑海,他就听到蒋彦恒离开前淡声扔下的一句吩咐,“打包发给我。”
打、打包?
蒋总让我打包发给他?
特助低头愣愣地看着手机里暂停的视频,向来讲究效率做事利索的他,心里难得迷茫,这么些年了,蒋总终于打算改善一下父子关系了?
否则他真的理解不了工作狂老板为什么要花时间看这些视频。
过了几秒,他猛地想起什么,连忙低头用比之前更仔细的态度看视频。
“!!!”
特助眸底震惊,为什么老板手上戴着的手表的风格和夫人,小少爷和继女手上戴着的手表那么相似?!!
工作狂老板真的转性了???
另一边,蒋彦恒趁着午休和几个董事又开了个视频小会,会议刚结束,电脑邮箱里就收到了新邮件。
他挪着鼠标点开邮件,里面果然是特助刚刚整理出来的节目视频,单个视频下面都有简单的备注,能一眼看出视频内容讲了什么。
蒋彦恒先点开了集体拼车视频。
很快,极有节奏咯咯咯的声音在电脑里响起。
视频不长,不一会儿就看完了。
蒋彦恒挪着鼠标把进度条再次拉回去,又重新听了一遍,也不知道在听栀梨和徐轻盈讨论得绘声绘色的叫花鸡还是在听蒋越潇越发明显的肚子叫。
视频再次播完,蒋彦恒冷峻眉眼间,罕见有了些不甚明显的笑痕,片刻,他拿起手机,腕上机械表的表盘被窗外光线晃亮,修长手指点开了手机里的某个聊天框。
蒋家别墅里,趁着午休也在看《闪亮的孩子们》直播的管家,突然收到了蒋彦恒发来的消息,刚看清内容,管家就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蒋先生:晚上让厨房准备一份叫花鸡。]
管家:“!!!”
——
三槐村。
栀梨还不知道他们的视频被家里的管家阿姨和爸爸都看见了,正认认真真地和徐轻盈学怎么编牢花环还能让一串槐树花都能排列得很漂亮。
两个人编了一会儿,栀梨悄悄抬眼看徐轻盈手里的花环,再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花环,“妈妈,我编的花环和你的花环怎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