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宠文古言推荐上一章:公主她力能扛鼎
- 甜宠文古言推荐下一章:九公主她又美又飒免费阅读
雅利奇跟他们说了会儿闲话,随口问起大舅的住处。
那几个西洋人爱聊天,口风也不.52GGd.太紧,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出来了。几个文臣隐隐约约觉得雅利奇动机不纯,但考虑到雅利奇是鄂伦岱的外甥女,他们没有仇怨,再加上雅利奇曾救过他们,所以也没瞒着,把洋人不知道的事情也给补充全了。
雅利奇谢过众人好意,她绕到大舅帐篷附近转了一圈探查路线。然后跑到做饭的帐篷里,御厨以为她饿了,赶忙给她搬椅子,让她等一会儿,新鲜点心马上就出炉。
雅利奇让御厨和帮工们随意,自己在帐篷里晃悠。
等点心烤好,雅利奇捧着一盘子点心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御厨瞄到放菜的架子忍不住大吼。
“这是谁放的菜,谁干的活!一麻袋的白菜好好的装在袋子里,谁给抖落开的!麻袋呢?麻袋呢!”
雅利奇回到自己的帐篷,放下点心,掀开衣服,取出缠在腰间的麻袋。
大舅的行程已经摸清,作案工具也有了,万事俱备,只差动手了!
第二日皇上再次宴请蒙古各部王公,昨日是拉拢和威慑,今日的宴会是谈正事。
皇上将喀尔喀各部改编为旗,喀尔喀各部的贵族不再使用成吉思汗传下来的济农、诺颜等称号,而是改用大清的爵位等级,如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等称号。
这样重要的场合,鄂伦岱是一定在的。雅利奇借口轮休,没有跟着皇上,她要去大舅的帐篷里蹲着,等他回来给他套麻袋。
外面起了风,梁九功怕皇上冷,特意回来取披风。
他远远看见雅利奇手里拿着棍子,紧跑几步追上她。
“公主,您今儿不是休息吗?这是要去哪儿玩啊!怎么身边不带着人呢?”
梁九功最负责,他心思也细,雅利奇心知瞒不过他,便说了实话。
“梁总管,我要去套我大舅的麻袋,把他打一顿。”
雅利奇心想,我这一去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必须得有个人帮我遮掩。
她拉住梁九功的袖子晃了晃,“好总管,你待我比我亲舅舅还好,咱们是老交情了,我要去办事,若是皇阿玛问起我,你帮我托着点。”
梁九功按住心口,他觉得以后再见到五公主,嘴里提前含一颗静心丸比较好。这位公主太能搞事了,之前翻墙去打太子不说,这次又去打舅舅。他遇见了公主啊,这颗心就像挂在了吊桥上,忽忽悠悠总也落不了地。
“我的公主哎!你怎么又要去打人?您说的是哪位大舅?鄂伦岱大人还是叶克舒大人?哦,我猜到了,肯定是鄂伦岱大人,叶克舒大人脾气好,您不可能跟他起冲突。”
“公公真聪明,我这个大舅不会做人,说话难听,我去教导教导他。顶多让他下不了地,不会打残他的,我手上有准,这点您可以放心。”
梁九功如何能放心?他拉住雅利奇劝了一刻钟,把好话都说尽了,雅利奇不为所动。
“梁总管你是回来取东西的吧!你还不走吗?皇阿玛肯定要等急了吧!”
梁九功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太久了,他急急忙忙地去取披风,嘴里还嘱咐雅利奇不要冲动。
雅利奇乖巧地冲他摆手,等他进了皇上的帐篷,雅利奇拎着棍子就跑了。
可不能再磨叽了,再磨叽皇上那边就散席了。
梁九功出来的时候没看见雅利奇,他深知这位公主的脾气,知道雅利奇是不会听他的话。他叹了口气,找来自己的徒弟,让他出去查查,看那位大舅到底是怎么惹到五公主了。
五公主好动武,但她绝不会欺凌别人,她打人一定是有缘由的。
皇上举办宴会,营地里的人都走了,鄂伦岱的帐篷附近无人看守,雅利奇很轻易地就进去了。
她在帐篷里转了两圈,把床边的帐篷挖开,掏了个洞,然后用沙土轻轻掩盖上。
这些刚准备好,外面就喧闹起来,应该是皇上那边散了,雅利奇忙钻进床底下。
过了一会儿,鄂伦岱进了帐篷,他的随从打来温水,伺候他洗脸。
鄂伦岱揉揉额头,“去给我端一碗解酒汤来!这些蒙古人太能喝了,皇上还在说正事呢,他们就不要命似的灌酒!”
随从小声劝道:“大人稍等,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解酒汤可能得等一会儿……”
也不知道膳房能准备多少解酒汤,煮好的汤得紧着皇上用,他们且得等呢!他怕解酒汤拿的慢了,大人又要发脾气。
鄂伦岱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快去准备!我先躺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随从出去后,鄂伦岱躺在床上,把床压得嘎吱一声。
雅利奇拿出麻袋,翻身从床下跳了出来,麻袋捂在鄂伦岱脸上,抬起棍子就在他腹部戳了一下。
鄂伦岱在闭目养神,突然天降麻袋,他刚要喊,腹部就遭受重击。本来吃了酒肉,肠胃就不舒服,雅利奇这一棍子,直接把鄂伦岱打吐了。
一股酸臭味溢满帐篷,雅利奇嫌弃地撇撇嘴,她扯开右侧的麻袋口子反着套在鄂伦岱头上。手里拿着棍子劈头盖脸一通砸,哪里疼就砸哪里。
鄂伦岱吐了满脸满身,他缓过来些连忙去摘麻袋,张嘴大声喊人。
雅利奇又狠狠给了他一棍,转身从帐篷的洞爬了出去。等鄂伦岱摘了麻袋,随从冲进帐篷里,雅利奇早跑没影了。
鄂伦岱看着满身满床的秽物,自己又呕了一下。
他恨恨地砸床,命人出去搜!
“去给我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上的大营害我!”
雅利奇乐颠颠地往回跑,路过膳房,把手里的棍子扔进灶里烧了。
她回到自己的帐篷,正好又看见梁九功。
梁九功看见她叹了口气,他小声说道:“奴才跟着皇上回来就在这等着了,公主这样高兴,想必是得手了。”
雅利奇快乐地蹦蹦跳,“得手啦!得手啦!谢谢总管关心!”
梁九功:“……”我本意并不是要关心你啊!
雅利奇拉住梁九功的手,“梁总管,现在我们该对对口供啦!若是有人怀疑我,我就说今日我身上懒怠动弹,一直待在帐篷里睡觉,你就是我的证人!”
梁九功:“不是……公主啊,我……我怎么就成证人啦?”
“你知道了我的计划啊!你不是证人,难不成要出卖我?”
雅利奇活动活动手腕子,忠诚还是背叛,只有这两种选择。如果背叛,那我的小拳头可不会顾念往昔情分。
梁九功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证人!”
我真是倒了霉了,我好心来劝您,却稀里糊涂上了您这条贼船!
第50章
梁九功答应做五公主的同伙, 他获得了五公主的赞赏,还获得了五公主从荷包络子上拆下来的一颗珍珠。
“梁总管你别嫌弃,我最近穿着男装,经常下马上马, 身上也没带好东西。”她想拍拍梁九功的肩膀, 发现自己够不着, 就抬手拍拍他的手腕子。
“梁总管, 我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这颗珍珠你先拿着,等回宫了, 我再赏你。”
梁九功苦笑, “这倒不必了, 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听见这话, 雅利奇更加高兴。
既然是自己人, 那就没什么可瞒的了,雅利奇就把自己行凶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
梁九功点点头,“我知道该如何做证人了,若是有人问起来,您就说您今日在帐篷里躺着休息,我回来取披风还跟您聊了一会儿。您躺一会儿饿了, 就去了一趟膳房,回来咱们又遇见了。”
雅利奇连连点头,“总管你的说法是很妥当的,就照你说的办!”
梁九功劝雅利奇回去休息, 他又往膳房走了一遭, 叮嘱那里的人不许把公主烧棍子的事情说漏嘴。
办完了这些, 梁九功急急忙忙地回到皇上身边。
皇上正在喝茶看书,他见梁九功回来了,笑着吓唬他,“如今梁总管越发地忙了,刚才在席间我就找不到你,这刚从外面回来,一转眼总管又不见了。”
梁九功吓得连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不该乱走,请皇上恕罪!只是这里头有别的缘故,请皇上听奴才细说!”
“是什么缘故?你起来说!”
梁九功看看左右,起身来到皇上身边。
“皇上,就在刚刚,五公主把鄂伦岱大人给打了!”
皇上放下折子讶异地看着他,梁九功苦着脸点头,皇上摆摆手,把屋子里的人都撵出去。
“好好的,她怎么又打人?”
论起身份和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梁九功当然要向着雅利奇。
他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事怪不得五公主,实在是鄂伦岱大人说话太难听!昨日公主和蒙古王公的子侄出去游玩,公主是不愿意理他们的,但想到皇上您此行的目的就是团结蒙古各部,公主只能耐着性子哄这些小男孩。”
这话是梁九功编的,却也猜对了雅利奇的心思。
“五公主游玩的时候正巧遇见了鄂伦岱大人,这位大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说五公主跟这么多小男孩出来玩,不知羞耻……”
皇上登时沉了脸,胳膊一挥,将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好大的胆子!我的公主岂是他说得的!”
梁九功叹道:“若是鄂伦岱大人私底下跟公主说,倒也罢了,毕竟是舅舅,自家亲戚,说轻了说重了都不碍事。可鄂伦岱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公主,公主脸上怎么过得去?公主不小了,她也是要面子的啊!”
梁九功勾起皇上怒火,然后就缩在一旁不说话了。
皇上自顾自地生了会儿闷气,他问梁九功,“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出出进进的,就是折腾这事去了?”
梁九功跪下给皇上磕头,“奴才不敢欺瞒皇上,五公主打人,奴才也帮了忙的。席间外面起风,奴才赶回来拿斗篷,正巧撞见五公主要去打人,奴才看不过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公主去了。后来公主回来,奴才又跟她对了口供……”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好大的胆子啊!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
梁九功再次磕头,“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梁九功做足了惶恐的模样,心里却是不怕的。他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鄂伦岱却是受宠
皇上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但这份疼宠要看跟谁比。
五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她出去跟蒙古王公的子侄玩也是经过皇上点头的,鄂伦岱在五公主面前充长辈骂人,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梁九功摸透了皇上的心思,皇上也是了解梁九功的。
皇上知道,梁九功这人滑头,他若是诚心瞒着,自己是很难发现的。他这么痛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无非是拿捏准了自己的心思。
确实,皇上不会怪罪雅利奇,也不会怪罪梁九功。
人总要分出亲疏远近,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表弟去怪罪受委屈的女儿。再者鄂伦岱身上的圣宠是从哪儿来的?那是他靠着姑姑、父亲和堂妹得来的。
佟佳氏能有今日的圣宠,还多亏了皇后,现在皇后还没失宠呢!他就教训起皇后的亲女儿,简直不知所谓!
皇上让梁九功起来,“这次就不罚你了,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看鄂伦岱伤的重不重。如果他过来告状,你拦下他,我就不见了。雅利奇打人这事就当不存在,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奴才这就去办!”
梁九功派徒弟出去打听,他的小徒弟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师傅,您是没瞧见,鄂伦岱伤的那个惨呦!公主把他打吐了,他脸上身上全是秽物。五公主劈头盖脸一通打,打得他脸上身上没一块好皮肉。他刚洗完澡换完衣服,现在正嚷着抓人呢!”
梁九功嗔道:“胡说什么呢!五公主何时打人了?谁瞧见了?”
小太监在嘴上拍了一下,“对对对,打人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贼人,不是公主!”
梁九功笑着点点头,“行了,散了吧!我也该回去伺候皇上了!”
梁九功返回去跟皇上禀明情况,皇上点点头,只说一句知道了。
过了许久,附近传来喧闹声,梁九功连忙出去查看。原来是有人看见五公主去了鄂伦岱的帐篷,鄂伦岱过来找五公主对质了。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一个公主怎会自降身份欺骗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宫里的人都是知道我的,我想打谁就打谁,从来不会遮遮掩掩。你自己得罪了人挨了打,你就该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过来诬陷我?”
雅利奇打定主意不承认,鄂伦岱找来八十个证人也没用。
鄂伦岱气得火冒三丈,“好好好!公主好威风!今天我就替皇上教训你!”
雅利奇打完人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放肆!我父亲乃是天子,你凭什么能替他!我看你挨打没够,就是欠教训!”
雅利奇抓住支起帐篷的木棍,手腕晃晃就把木棍拆下来了,那木棍足有茶杯口那么粗。雅利奇舞着木棍冲鄂伦岱的脑袋上砸过去。
鄂伦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雅利奇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运足力气抬手去挡,被木棍推出去老远。
雅利奇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将木棍舞的虎虎生风。其他人见状连忙来劝,可惜雅利奇的棍子太长,其他人近不得身,劝了也是白劝。
雅利奇仗着武器好,把鄂伦岱打得满地找牙,嘴角吐血。
雅利奇打够了,站在他面前用棍子戳了戳他的肚子。
“大舅,我劝你放聪明点,我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被人骂了只知道躲在被窝偷偷哭。你再敢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我就打断你的骨头,让你从今往后只能在炕上瘫着!我说到做到!”
鄂伦岱痛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雅利奇说不出话来。
雅利奇踩住他的手指,在地上蹍了蹍。“真是学不乖,敢用手指头指我,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她转身看向众人,“是谁指认我来着,站出来!”
两个小太监被人推了出来,他们看着雅利奇瑟瑟发抖。
雅利奇笑着问道:“你们说说,我什么时候去过大舅的帐篷啊?”
两个小太监忙道:“没有没有!公主从未去过那边,奴才们也从未见过公主。”
“很好,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散了吧!”
雅利奇甩了甩棍子,把它插进土里,接着支帐篷。众人看见那棍子陷进土里一大截,身上硬是打了个冷战。
鄂伦岱被他的随从抬回去请太医医治,雅利奇被皇上叫去,不疼不痒地骂了一顿。
鄂伦岱指望着皇上为他做主,但是等了好几天,皇上只是派两个太监过来看望,再没有别的表示,鄂伦岱就知道了,这次的事情皇上是偏心五公主的。
这事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端看皇上向着谁。如果向着雅利奇,说鄂伦岱以下犯上就行了。如果向着鄂伦岱,那五公主就是殴打朝廷命官。
皇上没罚五公主,也没罚鄂伦岱,代表他想一碗水端平,谁也不想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鄂伦岱心里愤恨,这是一碗水端平吗?他差点被五公主打残了!
会盟结束,皇上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回京。鄂伦岱伤的太重,不宜挪动,皇上给他留下厨子和太医,让他在此地养病,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动身回去。
雅利奇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宫女进来通报,说蒙古王公的子侄们想为公主送行,请公主赏脸,去蒙古那边的营帐坐一坐。
雅利奇不耐烦地说道:“谁要理他们,一群没安好心的烦人精!”
他们根本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他们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宫女有些为难,“奴才怎么答复他们呢?”
雅利奇皱眉道:“有什么可答复的,让他们滚就是了!”
宫女笑道:“公主说话和缓些嘛!您打了人,大家都怕您,您说话又这样凶,别人都误以为您不好相处了。”
“他们没有误会,我就是凶神恶煞。”
雅利奇转过身去收拾东西,突然又想到自己将来恐怕会更凶恶,到时候恶名传出去,只怕不好嫁人。
不如留下信物,等到将来嫁不出去了,直接从拿了信物的小男孩里选一个最好看的,如此终身大事也算有着落了。
雅利奇问宫女,“咱们的行李中有没有荷包、络子这一类不值钱又能表示心意的小物件?”
“公主是想赏人吗?”宫女想了想,“近些日子奴才闲着没事打了许多络子,公主需要多少,我不知道够不够。”
“你有多少?”
宫女笑道:“您什么事都自己做,奴才跟着您闲着没事干,只能打络子,大概得编了七八十条!”
“足够了!你把络子拿去分给那些小男孩,一人一条,让他们仔细收好,就说那络子是我做的。”
宫女皱眉,“公主这样做是有什么用意吗?”
雅利奇笑道:“用意很深刻,要再过十年你才能懂。”
第51章
蒙古王公的子侄每人一条络子, 雅利奇得了她父亲的真传,做到了雨露均沾, 不偏不倚。
宫女传话的时候说的可动听了, 这些络子都是公主百忙之中编制而成,为的就是离别这日送给大家留个念想,这是大家友谊的见证, 期待着以后还能再相见。
这些小孩拿着络子给家长看,您看看, 人家五公主也没瞧得上我啊!一根轻飘飘的络子就把我打发了,大家都是这玩意。
家长们见了也只能叹气,人家毕竟是嫡公主嘛!高傲一些也是正常的!这次不能讨公主喜欢,还有下次。
这些王公贵族们并不知道, 五公主并不是瞧不上他们, 她是都瞧上了,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 就等将来了。
用几根络子就定好了童养夫, 雅利奇心中志得意满,这真是既经济又实惠。
众人收拾好行李,随皇上启程回京, 路上慢腾腾的,走了半个多月才到达京城。
回到宫里,雅利奇顾不上别的,立刻回景仁宫看母亲。但皇上刚回来, 皇后还有许多事要忙,哪有时间理她?
雅利奇在景仁宫等了许久, 行李都收拾好了, 她洗完了澡换了衣服, 皇后才腾出时间见她。
母女相见,皇后抱着雅利奇大哭。雅利奇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皇后身边,这回她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皇后如何不想念?
雅利奇轻拍着皇后的后背哄她,“额娘别哭,我跟着皇阿玛出门,没有危险的。”
皇后哭着拍了她一把,“我当然知道没有危险,你根本不懂我这做额娘的心肠……”
雅利奇只读过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却还不懂其中的道理。皇后抱着她哭,雅利奇乍着手不知道怎么劝。
紫鸢等人忙过来安慰皇后,“娘娘,公主已经回来了,这是喜事啊!您快别哭了,公主出去一趟应该也累了,你们娘俩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呀!”
皇后勉强忍住眼泪,拉着雅利奇的手坐下来,问她这一个月都是怎么过的。
雅利奇只挑拣着有趣的事情说,“沿途风光极好,北边比京城冷,我们出去的时候草刚冒芽,铺在地上可好看了,踩着软绵绵的,等我们回来草就长高了。
皇阿玛带着我们去打猎,他觉得鹿肝好,还分给我吃。我不喜欢,我觉得口感不好,不像鹿肉似的有嚼头。
蒙古王公也挺有意思,说话大嗓门,都不拘小节,我看比京城人说话实在。”
皇后掐她的脸蛋子,“你这没心没肺的小没良心,我在家惦记你睡不着觉,你在外面倒过得快活。”
雅利奇忙道:“皇额娘此言差矣,我也有想您。”
她从荷包里倒出来一堆小石头,“皇额娘您看,这是我出去捡回来的石头,挑的都是最好看的。我带回来的果干啊,布匹啊,琥珀绿松石什么的,都是别人给的,或是皇阿玛帮我置办的,那都不是我准备的。我没有钱也没有门路,只能捡这些好看的东西拿回来哄您。等我长大了,能赚钱有出息了,我给皇额娘弄更好的!”
皇后看着这些洗得发亮的小石头笑得心满意足,“谁稀罕那些金银珠宝?你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
皇后命紫鸢好好把石头收起来,她拉着女儿上下打量。
“黑了,也瘦了。”
雅利奇笑道:“我还长高了,长壮实了,皇阿玛还夸我更勇武了呢!”
皇后没好气地戳她的额头,“一个女孩子,让人夸你勇武,这是好事吗?”
雅利奇抿唇不吭声,这怎么不算好事呢?她越勇武,打人越疼啊!
皇后问她,“你出没闯祸吧?”
“没有!”雅利奇斩钉截铁地说道,“出宫了那么广阔的天地还不够我闹腾的吗?而且我一直是很乖巧的,从来不闯祸。”
皇后瞪了她一眼,“说谎话,小心晚上尿床!”
她揉揉女儿的额头,让她回去休息。
“你舟车劳顿肯定累了,回去歇着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打扮得郑重一点,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再去看看苏麻喇姑。你还得各宫走一遭,看看各宫母妃和姐妹兄弟,分一分你带回来的土产,告诉大家你回来了,这是应尽的礼数。”
雅利奇扑到母亲怀里撒娇,“啊……我本来不累的,但是礼数这么多,我一下子累的起不来了!”
皇后笑着摸摸她的头,“别装了,你壮的像个小牛犊子似的,你怎么会累?”
皇后把雅利奇撵回去休息,过了一会儿,一个宫女过来求见,这宫女正是在塞外伺候过雅利奇的宫女。
雅利奇是皇后的宝贝蛋,她出宫去了皇后怎么可能撒手不管,这宫女虽是皇上安排的,但也是皇后的眼线。
宫女给皇后汇报雅利奇这些日子的情况,夸她能吃苦又乖巧,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特别让人省心。
夸完了这些,宫女战战兢兢地把雅利奇打鄂伦岱的事情说了。
皇后听完面若寒霜,宫女心里害怕,忙又说了雅利奇送络子的事。
皇后皱眉,“按理说蒙古王公送东西就送了,雅利奇还是个孩子,不用回礼。但她既然回礼,只送络子实在简薄了。”
紫鸢说道:“公主身边没有长辈,她一个小孩子哪懂这些?皇上日理万机,也没空去管这点子小事。这次简薄就罢了,想来蒙古的王公贵族不会计较这个。”
宫女皱着眉欲言又止,皇后问道:“怎么?这其中还有别的内情?”
宫女小心翼翼地笑,“这个……奴才偶然见到公主把那些收了络子的人的名单记下来了,嘴里还嘟囔着……定情信物。”
她怕皇后生气,赶紧往回找补,“许是奴才听错了,这也做不得准。”
皇后愕然,她心里清楚,这宫女肯定不是听错了,这话必定是雅利奇说的,雅利奇还喜欢拉小男孩的手呢!
紫鸢笑着打圆场,“你必定是听错了,公主那么小,又长在深宫,她哪知道什么是定情信物啊!好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就回去吧!”
宫女连连摇头,说没有别的事了。紫鸢给了她一袋银子,宫女欢天喜地谢过皇后娘娘,拿着银子走了。
皇后冷笑,“这个雅利奇,定情信物的话必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宫女编都编不出这么荒唐的话,也不知道这好色的臭毛病是随了谁!”
皇后愤愤地想,必定是随了皇上,父女俩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紫鸢笑着劝道:“公主还小呢!其实她不懂这些,依奴才看,好色也不是坏事。现在好色一些,省得将来为了男人伤心。”
皇后叹气,“这倒罢了,真正可恶的是鄂伦岱!我在宫里为了家族尽心尽力,他倒好,在宫外骂我的女儿,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