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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店里的灵太安静了。
它们没有让她给电视换台,也没有吵架闲聊,更没有在这个时候叫她开灯。
慢吞吞抚摸着黑色长剑的手一顿,莺时用指尖轻轻敲了敲。
看看你,把它们都吓住了。
温柔的,在身体表面的摩挲忽然变重——
就好像被轻轻扯了扯头发,那种微弱的刺激感让祂忍不住又是一颤。
“怎么了?”祂问。
发现了它声音中的不解,莺时隐约有些歉意,笑着说,“没什么。”
“我有点事要上去一趟,你想呆在哪里?”
祂想跟她上楼,但这似乎太粘人了些。
毕竟这才是它们见面的第一天。
“把我放在柜台上就好,可以的话,请为我找一下教做饭的电视,我想看一下。”祂说,想起了自己的打算。
莺时心中一动,想起了中午自己叫外卖时它说的话,难道是为了这个?
如果是真的,那这可真是一个爱操心的灵呢。
莺时依言将它放在柜台上,调换了电视频道,期间扫了眼货架上的诸位安静无比的灵,不由失笑。
不是她不照顾它们,实在是伯崇惹不起,所以大家只能都委屈一下了。
将一切安排好,莺时慢吞吞上了楼。
楼梯在店铺西北角,她前些年特意翻新了一次,没了之前的昏暗,靠墙的地方上下开了两扇窗户,从这里上去时,可以看到后面的小花园,里面有几棵树,桂树,桃树,石榴等等,还栽着一丛玫瑰。
宽大的木质秋千架放在桂花树下,偶尔她想起来了,会过去躺一会儿。
桂花已经有一些开始绽放,淡淡的香气弥漫进来,莺时轻轻吸了一口香气,转头含笑看了一会儿,伸手打着扶手,慢慢上了楼。
白色的旗袍在膝盖处开了叉,她轻轻的提起些许,好让上楼梯的动作更加方便,便就露出了骨肉匀称的纤细小腿,和白皙娇嫩的肌肤。
祂出神的看着这一幕,剑身上黑色幽光划过,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发热。
明明是生来就冰凉的金属。
莺时上了楼,祂还想再看,却发现楼上有阻挡灵识的禁制。
禁制不强,根本拦不住祂,可若是强行突破,会让莺时察觉,迟疑了片刻,祂的灵识在禁制外转了转,到底选择了放弃。
慢慢来,祂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既然已经找到了莺时,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之后有的是机会,不用急在这一时。
上了楼梯,之后就是莺时的起居室,这里面原来的布局就不用说了,反正现在被她收拾成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多的那间卧室是给徐静准备的。
客厅里面摆放着柔软温暖的布艺沙发,一些色彩绚丽的可爱抱枕堆在上面,对面是一个大电视,落地窗通透明亮,窗户半开,晚风吹得白色纱帘轻轻飘动,有几支蔷薇顽强的爬上了窗户,随风轻颤。
莺时脱了鞋,进去洗漱,然后换了一身黑色旗袍,又将之前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挑了一双鞋,等收拾好的时候,恰好楼下响起徐静活力充沛的声音。
“师姐,走啦。”
“我位置已经订好了,是你最喜欢的那一家川菜,也定了你喜欢的鱼虾,保证去了就能吃到。”徐静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家师姐去了楼上,她探头看了一眼,打消了去楼上的念头。
开玩笑,自家师姐又懒又龟毛,她布置的屋子要是被她不小心弄乱了,她能盯着她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
以前不懂事,她上了好几回当,好在吃亏吃的多了,现在终于涨了记性。
“虾?”莺时漫声问了一句。
徐静上前几步,就看见自家师姐踩着高跟鞋慢慢下楼,黑色旗袍上浅浅的牡丹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黑色衣服衬着她那身玉一样的肌肤,越发白的晃眼。
徐静不自觉的睁大眼,靠,她家师姐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我给你剥。”徐静上前两步,弯腰伸手,做足了电视剧里小太监的模样。
柜台上的剑身轻颤。
祂可以!!!
可惜祂再怎么想为莺时剥虾,然后看着她吃下,这会儿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忍下。
一众灵悄然围观,不解这把剑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自己在那儿颤?
莺时失笑,扫了她一眼,伸手拍了她一下,说,“做的什么怪样子。”
“这不是体验一下嘛。”徐静抬头,眼中有些遗憾,转而又笑嘻嘻的说,“这要是让人知道我能扶师姐你这个大美人的手,那些人不得羡慕死我。”
感觉被说中的就是自己,黑色长剑有些发热——
祂的确是有些羡慕的,要是祂能扶住莺时,让她细白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轻颤止住,祂陷入了畅想。
“你啊,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只见年岁长了,一点不见稳重。”莺时看着自家这个师妹无奈的说,从小就是咋咋呼呼的性子,抄了多少书都掰不过来,十几年了,还是这样。
“什么涨了,让师姐你说的我好像多大了似的,我才二十八。”徐静心里腹诽,感觉自家师姐越来越絮叨了,才二十五,整的跟五十二一样。
莺时觑她一眼,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这丫头一向是自信张扬的性子,说话惯来是直视别人,像刚才这样避开眼神,那肯定是口不对心。
“师姐,我哪儿敢啊。”又一次被戳穿,徐静呵呵傻笑,试图揭过这一篇,忙说,“快走了快走了,我都饿了。”
莺时看着她似笑非笑。
“师姐,我给你剥虾,挑刺,保证服务到位,不让你费一点心。”徐静笑呵呵的,无比诚恳,就差指天发誓的说。
莺时也就吓唬吓唬她,没想着真把这丫头怎么样,轻轻笑了笑,说,“你等我会儿。”
“伯崇,我要出去吃饭了,很快回来。”她过去和黑色长剑打了声招呼。
“好的。”祂回答,不忘叮嘱,“不用着急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你好好玩,店铺我会帮你看着的。”
徐静眨了眨眼,想说她师姐不着急,虽然灵要紧,但是她也不是为了灵就会牺牲自己的人。
真是贴心温柔的灵。
莺时见多了对人爱答不理,或者刚接触人类时紧张好奇的灵,对比之下,像伯崇这样的灵,简直太稀罕了。
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好的,放心,我很快回来。”莺时心中微动,笑着承诺。
徐静不由的睁大了眼,眼珠子一转,心里嘀咕原来她师姐吃这一套啊。
不如她也试试?
“等等。”黑色长剑微动,分出一缕意识落在莺时的身上。
莺时眼睛微睁,感受到身上的意识,心中止不住的惊讶。
这份本事,她可没在别的灵身上看到过。
“我不放心,如果你遇到危险的话,这个可以保护你。”祂冠冕堂皇的掩饰着自己的目的。
不放心她的安全是真的,不过祂也知道,莺时的本领足以应对危险。祂更多的是,舍不得莺时离开自己的视线。
祂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莺时。
捧在掌心,揉进骨血。
最好永不分离。
怎么就这么爱操心呢。
丝毫不知自己正在被一把黑色长剑觊觎,莺时无奈的想着,再一次忍不住揣测剑灵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的,那就谢谢伯崇了。”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莺时还是选择接受了这一番好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想你有事。”祂温声说。
莺时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又叮嘱了几句,大致整理了一下店里的事情,关上店门锁好,也没关店里的灯,和徐静走了。
灵们也会厌恶黑暗,所以店铺内的灯除非睡觉,她是不会关的。
夜色里,灯火通明的店铺分外显眼,远远就能透过窗户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一切,那些古董们哪怕放在玻璃柜台内,也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不知道有多吸引人的瞩目。
她也不怕小偷,再没有比她的店铺更安全的地方了。
事实上,这个县城某些身处暗中的人都知道这个巷子里有一家惹不起的店铺,根本不会打这家店的注意,就算有不懂内情的人,来过一次也会很快涨一次教训。
师姐妹两人走的洒脱,留下一屋子的灵,面对骤然开始散发冷气的黑色长剑瑟瑟发抖。
就知道这个灵没那么老实!!!
呜呜呜莺时,救命啊!
牡丹金簪的心里开始哀嚎,但本体却纹丝不动,生怕引起了剑灵的注意。
祂注视着莺时的身影远去,直到走到看不见的地方。
好在,有灵识在,祂可以时时刻刻感知到莺时的一切,但这种模糊的感觉,哪儿有真切的触碰更美好。
祂真想跟上去,和莺时在一起,护在她左右,祂可以为她剥虾,可以为她挑鱼刺。
她什么都不用做,祂可以为她做一切事。
可是不行。
再等等。
心里一遍一遍的劝说自己,黑色长剑周围的冷气却不不停的冒。
肉眼可见的,乌木柜台上覆盖了一层寒霜。
金簪被放在柜台后的货架上,离得近,没一会儿就冻的瑟瑟发抖。
她心里抽着气,焦急之下慌忙找了个借口劝说,“你再这样,就要触动店里的预警了,莺时会回来的。”
寒气一顿。
“莺时会生气的。”眼看着有效,她急急忙忙又说一句。
不,她不会生气,但是她会对祂产生警惕,那祂之前的所有示弱都会白费——
“刚才的事,谁都不许和莺时说,要让我知道了谁敢多嘴,我就打散它的灵。”祂收敛了所有寒气,确定屋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又冷声警告了一句。
店铺里的灵一抖。
唔,好凶残,好可怕!!!莺时,你快回来啊啊啊!
金簪几乎想嘤嘤嘤,但是根本不敢吱声,原本想好的偷偷和莺时告状的心思,也被她放弃了。
惹不起,算了吧。
那边,巷子里车进出有些不方便,所以停在了外面,徐静陪着莺时慢悠悠的走出了巷子,上了车。
她定的饭店和莺时的店铺比较远,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但是味道好,是莺时最喜欢吃的一家。然后用了十几分钟,顺利抵达饭店。
要是走大路,本来没这么快的,可谁让徐静熟悉这个城市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呢,这样七拐八弯,愣是把一众还在等红绿灯的人甩在了后面。
“到了,师姐,请~”徐静停好车,利索的过去拉开车门,弯着腰笑嘻嘻的说。
远远走来的车童止步,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看徐静,但余光在扫见从车上慢慢走下的旗袍美人后,却愣住了。
太漂亮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他仍旧忍不住感叹。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飞快按住耳麦,向店里通知了这件事。
“莺时小姐到了。”
对面声音微扬,然后迅速收到,车童这才放下心,等看向莺时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好奇。
从他到这家饭店起,就有人和他一一说了店里的常客,里面这位莺时小姐更是重中之重,甚至被总经理排在了第一位。
可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她?
店里其他需要重视的客人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甚至能从电视上看到,可这位莺时小姐,他却很少听说过她。
但是,唯一听说过的那几次,那些提起她的人,无一不是带着小心翼翼,每一个举动神情,都在表示这他们说的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她到底是谁?
没人知道一个车童的想法,莺时和徐静往饭店内走去,还没到门口,这家饭店的总经理就带着人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莺时小姐,握着盼星星盼月亮的,您可算来了。”他笑呵呵的说。
“姚总客气了,不过是吃个饭,您这么大阵仗,我下次可不敢来了。”莺时眼神一动,不太喜欢这样被人瞩目的模样,含笑说。
“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这不是您许久没来了,难免有些激动,快,快里面请。”能做到总经理这个位置,他无疑是个人精,忙自责几句,转身示意,揭过这一段。
莺时含笑,在他的带领下往店内走去。
饭店共有三层,但最好的却是后面独门独户的小院,徐静定的就是里面的甲字号院。
一行人直接到了地方,总经理的说笑声不断,丝毫不敢怠慢,更想要借机消除莺时刚才的不悦。
莺时不是个记仇的性子,再说只是小事,看他这样小心,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甲字号院挨着的,是乙字号,今天早早就进了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后,有人打开门直接看去。
“我倒要看看,是谁定的甲号院,还让饭店这么给面子。”这个人嘀咕着,等看见莺时就愣住了。
哇,大美人啊。
“这院里是京里来的公子哥,下午想进甲号院,被老板给拒了。”总经理忙说。
莺时扫了眼,目光微动,没太在意。
她今天是来吃饭的,可不是管那些麻烦事的。
那个人惊艳的看着莺时,看人家不理他,就笑着打了个招呼,“美女你好啊,我叫宋连秋,你怎么称呼?”
“莺时。”莺时微微点了点头,直接进了院,没有丝毫停留。
“还挺傲,有意思。”宋连秋笑眯眯的说。
“你磨叽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屋里喊了一句。
“嘿,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隔壁甲号院,客人是一个大美人,还是穿着旗袍那种,贼有气质。”宋连秋进去说。
“能让你说出这句话,那肯定不一般。”他的友人说,然后笑起,“不过这一般的美女,可不会让邱家那个笑面虎不给我们面子,你认出她的来历没有?”
“最有意思的来了,我不认识她。”宋连秋笑着坐下,喝了口酒。
“嗯?”这句话倒是真正引起了几个友人的注意。
邱家那个家世和他们差不多,不过人家是家里老大,不像他们,是家里小的,这辈子吃喝玩乐没问题,但是接手家业的事不用想了。
但是他们做纨绔也是要做功课的,这谁能惹谁不能惹,心里都一清二楚,可现在,一个让邱家老大给面子到拒绝了他们的人,宋连秋竟然不认识?
这很不合理。
“算了,管她是什么人,都和我们没关系,先想想我们计划好的事情。”
一说起这个,他们就来了精神,凑在一起继续说,话中频繁提起了【姚村】这个地方,准备去那里探险。
巧了,隔壁徐静也在和莺时说起这个。
“师姐,最近我要去康南县一趟,那里一个叫姚村的地方出了点事。”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徐静依旧习惯性的和莺时报备自己的行程。
“去吧,记得小心,遇事不要冲动。”莺时也习惯了她整日东跑西跑,点了点头顺势叮嘱。
“师姐你放心,我知道的。”徐静没再嬉皮笑脸,认真点头。
她还想长命百岁了,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就英年早逝。
不多时,饭菜备好,徐静老老实实的为莺时剥虾挑刺,直到把她伺候好了,才自己飞快的吃了起来。
相比莺时细致优雅的动作,她堪称粗鲁。
侧眸看了她一眼,莺时无奈摇头,算了,本性如此,改是改不了了。
两人吃完饭,徐静把自家师姐送回小巷,莺时本来准备留她回去住,但徐静飞快拒绝,溜走了。
莺时失笑,自己回去。
“莺时,你回来了。”
刚一打开店门,她几乎立刻就听到了伯崇的声音。
对方显然一直在等她。
真是太粘人了些。
作者有话说:
不,莺时你还没有体会到他真正的粘人。
至于莺时给某剑灵打的一个又一个标签,嘶——
(大雾)
第51章
◎你洗的我很舒服。◎
“嗯。”莺时应了一声,转身关上店门。
“出去玩的还开心吗?”祂问,目光依依不舍的黏在莺时的身上,祂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莺时了。
“还不错,你们呢,在家怎么样?”莺时把门锁好,含笑回答。
“自然是没问题,只是有一会儿没见你,我很想念你。”剑身轻颤,祂小心的述说着自己的思念,关注着莺时的反应。
其实祂的意识早已经将莺时遇到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只是这样远的距离,这样无法轻易碰触的距离,还是让祂从心底里不满足。
莺时早在刚进门听到他声音时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倒也不惊讶,只是有点不习惯。
这样粘人的灵,太少见了。
“很抱歉,我今天有点忙,之后很多天我应该都不会再出门,可以一直陪着你。”莺时温声哄劝,只当自己是在哄小孩了。
实际上,这些刚接触人类社会的灵,在她眼中就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虽然它们有的存世很久,可能有几百上千年,但是长久的避世,让它们对现代社会一无所知,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这种情况下,她自然要耐心引导。
“真的吗?”祂惊喜的说。
“是的。”莺时走过来大致扫了一眼货架,确定大家都好好的,笑着回答。
“谢谢莺时,我是不是太粘人了。”祂说,开始反思,“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忍不住,抱歉,过段时间我应该就会好了。”
这个灵真的是脾气太好了,明明这么厉害,可以霸道而强硬理所当然的获得一切,但却一直很照顾别人的感受。
莺时心下感慨,过去轻轻摸了摸剑身。
祂轻轻颤了颤。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莺时现在已经能分辨出来,像这样轻缓的,带着余韵的颤抖,说明祂现在很高兴。
“没关系的,所有灵刚接触人类社会都会这样,你并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地方。”莺时笑着说。
“指引你们,是我的指责,你有事尽管和我说就好。”
祂有些不高兴,自己不是唯一。
但没关系,祂在莺时的指下颤抖,祂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成为莺时的唯一,第一无二的那个唯一。
不过既然莺时这样说——
“那,我想泡泡水,可以吗?下午的池子太小了,莺时可以准备一个大点的池子吗?”祂放缓了声音,刻意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莺时亲手为祂洗就好,可祂总是更想要莺时多为祂费点心思,多想想祂。
最好,脑子里都是祂。
“当然可以。”莺时一口应下,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
后面的东西都是为了古董修复准备的专业设施,里面已经没有地方再添置一个大池子,那就只能别的地方。
莺时想了一会儿,心中很快就敲定了主意。
“安装池子可能有些不方便,你太长了,楼上有浴缸,可以吗?”她问。
……
祂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
祂本来只想要一个小小的甜头,但是莺时直接给了祂一车糖。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吗?
“如果你不愿意——”莺时看它没有回答,正想说她可以另外想办法,就被打断了。
“不,我愿意。”祂急急忙忙的说。
祂怎么可能会不愿意,那是浴缸,是莺时用过的浴缸啊。
一想到自己将有机会躺在那里,可以近距离接触莺时曾经碰触的一切,祂冰冷的剑身都在发热。
“那就好。”莺时微笑,能少点事自然是好的。
解决了这件事,她大致又检查了一遍货架上的灵们,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避免它们因为某些意外忽然堕落。
不过,今天除了格外安静一下,大家的状况都很好,灵性十分活跃。
嗯,活跃?
莺时发现了不对,目光悄然动了动,看来在她出去这段时间,店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因为正常情况下,这些灵都处于日常的闲散状态中,灵性活跃相当于人类的情绪激动。
悄然将这一点记在心里,莺时捧起长剑往楼上走去。
“晚上出去吃了点什么?”祂问,想和莺时多说说话。
莺时随口提起,一人一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道了楼上,浴室就在卫生间里,而卫生间就在莺时卧室出来后的右手边。
脚步一拐走了进去,屋里的大浴缸就落入了眼底。
祂刚有些失望,没能进莺时的卧室看看,看到这里,身上顿时轻轻一颤。
这里似乎也不错。
祂一想到自己即将躺进去,躺在莺时无数次使用过的地方,祂的意识都变的晕晕乎乎起来。
“还是要温水吗?”莺时再次询问。
“是的。”祂回答,说,“需要麻烦你为我洗一下,温水就好。”
“那就凉水吧,我都可以的。”莺时说着直接放起了凉水。
“不,不行,女孩子的手需要好好保护。”祂的声音认真起来,说,“我都可以,其实灵根本感受不到水温,所以我都无所谓。”
莺时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再去看长剑,忽然失笑。
这个灵,真是……怎么说呢,总会注意一些她都没注意的地方。很体贴,很细心,总是让人忍不住心中一暖,脸上笑起。
“要放温水,不然我就不洗了。”祂警告道,面对莺时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丝毫没有刚才吓唬那些灵的冷酷无情。
莺时顿时就笑出了声。
真是幼稚的威胁方式呢,跟小孩子一样。
“那可不行,这就放热水。”莺时笑盈盈的说,打开了热水开关。
“这才对。”转而祂又问,“你以前都给谁用冷水洗过吗?”
“大多数青铜器铁器等,都是不喜欢热水的,它们更喜欢凉水,我之前经手的那些,全都是凉水,你是第一个要我用热水的。”只当是闲聊,莺时随口就回答了。
脑中浮现出了店铺里那些符合标准的,黑色剑身幽光一闪。
就是你们,敢让莺时这样辛苦?
看着放了半池子水,差不多了,莺时拿起长剑,慢慢放进水里些许。
“这样可以吗?”她耐心的问。
“可以。”祂的心思全在莺时握着祂的手上,闻言才分去些许,放柔了声音。
黑色的长剑轻颤,引起水面泛起涟漪。
何止是可以,只要一想这是莺时用过的浴缸,祂就止不住的激动。
莺时,莺时。
莺时已经习惯了它不时的轻颤,顺着剑身慢慢摩挲,黑色的长剑浸在清澈的水中,水光的映射中,越发的冰冷凌厉。
它并不秀美,长且宽,却自有一种大气壮丽的美感。
看着它的时候,莺时会想象它主人的模样,那一定是个个头很高的人,或者是个壮汉?不然可不能轻易挥动这样的长剑。
祂抛在温暖的水中,感受着莺时手指的抚摸,晕晕乎乎的没有说话的心思。
莺时半蹲在浴缸边,脚下还踩着高跟鞋,没一会儿就有些难受了。
“我可以也进来吗?”她想了想,轻声问。
“当然可以。”剑身剧烈一颤,祂迅速的说。
“这是你的浴缸,你不用问我的。”发现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太激动了,祂放松声音开始找补,带着歉意的说,“抱歉我刚才没想到,你这样肯定不舒服。”
“是的,有点累,所以咱们只能一起挤挤了。”莺时笑了笑,蹬掉高跟鞋,轻轻提了提旗袍,迈进了浴缸。
她松开手,黑色长剑瞬间就沉了底,祂眼睁睁的看着莺时纤细的脚踝入水,娇嫩的肌肤全都收入眼底。
剑身顿时一颤,祂入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忘了移开眼。
莺时进了水,屈膝将长剑捡起来,然后直接靠坐在了浴缸,把剑放在自己的腿上。
旗袍遇水,全都粘在了她的身上,越发显得曲线玲珑。
祂甚至不敢再动,乖乖的躺在莺时的腿面,无比安静。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就是莺时的肌肤,细嫩的,温暖的,往上是莺时纤细的腰肢,鼓鼓的胸脯,修长的脖颈,和那张清雅秀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