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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为了什么热胀还是冷缩，我当时听了个热闹，没听明白。”
“那些大人弄的东西，你能听明白才怪了。”
想到自己以后修的就是这样的路，看热闹的百姓提前就骄傲了起来。
路是好路，但每年的徭役不好熬。
看热闹的同时，各家就相互打听道：“今年的劳役是你去，还是你儿子去？你儿子也到了可以服役的年纪了吧。”
“当然我去了，我大儿还年轻，不能年纪轻轻的就熬坏了身体。”
“听说今年咱们修路，不归县里管，归陈大人统一安排。太女替我们送来了医官，和王上一样，是个仁爱的，今年的苦役应该不会特别难熬。”
“谁知道呢，万一运气不好呢。只要我还在，我就要顶在我家孩子面前。我一个老骨头，死了就死了，我家孩子还小呢。”
等地里最忙的那段时间过去，各乡里正那边就开始记名字，等把名录送上去之后，县里的人就集中在一起，送到了陈冬手里。
夯实土路的事，县里的百姓经常做，但水泥路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上午的时候，陈冬就把大家安排在一起干活，熟悉干活流程。
等到了下午，陈冬就按照大家的籍贯，把人分成了十几队，然后每队各分派一段路。
陈冬也不说什么花里胡哨的，只说道：“酉时之前，哪一队先完成任务，晚上的馒头里能夹两片大肉片！”
一提肉，所有修路的人都两眼放光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了，直接闷头开干。
对普通百姓来说，酒肉都是奢侈品，一年能吃一次就不错了，有的人就算家里养了牲畜，也只能卖了补贴家用，吃的时候轮不到自己。
陈冬承诺完之后，就不管大家了，自顾自的坐在棚子里，计算起了物资的分配。
脑力劳动不比体力劳动轻松，他又没有姜蓁那强大的金手指，只能自己闷头苦算。好在姜蓁支使了不少大学里的学生来帮他，否则陈冬还真忙不过来。
之前在蓝河县修建大坝的时候，他能指挥的就只有几千人，但后面他要管几十万人，不单单是工程归他管，这群人的吃喝拉撒也归他管。
自接手这个任务，陈冬脱发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
估摸了一下五安县这边的进度，陈冬对身边跟着的男孩子说道：“你跑一趟，让人把下一批粮食直接送到下一个县去。这段路的进度，比我想的要快不少。”
“太女准备的伙食这么好，大家干活的速度能不快嘛。”男孩嘟囔了两句，接过陈冬的手令，赶紧去送信。
想到修路民夫们每日消耗的粮食，陈冬只觉得庆幸，幸好粮仓里的粮食够多，就算朝廷那边的粮仓空了，蓝河县还有呢。
姜蓁当年果然没有欺骗他，他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他为农庄付出的心血，如今就反馈给他了。
“替太女卖命这么多年，这些都是我应得的！”陈冬说这话的时候，想到那消耗的如山般的粮食，莫名觉得有点心虚，然后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粮食又不是我吃了的，我心虚个什么劲，我还替太女管了修路这事呢。”
这么自我调节了一下，陈冬的胸膛又挺了起来，暗道：“只要太女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也是为了加快修路的进度！”
在石磨还没普及之前，民夫们做苦役的时候吃的都是麦饭豆饭还有野菜，有石磨之后，他们能吃上粗糙的豆饼了，但每顿也就一个巴掌大的饼子，根本就吃不饱，只能靠自己带来的干粮偷偷加餐。
吃不饱还要干一个月苦力活，身板弱的回家就要病一场。
但轮到姜蓁修路的时候，伙食的预算给得特别足，每个人不止能领三个充饥的豆饼，还有一个改善伙食的馒头，重点是和以前的一日两餐相比，这次大家一天能吃三顿。
晚上那顿，干活干得最快的，还能有肉吃，吃不上肉的，也能喝点肉汤。
“这汤真咸，真好喝，厨子是个实在人，下足了盐。”
“你也不想想太女以前是干嘛的，能缺盐？喝个咸肉汤你就满足了，能不能出息点，争取明天咱们队的人能吃上肉。”
“肉谁不想吃。我都看到了，仓库那边有一车咸肉呢，都是太女给我们准备的。可惜！就差一点，我们今天就能吃上肉了。”
因为两片肉，激起了所有人的干劲，都不用上官催促，修路的民夫们吃饱了以后，就能不惜力的干活。
辛苦劳动了二十天后，分派给五安县的路段提前修完，比姜蓁计算的时间早了五天，比留给他们的最后期限早了十天。
“把水泥、石子……都送到下一个站点，你们的任务就就算完成，可以回家了。”给陈冬帮忙的一名学生说道：“提前完成任务，今天就是你们劳役的最后一天，陈大人吩咐过，今天晚上，你们每人都能分一片肉。”
“回家了？才二十天呢，还剩十天的劳役呢。路还没修完，咱们接着修呗。”好吃好喝的过了二十天，民夫们都还有些不舍。
回家之后，他们吃得还不一定有现在吃得好，不干太重的农活的时候，他们在家也是一日两餐，餐餐吃得半饱，饿不死就行。
修路的活虽然辛苦点，但能吃饱，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孩子你去跟陈大人说，让他在给我们分几段路，我们能修。”
这位学生无奈的说道：“前面那段虽然看着是土路，但只要再往前走个十里，就能和下一个修路的队伍相遇，真没路分给你们修了。”
“你是个小孩，你不懂，修路这种大事，它永远都缺人，你去和陈大人说，陈大人肯定乐意。”
“咱们这一大段路，真不缺人。”学生无奈的说道：“你们要真想接着干活的话，可以帮忙运东西，有一段路的水泥还没干透，需要人帮忙抬货。这活非常辛苦，一般由官府的奴隶负责。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去和陈大人说。”
听到这个回答，一群人就犹豫了起来。
但过了两秒之后，就有人说道：“再苦能有多苦，太女和陈大人都是好人，不会亏待我们。”
大家想想也是，修路这二十天，他们这群人别说受伤，连饿肚子都没有过，甚至怕他们生病，每隔五天大厨还会熬一锅药汤。
从这些细微之处，他们就能感受姜蓁和陈冬的用心。犹豫了几秒之后，大家就非常有义气的继续待在了修路的队伍里。
陈冬这边，每隔几日都要给姜蓁写信汇报情况。
知道百姓对自己的支持，姜蓁也没有吝啬，给陈冬回信道：“后面的十天给他们算工钱。但给钱不方便，可以分些粮食和肉给他们，就说是不方便运走的物资。”
【姜国什么时候能富足到取消徭役啊。连发个工钱都要瞻前顾后，太难了。】
【至少等一统天下吧。兵役这玩意儿，不搞强制的，军队现在这福利待遇，谁愿意自愿参军。】
【话说最近卫国宋国都很乖啊，居然没有搞事，是不是还在暗中观察呢。】
看弹幕提起这个，姜蓁转头就对卫蝉问道：“最近卫阳有什么异常吗？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
“没有。他最近一直深居简出，偶尔会带着猫进宫陪一陪王上。”卫蝉说道。
不止姜蓁对卫阳上心，姜王这段时间也在频繁的召见卫阳。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蓁说道：“我记得卫阳除了猫，好像还养了狗，你让人去排查一边，把客馆那边的狗洞都给我堵了。”
第87章 赏赐舞姬
姜蓁对这个时代君侯名士的节操，不抱希望，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别说钻狗洞，男扮女装什么的也会发生。
但这事不需要姜蓁操心，郭凡对这个有经验，早早的就叮嘱过客馆外头守卫，进出的人，不管男女，全都要仔细查看。
【这就叫自己淋过雨，就想把别人的伞撕碎。】
【卫国质子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啊，肉眼可见的没人搭理了。】
一国公子，哪怕去别国为质，也会有人主动交好笼络，还会有商人主动送钱讨好。
在姜国开始修路之前，卫阳还能参加宴饮，去大学听课转悠，被人讥讽了也就当听不见，只要脸皮厚点，他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但上次卫阳出门差点被人砸断腿之后，他人就老实了不少，除了姜王召见，他就不怎么出门了。
“今日王上又在宫中宴请群臣，太女可要去？”卫蝉一边询问，一边说道：“今日良人派人来关心您的饮食和身体，应该是想您了，您是否要进宫看看良人。”
“我母亲派人来关心我？”姜蓁挑了挑眉，说道：“那今晚我就歇在宫中好了。”
【羽平时都不冒泡的，突然关心起阿蓁，肯定是有事相求。】
【她靠着阿蓁，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送礼。她儿子也请了几个好老师。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能求到阿蓁头上。】
姜蓁和羽平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姜蓁不给羽面子，羽在姜蓁面前也心虚，提不起母亲的架子，索性躲得远远的，只把自己的一腔母爱投放在儿子身上。
不知道羽是怎么回事，姜蓁提前回宫，先去了羽住的宫殿里。
羽的小儿子姜浩正在院中耍着小木剑，见到姜蓁诺诺的叫了一声阿姐，就躲到一边去了。
倒是羽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就主动先走了出来，亲热的喊道：“阿蓁快进来坐。”
看羽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姜蓁的脚步一顿，“母亲这里还有客？那我就先不打扰母亲了。”
“正要介绍给你认识呢，这是刘如的夫人姜玉璧，学识了得。”羽笑着说道。
“太女。”姜玉璧朝姜蓁行了个礼，就知趣的说道，“王上那边的宴席快要开始，我就先过去了。”
姜蓁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身后的卫蝉等人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和母亲有话要说。”
把身后的人遣退，两人进了房间，一副准备密谈的样子，弄得羽都忍不住开始紧张了，小心的问道：“阿蓁你要跟我说什么？”
“嗯？不是你派人来我府上找我的吗？”姜蓁问道。
“我那就只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羽心虚的说道：“要不是姜玉璧提醒，我都还不知道，这几年我对你的疏忽，主要也是你弟弟体弱，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最怕羽突然来的关心，姜蓁微眯眼睛，疑惑的问道：“真没事要我帮忙办？”
“瞧你说的，我就关心关心你，你怎么就想那么多呢。”羽嘴上说着好话，表情却有一些不自然。
【一看就知道，她这话说得不真心。】
【算了，不管她，真有要命的事，她肯定会主动找你。】
姜蓁也是这么想的，无语的看了羽一眼，说道：“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去找父王了。”
“那你待会儿少喝点酒，晚上回房之后，要早些休息。你的那处宫殿，我今日才吩咐宫人仔细打扫过。”羽殷殷切切的叮嘱着，一副慈母的做派。
【羽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忽然开始维护这浅薄的母女情了。】
【自从阿蓁分殿别居之后，两人十天半月说不上一句话，现在羽居然知道主动关心人了。】
姜蓁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演不了什么大孝女，‘嗯’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羽把姜蓁送到门口，拉着小儿子姜浩，说道：“阿浩这也这么大了，今晚宴饮，阿蓁你把他带着一起去吧。”
“今晚父王请的都是朝臣，带个小孩像什么样。别说了，我走了。”姜蓁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等姜蓁走了一大段距离，回头还能看到羽低头在训孩子。
【她还在怪姜浩不听话，没有好好讨好你，得到你的喜欢。】
【姜浩的年纪才5岁吧，羽这就着急上了？】
【羽今天估计是被那么姜玉璧点拨了一下，才会为了儿子试图来唤醒阿蓁心中的母女情。可惜，阿蓁根本就没这个东西。】
并不是说有血缘关系，姜浩就能得到姜蓁重用，关键还要看感情如何。
为了儿子的前程，羽倒才抵住了内心怯意，放下身段来讨好姜蓁了。
【姜浩什么都不知道，他以后要是成才，也不能不能用。但他现在才五岁，都不知道羽在着急什么。】
【五岁都还没上幼儿园呢，羽就指望阿蓁带他露脸了。】
宗室的小孩，不论是被姜王看重，还是被姜蓁看重，无形之间，就会得到一种政治资本。羽需要的就是这个。
由于姜王晚上组织的是氛围轻松的烤羊宴，所以很多人也都是携妻带子，企图在姜王面前露脸。
姜王对姜蓁说道：“今日乐府新编了一曲武舞，你一定要好好欣赏。”
【大头还蛮享受生活的，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和大臣们分享。】
【那不然呢，一个人看歌舞肯定寂寞。】
就在姜蓁准备今晚认真欣赏艺术的时候，姜王就对姜蓁嘀咕道：“今晚得想个办法，借机送个舞姬给卫阳，不安排人盯着他，我不放心。”
【原来是我太单纯，大头，不愧是你！】
【卫阳这小子防备心太强了，是得好好盯梢。】
姜蓁有些无奈的说道：“上次郭凡想派人打断他的腿没成，有些打草惊蛇了，这次塞人进他的后院，可能没那么容易。”
“谁也没想到卫阳的身手居然那么好。”姜大头无所谓的说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卫阳的，只要卫国这段时间不给我们找麻烦，没必要对他下狠手。”
姜蓁更支持郭凡的做法，说道：“打断一条腿，只是让他不能离开姜国而已，一百多天就能恢复，又不是要他的命。”
父女俩对卫阳的处理方式，大方向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争辩什么，闲聊了两句，两人就去一起出现在了宴席上。
今日姜王请人赏舞，卫阳也在，安排的席位离姜王还很近，就在姜王的下首，两人怀里一人抱一只猫，和谐的交流着养猫心得。
【怪不得大头说喜欢卫阳，原来他是被卫阳的猫猫外交俘获了。】
【还是大头心太软，不论小猫再怎么对我撒娇，我都不会心软。铁石心肠jpg】
姜王怀里的小白猫在他的怀里趴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姜蓁身边，扒拉了一下姜蓁的裤腿，歪着脑袋看向姜蓁求抱抱。
【呜呜呜~小猫咪撒娇~~我心软了~】
【快，捞起来给我rua一把。】
【极致的云吸猫的体验。】
看直播间的弹幕都被猫给刷屏了，姜蓁伸手把猫咪搂在怀里，揉了揉它的肚子，从桌上挑了一块鸡肉喂给它。
发现姜蓁这儿有吃的，卫阳怀里的小白猫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姜蓁身边，眼巴巴的看着。
卫阳感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一空，发现小白跑到姜蓁那儿的时候，心里就一紧，替自家小白捏了把冷汗。
他刚想起身把小白抱回来，就看到姜蓁温柔的把小白抱了起来，放在怀里，揉了揉头，喂了它一块肉。
“喵喵喵~”两只小猫撒娇卖萌的朝姜蓁继续乞食。
姜蓁虽然喂猫，但每喂一口，就要揉人家一把，占够了便宜。
【猫猫的食物没有一口是白吃的，全是卖身换来的。】
【继续，把小猫咪给我rua秃，让它知道人心险恶。】
看到姜蓁的喂猫方式，卫阳忍不住嘿嘿一笑，对姜王说道：“我看太女把府上豹子都放去猎场了，我还以为太女不喜欢猫呢。”
姜蓁现在的态度，比卫阳想象中的温柔了太多。
“你养的猫我不知道，反正阿蓁挺喜欢我养的猫，见着了就要抱在怀里逗一逗。”姜王的表情骄傲。
卫阳之前甚至担心姜蓁把他的猫给掐死，听到姜王的话，忍不住就仔细打量了一下姜蓁，发现她和猫咪说话的话，确实是笑眼盈盈的。
就在卫阳稍微有些走神的时候，场中一曲歌舞结束。
姜王把目光转向那群舞姬，夸道：“这新舞编得不错，该赏。”
此时姜蓁也抬起来头，跟着说道：“确实跳得不错。这舞蹈让我想起了在大峰郡修路的百姓，都是一样的斗志昂扬，颇有气势。”
“陈冬这段时间着实是辛苦了。”姜王贴心的说道：“这样吧，为首的那两个舞姬，就送到陈冬府上，等他回来就能欣赏到新舞。”
既然送了陈冬，姜王也没落下其他人，郭凡、左相、御史丞三人，他一人送了一个舞姬，姚春也获得了一个男乐师。
所有人都欣然接受。
然后，姜王就对卫阳说道：“那位绿衣舞姬，就送给你，如何？”
【这小子刚刚还呲着大牙傻乐呢，现在看他还笑得出来不，有个间谍放在后院，跑路难度蹭蹭蹭往上涨。】
【他后院没有女人，用的人也都是自己买的，估计不会轻易让这舞姬进府。】
就在大家都等等着卫阳的反应的时候，卫阳没有任何犹豫，喜滋滋的道谢，“多谢王上赏赐。”
第88章 四国暗中联合
看到卫阳这个反应，姜王和姜蓁默默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宴后，姜王对姜蓁说道：“这段时间，卫国和宋国都没有异动，难道他们真就放任姜国不管？”
“卫王再疼卫阳，也不会放任大局不管。等姜国修完路，治完水，卫国再想和姜国斗，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姜蓁也有些奇怪。
两国变法都算成功，当明显姜国更胜一筹，卫国只是兵强，姜国却是所有东西都往上拔高了一层，现在还不算太明显，等姜国再发展几年，卫国拍马都赶不上。
“可能他们也在拖吧。想把我姜国百姓拖得再疲软一点再出手。”姜王说道：“到大峰郡的路还没修完。后面有还有大坝水渠之类，按照计划，咱们得花三年时间，他们说不定三年之后才动手。”
【三年？三年之后姜国就该直接起飞，还用等他们打过来，咱们自己就打过去了。】
【双方都在钓鱼罢了，只看谁的钓鱼技术强。】
【但是按道理，卫阳的脾气也是个直来直往的，如果卫国三年之后再动手，他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忍。肯定有猫腻。】
【卫阳也不傻，就两个选项，一个是把间谍请回家，一个是腿被打断，他应该知道怎么选。但忍三年，还是挺久的，我猜卫国一年内就会动手。】
从开始动土前，姜王和姜蓁都有对抗强敌的心里预备，所以姜蓁并没有改变什么计划，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大量物资都被调往大峰郡的时候，姜蓁还在黑壮的建议下，扩建了大学。
各家的私学都在广招学生，蓝河卫出身的小孩，大多也在各家私学里读书，黑壮担心自家的孩子被人给教坏了，催促着秋月赶紧把这群孩子收到大学里去。
这次扩招，大学就不单只有那群孤儿，还有蓝河卫、朝廷官员、宗室贵族的孩子。
“有一部分卫国宋国出身的贵族，也想把孩子送进大学，但我觉得不妥。”秋月建议道：“大学和图书馆的名声太响亮，又独属于太女，地位特殊。我们可以再办一个普通的学堂，安置出身一般的学生。大学里的学生名额，可以当做太女对官员的奖励，不同层级的官员，可以获得不同的入学名额。”
【秋月这一招，我怎么听着就很耳熟。】
【古代君王笼络臣子的一种手段，你听着可不熟悉嘛。】
【人虽然本质上都是平等的，但地位上却有三六九等，在哪儿都会有差别对待。】
姜蓁也没觉得自己能搞出什么大同社会，但还是说道：“大学能容纳的学生也有限，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大学里不止要留身份特殊的学生，真正学识出众的学生，也要留。”
“那蓝河卫的名额？”秋月试探的问道。
她刚一开口，护卫在姜蓁身边的黑壮就抢先说道：“蓝河卫能为太女效死。”
“现在蓝河卫的孩子还不多，但以后他们家里庶子庶女生一大堆，大学怎么安置得下。”秋月坚持道：“哪怕是蓝河卫，也该有名额限制。”
黑壮：“又不是不交学费。”
“那点学费能请那么多名师吗？”秋月反驳：“真有本事就请老师回家里教，看哪位名士愿意跟他们走。”
姜蓁：“别争了，就限嫡子三名和嫡女三名。”
听到这个回答，秋月满意了，又开始提起了其他大臣和君侯的名额限制。
按照秋月的规划，大学的名额，直接被搞成了都邑里的抢手货。
别国贵族想把孩子送进去，都得经过特殊考核，才能拿到入学名额，或者给天价的学费也行。
姜蓁翻看了一下入学名率，发现卫国贵族还挺多，“都说卫国苦寒，卫国人穷，倒也不见得嘛。”
因为卫国的律法严苛，卫国大批贵族都悄悄外逃了，逃到姜国的尤其多。
“大学也是个结交人脉的好地方，不花钱给自己在姜国找路子，他们贵族的派头也维持不了两代。”秋月说道：“有他们给的高价学费，另一个收纳普通学子的学堂，也不用太女拨钱了。”
姜国的人头税，作用就是削弱贵族和士大夫，卫国的律法则更狠，把贵族家里的童仆放到庶民一个待遇，有多少童仆，就要分担多少徭役。
这能更大的减轻庶民的负担，也能潜移默化的提高奴隶的地位。毕竟都承担一样的义务了，那以后也可以获得一样的权利。
只是卫国律法本就比姜国严苛，时不时又有战争，几次徭役摊派下来，小半奴隶靠着军功晋升，大半奴隶成为战争的炮灰。
这些套路，家底厚的君侯都扛不住，更别说家底差的，有几个君侯最后差点成了光杆司令。
抽血抽得太狠，效果太猛烈，其他人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携带家小跑路。
姜国有人头税，对贵族不算太友好，但也没卫国那么坑，再加上姜国富庶，新鲜玩意儿多，也有很多人选择来姜国定居。
在都邑给卫阳使绊子的人里，有一部分就是原来的卫国贵族。
这群人没有一个会因为故国旧情，给卫阳帮助，反而把在卫国受的委屈，都撒在了卫阳身上。
以前卫阳在都邑混得还行的时候，他们就说卫阳是被太子施计弄来姜国的，以后回国也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眼见着卫阳在都邑的形势越发不妙，他们反倒宣扬起了卫阳曾经有多受卫王宠爱。
落井下石的套路，他们玩得炉火纯青。
卫阳这段时间也不往别的地方去，平时就去王宫陪姜王说话，或者到太女府玩小动物。
“太女，卫阳又来看熊猫和大象了。”卫蝉说道。
姜蓁没有那个闲心，并不会陪客，闻言只是皱了皱眉，说道：“随他吧，盯紧一点就行。”
“齐姬的信？”
“你念吧。”
【有点子期待，齐姬这次应该把齐太子哄住了吧。】
【当不了太女，当个二把手的实权公主，也是很爽的。】
直播间在姜蓁这里玩了一把养成，姜蓁也在齐姬那里体验了一把养成的感觉。
教导着对方一步步成长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卫蝉拿着信纸，心情平静的念了全半段，等念到后半段时候，她的语气就急促了起来。
“太女，卫国和宋国一起派说客去齐国了。他们会不会是想四国齐攻姜国。”
“有这个可能，就知道他们没这么老实。”姜蓁轻哼了一声，说道：“走，去看看卫阳在干什么。”
养动物的大院子里，大象独占了一个带活水的院子，但这头小象有点懒。
哪怕水就在大象面前，它也躺着不动，任由卫阳用木桶把水倒进它的鼻子里，它再把长鼻子伸进嘴里喷水，喝完之后，又把鼻子伸出来，示意卫阳继续倒水。
卫阳伺候大象伺候得心甘情愿，只有象奴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公子阳倒是好雅兴。”姜蓁有些嘲讽的问道：“看来你父王也没那么传说中的那么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