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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蓝河侯挥霍无度，县里的百姓实在是苦不堪言，公主你住在王宫，并不缺钱，所以这次我替公主免了他们大半的税收。”
姜蓁继续问道：“那盐呢？”
“我替公主做主，卖给了蓝河县内的几家商人。”陈黑说得理直气壮。
姜蓁忍住不生气，“哪几家？”
“吕家，齐家，宋家。”
姜蓁深吸一口气，姜王曾经养的上百名门客，不会都是这样的吧，还是陈黑搁这儿搞她心态呢。
第12章 出宫制盐
陈黑站在姜蓁面前，一副自己做了好事的样子，自夸道：“蓝河县内的百姓，得知公主的善举，都在交口称赞……”
“是。我现在不缺钱，可以替蓝河县内的百姓免税。可你为什么不先派人来问我的意见再做决定。蓝河离都邑并不远。”姜蓁不给面子的说道：“而且蓝河县内收上来的青盐，我也另有用处，你怎么能随便把盐卖了？”
“公主是不信任在下？”陈黑有些气恼的反问。
给百姓免税的事，回头派人去蓝河县一问就知道，陈黑做不了假，最多是卖盐给那几位豪商的时候，有点猫腻，但也无伤大雅。
陈黑觉得自己帮了姜蓁的忙，姜蓁还不领情，这场交谈自然是不欢而散。
晚间姜蓁和姜王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姜蓁还想告状来着，姜王就已经从陈黑那里知道了这事。
“底下进贡了一批昆山之玉，吃完饭你就顺便带走吧，需要什么东西，让工匠给你雕。”姜蓁少收了一点税，姜王转头就给姜蓁补上了。
可姜蓁却不为金钱所动，冷静的说道：“父王，我不缺钱，你上次赐给我的东西，我都还没动过。王后也送了我许多宝簪，玉坠和锦衣。我和陈黑争论，是因为我不满他自作主张。”
“你既然把收税的事情交给了他，那他就有权替你做主。”姜王安慰道：“替百姓免税这件事情，陈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做得并不算错。替你处理那些青盐，也是因为你住在王宫，做事不便。没有特意禀告你，可能是路途不便的缘故。”
姜蓁问道：“那他替父王您做事，也是这样吗？不说您了，他的主公就算是公孙韬、公子昂之类的人物，他都不敢这么张狂。”
姜王愣了一下，说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既然你不喜欢陈黑，那我再重新挑两位老师给你。”
哪怕陈黑做的事，符合现在门客的行事准则，无可指摘，可姜蓁不满意，就代表陈黑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姜王当然是向着自家孩子。
姜蓁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自己招揽门客。”
她算是看明白了，现在有点本事的人都傲得很，就算听姜王的话，来帮她办事，那也不是真心的，还是自己选的人最靠谱。
既然蓝河县成了她的地盘，她就不想只拿钱不办事，得招揽人手，把蓝河县收拾起来。
“不行。”姜王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你年纪还小，什么都还不懂，容易被骗。你现在没有名望，有才之士不会来找你，能投奔你的，不过是些鸡鸣狗盗……额混饭的人。”
姜蓁认真的说道：“把混饭的赶走就好了。”
“蓁儿，你可知道千金买骨？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要把姿态摆足……”姜王从小就有礼贤下士的美名，现在也在用心教导姜蓁。
哪怕姜蓁不满意陈黑的做法，不打算让他继续做老师，也该去给人送车礼，和平分手。
姜蓁不乐意的说道：“自从知道蓝河有盐井，我脑海里就隐约想起了以前老师告诉我的秘方，能去除青盐里的杂质和苦味，炼制精盐。蓝河县的盐，我留着有大用，陈黑却自作主张的帮我卖了……我亏大了。”
“炼制精盐？我姜国盛产盐铁，你说的秘方，我从未听说过。蓁儿，你怕是被骗了。”姜王一副头疼的样子。
姜蓁：“父王，你只要同意我出宫建府养门客，我就能把精盐拿给你。”
“这事儿没得商量。”
姜蓁：“我要出宫建府。”
“蓁儿，不要胡闹。”
姜蓁：“我要自己养门客。”
“……”
“好吧，随你。”姜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都大了。
看姜蓁用她的那股子莽撞劲对付右相的时候，他还觉得畅快，但等姜蓁用这招来对付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无奈。
“你才刚回家几天，就惦记着往外面扑腾……宅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在都邑还有好几套私产，我挑一套给你。出宫一定要多带护卫，晚上记得要回宫……”
姜蓁乐颠颠的点头，“好好好，明白明白。”
现在姜王连她出宫都不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去蓝河转悠。以姜王这种老父亲心态，她不胡搅蛮缠，怕是还要荒废几个月时间，才能自己做主。
她冒充王女，是为了更多的自由，而不是为了把自己关在华贵的笼子里。
得到了姜王的准许，姜蓁第二天就带着护卫出宫了，刚到宫门口，姜蓁就遇上了熟人，她之前在路上救的三个小孩，正在外头等她，从车窗里看到她的脸之后，立马就扑了过来。
姜蓁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伤好了吗？陈黑把你们赶出来了？”
“不是，是我们自己在这儿等您的，我们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好了。”
姜蓁回宫之后，就把这三个孩子给忘在脑后了，差点忘了这是自己的人，问道：“你们想回家吗？我可以资助你们回家的盘缠。”
“我们还欠你一条命，要留下来报恩。”三个小孩齐齐的说道。
陈家其实不怎么管他们，如果他们想要离开的话，随时就能走。他们之前倒是想来找姜蓁，只不过他们身份低微，和陈黑夫妇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王宫门口等。
姜蓁反正都想养门客和自己的护卫，这三个孩子年纪虽然小点，但培养好了，肯定比姜王给的人好用，所以姜蓁对他们招了招手，说道：“那你们跟上吧。”
姜王送给姜蓁的府邸，宽广华丽，里面还有仆人打理，把府邸的名字改成蓝河公主府，她就能直接住进去了。
这次出宫，姜蓁有备而来，直接带了一箱黄金，去府邸转了一圈，就立马带着人去东市买东西去。
“公主，您想买什么，都可以让那些商人主动带货上门找您。”跟在姜蓁身边的护卫提醒道。
“我就随便逛逛。”姜蓁颇有兴趣的说道：“我这还是头一次逛都邑的东市。”
姜国盛产盐铁，在诸国里算是最富裕的那一拨，经常有别国的商队过来买盐，东市的规模极大。
逛了一圈，满足好奇心之后，姜蓁主动问道：“卖础石和石灰石的商家在哪个位置？”
护卫没有多问，直接带着姜蓁去了目的地。
确定商家卖得的东西，就是自己要找的，姜蓁大手一挥，就把这两种材料包了。
回到府里，姜蓁就钻进了厨房，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用水溶解了一罐盐，准备按照资料上的步骤，过滤提纯。
她对姜王说的，可不是空话，今天她出了宫，晚上就能给姜王带回一罐精盐。
等把关键步骤忙完，姜蓁就把门外候着的牧和红叶三人叫进了厨房，吩咐道：“用大火，把铁釜内的水烧干，快烧干的时候叫我。”
“主上放心，我们会烧好这锅水的。”
忙完了最重要的事，姜蓁才带着护卫在府里乱逛，熟悉这个姜王新送给她的院子。
逛了一会儿，姜蓁觉得无聊，对身后的护卫问道：“周胖，今天府里一个来投奔的门客都没有吗？”
“禀公主，没有。”
“我还特地跟几位老师提了，想让他们推荐朋友过来，没想到我这门庭居然这么不受欢迎，一个人都没有。”姜蓁有些无奈。
周胖倒是挺耿直的，直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对陈黑大人的态度，让他们心有芥蒂了。你刚回宫，大家都还不了解你，还需要再观望一下。”
姜蓁无语，“陈黑自作主张处理了我的盐，我还没说他什么呢，他倒是委屈上了。”
周胖是因为军功被提拔起来的，对陈黑这样的谋士印象一般，闻言补刀道：“可不嘛，应该没少跟朋友诉苦，这都没人来公主府了。”
“陈黑这是想用名声压我去道歉呢，我偏不去。”姜蓁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黑敢这么端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理。哪怕是姜王，之前都在让姜蓁送礼求和。
周胖被姜王派给姜蓁做护卫长，做得好的话，能跟到姜蓁出嫁，天然就站在姜蓁这一边，安慰道：“反正你是公主，有没有好名声，一点都不影响你嫁公子王孙，陈黑要是把事情做过了，哪怕他有理，王上也不会放过他。”
“什么叫他有理，有理的明明是我。”姜蓁恨恨的跺了跺脚，暗道：等精盐出来，有理没理谁知道。
心里正念叨着，牧就小跑到主院，对姜蓁禀告道：“主上，铁釜内的水快烧干了，釜壁上多了一层白白的颗粒。”
“这么快？”
姜蓁开心得一路小跑，带着身后的众人全都冲向了厨房。
“把火熄了，给我找个干净的陶罐和竹片来。”
说话的同时，姜蓁就拉着袖子，伸手在铁釜内壁捻起几颗盐粒，扔进嘴里，咸得姜蓁的脸都皱了，好咸，但一丝苦味也没有，提纯得十分成功。
周胖看着姜蓁的动作，又把震惊的目光转向釜内的白色颗粒，不敢置信的问道：“盐？这世上还有这么白的盐？”
“这是精盐。”姜蓁用木片把盐粒铲到陶罐里，她今天折腾一天，为的就是这么东西。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胖和其他护卫，都眼巴巴的看向了姜蓁。
那么一大罐子盐，姜蓁也没小气，一人分了一小撮，“尝尝吧，相比于粗盐，精盐的味道更好，对人体也更有益。”
去除掉镁离子钡离子之类的元素，能减少对肾脏的负担，食用精盐确实可以更加长寿。
周胖舔了一口盐粒，仔细的品了品，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这东西哪里是盐，这明明是白花花的钱啊。
有了这种白盐，姜蓁多少门客养不起。
第13章 想把秘方送您
姜蓁抱着盐罐子，兴致高昂的去找姜王，身后跟着的那群护卫也都骄傲得不行，拿出了他们有生以来最敬业的态度，哪怕是只狗拦路，他们都要跑去踹两脚。
她来的时间刚刚好，姜王的事情已经忙完，左相、太尉等人正从大殿出来，看到姜蓁，几位重臣都选择了无视。
只有一个年轻人，移步走到姜蓁面前，结果被周胖非常敬业的给拦住了。
“什么意思？”青年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看向周胖，“你不知道我是谁？”
周胖低头，向姜蓁说道：“公主，这位是公孙韬。”
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拦自己，就更让人尴尬了，公孙韬暗自咬了咬牙，无视周胖的阻拦，和姜蓁打招呼道：“阿蓁妹妹。”
“周胖，把手放下，干嘛呢，这是在王宫里。”姜蓁吩咐道。
“是，公主。”
若是平时，周胖肯定不会这么小心，但姜蓁现在手里捧着罐精盐，精盐的背后更是一个价格连城的秘方，这样的秘方，连诸侯王都会心动，更别说一位公孙，再加上公孙韬平时蹦跶得挺欢，周胖就算放下了手，眼神也不敢放松。
面对周胖的防备，公孙韬甩了甩袖子，到底没有转身离去，忍着脾气，对姜蓁关心的问道：“听说这次你封地的税没有收上来。今日你又在东市大肆采购了许多石料，你手里的钱若是不够花，哥哥可以支援你一二……”
“不用，我现在不缺钱，以后也不会缺钱。”公孙韬的话还没说完，姜蓁就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说自己有钱了，明明她之前解释过的。不满意陈黑，是因为他自作主张，但大家好像都认为她是因为没拿到钱才生气。
现在她身上的标签，除了莽撞，还有个小气贪财，这方面，陈黑还真是出力不少。
公孙韬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温柔的说道：“别嘴硬，你母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哥哥明日让人给你送两箱铜钱……”
那些重臣能对姜蓁爱答不理，可公孙韬不行。
哪怕姜蓁就是个妾生子，名声还不好，可姜王就这一个孩子，他想要讨好姜王，就得对姜蓁表达善意，否则姜王凭什么把王位传给他。
姜蓁颠了颠手里的盐罐，笑呵呵的说道：“不用。我还有事找父王，你先走吧。”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说完姜蓁就带着周胖直接走人。
看着她的背影，公孙韬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可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显然是气得不轻。
跟在他身后的护卫，更是嫌弃的说道：“果真是从乡下带回来的，粗鄙野蛮，早晚得失宠，公孙何必在她身上花钱。”
姜蓁好歹还有个蓝河县做封地，公孙韬什么都没有，他养门客花的钱，大部分都是豪商仰慕他的名声送给他的。
姜蓁若是一位公子，哪怕名声不行，今天也会有人主动上门送钱。
这些商人要是投资对了，转头就能出将入相，那么多成功的案例摆在大家面前，由不得大家不心动。
公孙韬任由护卫说了一通姜蓁的坏话，脸色才稍稍好转，“少说两句，她毕竟是我妹妹。”
“一个卑贱舞姬所生的孩子而已，哪比得上公孙您。”护卫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公孙韬嘴角微微上扬，却对侍卫说道：“禁声。回去吧，天色也晚了。”
今天姜蓁带着护卫出宫，姜王在宫里担心了一天，看到姜蓁踩着晚上的饭点回来，忍不住笑骂道：“果真是心野了，这个时候才回来，今日出去看了，我姜国的都邑可热闹？”
“我特意这个时候回来的。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待会让大厨用这个东西烤肉。”姜蓁把手里的盐罐，塞到了姜王手里，骄傲的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精盐。”
罐子内的颗粒分外眼熟，分明就是美白版的青盐，姜王伸手捻了一撮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确实是盐，还只有咸味，当得起精盐二字。”姜王的表情还算淡定，问道：“制作精盐，抛费高吗？”
姜蓁：“不高，只需要础石、石灰石……”
“等等。”姜王无奈了看了一眼姜蓁，又看了看殿内伺候的仆从，然后才提醒道：“既然是秘方，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姜蓁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凑到姜王耳边，用悄悄话，细细的和姜王交代了提纯精盐的过程。
“步骤简单，但却奇妙，别人就算知道原料，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制作精盐，比粗盐耗费是要高些，但和食用精盐的好处比起来，不值一提。”
姜王听着姜蓁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把制作精盐的事，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自己，虽然有些无奈，却又觉得窝心，“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
“父王把蓝河县赐给我做封地，还送给我那么多东西，我想把制作精盐的秘方送给父王。”姜蓁认真的说道。
姜王眼眶湿润，有些感动的摸了摸姜蓁的头，“阿蓁，这秘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父王身体不好，也护不了你几年，这个秘方能帮你赚万贯家财，养得起几千童仆，有这些人护着你，以后父王也走得安心。”
“父王你真不用担心，我之前的老师还教了我其他秘方，我以后肯定不会缺钱的。”
听到这话，姜王也变得不再淡定，“你还有其他秘方？是做什么用的？”
“忘了，记不起来了。可能需要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吧。”
姜蓁一副光棍的样子，弄得姜王哭笑不得。
哪怕没有其他秘方，光是制作精盐的秘方就已经很了不得，所以姜王也忍不住好奇的打听，姜蓁口中的老师到底是谁，然后姜蓁就把羽当初编的故事，给姜王转述了一遍。
送了个蒸饼给路边的乞丐，然后就得到了价值千金的秘方，比那些游侠跳崖得到绝世武功还传奇，惹得姜王都忍不住点菜，“我们今晚就吃蒸饼。”
“还有烤肉，用我带回来的精盐。”姜蓁补充。
姜蓁把秘方说出去，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姜王分蛋糕，市场那么大，哪怕不是独家市场，她也有的赚。
可姜王却根本就不愿意染指这门生意，他现在挣的钱，死后就是兄弟子侄的，他不想损害女儿的利益，去补贴兄弟。
以后姜蓁早晚会出嫁，姜王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担心自己的私产，死后也会充公，姜王又大手笔的送给了姜蓁一个作坊，还有几十个奴隶，保证制作私盐的时候，秘方不会被泄露。
姜王对自己实在是够好了，姜蓁拿着心里有愧，赶紧推让了起来。
姜蓁是真的不想要，姜王是真的想给，双方就因此僵持了起来，直到晚餐被端上来，才打断了他们的互相推让。
晚餐除了点名要的蒸饼和烤肉，还有时令的蔬菜和汤。
因为馋米饭，姜蓁回到王宫之后，吃的一直都是稻米饭，今天还是第一次吃蒸饼。
虽然看那蒸饼的外形和颜色不太对，但姜蓁还是咬了一口，然后尴尬的说道：“这蒸饼真有嚼劲。”
第14章 馒头配烤肉
蒸饼被咬了一口，上面留下了姜蓁清晰的牙印。
【这饼真实在，就是有点费牙口。】
【怪不得小阿蓁天天吃米饭，我还想着她为什么不爱吃馒头，现在我找到原因了。】
【还是得发酵才行，发酵之后的面，营养更丰富，还更容易消化。】
姜蓁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瞟了一眼直播面板，就有人非常热心的开始解惑。
【你没有酵母粉，可以用放置了一天的面团……】
姜王也跟着咬了一口蒸饼，夸道：“味道不错。你那位老师是个有真本事的，幸好当初你对他还算尊敬，没用麦饭豆羹敷衍他。”
稻米和面粉难得，吃的时候还需要用石臼舂，一般都是奴隶做这种有苦又累的活。
这种精细的食物，一般家庭吃不起，羽跟的前两任男人，都不是什么豪奢之人，姜蓁在那种时候，能拿出蒸饼去送给一个乞丐，足以证明她的眼力和魄力都很不凡。
吃着蒸饼的姜王，很是自得。
再吃了一口由精盐制作的烤肉，姜王的表情就更骄傲了。
“用精盐烤制的羊肉，滋味更妙。正好，下月郑国王后大寿，送她几罐精盐就合适。”
多好的炫耀时机，精盐一出，过不了多久，诸国都能知道蓝河公主的名号，知道他姜大头虎父无犬子，刚认回来的女儿，也是个有本事的。
“多谢父王。”知道这是姜王替自己在各国打广告，姜蓁心里有些感动。
把那个充满嚼劲的蒸饼啃完之后，姜蓁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去厨房转了一圈，让人给自己弄了一块面团，拿回房间等它发酵。
比起嚼劲十足的蒸饼，还是松软的馒头更适合人食用，尤其是姜大头这样身体不好的病人。
同住一殿的羽，看到姜蓁的行为，头都大了，说道：“你现在是公主，就算每顿都吃稻米饭和肉食，也不会有人骂你奢侈，可你拿面团来玩耍，是个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都没能人能发现馒头的做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面粉珍贵，不会有浪费的面团隔夜放置，更不会有大厨敢拿放置了一天的的面团，做蒸饼给贵人吃。
“我记起了老师教给我的一种美食，名字叫馒头，需要用这个面团。”姜蓁无所谓的盘腿坐在蒲团上，琢磨着制盐作坊的事。
听到解释之后，羽又换了个唠叨方向，“阿蓁，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是公主，要跪坐，不然王后觉得我没教好你规矩，那她就要来教我规矩了……”
王后有齐国做后台，羽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张狂。
姜蓁有些烦躁的呼出一口气，看着羽说道：“你要是没事干，就去照顾弟弟，盯着我做什么？”
不止是姜蓁觉得她唠叨，直播间的人也觉得她烦。
来到王宫之后，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整天都没什么事干，偏偏姜蓁和她住在一起，少不得就要被无聊的羽骚扰。
当着屋内仆从的面，被姜蓁赶，羽有些羞恼，“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母亲……”
发现姜蓁母女出现争执，殿内的仆从都很自觉，悄无声息的就从门口溜了，免得看到其中一位主子难堪的画面。
“良人，你不要忘了，我的母亲是王后。”姜蓁呵呵一笑，提醒道：“你要不是生了我，可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这样也算是还了你的生恩了吧。”
没有外人，羽说话就没了顾忌，直白的骂道：“要不是我，你能有这个富贵命？现在还敢不孝。”
“你可以再说大声点，让大家都知道我不孝。反正我失宠了，你和弟弟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王宫里不受宠的姬妾，过的什么日子，你应该知道的。”
姜蓁直接耍无赖，把羽气得手指发抖，“你……”
“哎，真可惜，我怎么就不是王后的女儿呢，偏偏投生到了你的肚子里。”
“你这是嫌弃我的出身了？”羽气得直哭。
因为姜蓁失忆，她还是挺想和姜蓁培养感情的，可没想到，姜蓁听了那些风言风语之后，居然还嫌弃上她了。
姜蓁沉默不语，默认了，那副叛逆的小表情，惹得羽摔门而出，心中暗骂姜蓁白眼狼，不孝子……
对付羽这种有点小聪明的人，姜蓁都不用委屈自己，玩什么捧杀之类的招数，直接给她把利害关系讲清楚，她就不敢再蹦跶。
她已经把精盐弄出来了，还向姜王表明，她还有许多好东西没有记起来。现在，她算是在姜国站稳了脚跟，自然不用再对羽客气。
房间里没有了闲杂人等，姜蓁也就无所顾忌，和直播间的人商量起了制盐的作坊。
姜国盛产盐，偶尔还会通过食盐的交易，来抵制某个国家，所以国内的盐官地位不低，而且这位盐官还是姜王的人。
有他在，姜蓁行事就要便利许多。原料，作坊，奴隶全部到位，明天就能直接开工。
就算这样快速，直播间的人，依旧不满意这个效率。
【知道有井火这种东西，还用柴，这办法也太笨了。】
姜蓁：“等我招揽到合适的人手，就安排他们去蓝河县寻找火井。”
她现在是光杆司令，还不能离开都邑，很多事都办不了。
【那个铁釜也不行，不合适用来煮盐，还得是铁锅。】
姜蓁：“明日我就找人做。”
【想大批量生产铁锅，得用上高炉，还有浇筑的办法，短时间内，估计不行。】
“不怕，有姜王做表率，精盐肯定不愁卖，能给我带来大量的金钱。”姜蓁非常郑重的说道：“高炉炼钢的办法，暂时不能用。武器的制作工艺非比寻常，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过早暴露。”
制盐的秘方要是被人偷了，她就损失点利益，制作武器的办法被别的国家知晓，尤其是隔壁好战的卫国，那他们姜国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姜蓁以非常幼态的脸，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惹得直播间的人暗自发笑。
但也是因为怜惜姜蓁年幼，第二天姜蓁去看制盐作坊的时候，她们才会毫无保留的指点。
【这群奴隶死气沉沉的，还这么笨。你要激发他们的活力，奖励干得好人，恢复平民的身份……】
【分组，按流水线作业，效率更高。】
【不同的小组，负责不同的流程，然后把他们隔离开，降低秘方泄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