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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有这样的风俗，所以姜蓁才会跟姜王提起巫儿。
“你大好年华，怎么能留在家里不嫁人。宫中这么多仆婢，还有你那几个堂兄在，哪里就需要你来给我养老了……”说着说着，姜王就猛的愣住了，直直的盯着姜蓁的脸庞。
因为姜蓁的身份和性别，姜王完全没往别处想。可思维一旦发散，根本就止不住。
姜王冷着一张脸，试探着问道：“你想做巫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蓁咬了咬嘴唇，极其大胆的说道：“为了姜国。我觉得我可以比公孙韬他们做得更好。”
“胡闹！！”姜王盛怒之下，挥手把案几上的竹简都推到了地上，站起身来，对姜蓁骂道：“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想。”
“这种事情，有点野心的都会想。父王你不也想让我去宋国掌权吗？这有什么不一样？”
姜王冷笑一声，“有什么不一样？姜国宗室自会告诉你有什么不一样。”
姜蓁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还是有些才能在身上的，若是宋国在我手里变得更加强大，反过来把姜国给吞并了呢。父王你这不是资敌吗？”
“哼！好大的口气。”姜王被姜蓁的厚脸皮直接给气笑了，说道：“你之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醒醒脑子，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父王既不想见我，还不如让我回蓝河县。”姜蓁讨价还价。
姜王一脸冷酷：“你就给我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哪儿都不许去！”
教训完姜蓁，姜王就黑着一张脸，背着手大步离开，独留姜蓁一个人在殿内冷静。
【哎，有点冲动了，姜王好像接受不了。】
【都这样了，不跟姜王说清楚，就只有等着嫁人，嫁的还是个蠢货，搁你你乐意？】
【我不理解，太后掌权就行，王女怎么就不行了？姜王这脑子是不是没转过弯啊。】
【没事儿，就算没有姜王的支持。咱们在蓝河县慢慢苟，花个几年时间，也能把王室艹翻。】
刚刚父女俩还欢欢喜喜的聊天呢，转头姜王就给姜蓁下了闭门思过的命令，原本宫里的主子就少，他们父女这么一闹，整个王宫的氛围就变得有些紧张。
姜王当时把姜蓁臭骂了一顿，觉得她异想天开，但转过头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忍不住发呆，和朝臣议事的时候，也忍不住走神。
他的异样，作为心腹的左相自然看在眼里，只能转弯抹角的给姜蓁说好话，想让他们父女赶紧和解。
在王宫里蹭饭的时候，左相夸道：“王上这里的馒头蒸得真好，多亏了公主，老身才能享这个口福……”
“左相觉得阿蓁如何？”
左相：“公主人品贵重，对您又孝顺，是个天下难得的好孩子。”
“阿蓁的孝心我知道。我是说能耐。”说完，姜王又补充一句：“比公孙韬如何？”
“公主精明强干，能力众所周知。这次她替您巡视河道，赏罚分明，行事颇有章法。而且公主把封地也治理得很好，不仅抗住了洪水，今年还得了个大丰收，亩产有二百七八……”
蓝河县今年出了个大风头，大坝拦住了洪水，水渠提高了粮食产量，陈冬的伤还没好透，就跑都邑来给姜蓁送好消息了，闹腾得整个都邑都知道了蓝河县的大丰收。
姜王摆了摆手，打断道：“这事我知道，蓝河县的田没被水淹，又修了水渠，水稻灌浆的时候不缺水，产量自然就上去了。我问的是阿蓁和公孙韬两个人，你只说阿蓁是个什么意思。”
“公孙韬既没有封地，又没有涉政……这无从比较。”左相没有明着说姜蓁优秀，但他这话的意思，是个人都懂。
哪怕姜王正在生气，他也忍不住骄傲，笑着说道：“毕竟阿蓁是我的女儿，有那个天分。”
笑着笑着，姜王又笑不出来了，要不是姜蓁足够厉害，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觊觎姜王的位置。
可传位给女儿，不符合常理。姜王怕姜蓁以后做得不好，他到了地下，被祖宗戳脊梁骨。
若是传位给侄儿，他把手一撒，就可以不用再管，哪怕侄儿平庸，也不会影响他死后的名声，传给女儿就不一样了，平庸就是罪过。
特立独行，就会受到苛责。
他自己心中纠结，拿不定主意，却对刚关完禁闭的姜蓁说道：“宋太后求娶的事，我暂时还没答应。但下个月是宋王二十岁的加冠礼，宋太后邀请了你去观礼，你得给我去看看。看完，你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我不去，我说了不想嫁去宋国。”姜蓁果断拒绝。
姜王：“必须去。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被逼着去相亲的既视感。】
【阿蓁还这么小，姜王急个什么劲啊。】
第28章 下马威
姜王拿不定主意，姜蓁的意志可坚定得很，但为了给姜王面子，她也不得不妥协。
去一趟宋国，敷衍一下姜王，也不是不行。
自穿越以后，她就一直待在姜国，还没去过别国呢，正好可以去体验一下宋国的风情。
关禁闭的时间一过，姜蓁就赶紧出宫回公主府，她一个月没出去，总有些事情要等着她处理。
陈冬都等了她好几天了，一等到姜蓁出宫，就赶紧凑到姜蓁跟前来，打听道：“听说王上派公主出使宋国？”
“没错。不日就要出发了。”姜蓁淡定的回道。
“宋王已然及冠，成亲的事情，怕是拖不下去了，宋太后这两年都在替宋王择后。王上派您去宋国，难道是？”陈冬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姜蓁。
都是聪明人，姜蓁也没打哑谜，回道：“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但我不愿意。”
听到这个答案，陈冬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就用姜王同款态度和语气，开始怂恿：“公主在姜国行事颇受掣肘，如若去了宋国，有宋太后支持，整个宋国就是您说了算……”
主上有没有权势，对底下的门客和谋士来说，极其重要。
姜蓁在蓝河县说一不二，所以他陈冬才能在蓝河县施展抱负，打响自己的名气，获得百姓和士人的尊敬。
但再多，就不能够了，姜国还轮不到姜蓁说了算。
今年在水灾的影响下，蓝河县的答卷如此耀眼。陈冬的腿伤都没好全，就赶紧跑到都邑来了。
可大家夸赞归夸赞，姜王依旧没有召见他，重提治水的事。其他封地的主人，也没来找过他。陈冬的所有期待，全都落空。
如此残酷的现实，让陈冬清晰的认识到，整个姜国，只有姜蓁才是他的伯乐，姜蓁好，他才能好。
姜蓁嫁去宋国，他就可以做陪嫁，到宋国去大展拳脚。
不止陈冬有这样的想法，郭凡也是一样，宋王蠢笨，不是明主，若是宋太后没了，他也得跟着玩完。所以郭凡才会向宋太后极力推荐姜蓁，后面哪怕宋太后退了，他有姜蓁支持，变法就还能继续。
他给宋太后推荐的可不只是宋国未来的王后，还是自己的保命符。
这一个个的，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陈冬一通叨叨，直播间的人就把他和郭凡给分析透了。
姜蓁索性干脆直白的对陈冬说道：“你的政治主张，和郭凡不一样。郭凡是替朝廷挣钱丰盈国库的，你就是个花钱的，哪怕在宋国，你也不一定能得到支持，国库不允许。”
不是诸王没有远见，不知道大坝水渠的妙用，但也不能为了美好的未来，把现在的朝廷拖垮。
姜国作为五大强国之一，都难以支撑，更别说其他国家。也就只有几年后，变法成功的卫国，才有能力支持陈冬。
姜蓁说道：“你若想继续修渠。钱粮的支撑必不可少。我这有几套法子，能让土地增产，你先在蓝河县施行。若是大家看到，蓝河县的水渠能让土地增产两倍甚至三倍，你说其他人动不动心……大家现在不乐意支持你，不过是因为利益不够罢了。”
姜蓁的这一套理论，说得陈冬呼吸急促，立刻追问道：“什么法子，请公主告诉我。”
“我这儿有几套改进的农具，不同农作物精耕细作的方法，还有杂交培育良种、嫁接、扦插……”姜蓁手底下，没有多少能力强又忠心的门客，就只能让陈冬能者多劳。
反正他现在也没钱去玩水，与其让他无所事事自怨自艾，还不如让他把精力放在农事上。
姜蓁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玩意儿，陈冬仔细看过之后，没有一丝犹豫，就接过了这个差事。
知道这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事业做铺垫，陈冬干劲十足，“公主放心，我这就回蓝河县，两年之内，我定会让蓝河县的粮食产量翻番。”
“那你还跟我去宋国吗？”姜蓁问道。
“不去了。”陈冬直接摇头。宋国现在也不能让他施展抱负，去也没用。
“那行。你回蓝河县去吧，把府里擅长农事的门客都带走，让他们帮你。”姜蓁笑眯眯的说道：“农具的事，你带个我的手信去县里的炼铁作坊，他们会全力协助你。”
至于其他的，姜蓁就没什么好帮忙的了，修渠的时候，陈冬就和县内的官员磨合过，相处得还算比较愉快。底下的乡民就更不用说了，水渠就是陈冬修的，他的名望也就比姜蓁差点。
就算老百姓重视土地和粮食，可陈冬让他们改耕作方法，他们肯定会改，根本就不会有阻力。
临走之前，把蓝河县给安排好，姜蓁就放心带着自己的公主仪仗，去宋国观宋王的及冠礼。
和姜蓁同行的，还有一个公孙韬。
不知道是不是宋太后和姜王的意思过于明显，公孙韬对姜蓁说话的语气，满满的都是调侃。
“阿蓁妹妹，你坐马车就好，骑马要吹冷风，把你的脸吹红了可不好。”
坐两三天马车，姜蓁还能忍，但闷半个多月的话，那就不行了。
姜蓁骑着马，瞥了公孙韬一眼，回道：“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我知道阿蓁妹妹的能耐。可男人不都爱好颜色吗，宋王这人呵呵……不过妹妹你放心，你是姜国的公主，整个姜国都是你的后盾，谁敢欺负你，哥哥第一个不答应，定会带着人打上门去。”公孙韬对姜蓁笑得温柔。
【他还搁这儿讨好阿蓁，想得到阿蓁的支持呢。】
【如果他知道姜蓁想当巫儿，怕不是会当场翻脸，直接把姜蓁弄死在野外。】
【那也要他打得过阿蓁，这次阿蓁出门，带了两百多护卫，一百多仆从，比公孙韬带的人还多。】
毕竟是去别国做客，护卫的数量不能太多，否则姜蓁带的护卫，还能再多一倍。
公孙韬自觉担负着保护姜蓁的重任，一路都跟在姜蓁身边，明里暗里都在表示，如果姜蓁支持他，以后他做了姜王，一定会把姜蓁当做亲妹妹看待，甚至可以为了姜蓁出兵，发动国战。
姜蓁无所谓的敷衍着，一点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听烦了就直接缩回马车里睡觉，或者和直播间的朋友们交流感情。
打着姜国的旗号，姜蓁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宋国都邑，被安排着住在了招待外宾的客馆内。
姜蓁刚一入住，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郭凡听到消息，就屁颠屁颠的过来找姜蓁了。
“公主你来了，这一路风餐露宿，累着了吧。你在宋国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因为在姜国受到了姜蓁的善待，姜蓁到了宋国，郭凡也格外热情。
打量了一眼郭凡身上的饰物，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队护卫，姜蓁说道：“看来你在宋国过得不错，宋太后很信重你啊。”
“宋太后是个极爱才的人，对后辈也慈爱，你见过就知道了。”
姜蓁呵呵一声，这话她可不信，一个执掌国事十几年的太后，跟慈爱肯定不沾边。
“公主，我带来的这两个箱子里，都是宋国贵族女子爱用的钗环、衣料，香薰，宋太后最爱那润白的珍珠。”
姜蓁若是佩戴宋太后喜欢的首饰，自然能讨宋太后的欢心。郭凡想促成姜蓁的婚事，可不单单只是嘴上说说好话。
“多谢你费心了。”谢归谢，但姜蓁是肯定不会戴的。
“应该的，应该的……”
和姜蓁仔细的说了宋国王室的情况，天黑之前，郭凡就赶着离开了。
姜蓁也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睡觉。
【不对劲，你房间里的水壶被人动过，和你出去之前摆放的位置不一样。】
【阿蓁小心点，别上道了。】
直播间里有企图称王称霸的热血爱好者，自然也有喜欢观察古代纹饰、风俗的老实人。
姜蓁离开房间之前，还有人盯着桌子上的雕刻琢磨呢，水壶位置的变化，在他们眼里，自然格外明显。
【不会是有人下毒？赶紧找医者验一验。】
【这房间不安全了，有外人进来过，谁知道床底会不会藏有刺客。】
在姜国有姜王罩着，没人敢动姜蓁，谁知道一来宋国，就有人给她弄了个下马威。
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姜蓁直接退出房间，对左右两边的护卫小声说道：“屋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你们进去查一查，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贼人潜伏。”
第29章 宋王作死
姜蓁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听到姜蓁的提醒，她身边的护卫和奴仆都把心提了起来，紧握剑柄，守住门窗，小心翼翼的查探起了床底、衣柜……
“公主，房间里没人。”
“这房间刚刚谁进去过？”姜蓁皱着眉头问道。
值守的护卫对视一眼，站出来说道：“公主您去见郭大人的时间不长，这期间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没人来过。”
周胖这时候凑到姜蓁耳边说道：“窗外虽然没有脚印，但有新土。人可能是从窗外进来的，离开的时候用土掩盖过。”
姜蓁不爱让人进屋伺候，所以她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窗，也没人能帮忙找补，让贼人从窗户那里钻了空子。
“公主，医丑来了，是让他先替公主看病，还是……”
姜蓁指了指桌上的水壶，说道：“这水壶被人动过，医丑你查查这里面有没有被人下药。”
听到姜蓁的命令，医丑拿起水壶，在鼻间轻嗅，然后面色凝重的对周胖说道：“劳烦周百将，让人去带一个客馆的仆役过来。”
以为医丑得到了什么线索，想要拷问客馆的仆役，姜蓁问道：“这水可有异常？”
“不确定。还得再查。”医丑摇了摇头，老实的回道。
姜蓁的院子这么热闹，公孙韬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赶紧跑过来询问：“阿蓁妹妹，发生了什么事？”
“小事罢了……”
“医丑，你要的人我带来了。”周胖身后跟着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仆。
没来得及和公孙韬寒暄，姜蓁就眼睁睁的看着医丑递了两杯水给那仆役，冷酷的吩咐道：“喝下去。”
仆役不敢反抗，老实的喝水。
【我艹，原来验毒是这么个验法。】
【怪我对他期待太高，我还以为他刚刚闻出什么毒来了，谁知道他还需要让人中毒，才能看出结果。】
【传说中的望闻问切，跟医丑好像一点不沾边。】
【这可是姜国的名医，水平也太菜了，怪不得姜大头身体一直好不了。】
能被派来和姜蓁同行，医丑的能力只在管理巫医的太医之下，但他的水平，和后世的中医还差老大一截。
看着那仆役喝水，姜蓁也没有阻止，还对周胖说道：“把这人带下去问问。”
客馆住的都是各国的外宾，身份贵重，仆役一直都在院外候着，不敢离开，要真有人进姜蓁房间，他们应该也会知道点什么。
自己很有可能被人谋害，所以在这个时候，姜蓁收起了同情心，冷着一张脸回房间，看竹简等结果。
公孙韬则热心的和周胖他们一起，审问客馆的其他仆役。
过了半个小时，天已然黑透，医丑才板着一张脸，向姜蓁禀告验毒的结果。
“这位仆役喝水之后，皮肤干燥泛红，四肢无力，脑子发昏，思维迟钝，如同几岁痴儿一般。他这个症状，如若臣没有猜错，水壶里的毒，应当是醉心花。”
“这毒能解吗？”姜蓁问道。
医丑：“臣无能，不会解毒。但只要挨过这段时间，花毒会自解。”
这毒的量小，不至于要人命，但却能让姜蓁丢人，如果不想丢人的话，就只能对外称病，躲在客馆里不出去。
宋王加冠，各国贵族都会来观礼。宋太后更是格外看好姜蓁，想让她当儿媳妇，肯定会让她入宫觐见。
见宋太后，以姜蓁中毒的状态，那就是去丢人。但来了宋国，称病又不去见宋太后，宋太后心里肯定会多想……
“呵呵，看来有人挺忌惮我的嘛。不过就是个王后的位置。”姜蓁冷笑一声，只觉得宋国就是一个是非之地。
医丑补充道：“醉心花应当是宋国的秘药，别处少有。”
“宋国秘药？”姜蓁低头思索，把各国纷乱的人物关系理了理，最后却觉得谁都有可能。
一国王后，宋太后的接班人。这个位置，对各国贵女都充满了诱惑力，那些诸位贵女不想，她们身后的男人，也会替他们筹谋。就像姜王一样，哪怕姜蓁不乐意，他也要逼姜蓁走这一趟。
【你对宋国不了解，可以私底下问问郭凡，他现在可是宋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八成知道。】
【搞清楚谁下的毒，咱们下回去，以牙还牙，这口气不能忍。】
【我就不信，凭我们直播间几十万人的智慧，抓不住那个下毒的小老鼠。】
【问问医丑带毒药了吗？让他先备着，毒回去。】
姜蓁也不是个能忍气的人，对医丑说道：“你这次出来，带毒药了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医丑整结巴了，“没…没有带。只是…那个…我带的一部分药材，处理不好，就会有毒性。”
“具体有哪些？”姜蓁追问道。
“就三种，□□、红娘虫、巴豆。”
【就这？】
【将就一下咯，医丑水平不行的嘛。】
【姜国的医术该好好提升一下了，万一小阿蓁生病，这群医者又不给力，那就完蛋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
【呸呸呸，说点好听的。医术不行可以提升的嘛。近代的中医配方，虽然遗失了大半，但相关药物的药性解说不是还有吗？可以教给医丑，让他自己配伍。】
【那可是个大部头，写完得几车竹简，等小阿蓁把纸弄出来再说吧。】
没参与直播间里越来越歪的话题，姜蓁遣退医丑之后，就让周胖过来回话。
可周胖这边收效甚微，没从仆役那里问出什么话来，唯一有猫腻的地方，是姜蓁住的院子隔壁，是空置的，没有住人，动手的贼人，应该是从那个空院子离开的。
有直播间的破案达人在，姜蓁亲自去隔壁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得出结论：“根据地上一尺两寸的脚印，还有被折断树枝的高度，贼人是个身高七尺五寸的男子。能在房间里下毒，不惊动护卫，身形肯定轻盈……”
没料到姜蓁还有这本事，周胖全程支棱着耳朵听姜蓁说话，眼神里全都是敬佩。
按照姜蓁所说的条件，一个个排除，最后直接锁定了一个符合标准的男子，名字叫牛角，是隔壁客舍的仆役。
周胖神色激动，“我就觉得他这人有鬼，我去把他拖出来拷问。”
“先别打草惊蛇，盯着他，查出背后的主使。”姜蓁一脸淡定，吩咐道：“既然已经找出真凶，那就把牛角和其他仆役全都放了。”
“这群人办事不仔细，不交给负责客舍的宋国人处理吗？就这么把人放了，我怕他们多嘴乱说。”
仆役是宋国人，姜蓁她们可以随意使唤，但不能随意处置这些人。
姜蓁无所谓的说道：“放了吧，会有人处理他们的。让我们的人嘴闭紧点。万一宋太后召见我，就说我病了。”
找到了下毒之人，姜蓁晚上睡得很香。
不出姜蓁所料，第二天宋太后就派了宫里的使者，请姜蓁进宫见一面。
使者是公孙韬见的，但他以为姜蓁是真病，非常惋惜的替姜蓁拒绝了进宫的要求。
姜蓁被人算计中毒的事，他倒是没提，只说姜蓁舟车劳顿，水土不服。
中毒这事，错不在姜蓁，但公孙韬依旧担心姜蓁会给宋太后留下粗心大意，不堪重任的印象。
但这事，不是他想瞒就能瞒的，昨晚上姜蓁审问了一群仆役，后面又把人给放了，转头客馆里的小道消息就传开了。
所以还没到姜蓁中午用点心的时间，客馆里的仆役就换了一批。
“是宋太后的令，全都抓起来了。”周胖小声的在姜蓁耳边说道：“抓起来的人里，没有牛角，他提前跑了。我们盯着他进了一位博士的府里。”
姜蓁冷笑一声，“哼。我就知道，牛角不会怕我，但肯定怕宋太后。毕竟宋太后能诛他九族，我可不能。”
宋国的地盘，还轮不到姜蓁嚣张。
牛角要是落在姜蓁手里，姜蓁最多要他小命罢了，但却不一定能查出幕后主使。
可宋太后不一样，她积威已久，牛角光是听到她的名号，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八成是瞒不住的，直接被吓跑，找背后主使救命。
牛角出来做坏事，自己的性命早已抛之脑后，求救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朋友。
姜蓁还以为，牛角身后之人，是哪国贵女，没想到还是一位博士。
博士、大夫、谒者这类的官职，朝廷里有几十个，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但好歹也是个官，不是饱读诗书的人，还当不上。
“这博士是哪国人？平日里和谁关系最好？”姜蓁问道。
“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宋国人。家里还有人在宋朝为官，应该不是别国派来的谍者。”周胖保证道：“公主放心，那位博士府上，我们派了几十个人盯着，不出两日，就能逮到幕后主使。”
姜蓁安抚道：“行事小心些，这事我们可以慢慢查。都查到这位博士身上了，查出幕后主使，那是早晚的事。”
有养病的借口，公孙韬在外头交际，姜蓁就窝在房间里看书享受美食。
在姜蓁的指点下，跟着她的大厨，手艺直线上升，铁锅有了之后，她连炒菜都弄出来了，红烧肉甚至能炒糖色。
现在的甜味食物稀少，就蜂蜜、饴糖，这两样东西十分珍贵，哪怕是姜蓁，也不能随意浪费。
幸好宋国的都邑有卖柘浆的，这种鲜榨蔗汁，熬一熬就能变成红糖。
她准备离开宋国的时候，买上几车甘蔗回去做种，以后蓝河县不止产精盐，还能产糖。
姜蓁躲在房间里大口吃肉，周胖就一脸急色找了过来。
“公主，人我找到了。”
姜蓁惊讶于周胖的办事速度，说道：“这才半天都不到，你就找到幕后主使了？快来坐下吃肉，慢慢说怎么回事。”
“幕后主使是宋王！”
“宋王干的？”姜蓁忍不住挑了挑眉。
周胖一边磨牙，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下午的时候，少府的属官，把牛角给带走了。宋国要是没有娶亲的意思，又何必让我们千里迢迢的过来，若是王上知道，公主在宋国受了委屈……”
“宋王估计是怕引起国战，才只给我下了醉心花的毒。可宋王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姜蓁说完就开始皱着眉沉思起来，对周胖吩咐道：“你再去打听一下，宋太后是怎么处理客馆的仆役的。”
【这宋王怎么回事？！还玩这出呢。不想娶妻？】
【他是单单只给阿蓁一个人下毒，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肯定就阿蓁一个。没听说客馆里有其他贵女病了。】
【这小子故意针对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