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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直接问她了,免得被她看出来意图,反感就不好了。
于昂直接给还在加班的池茜发了消息,问她妹妹有没有男朋友。
池茜:「没有吧,没听她说过」
姐妹俩之间没什么秘密,基本上什么事儿都说,池茜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于昂放心了,又给同事彭喆发了条消息。
「问过我女朋友了,她妹妹没有男朋友」
「OKK」
「感谢,改天请你吃饭【嘿哈】」
池柚到家之后,池茜还在加班没回来。
洗漱完毕后,想着反正时间还早,就索性坐在桌前,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改稿。
架不住有些走神,她还是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点开和岑理的聊天记录。
一个小时前,她发了条:「下班了吗?」
岑理没回。
二十分钟前,她又发了条:「你还在加班吗?」
依旧没回。
池柚咬了咬手指,有些丧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她还是放下了。
算了,工作工作。
重新打开笔记本上的Painter页面,右上角突然显示她挂在社交平台上的画手号来了私信。
自从那次登陆过发过动态后,池柚又重新捡起了这个画手号,顺便把私信也给打开了。
当初混圈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好友在她半退圈的这段时间已经混成了知名大粉,尤其是一个因为ID过于不和谐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念,一般都叫她草太太的大粉,见池柚回来了,也在遗憾她退圈退得太早,否则这时候肯定也混成大粉丝了。
当初这位草太太负责剪辑和写文,而池柚则是负责画画,自主为爱发电,不求回报,也算是一路走过来的“战友”了。
经草太太提醒,她才好奇点进了已经很久没关注过的超话。
哟呵,居然已经好几百万的粉丝了,想当初她刚关注这对CP的时候,才几千的粉丝。
私信里,除了草太太问她要不要面基,还有另几条粉丝发来的私信表白,另外还有一条。
爱笑的柚子是甜的:「为什么取关我?这么久没上号结果上号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关我?」
看着这个ID,池柚皱皱眉,回:「啊对,不应该取关,应该直接拉黑」
对方回了她一串省略号。
也不等池柚回,那边又发:「你也玩破晓了?你大学的时候不是说坚决不玩吗?真香了?」
池柚心说我何止是真香,我现在都在破晓项目组上班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汇报太多,只是简单回了个嗯。
爱笑的柚子是甜的:「那要不要一起玩?」
池柚直接拒绝:「不用」
爱笑的柚子是甜的:「这游戏对萌新不太友好,你刚玩没有人带很容易被吊打」
就是变相说她菜呗。
为了赶紧打发走对方,池柚回:「我有大神带了」
「谁?」
池柚没回,对方又问:「你那天画的那个男的?」
池柚心一跳,心想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怎么猜这么准。
她没犹豫,赶紧把人给拉黑了。
拉黑之后心情果然平静了很多,有些后悔跟这人扯那么多干什么。
又看了眼手机,岑理还是没回。
池柚仰头一瘫,靠在椅子上叹气。
比起池茜,她好像真的不会谈恋爱,无论是大学时期,还是现在,都只会把事情给搞砸。
这么一想,她好像还是更适合暗恋。
无论酸甜苦辣,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第二天上班,池柚有些无精打采,时不时往天花板上看一眼。
找老大交材料的时候,她犹豫半天,还是开口:“老大,有关昨天的会,我们不用去楼上找其他部门的人再讨论一下吗?”
“有什么好讨论的,昨天不都讨论完了?”老大边翻材料边说,“还是你昨天的会开小差了?”
池柚抿唇,没说话。
老大啧了声:“以后开会认真点啊,你要找哪个部门的人?”
“额,技术部?”
“技术部?那你下午再去吧,”老大说,“昨天沈总过来上班了,他们技术部的几个都加班到凌晨,杭总给他们放了半天假让他们回家补觉去了。”
池柚觉得不可思议:“加班到凌晨?”
“是啊,所以这会儿他们部门没人在,你下午去吧,下午应该就有人来上班了。”
池柚点了点头:“哦。”
怪不得不回她消息,原来是加班加到那么晚,估计回家之后倒头就睡了吧,连手机都没精力看。
这样一想,心里的失落顿时又少了一些。
趁着午休,池柚去公司楼下的小超市里买了些水果,到下午的时候,她提着水果坐电梯上楼,技术部有几个人这会儿确实来上班了,但岑理还是没来。
她唯一还算比较熟悉的王凯宁也不在。
鼓起勇气找了个人问,那人说昨天他们几个是凌晨两点走的,因为实在撑不住了,但岑理好像还能坚持,再加上他又是小组长,所以就让他们几个先走了。
至于岑理到底是几点下班的,他们也不清楚。
“那他今天还会来上班吗?”
“杭总给他放了一天的假,今天应该不会来了,”那人说,“你有什么事直接手机跟我们组长说呗,他睡醒了就会回你消息。”
“好,谢谢。”
神色担忧地回到工位,池柚掏出手机给岑理发消息。
早知道他会加班加到快早上,昨天就帮他逃跑了。
只是单纯的玩一个通宵都累,更何况是一个通宵都在工作。
「你醒了吗?」
「你昨天加班是不是加班到很晚?」
「醒了以后要记得吃饭」
发了几条后,对面也看不到,这些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似的,收不到任何回应。
如果是从前,池柚这会儿肯定已经放弃了。
但一想到昨天他跟自己求助,自己非但不帮忙就算了,还在别人面前故意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听上去就像一个骗人单身的渣女。
愧疚感越来越强烈。
「你今天还会来公司吗?」
过了几分钟,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发过去:「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
晚上七点的时候,孟璇过来问池柚要不要叫餐。
加班的叫餐服务都是由公司提供,不用钱,所以基本上是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池柚翻着手机,正犹豫着今天晚上是吃快餐还是米饭,屏幕上方显示来消息了。
「岑理发来了一条消息」
她心一紧,也不管吃什么了,赶紧点进去。
岑理:「我到公司了」
池柚突然站起身,孟璇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我上个厕所。”
“那你吃什么?我帮你点。”
“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点吧。”
离开工位,池柚深吸口气,给岑理直接打过去电话。
那边接得挺快,嗓音懒懒的,听上去有些疲倦:“喂?”
“是我,池柚,”池柚顿了顿,问,“你来公司了吗?”
“嗯,有事吗?”他问。
“我当面给你说吧,你在办公室吗?”
“在。”
“你等我。”
挂掉电话,池柚直接坐上电梯。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在岑理面前的表达能力,上了楼以后,看到工位上的岑理,一身深色衬衫,显得那张本来就因为熬夜加班的脸更白了,唇色很浅,清隽眉眼间似乎也浮着淡淡倦色。
都这幅样子了,还坚持晚上过来上班,太不容易了。
池柚心疼地蹙蹙眉。
工位附近就他一个人在,其他人应该是去吃晚饭了,池柚酝酿了一下,走过去,干巴巴地开口:“吃饭了吗?”
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男人的目光没动。
“没有。”
“那你岂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嗯。”
“我请你吃晚饭吧,我知道公司楼下有家餐厅味道不错的。”
岑理抬头看她,声音极淡:“今天不跟你姐夫的同事一起吃晚饭了?”
池柚一下子没懂,老实说:“我跟他们只是昨天吃饭,今天不跟他们吃……”
“所以才想起找我了?”
池柚讷讷地张了张嘴。
她哪有才想起,她明天一整天都在想他,可是他又不在公司,她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就只能这个时候才见到他。
她呆呆的样子看得岑理眉头微皱,垂下了眼,开始赶客:“你去吃吧,晚上还要加班,我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啊。”
池柚见岑理又把目光放回了电脑屏幕,抓了下手指,小声关心道:“还是吃点吧,我请你吃。”
“吃吧,不吃会得胃病的。”
他不听劝,她反正也不走,就站在他旁边,时不时来上一句,存在感特别强。
这层楼办公的大多是男人,突然来了个女孩子,不但带来了小心翼翼的唠叨,还带来了淡淡的香味。
不刺鼻,但离得近了,能够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岑理动了动喉结,直接拿起桌边的水杯起身,准备去饮水机那边接杯水喝。
结果池柚看他要打水,又说:“只喝水不行的,还是要吃东西。”
岑理没理她,她就跟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走到饮水机那边,然后他打好水,她又跟回来。
反正岑理也不听她的,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为了让他不觉得自己烦,池柚干脆就不说了,但又不想就这么下楼,因为她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生气了。
长这么大,她只知道该怎么哄生气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还有同性的朋友,异性她没哄过,更别说男神了,也不知道男神会吃哪招儿。
想不出来办法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她跟着他就对了。
等他主动开口,她就有机会了。
池柚是这么打算的。
岑理喝了一整杯水,女孩子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然后他又起身去打水,结果池柚还是跟着他,跟着他去,跟着他回。
“……”
一个无声的跟屁虫,说她吵,她也不说话,说她不吵,可是她又确实很影响自己。
喝完第二杯水,岑理又起身了。
池柚还是跟着,直到他走到了这层楼的洗手间门口,转身问她:“我要去洗手间,你也去?”
池柚的脸上并没有如他所愿般的浮现出尴尬,而是惊讶地看着他。
“你才刚喝的水就要……?”
男神的泌尿系统可真好。
岑理怔了怔,似乎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脸色一沉。
还好她嘴巴及时刹了车,后半句话没说出口,池柚赶紧说:“哦哦,那你去上吧,我站在这里等你。”
“……”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没辙的神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池柚特别真诚地说:“我想让你去吃晚饭。”
“如果我不吃,你就一直这么跟着我吗?”
“……”
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反正以前她就是这么对付姐姐的。
池柚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睛一向是情绪的窗口,明亮清澈,咕溜溜转了两圈,岑理也就大概看出了她的意图。
岑理的眼中划过无奈,扯了扯唇:“你是在跟我耍赖皮吗?”
浑身上下都是赖皮的样子,偏偏池柚嘴上还不承认:“叫你吃晚饭怎么能说是赖皮。”
男人微眯眼,朝她弯了弯腰。
突然地,他抬起手,轻轻地掐住了池柚的一边脸。
带着凉意的手指触上她软软的脸颊肉,池柚心脏一停,下意识睁大了眼。
他掐她脸?!
岑理的力道不大,声音也轻轻的:“那我要回家,你也跟着我回家?”
去男神家吗?
妈耶她居然有生之年能去岑理家做客。
池柚脸颊滚烫,声音同样也轻轻的:“……那我去你家给你下个面?你喜欢吃面条吗?”
岑理眼神一暗:“男同事家你也敢随便去?”
“当然不是,但你不是普通同事啊,是——”池柚心一狠,忍着羞耻说,“男朋友嘛。”
进步了进步了,池柚你太棒了。
池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今天说我是你男朋友,那昨天为什么说我是你同事,”岑理扯唇,“你的嘴是什么做的,一天一个说法?”
说罢,他又皱起了眉,改掐她的嘴了,拇指和食指捻着她的两片唇瓣,摆弄成鸭子的嘴巴形状。
搞不清是男人的指腹更柔软一些,还是她的唇瓣更柔软一些,池柚眨眨眼,眼睫的上下频率掀动得厉害。
她唔唔了两声,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岑理这才放开她的嘴巴。
池柚解释道:“我昨天是一下子还没转变过来,你从同事变男朋友什么的……”
她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
刚刚捏过她两片唇瓣的指腹还留有着温度,垂着的手无意识摩挲了几下,岑理叹气,看了眼周围。
确定没人了,刚刚掐过她的脸又捏过她唇瓣的手又来到了她的下巴处。
岑理抬起她的下巴,倾过头。
阴影覆盖而下,清冷的气息到了离她鼻尖咫尺的地方,还没有停下,接着将咫尺变成了零接触。
池柚呆呆地想,她这次好像真的能数清楚男神的睫毛有多少根了。
还亮着灯的办公楼层里,楼下似乎已经传来了吃完晚饭回来的同事们的交谈声,柔软和柔软一触即离的相贴,还没来得及数清楚男神的睫毛有几根,池柚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脸烫得不光疼,还麻麻的。
“现在转变过来没有?”
第18章 亲了?
“……”
见池柚没回答, 男人又问了声:“嗯?”
池柚张圆了眼,唇上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就在刚刚, 他用自己的唇轻轻压了下她的唇, 那种一瞬间过电的触感还没有结束, 反而越来越强烈,直接流向了四肢百骸。
男神、刚刚、是亲了她吗?
还没从这个幻想般的事实中获得答案,岑理已经退后了几步,他身上那股刚刚侵入的清冷气息也再次远离。
池柚那跳动得厉害的心脏,随着他气息的远离, 又逐渐失落地平静下来。
池柚想要咬唇,咬住那份温度,可又被他看出自己的紧张和狼狈,只敢紧抿着唇。
很快的, 她明白了他退开的原因。
“诶岑理你还没去吃晚饭啊?”
他有同事回来了。
池柚现在有些没有办法面对,低着头说:“我先下去了。”
他眼看着她走了两步, 不知道又想起什么, 回过头来。
“你、一定要记得吃晚饭啊。”她嘱咐道。
好像是怕他不听话, 她又强调:“一定要记得吃, 我会检查的。”
她语气强硬, 还尤为严肃地皱了皱眉, 只是双颊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褪走, 没什么威慑力。
岑理微怔,认真看着她点头,柔声:“好。”
池柚走了, 掠过岑理的同事时, 为了不让几个人看出端倪, 还尽力爽朗地冲他们笑了笑。
同事简单跟她打了招呼,走到岑理身边问:“来找你的?”
“嗯。”
岑理简短回答,接着说:“帮我看一下电脑,我去吃个饭。”
“你去呗,”其中一个同事走回自己的工位,又叫住他,“哦对了,美术组那妹子下午的时候来找过你,但是你不在,她当时还拿了袋水果,应该是带给你的,你不在她就直接分给我们了,说饭后吃个水果对身体好,我们吃了几个,你反正现在要去吃晚饭了,拿着呗,饭后吃。”
说着,他把剩下的水果给了岑理。
岑理接过袋子,里面都是些糖分偏低的水果,看起来是认真挑过的。
之后等电梯的空隙,他掏出手机,翻出池柚发给自己的几条聊天记录。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每隔一段时间就发来一条,好像生怕打扰了他,频率不算高,但掩盖不住的关切还是从这些消息中流露了出来。
男人低头看着那些文字的消息,目光沉静,脑内却好似听到了女孩子站在他面前,用清脆而好听声音说出的关心。
手机突然发出震动,男人恍了恍。
然而当前的消息页面还停留在旧的状态,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他退出去,是王凯宁发来的。
足足有好几条语音,一条接着一条,速度极快。
岑理点开。
“听说你去公司了?!”
“你个狗比,要不要那么卷啊?咱俩忙活到早上才歇脚,我特么才刚起床群里就说你去公司了,你是不用睡觉的吗?你特么每天喝的不是冰美式是鸡血吧?”
“你有那么缺钱吗?破晓的版权还不够你赚的啊?公司就那么好?大学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拼啊。”
岑理没那么拼,对上班没那么大的热情,公司也没那么好,只是有个人在微信上可怜兮兮地说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分明已经累到不行,但他还是来了。
王凯宁叹气:“不行,我得去阳台上抽根烟冷静一下,你个卷王。”
听完一通抱怨,岑理这才慢悠悠回复了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王凯宁语气叛逆:“我身体不好都是谁害的?谁读大学的时候跟我卷绩点,现在上班了又跟我卷加班,我被你搞得心理压力巨大还不允许我抽根烟?算了,你不抽烟不知道抽烟的快乐。”
“谁说我不抽烟。”
“你抽个屁,大学四年我就没看你兜里塞过打火机。”
“抽过,”岑理说,“戒了而已。”
“……你戒过烟?”王凯宁语气疑惑,“但我大学没看你抽过烟啊,除非——”
“好啊你个狗比,高中抽烟,亏你还拿过省三好,到大学了就装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骗女同学,什么计算机系白月光,呸,虚伪。”
面对昔日大学室友毫不留情的人身攻击,岑理非但没生气,反倒淡淡笑了两声。
晚上十点,池柚恍恍惚惚地下了班。
至于晚饭吃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忘了。
地铁平稳地行驶在隧道中,车厢里都是和池柚一样现在才下班的苦逼加班族,每个人姿势相同,都在低头看手机,脸上也都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疲倦。
随着隧道内广告牌的明灭,这些光影不一的灯色迅速掠过他们的脸。
池柚运气不好,没能捡着座位坐,只能挨扶杆站着。
她将头靠着扶杆,包包抱在怀里,在寂静而拥挤的车厢内发着呆。
脑子里都是几个小时前,唇上岑理带给她的触感。
他突然在她严重放大的五官,凑近的呼吸,以及柔软的唇与唇的接触,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和岑理真的接吻了。
噗嗤,池柚将头埋进包包里,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再抬起头时,眼睛亮得吓人,她不自觉又用手抓紧了包包带子,将此刻怀中唯一的东西当成了急促心跳的一种宣泄。
于是车厢内,所有人的脸色疲倦,也唯有她面色红润,喜悦不可抑制地从嘴角溢出。
回到家后,池茜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敷面膜,池柚跑回房间,关上门,将包包往床上一扔,接着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她抄起被子滚了几圈,将被子尽数裹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露在外的一双腿像濮水的鸭子般,不断兴奋地甩动着。
岑理亲她了!而且还是岑理主动的!
她这回可占了个大便宜!
嘿嘿嘿嘿嘿嘿。
正兀自沉浸在欣喜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踢了她一下。
池柚吓了大跳,连忙从被子里钻出头来。
池茜敷着黑色的面膜,正一脸无语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啊!”池柚喊了声,“你不要敷这么恐怖的面膜一声不响地进来好不好,真的很像女鬼。”
“我一声不响?是你动作太大了好吗?床都快被你搞散架了,我以为你拆床呢所以进来看看,”池茜语气嫌弃,“你蚕蛹转世啊?发什么疯。”
“没什么,”池柚坐起来,拿过枕头往怀里抱着,随便敷衍道,“今天被领导夸了。”
“你以为你还是小学生啊?被夸两句就高兴成这样,夸你两句又不会给你涨工资,至于么。”
自己今天高兴,随便她怎么说好了,池柚不跟她计较。
“你今天怎么在家?没加班?”
“没加,然后一下班就去律所找于昂,结果扑了个空,就回来了,”池茜往床上一坐,丧气道,“他助理说他最近都是一下班就走了,你说他每天下班那么早,为什么都不找我?”
池柚装傻:“我哪儿知道。”
“上次我以为他是出轨了,结果什么证据都没搜到,到底是我真误会了,还是他藏得太好了?”
“你搞突然袭击,他哪儿有时间藏啊。”
“那不一定,他们当律师的,平时跟警察法官打交道多,销毁证据这块儿,他可是专业对口,谁知道他会不会用在我身上。”
池柚语气坚决:“不可能!”
“你干嘛这么相信他?”池茜把怀疑的目光转向池柚,“喂,你不会是被他收买了吧?”
“怎么会,”池柚说,“我跟你是一队的。”
池茜扯了扯唇,眯着眼打量池柚。
池柚赶紧睁圆了眼,正视目光,眼睛里迸发出真诚的光。
池茜没看出所以然来,只能放出狠话:“我告诉你,你有事最好别瞒着我,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就等着吧。”
池柚心虚地猛点头。
确实有事瞒着,但是是好事。
况且自己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就算以后池茜迟到了,应该也不会怪自己。
但她还是想要打探一下,小心翼翼开口:“话说姐,你和于昂也谈了几年了,难道你都没有跟他结婚的打算吗?”
“结婚?没有,”池茜脱口而出,“我借他的钱还没还清呢。”
“等你们结了婚就不算借的了。”
“那更不行了,”池茜说,“这样别人会怎么说?会说我就是为了不还钱才跟他结婚。”
池柚笑了:“姐,你想多了吧。”
“你就是在温室里活惯了,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嘴巴有多碎,”池茜叹气,“爸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暂时还不用担心,但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之后说不定要用多少钱,我不让你跟于昂说,也是不想于昂为我家的事操心,现在没结婚,他是他,我是我,这担子落不到他头上。一旦我跟他结婚了,还能分这么清吗?”
池柚如实说:“可是我觉得于昂应该不会在意这个的。”
“就是因为他不会在意,我才要更加不能给他增加负担,他可以不在意,但我不可以理所应当地依赖他。你知道为什么虽然是我追的他,而且他家的条件那么好,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处在这段感情的劣势地位吗?”
池柚摇摇头。
“因为我不欠他的,也从来没去问他索要什么。在这段恋爱关系中,我们是绝对平等的,他付出,我也会付出,他给我买包当礼物,我就给他买衣服,”顿了顿,池茜突然皱眉,“但是自从他借了我钱后,这种平衡就打破了,也让我认识到了我跟他之间的差距,确实大。”
池柚惊讶地张了张嘴。
她不知道,原来恋爱里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还有一点就是,当初妈妈怀你的时候,家里亲戚都希望你是个男孩子,因为他们老一辈的想法就是,男孩子才能做一个家的顶梁柱,后来你出生以后,亲戚们还劝爸妈再生一胎,是爸妈坚决表示不生了,说儿子女儿都一样,都能做这个家的顶梁柱。你不知道这事儿吧?”
池柚摇摇头。
家里的那些长辈们从小到大都对她很好,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这点。
池茜看着她诧异的眼神,笑了下,难得语气柔和地说: “我不想让别人说,是因为你女儿嫁了个好女婿,所以家里才不用担心钱,而是你女儿自己有能力能赚钱,咱爸妈才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