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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哭?不过是贬为庶人,至少还能保得一条命来,我们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如此屠戮!
而天上的天幕,还在继续讲述着。
【大家以为这就完了吗?当然不,胡亥三年折腾到民怨沸腾,四地百姓纷纷造反,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件事情?
事实上,除了杀大臣,胡亥还修改秦律,在他在时,秦律成了残暴的代言词。李斯看不下去,上书说了几句,反而被胡亥责备,李斯无奈,设计了一套针对官员的考核制度,这套制度本身没有问题,偏偏胡亥把它变成了绩效考核制度,朋友们,这就很恐怖了。
想象一下,官员的好坏,变成了看他抓的盗贼,收上来赋税越多,越是一个‘好官’,这样的导向,简直是逼迫秦朝的官员全变成横征暴敛的酷吏啊!】
听到这儿,始皇嬴政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一个杀大臣,再一条绩效考核,直接把大秦的根基全部给挖了!
就算是自己留下来个烂摊子,也不至于只撑了三年就亡国,若大秦的兵还在,若大秦的将领还在,就算是四地起义,也不是不能镇压,再差,不过是重回六国,何止于整个大秦都亡了!
他看着还在那儿哭泣的胡亥,只觉得这哭声异常刺耳,刺得他怒火横生,他把案几上的酒樽往外面一摔:
“还不把人拖出去!”
众人的心猛然一惊,赶紧有人上来,直接捂住胡亥的嘴巴,把他拖了下去。
隋朝,皇宫
“苛政猛于虎也!”
隋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皇帝决定一切的时代,再好的律法,落到昏庸无道的君主手上,照样会变成折磨百姓的苛政。
这也是他为何忧愁太子的缘故,他如此奢靡,隐约已有北周静帝之相啊!
武帝,未央宫
刘彻愤愤的咬了一口果脯。
自从有了天幕,刘彻的心情总是时好时坏,在暴怒与懈怠之间反复横跳,生气到现在,他也想通了。
没办法,盗墓之事,从战国时期就屡禁不止,战败的诸侯王,哪个都没逃过被挖的命运。
甚至是现在,盗墓也是百姓发死人才的必要手段,只不过,被挖的多为商人之墓,像王侯、帝王这都专门有人守灵的坟墓,暂时还无人盗取。
不过,这也只能保证几百年的安稳,亡国之后,还能保存多久,那就未知了。
可惜帝王陵墓讲究繁多,甚至会有专门的记载,想要不被他人所知,实在是有些难。
刘彻躺在软榻上,越想越愁,就连胡亥更改法律,使得官吏横征暴敛的内容,都没有引发他的兴趣。
如果还有什么能让他高兴的话,大概就是让他看到现在始皇到底有多暴跳如雷了吧。
天音继续讲述着。
【除了杀大臣、改法律之外,胡亥可以堪称是穷奢极欲的代表。
安葬秦始皇之后,因为帝陵的工匠知道内部结构,所以胡亥直接把这些人全部闷死在了陵墓内,并让所有的后妃给秦始皇殉葬。
此外,他大量征民夫修骊山墓地、驰道,这些民夫要自备干粮,因为粮食不足,饿死者无数。
他还抽调五万来士兵守卫咸阳,这造成了咸阳粮食不足的困境,因此,胡亥下令,让全国各地供给粮食,这途中损耗,不知何几。
等到了后期,胡亥甚至开始抽调‘闾左’,要知道,这群人是古代最穷的人了,他们哪里能自备粮食?只要是去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他们,掀开了秦末的起义。】
秦朝,咸阳宫
始皇嬴政脸色很不好看。
哪怕封建社会下,皇帝可以征发徭役,可这个徭役也不是随便征发的。
首先,百姓有服劳役、兵役的任务,这些都属于每年必须的征发,用来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
但遇到战争或者是其它情况,比如说修建驰道等。超出现今民力不足的时候,就会按照谪戍征发的要求,去征另一批民力。
谪戍,是政府用来降低用人成本的一种手段,它是处罚,被征发的人不会享受军功爵制的优待,因为谪戍是多出来的惩罚,被征发人还要再服的原来的徭役。
而谪戍的范围,从有罪官吏开始,往后有赘婿,商人,有过从商经历的,父母曾经从商的,祖父母曾经从商的,以及闾左。
在始皇来看。天幕前面说的不全对,闾左不是穷苦的百姓,它还是流民的代称,但她后面说的很对,这群人已经穷到了极致,毫无后顾之忧,如果对他们施加过多的徭役,那活不下去的他们,造反的可能性极大。
如此滥用民力,大秦不完才怪啊!
隋朝,皇宫
看着天幕上,无数瘦弱的百姓赤裸着上身,行走在荒凉的道路上,时不时就倒下一个再也起不来的景象,隋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独孤皇后握着他的手,眼中全是痛惜:
“民生多艰,如此不惜民力,秦二世而亡,当真是应了天道!”
武帝,未央宫
随着时间,刘彻终于平复好了心情,虽然他脑海中还没有放弃自己的陵墓有可能被挖的事情,但至少能够先看天幕,剩下的等看完再说了。
等天幕提到了闾左,因秦汉两朝相近,法律一脉相传,刘彻瞬间就明白了闾左是谁,以及它背后代表了什么。
“啧啧,国力耗费到这般,不亡国才怪。”
吐槽胡亥的刘彻,完全不知道,在太初二年,也就是公元前一零三年,因为李广利征伐大宛兵力不济,他也将这七类人纳入谪戍之列,征调他们发动二次攻打大宛的战争,这场战争光正规军就有六万,而等打完大宛胜利回来,却只剩下一万余人。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百姓反抗暴秦的情绪,已经达到了极致。
公元前二零九年,率领戍边的陈胜、吴广,从大泽乡,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起兵造反。
他们一路高奏凯歌,等进攻到陈县的时候,起义军已经达到数万人的规模。
而其余各地,也不断有反秦势力涌现。
秦末乱世,至此开启。
至于剩下的项羽灭秦,刘邦后来居上终夺帝位,我也就不多说了。】
天音很明显的沉默了一下,又总结道:
【UP主个人不想给胡亥做总结,最后的总结,还是送给陈胜吴广吧。
他们,是突破时代桎梏的勇者。
在秦以前,咱们国家还是唯血缘论,现在大家明白所谓的贵族血统,不过是维护自己的统治所创造出来的谎言,往前扒拉,周朝的祖宗,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小部落,秦朝的祖先非子,也不过是因为替周王室养马有功被封到秦地。
可谎言说了一百遍,假的也成真的了,更何况这些贵族足足统治了八百余年呢?
如此,百姓茫然无知的作为牛马,劳碌一生,奉养这些贵族。
可百姓终究不是牛马,他们会疼,会饿,会知道自己会死,在压迫到极致,再无任何退路的时刻,他们敢于挥刀向头顶上的神明!
这是弱者最后的悲歌。
我以荀子的名言,作为胡亥篇的结尾吧。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秦朝,咸阳宫
在听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及后面的那些话之后,始皇嬴政本来被秦亡燃烧到极致的的怒火,一时之间,突然全降了下去。
不仅是怒火,还有之前统一六国,那天下在握后的无边膨胀。
在一统六国之后,始皇嬴政自觉自己功盖三皇,能胜五帝,甚至还觉得皇与帝已经无法称呼他的功绩,要将两个字合在一起,成为自己的尊号,才能匹配他的功绩!
这天下,再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而现在,这天幕所说的历史,如同一盆冷水,彻底将始皇嬴政浇醒。
像是终于撕掉了身上那一层华美空洞的装饰,清醒过来的始皇嬴政,感觉之前的自己,仿佛中了邪似的,差点真把自己当成了神明在世。
他不由得反问自己。
嬴政啊嬴政,你是忘记了自己在赵国时,那段被人欺凌的日子了吗?!
还记得彼时的你面对那些威胁,有多无力,又有多恨吗!
自己尚在弱小之时,还有那般不愤的情绪,更何况这些百姓?
他们不是牛羊,可以任意屠戮驱使,不知反抗。
如此沉重的压迫之下,管你是什么王子公孙,就算真是什么神明后代——
他们也敢弑神给你看啊!
第53章 视频 炀帝杨广
不过,始皇能够接受自己的膨胀、虚心反思,大部分臣子,乃至大部分秦公子,都不能接受天幕所说的话语。
那些闾左、氓流之辈,怎么敢有胆向他们挥刀,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这天幕当真是妖邪之辈,竟然敢如此怂恿平民百姓!
本就被秦灭、自己被杀消息吓的不轻一位秦公子再也忍不住,直接呵斥起来:
“这天幕实在是惑世诬民,乱人耳目!”
“没错!”
祖上多代都是贵族,自觉身份傲人的一位大臣立刻跟上:
“此等装神弄鬼,妄言我等血脉的邪祟,必须除也!”
和这两人想法同样的人极多,看始皇嬴政没有制止,立马紧跟着斥骂起来。
“吾先祖之贵,天所加也,庶人逆命,违天道,必致天谴!”
“此幕皆伪也,不可信,必督百姓!”
“妖妄之言,绝不能至于民耳!”
与其说反驳,痛斥天幕,倒不如说这些人是真的在恐惧。
他们之前,可真的相信了这天幕来自后世,更相信了大秦二世而亡!
那按照天幕所说为真往后推,那些闾左氓流之辈,在天幕的怂恿之下,是真的敢向他们挥刀杀戮,尤其是天幕还在动摇他们拥有权力的合法性!
谁会接受一个对自己统治产生威胁的存在?
所以那些权利权和身份高贵来源于祖辈继承的人,拼尽全力也要把天幕所说的后段话打为妖邪妄言。
绝不能让百姓相信!
倒是一些从底层,亦或者其他六国爬上来的人才,对天幕的话,有着很大的赞同。
他们看着平日里自诩祖辈血统,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秦国宗室、贵族,如今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把天幕去掉,弄死的模样,眼中不免流露出几分轻视和嘲讽。
秦灭六国,六国贵族不少被直接屠戮,就算能保全性命,也再无之前的尊贵。
秦二世而亡后,他们这些人的富贵,还在哪里呢?
坐在首位的始皇嬴政,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喧嚣。
破除掉自己膨胀的狂傲之后,他仿佛感觉自己在逐渐上升,上升到高空之中,而地面上,则是徐徐展开了一张虚幻的巨大地图,秦和六国的疆土,一一浮现其上。
始皇嬴政于高空中俯览,那六国疆土被尽纳其中,但,它们还是灰白色,而秦国,则是墨一般的黑。
紧接着,秦国的墨色,像水流交融,逐渐染入六国灰白色。
这代表了秦吏进入其它六国!
随着墨色逐渐浸染灰色,离秦国较近的边缘,逐渐转化成了深灰色,随着墨色的扩散,离秦国越远的地方,颜色越来越浅,甚至逐渐染不动了。
不知道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有人在始皇嬴政耳边说道:
“秦吏不足,消化不了六国的人口,他们无法归心。”
归心。
到底怎么才算归心呢?
是他们交够了赋税,是他们开始为秦国出徭役,还是他们遵从自己这位始皇?
而秦吏不足的问题,又要如何解决呢?
【好啦,我们说下一位,隋炀帝杨广。
如果说胡亥暴君没跑的话,那隋炀帝的名声,近几年则是得到了很大的洗白。
很多人认为他只是步子太大,扯到了蛋,但其本意还是好的,属于始皇的简易版。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隋炀帝本人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为了自己的奢靡享受。】
秦朝,咸阳宫
骤然听到隋炀帝这个称呼的始皇嬴政,从自己的幻想中跳了出来,他忍不住微微皱眉,终于回忆起来,天幕在开头的时候,说自己是盘点二世而亡的王朝。
这让始皇嬴政若有所思。
看起来,这天幕并非针对他大秦,只是,除了大秦二世而亡,后世还有与其类似的王朝?
那后世的王朝,是诸侯分裂,还是如他这般,大统一了呢?
若他们是一统天下的王朝,那……
武帝,未央宫
刘彻终于来了兴趣,他坐直了身体,表情慎重起来。
自始皇一统天下,汉接力稳定了大统一王朝之后,后续的这些王朝,必然会以这个目标为首位,努力追求中原国家的统一。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肯定会有一些更加有效的,治理大统一王朝的制度。
已经隐约感触到自己现在正处于变革之期的刘彻,对后世稳定的制度方式,自然是十分感兴趣。
抄作业,必须要抄专业!
看着自己悠闲的装备,刘彻心中不满,他一挥手:
“把笔锦拿来,侍中!这剩下的内容,你要一字不落的全抄下来!”
隋朝,皇宫
隋文帝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着自己要心脏病犯了。
炀,暴也,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逆天虐民曰炀,好大殆政曰炀,薄情寡义曰炀,离德荒国曰炀!
这哪一个是正常的评价?更何况,天幕说的可是二世而亡的‘败家子’!
不仅是隋文帝心脏病要犯了,独孤皇后情绪也很不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幕:
“怎么不是杨勇而是广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太子杨勇失德的这段日子里,杨广的表现极为良好,不仅衣食简朴,更和妻子相互恩爱,还时不时的进宫与独孤皇后母慈子孝。
做为一个母亲,独孤皇后并没有多想。
但当丈夫出现了换太子想法时,她下意识的提了表现更为良好的杨广,若没有天幕,独孤皇后恐怕真的要被儿子的虚假面目蒙骗过去,可现在天幕一说,同样拥有政治智慧的独孤皇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自己被骗了!
她的儿子,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欺骗母亲!
理智上明白过来后,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愤怒与背叛的痛苦。
独孤皇后眼中不由得有泪光闪过,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看独孤皇后的模样,隋文帝立刻反握住妻子的手,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去面对天幕所说的惨痛未来。
【作为二世而亡的隋炀帝,他的开局,比胡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除了正统继位之外,隋文帝杨坚给他留下了一个极为安稳富足的国家。
关于隋文帝怎么励精图治的我就不说了,就挑两个重要的数据让大家感受下,一个是户口数。
在隋文帝刚建国的时候,全国的户口人数,只有462万户,等他死的时候,户口已经达到了890万户。大家把这个数记下,一会要考的~
当然,如此猛增的户口,不全是百姓生出来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抢过来了世家大族控制的隐户,毕竟隋文帝属于禅让得位,他不是乱世中打天下,这使得百姓人口得以保存,不然数值暴涨不了这么快。】
秦朝,咸阳宫
听闻这两个数字,始皇嬴政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今六国攻打下来,户籍还未统计,但他们推断的总户口数,恐怕也不过四百万左右,对比户口数,始皇嬴政就可以确定,这隋文帝的国家,必然和他一样,是个大统一的王朝。
而以这点推断,能够将本来隐逸在世家大族的人口重新夺回来回来,由国家控制,足可见其文治能力有多强!
不过,这个世家大族,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不是王子公孙,诸侯列侯?
武帝,未央宫
“这个数怎么这么高?!”
听到八百九十万户的刘彻,眼睛都直了。
汉初人口总共不过二百六十万户,经历了三代皇帝,七八十年的休养生息,也不过恢复到七百万户左右,比对方可是差了近乎二百万户啊!
二百万户的人口,怎么都再给他多抽出来十万兵,再多交那么多赋税,要是有这些在,他现在就能让骑兵去匈奴老家……艹,他一点也不眼红!
隋朝,皇宫
隋文帝心情仍不算多好,哪怕天幕在夸赞他的功绩,让他心底生出了几分自得,可一想想隋二世而亡,便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自得?
亡国了还有什么自得的!
这可是自己挑选出来的太子,他亡国,自己也要担一半的责任啊!
天幕显然对隋文帝的功绩很认可,她还在说道:
【实际在册的户口,代表着国家能够征收赋税的多少,这就是第二重要数据,赋税。
《隋书》中写,开皇十七年的时候,国库丰盈到屋内已经放不下,需要放走廊才行,所以隋文帝直接停收了一年的正赋,让利给天下百姓。
仅此一点,足可见国库的收入丰厚。
不过,由于古代资料稀少,隋朝时间又短,每年的赋税总数到底有多少,UP主没有查到真实的史料证据。
UP主按照数学模型推算了一下,隋文帝后期大概能岁入粮食三千万石,绢帛四百万匹,麻布六百多万。不过这个数据并不能保证真实,赋税运输的消耗到底是多少,UP主很难推算,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倒是有一点谣言需要驳斥,隋文帝时期,并没有积累出能够让唐朝再吃二十年的粮食,就算有,古代粮食的储存年限最高不过三、四年,放十年就得腐烂大半,生出霉菌,怎么能吃那么久?】
秦朝,咸阳宫
户口,赋税,两个数据摆出,始皇嬴政立刻就能感受到这个国家的强盛。
他缓缓地评价道:
“隋文帝……有为之君也。”
天幕说举出来的例子,足够让始皇嬴政感受到隋朝的富足。
他就没见过国库能充盈到这种地步,还给百姓免税的!
至于后面的数据,天幕说自己只是推测,他也就没全信,毕竟推测数据和真实之间,哪怕不是天壤之别,其相差距离,也是颇为惊人的。
好在《隋书》这种明显是史书的记载,大致上不会有假。
由此点来说,哪怕未曾见过这位隋文帝,始皇嬴政对他的为政能力,也极为认可。
这必然是一位有能为的君主!
就是这天幕之主最后驳斥的这个谣言,怎么令人觉得这么古怪呢?
怎么还会有人会相信粮食能放二十年之久?
更古怪的是,明明天幕已经能推算出隋朝的赋税总量,怎么又算不出运输上的消耗?
一大堆问题盘旋在始皇嬴政的脑海之上,让他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第54章 视频 死人无数
武帝,未央宫
“一年三千万,三千万石粮食啊!”
念叨的刘彻,一点儿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眼红。
好吧,他就是在眼红,三千万石的粮食,哪个皇帝看到了不会眼红?
要知道,限制古代打仗规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粮食不足!
虽然在现代,很多人会误认为汉武帝能够发动战争,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文景之治遗留下来的财富。
但实际上,粮食是有储存年限的,在古代,储存时间会更短。如果年均粮食产量没有增加,那国家储备的粮食只会维持在一个范围,不可能扩大到多少。
而在粮食储备范围固定的情况下,钱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哪怕不提文景之治留下来的经济问题,再说仓库里的铜钱已经多到穿铜钱的绳子都烂掉,等需要打仗的时候,钱能够提供的作用还是有限。
毕竟,粮食又没有办法凭空多出来,可一旦发动大军开始战争,士兵的吃嚼,征用的民夫,都需要粮食才能支撑,而这,需要的将是一个海量数字!
甚至,还有一个恐怖的地方在于,当发动战争,军队开始大规模吞噬粮食的时候,这些被征调的士兵和民夫,已经无法参与今年的劳动生产了!
这代表着今年粮食必然会减产,也就是说,一场战争,对国力的损耗,不是一年,而是两年,甚至两年以上!
再加上战争一定会死人,这些死掉的人,更代表着国家永久的丧失了这一部分人的劳动产出。
所以,除了表层的粮食之外,上一代对下一代遗留下来的最大的财富,永远都是人口。
人多,代表着能够征战的士兵就多,同时这些人口还可以开垦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交纳付税!
而隋文帝,足足给隋炀帝留下了八百九十万户的人口!
“八百九十万户,三千万石粮食……”
刘彻还在念叨着这两个数据,丫的,这可是败家子视频,也就是说隋文帝的儿子隋炀帝,要把这些家底全部给败光的!
一想到这里,刘彻的心就开始抽疼。
竖子,这么好的家底,你给乃公啊!
【隋文帝留下了极为丰厚的家底,可隋炀帝上位之后,丝毫未曾珍惜,快速的开启了他穷兵黩武,穷极民力的行为。
公元604年,隋炀帝继位,在他继位的二年,就开始营造东都洛阳,每月征调二百万民夫,总共修了十个月,累死了上百万人。
同年,下令修建显仁宫,这是从全国各地运来的奇材异石,以及嘉木异草,珍禽奇兽,由于建造紧急,官吏逼迫严重,足足累死了一半的役丁。
可隋炀帝何止修了这一座宫殿?除了显仁宫,还有江都宫、临江宫、晋阳宫,天经宫,西苑……】
说到这里,天音的语气明显有些激烈起来。
【在史书上的记载,仅仅是西苑,就有方圆二百里,苑内有海,海上造岛,各种殿阁无数……美是真的美呀,可这美丽的背后,是无数民夫的血肉。
因为修宫殿而累死的民夫,尸体被装在大车上运出去,这些运尸车,能从城皋排到河阳!】
秦朝,咸阳宫
始皇嬴政面无表情。
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这天幕骂的不是隋炀帝,而是自己。
毕竟,他也想修一座宫殿,将天下珍宝美人尽收囊中。
作为帝王,由天下之人供奉,有这么一座宫殿,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就修一座而已,又不是像这隋炀帝那样穷其民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始皇嬴政有些心虚,他忍不住想,大不了,修的小一点总行吧?
武帝,未央宫
“好家伙,一个月二百万民夫,他是怎么敢的?!”
从天幕隐约透露的历史来看,汉武帝已经发觉,未来的自己,必然会有穷兵赎武的一面,可即便是他,也没有如此疯狂的耗费民力啊!
重点,还是在于粮食是真的供应不上。
一百万人,一天能够消耗七万石的粮食,一个月,那就是二百一十万,这仅算的是被征调的民夫嚼用,从运粮地把粮食运过来,需要的人手和途中的消耗,完全能让这个数字再翻一倍。
隋炀帝修了整整十个月,粮食就需要四千二百万石,这么巨大的消耗,一地供养粮食肯定不够,需要从全国各地运,那这个数字,还得往上翻。
而一年收上来的赋税,并不是今年的国库盈余,需要给官员发工资,给边疆军队,供给皇室……这么一圈下来,能剩下来的粮食,有个十分之一就算是不错。
简单来说,仅仅是修建宫殿这一项,隋炀帝就耗费了整个国家。十年以上的积蓄!
前提还是他能继续出来这么多,可粮食怎么可能累积储存十年?
所以必然会累死饿死无数人。
上百万,刘彻不敢想象,一个国家突然少了上百万的男丁,会是什么样子!
他打匈奴都不敢这么豪横,隋炀帝,绝了。
这么好的家产,你不要,分我一半,不,三分之一,不,哪怕是这些修宫殿的人也行啊!
隋朝,皇宫
“孽畜!孽畜啊!”
隋文帝杨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大声骂起来这个儿子:
“为一己私利,如此损耗民力,不怪我大隋亡国啊!”
独孤皇后眼中更是全都是后悔,她怎么会被这个儿子欺骗,如此的相信于他,甚至还想劝说丈夫,让他继位皇位啊!
巨大的自责压没了独孤皇后,她忍不住对着丈夫问道:
“那罗延,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这不怪你。”
隋文帝杨坚摇了摇头:
“若非他表现优越,你又能动摇我多少?是杨广这畜牲太会隐藏,他这些日子又是衣食简朴,又是礼遇大臣,颇有贤名,要我来选,心中也已然偏向于他,可如今来看,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