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宠文古言推荐上一章:给宿敌写了封情书后
- 甜宠文古言推荐下一章: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信息含量太大了!
之前,天音说司马迁是太史公,那应该是前朝正臣,而非侍奉皇帝的阉人。
那现在和阉人一起类比。
那说明什么,懂的都懂。
一想,就更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若真如自己所想,那有情绪写点私货,也不是不可能嘛。
想到这里,有人嗤笑出声。
而一些大臣,也开始出奇的愤怒起来。
一个史官,就算他被那啥了,你拿他和一群阉人做比较,相当于把垃圾拿出来,和成就斐然的人在一起相提并论,本身就够侮辱后者了!
还说拿他衬托,衬托个鬼呀!
部分之前还觉着没什么的人,现在脸色也变了。
刀子不割自己身上不心疼。
这般比较过后,他们才发觉其中的不公。
是了。
既然说卫青是外戚,为何不和外戚比?
大汉出名的外戚不少啊!
吕产吕禄,窦婴、田蚡这些人差到哪里去,能不值一提?
非要拿那些佞幸相比!
有部分出身低微,凭能力上来的文臣,开始对司马迁不满起来。
一个《史记》,非正统《汉书》,怎么能在后世得如此尊崇,任由他这般颠倒黑白!
气人!
而一些更加敏锐的人,则注意到其中所提的几个人物。
“东汉?”
刘彻很是奇怪,汉就是汉,为何还要加个方位?
至于提的这几个人,张让姑且不谈,这个蔡伦改进的‘纸’,倒是引起了刘彻的兴趣。
其实西汉并非没有‘纸’。
后汉书中记载: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
这个纸和之后的纸当然不是一回事儿,而是用来形容裁剪好,用来书写的丝织品。
但缣帛太贵了!
就连皇帝,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使用。
其实汉代书写承载工具,非常广泛。
竹简、木简、丝绸、布帛……
就是哪一样都不是非常好用。
竹简木简太沉,能写的内容少,还极不方便运输。
丝绸布帛,倒是能写的多一些,卷起来还好带运输,但是价格太贵。
对于他们这些需要大量文字交流的人来说,他们很需要一种更加轻便,更加易于携带,传递的书写承载工具。
不仅上层如此,中下层也如此。
所以民间已经有人开始了纸张的研发。
不然,蔡伦也不是改进纸张,而是直接造纸了。
汉武帝当然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察觉到,可以用树皮破鱼网破布这些材料造价低廉的材料,作出能够书写的‘纸’出来!
这种‘纸’。肯定不是自己平日里用的‘纸’,但只要能有布锦携带、轻便的特性,加上造价廉价,那对于自己办公来说,可就太方便了!
没别的,就每天看八百斤的竹简,忒累!
很好,一会儿就下令让宫坊研究怎么造这种纸!
而天上的天音,更加辛辣起来。
【说的再深一点吧。
司马迁是个儒生。
儒家很特殊。
他们是古代的知识分子,不但掌握舆论的话语权,还拥有解释权!
从汉武帝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他们就掌握了这份大杀器。】
话音刚落。
诸位大臣顿时后背一冷。
大杀器!
听天音的意思,这份权力恐怕极为重要!
只是,大家根本察觉不到这点。
可如今察觉到了,那能想的就太多了。
比如,陛下还会继续把这份权力分出去吗?
肯定不会!
那,他怎么收回来这份权利?
难道,如暴秦那般,焚书坑儒?!
而听完天音的刘彻,忍不住皱起眉来。
等等,朕什么时候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了?
朕只是兴建了太学,多招了些儒生,其它学派也没全打死啊?
更何况,现在朝政内部还是用的法家那套。
秦朝独尊法家,结果把自己玩完的事情,就在七十年前!
朕疯了不吸取教训!
还有前面,这个舆论的话语权和解释权,把它称作大杀器……
刘彻凭借着政治家的本能,立刻察觉到了它的重要性!
【也不怪后世上上下下,从百姓到皇帝,都被忽悠瘸了。
就比如汉武帝推行的天人合一,直接被儒生拿来当党政和制约皇帝的工具。
宋朝政斗就是如此,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我以后专门出一期讲讲。】
好家伙!
短短几句话,刘彻就已经感受到这两种权利的恐怖!
他正想听得更细些,没想到天音虚晃一枪,勾出来刘彻想要了解具体的心情后,话题一转,不谈儒生如何坑歪皇帝,开始评价起司马迁了。
【回归正题。
司马迁,就是拥有话语权和解释权的存在。
我们不能把他认为完人,说他写的史记全都是对的。
他和李广一家的私交,被汉武帝下了腐刑,以及他的阶级身份,都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写出来的东西。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很敬佩司马迁。
毕竟即便是有私人情绪在,他还是做到了史学家的操守,完整的记录下来了卫霍的功绩,没有乱写,也没有移花接木给李广。
《史记》纵然有些许问题,但瑕不掩瑜,它在中华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容置疑。】
这样一个评价,让刘彻等人感觉十分古怪。
这种既批评他的错误,又肯定他的价值的双重评判方式,与现在相差极大。
从周取代商,周公制定,推广礼乐,建立典章制度。著作《尚书》,创造性的将德行与天命相连接,提出君主勤政爱民,修德行,可得上天保佑后。道德便成为了华夏民族衡量一个人的重要标准,并逐渐深入人心。
随着发展,一些人开始熟练的使用道德攻击手段,即:挑出他的错误,从道德上贬低一个人,进而否定他所有的成就。
这方面,手段最为熟练的便是儒家。
对于这些人来说,天幕的评判方式,是他们极为难以接受的。
太学
听到这里的董仲舒极为不满:
“史家秉笔,为尊者讳,却不可妄改。此人品德底下,如此夹带私意,其作更不该如此褒赞!”
他的说法,引来了身边儒者们的赞同。
【仅以我的个人观点,再来说一下李广吧。
老将军还是很不错的。
个人勇武是真的强,在大汉饱受匈奴欺凌,人人畏战的时候,他敢于和匈奴对拼。
这样的勇气,很难得,很少有。】
刘彻略微一怔,又立马反应过来,
欲抑先扬?
果然,天音和他想的一样。
【但这不能掩盖他本身实力不行。
四次大规模带兵征战一无所获。看上去是运道不好,实际上却是个人能力问题。
他所记载的七十余战,获胜的都是百余人左右的对战。
一旦带兵千人以上,马上出问题。
原因就在于李广治军不严,军纪散漫,如同流寇。
就比如他和张骞出征被匈奴包围那次。
行军,没有编制和阵势,驻扎呢,找水草丰美的地方,然后士兵想干啥干啥,就和放羊一样。
更狠的是夜间还不设岗哨!
那他不被匈奴围,谁被围啊。】
啊这……
听完,刘彻已经开始扶头了。
就连卫青也实在是看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如此被围,真就自己的问题啊!
【不过李广的个人武力和魅力是真的强。
被围之后靠他鼓舞士气,能带着五千人硬抗匈奴四万人两天,硬是撑到了张骞来救他。】
听到这儿,刘彻微微叹息:
“是个猛将,可惜了。”
个人之勇,甚强。
可惜这般带兵,朕怎敢用?
刘彻看着天幕,隐隐约约的,从李广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
天音,做了总结。
【李广的军事风格,其实是小部队突击。
这种作战方式,面对匈奴小规模入侵或分散掠夺时,能够起到很好的打击效果。
但这种小打小闹,对匈奴整体无法造成大的影响。
而防守反击,也只能建立展小规模的对战中,一旦遇上大型对战,就开始就不行。
汉武帝时期,整体对战匈奴的方式开始改变,上万人的大规模作战是常态。
很不幸,战术定型的李广,无法适应新的环境。
这,才是他四次失利的根本原因。】
第19章 平均寿命
刘彻微微叹息。
天幕所说的是李广,可又何止一个李广!
这分明是大汉如今整个将领层面的缩影。
将领带不起大军,只能带小军,短距离出塞,又或者在汉土内迎敌,打防守反击。
不过,即便是面对他们所擅长的防守反击,也不代表他们能取得胜利。
过往七十多年被匈奴入侵的经历,已经说明了一切。
连李广这样的老将都不过如此,更何况其他的普通将领?
要知道,在小规模本土反击之下,大汉的物资、兵源、马匹,其实是非常充沛的!
连骑兵的数量差不到哪里去。
就像是今年,他能一口气征调四万骑兵迎击匈奴。
其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本土作战上,能够用极低的成本,进行大军的粮食供应。
骑兵在本土对战,是不用考虑粮食不足的问题的。
就算是自身粮道被断,只要继续前进,去下个城中再征就是了。
可出塞就不一样了。
塞外茫茫一片全都是草,莫说城池了,连个人影也没有,上哪儿找补给?
全靠本土在后方设置粮道供应。
那,怎么设置粮道,配备军队保证粮食不会被匈奴劫走?
只能给粮道配备军队保护。
注意,保证粮道的军队可不能太多哦,他们只会消耗粮食,人太多的话,粮食还没运到,就被他们吃干净了!
还有,千里运粮,十不存一,若想保证一万人出征,那要征十万人做后勤,这些人要怎么协调,才能怎么保证他们能不出乱子?
十万人,可不比十万头马听话。
累了不想干活、因为徭役太苦想跑、水土不服病了、死了,感染上瘟疫……种种问题,都能遇上个遍。
当然,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如果遇上大雨等意外天气,导致失期,粮食没运到到怎么办?
恐怖消息,你的大军在塞外只剩下十多天的口粮,一万人,没有粮食的士兵,随时都会哗变哟~
就问主将慌不慌。
可这还只是一个粮食问题。
天音说卫青霍去病的功绩,已经泄露了大汉采取的什么战略手段,即,大规模骑兵军队主动出击匈奴。
那,这样的大军出征,在场的将领,有几个有经验呢?
莫说大军出征,仅仅是万人军队作战,光排队列阵就能逼死一大堆武将了!
毕竟,军队又一定不会在开阔的平地与敌人作战。
还能有时间摆好阵型,一字排开摆成方列。
怎么,玩1V1回合制游戏呢?
事实上,大军分队包围合击、断人后路、正面迎敌,攻击背侧,薄弱处等等对战手段,多了去了!
战场之上如此瞬息万变,只能指望主将快速做出对敌判断。
而主将一旦命令出错,整个军队就要覆没。
刘彻其实是不清楚这些事物如何具体处理的,也不太清楚万人以上的军队,到底要如何迎敌。
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脑袋稍微细想,就想到了这么多问题。
而真上了战场,这些问题能轻轻松松翻个四五十倍。
选错一个,可能没什么关系,两个也还行,三个,不好意思,你的大军没了。
大军容错率很低。
因为人太多了,任何一个在百人团队能容忍的小毛病,放大到万人身上,那将是一个足以拖垮大军的大毛病!
所以才会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刘彻心中更加唏嘘。
大汉无将啊!
毕竟能处理这么多大事,又能做好战争决策的名将,本身就是少有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未来的卫青到底有多强。
大将军职位,是要总揽一切军务的。
打仗远远不仅仅是把吃的送到战场就可以了,攻城的器械,战士的兵器,衣服,药品……各类消耗都是极其惊人的,他是要全权协调这些方面的物资调配的!
而且,谁说一场战役下来人均一把兵器就够用了?
刀砍人崩坏了,豁口了,枪头卡骨头掉了,战车被骑兵冲坏……都是常事,一场战役下来,兵器会出现极大的损耗。
这时候,对兵器修理的迫切,要比粮食的需求还要大!
安排这些已经够让人抓狂了,可除此之外,战后清点军功,防止贪污冒领,给有功的将士奖赏,统计战死人数,发抚恤的大致范围……
刘彻光想想都觉得窒息。
这么庞大的军务下,卫青还能率军出征千里,后勤没掉半点链子,只是在具体实施的时候——
想到这里,刘彻心中一凌。
该死。
李广绝对不能再进大军出征了!
他怎么能逾期把匈奴单于给放!跑!了!
一想起这件事,刘彻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李广我就不再提他了。
这事还是司马迁的问题,孙吴白韩,卫霍李岳,整个中华上下五千年,有名的军神就这八位,非拿李广比,这谁服气啊。
尤其是李广没有一点儿战功,硬吹——
那不好意思,您就继续迷路吧。
而且谁说李广难封?有了史记,迷路侯这不封上了?】
天音刚落。
文武百官又一阵憋不住笑。
“噗——”
“咳…咳咳!”
“哈哈哈!”
不少人笑着笑着,心里又有些警惕起来。
平心而论,李广罪不至此。
可实在是止不住有人在那么大力的‘夸’他。
夸到两千年后,还有人记得他。
功绩也被人拉出来一一对比。
比不过,硬比,硬吹,德不配位。
自然会遭到反噬。
那谁知道,自己会不会那天被迫写进私史,最后‘流传千年’呢?
应该不会吧?
想的更深的文官背后猛的一凉。
该死,他们好像明白这个话语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太惨了,太惨了。”
主父偃说着惨,眼中却带笑。
天音给了这么多的信息,哪怕这是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主父偃也能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吹李广,不过是表层现象。
借私史言志,批判出哪部分人是对,哪部分人是错,才是重点!
恐怕陛下也被这个‘司马迁’骂的不轻。
毕竟,漠北之战,还是放跑了匈奴单于。
一个部落的首领没有死亡,那代表着他还可以收拢旧部,卷土重来!
说起来,这样七场出征下来,大汉的国力、匈奴的人口,都应该耗损到极致。
难道——
五胡乱华,是在击溃匈奴之后?!
猜到这里的主父偃,顿时僵在了原地。
【让我们回归卫青,简单的做一个我个人认为的评价。
卫青出现以前,汉对匈奴没赢过。他在世的时候,汉对匈奴没输过。
出匈奴,七战七捷!
威慑力之强,单于怖骇,屈膝请和,左贤王避之不敢对战!
淮南王刘安想造反,说朝中公卿皆沐猴而冠,只要杀了卫青就能成事。
如此威慑,对内对外,无可匹敌!
大汉有他,是大汉之幸!】
听着的刘彻原本还挺开心的。
没错,朕的大将军就是这么厉害!
这份开心持续到刘彻听到:淮南王刘安想造反。
?!
谁?
淮南王?刘安?那不是自己叔叔吗?
他想造反?!
刘彻眼神瞬间冰冷起来。
不管淮南王说这句话,是想挑拨离间还是其它,对现在来说,刘安这位叔叔他想造反,才是刘彻最不可容忍的!
很好,看起来是朕提不动刀了,给了这位叔叔某些错觉是吧?
侄子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呢!
而那些大臣,在听到造反一词之后,全部安静如鸡。
就连胆大的曹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天幕,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至人于死地啊!
淮南王,危!
而天幕,仍旧一无所知,只是继续放着大招。
【威慑如此之强的卫青,却又极为谦逊。
在执掌大军十数年里,他位极人臣,却不结党营私。权高震主,却能君臣不疑。
是极少数的古代能善终的武将。
可惜的是,卫青在元封五年病逝,死前不满五十岁。】
善终!
听到这里,卫青终于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听到自己因权势而膨胀,最后落得个君臣猜忌、鸩酒自杀的下场。
还好,未来的自己,做的很不错!
至于不满五十就死了——
那没事。
这个年龄,在如今已经算不错了。
毕竟文景两帝,也不过一个活了四十六,另一个活了四十七。
卫青对此看的很开。
其他大臣也觉着没什么问题。
大家都是这个年龄走的,顶多就是在多活个五六七八年,能活六七十的人在现在,那简直是太稀有了。
和现代出现活一百岁以上的老人差不多。
当然,天音不这么认为。
【这个年龄说实话死的太早了,放现在连男性六十岁退休年龄都没到呢。更不要说,离男性平均七十四寿命,更是差了整整二十六年。
卫青要是能活到七十四,后面哪有那么多破事。
不过大家要明白,汉代的医疗水平是很差的。
医疗水平太差,平均寿命偏低,卫青的死亡年龄,还是比较正常的。】
话音刚落,刘彻就懵了,连淮南王造反的事情也抛在脑后。
朕听到了什么?
男性平均年龄能活到七十四?!!
第20章 少年去病
七十四岁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放在现代,这只不过是一个男性普遍能够达到的正常年龄。
甚至有很多人比这活得更长。
一些四世同堂的家庭,太爷爷八九十岁都有了。
而放在古代。
人生七十,古来稀!
一个‘稀’字,道尽了一切。
太少了!
就连高祖,也不过活了六十一岁!
哪怕是高官达贵,又有多少人能达到这个年龄呢?
民间能活过五十的人,国家就要给予嘉奖。
活过七十的人,哪怕他是平民,地方上都要给他送肉送粮,保障他能活得更久。
这些人稀少到这么珍贵的程度。
而如今如此难以达到的年龄。
竟然是未来人的平均年龄!
也就是说,未来有很多人,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活到了八十,九十,甚至破百!
这是如今人们寿命的两倍啊!
刘彻麻木的心脏,又一次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根本见不到的神仙,以及用来愚民的天人学说。
她是后世之人,是人,人能够做到的奇迹!
这也意味着,他们也能够做到!
医疗。
医疗。
医疗!!!
刘彻只觉得自己越发的难以呼吸。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反问着自己。
真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吗?
从天幕中看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些人即便是受灾,也皮白如脂,身形肥壮,高大。
说是权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样貌,不足为过。
而那些人多到数都数不清。
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权贵呢?
恐怕,他们就是平民。
未来那么高产的粮食,养出来这样的平民并不为奇。
可吃的好,不代表能活得久。
天子坐拥五湖四海,不一样都是短命吗?
医术啊……
刘彻隐隐约约的觉着,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对长寿的渴望,还是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对未来进行探究。
可这天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天幕为何出现,又究竟要做什么!
甚至——
刘彻根本不知道,在这一个‘视频’结束之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视频’!
不过,以后可以把医术重视起来。
毕竟后世之人,选择的是求医,而非求仙问道!
刘彻的情绪,逐渐平复。
而整个未央宫前的文武百官,还沉浸在一种极为狂热的情绪里面。
长寿!
天音,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原因。
尽职地为她的同辈人讲解,为什么卫青活的那么短。
仿佛,后世之人已经无法理解,人的寿命怎么会那么‘短’。
【卫青的职业是大将军,平时他要负责整个国家的军队事务,战时要负责制定所有的作战计划,脑力对身体能量的消耗,同样是非常恐怖的。
当年指挥百团大战的将领,很多在战争结束之后,直接住进了医院。
西方甚至出现过指挥官猝死的案例。
所以,以古代等同于没有的的医疗水平,卫青幼年的经历,常年的奔波打仗,再加上古时没有战时保养、战后修养意识等等综合作用下。
卫青只活了四十七八的情况,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我不理解!
要不是还有理智,主父偃简直就要当场尖叫出来!
他现在想不起任何匈奴征战,未来,司马迁这些要事。
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
长寿!
他这么疯狂,不惜成为君主手中刺向诸侯的刀,不就是认为自己已经过了五十,没几天好活,想要荣华富贵吗?!
谁不知道推恩令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下场不会比商鞅好到哪里去!
若寿命还能继续延长——
那他根本不会如此嚣张行事!
不只是他,大臣们都没好到那里去。
人们大多只看到皇帝为了追求长寿,做出来的种种离谱行为。
可实际上,人只要有了权利,能开始享受荣华富贵,他就会追求长寿!
毕竟谁知道死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啊,再骗自己在地底下也能和人间一样,那也没有在活着的时候享福快乐!
文武百官竖起耳朵,一字一句的倾听着天音,希望破解出后世之人长寿的秘密。
汉代的医疗等同于没有?
啊——
那得让它有起来啊!
必须要大力发展医术!
培养医匠!
我们要长寿!
而另一边。
已经进宫的霍去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前面引路的侍卫,回头看他的模样,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现在看,还是很正常的少年郎嘛。
这不,紧张了吧。
霍去病还真没有紧张。
是天音预言的未来,让他情绪产生了变化。
他没有父亲。
照顾自己的舅舅,充当了父亲的角色。
在霍去病心里,舅舅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对于年轻的他来说,分别,是一个想都不愿意想的词语。
舅舅活不到五十岁?
怎么可以!
舅舅要长命百岁才好!
军务太多是吧?
没关系,我多担一些就好了!
天音丝毫不知,自己随口一句话,造成了多少人的疯狂,以及某个少年,想在给自己致死的工作量上,再多加上一些。
她说完卫青,终于说起来霍去病。
【霍去病,唉,怎么说呢?
太强了。
少年英才,鲜衣怒马,出道即巅峰。
他的起点,成了别人努力八辈子都到达不了的终点。
他成为一个民族世代摩拜的英雄。
他的事迹永记史册!
他打通河西走廊,开辟丝绸之路。
自他以后,封狼居胥,成了武将的最高荣誉。
他饮马瀚海,直抵贝加尔湖,扬大汉国威。让汉武帝喊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话音刚落,汉武帝的嘴角就觉抑制不住的翘起。
神将,朕的!
朕还提前把他发现了!
此等战绩,还能再上一层楼!
啊,朕的骠骑将军,朕的冠军侯。
他怎么还没来?
仿佛听到了刘彻内心的呼唤。
之前被他遣去寻找霍去病的侍卫,终于回来了。
刘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侍卫身后跟着的少年。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得皱起来眉头,还没有说话,侍卫便上前拱手行礼,道:
“陛下,霍去病带到!”
少年也跟着侍卫行礼,乖乖的站好,只是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