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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对‘夫妻’。”唐峭双手环胸,偏了偏头,“你不会连这点程度的伪装都完成不了吧?”
沈漆灯挑了下眉:“夫妻不会分床睡。”
唐峭不为所动:“刚打过架的夫妻会。”
说完,她抱起地上的被褥,扔到床上。
被褥又厚又重,像一坨湿冷的石头,刚一落到床板上,突然发出“咔嚓”的声响,紧接着,床板裂成了两半。
唐峭:“……”
沈漆灯愉快地笑了起来:“看来你只能和我睡地上了。”
次日,崔黎在屋外敲门。
唐峭道了声“请进”,崔黎推开门,和殷家兄妹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崔黎刚起了个头,余光扫过开裂的床榻,顿时噎住,“床怎么坏了?”
唐峭正在打坐,听到这个问题,她睁开眼睛,淡定回答:“质量不行,翻了个身就坏了。”
崔黎难以置信:“这床板不是挺厚的,怎么可能翻个身就坏了……”
沈漆灯耸了耸肩:“谁知道。”
崔黎看着他们两个,眼神充满怀疑。
其实昨夜在他回房后,他又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响,他当时就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又动手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
这时,殷晓突然指向唐峭,着急道:“峭峭!嘴巴!”
殷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这才发现唐峭的嘴上有伤:“你受伤了!”
唐峭抬手摸了一下,不在意道:“没什么,被床板磕了一下。”
崔黎条件反射般地看向沈漆灯,皱眉道:“你也被床板磕了?”
沈漆灯懒懒颔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还真是一块有故事的床板。
崔黎沉默着掏出两颗回春丹,分别交给他们二人,嘱托道:“待会儿要是村长一家问起来,就说是你们——”
沈漆灯抬眸:“什么?”
崔黎默了默:“……算了,就这样吧。”
什么都不用说,让他们自己意会就好。这样刚好坐实了沈漆灯与唐峭两人的夫妻身份,也省得他再想办法给他们编经历了。
几人收拾一番,来到前院与村长道别。
村长正在院子里扫地,见他们出来,连忙放下扫帚:“崔公子这么早就起了?不再歇会儿?”
“不了,我们已经叨扰一夜了,怎么好意思还赖着不走。”崔黎从袖中掏出银子,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昨夜我们不小心把您家一张床睡塌了,这是赔礼,请您务必收下。”
“床、床睡塌了?”村长大为震惊,“哪张床?”
“就是中间那屋的。”崔黎语带暗示,“实在抱歉,年轻人不知轻重……”
村长闻言,目光不由向他身后扫去。
左边两个长得非常相像,一看就是双生子,必定不是他们睡塌的。右边两个长得倒是不像,但却莫名般配,两人贴得也挺近……
村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由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年轻人嘛,我能理解。”
唐峭:“……”
你还是别理解了。
“木床而已,我让幺儿重打一张就是。”村长还是没收崔黎的银子,转而热情地招呼他们,“不说这个了,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我们正要吃早饭呢,不嫌弃的话,大家一起吃吧?”
崔黎自然不会拒绝。
他看了看身后四人,对村长说:“那就麻烦您了。”
村长家的厅堂很大,当中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四角桌。众人依次坐下,村长招呼一声,之前替他们收拾屋子的少年端着白粥和咸菜过来了。
“这是我小儿子,叫常禹。”村长拍拍少年的肩膀,语带骄傲,“别看他瘦巴巴的,其实砍柴做饭什么都会,能干着呢!”
常禹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似乎不太好意思。
“的确能干。”崔黎称赞道,“娶妻了吗?”
“还没呢。”村长摇摇头,无奈苦笑,“村里姑娘不少,但就是没一个跟他看对眼的,我也愁啊。”
崔黎:“那个荆小玉呢?”
“她?”村长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那小丫头的眼光可高了,我家幺儿这样的普通孩子,她可看不上!”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回想起荆小玉对他们挑挑拣拣时的情形。
眼光的确高,一眼就相中沈漆灯了。
唐峭抬手掩了下嘴角,温声道:“放心,会找到的,这种事急不得。”
常禹听了,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
“姑娘说得对,急不得,急不得。”村长点头附和,“诸位吃啊,我们这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味道也不差的,快尝尝,放凉了就不好了……”
他这般热情招呼,他们若是不吃,反而不好收场。
崔黎举起筷子,众人会意,也纷纷开吃。
吃完早饭,崔黎等人准备离开。
众人与村长一番道别后,村长塞了些干粮给他们,然后让常禹将他们送出村子。
常禹领着众人,刚走出自家院子,荆小玉便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你们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常禹低声道:“送他们出村。”
“还出村?出不了啦!”荆小玉道,“我刚才听王老伯说,前面有段路塌了,现在村外的人进不来,村里的人出不去,麻烦着呢。”
唐峭与沈漆灯对视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唔……”荆小玉食指抵着下巴,费力思索道,“我也不知道,我后半夜睡着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塌的吧?”
崔黎叹息一声,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荆小玉见怪不怪:“别担心,这也是常有的事,要不了几天就补好了。”
“补路?”崔黎道,“你们自己补?”
“对啊,厉害吧?”荆小玉很得意,“我们村里人会得可多了,你们没事干的话可以跟着学学。”
殷云小声地提出疑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留下来呗。”荆小玉朝沉默的常禹努了努嘴,“反正村长家也有地方给你们住,对吧?”
常禹点了点头:“我爹不会说什么的。”
崔黎看看沈漆灯,又看看唐峭,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二人都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崔黎见状,淡声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他们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我去和村长说明此事。”
崔黎转身回去,荆小玉看着他的背影,兴致勃勃地凑近众人。
“哎,这个崔黎多大了呀?”
唐峭睨了沈漆灯一眼,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沈漆灯随口胡诌:“二十三。”
“什么?都二十三了?!”荆小玉震惊道,“我才十七呢,他都二十三了,有点老啊……”
还好这话没让崔黎本人听到。
唐峭和沈漆灯都没什么反应,倒是殷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被殷云捂了回去。
很快,崔黎回来了。
“村长已经同意让我们继续借宿了。”他说。
“我就说吧!”荆小玉眉飞色舞,“反正你们现在也没事干,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崔黎略一思忖:“我去看看,你们呢?”
沈漆灯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没兴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唐峭:“我也是。”
殷云也连连点头:“晓晓想看兔子,我带她找兔子。”
这些理由自然都是假的,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分头去找那三名留在此地的夜行使。
在出发前,他们就已经通过留影石记住了那三名夜行使的长相,即使没有崔黎在身边,也不会认错。
“那好吧。”崔黎道,“别给人家惹麻烦。”
“好耶!”殷晓欢呼一声。
就这样,五人很快分散行动。
唐峭在村子里转了一会儿,目标人物没找到,倒是被不少村民亲切问候了。
这些村民对她这个外来客的态度非常好,有些招呼她进屋喝茶,有些招呼她过去乘凉,还有更热心的,甚至想给她介绍对象。
看得出来,整个村子的氛围都很祥和,村民们忙忙碌碌、安居乐业,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烦恼,如同一个真实的世外桃源。
唐峭很不习惯这种毫无边界的氛围。
她谢绝了这些好意,一个人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又绕回到村长家的院子前。
这就是没有地图的坏处啊……
唐峭暗暗摇头,在原地歇了片刻,正要换个方向继续找,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唐姑娘。”
唐峭抬眸,看见那个名叫常禹的少年端着一碗清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他看着唐峭,眼神清亮,语气真诚,“你渴不渴?要喝水吗?”
第27章
荆小玉带着崔黎向村外走去。
村道不算宽, 两侧用石砖堆叠起来,以防行人踩到道路两旁的田地。
荆小玉像个小孩似的,正路不走,非要走石砖, 崔黎就看着她张开双臂, 在石砖上走得歪歪扭扭, 嘴上还不忘问东问西。
“崔黎,你喜欢吃什么啊?”
“什么都吃。”
“你喜欢喝酒吗?”
“不喝。”
“你睡觉打鼾吗?”
“不会。”
“你喜不喜欢做家务?”
崔黎终于忍无可忍:“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从未见过像荆小玉这般话多的人, 也可能修道之人大多内敛, 他接触得多了,也就不习惯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方式了。
夜行使的职责是除妖伏魔, 从不做无用之事。
荆小玉理所当然:“我想了解你啊。”
崔黎没有理她, 径直走出山洞, 荆小玉见状,连忙飞奔着追上去。
白天的村门是大开的, 出了村门,外面便是崇山峻岭、丰草长林, 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有一条崎岖山路从村门前通过,山路两侧绿荫深深, 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地落在地上,有种别样的安逸。
崔黎道:“塌陷在何处?”
“就在那儿。”荆小玉往前走了几步, 伸手一指, 崔黎跟在她身后,定睛一看,一段塌陷断裂的路面映入眼帘。
路的确是塌了, 而且塌得刚好是通往淳阳的方向, 直接断了他们的“回程”。
崔黎撩开衣摆, 半蹲下身细细观察。
荆小玉弯腰凑近:“刚才的话题还没结束呢。我说我想了解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黎头也不抬,淡淡道:“我只在此待几日便走,你无需了解我。”
荆小玉撇了下嘴:“了解一下又没坏处,问问怎么了?”
崔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应该不喜欢我这样的人吧,何必多此一举?”
荆小玉:“谁说我不喜欢了?我觉得你很好啊。”
崔黎无动于衷:“好在何处?”
荆小玉闻言,站在断裂的路面边缘,认真思考起来:“你看起来很沉稳,很内敛,而且很可靠,我娘说这样的男人就是最好的……”
崔黎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你看到的表象罢了。”
荆小玉:“你敢说你不是这样的?”
崔黎:“这种对话没有意义……”
荆小玉:“谁说没有意义了,我就喜欢这样和你说——”
话没说完,她脚底一滑,身子突然向下方倾斜而去。
“小心!”
崔黎眼疾手快,立刻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他的动作很稳,连手都没抖一下。荆小玉只觉自己似乎在半空停滞了一下,紧接着又被崔黎拉回到平地上,她甚至来不及反握回去,对方便松开了手。
荆小玉吓得不轻。
她连忙跑到崔黎身边,一边探头往下看,一边一脸庆幸地拍胸口:“呼,好险好险……”
崔黎出声提醒:“路面不稳,你往后站。”
“哦。”荆小玉这下终于老实了,乖乖走到崔黎身后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伸手戳戳崔黎的后背。
“又怎么了?”崔黎耐心道。
“我就是想谢谢你……”荆小玉似乎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鼻子,语气很快又活络起来,“你看,我就说吧?你很可靠。”
崔黎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反驳,只低声道:“看路吧。”
荆小玉甜甜一笑:“好。”
村长家的院子前,少年端着一碗清水,神色热切真诚。
“你渴不渴?要喝水吗?”
唐峭略一思忖,温声婉拒:“谢谢,我不渴。”
她做事一向谨慎,更何况这个村子摆明了有古怪,即使她真的口渴了,也不可能喝这种来路不明的水。
常禹以为她是内心嫌弃不好意思说出来,连忙解释:“这水很干净,是山里的泉水,碗也洗过了,不脏的。”
唐峭摇头:“我不是嫌脏,我是真的不爱喝水。”
话说到这份上,常禹也不好再献殷勤了。
他端碗的手略低了些,神情有点失落。
唐峭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她看着这个清秀寡言的少年,突然生出几分试探的心思。
他是村长的儿子,从他这里套话,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唐峭心念转动,看了看四周,不经意道:“我刚才转了转,感觉你们这里的人都好热心啊。我只是在路边逛了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喊我去乘凉,还有人请我吃点心呢。”
常禹打起精神:“我们村里都是这样的,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但大家都是非常好的好人。”
唐峭闻言,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真好啊,南陵和淳阳就不这样。”
常禹问道:“那里的人不好吗?”
唐峭:“也有好的,不多。更多的是利益至上、勾心斗角,远远没有这里平静安稳……”
她编起谎来十分流畅,张嘴就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其实她连南陵和淳阳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了解在那里生活的人是何种状态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满口胡诌。
唐峭不合时宜地想起沈漆灯之前对她的评价,莫名有点想笑。
常禹认真地说:“听起来很累。”
唐峭回过神,轻轻叹气:“对啊,完全没有这里放松。”
常禹安慰她:“你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
“可惜。”唐峭遗憾地说,“等过完这几天,我就又要回去了。”
说着,她又轻叹一声。少女细眉轻蹙,眼底仿佛拢着淡淡雾气,似愁非愁,眼睫半垂,令人心生怜惜。
常禹看着她,眼神不由重新热切起来。
“其实,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
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轻慢的呼唤。
“阿峭。”
唐峭:“……”
她微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不用看,她都知道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沈漆灯走了过来。
这个人在阳光下实在太耀眼了。无论是修长高挑的身形、漂亮昳丽的面孔、还是放松挺拔的姿态,都让他优越得无可挑剔。常禹眯着眼睛看他,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了一丝自卑与嫉妒。
沈漆灯在唐峭身旁站定,像是没有看见常禹一般,无比自然地牵起唐峭的手,埋怨道:“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
唐峭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她强行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平静道:“找我干嘛?”
沈漆灯闻言,从背后取出一支蓝色的花,递到唐峭眼前,笑吟吟地问:“喜欢吗?”
唐峭沉默了。
这家伙居然还摘了朵花。
她一时有点分不清,沈漆灯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单纯地在耍她。
唐峭没做声,沈漆灯见状,将这支花往她眼前又凑近了些,轻声道:“不喜欢?”
他眉眼弯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只是在乖顺地等她回答,但唐峭却知道,这家伙的小动作压根没断过。
沈漆灯正在她的手心上写字。
一笔一划,轻柔缓慢,带起似有若无的痒意。
他写下了“夫妻”这两个字。
是在提醒她?
唐峭暗暗冷笑,从他手中接下鲜花,嘴角扬起柔和甜蜜的弧度。
“怎么会?我很喜欢。”
常禹原本一直没有出声,然而看着他们这般亲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是……”
沈漆灯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不变,眼神却莫名冰冷。
“村长没有告诉你吗?”
常禹微愣:“什么?”
沈漆灯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我和阿峭是夫妻。”
唐峭:“……”
真想捂住他的嘴。
常禹闻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可是你们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沈漆灯悠悠补充:“我们是新婚。”
唐峭已经懒得说话了。
常禹:“……原来是这样。”
他眼底的光又黯了下去,但依然勉强保持了镇定。
沈漆灯冷眼看他,然后微微低头,在唐峭的耳边轻声低语:“我们走吧。”
唐峭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像温热的风,但比风更湿润,倾吐在她的耳垂上,带起一种微妙的热度。
唐峭捏紧了手里的花枝,跟着他一起慢慢走远。二人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树荫从他们的上方投落,如同宽阔的华盖,将他们掩盖在隐秘的阴影之下。
树叶簌簌,一道疾风掠过,唐峭骤然出手,沈漆灯反应极快,当即抬手挡下。
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唐峭冷冷道:“你在妨碍我。”
沈漆灯似乎很好奇:“我什么时候妨碍你了?”
唐峭:“装傻是吗?”
“嘘。”沈漆灯上前半步,遮挡住她的身形,“他还在看着。”
唐峭微微一笑:“你未免太敬业了。”
“是你说的。”沈漆灯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我们现在是‘一对夫妻’。”
这是她昨夜刚说过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还回来了。
唐峭不怒反笑:“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演戏。”
沈漆灯看了她一眼:“你很了解我?”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意一问。
唐峭却微微一凛。
这个家伙……在试探她。
第28章
短短一刹那, 唐峭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
她不确定沈漆灯是否真的在试探她,但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将其扼杀。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她的秘密——尤其是沈漆灯。
唐峭垂下眼睫,再次抬眸时, 神色已经归于平静。
“了解你是一件很难的事吗?”她轻声问, “你的恶劣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沈漆灯:“有么?”
“有。”唐峭语气笃定, “整个清光峰的人都知道你性情古怪,难相处得很。”
沈漆灯态度随意:“我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看得出来。”唐峭点了点头, “否则你也不会来妨碍我了。”
沈漆灯直直看着她, 突然道:“我什么时候妨碍你了?”
唐峭:“……”
还跟她装是吧!
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沈漆灯的衣襟, 目光凶狠:“你刚才打断我和常禹说话, 就是在妨碍我!”
沈漆灯微怔, 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
“你很想和那个人说话?”
唐峭:“我在试探他!”
沈漆灯闻言,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接着, 他突然笑了起来。
唐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搞懵了:“你笑什么?”
沈漆灯还在笑,他眉眼弯弯, 边笑边答:“我还以为你对那个人感兴趣……”
“……”
唐峭无语了。
严格来说,她的确是对常禹感兴趣, 但和沈漆灯以为的那种“感兴趣”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我还没有这么无聊。”唐峭冷冷道。
沈漆灯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笑意:“嗯, 我知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太轻快了, 和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唐峭听在耳朵里,忍不住仔细看了他一眼。
他眼睛还是弯的, 像形状姣好的弦月。疏漏的阳光落在他脸上, 映出明暗交替的光影, 使他看上去美好而干净,有种不染世俗的纯粹。
唐峭怀疑自己眼瞎了。
她收回视线,静默几秒,突然开口:“所以你是在阻止我和别人交往?”
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词来形容这种行为,只能用“交往”替代。
沈漆灯笑累了,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唐峭微微一顿,看他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对手。”沈漆灯俯身,直直地凝视她,目光灼灼,“我不希望任何人妨碍我们的竞争,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唐峭怔了怔,随即也笑了。
如果说她最欣赏沈漆灯哪一点,必然就是他对待竞争对手的态度。
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纯粹的。
“但你刚才还是妨碍了我。”唐峭笑意微敛,半真半假道,“如果你没有出现,说不定我已经套出有用的情报了。”
“好吧。”沈漆灯轻轻叹息,“我可以补偿你。”
唐峭狐疑道:“怎么补偿?”
“我找到了夜行使。”沈漆灯狡黠地笑了一下,“三个。”
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来是已经得手了。
而且还是三个……
唐峭有点不甘心:“在哪儿找到的?”
沈漆灯:“茅房。”
唐峭:“……”
她立即后退。
“开玩笑的。”沈漆灯又笑起来,“他们三个出去砍柴,刚好被我撞见了。”
原来是出去砍柴了,怪不得她一个都没找到……
唐峭内心稍微平衡了些。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沈漆灯:“被我藏起来了。”
唐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立马让沈漆灯带路,两人在村子里七绕八绕,最后终于在一个无人看管的鸡圈里找到了那三人。
三个昏迷的男人被麻绳捆在一起,周围挤满了活鸡,三人身上沾满了鸡毛和鸡屎,一眼望去几乎和鸡群融为一体。
唐峭:“……”
如果胡朔看到了这一幕,想必一定会感同身受。
她放出藤蔓,将这三人从鸡圈里拖出来,顺便用藤蔓上的尖刺分别扎了他们的人中,三人被痛意刺激,很快醒了过来。
三人一睁开眼,就看见之前打晕他们的少年与另一名少女正齐齐站在他们面前,四周空无一人,三人惊恐万分,连忙往后缩。
“你、你们是谁?”
唐峭开门见山:“我们是天枢的人。”
“天枢?”三人满脸迷茫,“什么天枢?”
唐峭与沈漆灯对视一眼。
难道是认错人了?但长相都对上了,应该不可能认错。
唐峭取出崔黎提前准备的书简,边看边问:“你们是李子秋、尚仁、和范长栋吗?”
三人面面相觑:“是啊。”
唐峭继续问:“李子秋二十岁、尚仁二十四、范长栋二十六?”
三人接连点头,接着面露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