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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开始被宁香盯着练字。
大牛也没闲着,把他那封信工工整整地抄到了信纸上,完后事,自己蹦蹦跳跳的去寄信了。
宁桃这么一扭头,突然发现,大牛居然发福了。
他记得大牛现在穿的这条裤子,是临走时,他家老太太给他新裁的,说他长得快,还特意裁大了些。
没想到,短短一个来月,他居然胖了一大圈。
屁股都撑得鼓起来了。
宁桃看得窘窘有神,宁香手边刚好有颗莲子,伸手就砸了过来,“瞧什么呢,写完了没?”
“快了,快了!”
宁桃忙收回视线,一边写字,一边道:“姐,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长胖了?”
宁香沉声不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得宁桃心头发虚,干笑两声,“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哈!”
做为一个男孩纸,他感觉自己还是过分在意外貌了。
T_T
宁桃那石头开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两天,门都没出,在家里努力学习呢。
宁少源让他去书院读书,不管他自个儿乐不乐意,但是既然去考试了,绝对不能丢份子。
宁爱面子桃,这一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还擦了点面脂,把自己读过的几本书,都装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收拾了一套常用的笔墨,坐在房间里,等着宁少源来喊他出门。
大牛今日也换了身衣裳。
抬头挺胸在那儿练步伐。
宁桃被他在屋里转得头晕,“你消停会儿,我快吐了。”
大牛咧嘴傻笑道:“我这不是激动吗?上次咱们在船上的时候,那几位公子不是说了吗?寒山书院和紫金书院,以及京都的长天书院,是本朝最厉害的三大书院吗?”
“要是,你在那里读书了,我肯定也倍有面子,做为你的书童,我绝对不能给主子丢脸。”
宁桃不喜欢主子这个词。
没接话,岔开话题道:“你那信寄出去有三天了吗?”
“有了,我寄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说是差不多十天就到了,一来一回,也得二十来天吧……”
宁桃噢了一声。
这年头,书信太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当时他还蛮羡慕这样的爱情的,可如今真碰上了,啊呸!
你妈病的都快死了,想要见你最后一面,结果信一直送不到,待信到了,你千里迢迢的回家,你妈都化成尸骨了……
这种感觉,真特么操蛋。
大牛家老太太和他家老太太年纪差不了多少,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大牛这一走,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以前大牛在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挂在大牛身上,还有个盼头。
宁桃心里挺难受,问道:“你后不后悔跟我出来,咱们这一走,大概好几年回不去呢。”
想要回去,也就是他去考功名的时间。
他今年才几岁呀。
大牛的大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拉了把凳子坐到宁桃对面,扯了扯嘴角,道:“不后悔,我奶说了,我日子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你想呀,我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不知道她去了之后,我爹怎么对我呢,你看看咱们村的胡核就知道,他妈死了后,他后娘一天也容不下他,进门第二个月就把他卖给牙婆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是我不同呀,我跟着你有吃有喝,你还会教我读书写字,我将来回去,多少都能找到好的活计。”
“这些都是我走的时候,我奶跟我说的。”
大牛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开始落眼泪。
抹了把泪,继续道:“二毛,我绝不给你拖后腿,咱们三人里面,我也不想当垫底的,将来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
好家伙,这话他都记得了。
宁桃拍了拍他的头道:“放心吧,咱们仨永远都是好兄弟。”
宁少源早上处了一些公务,回来时,宁桃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才一家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寒山书院。
寒山书院其实离新州还是有些距离的,来回得四个时辰。
这么一算,好家伙,他这一去,除非放长假,否则平时你别想回来。
谁在路上折腾得起来呀!
宁少源怕是想,眼不见心不烦,把他给打发走。
宁桃在心里吐槽他爹时,他爹正拿眼偷偷的瞄着他。
双方突然一对眼。
宁桃震惊:“……”
这眼神有点变态有木有。
他猛的收回视线,不过宁少源却没放过他,猛然间开口,“我来的时候,已经与你刘伯伯打过着呼了,你这次过去,无论考得怎么样,都能入学。”
宁桃挑眉,“爹,您这是瞧不起我呀!”
宁少源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想让我瞧得起你,你拿出成绩来呀!”
宁桃撇撇嘴,“您真没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激将法没用。”
他临走时,还想着,他爹真是对他太信任了。
出门前,不止让他带书,带让他带了衣裳及生活用品,甚至还带了两床被子,跟正式入学似的。
如今一看,好家伙,直接给他开个后门。
这不就理所当然的告诉他,二毛,爹知道你不行,但是你放心,这是爹朋友的书院,肯定让你上学去。
宁桃感觉自己这几天的努力都被侮辱了。
心灵特别受创。
别过头不想看他爹。
宁少源伸手扯了下他的耳朵,“今日参加考试的不止你一个,所以题目的难度,并不会因为我与山长的关系,而变得简单,你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就成。”
宁桃气哼哼地甩给他一个后脑勺,这还没上战场了,就给他先递了把刀子,万一被俘虏了,你直接抹脖子得了。
这等于直接给他判死刑。
“怎么,生气了?”
宁少源没想到,他还挺要脸面。
车里没人说话,宁桃不知不觉趴在窗口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胳膊被人拍了拍。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他爹那满是胡茬子的下巴,吓了一跳,慌忙就坐了起来,不曾想,直接把他爹撞得上下牙齿碰到了一起。
宁少源揉着下巴,伸手就给了他一下。
宁桃撞了他的下巴也挺疼,眼里还浸着泪,委屈巴巴地背着包下了车。
宁少源颇为无语,“到了书院可别冒冒失失的。”
宁桃没理他,他就发现,他爹是天生来克他的。
寒山书院,并没有宁桃想象中的豪门,不过占地倒是挺广。
进了门,挂着一张地貌图,好家伙,简直是占山为王嘛!
学生宿舍和教室的距离,他仔细一瞧差不多有三四千米,这是个什么概念?
步行差不多得半个来小时。
另一片山头还有许多果树啊,庄稼什么的,据说这是学生劳动的地方。
看完简介,宁桃在风中狠狠地凌乱了一会。
不是他说,这怎么看,怎么像劳改犯待的地方呀。
学习、生活、劳作……
因为在山上,下山一次并不容易,一般休沐日,极少有学生乐意回去的,如果第二天早上你赶不来上课,还得记过批评。
简直太不人道了。
上了山,就等于断了人的七情六欲。
听完来接人的刘大公子介绍。
宁少源很是和蔼可亲地对宁桃笑了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很向往这里的生活?”
不料,宁桃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
宁少源一噎,他是问了个寂寞。
刘大公子笑道:“初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不过宁叔叔放心,我会帮您照看着二毛弟弟的,他年纪与三弟相仿,多让他们两人玩上次,就熟悉了。”
宁桃咧咧嘴,我谢谢您勒。
宁少源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怕他自小没离开过家,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怕他不习惯。”
宁桃心头冷笑。
我瞧您是高兴的很呢!
那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冲淡了脸上的黑气。
说到黑气,宁桃隐隐觉得,是跟人运势有关,可宁少源这种黑里透红,是什么鬼。
与翠珠那种纯黑特别不同。
这么一想,他猛的抬头,瞧见刘大公子也是面带桃花色,眼角眉梢似乎带着春风似的……
宁桃下意识地便卧槽了一句,这该不会是宁少源给宁香物色的对象之一吧?
他偷偷抬头,果然就见宁少源看刘大公子的眼神特别的不一样。
好么,他就说今日怎么不让宁香过来。
非让她留在家里说什么,宁少海帮忙找了宅子,让她下午去瞧瞧,敢情是他先来打前锋,瞧瞧这刘大公子到底如何。
宁桃吃了这么一个大瓜。
糟糕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了。
跟着刘大公子,直接到了考试的那间小院。
宁少源则是跟旁的家长一样,在小院外头的凉亭里,磕着瓜子,聊了起来。
刘大公子拍了拍他的头,边走边道:“别紧张,题目不是很难,我听叔父说,你已经读完了《三字经》《千字文》,那么今日的题目,对你来说,倒是简单了。”
宁桃没想到,未来姐夫,比他爹善解人意多了。
于是,微笑点头,十分乖巧道:“刘大哥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第37章
事实上也正如刘大公子所说。
题目不是很难, 可能因为考虑到他们年龄在这里。
出的题都逃不过启蒙的几本书。
唯一让宁桃意外的是,试题的后面,还有五道计算题, 一道应用题。
他不知道这年头,把这种题叫什么,但是与小学一二年级的题目差不多,不过在数数方面要增加点难度。
宁桃:“……”
他一直觉得,古代科举, 考的都是八股文之类。
木想到, 还是挺重视数学的嘛!
与宁桃同样想法的,还有今日来参加考试的三位小朋友。
年纪最大的那位好像今年十一了, 据说家里这两年才发了财,读书的时间倒是不长, 像这种题,完全没有涉及到。
一看题目, 顿时傻眼。
喃喃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有这样的题?”
“这难道不是账房先生该学的吗?”
他又不是要做账房先生的, >_<
剩下的两位小朋友, 年纪和宁桃差不多,倒是表现的挺淡定。
宁桃不慌不忙的拿笔, 直接把后面的数学题给写了,木办法, 让他一个接受过大学本科教育的人,作小学二年级的题目,简直是……
嘤嘤嘤!
宁桃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烧得厉害。
这就跟自己去参加考试了,结果发现, 老师已经把试题给你讲过了一样一样的感觉。
心虚、难受, 甚至有点儿……
胜之不武。
一旁磨墨的大牛, 一见自家二毛,下笔如有神助,刷刷刷地解完了后面的几道题,而后又刷刷刷地开始解前面的题。
那小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
再瞧了一眼,旁边的几位小朋友,顿时脖子扬了起来。
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宁桃不知道大牛怎么想的,只管答题。
因为题目太过简单,他还特意多审了两遍题,发现没什么陷阱这才提笔写了下去,只要把持住字不飞起。
他感觉自己应该还是蛮能行的。
一个时辰的答题时间,宁桃只用了三分之一,这还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审题。
交卷的时候,监考的先生抬头扫了他两眼,而后挥挥手让宁桃离开。
一出门,大牛就忍不住道:“二毛,真有你的,你不知道,我刚才特意看了下别人的进度,你猜怎么着?那个个头最高,长得最胖的,第一页还没答完。”
“剩下两个小的,一个答了一半,一个才刚翻页。”
总之,他们家二毛是牛逼大发了。
宁桃黑线,“这有啥,主要是我,年纪大点。”
何止是大点,大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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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满级大佬屠新手村似的,一点都不刺激,反而满满的罪恶感。
大牛才不管这些,反正他家二毛就是很厉害。
宁少源刚端起茶抿了两口,正待继续接着说,到时候自己搬家,到时候可以请本地的哪些人家?
就看自家儿子走了出来。
宁少源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绷住。
刘大公子笑道:“是二毛弟弟出来了,我先去瞧瞧,几位叔伯先聊着。”
刘大公子步下台阶的时候,脚步都有点不稳,这熊孩子,啥就出来这么快?
那题目是虽然不难,但好说歹说,后面的几道数术题,还是蛮有考验的,像宁桃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见得会。
于是,一颗心揪了两下,将宁桃拉到一旁,小声道:“怎么回事?题写完了?”
宁桃笑道:“不负所望。”
刘大公子心底叹了口气,好么,他就听父亲说,宁少源在信里说过,这位老二有些顽劣,不成想,考个试,都这么火急火燎的。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哥哥带你去书院里瞧瞧。”
宁桃乖巧地应了一声。
刘大公子也没带他走多远,围着教学的几座院子转了一圈。
参观完,宁桃才惊喜的发现,他们要学的东西,还真是特别特别多。
骑射礼仪,琴棋书画,星相地理,等等……
至于另一个山头的庄稼,准确的说是让大家认识五谷,也算是一门课程。
宁桃:“……”
原谅我没见识。
宁桃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
几个院子,各自的用途,还有开放时间,他都记了下来。
憋了一路,刘大公子终于忍不住道:“二毛,若是你这次考得不好,没事,哥哥可以帮你,以后你每天晚饭后一个小时,来我院里找我。”
宁桃冷不丁的被要求补课,一时有点不知道说啥。
扯了扯嘴角,感激道:“谢谢大哥,我知道了。”
妈的,他难道长了一张倒数第一的脸还是咋的?
三人绕回去之后,考试已经结束,几位家长都围着自己的孩子问东问西。
宁少源虽然表面一派淡定,但是内心却是相当的波涛汹涌。
此刻见宁桃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果子,边走边啃,那春风得意,尤如踏春的小模样,心头就一阵狂啸——
熊孩子,我不打你,我不打你!
众人一见宁桃过来。
其中一位姓马的乡绅笑道:“宁二公子回来了。”
顺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后脑勺,道:“去吧,你们几个与二公子多接触接触,这么难的题,二公子仅用了那么点的时间,就做完了,可见平时的学问是多么扎实……”
宁少源只觉得老脸发烫。
不自然地扯扯嘴角,“别夸他,别夸他……”
大家只当他是谦虚。
都是哈哈一笑,唯有宁少源自己心里清楚。
他也没想到,如今考试居然要考数术。
对于,才启蒙两年多的宁桃来说,他感觉实在是晴天霹雳。
刚才宁桃他们进了教室,刘大公子拿了张卷子,给他们瞧过。
前面的问题,他也知道,如果宁桃好好答,肯定错不了,然而,后面的数术题,他却心头一紧,这几年虽然科举有改革。
但是数术这些一向都不占多大比重,可今日却出了五道题,虽然分值不高,但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几道题,若是拿给宁林,还能应付。
然而,宁桃他也只是简单的讲过一些,平时根本没有作为重点。
因为他总感觉,孩子年纪还小,才启蒙,不需要太着急。
唉!
宁少源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却不料,宁桃和小伙伴们聊得还挺好。
那张嘴,一边啃果子,一边聊天,莫名有些欠揍。
宁少源这些年与刘泊一直有书信往来,每年重要的几个节日,也会互赠礼物什么的。
在去年刘大公子中了秀才之后,刘泊就问了下宁少源的意见。
对方一口答应。
今年,宁少源来新州做知州,刘泊便将两家有意结亲的意思与大儿子提了。
刘大公子没见过宁香。
只是听他娘说过,宁少源与妻子王氏,都长得挺好。
今日见了宁少源,刘大公子一颗心就放进了肚子,而且还有宁桃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舅子。
他就更放心宁香的长相了。
如今,他和宁少源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希望自家小舅子,不要太丢脸。
>_<
今日考试一共四个人。
属于半道加塞的,监考老师监考完,顺手就把卷子给过了一遍。
宁桃交得早,他就直接给过了。
说实话,宁桃交得太过早,时间还未过半,对于严谨的冯先生来说,只能摇头叹息。
而后,他接过卷子,望着那步伐轻松,态度散慢的背影,再次摇了摇头。
待扫一眼卷面上的字,不由的抽了下嘴角。
他是知道宁家是从宁少源起发家的,至今不过才第二代。
宁桃这字着实有些不怎么样。
然而,待他看到,宁桃的答题之后,态度立马就认真了起来。
漫不经心、轻蔑,等等不屑的感觉瞬间消失。
直到看完了宁桃最后那道题。
冯先生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孩子很好。
直到此刻,他扫完了四份卷子,再这么一对比,不禁感慨,人果然不可貌相。
看似乖巧懂事的,不一定有那种吊儿郎当的强。
看到冯先生拿着卷子从考场走出来,刚才还谈笑风声的一群家人,立马秉气凝神。
宁少源原先还能故作镇定,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马上就要公开处刑了,这种感觉,真特么的——
宁桃那几个,也被喊了过来。
宁桃走在最前面,刚才跟着刘大公子参观时,看到棋院里,有两棵桃树,白白嫩嫩的大桃子,据说到了中秋节才熟。
算是晚熟的品种之一。
宁桃问过刘大公子之后,就顺手摘了两颗来吃。
大桃子他啃了好一会才算完,此刻心手里还捏着桃核。
刚才对他态度冷淡的先生,突然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几位公子的卷子老朽都瞧过了,答得都很不错,尤其是宁公子。”
宁少源刚才炸起的头皮,一下子就贴到了脑袋上。
晕晕糊糊地想,刘泊还挺顾及他的面子的。
提前都跟先生打过着呼了。
哼!
冯先生把卷子发给宁桃几个,笑道:“你们可以拿给长辈瞧瞧,私以为,今日的考题范围有些过广,有两位小公子,最后一道题,直接空了下来,还有一位小公子,答是答了,但是思路却不太正确……”
宁桃扫了一眼自己的卷子。
也暗暗松了口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觉得自己肯定错不了。
不过,关乎面子,要是被八九岁的小毛孩比下去,他这脸可以在地上磨擦了。
宁桃把卷子递给宁少源,等着他爹夸他,岂知,他爹扫了一遍之后,缓缓道:“还不错,继续加油,不能骄傲。”
宁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大概就是夸一句孩子会死系列家长了。
此刻刘大公子也把头凑了过来。
宁少源转手把卷子就转给了他,刘大公子:“……”
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快速将卷子翻完。
前面的题,只要书背得牢,都能答得出来,然而,后面的数术题,尤其是最后一道题,刚才冯先生也说了,只有宁桃一个人做对了。
此刻一看,他才发现,宁桃不止思路清晰,还用了两种方法。
好家伙,比他家老三可要强多了。
冯先生见大家都看完了,几个家长,都围过去瞧宁桃的卷子,而后一个个露出了佩服和羡慕的表情,这才笑眯眯道:“几位公子,年纪小小,才思敏捷,着实难得一见……”
冯先生叭啦了一大堆,总之一句话,大家考试通过了。
随后会根据大家的实际情况分班,现在可以去住宿的地方安排了。
宁桃心里扑通一声,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今日是回不去了,可如今得到正式通知,还是有点心儿难过。
宁少源见他有些蔫头巴脑的,和刘大公子一起给宁桃收拾好床铺,将带来的衣裳也放到了箱子里。
这才将他拉了过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怎么啦?想回家?舍不得我?”
宁桃推开他的手,嘟囔道:“才不是呢,我就是不放心我那石头,也不知道江师父什么时候能帮我雕好。”
“等雕好了,我接你回去瞧瞧。”
宁少源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等你娘他们来了,到时候我接你回去住几天行不行?”
宁桃这才算高兴了起来。
伸手和宁少源打了个勾。
宁少源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因为不能回家,而哭鼻子,以后小心你弟弟笑话你……”
宁桃不置可否。
断舍离乃人之常情。
宁桃也就忧伤了一小会,宁少源牵着他的手,走出房间,打算带他去见刘泊。
宁少源今日过来,为了不让宁桃显得那么显眼,跟刘泊提前通了气,再加上,今天入学的几个孩子里面,有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刘大公子特意出来迎接。
倒是让宁桃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宁桃他们住的地方,是小套房,一个客厅兼书房,两边各有一个小卧室,里面刚好能放两张床,一张桌子。
跟他用一个客厅的是今日一个考场的马老板的儿子马富贵。
马富贵今年十一了,据大牛打听来的消息,马家这两年运气好,攀上了高枝,生意作得如鱼得水,属于暴发户。
马富贵读书比宁桃还要晚一年,且天分也不是那么的足。
但胜在家里有钱,上头有人,总之,今日不管考得好,考不好,那都得进来。
宁桃分分钟就明白了,今日来插塞的四个娃儿,都属于关系户。
只不过,宁少源隐藏的好,众人不知道他与刘泊的关系。
刘大公子也是做得面面具到,每家人都能聊,每家都帮忙了,最后跟着宁少源旁边,大家只道是刘家要和宁少源搞好关系。
宁桃听宁少源说过刘泊。
很牛逼的一个人,参加科举,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很有这个能力。
完事后,直接回家继承家业。
宁桃如今见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一碰面,瞬间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宁少源完全不同。
宁少源在老家的时候,宁桃还觉得,他爹长得好看。
有儒家气质。
如今和刘泊一对比,好家伙,跟那种满肚流油的ZFGY没有什么两样了。
两个字——俗气。
宁少源不知道,他在儿子心里已经下降了几十个度,笑盈盈地和刘泊聊天,让宁桃和刘三玩去了。
宁桃和刘三年纪相仿,且都不是家里面老大。
平时差不多都属于散养的那一类,但是刘三比他还好点,启蒙早,现在已经学完《论语》了,而且琴棋书画,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
刘三拉着他道:“你会不会下棋?”
最近他被二哥给杀得片甲不留,一次都未赢过。
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来,没事就找人对弈,希望尽快从刘二那里找回面子。
正因为他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整个院里的人,一听他开口,都麻溜的闪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宁桃,立马抓来当个壮丁。
宁桃想了想道:“围棋初学,只懂得气与堵什么的,倒是五子棋和象棋可,你要不要来?”
刘三一听他会象棋,顿时来了精神,“好呀,好呀,我要找人就是下象棋。”
宁桃点头:“那开始吧!”
刘三等的就是这个,一招手,书童立马把棋盘给摆好了。
两人就在书下玩了起来。
刘三最近两个月才接触的象棋,他自小学的是围棋,可那天下课,瞧见刘二和冯先生两人杀得你死我活。
他当时就瞧得有些热水沸腾。
象棋上的子少呀,而且杀伐果决,比起围棋也算是速战速决。
于是,刘三就缠着刘泊教了他,然后,没事找二哥杀两盘。
好么,自打上手后,就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