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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她发现什么?”裴绢猜测,盯着春喜。
春喜马上道:“二姑娘冤枉,我什么都没说。”
裴绢看她这没用的样子,暗骂一声废物,摆手让她下去,她整了整衣襟,决定亲自去找裴织。
她知道裴织心机深沉,很难唬弄,日后嫁进东宫,不仅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太子都对她宠爱有加,连个侧妃妾侍都不曾纳,以太子之尊做到这等地步,简直是神奇。
教天下女子如何不向往、不嫉妒?
裴绢上辈子嫁的丈夫是个混账玩意儿,三妻四妾不说,竟然还养外室。
当时她气得回家找父亲告状,哪知道父亲却劝她忍忍,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那外室打发了便是……
裴绢受过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苦,和那些女人斗得心力交瘁,这辈子只想嫁个全心全意的丈夫,过上尊荣无限又风光恣意的日子,终不辜负重生一回,所以才会想嫁给上辈子只守着裴织过日子的太子殿下。
而且若无意外,将来太子还会登基,成为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帝王。
如何不教人心动?
以裴织的心机,让春喜去找她,她会猜出来也正常。
其实她早就明白,如果自己要和裴织斗,她绝对是斗不过裴织的,不如行事坦荡一些。
只要裴织还不是太子妃,只要裴织没有和太子产生什么交集,一切皆有可能,她可以借先知的机会,断了裴织的太子妃之路。
裴绢来到寿安堂,听到偏厅传出来的笑声,给自己鼓起勇气。
她一向不爱来寿安堂,更不喜欢面对这些老太太。
裴绢刚走进偏厅,屋子里的一群老夫人转头看过来,看得她头皮发麻,僵硬着上前请安。
“绢姐儿不是在前院陪你母亲招待客人,怎地来这里?有什么事?”威远侯老夫人关心地问。
裴绢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祖母,我是来找四妹妹的,母亲那边忙,叫四妹妹去帮忙呢。”
威远侯老夫人皱眉,正欲要拒绝,想到什么,在心里叹口气。
“阿识便和绢姐儿过去罢。”
裴织含笑应一声,和裴绢一起离开寿安堂。
出了寿安堂,裴绢道:“阿识,我们先去花园。”
裴织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去那里做什么?”
对上她的眼神,裴绢瞬间明白,她一定知道先前春喜是自己叫过去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羞耻感,整个人羞耻得头皮都要炸。
仿佛自己就是个小丑似的,在正主面前上蹿下跳,却不得章法。
裴织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裴绢走过来,让跟着的丫鬟后退一些,小声地道,“阿识,我说实话,其实不是母亲找你帮忙,是三皇子想见你,他就在花园那边。”
裴织问:“三皇子见我作什么?”
“当然是因为……”裴绢差点脱口而出,马上醒悟裴织这是在套自己的话。
“因为什么?”裴织冷冷地问。
明明还是个稚龄少女,可当她冷下脸,裴绢却生起无边恐惧,腿肚子发软。
这一刻,她仿佛见到上辈子母仪天下的裴织,她穿着宝蓝色绣翟鸟的皇后礼服,和年轻俊美的帝王相携并肩站在高台上,迎接朝臣命妇和万民山呼海啸的跪拜。
高高在上,威仪毕现,教人连仰望亦不敢。
见她不说话,裴织也不在意,她走近裴绢,属于少女特有的柔和声音变得清冷,“裴绢,不要做什么傻事,你承担不起惹到我的后果,明白吗?”
她摸了摸少女明艳的脸蛋,那柔若无骨的手宛若冰冷的毒蛇游走,吓得裴绢脸色发白。
啧,真不经吓!
裴织在心里轻啧一声,这么脆弱,到底是怎么敢算计人的?果然是被威远侯保护得太好,连算计人的手段都劣质之极。
裴织懒得搭理她,转身离开。
第17章
裴织走出垂花门,听到身后传来细碎匆促的脚步声。
“四妹妹,你等等。”
她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追过来的裴绢,从她苍白的脸色和闪躲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刚才被吓得不轻,却仍是固执地追上来。
裴织心里不禁多了几分玩味。
明明很怕自己,仍是鼓起勇气追过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可见有什么让她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裴绢对上她清澈明润的眼睛,不禁瑟缩了下,明明拥有这般清透眼眸,应该是个心思单纯率真的人才对,偏偏她不是。
她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私下听父亲说,三皇子有意娶你,这次三皇子会来府里喝喜酒,其实也是为你而来,所以……”
她才会想帮他们牵线。
裴织神色未变,连眼神都是如此的清透纯粹,出口的话却锐利如刀。
“你说谎!”
裴绢心弦乱了下,呐呐地道:“我、我没有……”
脑子从来没有这般急速地转着,甚至有一刻,她有些恐惧,是不是裴织发现什么,譬如,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重生者……
裴织不想听她狡辩什么,声音变得疏懒几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下次别再做这种事,好吗?”
她的语气很温和,轻声细语,裴绢却听出她话里的警告。
看在同族姐妹的份上,她再给她一次机会,若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揭过。
“我……”
裴绢想说什么,发现她已经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鼓起的勇气再次被打散,这一次她没敢再追过去,只能泄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股强烈的不甘袭上心头。
她只不过想嫁给太子,想得到和裴织上一样的尊荣宠爱,难道有错吗?
就算裴织不嫁太子,以她的诚府心性,还有祖母、尚书府的庇护,她过得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就算嫁给三皇子,不一定比嫁给太子差……
**
裴织去了花厅,帮威远侯夫人招待客人。
裴绣见她过来,高兴地说:“阿识,你来啦!温家表姐也来了,不过她先前去更衣,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裴织嗯一声,浅浅地笑着。
不久后,前院那边热闹起来,迎亲花轿到了。
新娘子进门。
威远侯夫人笑着迎过去,宾客们都去凑热闹,未出阁的姑娘们不好凑到前面看,都站在回廊下,看到新郎将新娘子接进府,不禁忘情地欢呼起来。
难得的喜庆日子,没人会在意这些少女们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行为,都投以善意的笑容。
花园那边,三皇子在桃树下空等了一个时辰。
温如水也空等了一个时辰。
听着前院传来的鞭炮声,三皇子终于离开,神色有些怅然若失,待走出花园时,已经收敛起所有的神色,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又是那个温文尔雅、人人称赞的三皇子殿下。
随后出去的温如水一脸懵。
【女主竟然没有来?】她奇怪地道,【女主难道不和男配发生点什么吗?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系统没吭声。
温如水也没让它回答,她心里对系统的防备不少,在没改变自己“小炮灰”的命运、确定系统的安全性之前,绝对不会对它轻易放下戒备。
温如水听着前院传来的热闹声,知道应该已经迎新娘子进门,过去时,刚好看到一对新人拜堂。
她往人群中看了看,一眼便发现站在人群中的裴织。
对此,温如水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裴织身上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凌驾于美貌之上,纵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依然教人一眼便注意到她。
独特神秘的气质,再加上那见之忘俗的美貌,宛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不说男人,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心动。
温如水觉得裴织不愧是女主,能让大杀器太子看上,确实独特,估计是女主的光环吧。
不然一个养在深闺中的贵族娇小姐,没经历过什么事,怎么能养成这般独特神秘的气质?
温如水挤到裴织身边,拍拍她身边的裴绣。
裴绣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兄长拜堂,转头看过去,见是温如水,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身边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
“温表姐,你刚才去哪里啦。”
“随便走走。”
裴绣也只是随便一问,听她这么说就没再问,眼睛根本挪不开喜堂,很快又专心致志地盯着新人拜堂。
拜堂完,新娘子被送进新房。
“走,我们去看大嫂!”
裴绣拉着裴织和裴绮,招呼温如水一起。
新房里,新娘新郎喝完合卺酒,走完程序,新郎官裴安珏就被赶出去。
裴安珏刚出来,看到家里的妹妹们,知道她们这是来看新嫂嫂的。
“大哥,恭喜啊!”
裴安珏傻笑着朝她们拱了拱手,朝家里的几个妹妹说:“你们进去陪你们嫂子说说话,别欺负她。”
“大哥,我们才不会欺负大嫂呢!”裴绣抗议一声。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裴安珏赶紧讨饶,然后被威远侯夫人派来的丫鬟叫去给前院的宾客敬酒。
进门的新嫂嫂梁萱确实是个美人儿,不过此时脸上的妆容看起来过于浓艳,和身上大红色衣裳相辉映,增添一种滑稽的喜庆感。
裴绣她们在新房陪新嫂嫂坐了会儿,很快就被叫去花厅吃喜宴。
梁萱看着夫家的妹妹们离开,有点望眼欲穿的意思,却不好留下她们陪着,差点被打趣,不过紧张的心情倒是因此放松许多。
宴席结束后,天色已经不早。
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开。
裴绣拉着温如水的手,“温表姐,改天再来府里玩啊。”
温如水微笑着说好,抬眼去看旁边的裴织,发现她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如果没人和她说话,极少会主动出声,明明是个妙龄少女,却沉稳得像大人,丝毫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活泼和表现欲。
难道沉稳可靠必须是女主的标配不成?
她在心里嘀咕,决定以后要更加盯紧点女主,这样才能有机会复制女主的路线接触男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太子不仅深居简出,还住在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东宫,就算想攻略他,也找不到机会接触,一切都是白搭。
看样子,想要接触到男主,还得跟着剧情走才行。
裴绣、裴织和裴绮跟着威远侯夫人、三夫人一起送宾客离开。
裴绢不知道去哪里,吃完喜宴后就离开,人影都没见一个。
威远侯夫人心下有些恼怒庶女的行为,若是教人发现,还以为是她这嫡母容不下庶女呢,连这种场合都不让她出现见人。
这边正送各府的女眷离开,突然三皇子出现在垂花门那边。
三皇子还是明礼的,并没有冒然过来,远远地朝这边看。
威远侯陪着他,心知三皇子在看什么,十分纠结,要不要成全三皇子,带他过去与裴织见一面,或者叫夫人带裴织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又有长辈们陪着,应该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吧?
这种想法刚起,就见岑尚书走过来。
见岑尚书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过来,瞬间什么想法都不敢有,赶紧陪笑着送客。
三皇子隔着一段距离,望着裴织。
在裴织看过来时,他的双眼微亮,整个人都愉悦起来,朝她微微颔首致意,心情颇好地离开。
这一幕被很多宾客见到,都有些懵。
第18章
三皇子看的是谁?
这个疑问在那些正欲告辞离去的宾客心中升起,顺着三皇子所望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威远侯夫人、三夫人及府里的三个姑娘。
裴府的三个姑娘,两个年长的即将及笄,小的那个只有十岁。
宾客隐晦的目光在裴绣和裴织身上徘徊,纵使再隐晦,威远侯夫人也能察觉到,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由想起上次三皇子给裴织送礼物的事。
直到终于将所有的宾客送走,威远侯府的大门关上,所有的喧闹归于平静。
忙碌了一天时间,府里的主子和下人们都累得够呛。
威远侯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有些疲惫地对三夫人几个道:“你们累了一天,都回去歇息罢,明儿还要忙呢。”
明日新娘子认亲,府里少不得还要忙碌。
三夫人笑着应一声,带着女儿裴绮离开。
裴织上前,朝威远侯夫人行了一礼,跟着离开。
威远侯夫人望着她消失在回廊下的身影,目光微黯,听到女儿问:“娘,你做什么一直看着阿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阿识?”
裴绣疑惑地看着母亲,觉得母亲看阿识的眼神怪怪的。
威远侯夫人看着女儿单纯疑惑的模样,心里叹气。
先前那一幕,只怕有心人都能看出什么,只有她这傻女儿,被她保护得太好,竟然没有多想。
至于裴织和三皇子……
稍晚一些,威远侯回到正院,发现夫人还没歇息。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歇息?可是挂念珏哥儿睡不着?”他笑着问,自认为了解夫人的心情,嫡长子终于成亲,作父母的都要激动一番。
威远侯夫人冷眼看他。
等丫鬟伺候他更衣后,她摆了摆手,让丫鬟下去,室内只剩下夫妻俩。
“侯爷,三皇子是不是相中织姐儿?”她开门见山地问。
威远侯点头,也不瞒她,“三皇子确实相中织姐儿,今日他过府,也是为织姐儿而来。”
威远侯夫人皱眉,“老夫人和尚书府那边……”
虽然裴织没了双亲,但她有尚书府的外家,还有府里的老夫人在,他们这些隔房的大伯和大伯母在她的婚事上,可作不了主。
“放心,老夫人和岑尚书都不反对。”威远侯心情极好地说。
看他高兴的样子,威远侯夫人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禁生起几分反感,但也知道如果裴织能嫁给三皇子,威远侯府作为她的娘家,确实有极大的好处,府里的姑娘和哥儿将来的婚事也会更顺利。
“而且,皇子的婚事,最终定夺的还是皇上,就算他们不想将织姐儿嫁入皇家,也由不得他们。”威远侯肯定地说。
威远侯夫人点头,这年头还没有哪个敢公然抗旨的。
她想了想,说道:“观今日三皇子之举,只怕外面很快就有什么流言……”说到这里,她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造成既定的事实。
如此,就算威远侯府和岑尚书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难道三皇子今日过来,故意如此?
威远侯夫人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丈夫听。
“夫人慎言!”威远侯吓了一跳,满头大汗道,“不管那些皇子有什么想法,都不是我们能随便揣测的。”
威远侯夫人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没再说话。
心里却有些怜惜裴织。
不管三皇子今日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不及时处理,对裴织都会有些影响,若是岑尚书本意是不愿意将裴织嫁入皇家,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有逼迫之意。
威远侯夫人心里对人人称赞的三皇子产生了些许不好的印象。
觉得世人眼里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三皇子,也不过如此,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女儿是个憨的,没有皇子看得上眼。
自家女儿能嫁入皇室于家族而言固然荣耀,可作为皇家儿媳,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懂。
寿安堂。
夜已经深了,老夫人依然没有睡。
她披着衣坐在灯下,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良久轻轻地叹气。
陈嬷嬷看得十分焦急,劝道:“老夫人,时间不早,您还是休息罢,明早珏哥儿的媳妇还要给您敬茶呢。”
老夫人拢了拢衣服,轻声说:“我没想到三皇子会如此急切,他今日故意为之,怕是已经有什么决定。”
陈嬷嬷不好说皇子的不是,只能道:“三皇子一表人才,又是宫中贵妃所出,四姑娘若能嫁他,也是一桩好亲事。”
是啊,在世人眼里,威远侯府的姑娘能嫁皇子,确实是桩极好的亲事。
威远侯府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威远侯本身没有才干,在朝中领着一个闲职,府里的子孙都受祖宗恩泽,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这样的威远侯府,府里的姑娘根本不具备嫁皇子的条件。
只有二房的裴织是例外,谁让她有一个二品大臣的外祖父,恰好尚书府里没有适龄的姑娘,她是拉拢尚书府最好的人选。
半晌,老夫人道:“罢了,只希望三皇子若真娶了阿识,愿他对阿识有几分真心,好好待她,给她体面。”
“老夫人放心,会的。”陈嬷嬷宽慰道,“三皇子主动求娶,对四姑娘定然是真心。”
“希望如此罢。”
老夫人再次叹气。
不去计较三皇子今日此举的目的,如果三皇子对他们家阿识真有心,就应该尽快去请皇帝赐婚,好堵住外头的流言。
*
尚书府。
夜深人静,岑尚书将今日的事同老妻说了一遍。
岑老夫人惊怒不已,当时她带着尚书府的女眷先行一步离开,是以没看到这一幕,光是听着,就知道当时的情况,让多少人心头泛嘀咕。
三皇子分明是当众逼迫。
担心老妻气坏身子,岑尚书赶紧安抚,“其实三皇子也不算当众逼迫,他对阿识确有几分好感,不过是想见见她……”
“别解释了!”岑老夫人打断他,冷着脸说,“他既然做出这种事,那么就拿出诚意来,难不成还想让我的阿识教外人说嘴不成?”
虽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又有长辈在,并不算越矩。
可这些事一但涉及到宫里的皇子,意义就变了。
她倒是要看看,三皇子对阿识的诚意有多少。
岑尚书见老妻气成这样,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其实他也想看看三皇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
翌日,岑尚书在六部衙门时,听说三皇子去了勤政殿见皇帝。
得到消息的朝臣都忍不住看岑尚书,特别是暗中支持三皇子一脉的朝臣,对岑尚书笑得那叫一个温和,并邀请岑尚书有空去白玉楼喝一杯。
岑尚书圆滑地应付过去,心里也有些嘀咕。
难不成三皇子真去找皇帝赐婚不成?
如果真如此,他倒是高看三皇子一眼。
勤政殿。
三皇子给昭元帝请安后,将来意说明。
“父皇,儿臣心仪威远侯府的四姑娘,请您为我们赐婚。”他跪在大殿中,目光明亮,嘴角含笑,完全是一副少年慕艾的模样。
昭元帝愣了愣,看向他的三子,似乎没想到,第一个跑过来求他赐婚的竟然是三皇子,而不是太子和二皇子。
“这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皇帝日理万机,京中的勋贵又多,昭元帝一时间还真没将威远侯府的四姑娘和哪个对上号。
他正欲要再问,突然见内监大总管李忠孝带着东宫的内侍进来。
李忠孝看到跪在殿上的三皇子,知道自己可能打扰到三皇子的好事,不过他心里明白,在皇帝心中,东宫那边的事更重要。
东宫的内侍紧张地上前禀报:“皇上,殿下今儿醒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比起三皇子,当然是太子的事更重要。
昭元帝马上起身,对三皇子道:“朕先去看看太子,你的事稍后再说。”
三皇子乖巧地应了一声,平静地目送昭元帝带着李忠孝大步离去,消失在殿外。
他慢吞吞地站起,素来温和带笑的面容敛去了几分笑意,多了些许清冷。
昭元帝一路龙行虎步走进东宫。
那风风火火的模样,沿途的宫人见状,都见怪不怪。
皇帝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精力旺盛,连皇子们都比不上,走得急了,跟着的内侍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到东宫太子寝宫,便见太子坐在榻上喝药,室内只有一个东宫大总管何顺候着,没有其他的宫人。
“贽儿,今儿身体如何?头还疼吗?”昭元帝关切地问。
太子起身,正欲要行礼,被皇帝一把拉起来,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按回榻上,然后在宫人搬来的圈椅上坐下。
“父皇放心,儿臣无碍。”太子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那苍白的脸上绽放,添了几分羸弱感,还有些许阴戾,但在老父亲眼里,都不是事,只剩下心疼。
昭元帝打量太子,确认他身体确实无硬碍,终于放心下来。
放心后,昭元帝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笑着问:“听宫人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朕,是什么事?”
太子道:“父皇,儿臣想起孤的太子妃是谁了?”
昭元帝:“…………”
第19章
“父皇,儿臣想起孤的太子妃是谁了?”
这话听得昭元帝眼角一抽,候在一旁的何总管更是恨不得将脑袋缩到胸膛,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此时,两人心里的想法同步:你哪来的太子妃?!!
但想到太医令曾经说的,太子的病情还不稳定,不能刺激他,否则若头疾再次发作,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昏迷不醒,那就糟糕了。
太子臆测自己有一个太子妃,其实也没什么,帮他娶了便是。
昭元帝很快就调整好心情,顺着他的意思问:“朕还不知道贽儿你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姑娘呢,可是朕认识的?”
太子抿起嘴,脸上难得露出不好意思之色。
看得皇帝颇感有趣,觉得现在的太子比失忆之前多了些鲜活,如此挺好的。
“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太子轻声说。
昭元帝:“……”
昭元帝镇定地问:“你说的是哪家的姑娘?朕刚才没听清楚。”
“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太子看着他,“她叫裴织,小名阿识,父皇你应该知道她的。”
昭元帝一脸茫然,他对威远侯府没什么印象,压根儿就没在意这家府里有什么姑娘,哪可能知道她?
可看太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没办法反驳。
毕竟太子失忆了。
皇帝心情有些复杂。
没想到一天之内,他会听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想求娶威远侯府的四姑娘,更离谱的是,太子臆想中的太子妃,竟然是她。
从太子如此娴熟地说出威远侯府四姑娘的名字,甚至连人家姑娘的小名儿都一清二楚,可见太子在失忆前,定是十分关注她,否则不会连失忆都没法忘记她,将心仪的姑娘臆测成为自己的太子妃。
终于明白太子为何会臆测出自己有太子妃后,昭元帝一时间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他和太后一直希望太子能平安顺遂地长大,娶妻生子,继续大统。却因太子有隐疾,不能冒然给他指太子妃,还要太子心甘情愿地接受的才行。
原本以为遥遥无期,哪知道突然间曙光就在眼前。
可偏偏出了三皇子也来求娶一事。
太子见他一时无话,甚至神色有些不好,迟疑地问:“父皇,您不同意?”
昭元帝回过神,见太子的神色添了几分阴戾,隐隐有失控的迹象,马上道:“没有,朕只是在想威远侯府的事。若是朕没记错,威远侯府自从府里的老太爷去世后,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的威远侯裴炬是个能力平庸的,能守成都不错,也没听说下一代有什么能力出众的子孙……”
太子不在意地道:“太子妃好便行。”
昭元帝嘴角再次一抽,暗忖威远府根本不知道你看中人家的四姑娘,若是他没猜错,三皇子今日敢来找他赐婚,定是和威远侯府互通过讯的。
说不定威远侯府也很乐意将自家四姑娘嫁给三皇子呢,正在等他的赐婚。
这时,听到太子问:“父皇,何时能让太子妃进宫?”
昭元帝:“……贽儿,威威远侯府的四姑娘还不是你的太子妃。”每次听到他口口声声叫太子妃,就感觉到无比的糟心。
太子道:“只要您赐婚,她便是了。”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昭元帝无话可说,甚至差点以为太子恢复记忆,但仔细观察,发现他目前并没有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