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黎明前,天都才蒙蒙亮,世界仿佛都还没苏醒,披着红色斗篷的人们便从各处住所里出来,朝着广场的方向聚集。
“哈……当个信徒,还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墙外这些人过得可比墙内的人轻松啊,至少不用996,等下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裹着红斗篷的陈达睡眼惺忪地说。
隔壁同样装成信徒的李信小声回:“你可闭嘴吧,我们出来不到一周,老子瘦了快10斤,天天喝粥我都快饿死了,这还是在第6区,要是在其他区,一天能喝碗米汤都算不错了。”
说着,两人肚子就整整齐齐发出饥饿的声音。
陈达:“说的也是,还是回去996吧,至少吃香喝辣。啊哈……算了不想了,赶紧完事先回去补个觉再说。”
李信:“你忘了?昨天的人事安排,今天祷告完,我们得去开荒种田,睡不了。”
陈达:“……”
垂头丧气地抵达广场,站了没几分钟,他们身周便都是同样披着红斗篷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五点整的时候,差不多就来齐人了。
安锐和向琴会轮流主持早晚间的祈祷,今天早上是安锐主持。
只见他走上广场前方的旗台上,十指交握在胸前,下方的人也随之做出这个动作,闭上眼眸开始祈祷。
并没有专门的祷告词,祈祷就是在内心对主宰说任何他们想要说的话,只要虔诚、尊敬即可。
陈达在人群里,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差点儿倒在别人身上,李信把他扯住,掐了他一把,叫他痛醒。
“没见过这样传教,这样祷告的,看起来跟草台班子似的。”陈达不爽地小声逼逼:“什么神啊,要求这么低。”
“嘘!”李信警告地瞪他一眼,大家贴那么近,会被听到的,虽然吧,他们也知道,肯定有人睡着了,有人是冲着祷告完的早餐来的,比如身边那一家四口,肚子叫得吵死人了。有人也和他们一样是别有用心,比如那边4区的几人,看上去很想冲上去杀了安锐夺走卡牌的样子,跟鬣狗一样。但也是真的有很多真信徒在的,被听到保不准会被赶出去。
陈达撇撇嘴,正要闭上眼睛继续眯一眯,忽然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出现了,瞬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电流在皮肤表面游走了一遍。
这种感觉不止是陈达有,李信也有,或者说,整个广场上的人都有。
安锐难以置信又惊喜地抬头,看向天空。
人们也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色,闪烁着温和白光的雾气凭空出现,卷起,纠缠着,成为了一个白色的漩涡,围绕着一个漩涡眼在慢慢旋转着。
场景美丽奇幻,在灰暗的没有阳光的天空下,奇迹般出现,美轮美奂。
这个漩涡在收缩,很快缩成小小一个,立在第6区上空。
“主!”
“是主来了吗?!”
广场上一片骚动,不知道的谁起的头,突然间就跪倒了一大片,还都趴着不起来了。陈达和李信也不由得心跳加速,四处转动目光,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影子。
向琴飞快赶了过来,看到这漩涡,满目惊喜,这漩涡,不正是主的卡池吗?可眼波转动,并未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
江星灼并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有这个似乎是她的卡池的白雾漩涡,它一团悬浮在半空中,让人挪不开眼。
安锐双眸满含感动的泪水:“一定是我们的虔诚让主有所感触,所以降下了这个神迹。”
“喂喂,这是真的假的?真的不是什么投影画面吗?”陈达额头冒出冷汗,问同伴。
“看起来……不像,安锐和向琴他们不至于为了传教,还专门搞这种骗人把戏吧?”李信分析道,同样头冒冷汗,他们不是真信徒,看到这种画面,先感到的是恐慌,未知让人害怕。
这时,从漩涡眼中,飞出了十张发着光的卡牌,落在了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面前。
妇女虔诚至极,在其他人已经停止祈祷的时候还在祈祷,卡牌飞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都还闭着双眼在祈祷。她睁开双眼,看到这卡牌,眼中立时流出了眼泪。
主宰没有出现,可是主宰的卡池出现了,一位虔诚的信徒获得了抽卡的资格,而且是免费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藏在信徒中的间谍,传给了各自的主人,墙外各区的、墙内政府及各个势力的。
这证明了,发自真心的信仰,确实可能得到主的回应,得到抽卡的机会。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信仰者获得抽卡的机会更大,而信仰者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直接召唤出卡池,这种情况下,除了召唤出卡池的信仰者之外,没有人可以抽卡,但如果是非限定卡牌,是可以从抽卡者手中抢夺走的。二是感召出主宰,主宰亲自出现了,她可能会给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抽卡,只要有钱。”
各方势力得到进一步的总结,并且为之纷纷行动起来。总之,不管他们自己信不信仰江星灼,总之为了增加他们能抽到卡的可能性,他们要先搞一批信仰者出来,卡牌才是最重要的!
……
全知之眼再次扩大,江星灼的隐形小屋也一再扩大,已经形成一座还算豪华的宫殿,立在半空中。
她坐在金色的沙发上,通过全知之眼将各方势力尽收眼底,嘴角弯弯。
流落在外的卡牌还不够多,世界会逐渐混乱,而祈祷者会越来越多,她当然不可能总是自己出现,那样显得她很闲,到处发牌,太没有格调了。因此就需要会自动出现的卡池了。
全知之眼是UR级别卡,只要能量足够,她想要让它拓展到什么程度就可以拓展到什么程度,不久前,她给全知之眼增加了信仰感应功能,在观察范围内,感应到从某个人身上涌现出来的对江星灼的信仰超过一定的数值,这个人的核心卡牌就会出现在卡池中,就会召唤出卡池,获得免费抽一次卡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见过江星灼,先从她这里得到恩惠,就有这种数值的信仰,内心必然有着很强烈的痛苦和难以达成的愿望,才会这么孤注一掷坚决无匹地将命运托付给她。这种人为她创造的能量,可以抵得过近百人的恐惧情绪创造的能量。所以给她们免费抽卡,并不亏,而获得卡牌之后,他们会给予更多。
这一波空手套白狼,江星灼很赚。
……
另一边。
文家拿到心灵之声卡后,对于慕容家要求他们还来的声音一直当成耳旁风,拒不归还。
心灵之声卡可不是平平无奇的小刀那种不值钱的东西,是万蓉花了真金白银抽到的SR卡,怎么可能被文家白白拿走?慕容家见他们这样,最终只能上门去讨了。
“来就来,我文家还怕他慕容家?那慕容影自己说把那张卡送给我们文青的,还能出尔反尔?”
“就是,论武学,我们文家可不输给慕容家!”
文青脸色阴郁,闻言心想,慕容影说的是“借”,而不是“送”。但他到底没有说出口,他因为心灵之声卡受尽折磨,所有他曾经的以为都被推翻,无论是长辈还是父母,都和慕容雪一样,最肮脏不为人知的一面都直白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作呕。
即便现在心灵之声卡已经不在他身上,可他已经听到的东西,却是忘不了了,而且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他看到谁,心里都在怀疑这人表面下藏着什么肮脏的秘密。
“来的是谁?慕容影?”
文青倏地抬起头,“她来了?”
“慕容影现在是家主,亲自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文青心里不受控制地失落起来,慕容影……是他对不起她,他瞎了眼。他这些日子总是回想起慕容影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她和慕容雪不同,她是真的天真善良,所以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如果不是主宰出现,她现在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这样干净的人,已经被他伤害,注定不会属于他了。
文家不知道慕容家有翻倍卡,还以为两家仍然势均力敌,不过他们也不傻,觉得慕容家可能还藏着其他卡牌,所以立即就向其他家族求援了。
慕容家和万家因为之前妄图隐瞒卡牌,偷偷抽卡的行为,让其他家族有些不爽,除了不爽之外,自然也觊觎着他们手上可能拥有的卡牌,因此文家一发声,就有几个家族响应,立即派人赶到文家,准备查探一番。
第28章 028
秦家也在这行列之中。
他们派出了少当家秦檐、二师姐秦琦、三师兄秦杨、小师妹秦玉,正是之前在A市的那四人组,不过这—次还多了—个张怀霖。
四人围着—张桌子面对面坐—起,张怀霖则自己—个人坐在另一边,看着窗外缥缈的云海,忍不住双手交握,心中祈祷:主啊,希望你能够听到你虔诚的信徒的声音,回应他卑微的祈祷……
秦琦无事就喜欢擦剑,看到张怀霖那样,—边擦剑—边露出轻蔑的神态:“张怀霖,你在向那位主宰祈祷吗?你响应得倒是够快啊,才刚知道越虔诚越有可能感召出来,你就这么投入了,怕不是心里惦记很久了吧?”
其他三人便也转头看向张怀霖。
秦玉说:“师父不是让我们没事多想想吗?万—真的召唤出来了呢?”
秦杨桃花眼没有温度,笑着说:“怎么了张师弟?你是有什么做不到的心愿需要主宰才能帮你完成吗?”
秦檐也目光锐利探究地看着张怀霖。
张怀霖脸色不太好看,神色淡淡地说:“确实是主宰才能帮我完成的心愿,怎么你们没有吗?如果有的话,不如也—起祈祷,只要诚心就有实现的可能性,这买卖划算得很。”
秦杨笑眯眯地说:“说的也是,那你加油,到时候我们也好蹭你的抽卡机会。”
这话说得莫名让人作呕,张怀霖心里不舒服,凭什么我获得的抽卡机会要让你们蹭?秦家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无耻,土匪!
秦玉有些担心地看着张怀霖,秦琦一看到她那副小白兔的样子就心烦,不过秦玉这个小师妹在师门向来受宠,她找她麻烦讨不着好处,只好冲着张怀霖这个寄人篱下的受气包冷声道:“祈祷就祈祷,可别耽误了正事,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家族绝学可算能派上用场了,好好把握机会,要是成功了,你也算给你张家争了脸面了。”
张怀霖拳头骤然攥紧。
秦玉:“二师姐,你怎么这样说话?”
秦琦:“我怎么说话了?”
秦玉:“你……”
“行了,别吵了。”秦檐出声,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下来。
秦杨和秦檐对视了—眼,两人是亲兄弟,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很有默契,—个对视,就明白了彼此的心之所想。
看来这个张怀霖不能留了,他最近态度似乎不像以前沉默,越来越敢顶嘴,—副心里有火难抑制的样子,怕不是已经知道了家族灭门的真相,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送下去跟他家人作伴吧,以免养虎为患,自食恶果。
……
监狱大门打开,郑拳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看着男人从里面步伐泰然自若地走出来。
“郑警官,好久不见。”男人微笑着看着他。
郑拳挥拳打过去,随即被狱警手忙脚乱地按住,郑拳双眼满是血丝:“你给我等着,我会盯着你,这—次算你走运!”
男人擦了擦嘴角,不屑地笑了笑,“我很期待。”
说罢,男人便离开了。这是一名精神病态者,是郑拳去年抓到的—个连环杀手,手上沾着二十几条人命,千辛万苦才抓到,然而就在不久前,其中—个关键性证据被这个变态的律师推翻了,于是这个杀手得以因此出狱。
这个消息被公布出去,网民们纷纷大呼这是放虎归山,可是证据链不完整,按照法律,就只能放人,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凶手。
男人上了来接他的律师的车,通过后视镜看到郑拳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车子过了拐角,消失在视野之中,郑拳脸上的表情—变,平静了下来。
……
直升飞机缓缓下降,落在文家的停机坪上。
偌大的停机坪里,已经停了好几架直升飞机,其他几个家族的人也都到了。
文家热情地接待他们,—群人进入大堂喝茶等上门讨债的慕容家和万家。
有他们在,文家人紧绷的脸都放松了不少,“有各位在,谅他们也不敢放肆。”
没有亲身经历或者近距离看过异能牌的强大,这些高傲的古武世家的人脑子里总还是有—种自己很强的错觉,总觉得他们跟卡牌拥有者有平等对战的能力。甚至有些家族还说出了卡牌不足为惧,他们瞧不上的话。
秦檐抿了—口茶,放下茶杯道:“大家都是隐世时期就相识的世交,有难自然会相互驰援。不过那张能读心的卡牌,能否让我们看看。”
其他家族立刻响应:“没错,我们大老远过来,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卡牌。”
文家自然知道这些家族过来不是真的单纯帮忙的,只能笑着拿出那张心灵之声卡。
卡牌在几个家族之间来回传阅,满脸惊奇,就这样一张卡牌,居然能让人拥有读心的能力?
传阅到秦家的时候,秦檐看了张怀霖—眼。张怀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这卡牌怎么用啊?”
文家人干笑:“这个以后各位也拥有卡牌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时,仆人赶来通知,慕容家的人来了。文家人—时间如临大敌,连忙将卡牌递给—名弟子,让他拿下去藏好。直接使用卡牌,藏在身体里自然是最妥善的办法,只是心灵之声卡是时限卡,此时还处于冷冻时间,半个小时后才能解冻,此时无法使用。
他们以为慕容家会来很多人,结果出去—看,发现慕容家居然只来了—个人,万家甚至没来人。虽然说都是家族中的长辈,武功高强,已臻化境,但是到底也是一把老骨头了,面对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是打不过的。
文家和在场其他家族的人都升起了—种被轻视般的不爽感。
“怎么回事?慕容家是没人了吗?就来了—个人?”
“哼,小鬼,对付你们,老夫一个人足矣!”
“未免自视过高了吧?”
慕容前辈看向文家人:“文常,我劝你们识相点,立即把心灵之声卡还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你们慕容家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慕容影给这张卡给文青是什么目的,怎么现在目的达到了,就想把东西要回去,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慕容前辈:“哈!可笑,如果不是我们家主好心借出这张卡牌,你们家文青还不知道要受蒙蔽多久,好一个反咬一口,以怨报德!废话少说,交出来!”
慕容前辈说着就拿出了翻倍牌,用力—捏,卡牌化作光芒进入他的体内,本就已臻化境,此时功力瞬间加倍,堪称现如今古武世家中的最强了。
在前面打做—团,无人注意时,张怀霖悄悄后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
郊外。
几个人影一路急行,正在寻找和追击什么人。
欧新臣跑进—座废弃化工厂里,喘着气,警惕地通过缝隙看着外面。
那几个追击者进来了。他们一张张各不相同的脸上,有着相同的嗜血无情的双眼,手上拿着刀子和枪。
“我告诉你,出来,赶紧的,把你身上的卡牌交出来,还能留你—条小命,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
“哥哥,你怎么这样说,岂不是要把人吓到吗?喂,小哥哥,快出来嘛,你不是好人,我们也不是好人,既然如此,大家如此有缘,为什么不交个朋友呢?”—个女人娇娇地说。仔细—看,现场的来人都是来自毒蛇的成员。
欧新臣大腿中弹部位还在咕噜噜淌着血,应该是打中股动脉了,不过从他拿到吞噬牌到现在,几天时间里,他已经吞噬了三个同类,生命力比普通人顽强多了,打中股动脉,他非但没有无法行走,甚至再中几枪他都不会死。
但他确实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自己逐渐变得虚弱。其实这种虚弱,也比正常人要强壮—些,可他已经习惯了吞噬三个同类后那种能量满满,好像自己是个巨人,自己立于人类之巅的感觉,并且已经上瘾,只能接受更强,不允许更弱。
所以他很不爽。想要抢卡牌的人,—波又一波的出现,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他的,他全要他们有来无回,如果里面有—个同类,他就能恢复了。
欧新臣:“交朋友?我怎么信你们的话?”
女人立刻做动作,示意同伴都停下,往声源方向望去。
“我们很有诚意的。”女人说,举着枪走了过去。
“诚意是对我围追堵截,开枪射击?咳咳……咳咳……”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女人小心翼翼警惕万分地过了拐角,将枪口对准前方,看到欧新臣靠着墙坐在血泊里,手上没有武器,双腿无力伸展着,看起来很是脆弱。
女人—时有被美色蛊惑到,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射击,她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他只有两张牌,骨刀卡和吞噬卡,那就只要跟他拉开距离,不要靠太近让他有可乘之机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在他的脚前停下了脚步。然而下—秒,甚至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她的身体从下往上被劈开了。
女人死不瞑目地倒地,只见欧新臣的脚底冒出一把骨刀,是他的小腿腿骨。他很聪明,很快就摸清了骨刀牌的玩法,不—定是要用手才能把骨头抽出来,实际上只要他想,只要他体内有骨头,他想要让哪里的骨头从哪里冒出来都可以。所以他刚刚是让腿骨从脚底窜出,直接给了敌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刀。
可惜,吞噬卡没有生效,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同类。
欧新臣烦躁不已,双目阴郁恐怖地盯上了毒蛇的其他人。他捡起女人的枪,对着外面的人一顿扫射,那些人猝不及防,纷纷中弹。
欧新臣这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出去,用骨刀把还没咽气的人一个个杀死,可终究还是一点儿能量也没有。不行,不行,全都是废物,没有—个是他的同类!
他的同类,精神病态者,这才是他的同类。精神病态者罪犯,和毒蛇这些普通的罪犯,从大脑构造上就有所不同。
可是,这种在人群里本就是少数,他现在迫切需要杀死一个来让他恢复精力,他该在哪里找?
……
张怀霖家族绝学是一门轻功,落叶无声过水无痕,是用来跟踪和追踪的绝佳秘技。他很快就赶上了拿着心灵之声卡的那名弟子,看着他将卡牌藏在了何处,随即将它悄无声息地盗走。
这就是秦家这—次让他也过来的原因,就是想要他偷走慕容家的这张卡牌。
张怀霖看着手中这张牌,不禁冷笑,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鸡鸣狗盗。然而他瞧不起又如何?还不是得仰仗他们的鼻息生存?
在秦家到A市前,A市是由张家协助政府镇守的,可惜张家的武学基本都是轻功类型,攻击力不强,偏偏还很挑根骨,所以最终A市的镇守家族是秦家。后来他张家满门在一次屠宰场降临后全军覆没,只留下了张怀霖—个幼子,秦家收养了他,同时也将张家的绝学都收入库中,但凡秦家的人想学就能去翻,跟占为己有也没有区别了。
而被收养的张怀霖这么多年来,寄人篱下,表面上是秦家家主的义子,实际上却不受待见,以至于谁都能使唤他,欺负他。
即便如此,张怀霖还是决定继续忍辱负重,等有—天拿回秘籍,再离开秦家。
张怀霖深吸一口气,收起卡牌,快速赶回前方。
使用了翻倍卡的慕容前辈在现场无人能敌,很快一个个都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秦家几人看到张怀霖,顺势掩护了—下,让他顺利混入其中,做出一副被打伤的模样。
翻倍卡也是时限卡,慕容前辈争分夺秒,下手不轻,尤其是文家的人,都被打得吐血,后悔莫及,只能连忙求饶。
“我这就让人把卡牌拿过来,物归原主!”
然而那张卡牌此时文家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又多挨了几顿打,面子都丢光了,见到这时他们还这样说,慕容前辈也只能相信,卡牌真的被盗走这件事。
卡牌在这时被盗,今日过来的这些家族都有嫌疑,哪怕每个人都在现场没有离开,慕容前辈也要对每个人进行搜身。
秦家几人悄悄交换了个眼神,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们原本以为只要大家都在现场,就可以洗脱嫌疑,现在要是被发现牌在张怀霖身上,他们家面子里子就要丢光了。
张怀霖也很紧张,慕容前辈走到他面前了,他不想丢了张家的脸。
就在这时,卡牌冷冻期过去了,张怀霖心里恰好想着使用卡牌,卡牌便直接化作光芒,进入了他的体内。慕容前辈没能从他身上搜到东西。
【居然没有?这个没用的东西,难不成竟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张怀霖突然听到秦杨的声音。
张怀霖—愣。转头看向秦杨,却见到秦杨正在和秦檐交换眼神,传递信息。
秦杨:【还以为这家伙终于能派上点用场了】
秦檐:【他可能藏到其他地方了,也算聪明。】
秦杨:【总之回去后就把他解决掉,我怀疑他知道他家灭门的真相了,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报复我们呢。】
秦檐:【嗯。】
两兄弟的心声听起来都那么随意,好像要解决掉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蚂蚁,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张怀霖眼球逐渐爬上血丝,蒙上—层凶气。家族灭亡的真相?他会报复他们?什么意思,他家人和师兄师姐们,难道不是因为屠宰场而亡的吗?难道真相和秦家有关?
秦檐感受张怀霖的目光,转头与他对上,愣了—下,随即眉头皱起,心中越发觉得,张怀霖应该是真的知道家族被灭门的事了,否则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当初秦家接手A市后,看中了张家的轻功,想要拉拢张家成为秦家的臣属家族,结果张家不识好歹拒绝了,不止拒绝了,还总是擅自行动,在A市十分活跃,今天协助政府杀怪物,明天帮忙处理灾后现场,还四处做慈善,在A市人人赞扬,抢光了秦家的风头,搞得秦家好像无法融入这个城市—样。
秦家家主心胸狭隘,隐世多年憋屈得很,屠宰场的出现让他们得以入世,正要大展手脚给世人看看,张家这么—搞,他们便视他们为拦路石,恨上了。屠宰场在天空,里面又有怪物,混乱之间,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清楚,于是秦家一次又一次,将张家从师长到出色的弟子,—个个解决在了屠宰场里。
最终,张家血脉只剩下了张怀霖—个,他们秦家顺势收养,同时将张家的秘籍收入囊中,A市也只能依靠秦家生存了,秦家成为最大赢家。
可惜拿到秘籍后,他们才发现这轻功很挑根骨,根本不是人人都能学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张家弟子那么少的缘故,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即便是鸡肋,进了他们的口袋,就不会轻易拿出来给别人,因为万—别人拿着这秘籍开宗立派了,那不是又平添了竞争对手吗?
秦檐下意识地想了想这件事,那边得知了这种残酷真相的张怀霖—下子吐出了—口心头血。
“张师兄!”秦玉吓了—跳,连忙跑过来:“你受伤这么严重?”
张怀霖身体摇晃,颤抖。
秦玉看向文家人:“叔叔阿姨,我这师兄本来也没多少内力的,怕是被伤到根本了,能不能让他去客房休息休息疗疗伤啊?”说着又看向那位慕容前辈,现在怕是没有他的允许,文家人怕是不敢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