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宠文古言推荐上一章:嫁娶不须啼
- 甜宠文古言推荐下一章:穿成龙傲天的病美人亲妈
给她吧,她这天字一品的实力,只能保持很短的时间。
究竟给是不给?
正犹豫之时,一个慢吞吞的女声伴随着脚步声而来,解了他的尴尬。
“传掌门令。”
任平生回身,看见楚青鱼缓步而来,手中端握一方玉盒。
“因这位小友灵脉状况特殊,特赠这枚特殊的身份玉牌。”
任平生上前一步,郑重从楚青鱼手中接过玉盒。
打开后,入目所见,是一枚没有雕刻任何印记的玉牌。
一面纯黑,一面纯白。
第9章 无字玉牌
这是一枚无字牌。
这枚玉牌,纯黑的那一面触手生温。
反倒是纯白的那一面,瞧着温润清雅,触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凉意。
看到这枚无字牌,在场天衍众人都静默下来了。
就连不少知晓内情的其他四宗之人,神情也有些异样。
徐主事低声道:“竟是无字牌…”
他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掌门还会拿出无字牌来。
明明上一个拿到无字牌的人,如今……成为了不可提及之人。
他表情有些复杂,顿了一下才对任平生道:
“灵脉完好之时,其势直冲云霄,天赋乃天字一品;一旦灵力殆尽,便是力尽灵枯,形同凡人。
在一人身上呈现两个极端,这黑白二色的无字牌,倒也适合小友。”
“按照五宗考核规定,拿到身份玉牌,便可参加接下来的文武试。”徐主事深深地看了任平生一眼,“望小友往后修行,切记坚守本心。”
这句话有些奇怪。
任平生将在场众人微妙的神情尽收眼底,冲徐主事颔首致意,而后离开了队伍。
走远后,任平生才抓着楚青鱼问:“这枚无字牌,有何特殊来历?”
许是因为今日要代表太华峰在众人面前露脸,楚青鱼一改往日的粗布麻衣,换上了天衍统一制式的亲传弟子服。
荼白色的弟子服显得楚青鱼挺拔而清雅,只是说话仍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叫人着急。
楚青鱼慢条斯理道:“无字牌啊…上一块无字牌的主人叫池谶。”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甚至语气有些谨慎。
就好像,只需提及这个名字,就能让众人为之色变。
任平生:“这位池谶,有何特别之处?”
“忘了你对修真界的事毫无了解。”楚青鱼压低了声音,“池谶这个名字,现在很少有人叫了,大家通常称他鬼王。
他天赋奇高,只是身体中天生就携带一种异毒,让他在灵脉测验时状况极不稳定,故而也拿了一块无字牌。”
“后来呢?”任平生问道,“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成为鬼王?”
说到这个,楚青鱼神色有些复杂:“他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原本在五宗考核时选择的是天衍,但因为表现太过抢眼,被归元那位道尊看中了,要收他做亲传弟子。
这样的奇才,天衍也不想放人,后来天衍和归元不知私下如何协商,竟同意池谶同时作为天衍和归元两宗的弟子,他便以天衍弟子的身份被道尊收入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再后来……”楚青鱼轻叹一声,“据说他练了一种邪功,从此行事愈发暴烈偏激,最后打伤了归元数百同门,毁掉了天衍一座峰头,同时叛离两宗,被两宗执法者跨越全大陆千里追缉,最后在鬼哭崖自焚。”
任平生心头一跳:“自焚?”
楚青鱼缓缓点头:“自焚之后,他却并没有死,肉身消亡,灵魂却存活了下来。
后来,他开辟鬼域,成为大荒第一个鬼修,亦是如今的鬼域之主。
天衍和归元,都将这个名字列为禁忌。”
楚青鱼有些奇怪:“我亦不知,为何掌门师叔要将这枚无字牌给你。”
任平生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黑白二色的玉牌。
云涯子……不,应该是云微,云微将这样一枚无字牌给她,是想表达什么呢?
一念成仙,一念化鬼吗?
任平生笑笑,没说话,而是将玉牌收入芥子囊中。
楚青鱼走后,任平生独自一人拿着身份玉牌去了登记处。
天衍登记处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修,她接过任平生递过来的身份玉牌扫了一眼后,直接就愣住了。
“无、无字牌?”女修眼神在玉牌和任平生的脸上来回扫视,惊得一双杏眼瞪得更圆了。
任平生眼眸微弯,原本疏冷凌厉的线条顿时柔和了下来,眼瞳深邃如墨,笑起来像是一滴墨落入清水中倏然晕开,能够无声无息地牵动人的情绪,让人卸下心房。
女修刚才还在惊讶,心想拿到无字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凶煞之人,如今见了任平生后,一时失神,话到嘴边忘了说,而是盯着任平生愣神。
女修心里愣愣地想着,她看上去很温柔,脾气很好啊。
跟传闻中的鬼王完全是两个模样嘛。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拿到无字牌。
任平生见女修愣神的模样,笑道:“道友,需要登记些什么?”
女修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哦,那个…你的姓名、年龄、修为、主修为哪门?”
“任平生,今年十七。”
严格算起来已经活了三生三世,加起来一百多岁的明烛老祖面不改色地报出了原身的实际年龄。
她再次探出手去,让登记处的老者探明骨龄,证实了自己的年龄非虚。
“至于修为…”任平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正常情况下,是筑基境初期。”
“筑基境?!”女修低呼一声,仔细打量任平生一眼,“可你——”
气息灵压微弱到和凡人别无二致啊。
“她确实是筑基境初期,就这么记吧。”探查骨龄的老者突然出声,打断了女修的惊起。
他精神矍铄地扫视任平生一眼,轻叹一声:“可惜了。”
这话,和云涯子见她第一面说的话一模一样。
任平生继续道:“我主修符道,是个符师。”
这下,无论是老者还是女修都愣住了。
良久,女修才难以置信道:“这年头,还真有人拿符道当主修啊。”
她对着任平生让人不由得卸下心防的笑,一时不忍说更难听的话。
现在纯符师,人家就连组队做任务都不愿意带。
哪怕是为数不多修符道的,都是将其作为辅道来修,主修依旧是主流仙道八门其中之一。
老者摇头道:“行了,入门之后拜了师尊还能再改,先抽签吧。”
女修这才到道:“你既主修符道,那便抽辅道这箱的签吧。”
考虑到有不少修士主修之道为辅道,本身并无太强的战力,因此五宗考核的武试都是三人一组。
两个主修主战之道,一人主修辅道,三人作为一个团队去参加武试。
任平生抽出的竹签尖端刻着【甲字-陆佰陆拾陆组】
好吉利的数字。
也不知她另外两位队友是什么人。
……
回到住所,任平生掏出一枚高品质的灵纹玉符,熟门熟路地登上仙网。
这次,她再也不会因为玉符的品质过低而断网了。
她的到来依旧引起了第一层星海的惊慌,她周围的星星纷纷逃离,离她远远的,生怕被卷入大能的神魂修炼中,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而任平生则是直接潜入了第四层。
第四层是整个仙网的数据中心,曾经的帖子,各大宗门公开的修炼功法和明心书院捐赠的书籍和玉简全都留存在第四层星海。
换言之,这里就是大荒最大的数字图书馆。
任平生已经发现了,比起其他,她现在最缺的是对一千年后这个世界的了解。
横亘千年的时光,急需她去补齐。
任平生的神识在第四层星海畅游,最终选择了其中一本足有二尺厚的砖头书。
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大荒千年修行史》。
翻开第一页,任平生就感觉自己的神识完全沉浸到了这本书中。
而第二层星海,因着五宗考核的开幕,讨论愈发激烈起来。
【速报,天衍出了第二枚无字牌】
这个帖子迅速被盖起了高楼。
“无字牌??这不是那位的专属吗?怎么还出了第二个?”
“天衍竟还敢拿出来,不怕触道尊的霉头啊。”
“同为天下三宗之一,天衍若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也就担不起这个地位了。”
“等等先别吵,谁能告诉我,这次的无字牌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同为报考者来现身说法!先说我没有勇气考天衍,我考的是五宗之中稍微容易一点的天音阙,队伍就在天衍旁边,亲眼看到了无字牌得主测灵脉的全过程。
她天赋当真可怕,起初都引起天地异象了,不过她说自己灵脉有伤,异象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连通她自己的灵压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赋异禀却极不稳定,难怪会得无字牌。”
“不过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凶煞之气,虽生得冷淡些,气质却温润清雅,倒显得很是温柔。
我觉得天衍应该就是出于按照规定,如实给了她无字牌,没有什么其他隐喻。”
“大能的心思你别猜。”
“坦言自己灵脉有伤,那不是在武试之前就将自己弱点暴露出来了吗,我怎么觉得她不太聪明呢。”
“人家敢说,定是有底气才说,要你操心?”
“当时无人发现她灵脉的伤势,就连灵压也是她自行收回的,说明若是她想要伪装,天字一品的玉牌她一定能骗到手。
只是以欺瞒的方式入门,怎么都会成为隐患,也是在自己道心中设下障碍,我看她此举非但聪明,还目光长远啊。”
“切,连眼前的考核都过不去,还哪来的长远可言。”
……
另一个帖子也同样盖起了高楼。
【合理讨论,这次最有希望成为五宗考核前十的人有哪些】
“柳溪肯定可以,柳家天骄,半年便引气入体,如今已是炼气境七阶,在参加五宗考核所有人中修为都是数一数二的。”
“还有莲生公子,谢家宝树,听闻年前就已经突破至筑基境,本身又是炼器师,这般实力,只怕是横扫武试无人能敌。”
“那不还有文试吗,文试武试分数占比可是相同的。”
“楼上不知道吗,五宗考核的文试向来是出了名的变态,天文地理、历史人文、仙道八门、三大辅道相关内容尽数涵盖,仅《炼气基础》这一门考试,就包含了数以万计的知识点。
文试太过消耗精力,更何况哪怕你认真准备了,也会被各种变态的题目难倒,不一定能顺利拿下相应的分数,实在得不偿失。
故而文试的看点并不大,且专心准备文试的人,基本都是自身实力不强,武试没有太大把握的人。”
“我看今年文试的看点,应该都在羽词姑娘身上了,她毕竟出身明心书院,于文试最有优势。”
……
云层深处,有一座宫殿若隐若现。
天外天不仅在大荒修真界拥有特殊地位,就连所在位置也这般不同。
它是悬于云层中的。
一个带着乌木面具的男子听着属下的汇报,玩味道:“云七拿到了无字牌?”
天外天私下豢养的后天仙使,从来都没有名姓,皆以数字代称。
甚至从进入天外天的那日开始,所有人就都带上了面具。
因此,哪怕是其他天外天的仙使和任平生面对面相见,也不清楚她的身份。
真正知晓这些后天仙使面具下真容的,只有天外天的三位护法。
“她倒是命大。”男子淡声道。
手段也不错,仙核被夺,还能在围攻下保住性命,甚至反杀。
乌木面具男子声音有些异样的轻柔:“就是运气不佳。”
竟然在途中遇到了孤灯会那帮,还没到天衍便被夺走了仙核。
原先是最不抱希望的一枚棋子,如今竟是发展最顺利的一条线。
乌木面具男子轻笑一声:“不急,再观望看看。”
……
任平生从那本砖头书中抽身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看了一整晚的书,她神魂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疲惫,反而因为获取了新的知识而格外神采奕奕。
她从第四层抽身后,又到第二和第三层浏览一边,将那栋讨论谁最有希望成为文武试前十里提名最多的几个名字记住之后,在第三层扫荡的时候,看到一个格外显眼的帖子。
【网名为明烛的那位前辈,方才多谢赐教。晚辈按照您说的方法尝试了一遍,果真成功炼化了离魂花,但最后成丹时,丹药少了两道丹纹,敢问前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帖子里标注着发帖时间,是她那天掉线不久后。
因着准备五宗考核,任平生这几日都没有上仙网。
几天下来,问答堂里的这条提问帖也已经被堆出了高楼。
底下有讨论炼丹技术的,也有借楼请教炼丹知识的,还有给任平生道歉的。
就是没有人回答提问者的问题。
“进行到这一步了啊。”任平生自言道,“看来前期功夫下得很足。”
不然,哪怕看到了她上次的回答,也无法这么短的瞬间就进入到破障丹炼制的最后一步。
“只可惜……”任平生无奈轻笑,“思路有些问题。”
所有的上古丹方都诞生于一千年前末法时代的特殊背景下。
丹方的设计,天然就会考虑到天地灵气不足的问题。
任平生在帖子中一字一句写下回答:
“你在炼制过程中,是否让刺芫在空气中暴露了太长时间?
刺芫这味药十分特殊,天生就非常容易吸收灵气,但过多的灵气会破坏浪陨的内部结构,无法让浪陨发挥其稳定中和不同药材的功效。
药材之间药性冲突,便是所缺两道丹纹的原因所在。”
任平生答完便下线了,今日是五宗考核开始的第一天,一个时辰后就要开始第一场文试。
几乎同时,定州明心书院中,已经守在仙网等了足足四天的霍西楼听到了神识传来的提醒。
这些日子,因着这条提问帖成了高楼,这个提示音霍西楼已经听到近乎麻木了。
但他又不敢选择关闭,生怕错过“明烛”的回答。
霍西楼疲惫不堪地扫了一眼,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在看到那熟悉的两个字时,他几乎跳了起来。
“师尊!她又出现了!”
第10章 风流轶闻
这次,被霍西楼称作师尊的老者也进入到了仙网,第一时间查看了那条回答。
老者眸光精明,看着“明烛”给出的回答,目光越来越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者仿佛想通了什么关窍,连忙退出仙网,回到自己的炼丹房中,将自己关了足足三天才出来,出来时满面红光,兴奋不已。
“通了,都通了!”
老者激动地来回踱步,急促道:“刺芫,我怎么从未想过问题出在刺芫身上!我等炼丹之时,往往会增添刺芫来增强丹药的灵气浓度,却忘了对于一些丹药而言,灵气并非越多越好,过多的灵气破坏了丹药内部的稳定结构,成丹效果便大打折扣。”
霍西楼推门而出,捧着的玉匣中盛放着一枚丹药,表面三道丹纹浮现,正是一枚品质极佳的破障丹。
师徒俩目光狂热地看着这枚小小的丹药,激动地声音都在发颤。
“成了,成了!”
师徒俩对着这枚罕见的上古丹药乐了半天,霍西楼这才想起来,回到仙网去确认移交提问帖的报酬。
片刻后,他满脸错愕地推出仙网:“师尊,她设置了拒绝任何灵石交易,这一万灵石我无法转给她。”
老者缓声道:“早说过了,能破解上古丹方,能将每味药的药性剖析地如此极致之人,哪里看得上这区区一万灵石。”
霍西楼有些失落:“那…这位前辈如此耐心地一步步将丹方的破解之法传授于我,我不能什么回报都不给她,我会内心不安的。”
老者低声一笑,在霍西楼肩膀轻拍:“你啊,死心眼。她视财富如无物,那我们自然能从别的方面回报她。”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知道她究竟是谁。”
……
五宗考核是一天文试一天武试,先文试后武试,以免在武试场上受伤过重,连文试的分也拿不到。
文试第一场的考核科目便是《炼气纲要》。
任平生闭着眼睛也能答。
她是踩着黎明的微光步入考场的,写完交卷时还有不少考生都在抓耳挠腮。
离场时,任平生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抱怨“明烛老祖为什么要写这么难的书给我们考”。
任平生摸了摸鼻子,心道当时写下这本书,也不是为了考倒你们的。
她坐在考场的矮墙外,就着上午凉爽的风,吃了一碗鸡汤小馄饨。
淡粉色的虾皮和碧绿的葱花相间,让人食指大动。
馄饨摊的老板十分乐呵地跟任平生聊天:“小娘子也是修士吗?”
任平生咽下馄饨,亲切道:“是呢,修行多年了。”
老板叹道:“你们修行之人都爱辟谷,倒是少见修仙者到我这小摊上吃东西。”
老板也在暗自惊讶,这小娘子看上去温柔又亲切,哪里像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根本一点架子也没有。
任平生将清透的鸡汤也喝了个见底,这才感觉到满足,笑着对老板说:“人生在世,哪怕是修仙之人,也得给自己找点红尘牵绊才是,与我而言,总之是离不开这吃喝二字的。”
任平生还没起身,就听见矮墙内敲锣声响起,是考试时间到了。
一众考生鱼贯而出,脸上无不带着疲惫之色。
任平生耳尖地听到有个考生满脸绝望道:“一个时辰,三百题,足足三百题,这究竟是谁出的试卷!”
“第一场文试就难成这样,足以见得后面六场应是难如登天。”
有人冲其他考生拱手道:“各位道友,我原想着自己文试稍擅长些,打算报五场文试多积些分数,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趁着文试报名表还没公布,我这就去修改,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任道友,倒是十分悠闲。”
熟悉的男声靠近,任平生抬头,先看到的是对方手中水墨色烫金的折扇。
“太史公子。”
任平生颔首示意,看着对方在馄饨摊坐下,十分自来熟地和她攀谈起来。
太史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任平生:“方才文试时,我见任道友提前半个时辰便出了考场,看来是对这场文试很有把握了。”
任平生:“唔…可以这么说。”
毕竟《炼气纲要》这本书就是她写的。
太史宁愣了一瞬,倒是没想到她这么不谦虚:“这届五宗考核也不知是谁出的题,原本七场文试难度都是递增的,这次上来第一场难度就如此可怕,倒让不少想靠文试冲分的道友打了退堂鼓了。”
文武最多可选满七场,最少需考四场,余下三场便可根据自身情况选考,余下三场便被视作五宗考核中的额外试。
但多出来的文试,一来费事费精力,无法好好恢复武试中的消耗,二来多半是得不偿失。
毕竟,各大宗门都不会凭空把加分的机会白送上门。
常规文试,榜首得十分,第二第三分别是七分和五分,往后四至十名是四分,十至五十名三分,五十至百名只得一分,百名开外……连得分的资格都没有。
但若要多报文试的额外赛,每多考一场,须得用三分来换取资格。
对文试若不是十拿九稳,轻易不会报额外赛。
太史宁睁着晶亮的眼,蕴着与他气质不相符的天真,他好奇地打听道:“任道友选了几场文试?”
任平生不接话,而是笑道:“明日张榜之时,太史公子不就知道了吗。”
“唉,我原也是想文试冲一冲分的,毕竟我体术不好,在武试场上和那些武修没得比。”太史宁摇着折扇,满面愁苦,“第五场文试考上古史,这是我最擅长的一科,只是今日第一门考得太差,倒时候有没有三分去报额外赛都不知道。”
他说着,将折扇一手,双手合十对天祈祷:“明烛老祖在上,保佑在下第一门文试能拿下三分。”
任平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烛老祖不关心一下也不合适。
她问道:“占分最多那五道大题,你怎么答的。”
太史宁以为任平生是在邀请他对答案,便说出了自己的答题思路。
他说起这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太史宁才讲完,他颇为自信道:“任道友觉得我这个答题思路如何?”
任平生面无表情,沉默半晌后她才艰难道:“我觉得,哪怕是明烛老祖再世,也救不了你的分数了。”
没一题答对了,明烛老祖真的保佑不了。
听她这么说,原本神采奕奕的太史宁一下又蔫了下去,但他蔫了不到三秒钟,又很快恢复了活力,神秘兮兮对任平生道:“任道友,你如此精通《炼气纲要》这门课,对明烛老祖可否感兴趣?”
任平生长睫颤了颤,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佯装好奇道:“听闻太史家号称修真界的活史书,是如今上古史研究最权威的地方,看来太史公子应是专精研究明烛老祖了?”
她说出这四个字格外自然顺遂,没有任何别扭,仿佛是和朋友之间的闲谈一样自然。
她一笑,疏冷的气质就被驱散了,那双乌沉的笑眼也显得分外真诚,叫人心里生不出防备。
她花一夜时间啃完了《大荒千年修行史》,补完了千年时光造成的漏洞,却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大荒千年修行史》中详细记载了她和两个好友的情谊,记录了他们三人如何行遍天下,保护风雨飘摇的末法时代。
他们三人被称之为上古三圣。
她那两个好友,也都是上古时代名动一时的风流人物,《大荒千年修行史》中单独辟出两卷来为他们两人记录生平,任平生并不惊讶。
她比较奇怪的是,一千年前,她的至交好友有四人,他们几人被合称为“五圣者”。
如今史册之中,他们五人其中一人的身影直接完全隐匿不见,另外一人虽同样名动天下,却没有半点关于他们之间情谊的记载。
任平生想起那日仙网中的讨论,眉头微蹙。
甚至……现在的人们更多的认为她和素光尘是王不见王的关系。
从她飞升失败身死,再到灵气彻底枯竭,大荒走向末路迎来陨世之劫,期间还有五年时间。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她飞升阵法中动手脚的,又会是谁呢?
如此想着,她看向太史宁的眼神便又真诚了些。
修真界的活史书,不是最好的套话对象吗。
太史宁闻言,更加来劲:“对明烛老祖有研究的可不止我一人,我家族中几乎人人都是明烛老祖资深研究员。
我父亲偏重于剖析明烛老祖的主修功法,我母亲偏好还原明烛老祖的成长发展史,至于我嘛……”
太史宁说到这里,表情有些羞涩:“我的研究方向稍特别些,我偏重于研究明烛老祖的……风流轶闻。”
任平生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危险。
原来仙网中广为流传那些【明烛老祖风流轶闻二三事】【明烛前辈一生中不得不说的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你搞出来的啊。
太史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冲任平生挤了挤眼睛,颇为神秘道:“修真界经久不衰的红白之争你知道吧。”
任平生摇头,直觉太史宁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太史宁露出了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就是上古时代和明烛老祖关系最密切的两位前辈,坊间将砚青剑君比作心尖朱砂,将竹疏尊者比作心头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