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冷静冷静!”
薛梨竭力挣开了他,退后一步还被脚边石头绊倒了,男人步步紧逼,她回头看了看许然,奈何这家伙就是个病弱花架子,根本不会打架,还得靠她了。
情急之下,薛梨抓起石头往他胸口砸了过去。
黑背心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用力一推,将薛梨掀翻在地。
他一股子蛮力,薛梨身板又小,像兔子似的被他扣翻,摔得不轻,手肘嗑在了石头上。
疼得直哆嗦,冷汗都冒出来了。
就在这时,校园110的警车呼啦呼啦地赶到了,薛梨放开嗓门大喊道:“在这里!有人在这里打架!”
黑背心见势不对,拔腿就跑,几个穿制服的保安追了上去,将他擒住了,抓上了车。
自然,薛梨和许然也被几个校园保安带到了保卫处询问情况。
薛梨倒没什么大碍,属于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所以问了几句,保安就让她走了。
不过许然和那个黑背心男,还留在保卫科继续交代情况。
薛梨忙不迭地给许然作了证,表示他没有打架,只是单方面被狂殴而已。
保安看着许然这狼狈的病弱身子骨,估摸着他也只有受欺负的份,所以也没有为难他,写了份情况说明就让他走了。
薛梨从保卫科出来,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巴,真是狼狈极了,手肘也一阵阵地刺疼,掀开袖子一看,都磨破皮了,渗着细密的血珠。
她咬着牙,叹了口气。
真是太惨了,英雄救美把自己搭进去,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跟许然再聊聊夏日晚会的事情。
结果进了保卫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成。
她想去药店买点消毒酒精,处理一下伤口,再涂一些云南白药。
不过这会儿很晚了,去了几家校内的药店,都关门了。
薛梨思忖了片刻,于是坐校车去了南区医学院的实验大楼。
陈西泽那儿有蛮多药,应该…能蹭个红药水什么的。
薛梨站在他的实验室门边,探头探脑地望了许久。一个穿白褂、戴眼镜的高挑男生走出来,问道:“同学,你找谁啊?”
“请问…陈西泽在吗?”
“不在啊,他周末都去训练场打靶,不在学校。”徐旸挠了挠头,“很晚才回来。”
“哦…”薛梨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陈西泽一下课就回去市中心参加训练。
“你找他有事吗?有急事的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不不,没什么,不要影响他训练了。”
薛梨离开了医学院实验大楼,回了女生宿舍,陆晚听那边应该还有点药,胡乱涂一下吧。
却不想,女生宿舍楼下,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瘦削身影。
许然。
他个儿不高,约莫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件米色单衣,一头凌乱不羁的白发,很有日本唯美电影中的少年感。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有氛围感的气质,才让他在网络上圈了那么多粉丝。
这年头不缺英俊的网红,也不乏唱歌好听的,独特的风格才是稀缺资源。
薛梨朝他走了过去,又不敢走太近,因为周围好些个路过的女生…都频频侧目,在围观他们呢。
她怕这家伙开口又是那一套“我不喜欢你,你死心吧”的说辞,她不想再给陈西泽丢脸了。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许然的嗓音像一阵风,清清淡淡,“你受伤了吗?”
“没什么,皮外伤。”她揉了揉手肘,出于礼貌,又问他道,“你呢,你受伤了没有?”
“小事。”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那男的下手挺狠的,别弄出内伤。”
少年抬起下颌,清淡地扫她一眼,眼神如风——
“你就这么喜欢我?
“……”
薛梨直接被他整无语。
许然手揣兜里,迈着懒散的碎步子,走到她身边,黑眸逼视着女孩的脸蛋——
“你到底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音乐啊。”
“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
“不了解的人,就随便喜欢,你们女孩都这么肤浅只看脸的吗?”
薛梨实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怒目瞪着他:“你这个自恋狂!谁喜欢你啦!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喜欢我,还来湖边找我,在我挨揍的时候还奋不顾身地挡在我身前?”
“我只是想请你来夏日晚会而已啊!”
许然有些懵:“夏日晚会?你是想邀请我跟你一起去看吗?”
“不是!我有跟你说过我是学生会的吧!第一次见面就说过了,夏日晚会我想做一些新的改变,你给我提供了特别好的idea,我想着…也许你会愿意参加晚会。”
“这样…这样吗?”许然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你不早说。”
薛梨心里积攒的愤懑,一股脑地冲他发泄了出来——
“真的是够了!不让人把话说完,害我声名狼藉,成为大家的笑柄。”
“你害死我了!”
“主席都不理我了,我给他发短信都不回了,他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
说着说着,还把小姑娘给说委屈了,红着眼睛,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许然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揪住了她的手腕:“哎,你说的是真的?”
“那不然呢!”薛梨甩开他,生气地说,“不是所有要你微信、跟你说话的女生,都是喜欢你的吧!你怎么这么自信。”
“可是……以前那些要我微信,跟我接触的女孩,基本都是要跟我表白啊。”
“不包括我,我不喜欢你!”
“谁让你不说清楚。”
“你给我机会了吗!”
许然揉了揉鼻子,淡淡道,“算了,你骗过我一次,那我也让你丢脸了一次,扯平了,行吧。”
薛梨背靠着绿地操场的围栏网,手肘还疼着,不爽道:“怎么扯平,我还救了你一次呢。”
“那行,算我欠你人情。”
“什么叫算,你本来就欠了!我平时都不轻易出手的,要不是看你…”薛梨挑着下颌,望着他,“看你被揍得这么可怜。”
许然也是满心歉疚,喉咙里也像是吞了橄榄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很难受。
“你别难过了,我唱歌给你听吧。”
她翻了个白眼,望着深蓝的夜空,“我又不是你粉丝,才不稀罕听你唱歌。”
“那你要我怎么办?”
薛梨趁机道:“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参加夏日晚会咯。”
“行。”许然答应得很爽快,“我参加。”
“真的?”薛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说,在夏日晚会上表演哦!不是当观众。”
“我知道。”
“免费的噢!没有出场费。”
“我又不缺这点钱,为你,我参加就是了。”
她顿时兴奋了起来,“那那那…那得签个合同吧,你别反悔!”
“不用。”许然无奈地说,“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太好了!”
薛梨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来电显示,顿时兴奋了起来,对他挥了挥手——
“我领导电话,拜拜。”
许然点点头,目送着女孩远去的身影。
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
……
电话里,陈西泽似有喘息声,呼吸不平——
“到校门口了。”
“你回来了,还以为你要练到更晚。”
陈西泽竭力抑制着急促的语气,让自己显得稍稍平静些:“实验室的同学说有个戴眼镜的小姑娘找我,有事?”
“你今天都没理我啊。”
“我一整天都在射击馆。”男人嗓音低沉,一如这浓郁的夜色,“没有故意不理你。”
经历了刚刚惊心动魄的打架事件,直到此时此刻,听到陈西泽熟悉的嗓音,薛梨的情绪才有些绷不住了。
害怕、委屈、恐惧的脆弱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陈西泽,我…我受了重伤!”
“你快来救我。”
第33章 轻点
月色明净,寂静无人的小路边,只有悠悠风,吹拂着薛梨红扑扑的脸蛋。
陈西泽沉默地背着她,沿着曲折的银杏路,大步流星地朝着医学院走去。
她趴在陈西泽的背上,让他背着走,他后脑的短发时不时会挠着她的鼻尖,微微痒。
背部肌肉很坚实,隔着单薄的运动衫,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紧绷。
小姑娘的手臂自然地揽住了陈西泽的颈子,手腕处紧贴着他灼烫的皮肤,触感那样明晰,让她总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薛梨看着路边两人合在一起的黑影子, 第一次觉得北区到南区其实不算遥远,她甚至希望路更漫长些,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夜色里远远望去,医学院的大楼像立于林中的一只逐渐衰弱的兽,几间实验室还隐隐戳戳透着些微光芒,像野兽半睁半合的眼睛。
很少有学生靠近这栋大楼,因为这里有解剖室、还有用以解剖的医疗遗体储存间,常年阴森森的,很恐怖。
以前薛梨肯定是不敢涉足这样的地方,但因为陈西泽总在这里学习、做实验,她也觉得这栋大楼没那么恐怖了。
所以她时常来这栋大楼找陈西泽,和他相关的一切,薛梨都觉得亲切。
医学院的换药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生涩的气味。
陈西泽背着她走进去,将小姑娘放在桌台上端坐着,转身去柜子里拿了碘伏棉签一类的药物,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裤管子。
膝盖洁白无瑕,没有异状。
陈西泽漆黑的视线扫向她:“伤到哪里了?”
薛梨抬起胳膊,露出了左边手肘的擦伤:“这儿。”
“手受伤,你让我背你走了两公里?”
“你又没问我。”她心虚地说,“自己误会了。”
“我误会,因为你走路一瘸一拐。”
“一瘸一拐是因为我穿过半个校园,从南区到北区美食街去给你买鸡腿,差点把脚崴了。”薛梨从书包里取出炸鸡袋,咕咕哝哝地强词夺理,“我这是工伤!”
“你从南区跑到北区去给我买鸡腿,然后又让我背着你从北区回南区,鸡腿还让你啃得鸡都不认识了,我谢谢你。”
“……”
小姑娘无话可说。
陈西泽不再多说什么,卷起了她手臂的袖管,给她仔细地涂了碘伏,又抹上了云南白药。
“嘶…疼!”小姑娘下意识地抽回手,但陈西泽没有放开,攥着她手腕更紧了些,表情很冷,黑眸仿佛凝着霜。
“你轻点!”
“陈西泽!你…你故意的!”
伤口火辣辣地灼烧着,薛梨疼得不行了,使劲儿挣扎,“疼死了!”
“疼就记着,跟女生打架就算了。”陈西泽冷淡道,“男生打架也去掺和。
“哼,我从不跟女生打架。”
陈西泽给她上了药,用纱布轻轻地将她的手肘关节缠绕了起来。
其实薛梨觉得,随便胡乱擦点药就行了,只是轻微擦伤渗血而已,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包扎。
不过陈西泽素来谨慎,小时候薛梨每每受伤,都会来找他。
被妈妈打了、跑步摔跤了、甚至削铅笔被割破手指头…她都会委屈巴巴地跑去找陈西泽。
每次都哭的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了似的。
陈西泽带她去包扎止血,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的伤口,哪怕…哪怕只是一条小小的划痕,也会给她上药,就像修复破损的珍贵文物一般。
薛梨觉得,他真的很有医生的气质。
她情不自禁地抬眸,打量着身边这个近在咫尺的少年。
明晃的灯光在他额间投下几缕刘海,标准的桃花眼,时而冷淡、时而轻佻。
他的五官自是英俊,绝非是许然的苍白病弱,也不同于何思礼的清远云淡。他的眉眼轮廓间,透着几分硬朗的气质,有人间烟火气。
陈西泽摆弄着她的手臂,弯曲和拉直,调整着纱布的宽松度。
他如此认真的表情,让薛梨感觉自己好像砧板鱼肉,被他随意操刀,不由得…又红了脸。
陈西泽漆黑的眸底没什么神情,甚至没看她,漫不经心道:“又在意淫我。”
薛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干咳了几声,脸颊越发红透了——
“没有!”
陈西泽放开了她,回身将碘伏和纱布放回柜子里。
薛梨目光追随着他清瘦的背影,尴尬地岔开话题,小声说:“领导,你…不夸夸我啊?”
“夸你只是皮外伤,没有脑震荡?”
“夸我给夏日晚会争取到一员大将呀!许然真的超级火,他来夏日晚会唱歌,肯定能给我们带来不少观众和线上流量。”
陈西泽没有回应,气氛有点冷。
薛梨坐在冷冰冰的桌台上,自顾自地八卦:“你知道那个体院的男生为什么揍他吗?”
“没兴趣知道。”
薛梨偏要跟他说:“谈三年的女朋友,喜欢上了许然,说分就分了!不过他真的很帅,这么帅的男生,要来跟你争夺校草之位哦。”
她将手握拳比成话筒形状,举到他嘴边,“请问前校草陈西泽主席同学,你会有危机感吗?”
“有。”
“哇!”
“我的手下因为他,变得更脑残了,团队越来越不好带。”
“……”
陈西泽没理会小姑娘的龇牙咧嘴,垂眸睨着她单薄的身子:“除了手肘,还有哪里受伤?”
薛梨听他这意思,似乎要把她所有的伤口都免费处理了,既然能趁机白嫖,薛梨自然不客气,问道:“痛经,能治吗?”
“不能,自己吃布洛芬。”
“没钱,买不起。”
“……”
陈西泽将自己的医保卡递给了她。
薛梨惊喜地接过医保卡,“能提现吗这玩意儿?”
“能治脑残。”
“……”
陈西泽拿的是省队的薪资,自然也有五险一金,薛梨不客气的收了卡,又捂着肚子道:“最近肠胃好像也不太舒服。”
“卡里没多少钱,痔疮手术做不了。”
她被他呛了一下,反驳:“谁痔疮!我没有!”
“没别的问题,现在可以走了。”陈西泽下了逐客令。
小姑娘似想起了什么,赶紧脱了外套,露出了光洁而纤瘦的胳膊,将手臂伸到陈西泽面前,“这里,有个蚊子包,又让我挠破皮了。”
陈西泽看着小姑娘这副“不薅羊毛不罢休”的架势,随手从包里取出一瓶清凉油,涂在了她的手臂上。
薛梨顺势夺过了清凉油,揣进书包里:“对了对了,我室友的青春痘,你这儿有药吗?”
“我有治贪得无厌的药,想必你很需要。”
“……”
陈西泽眼神朝她飘了飘,她脱了外套,内里只穿着件打底的薄荷绿小吊带,吊带遮掩不住她细细窄窄的白色胸衣带子,紧紧地挂在单薄如削的肩上。
她皮肤细腻又白皙,一对锁骨很漂亮,再往下,xiongbu很小,但也被紧绷的吊带衫勾勒出了明显的轮廓。
陈西泽只看了一眼,就自控地抽回了视线,喉结滚了滚,嗓子明显有些干燥。
他将外套扔给她:“别在其他男生面前穿吊带。”
“怎么会,我又不傻。”
她跟陈西泽之间,似乎早就跳脱了男女之间的亲密界限。她甚至见过他小时候楼下冲澡穿四角裤的样子。
薛梨穿好了外套,从书包里取出了被啃了一半的鸡腿:“你还吃吗?特意给你买的。”
“特意给我买的,被你啃的只剩骨头了。”
“还剩了一半嘛,我撕下来吃的,另一块是干净的。”薛梨咕哝着说,“它太香了,一路都在引诱我犯罪。”
“你一路上也在引诱我犯…”
陈西泽脱口而出的话蓦地卡在喉咙里,反应过来,这种狭窄密封空间里,两人单独相处,讲这种话实在危险。
薛梨还在等他继续说,一双黑眸清润澄澈,不染尘埃。
陈西泽颀长的食指点着女孩的额头,将她推了出去:“薅完羊毛,你该回去了。”
“陈西泽,你不回宿舍吗?”她还想和他一起走,多呆会儿呢。
陈西泽从墙上的挂钩边取下白大褂:“我去实验室做研究。
“这么辛苦。”
薛梨看着手里的半个鸡腿,藏着想要多相处一会儿的小心机,踟蹰道,“那…那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吧。”
“一个鸡腿,一包鸡米花,一瓶可乐,谢谢。”
“你还真不客气!”
“为什么要对你客气。”
周末晚上,学生会召开了一次紧急例会,各部门向陈西泽汇报了夏日晚会的筹备进展。
外联部许舒阳狠狠地夸赞了何思礼:“全靠何同学了,给我们拉到了三个公司的赞助,其中还有超过五位数的赞助费!”
干事们纷纷鼓掌,薛梨听到自己的朋友被夸赞,当然也很高兴,回头看了何思礼一眼,手掌拍得十分用力,眼角绽开笑意。
何思礼很不好意思地跟薛梨对视了一眼,薛梨用嘴形说:“很厉害。”
他矜持含蓄地抿起嘴角。
她鼓着掌,一回头就撞上了台上陈西泽冷飕飕的眼锋,连忙放下手,安安静静地保持自己毫无存在感的状态。
陈西泽望向宣传部部长:“晚会的表演嘉宾,情况如何?”
邹雪柔连忙起身,向他做汇报:“文学院两个节目,诗歌朗诵和书法展示,体育学院有一个武术展示,呃,还有街舞社的节目,艺术学院目前还没有请到,我想请一些小有名气的同学,但他们都挺忙的,档期不够。”
陈西泽淡淡道:“薛梨把许然请过来了,艺术学院如果请不到人,就延长他的表演时间,做音乐串烧。”
邹雪柔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望向薛梨。
不只是她,所有学生会的干事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薛梨竟然真的能将许然请过来!
要知道这位百万粉丝的超级网红,红是真的红,但是傲也是真的傲。
之前视频平台组办了一个什么红人节,规格特别高,去了不少明星,但许然就拒绝了,原因是嫌酬金太少,浪费时间。
许舒阳学姐回头用眼神对了对薛梨,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薛梨被人用惊叹而又掺杂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围观,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有些不知所措。
邹雪柔心里不太舒服,说道:“许然的出场费可不低,你们的那点儿赞助,撑得住吗?”
“他说不要出场费。”
“免费?怎么可能!谁不知道许然是个事业狂,每天直播从不间断,他怎么肯花费时间去做没有收益的事情!”
薛梨解释道:“没有签合同,但是他的确答应了,不收取任何费用。”
许舒阳见邹雪柔一直在为难薛梨,嘴脸实在难看,于是解围道:“薛梨能把这位咖请过来,就算是有偿付费、我们也要竭力满足。更何况人家还不要出场费,这是薛梨的本事,承认别人的优秀这么难吗。”
邹雪柔脸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不再讲话。
例会结束之后,薛梨背着书包走出去,这时候,邹雪柔追上了薛梨:“薛梨,请你等一下。”
薛梨停下脚步,礼貌地说:“学姐,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一声,接下来晚会参演嘉宾的事情,由宣传部对接了,你不需要再管这些事情,包括许然,我会亲自给他下邀请函。”
“学姐的意思是,我不用再管这件事了吗?”
“对,都由宣传部来管。”
许舒阳慢悠悠地路过,听到邹雪的话,翻了个大白眼。
人家费尽周折、好说歹说把这位大咖请过来了,她倒好,半路拦截,抢功抢得还真是不手软啊。
“邹雪柔,你这事儿不厚道吧,许然是薛梨请来的,再怎么也应该由她去安排对接,关你什么事啊。”
邹雪柔瞪了许舒阳一眼,理直气壮道:“本来参演嘉宾就是由宣传部来统一安排对接,要是有不满,去找主席说啊。”
“去就去!”许舒阳拉着薛梨,“走,咱们去主席那儿评评理。”
“啊,不用了。”薛梨连忙道,“没关系,许然就由邹学姐对接吧。”
她是巴不得再也不要跟那个自恋的家伙接触了,之前“告白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丢死人了。
真的一点也不想和许然同框,以免又被人说闲话。
邹雪柔笑着说:“许舒阳,人家薛梨都不介意,你瞎出什么头啊。”
许舒阳无奈地将薛梨扯到一边,好心好意地提醒道:“笨啊你,许然这样的人物,是多么宝贵的人脉资源。你认识了他,将来学生会举办的各种节目,再要邀请他不就好说话了吗,这都是你未来晋升的筹码,干嘛平白让给她!”
薛梨感激地看了许舒阳一眼,仍旧推拒道:“没关系学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
“难道你将来不想当部长,甚至当主席吗?”
“我没有想过啊。”
“话别说这么早,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我看主席就挺看重你的,一直在锻炼你的能力。不管大事小事,都叫你去做。”
薛梨欲哭无泪:“他没有锻炼我。”
她只是一个付出了劳力不算、现在还要付出鸡腿的可怜小奴隶。
然而,许舒阳却不这么认为:“薛梨,谁都看得出来,主席是在有意无意地培养你,他以前从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摆明了他想让你继任主席嘛。”
薛梨觉得自己离主席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玩笑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想培养我当主席,而是想培养我当女朋友?”
“哈哈哈哈你真幽默。”许舒阳拍着她的肩膀笑了起来。
薛梨也咯咯地笑着,当然是玩笑的话,不过口嗨一下也很开心。
然而一回头,看到陈西泽抱着手臂,懒散地倚在墙边,皮笑肉不笑——
“你真幽默。”
“……”
第34章 独占
虽然薛梨将如此大好的机会让给了邹雪柔,并不在意她扒走她的人脉资源。
但许舒阳还是气不过,在邹雪柔去邀约许然彩排的时候,她也死皮白赖地跟着一起去了。
今天阳光明媚,两位学姐靠在艺术学院大门外的一棵银杏树下,耐心地等待着。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一群赏心悦目的俊男靓女涌出艺术学院大楼,几乎不需要任何照片对比辨认,她们一眼就认出了许然。
他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灰毛衣,头发也有些乱,整个疏懒的气质,宛如从日漫里走出来的少年。
邹雪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都瞪直了。
难怪他只是弹弹吉他、唱唱歌都能如此爆火。
这样的无滤镜的神颜,不火都难!
许然身边有几个女生拉拉扯扯的,试图上前和他说话,但许然背着吉他径直错开了她们,高冷得不行。
邹雪柔深呼吸,脸上挂起了营业的笑容,走到许然面前,朗声道:“许然同学,你好,我叫邹雪柔,是学生会宣传部的,想邀请你参加夏日晚会的彩排,加一个微信吧,以后都由我来对接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许然挑起狭长的眸子,冷淡地扫她一眼:“之前找我的那个女生呢?”
“你说薛梨啊。”邹雪柔不屑地说,“她只是一个新人干事而已,为表学生会的诚意,以后由我来负责跟你的对接,我是宣传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