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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和沈南星她们一边吃饭、一边分享着各自拍的照片,推荐着打卡的景点,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
陈西泽见她顾着说话,于是给她夹了菜,叫她好好吃饭,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薛梨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你也多吃点,我们还可以打包几个凉菜卤肉,晚上拿回去当宵夜。”
陈西泽:“正有此意。”
薛衍见薛梨和陈西泽俩人有商有量、这么熟络地相互夹菜的样子,看着就跟小情侣似的。
这状态,不对劲啊。
饭后,他将薛梨拉到无人的小巷边,严厉地质问道:“你们跟团还是自己来的?”
“当然是跟团了。”薛梨撇撇嘴,“我会把欠你的旅费还给你的。”
薛衍根本无心管这个,他只在乎一件事:“所以,你们晚上睡一间房?”
“是啊。”她坦率地说,“我们一起报团,只能安排在一间房。”
“……”
薛衍头皮都麻了,“那你们有没有…”
他斟酌着用词,语气很是急切,“有没有做坏事?!”
“什么坏事?”
“就那些坏事!”
“什么呀?”
他压低了声音,直言不讳地问,“有没有睡到一起,有没有做羞羞的事。”
“哇你们男生…”薛梨有点脸红,“你们男生脑子里尽是些男盗女娼的事情,真不要脸!”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想再和他多说了。
薛衍一把揪住了小姑娘的衣领:“薛梨,哥没跟你开玩笑,别以为上了大学你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你才接触几个男的,被人骗了、被人占便宜了,你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
“才没有咧!”薛梨挣开他,“许你追女生,就不许我…不许我…”
她有些急了,脸颊不由得热辣辣地烧了起来,“薛衍,我明明白白跟你说吧,我就是喜欢陈西泽,特别喜欢,我要和他结婚!”
“……”
薛衍无语了,“薛梨同学,请问你今年几岁,幼儿园毕业了吗。”
“不好意思,本人距离的法定婚龄,只有几个月了!”
“那陈西泽也同意?”
“我还没问,但这不重要,你可不许提前跟他说啊!”薛梨郑重其事地威胁道,“让他知道了,我唯你是问!”
薛衍眉头皱了起来,似不能理解:“不是,你喜欢他什么啊,这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他是陈西泽啊,射击冠军,校草,还特别聪明,长得也这么帅,我跟全校女孩一起喜欢他,不可以吗?”
“你喜欢他这?婲些外在的光环?”薛衍怀疑地问,“没了这些光环,你还会喜欢他吗?”
这话倒把薛梨给问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陈西泽,为什么会梦见他,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因为他是男神校草,优秀又英俊吗?
薛梨身边又不乏这类的追求者,诸如明明白白表达了心意的许然,还有何思礼…
一个精灵王子,一个网红大咖,谁没有光环加身、谁不是万众瞩目。
“我喜欢陈西泽,只因为他是陈西泽。”薛梨看着薛衍的眼睛,坚定道,“没错,他有那么多的光环,很优秀,比任何我所见过的男孩都更强,也比我强。我就是喜欢强者,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失败者,至少,有你在前面,我永远是loser。”
“薛梨,我从来没当你是loser。”
“你知道我们的差别吗,就是当你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你永远有底气大胆地告诉她而不怕被拒绝。可是我不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我只能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才有喜欢别人的勇气。”
薛衍一时语滞。
陈西泽住在薛梨隔壁,照理说,薛衍与他年龄相当,应该能成为形影不离的哥们。
偏就没有,他跟薛衍的关系,远远比不上跟薛梨来得亲近。
但陈西泽的情况…太复杂了。
他没办法不忧心。
“你跟那个什么网红,什么精灵王子,哥都不会多说什么。谈恋爱嘛,想谈就谈呗,但陈西泽…你不知道他的情况,这根本就不是你这小丫头能承受的重负。”
“不就是有外债嘛。”薛梨撇撇嘴,“我才不在乎这个。”
“他连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薛衍狭长的眼尾轻轻挑了起来,“看来你们相交不浅啊。”
“我俩这么多年了,是最好的朋友,他当然什么都告诉我了。”薛梨郑重地说,“但我们只是朋友,我都还没追上他呢。”
“你还追他?他有什么资格让你追,我说句实话,他能这么受欢迎,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背景情况,如果知道了,你看那些女生还会不会前赴后继地跟他告白。”
“哥,你说这话…看着像极了华妃嫉妒人家嬛嬛受宠的样子,眼睛都要滴血了。”
薛衍看着自家妹妹的胳膊肘都快拐到天边去了,也是很无奈,只捏着她的脸蛋,郑重道:“别怪哥没提醒你,陈西泽这条件…首先你妈那关就过不了。”
“什么呀,妈妈特别欣赏陈西泽,还叫我跟他学习。”
“对,他这种别人家的小孩,家长都喜欢。但我告诉你,如果你妈哪天知道你对陈西泽有意思,你俩还在一起了,她会疯你信不信。”
薛梨不以为意:“少吓唬人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薛梨觉得薛衍简直在杞人忧天,别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有一撇…问题也不大。
她什么都不怕。
薛衍又问:“他告诉过你他家里其他的情况吗?”
“没有,难道你知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薛衍坦诚,“都是小时候听院里大爷大妈东一句、西一嘴的闲话。”
“闲话不可信。”薛梨翻着小白眼,准备离开了。
“有一件事是真的,这么多年,他爸一直住在第九院。”
薛梨脚步蓦地顿住了。
薛梨记得,小时候跟身边小朋友吵架,有时候就会骂你家住第九院。
第九院,老家的人都知道,那是市郊一所精神病院。
……
下午,薛衍和沈南星他们团就要结束旅游行程,返回学校了。
等车的时候,薛衍十分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叮嘱小姑娘,叫她自己长点心,别让人轻易占便宜。
薛梨被他戳脑袋、戳得实在不耐烦了,张牙舞爪地跟他打了起来。
薛衍手肘用力扣着小姑娘的颈子,差点掐死她。
俩人从小就这样打架,薛衍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就让着她。
这一次,陈西泽走了过来,扯开了薛衍的手,将薛梨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个动作让薛衍感觉到冒犯,不爽地望向陈西泽:“你干嘛!”
“她是我学生会的人,你少对她动手动脚。”
薛梨站在陈西泽背后,冲薛衍扮鬼脸、吐舌头。
薛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你学生会的人,她是我妹妹,你还喧宾夺主了!”
陈西泽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和他对峙着,平静的黑眸里火花四溅。
沈南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拉走了薛衍,埋怨道:“行了,她爱跟谁跟谁,你还能管她一辈子?”
“可是…我…这…”
“哎,算了。”
薛衍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么多天,女神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薛衍当然要给她这个面子,所以不再和陈西泽计较。
薛梨冲沈南星挤眉弄眼。
真是没想到哇,这个丽嘉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人管得住她哥,还能管得这么服服贴贴。
……
下午的行程安排是海边。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躲在云层里也不晒,微风轻拂着,淡淡的风里有某种海盐的咸味。
陈西泽观察着今天的海浪,担心会有暗流,俩人就在沙滩上一前一后地走着。
薛梨光着脚丫子,踩着松软细腻的海沙,捡起地上一颗颗好看的贝壳,放进篮子里。
陈西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娇小可爱的背影,短发修饰着她白皙的颈子,长高了些,影子却仍旧与青葱时期的小女孩重合。
俩人在一起玩,绝大多数时候也是薛梨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他成长的岁月疮痍满布,性格也冷沉沉的,就像发黑发霉的墙面,开朗阳光如薛衍一类的男孩,都不太愿意跟他有过多接触。
薛梨是他唯一的朋友,尽管她还有许多朋友,但陈西泽却只有她。
这时,陈西泽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他划开屏幕,看到薛衍给他发消息了。
薛大帅比:“不许对我妹妹有非分之想。”
123:“不能保证。”
薛大帅比:“什么叫不能保证?!”
123:“我不能保证对她绝无非分之想,如果她愿意,一切水到渠成,我会顺其自然。”
薛大帅比:“……”
薛大帅比:“陈西泽,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背负的东西有多沉重,她跟你在一起得有多累。”
123:“。”
薛大帅比:“我妹妹刚上大学,什么都不懂,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追她的男生条件也都不错,她可以拥有更轻松美好的大学生活。”
陈西泽没再回复他了。
道理谁都懂。
但他真的无法保证…自己能撑多久。
“陈西泽!陈西泽你快来看!”远处,薛梨冲他大喊了起来,“快来!我发现一个好东西!”
她挽着袖子挥手,影子倒映在水天之间,美好得像即将破碎的童话梦境。
她是他无论多努力去追逐,也无法拥有的美好,就像他童年时无比向往的辽阔天地,可望不可即。
他被逼仄在一方狭窄的空间里,宛如困兽,只能发出粗重的嘶嘶呼吸声。
薛梨还在不断地冲陈西泽挥手,他快步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只搁浅的鱼儿。
“这是…河豚?”
薛梨伸手戳了戳那只河豚,很快,河豚便像充气的皮球一样,鼓起了身子,变成了一只半大的气球鱼。
小姑娘笑了起来:“它生气了,就像你一样。”
“我没有生气。”陈西泽平静地说,“我在沉思。”
薛梨不以为意,用经验主义回答,“你不理人的时候,就是生气了,从小就这样,生气了也不跟人讲,自己一个人闷着,闷几天又好了。”
是啊,他就是这样。
任何情绪,都只留给自己默默舔舐消化,所以他性格越来越沉,眼眸里的浓雾也越来越深。
“不理人的时候,不一定是生气,也许是伤心。”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薛梨脸上的笑容,忽然散了些,心里敏感处,像被刺了刺。
她提议道:“陈西泽,你把它放回大海里吧。”
陈西泽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砂砾中,尽量不碰到这条搁浅的河豚,和沙子一起将它托在掌心,走到拍案的浪花里,轻轻放回水中。
河豚碰到海水,灵活地一扭身,就潜入了深水之中,消失无影。
薛梨看着少年挺拔而萧条的背影,走到他身边,从背后用力抱住了他——
“陈西泽,搁浅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也会拥抱最辽阔的海洋。”
而我,会拥抱你。
第43章 情书
十一黄金周完美告终,从小鹿岛回来之后,妈妈恢复了给薛梨的生活费,她在网上买了一大堆有关GRE的习题资料。
甭管是在宿舍,还是课间时分,沈南星都能看到薛梨同学抱着厚厚的题库书,专心致志地咬笔杆、做习题。
甚至深夜熄灯了,她还缩在被窝里打手电筒,挑灯夜战。
“怎么回事啊?跟学神出去旅游了一圈儿,最不思进取的小咸鱼也脱胎换骨、破茧成蝶了?”
薛梨才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跟我哥出去旅游,感觉怎么样?”
“你哥很温柔啊。”
“温柔?我哥那个大蠢货,什么时候能跟温柔俩字挂钩啊。”
“其实你哥跟你性格很像,面上看着大咧咧的,但内心真的很温柔。”沈南星揉了揉薛梨的脑袋,“你也是啊。”
薛梨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笑眯眯问:“你俩不会好上了吧?”
“早呢,我还要再考验考验他。”
薛梨琢磨着沈南星的话,其实哥哥的确很好,只是她站在妹妹的角度,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
其实有蛮多女孩都喜欢他这一款的。
“别说我了。”沈南星翻着薛梨的GRE习题册,“你之前死都不肯考研,现在不仅要考研了,还考国外的研究生?”
“嗯,我要出国!”
“为什么啊,国内还不够你蹦跶的。”
薛梨直言不讳道:“我要跟陈西泽一起出去,和他申请同一所学校,一起念研究生,学成归来就和他结婚。”
宿舍几个女孩同时望向她,眸光惊悚。
一起出去旅游了一圈儿,回来这俩人的关系,是质的飞跃啊!都谈婚论嫁了?
陆晚听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你们做做做…做了?”
“做什么?”
“做那个什么啊。”
薛梨听懂了她的话,红着脸否决,“没有!”
“那表白了?”
“也没有。”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
“可能知道吧,但他什么也没说,没跟我提这事儿。”
沈南星有点无语,拍着薛梨的肩膀:“这位朋友,所以你都还没和他商量,也没有征询他的同意,就要单方面宣布和他结婚?”
薛梨老脸一红,莞尔笑道:“我最近这不是开始规划人生了嘛,从考研到将来工作,现在正好规划到结婚这一步,初步拟定的对象就是陈西泽。”
“这这这…那你要不要去问问他的意见啊?”
“不用,他的意见不重要,我决定好就行了。”
陆晚听咽了口唾沫:“那你什么时候跟他求婚啊?”
“就这两天,不想拖了。”
虽然薛梨话是这么说,但陈西泽心里到底怎么个意思,她还是拿捏不准。
此前有那么多女孩跟他告白、都以失败收尾,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这男人可不好追啊。
薛梨还是想试试看,不然她永远不会甘心的。
当面说,可能有点害羞,到时候发挥不好,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反而浪费了机会;发短信说吧,又不太正式,很像在开玩笑…
薛梨思来想去,决定用些情书的方式向他表达心意。
虽然方式有点老套,但胜在稳妥,又能显出诚意。
毕竟这是终身大事,她可不想谈谈恋爱就算了,她是要跟他结婚的,所以必须要在信里写清楚:答应告白,就等于答应将来结婚了。
绝对不分手。
下午,薛梨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坐在奶茶店靠窗的玻璃边,GRE的单词书搁在手边,她叼着奶茶吸管,正在专心致志给陈西泽写情书。
【情书】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深呼吸,靠墙扶好,因为我要正式跟你求婚了。”
“我想了一上午,这封信到底该怎么写,才会让你感动得痛哭流涕。写废了好几张纸之后,我还是决定不去抄网上的情书大全,真心诚意地给你写一封信。”
“我跟室友说,我不在乎你的意见,只要我自己单方面决定就好了。其实,这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很酷、很洒脱,我心里真的很在意你的想法。不要拒绝我。′⌒`”
“陈西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你所有的喜好、习惯、性格…你也了解我的,我们甚至不需要磨合期,就能成为心心相印的亲密情侣哦。你说过睡眠不好,常常失眠,在你入睡前我可以给你讲故事,我小时候听过很多童话故事,都可以讲给你听。等你睡着以后,我也会乖乖趴在你身边,不乱动,不影响你睡觉觉。你觉得可以吗?还有更重要的,我不打呼噜!”
“当然我也有很多缺点,比如我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以后大概率也不想学,所以要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不会为了让你答应我,就什么都答应你。我也是有原则的。”
“期待你的回信!”
——小猫。
……
陈西泽骑着自行车路过店门边,看到了薛梨正低着头,奋笔疾书。
他按下了刹车,双脚点地,遥遥地欣赏着她。
小姑娘穿着一件温柔的秋季白绒毛衣,短发服服帖帖地切着她半脸颊,刘海边夹着一颗糖果夹子,没有化妆,清单自然。
慵懒得真像一只猫。
小时候,陈西泽一直想要一只猫,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他寄住在了姑姑家里,拎着行李上楼那一天,与薛梨擦肩而过。
小女孩肥嘟嘟的,叼着一颗棒棒糖,双手揣在卫衣肚子的大兜里,厚厚的眼镜片压着了她的鼻梁,也罩了她半张脸。
陈西泽上楼,薛梨下楼,在拐角的刹那间,俩人同时回头看向了对方。
阳光斜斜地射入楼道间,光晕里翩跹飞舞着尘埃物质。
小姑娘暗沉沉的眼眸,在看向他的一瞬间,透出了光亮——
“新来的?”
“嗯。”
“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没有。”
“太好了!”小姑娘欢欣鼓舞,“我晚些时候来找你,期间你不许认识别人,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
“哦。”
她在小区没几个朋友,大家都只喜欢跟薛衍玩,所以陈西泽一来、就被薛梨捷足先登给标记了。
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猫。
谨慎机敏、熟识信赖之后又喜欢撒娇依偎的小兽物。
所以他给她取了专属的称呼。
因为取名之后,就代表着据为己有,小猫小狗都是如此。
但后来长大了,陈西泽才渐渐明白,即便他一时将她从薛衍手里抢过来,据为己有,即便给她取了专属的名称。
但她不会永远依偎在他身边。
她会有男友、丈夫,会有相守一生的那个人。
除非…自己变成那个人。
陈西泽看了看手表时间,距离下午的团会还有二十分钟,索性进了奶茶店。
薛梨看写情书还挺专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陈西泽,直到听见身边有温柔细腻的嗓音传来——
“陈西泽,你好,我叫李微晴,之前我们在团委大会上见过的。”
薛梨抬眸望了过去,看到陈西泽穿着高领黑毛衣,叼着奶茶吸管,坐在高脚椅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一颗黑色珍珠被他吸进嘴里,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那颗性感的痣,滚了滚。
陈西泽面对不熟悉的人,总带着一股子高冷的范儿,即便李微晴自我介绍了一番,他还是没反应。
于是李微晴鼓起勇气道——
“我…我从入校开始,就一直关注你了,我们体育课是同一时间段,跑步的时候,我经常跑在你后面,可能你已经没有印象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其实…其实一直在看着你。”
“体育课成了我最期待的课程,只要能见到你,我会倍感欢欣,课业的压力、生活的烦恼,似乎都不值一提。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走、走进你的心里。”
女孩脸颊红透了。
薛梨的心也揪紧了。
她认识李微晴,为数不多的几次团委大会,她见过她,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她太漂亮了,不仅是文院的系花,而且还是大才女,好几次获得全国大学生作文比赛的一等奖,很有名气。
大概也只有这种条件的女孩,才能真正鼓起勇气、当面跟陈西泽告白吧。
薛梨心里头的那点子自卑感,又涌了上来。
她将情书藏进GRE的书页里,准备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偷偷开溜。
然而,在人家系花一番真情表白以后,陈西泽却忽然问了句:“你期末体育多少分?”
“啊?”系花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我…我体育成绩一般,擦线及格。”
“抱歉,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为、为什么?”
陈西泽将奶茶放在吧台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体育好的。”
“……”
李微晴当然试想过被拒绝的无数种可能性。
但绝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给pass掉。
李微晴不依不饶道:“这只是你的借口,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某人在,陈西泽难得有耐心多说几句,换了过去,他大概是懒得多吐一个字的。
“我口味就这样,女友体力得好。”
周围路人听得都是惊心动魄,面红耳赤的…这是什么大尺度坦率谈话。
李微晴看着陈西泽,眼睛微红:“借口吧陈西泽,其实你就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这样说。”
连薛梨都听出来了,陈西泽不想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才故意找这么荒唐的理由,让大家不至于对她评头论足。
偏这姑娘头铁,硬要追根究底问清楚。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陈西泽?”
“嗯。”他懒得再找借口了。
李微晴喜欢了他这么久,自然也不愿意被轻易放弃,像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似的,不依不饶地追问:“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到让人抠脚。
薛梨更是待不下去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快步离开奶茶店。
经过陈西泽身边,猝不及防间被这家伙一把薅了过来。
男人矫健有力的手臂扣住了小姑娘的颈子,快要扼得她无法呼吸了——
“我青梅,我一直暗恋她。”
李微晴见他居然随便拉了个人过来挡枪,有点无法接受。不过随即她就认出来了,这女孩是薛梨。
谁都知道薛梨是陈西泽的小青梅,虽然她是薛衍的妹妹,陈西泽比薛衍更宠这姑娘,学生会什么活动都带着她,宛如小跟班似的。
经常有人看见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啃鸡腿。
所以,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我明白了,谢谢你这么直接的拒绝我,祝你们幸福。”
李微晴终于死心,擦着眼泪,转身离开了奶茶店。
薛梨终于从陈西泽的桎梏中松了一口气,大口地呼吸着,一股无名怒火涌了上来,伸手打了他好几下——
“谁让你拿我挡枪!”
陈西泽笑着,撸了撸小姑娘的脑袋:“顺手的事。”
“我不喜欢你这样!”
其实薛梨以前对这样的玩笑无所谓,但现在…她发现自己有点开不起玩笑了。
因为在意,心就变得很脆弱,受不了陈西泽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前一秒她还在给他写情书呢,下一秒就被他捉弄。
“走了!”
薛梨生着气,离开了奶茶店。
陈西泽陪着薛梨一起走出奶茶店:“对不起啊。”
小姑娘瞥了眼他手里的奶茶袋子,傲娇地说:“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男人哼笑着,将热乎乎的黑糖珍珠奶茶勾在她的无名指上:“哥哥要去开会了,晚些时候再联系。”
“拜拜。”
薛梨目送他瘦削的身影远去,金黄的银杏叶簌簌而落,色彩鲜明,带着一层秋日的滤镜,宛如胶片相机冲洗出来的旧照片。
薛梨捧着奶茶,从书页里抽出了那封情书。
还是…没有勇气送出去。
下午,陆晚听兴奋地凑到薛梨书桌前:“怎么样,求婚成功了吗?”
薛梨叹了口气,想到李微晴那么漂亮,都被陈西泽当众拒绝了,她是真的没什么信心:“求婚计划搁一搁,我计划先引诱他,增加成功的几率。”
沈南星单手搁在她肩膀上,玩着她的短发:“姑娘,咱能换个词吗?引诱…听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