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秘书略停了两秒,小心翼翼询问:“急什么?”
容怀宴徐徐答:“急着挽救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
稳重的江秘书手一抖,下意识蹦出来三个字:“哄太太?”
容怀宴眼神极淡地扫过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来一句‘谁哄我?’。
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下一刻。
容怀宴再次开口:“将欧洲这段时间各大拍卖行关于古书画和油画的拍卖计划,都整理出来。”
略略一顿,“女孩会喜欢的东西,也加上。”
“是……”
江秘书深深感叹。
容总不开窍也则已,一开窍哄太太,私人账户上的钱一笔一笔,简直跟养了一只行走的碎钞机。
刚准备让司机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却见关晨匆匆忙忙挡在车前。
江秘书刚刚降下车窗,关晨声音便传了进来:“容总,丛芫在国内被人恶意中伤,一些似是而非的黑料,如今已经在网上炸开。”
“丛芫自入圈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生怕牵连到容家……”
容怀宴对这些官方的话,没有兴趣。
刚准备让江秘书联系公关部,免得牵扯到容家。
毕竟当初她成名的那些资源,大部分都来自于老爷子授意。
谁知,他还未开口。
便听到关晨带着怨气的声音:“现在顾氏集团在圈内放出话来,要封杀丛芫,除了容家的资源未碰,其他代言等,全部都以丛芫爆出黑料为由,要求解约赔偿。”
顾氏集团?
容怀宴眼眸微微眯起。
隔着车窗。
关晨望着听到这个消息,依旧神色自若,甚至淡漠的男人。
用力攥着手指道:“听内部消息,被封杀的原因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丛芫向来与人为善,要说无意中有过纠葛的,也就是不小心戴错了您的太太,也就是顾家大小姐的耳环,但我们诚心道过歉了,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丛芫正值抢救的关键时刻,又被人在网络诋毁,但凡脆弱一点,失去求生欲也不是不可能。
在关晨眼里。
顾星檀这是想要苏丛芫的命啊。
太狠毒了。
江秘书听后也忍不住喃喃道:“难不成是太太出手。”
可就太太平时那个除了书画修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懒散性子,怎么会突然对苏小姐出手。
他偷偷看了眼自家上司,然后福至心灵地跟关晨道:“容总还要去公司。”
“至于苏小姐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说着。
直接让司机开车。
关晨猝不及防,差点被启动的车子闪到摔倒在地。
踉跄站稳后,不可置信地望着扬长而去的劳斯莱斯幻影,对于他太太做的恶事,容总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是要包庇她吗?
关晨为苏丛芫不值。
男人变心实在是太快。
顾星檀逛到了凌晨两点,终于逛累了,直奔F国唯一的六星级酒店,要了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至于程惟楚。
哪位?
泡了个玫瑰精油的澡,虽然也很好闻,但顾星檀有点想念枫湖居那边为她特意调制的西府海棠的精油。
懒懒地趴在近乎泳池的超大浴缸内,少女纤白如藕的手臂压在瓷质的边缘,正在玩手机。
没想到,居然刷到了国内那些苏丛芫的黑料。
漂亮柳眉微微扬起。
一夜之间,十个黑热搜全部上来,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买的。
#苏丛芫耍大牌#
#苏丛芫演技被某小花艳压,后微博暗示粉丝网爆,引小花跳楼自杀#
#苏丛芫小三#
#……#
「我艹,娱乐圈又地震了?!」
「亲眼见证又一顶流女演员人设翻车」
「妈呀,有一说一,她演技是真的好,八年了,要不是最近连续翻车,大家都以为她真是病弱美人,需要粉丝们捧在手心里呵护」
「啊啊啊,这朵白莲花终于翻车了!内娱哪家一线二线当红小花没有被她们家撕过,踩过,艳压过」
「话说,她不是有靠山吗?怎么会被爆出丑闻,难道是靠山倒了?」
「等等,姐妹们,我有个大胆猜测,你们还记得除夕那晚的热搜吗,搞不好哦,是正室太太出手了!」
「……」
正室太太一脸迷茫,摊开泡在水下那只,还带着水珠的漂亮小手。
她出什么手了?
吃瓜吃到本人,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原本顾星檀以为这条微博,是网友们脑洞大。
刚打算关怀一下失恋的小助手南稚。
打开微信页面后,徐姐的消息蹦了出来。
徐姐:【最近还吃苏影后的瓜吗?】
【这位翻车了!圈内传言,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已经被封杀了,这些黑料都是警告。】
果然,八卦是每位女性的本能,女强人徐姐也不例外。
顾星檀终于来了点兴趣,湿漉漉的睫毛撩起,若有所思地轻点指尖——
平平无奇大美人:【谁能封杀得了她?】
徐姐:【巧了不是,我这里有一手最新消息!】
【你还记得上次她戴了容太太的古董耳环,然后被打脸的事情吗,啧啧啧,是上赶着当小三,被正室打脸了!】
【这次,也是正室看她不顺眼,动用娘家力量了。绝对保真】
神特么娘家力量?
顾星檀想到自己那个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的娘家。
不对——
脑海中蓦地跳出程惟楚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倒是信任他。
那……你猜他信任你吗?
程惟楚这个狗东西干的!
顾星檀表情陡然一冷。
她可以允许程惟楚整天以‘义兄’的身份自居,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着任何为她好的借口,擅自做任何事情。
更别说,程惟楚几乎把挑拨离间摆在了明面上。
顾星檀泡澡的心情都没了。
随意擦了擦身体,随意披上浴室里那件厚重白色睡袍,将腰间系紧,保证大动作也不会走光之后,才直奔对面的总统套房。
却没想到。
一出门,竟看到从小到大装乖孩子,长大装好好先生,不抽烟不喝酒的程惟楚,正靠在走廊墙壁,苍白长指夹着一根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
顾星檀懒得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直接上前,用力踹向穿着干净西裤的男人,一个湿漉漉的拖鞋印,瞬间浮了上去。
程惟楚随意垂眸看了眼,感叹道:“你已经快十年没有打过我。”
最后一次打他。
还是谈姨去世,他喊了她一声‘小海棠’。
这是什么抖M。
顾星檀柳眉紧紧蹙着,没被他岔开话题,“你到底想做什么?”
“闲着没事,来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玩?”
“能破坏掉的夫妻感情,证明并不牢固。”
程惟楚顺着她的力道,倚靠在墙壁,一袭暗红色的西装尚未换下,漆黑的眼瞳幽深而戏谑,似笑非笑地垂眸凝视着她,声线极轻,一字一句恍若呢喃,“小公主,你也该回头了。”
“回头?”
“你在说什么笑话?”
他们两个有过曾经吗,还回头。
顾星檀眼底带着浓浓嘲讽,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气势汹汹:“程惟楚,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就算没有容怀宴,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你结婚。”
她又玩不过程惟楚,跟他结婚,迟早她和整个顾家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这人素来野心勃勃,无利不起早。
顾星檀没心思跟他较量,只想专注于实现多年梦想。
程惟楚没答她的话,反而静静地看向走廊尽头。
“看什么?”
顾星檀深吸一口气,耐心早就消失,没注意到她此时跟程惟楚的姿势有点暧昧,外人看来,像是在壁咚。
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过去,而后——
蓦地顿住。
男人挺拔料峭的身姿站在走廊尽头的光影交界处,淡若青山的眉眼恍若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面如冷域雪山,高不可攀,一面是地狱使者,触之即死。
走廊昏暗灯光下,容怀宴视线落在她纤长漂亮脖颈,还有晶莹水珠缓缓往下坠落,一道水痕划过锁骨,而后蔓延至浴袍内。
顾星檀下意识松开拽着程惟楚的手。
程惟楚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小公主,这就是你的家庭地位?”
“不如……”
“闭嘴。”顾星檀没了耐心。
程惟楚声音极轻,“瞧,来捉奸了,他不信任你。”
“谁跟你有奸情?”顾星檀嫌弃皱眉。
程惟楚:“哦。那就是来为他养了八年的白月光,讨公道了。”
见顾星檀眉目生动地和程惟楚闲聊,容怀宴慢条斯理地扯松了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动作随意,平添了几分不羁。
下一刻。
男人凝望着仅穿着睡袍的少女,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朝着顾星檀伸出形状完美的掌心,清冽如冷玉的声线又低又沉:“容太太,过来。”
顾星檀自然不会在程惟楚面前,不给他面子。
再说她本来就有点心虚。
刚探出去一点指尖,便被男人用力握住,被顺势揽入怀中。
顾星檀额头差点撞到他的胸口,睫毛快速眨了几下,想要站稳。
却被牢牢锁在怀里。
不露出半分风景。
容怀宴没怎么搭理程惟楚,淡淡撂下一句:“大舅子,明天见。”
语调平静。
但顾星檀莫名其妙听出了几分火药味。
是错觉吗。
刚准备仰头看他,又被男人掌心捂住了小脸。
顾星檀:“……”
“砰——”
一声响。
总统套房的大门被关闭。
同为男人,程惟楚清晰的看到容怀宴眼里的占有欲,戏谑神色消散殆尽。
不急不慢地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这时,江秘书以及身后抬着四个超大保险箱的一众保镖们望着紧闭的总统套房的门,面面相觑。
江秘书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面向程惟楚,恭敬含笑问:“容总的大舅兄,您看这些能不能暂时先存放在您房里?”
程惟楚漫不经心:“怎么,不怕我私吞了。”
原本以为江秘书会虚假恭维。
毕竟程惟楚见多了这种谄媚的秘书。
谁知——
就连容怀宴的秘书也不按常理出牌,他笑盈盈答:“您放心,这几位身手都是顶尖的,会寸步不离的守护您的安全。”
程惟楚这次是真的从唇间溢出一抹嗤笑,竟真答应了:“抬进来吧。”
还非常接地气地给他们开门。
……
而此时,光线漆黑的总统套房内。
“滴……”
房门反锁声响起。
顾星檀没有任何防备,踩着打滑的浴室拖鞋,没站稳,又被一道力道抵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容怀宴?”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男人薄唇拂过她仍然有些潮湿的脸颊,原本淡淡乌木冷雪的熟悉气息逐渐像是被烈火烧灼了一般,梭巡着她的唇,一寸一寸,连带着要把她也焚烧殆尽。
他们极少吻得这么深,顾星檀连呼吸都不会了,隔着白色极厚的浴袍,能清晰感知到那双长指逐渐碰到浴袍边缘,这才慢慢停下吻。
男人薄唇依旧贴着她的红唇,声线染了微哑:“穿成这样去见别的男人?”
“嗯?”
顾星檀咬他的唇:“你有什么资格兴师问罪?”
品尝到血腥味道后。
顾星檀发现容怀宴吻得更重了,仿佛要夺走她所有的气息,耳畔传来男人模糊声线:“我有。”
半晌。
容怀宴掌心扣着她纤细后颈,就着黑暗,垂眸望她:“你也有。”
顾星檀脑子嗡得一下,红唇张了张:“有什么?”
“有资格,对我兴师问罪。”
第40章
开得娇艳
话将将落下。
容怀宴也不等她回答,原本停在布料边缘修长指尖将少女那一身白色浴袍解开,随即打横抱起,径自进了浴室内。
男人身上透着几分绮丽感黑色衬衣贴着少女雪白肌肤,暗淡光影之下,莫名勾缠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旖旎风光。
对话声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水音:
“我洗过澡了!”
“没洗干净。”
“谁没洗干净啦?我还用玫瑰精油泡了,你闻闻,香不香?”
“野男人味。”
容怀宴鸦羽般的眼睫染上几分潮湿,越发漆黑如墨,随手关闭了花洒。
而后将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雪白藕臂压入水中,语调淡而清晰。
意思明显。
就是得再洗一次。
顾星檀哽了秒,放弃挣扎地往水里一泡,整个人仰倒在他怀里靠着,一副耍赖的模样:“对,就是你这个野男人的味儿。”
怕这位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心机深沉的记仇精又旧事重提,她仰着脸,若无其事地把话题重新引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是真调查了吧?”
“为白月光?”
容怀宴半闭着眼眸,抱着少女柔软绸滑的身躯,清冷矜贵的男人,此时略显怠懒慵散地靠在浴缸内。
浴缸几乎漫溢的出来的温烫的热水之中,修长指骨不经意贴着拥雪成峰的半弧末端。
眼睛半阖着,似是闭目养神。
漫不经心地发出一个音节:“呵……”
什么意思?
嘲讽她?
顾星檀转过身,用纤细软嫩的双手捧了一捧洗澡水,没好气地泼了他一脸。
下一刻。
随着那双眼眸睁开,水珠顺着男人薄凉锋利的眉骨,一滴一滴掠过灯光下格外清晰的那道贯穿喉结的白痕,最后溅到水面。
朦胧间,他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覆上了一层瑰丽的靡艳。
隔着细密水珠静静看她。
顾星檀理直气壮,比池水还要潋滟的桃花眸微微扬起:“你说我可以兴师问罪的。”
把恃宠而骄拿捏得死死的。
全然没在意,刚才随着她动作,那捧娇雪颤颤地落入男人掌中。
在容太太面前,容怀宴向来直面自己的生理反应。
一双修劲有力的手臂,用力箍住了那抹细腰,如慵懒蛰伏的猛兽,骤然复苏。
与之同时,男人低凉如水的声线响起:“坐上来。”
“就告诉你。”
对上那双比墨砚还要浓暗的眼眸,顾星檀脑子里冒出来两个字——危险!
她跟容怀宴做夫妻也有一年,尤其这方面,略有了解。
“我不……”
顾星檀抗拒地往后退,沾了水的红唇微启,刚落下一个音。
感知到男人指骨略一用力。
随即。
容小变态已经抵在西府海棠那几乎晕染成胭脂色的花瓣之上,更是嚣张跋扈。
激起了一池活色生香。
顾星檀那双在水中如珠如玉的小脚下意识蜷缩起来。
贝齿紧咬着下唇,纤薄肩颈似是受不住的瑟缩着。
艰难地吐出声线的话,“不想知道了。”
爱怎么知道就怎么知道!
她不要这个角度。
男人掌心拂过她潮湿发丝,慢条斯理地安抚那羸弱的骨骼轮廓,嗓音浸透着细碎的哑:“顾小海棠很想知道。”
“它没说!”
听到这个称呼,顾星檀立刻反应出来含义,身躯蜷缩的更厉害,强忍着几乎泄露出来的呜咽。
变态啊!
偏偏容怀宴没有丝毫要换一个姿势的意思,炽白灯光下,男人原本淡色薄唇浮上了一抹艳丽。
衬得清润眉目,竟越发瑰姿艳逸。
声线含笑:“它想,它已经告诉容小变态了。”
没想到容怀宴已经彻底接受自己那什么是这个称呼。
但是顾星檀接受能力没有他那么好。
顾·小海棠。
她以后真的没办法在听人念起这个小名了。
都怪容怀宴!
隔着一扇玻璃门的浴室内,玫瑰精油的微弱暗香落在那一片裹挟着霜雪的淡泊乌木之上,缭绕于呼吸之间,让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
等顾星檀终于从浴室出来时,整个人像是一朵被滋养过后的艳丽海棠,连眉眼之间都是绽开的春色。
开得又娇又艳。
软软地躺在大床上,撩起一双眼睫看向还有心思靠在床头疑似处理工作的男人,小声嘟囔,“你真是精力旺盛。”
想到自从他们见面到现在,天都快亮了。
容怀宴绝口未提网上关于苏丛芫的黑料,‘是她做的’。
顾星檀静默几秒,而后悄悄地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看热搜了吗?”
容怀宴正在看屏幕,似是随意答:“没看热搜,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啊?”
顾星檀一脸茫然。
什么意思?
不是调查的吗?
她立刻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苏丛芫那些黑词条依旧在热搜上沉浮,不过工作室也已经迅速给出了反应,毕竟是一线女演员,即便是容怀宴不出手,他们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案。
只是大抵是程惟楚真的下了死手。
热搜撤不掉。
重点是,夹杂在苏丛芫的热搜之间,有一条格外惹眼——
#海棠美人顾星檀F国一夜豪掷几千万购物,二十位保镖开道#
好吧。
热搜都上了。
容怀宴知道她在这里,好像也不奇怪。
顾星檀脑袋一歪,懒懒地倒在他手臂位置,把人当人肉靠垫,准备齐全后,指尖轻点,刷微博。
谁知,容怀宴顺手旁边散发着馥郁香气的软玉温香半抱起来,当抱枕。
“你有没有点……”靠垫自觉。
话音未落,余光不经意瞥向他无遮无拦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蓦地顿住。
竟然是苏丛芫的病例。
还没等顾星檀开启嘲讽模式,容怀宴主动将电脑往容太太手心一放,示意她看屏幕:“苏丛芫的病有问题。”
“你又不是医生。”顾星檀看都不看,直接把他电脑合上,漂亮眸子灼灼地盯着他,“怎么,你关心她,都打算为她自学医术了。”
望着少女白生生的指尖搭在冷银灰色电脑,容怀宴低低笑了声:“倒也没有。”
“是容某比较吝啬。”
顾星檀柳眉蹙了蹙。
“什么吝啬不吝啬的,跟我的问题有关吗?”
“你别打岔!说人话!”
却听到他不疾不徐继续道:
“所以,除了我太太,不想给别的女人花一分钱。”
即便祖母与祖父皆有遗言在先,苏丛芫是他们容家的恩人,要竭尽全力护她一生,可惜——
容怀宴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会受要挟之人。
如今关注苏丛芫的病情,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她的病,原本已经痊愈,后续那些皆是自作自受。
既如此。
如今容家由他掌管,苏丛芫向容家挟恩多年,也到此为止。
更重要的是——
容怀宴侧眸看向旁边表情慵懒的小姑娘。
她的存在,惹容太太不高兴了。
顾星檀原本被他最后那句‘除了我太太,不想给别的女人花一分钱’取悦了,后来又听到素来话少的男人,难得解释了看苏丛芫病例的目的。
在她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并非霁月光风君子的一面。
容太太对这场兴师问罪答案非常满意。
于是也给了容怀宴机会,“我很公平,你来兴师问罪吧。”
容怀宴望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小表情,思忖两秒,才慢悠悠道:
“先存着。”
绝口不提那场针对苏丛芫的封杀。
顾星檀又不傻。
顷刻间反应过来,他是对苏丛芫被封杀这件事,漠不关心。
至于是不是她封杀的根本不重要。
顿时眉开眼笑。
她现在真的很想领着容怀宴去敲程惟楚的门,狠狠打他的脸。
谁说容怀宴不信任她了!
翌日中午。
顾星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望着陌生而奢靡的金色花窗风格的房间,懵懵懂懂地坐在大床上醒盹儿,接电话时,声音还有点沙沙的低哑:“你好?”
“顾老师,你上热搜了!”
徐姐声线通过麦克风传到顾星檀这里时,有些变了音。
顾星檀迟钝的反应了几秒,才想起这是徐姐。
往床头一倚,漫不经心道:“我知道。”
“不就是昨天去购物被拍了。”
虽然睡前没来得及看,但顾星檀差不多也能猜到。
一听她这个调调,就知道根本不知情。
徐姐解释道:“现在网上都在传闻你被中年富商包养了,根本不是已婚身份,而是某大佬的情妇。”
顾星檀嗤笑了声。
来了来了又来了。
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她就一个十八线小主播,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怎么每次都上热搜。
这种体质要在身处娱乐圈,可真是人人羡慕。
“还提到上次有人给你打赏一个亿,明显是金主取悦小情人的操作。”
“这次爆发,正是昨天你豪掷几千万,签单的名字,被某位高奢店sa无意透露,是国内一位赫赫有名的传媒大佬。”
“据说这位大佬儒雅风流,且情妇众多……”
没等徐姐说完。
顾星檀就一脸晦气。
反应过来,程惟楚那个狗东西,昨天刷的卡,居然真用顾昀之的。
一点亏都不吃。
“我知道了。”
“需要我这边帮忙公关吗?”
徐姐是真的想交顾星檀这个朋友,这个时候不雪中送炭,什么时候送。
却没想到。
顾星檀却拒绝了。
谁干的,谁来解决。
“谢谢徐姐。”
挂断电话后,她也没了睡意。
等空间安静下后,她才隐约听到套房另一侧的客厅,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顾星檀习惯性地赤着脚下床,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香槟色薄绸睡裙,外披一件同色系睡袍,走路时,后摆几乎迤逦至地,一边刷着微博上那些言论,一边懒洋洋地告状,“老公~我被欺负了。”
刚一越过隔断。
下一刻。
就听到容怀宴清冷到近乎严苛的声音:“回去。”
“???”
顾星檀眼睫撩起,冷哼了声道,“容怀宴,你爽够了就不认……”本仙女了是吧。
入目便是满满当当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到嘴的话瞬间戛然而止。
她刚说什么了?
她是谁?
容怀宴是谁?
谁爽够了不认人?
反正不是她顾星檀。
是顾小海棠!
没错。
就是顾小海棠!
容怀宴已经起身,声线冷淡:“闭眼。”
而后三两步朝她走过来。
面临极度社死的顾星檀下意识闭眼,迟钝地往后推时。
带着熟悉乌木冷香的西装已经把她从头盖住,在顾星檀逐渐反应过来。
耳边传来容怀宴近乎无奈的低叹:“不是让你闭眼。”
顾星檀从容怀宴西装探出一个小脑袋,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是容太太。”
精英们懂了:“……”
齐齐应答:“是,太太。”
第41章
“小白兔”
顾星檀沉默几秒。
重新把小脑袋缩回淡金色的隔断屏风,扒拉着容怀宴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小声嘟囔:“腿软了。”
“都怪你。”
在哪里开会不好,在这里开会。
容怀宴是按照她平时睡眠时间估计。
晚间那个运动强度,容太太要睡到黄昏才会醒。
男人单手将她抱到臂弯里,云淡风轻地往室内大床走去。
随口问:“谁欺负你了?”
顾星檀叭叭叭把网上热搜以及网友评论一股脑倒了出来,最后漂亮小脸满是气愤:“他们诋毁我不要紧,但是我不能忍,他们居然诋毁我年轻俊美的老公大人。”
趁着容怀宴松手之前,她捧起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哪里是什么中年老男人!明明就又帅又嫩。”
容怀宴已经将她放到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