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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就走。
逃一般。
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季星寒凤眸浮现几分恍惚神色。
那个男人,曾经也对他爱之重之,也曾经将幼小的他抗在肩膀上,笑呵呵说“爸爸给你骑大马”。也曾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买回生日蛋糕,带他去游乐园玩碰碰车。
他哭的时候他会紧张,他笑的时候他会跟着哈哈大笑。
可什么时候,那一切就没了?
对比现在的苍凉,回忆里的甜都泛起了苦。
现在那人也老了。
季星寒蹲下来,将地上的饼干香肠捡起,仔细拍掉灰尘之后,拆开饼干包装,抽出一片夹心饼干放进嘴里。
并不是多好的饼干,中间夹着的劣质奶油甜得有些发腻,让他肠胃绞痛。
但,总归是甜的。
想到仓库那边的情况,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回房间,直接从二楼窗口一跃而出,挺拔身形在黑暗中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工业园的围墙之外。
*
两三个小时后,季星寒拎着一只硕大的变异鸡跃回工业园墙内。
身高腿长的俊美青年,左手拎着足有一米长的珍贵变异鸡,右手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两三枚橄榄球大小的鸡蛋,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变异兽肉,在这时候可是最好的食物!
何况还是鸡肉,肯定比肉质粗硬难嚼的狮子肉好吃多了,不少出去收集物资的人都打过变异鸡的注意,但变异之后肥鸡也能飞了,飞在天上的东西很不好捉,一般人根本猎不到。
许多人眼热地看着季星寒拎在手里的、还在滴血的巨型变异鸡,一边吞口水,一边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衬衣染血的季星寒,没一个人敢上前打扰。
“哇,好大的鸡!”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季星寒转眸看去,坐在爸爸肩头的小孩一脸好奇和兴奋,站在一旁的妈妈生怕惹到麻烦,赶紧捂住小孩的嘴,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末世降临,可小孩一看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天真而活泼。
想了想,季星寒将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递到女人面前。
“这,这……”女人紧张了,又不敢置信地压抑着喜悦问道,“请问您是把鸡蛋送给我们吗?”
“嗯。”季星寒颔首。
女人瞬间欣喜落泪,冲他鞠了一躬,男人扛着孩子不好弯腰,连声道谢。
季星寒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但他踟蹰一瞬,还是迈着大步走向季成强所在的小货车。
季家的小货车里装着季家带出来的物资,里面还有不少吃的喝的,也有便携燃气灶和燃气罐这样的好东西,可以说放着他们的全副家当。
季成强怕有人打这些物资的主意,从来都不是睡在仓库里的,而是和王惠一直守在车上。
只是,当他刚准备敲小货车的车厢门,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抱怨声。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就什么表示都没有?”
“没有!”季成强明显被问烦了,嗓音里带着不耐,“你想他有什么表示?”
王惠低低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怎么着也会心疼你这个做父亲的,给你一点变异兽肉,就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也行啊。明钰都看见他把东西捡走了,他拿了咱们的东西也不说礼尚往来一下……他这是还跟之前一样。”
之前怎么样?
自私。
“那我再去找他?”季成强反问,“你就不怕他发起疯来掐死你?他捏死那么大一只变异蚯蚓可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沉默一阵,王惠不确定问道,“老季,你说你前头儿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妈的死……”
季成强厉声打断:“你胡说什么!”
王惠继续道:“别的我不管,明钰可是你嫡亲的儿子,身体里留着你的血,你得多为明钰着想着想。别好处都是你前头儿子的,养老要我们明钰来。”
“总是吵吵吵!你要是不满意,不如你去问他要肉吃?”
“你生出来的变态儿子,你怎么不去问?”见季成强呛起来,王惠嘀咕两声,不说话了。
站在外面的季星寒安静听着,漆黑凤眸里的些许笑意一点点湮灭。
终于季成强和王惠感觉到不对劲,周围的环境仿佛太安静了一些,打开车厢门一看,对上季星寒漆黑发沉的眼睛,顿时都心里一沉。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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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寒……”季成强先是紧张,而后看到巨大的变异鸡,顿时又是一喜,“原来你是来送东西的!我就知道你惦记我,不会丢下我不管!”
丢下他不管吗?
季星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手中凝聚出一柄晶莹璀璨的冰刃,在季成强惊愕恐惧的眼神中一挥,本来就被碰撞得破破烂烂的小货车顿时从中间歪斜地劈开成两半。
杂七杂八的东西洒落一地。
坐在车厢里的季成强和王惠,两人都没伤到分毫,却跟着半边车厢狠狠摔倒在地。他们受了不少惊吓,神情狼狈得很,身上也被摔痛。
“你这败家子!我们就这一辆车,你把车毁了是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吗?”季成强从地上爬起来,快要气疯了。
他们一家三口?
季星寒心里微嗤,竟然已经不觉得失望,冷淡反问道:“车子是你偷拿我银行卡去买的,毁了又怎么样?”
“你……”
季星寒忽地轻笑:“不想死的话,劝你安静一点。”
季成强忽地噤声,汗毛倒竖。
垂眸看向敢怒不敢言的季成强,季星寒当着他的面将手中的猎物朝天空中一抛,修长如玉的手用力一握,“嘭”一声犹如烟花炸响,纷纷血雨从天而降。
“说我疯,是这样吗?”
漫天血雨成为血腥艳丽的背景,眉眼清隽的青年浑身寂寥,眼神沉冷,声音极淡地问道。
季成强麻木地摇头,恐惧到极点。
他走到瑟瑟发抖的季成强面前,弯腰锁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我不屑对那女人动手,所以你来告诉我,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季明钰是你亲儿子。”
“放,放手,啊,啊啊……”季成强脸色涨得通红,只能勉强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单调音节。
他忽地目光愤恨,用力拍打季星寒的手,却根本不能挣脱。
眼看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少看好戏的眼神让季星寒心中烦躁,他冷冷嗤笑一声,轻轻松松单手拎着季成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转瞬不见踪影。
等人一走,不少人从刚才被季星寒震慑到不敢喘气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渴望的目光忽地投在散落一地的物资上,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淀粉含量很高的中低档香肠。
二十斤一袋的低档大米。
已经化冻的速冻鱼丸、墨鱼丸等各种丸子。
有些打蔫的蔬菜瓜果。
好几箱矿泉水,可乐,橙汁等饮料。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季成强和王惠经营着一家小饭馆,虽然说不怎么赚钱,但逃难前饭馆里储备的物资都是现成的,拎着走就行,吃的喝的都有。
要是想做饭的话,还有便携燃气灶和配套的燃气罐,别提多方便!
在物资异常缺乏的现在,季家这么多物资猛然暴露出来,不少人目光中的渴望渐渐变成贪婪,而王惠还在一边哭天喊地,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丝毫不知道危机即将降临。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谁抢到算谁的”,人群一拥而上,身形矮胖的王惠被推倒在地,带着满脸的无措和惊惧愤怒,身上被踩了好几脚。
她傻眼了,徒劳地大喊大叫,却并没有什么用,有个身材敦实的中年壮汉一脚踩在她胸前,只将她差点踩得背过气去,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等人群散开,物资也被抢得一干二净。
王惠奄奄一息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一地狼藉,差点没晕厥过去。她心里又急又疼,猛地放声大哭,犹如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季星寒你这该死的狗东西,我就不该让你活着,就该趁你还小的时候掐死你!下贱的崽种,你就只配吃老娘的剩饭,舔老娘的脚趾!”
“要死了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
“你们赶紧把东西还给我,要不等我儿子回来,叫他用异能弄死你们!”
“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
“……”
抢到东西的人用警惕防备的目光看着王惠,却没一个人将东西送回去。
让儿子用异能弄死他们?
做梦呢!
相处这么久,他们可是知道的,季家夫妻就一个没用的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儿子,对那儿子宠爱得很,简直宠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杀鸡都不敢,更别提异能了。
那种没用的孬种根本没点杀伤力,没看现在都没出现,由着老娘被人欺负吗?
至于另外一个儿子……
就刚才那个,不弄死他们夫妻都算好的。
有认识季成强和王惠的老邻居,手里拿着一包抢到的鱼丸,一边饿得直接生吃,一边跟人兴致勃勃八卦季家的事。
“我说,这季家夫妻不做人!季星寒那孩子啊,小小年纪就经常被他们夫妻当成出气筒狠打,身上青红紫绿的,还让他做家务伺候他们夫妻两,现在这是活该呢,遭报应了!”
“谁抢到的东西就赶紧吃了,别还,就当季星寒那孩子出气了!”
*
“楚楚姐,出事了!”
叶楚楚正在僻静处练习异能,突然听到焦急的喊声。转眸一看,谢雨菲抱着“哇哇”大哭的季灵灵急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气愤。
“怎么了?”叶楚楚散去异能。
“楚楚姐姐,哥哥不见了。”季灵灵哭着往叶楚楚怀里扑,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仿佛生怕她也消失。
“季星寒不见了?”叶楚楚连忙问。
谢雨菲点头:“事情是这样的,季星寒今天……”
叶楚楚一脸严肃地抱着小家伙,听谢雨菲把季家发生的事说出来,气得简直想淑女爆粗。
等等!季家的人也在工业园,岂不是季明钰那个大魔头也在?
那可危险了!
想到这里,叶楚楚着急道:“我们要赶紧找到季星寒才行,万一他落单,季家的人对他下手怎么办?他性子那么软,那么善良,肯定会吃亏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工业园了,我们到处都没找到他。”谢雨菲叹了口气,“有认识季星寒父亲和继母的人在八卦他们家的事,说季星寒小时候过得很惨……”
不过……
季星寒性子软?善良?
真的没有搞错吗?!
谢雨菲眼神复杂地看了叶楚楚一眼,硬生生把将近一万字的吐槽小论文给咽回肚子里。
叶楚楚满心焦虑,根本没注意谢雨菲的眼神。
季星寒不见了,喻飞白,陈刚……有一个算一个,战神小队的人都行动起来,就连年纪太小的季灵灵和没有异能的赵柔都在工业园里找人。
盛轻羽,谢雨菲,周科三人也积极帮忙。
拜托周团长看顾一下赵柔和季灵灵,还有被战神小队当做基地的食堂二楼之后,叶楚楚几人倾巢而出,在工业园内外寻找季星寒的身影。
*
没人知道王惠左脚的小脚趾是残缺的。
是被人硬生生咬断的。
季星寒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傻,傻得分不清善意恶意,对人没太多防备,经常蠢兮兮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便会被王惠给招到她身边。
她会笑得很温柔,拿着一根冰淇淋或者一颗糖作势要给他吃,然后趁着他开心雀跃时突然狠狠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一个趔趄,嘴里都泛起腥甜。
他哭得越大声,她笑得越得意,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他的脑门,恶狠狠骂他“崽种”,说他是没人要的垃圾。
久而久之,他再不敢接王惠手里的东西。
再之后,就算他可以安全地拥有一根冰淇淋或者一颗糖,但他吃到甜食就会作呕,又止不住心里想吃甜食的渴望,病态得很严重。
力量悬殊,反抗不了王惠的时候,他摇摇晃晃端着水盆,给她打洗脸水。
他费力的给她手洗内衣内裤。
他踩在凳子上给她做饭。
为了不被毒打,面对季成强的询问,他永远说的是“在外面磕伤”的,只是,后来季成强也不问他了,也开始一不顺心就打他,甚至打得比王惠还狠。
无助又懦弱的幼年期,季成强和王惠的很多要求他都会乖乖听从,以此换得他们在背着人时打他没有那么狠。
也许他们心情好了,还会摸摸他的脑袋,说一声“乖儿子”。
但他需要?
后来他不想忍了,有次王惠将他招到床边,得意到伸出脚朝他晃一晃对他说“给妈妈舔脚,舔干净一点”的时候,他跟狼崽子一样扑上去,狠狠咬断了她的脚趾。
那一天脏兮兮的血流了满床,王惠疼得满床打滚。
她高高挥起手,将他的脸抽得肿起老高,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的肋骨被她踢断了好几根,右腿被凳子砸得骨折,跌在地上爬都爬不动,一动就剧痛。
她看着他的眼神又憎恨又害怕,满是疯狂,破口大骂咒他去死,说他只是一个没亲妈要的崽种。亲妈都觉得他是怪物才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他才会没亲妈。
那一天。
他的世界彻底黑了。
……天空突然飘起冰冷的雨丝。
季星寒冷漠抬眼,仰头看天,漆黑一片的天空像是被厚重的棉絮盖上,看不到一丝亮光。就像他可怜又无助的幼年时期,短暂幸福之后便处处堕入深渊,处处都是让人在劫难逃的窒息。
他习惯这样的黑暗,只因为太早就于黑暗为邻。
疯狂?
变态?
他承认。
此刻的他甚至不敢保证,如果那对恶心的夫妻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用最残忍的方式一点一点收割他们的性命,看着他们痛苦哀嚎取乐……
“季星寒!”
突然,一道清甜的声音穿透黑暗和雨雾,破开他的思绪传入耳中。
他循声垂眸看去,一束微弱的光仿佛冲开时空闯入他的眼中,他的心里,更甚之,像是在他寂寥黑暗的生命中亮起了一道光,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方向。
纵身跃下二十多层的高楼,季星寒眼中掠过一丝甚至可以称之为轻松的笑意,他双开双臂犹如死神一般拥抱黑暗,却不再那么悲伤,被过往困顿。
疾风烈烈。
听到身后的动静,叶楚楚一回眸便看到穿着白衣黑裤的年轻男人半蹲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白衣染血,在她望过去的时候抬起头,熟悉的眉眼中却是她最常见到的温和清远。
“季星寒!我总算找到你了!”她欣喜得不行。
是啊,谢谢你,总算找到我了。
季星寒眼眶一热,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娇俏可爱的小女人面前,扯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怀中一拉,犹如干渴的沙漠旅人拥抱绿洲,将她紧紧抱住。
头深埋入她的颈窝。
叶楚楚吃惊挣扎,青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忽地响起,一滴温热的泪随之滴落在她脖颈肌肤上,她被烫得猛然僵住,有点不知所措,推拒的手僵在半空中。
“让我抱一下,22秒就好。”
“你默数。”
第27章
叶楚楚没有读秒。
在这时候读秒, 她总觉得有点太残忍。
她垂落身侧的双手僵硬地在半空呆了呆,最后放在青年宽阔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
季星寒主动放开她, 声音略微有点哑, 温润道:“谢谢。”
安静下来, 气氛有点小尴尬。
“那个……”叶楚楚捏了捏耳垂,生怕刺痛他, 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之前屯了不少啤酒, 就……你要我陪你喝一点吗?”
话音才落, 她额头就被人屈指弹了一记。
叶楚楚“啊”一声惊呼, 不解地捂住自己的脑门, 有些委屈。
“以后不能邀请别的男人喝酒,不安全。”季星寒道。
“……哦。”
“晚上给我做一份拔丝地瓜就行。”季星寒轻笑, “谢谢你。”
“好的!”
说到自己擅长的事,叶楚楚就很得意。
她的厨艺可是顶好的,吃起来绝对幸福感超强!
*
季星寒回到工业园, 战神小队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无论是这么久相处下来的感情,还季星寒超强的战斗力, 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么一位队友。
大家七嘴八舌安慰他,仿佛大型比惨现场。
赵柔:“当父母没有从业资格证, 什么样的奇葩都会碰到的。”
喻飞白:“别难过了,多吃几口饭。”
周科:“我也很惨, 我父母双亡,养只狗都变异跑了。”
陈刚:“千万别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他们不配当父母!都末世了, 咱们大老爷们儿要洒脱一点!”
谢雨菲幸灾乐祸:“你把他们的车子给劈了,他们物资被抢得一干二净!哈哈哈哈,你继母哭得可惨了,还没人同情她,她都快气疯了!”
盛轻羽妩媚地拨了一下头发,眼眸流转,言语间充满了暗示:“找个中意的人撒下娇,快乐一下呗。”
她这话一出口,大家都以为她在“自荐”,陈刚和周科当场隐身。
在场的几名女性,除了季灵灵年幼懵懂,谢雨菲睁着一双眼睛目露惊叹,余下的叶楚楚、赵柔和喻飞白都抬头望天,假装自己没听到。
特别是叶楚楚,过去十九年中从未见识过盛轻羽这种“狂蜂浪蝶”,一张小脸红得不行。
不经意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季星寒拥她入怀的温度,还有他将头埋入她颈窝时,留下的滚烫泪水……那时候的他,脆弱得让她都很难过。
她悄悄瞟了季星寒一眼。
季星寒谢过大家,暗含警告地扫了盛轻羽一眼。
盛轻羽淡定地耸耸肩,不说话也不解释,端正坐好,一副“老娘天下第一性冷淡”的大家闺秀模样。
其他人:“……”
夜里睡觉,盛轻羽躺在床上,对其他三个室友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证,陈刚和周科都不是处了,但季星寒绝对是个雏!你看我每次调戏他的时候,他每次耳根子都红透了!”
谢雨菲好奇宝宝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好奇问道:“轻羽姐,那你做过吗?”
“废话不是。”
谢雨菲问:“做那事什么感觉?”
“唔……”盛轻羽随意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那样,有些男人能让你快乐,有些男人只图自己快乐,喜欢的你就长久处处,不喜欢的一脚踹了就行。”
“哇,轻羽姐你好潇洒呀。”谢雨菲惊叹。
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女生,第一次直白听人谈起两性话题,还是这么刺激的,感觉自己推开了新世界大门。
“也不是潇洒,只是经历得太多了,看透了,无所谓。”盛轻羽自嘲一笑,忽然又正色补充道,“年纪到了之后你谈恋爱没什么,但毕竟有些手术做了伤身,现在末世了还没得地方去做,浪的时候记得做好保护措施,不肯戴套的男人直接拖出去弄死!”
每年夏天出门逛街,都会被人塞“无痛手术”的小扇子,几乎所有女生都知道“有些手术”是什么。
谢雨菲难得害羞:“哎呀,我还没想过那个呢。”
她再怎么古灵精怪,也还是个小女生。
盛轻羽“噗嗤”笑出声,把话题引向其他两个一直沉默的人:“叶楚楚,喻飞白,你们装死?害羞什么呀,食色性也,不很正常么?”
喻飞白声音清冷,甚至带点无趣:“我对男人没兴趣。”
叶楚楚:“……我,我还小吧?”
她从初一开始就在学校住宿,宿舍姐妹夜晚谈话会就没有这么劲爆,这么让人羞得想死的,虽然就……还是有点好奇……就一点点!
大学时她和室友曾经悄悄网上找过资源,然而,至今不知道男同学怎么找资源就那么容易,她们找了很久没找到,只能放弃。
“你是还小,有没有C杯?”盛轻羽促狭问。
叶楚楚气得喊:“盛轻羽!”
谢雨菲哈哈大笑,就连喻飞白都忍俊不禁。
羞窘得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叶楚楚懊恼极了,她在盛轻羽得意的笑声中装鸵鸟,打定主意再不出声了。
门外走廊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的年轻男人忽地侧头,垂眸敛住眼中神色,喉结上下滚了滚,耳根有些发烫。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期然想起了那个孟浪的梦。
月色下,如栀子花一般清甜柔媚的女孩回头朝他羞涩一笑,眸光盈盈,瞬间将他勾魂摄魄,将他一颗坚硬冰冷的心变成丝丝缕缕的红线缠绕在纤细白皙的指间。
紧紧的。
再难脱开。
*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叶楚楚起床第一件事,先走到窗边朝外看,虽然从窗帘缝隙中已经看到了一片暗沉沉的黑色,可不再确定一下,总是不死心。
这已经是第十一天了。
洗漱完,叶楚楚下楼做早餐。
现在一共有九个人吃饭,她早餐做了一大锅皮蛋异兽肉粥,煎了两大碟子肉饼,再开两瓶收集回来的爽口下饭菜,齐活。
几人围在娱乐室的茶几前一起吃早饭,吃着吃着,陈刚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季星寒:“你昨天把你爸给带出工业园,把他丢哪里了?仓库那边的人议论,说你把人给杀了,周团长还特意问了这件事。”
闻言,季灵灵紧张拉住了季星寒的手,墨葡萄般的眼睛担心地看着他,头上绑着的小揪揪一颤一颤的。
季星寒仔细给她擦去脸上沾着的粥。
想到季成强,他眼眸一凛,神色有一瞬间的冷漠,接着温声说道:“我把他丢在工业园两条街外那个没建完的楼盘,最高的那栋楼里了。”
末世降临,不少建到一半的楼盘就此停工,那个叫碧水江城的楼盘有几栋楼已经封顶只有外墙瓷砖没贴,还有好几栋没有拆掉绿色护栏,能见到顶端露出的粗钢筋。
出去找物资的时候,大家没少经过那里。
陈刚“咕噜”喝了一大口粥,心大道:“那种人不配当人父亲,饿他几顿也好,总之可恨。”
季星寒扯了扯唇角。
没人问季星寒什么时候去把人带回来,或者带回来之后怎么处理。
都知道分寸。
吃过早饭其他人都去锻炼异能,或者做手边的事,季星寒却还坐在沙发上。今天轮到叶楚楚负责收拾碗筷,他一双漆黑的凤眸就跟着她转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楚楚抬眸诧异看向他:“你有事吗?”
“嗯。”季星寒颔首。
“什么事?”
“可以陪我走一趟碧水江城吗?”季星寒神情无奈,解释道,“总不能把那人一直丢在废弃高楼里,但我不想单独见他。”
年轻俊逸的男人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脆弱,唇角勾着一抹苦笑,叶楚楚瞬间责任心爆棚,用力拍着胸脯说道:“行,我陪你去!”
季星寒瞟了一眼她的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不可查地用舌尖抵了抵腮帮。
*
跃出工业园的围墙,外面是一片无垠的黑暗。
叶楚楚一冲进这片黑暗,感觉自己像是飘在黑夜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仿佛随时会被海浪吞没,无端会生出一种渺小又无力的感觉。
还好她并不很怕黑。
只是,她双脚刚一落地,手就被一只温热修长的大手给牵住了。
她惊讶朝身侧的季星寒看去,他回她一个温和腼腆的笑容,解释道:“我牵着你,这样你就不用怕黑了。”
叶楚楚:“不用,我不怕黑。”
“你不要勉强。”季星寒温和笑道,“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