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填得很快,字迹潦草,一看就是随便糊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资料。
立花笋余光瞥到他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
拉斯维加斯的审核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快,交完表,拍了照片,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把打印好的结婚许可和结婚证发给他们,整个过程比去饭店点菜还要方便。
收费77美元,比网上说的50美元贵一点,这让伏黑甚尔不太高兴。
立花笋双手接过那张结婚证,小心收起来。
整理了一下仪容,她从旋转椅上站起身,“走吧,甚尔。”
伏黑甚尔却没动。
他稍稍偏头,挑眉:“你不想办场婚礼吗,大小姐?”
立花笋一怔。
理论上,在拿到结婚许可的下一刻,新人就可以举行结婚仪式。婚姻许可证的有效期为一年,而且由于美国法律的特殊性,只有在教堂举办了婚礼有神父见证,婚姻才真正受法律保护生效。
拉斯维加斯有许多教堂,不过比起领结婚证,这个要麻烦一点,大多要提前预约,立花笋和伏黑甚尔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无需预约只要排队等两场的小教堂。
小教堂的色调很温暖,有几排简单的长座椅,一架黑色钢琴,和一位宣读了一晚上祷告词看起来稍有些疲惫的老牧师。
在最初会对婚姻产生美好向往的年纪,许多女孩子都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立花笋也不例外。
她走在铺满了玫瑰和羽毛的木质地板上,眼睛转了转,望向那十几条陈列的出租婚纱,忽然说:“甚尔,既然求婚是我求的,那是不是应该你穿婚纱?”
伏黑甚尔明显顿了一下。
他没露出什么抵抗的表情,反而舔了舔唇角:“你付钱的话,我无所谓。”
他瞥了眼那些款式不同婚纱:“不过这里应该没有我能穿下的婚纱吧。”
确实,美国人准备的婚纱虽然size已经比日本大很多了,但是能容下一个接近一米九的肌肉男的婚纱还是不太容易找到。
立花笋自信道:“这个你不用担心。”
她打开技能界面,点击缝纫技能。
这起初被她嫌弃的技能意外的还蛮好用,之前给两面宿傩做女式和服,这会儿还能给伏黑甚尔做婚纱。
立花笋选了偏向于纱的白色布料,开始设计款式。既然是给甚尔穿,那就选择拖尾式的好了,一般曲线姣好凹凸有致的新娘会选择相对修身的拖尾式婚纱。
设计完款式,她按照甚尔的身材调整尺寸,把胸围直接拉到最大。
一刻钟后。
当立花笋把一件超大号的白色婚纱递到伏黑甚尔面前,伏黑甚尔快要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多啦A梦,不仅有戒指,出去一趟连婚纱都变了出来。
“从哪弄来的?”
“借的。”假装从外面回来的立花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教堂,“那里之前有对gay couple结婚。”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没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婚纱进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立花笋在门外等他。
伏黑甚尔换得很快。
没过一会儿,他推开门,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立花笋看着从更衣室里走出的男人,呆了两秒,感动得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设计的婚纱穿在伏黑甚尔身上非常合身。上身较为蓬松的纯白布料遮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肌肉,镂空的蕾丝附在小腹,向下蔓延至腰部赫然收紧,蕾丝下隐约可见健硕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臀部笼起挺翘的弧度,对女性而言拖长的裙尾刚好垂到他脚踝。
立花笋哇了一声,忍不住道:“老婆,你好辣。”
伏黑甚尔听到她的称呼,伸出一根手指:“一句老婆一百万。”
立花笋:“……”
可恶,这也太贵了吧!
伏黑甚尔侧过身,稍稍弯腰:“帮我拉下拉链。”
“噢。”
立花笋一手按着他腰腹,另一只手帮他拉侧腰拉链。
隔着轻薄的纱制布料可以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呜呜,手感真好。
她有点舍不得松手,伏黑甚尔回头看了她一眼,调笑道:“你怎么不喊我了?”
立花笋委屈:“喊你太贵了。”
伏黑甚尔扬起唇角:“那你可以喊我老公。”
立花笋以牙还牙:“一句老公一百万。”
伏黑甚尔不满地扯了扯略有些紧的领口。
立花笋怕他稍不注意把婚纱给撕烂了,正想让他小心点。
伏黑甚尔突然停住动作,他皱了皱眉,望向她身后。
立花笋疑惑地转身,顺着伏黑甚尔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几缕灰烟从教堂最里面的小房间冒了出来。
……
洪亮的警笛声在老城区响起。
消防车及时赶到,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员很快就将火势扑灭。
虽然也没有人员伤亡,但这个教堂显然暂时无法举办婚礼了。
立花笋泄气地帮伏黑甚尔刚拉好的拉链又拉了下来:“把衣服换了吧甚尔。”
伏黑甚尔本来完全不在意这种事,但看到小姑娘失望的表情,他想了想,说:“回国补你一场。”
立花笋点头,依旧有些郁闷:“我们运气也太差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净遇上倒霉的。”
伏黑甚尔耸肩。
他习惯了,就像今晚玩老虎机的惨状,作为一个十赌九输,唯一赢的那次赚了五块钱的非酋,无论发生什么倒霉的事他都不会意外。
立花笋抱怨到一半,忽然顿住,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发生。”
她弯起眼睛,向伏黑甚尔笑了笑:“至少我还遇见了甚尔啊。”
毕竟你可是这游戏宝贵的N卡。
说不定是在这游戏里她能抽中的最好攻略的卡了。
立花笋想。
伏黑甚尔闻言,愣了愣。
他抬眼,望向站在他面前的少女。
她笑得很甜,月光落在她眉眼发间,让原本漆黑的瞳孔泛出偏棕的金色,像浸在蜜罐里的糖,又像琥珀一般晶莹透亮。
……
[好感度 1]
听到好感度的提示音,立花笋一个激灵。
咦?
居然加好感度了,伏黑甚尔不是一般对直球和情话通通免疫的吗?
虽然不明白,不过加了好感度总归是好事。
立花笋存了个档。
伏黑甚尔换好衣服,两人回到赌场,之前兑换的筹码还有一些没用完。
和上半夜一样毫无意外的超烂赌运。
才玩第四把,筹码就已经全部输光了。
伏黑甚尔把最后一叠筹码推倒,干脆利落地把手放进口袋里,转身走人:“不玩了。”
立花笋疑惑:“欸,这就不玩了吗?”
她看了眼时间,下半夜没玩多久。
伏黑甚尔随手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酒,仰头饮尽,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我醉了。”
立花笋:“……”
前半夜一直尝试灌醉对方未果的她翻了个白眼:“骗谁呢,之前喝那么多都不醉,你是喝不醉的吧?”
“是啊。”伏黑甚尔笑笑,自顾自说着矛盾的话,“但我醉了。”
再高浓度的酒对伏黑甚尔来说都像白水一样,他从来体会过喝醉的感觉。
就像立花笋所说,伏黑甚尔是喝不醉的。
但如果有一天他醉了。
是因为他想醉。
伏黑甚尔揽住立花笋肩膀,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压到她身上,温热的风拂过她耳畔,带着少许酒气,与他低沉的嗓音一起吹进她耳朵里。
“我醉了,老婆。”
“带我回家好不好?”
耳朵被吹得有些痒。
立花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歪着脑袋问:“是要回酒店吗?”
伏黑甚尔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情愉悦:“不,我说回家。”
立花笋揣度着他的用词,猜测道:“你是说,回日本?”
伏黑甚尔似乎依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不过他今晚心情很好,还是应道:“嗯。”
立花笋闻言,有些惊讶。
对于赌客来说,拉斯维加斯相当于天堂的代名词,如果有机会去的话肯定会想赌个过瘾。而伏黑甚尔更是出了名的嗜赌成性,这回居然这么快就想走,简直不可思议。
离开赌场前,她忍不住又确认一遍:“真的不想玩了?”
伏黑甚尔很干脆:“不玩了。”
立花笋不解:“为什么?”
他应该还有钱可以兑换筹码吧?
伏黑甚尔懒懒地挑起唇角,意有所指:“因为我今晚已经满足了。”
森林中领地意识极浓的黑豹从来不会分享,一直都是单独狩猎和行动,直到有一天,一只傻乎乎的兔子闯进他的地盘。
就像他有无数次机会吃掉她,她也有无数次机会逃跑,可她没有。
她对他说,遇见他,是最幸运的事。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眼中浮现出极为难得的一丝纵容与温情。
但他的小兔子眨了眨眼,显然还有些不明白伏黑甚尔的话。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今晚不想赌了,是因为……”
伏黑甚尔点头。
——因为你。
立花笋:“因为奥尔德弗的ERG理论。”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什么玩意?
立花笋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道:“你说你今晚已经得到了满足,我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满足,不过想必相较于赌博来说,是更高层次的满足。克林顿·奥尔德弗的人本主义需要理论认为,如果一个人较高层次的满足受到抑制,对较低层次需求的渴望就会更加强烈,相反,如果高层次需求得到满足,低层次需求就不再强烈。”
说完,她信心十足地总结道:“应该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吧!”
伏黑甚尔:……
好像听起来有点道理,可是这种场景下怎么都不应该理性分析什么人本主义理论吧!
论老婆太直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
从拉斯维加斯飞日本的回程依旧是13小时的飞行。
到了甚尔的公寓,立花笋真的有种刚经历过长途旅行的感觉,时差也乱七八糟的,她退出游戏,在现实中睡了一觉,醒来后洗了个澡。
再上线时,伏黑甚尔在客厅里看球赛。
“醒了?”
他头也不抬,盯着电视剧,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立花笋乖巧地坐过去,伏黑甚尔顺势抬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垫上,一种下意识的占有动作。
尽管实际上才结婚第二天,就已经像老夫老妻生活多年的状态。
伏黑甚尔喜欢抱着她看球赛的感觉。
小姑娘大概刚洗完澡,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泛着淡淡粉色,未干的发尾还有水珠滴落,只要稍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原本因为迟迟不进球而略显无聊的比赛忽然又生动了起来。
伏黑甚尔问:“为什么你身上总有奶味?”
立花笋撑着脑袋和甚尔看球,随口回道:“因为我的身体乳是这个味道。”
伏黑甚尔挑眉:“什么身体乳,我怎么没看到?”
立花笋愣了愣。
伏黑甚尔这么说,她才反应过来,身体乳是她现实中抹的,游戏中怎么会闻到味道?
她连忙低头闻了闻自己。
伏黑甚尔舔舔唇角的疤痕,他被她身上那股甜香撩得心猿意马,手逐渐下移,带着目的性的抚过她脖颈和肩膀。
立花笋身体一僵。
感受到对方的僵硬,伏黑甚尔停住了动作:“不想吗?”
“不是啦。”立花笋摇头,“因为我下午有事。”
她刚刚上线时发现自己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律师通知她被抵押的别墅即将出售,在此之前,她可以回去拿点东西。
立花笋把短信拿给伏黑甚尔看。
伏黑甚尔没办法,只能不满地收回手。
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却不能吃,简直是煎熬。伏黑甚尔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人已经是他的了,他的合法老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头,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若有所思。
……
晚上,立花笋回到公寓。
怀里抱着一大盒霍格沃茨学院的乐高。
伏黑甚尔看着那盒乐高:“就这?你就拿了盒玩具,不拿点值钱的?”
立花笋理直气壮:“这个我可是已经拼好四千多块了。”
伏黑甚尔随意地拿了两块积木在手里掂了掂:“行吧……玩具的话,估计那个小鬼也会喜欢。”
立花笋一愣:“嗯?什么小鬼?”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我儿子,好像是叫惠吧。”
“?!”
等一下,这个人好像刚刚用“今天我们吃蛋包饭吧”的语气说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好半天,立花笋才从震惊中回神,瞪着眼睛,问:“你有儿子?”
“嗯。”
立花笋:???
好家伙。
继恋爱游戏男主已婚之后,现在甚至升级为了恋爱游戏男主离婚带崽?!
不对,现在她还和他结婚了,那他的儿子理论上来说就是她的继子。
救命,她才刚过18岁生日,居然就要当妈了?
立花笋脸色几度变化,一时心情非常复杂。
伏黑甚尔把电视关掉,对着房间喊了声:“快点出来,小鬼。”
一个小海胆头探了出来。
立花笋还没看清,伏黑甚尔走过去,随手一提,像拎塑料袋一样把小孩子提了一起来,放到立花笋面前。
“先养一段时间,喜欢的话留着,不喜欢的话,这家伙百分百有咒力,等确定术式就可以卖了。”
立花笋:?!
他又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而且还是直接在他儿子面前说的。
立花笋赶紧用手肘戳了戳伏黑甚尔,在他耳边小声:“你在说什么啊!”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耸肩。
而且伏黑惠听了伏黑甚尔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不晓得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淡然,他礼貌地向立花笋鞠躬,奶声奶气:“姐姐好,我叫惠,今年三岁,请多多关照。”
有礼貌的孩子总是更招人好感。
立花笋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请你多多关照哦,小惠。”
看起来很扎人的海胆头但实际上还挺柔软。
因为惠的存在,甚尔在客厅放了张幼儿床,占掉了沙发原本的位置,只能换成体积较小的懒人沙发。而他自己则搬进了卧室,和立花笋睡一张单人床。
本就不大的单人床睡两个人,立花笋只能躺在伏黑甚尔怀里,被甚尔抱着睡,这显著增加了擦枪走火的几率。
立花笋本来不打算拒绝,可是一想到客厅还睡着年仅三岁的惠,这房子的隔音又奇差无比,她不得不推开甚尔。
之前是因为富冈老师,现在则是因为甚尔的儿子。
可恶,这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觉吗。
伏黑甚尔第三次半夜爬起来去厕所的时候怨念十足地低咒了一声,突然有点后悔把惠接到这里……至少应该先把她“吃”了。
结婚两天了还没睡到老婆这事正常吗?
总之,这一晚两人睡得都不太好。
第二天,甚尔出去做任务了,家里只剩立花笋和惠两人。
立花笋有点尴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也不算那种气场亲和会自然而然吸引小朋友喜欢的类型。
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图书。
伏黑甚尔家里当然没书,惠看的那本是立花笋带过来的小王子。
虽然小王子属于童话,不过更常被认为是给大人阅读的童话,故事相较其他儿童读物来说要复杂一些,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
惠显然看不太懂,拧着眉头,但宁愿自己苦思冥想,也不来问她。
立花笋咳了一声,努力找话题:“惠,想玩游戏吗?一起来搭积木怎么样?”
惠坐姿端正,一本正经地说:“姐姐不用陪我,没关系的。”
立花笋挠了挠头,半晌,她起身把拉房间的窗帘拉上,房间变暗,然后找了个手电筒照向墙壁,“那姐姐教你玩手影怎么样?你看,这是小兔子。”
惠还是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
但他嘴上那么说,却抬起头,伸长了脖子去看墙壁上的影子。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立花笋对着手电筒,大拇指、无名指与小拇指相捏,食指中指翘起,在墙壁上投出一个小兔子的影。
惠盯着她的手影看了一会儿,忽然自己也举起手尝试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学她,而是用上了两只手,做了个更为复杂的手势:“姐姐,这样更像吧?”
立花笋看着墙面上栩栩如生连眼睛都有的兔子投影:“……对哦。”
这是什么手影小天才,立花笋肃然起敬。
做完任务的伏黑甚尔回到家,看到家里一大一小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如何比划老鹰的手影。
他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处得不错嘛。”
立花笋得意的哼了一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对小孩子很苦手的类型,没想到带了一天惠,过程非常顺利,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惠比同龄的孩子要乖巧懂事得多。
伏黑甚尔拿了瓶冰啤酒,坐到懒人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在播放八点档的爱情电视剧,男女主正要抱在一起接吻。
立花笋一怔,连忙捂住惠眼睛。
伏黑甚尔瞥了眼惠,不以为意:“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早点教会他这种事也好。”
立花笋知道他又要在小朋友面前口无遮拦了,头疼道:“说什么呢,惠才三岁。”
“三岁怎么了,那天我去托儿所接他,还有个小女孩要牵他的手呢。”
伏黑甚尔恶劣地笑了下,转头去逗惠:“你也喜欢她吧?挺可爱的,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应该也不会丑。眼光不错,不愧是我儿子。”
惠没说话,但脸瞬间红了,捏紧小拳头打了甚尔一下,希望他赶紧闭嘴。
不过小朋友这点力气伏黑甚尔甚至没有感觉到,他继续肆无忌惮道:“喜欢就去亲,先亲脸颊,再亲嘴,亲之前吃片口香糖,挑她喜欢的口味,懂不懂?”
惠的脸更红了,像一颗煮熟的海胆。
立花笋看不过去了:“你都在教惠什么东西啊!”
惠躲到了立花笋身后。
立花笋护住他,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对惠说:“别听你爸爸胡扯,男孩子不可以随意亲女孩子的,男孩子的初吻很重要,不仅是初吻,所有的第一次,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都不可以轻易给别人。男人可以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他的贞操。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伏黑惠眨巴眼睛,摇摇头。
立花笋清了清嗓子,庄重地吐出一个词:“男德。”
伏黑惠小手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点头。
边上的伏黑甚尔眉心抽动了两下。


第27章 游戏27
伏黑甚尔想起以前和立花笋聊天的时候, 也听她无意中提过什么男德之类的概念。
当时他只当她是开玩笑。
可是现在看她和惠说话时如此严肃正经的表情。
伏黑甚尔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大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立花笋抬头。
伏黑甚尔看着她:“你更喜欢处男吗?”
立花笋一愣。
伏黑甚尔顿了下, 凑到她耳边, 声线略低沉:“你之前一直不睡我,是因为我不是处男?”
“……”
??
立花笋不知道伏黑甚尔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虽说作为男德达人,处男情节什么的她虽然确实有一点,不过也不会真的这么对另一半要求,只能说是个偏好。
更何况对方是纸片人, 哪会想那么多, 看着帅就上了。
立花笋安抚地拍拍他肩膀:“没有啦。”
伏黑甚尔好像有些不相信,皱着眉,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立花笋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不做是因为怕被老师听到声音社死。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能会影响伏黑甚尔的好感度。
她存了个档,苦恼地想, 该怎么哄人呢。
余光瞥到在播放肥皂剧的电视。
男女主正在吵架, 女主生气男主和公司的女同事走得太近, 面对因为吃醋而喋喋不休的女主, 男主没说话, 直接按住她的头亲了上去。
立花笋:……!
伏黑甚尔对肥皂剧不感兴趣,可今天没有球赛。
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划过八点, 快到晚饭时间了,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立花笋悄悄跟了过去。
伏黑甚尔熟练地起锅热油, 一边打鸡蛋一边说:“站远点, 你不是说最怕油溅到吗?”
公寓的厨房不算大, 站两个人尤其是伏黑甚尔这样高大的体型会显得拥挤,逼仄的小空间里,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甚尔。”
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伏黑甚尔转身,差点撞到她。
小姑娘向后倒了倒,甚尔抬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稳住身形。她顺势搭住他的手臂,微微一踮脚,吻上他唇角。
“我最喜欢你了。”
……
[好感度 1]
伏黑甚尔吻过很多人。
真心或假意。
一个吻不应该让他心动至此,像个初尝恋爱的毛头小子,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会嘲笑的程度。
伏黑甚尔收紧手臂,伸出舌尖去触碰她唇瓣,细细舔过一遍后撬开齿关,吮吸辗转,肆无忌惮地吻她。
立花笋被吻得晕晕乎乎。
期间她还不忘留意系统的提示音,听到好感度增加,这才放心地享受这个吻。
伏黑甚尔眼底逐渐有温度烧了起来,半晌,他离开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哑声问:“做吗?”
立花笋还在回味刚刚的吻,听到甚尔的话一个激灵,她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看了眼客厅里的惠。
“先、先做饭吧,惠肚子饿了。”
……
惠确实肚子饿了。
见两个不靠谱的家长迟迟不从厨房里出来,他自己爬到了餐桌前的加高椅上坐着,给自己泡麦片。
立花笋难得不好意思,逃似的从厨房里跑出来。
伏黑甚尔重新回到流理台前,他打开水龙头,初冬的水已然刺骨,他不怕冷似得狠狠往自己脸上扑了两把凉水。
原本想冲麦片的惠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了加高椅,结果忘记去冰箱拿牛奶,所幸伏黑甚尔及时地拿着杯子、热水和一袋奶粉来到餐桌边。
甚尔心不在焉地冲奶粉,冲完搅拌均匀,尝了一口试温。
甜甜的奶香萦绕在鼻尖,有点像她身上的味道。
伏黑甚尔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坐在加高椅上的惠有点着急。
他怕他爸把他的奶喝完了。
*
把惠接回来的第三天。
立花笋决定带他去游乐园玩,临近圣诞节,游乐园举办了圣诞主题的活动。
她原本打算单独带惠去,毕竟甚尔对这种不刺激也不含一点赌博性质的活动不感兴趣,没想到向来很怕麻烦的男人居然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到了周六,难得的晴天,惠起得两个大人都早。
尽管嘴上说着“去不去都可以”,实际上还是非常期待的。
立花笋穿上了平时不常穿的休闲装。
除了jk制服,她平常的私服也以裙子多见,今天却难得走了中性风。她上身一件灰色连帽卫衣,下身驼色五分裤,赤脚蹬了双白色球鞋,长发扎成丸子头被黑色棒球帽挡住,只留了几缕碎发在颊边,乍看像个清秀的短发少年。
临近节日,又是周末,来游乐园玩的人很多。
射击游戏的小摊前因为奖品丰厚而排了长长的队伍。
不过老板自然没那么好心,标记为特等奖的气球很难打中。
伏黑甚尔低头问惠:“想要哪个?”
精通各类枪械武器的他玩这个属于降维打击。
惠想了想,指着奖品里最大的那只狗狗公仔。伏黑甚尔点头,正想再去问立花笋要哪个奖品,一转头,发现她已经赢到了惠想要的公仔。
武器为弓箭,还有「鹰之眼」的立花笋,就算是几条街之外都能精准打中靶心,更别说这么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