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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时飞快朝一旁避开,声音森冷:“你做什么?”
“你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按摩,”姜斐看着他轻颤的腿,抿了抿唇,“你的助理和司机都离开了。”
“我不需要你……”
“你会疼的。”姜斐打断了他,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洛时垂头,她的双眼像琉璃,干净透明,却让人忍不住想往那份干净里滴一滴墨,将那份干净毁了。
姜斐低头,将他的小腿放在一旁的软沙发上,手隔着单薄的布料摩挲了下,而后缓缓将裤腿挽了上去。
洛时猛地回神:“姜斐……”
余下带着怒火的话却僵在了喉咙里。
姜斐已经看到了。
他最卑劣、最不堪的那部分。
姜斐也看着洛时的左腿,没有说话。
他的左腿很白,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连青色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在奔涌。
可是,死白的腿上,却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肌肉萎缩的小腿下,是从脚踝上方截肢后留下的痕迹,一个可怖的、残缺的肢体。
洛时的身躯绷紧着,腿不自觉的蜷缩,带着浓浓的自厌与自卑,整个人就像受惊的兔子,又像在暗处窥视着一切的魔鬼,一言不发。
姜斐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小腿:“真丑。”
这话是实话,可她不得不承认,正是残缺,才造就了洛时此刻带着病态与阴鸷的美。
危险又迷人。
洛时目光倏地阴狠下来。
他有一万种方法,折磨说这句话的她。
可下一秒,她却突然抬头,眼圈微红:“当时一定很疼吧。”
洛时望着她的眼睛怔住,刚刚的阴狠也逐渐消散。
当时很疼吗?
他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那辆车从左腿上轧过去的时候,这条腿顷刻间痛得失去知觉;只记得黏腻温热的血液沿着他的肢体、从腿上流过的感觉;记得周围人慌乱不堪,洛菀哭着爬到他身边的样子。
再醒来时,医生宣判了他的“死刑”。
——他将永远成为一个残废。
“不疼了……”姜斐呢喃,细细的安慰声传来。
她在他的腿上抹了药膏,安静地按着。
姜斐的掌心很热,暖意一点点侵入到骨子里,蚕食了原本的寒冷。
声音也很低柔,就像那晚——她第一次用手为他暖腿的那一晚。
“好了。”姜斐轻舒一口气,直起身,放下了洛时的裤腿。
洛时睫毛微垂,看了眼左腿,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就像有蚁虫爬过一样,泛着细痒,连在心里也痒痒的,可是却又挠不到,让人烦躁不安,却又异样地沉浸其中。
“床头柜里面。”他突然开口。
姜斐疑惑:“什么?”
洛时默了默接着道:“那里有药。”
姜斐走到床头柜旁,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有一管药膏,她拿起来递给洛时:“你要?”
洛时没有看她,白的透明的手指将药膏的盖子旋开:“转过身去。”
姜斐:“嗯?”
“转过身,”洛时轻蹙了下眉,“你能自己上药?”
姜斐猛地想到后背挨的那一铁棍,一直没知觉,她险些忘了。
“你怎么知道?”她低问,坐在他刚刚搭腿的沙发上,背过身去。
洛时拿着药膏的手一滞:“我只是瘸,不瞎。”
说着,他将她长裙后背的拉链轻轻拉下,呼吸微紧。
她的背白皙,腰身纤细,像一块灯光下幽幽发光的白玉,尤其肩胛骨上,一枚淡而精致的小痣,随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的肌肤颤动。
只是,如雪的肌肤上,却横亘了一道刺眼的伤痕。
是她为了保护温意舒留下的伤。
洛时皱眉,涂抹药膏的力道加大了,可很快反应过来,力道恢复如常,动作却快了很多。
姜斐能感觉到洛时的情绪变化,只垂眼掩去了眸中的笑。
洛时好感度:15.
……
温家。
李姐拿着手机,满眼焦灼地看着外面的雨势。
温先生这个时间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怕是再遇到什么事。
等了好一会儿,她刚要再去个电,却突然看见别墅庭院的路灯下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的西装都被淋湿了,以往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也凌乱的耷了下来,一贯温雅从容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与仓皇。
李姐一愣,仔细看了看,忙撑着雨伞跑了出去:“温先生,您怎么淋着雨就回来了?”
温意舒眸光动了动,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如常优雅地笑了笑:“李姐,你先去休息……”
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温意舒伸手触了触弯起的唇角,他已经习惯了在所有人面前戴上这个面具了。
只除了一个人。
只除了……
温意舒呼吸凝滞了一秒钟,而后想到了什么,疾步朝书房走去。
书桌上,安静放着两本书,是姜斐曾经给他的那两本,也是他难得轻松的时候。
他给姜斐的又是什么呢?
利用,还有……一张要她离开锦城的银行卡。
心猛地一痛。
温意舒脸色苍白。
心痛的不是这场游戏,而是她的选择。
她选择了洛时。
决绝的转身,哪怕后背有伤也不在乎。
可洛时也在利用她!
温意舒低咳一声。
“温先生愿意娶她了?”洛时曾经问过他这句话。
那时他几乎想也没想过结婚。他见证过腐烂的婚姻,对婚姻没有半点向往。
可是……
温意舒将银行卡拿了出来,用力紧攥着。
他甚至有些庆幸,姜斐没有收下它、选择离开。
因为他不想让她离开。
温意舒拿出手机,开机,找到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
姜斐接到温意舒的电话时,正在舒舒服服的泡澡。
后背的伤并不痛,可淋了雨的身体难受的很,所幸收获颇丰,她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温意舒的好感度越过了喜欢,已经到达喜欢与爱的界限80了。
洛时的好感度也达到了15.
甚至就连那个一面之缘的程寂,好感度都莫名其妙地涨到了10.
太过顺利的一天。
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她顺手接起。
“……”电话里很安静,只有轻缓地呼吸声传来。
“温哥哥?”姜斐轻唤。
温意舒道:“后背的伤,上药了吗?”
姜斐低应一声:“嗯。”
温意舒却沉默了,他想问“谁给你上的药”,可明知答案,何必再问。
“明天有时间吗?”他说。
姜斐沉吟几秒钟:“有什么事吗?”
“明晚六点,老地方,餐厅顶楼,”温意舒笑了笑,“斐斐,我等你。”
挂了电话,姜斐将手机扔在一旁,裹着睡衣走出浴室,看着窗外的夜景。
原剧情中,温意舒和原主的交集,在原主对洛时动心后就逐渐淡了,洛时对原主求婚后,更是再没单独相处过。
如今,温意舒约她……
姜斐看向主卧的方向,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她很期待。
一夜一日过得飞快。
第二天傍晚,姜斐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准时出发去了餐厅。
餐厅的服务员早已经认识了她,将她送到顶楼便笑着离开了。
今天的顶楼,依旧是那个玻璃房,抬头便能看见星空,远处是繁华的夜景。
却又有些不同,好像更加华丽了,嵌在四周的壁灯亮了,整个房中洋溢着淡淡的花香。
温意舒安静站在中间,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绒面西装,身姿颀长,像极了油画里的贵族王子,只是脸色发白,有些虚弱,唇没有一如既往的淡笑,反而微抿着,像是紧张。
姜斐走到近前:“温哥哥?”
温意舒认真地望着她:“斐斐,你的伤怎么样了?”
姜斐眯着眼睛笑了出来:“已经不痛了。”
温意舒看着她唇角的笑,许久伸手蹭了蹭她的唇角。
姜斐睫毛一颤:“温哥哥,你怎么了?”
温意舒指尖顿了下,从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轻轻打开,一枚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斐斐,嫁给我好吗?”
他知道,只有结婚,才能让洛时结束这场游戏。从他开始心软、开始不忍伤害姜斐时,就输了。
姜斐满眼惊讶,小退了两步。
温意舒的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斐斐,我们结婚吧。”
姜斐沉默了两秒钟:“温哥哥……”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轮椅缓缓行出,洛时目光微垂,扶着轮椅行了出来,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手里把玩着一根录音笔。
他抬头,目光直接看向姜斐,而后从戒指上一扫而过,眼神阴狠,下秒却笑了出来:“温先生付出的真多。”
说着,洛时轻轻按了下录音笔,熟悉的清雅嗓音传来:
“……谢老爷子固执,决定的事绝不会主动改主意,去接近姜小姐也是下下策。但我即便不会爱姜小姐,也会照顾她,或者等她和谢迟的婚约解除、对菀菀没有威胁后,送她离开锦城,永远别再回到这里。”
第12章 恋姐狂魔12
录音笔发出的声音低哑又沉闷,在顶楼华丽的玻璃房中安静地响起。
温意舒脸上的血色像是瞬间被人抽离了似的,惨白一片,手里的钻戒也像是有千钧重。
姜斐垂眼,为了这场游戏,洛时果然做了两手准备,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输。
可面上,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转头看向温意舒,神色茫然,嗓音干涩:“温哥哥……”
温意舒神情有几秒钟的慌乱,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对姜斐挤出一抹笑:“斐斐,事情不是……”他说着,朝她走了一步。
姜斐却飞快后退两步,避开了他的接近。
温意舒的脚步僵住,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心中的惊惶到了嘴边只有一句呢喃:“斐斐。”
姜斐的眼圈渐渐红了,死死睁大眼睛:“录音说的,都是真的?”
“故意接近我,是为了让我解除与谢家的婚约?为了……洛小姐?”
“所以,才会给我银行卡,让我离开锦城?又在我不愿意离开后,用了求婚这一招……”
“斐斐!”温意舒猛地抬头,攥着婚戒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最初,的确只是故意接近,可是求婚,不是耍花招……”
姜斐红着眼睛笑了出来:“可我不信你,温哥哥。”
“是真的,斐斐,”温意舒将戒指递到她面前,“这是独一无二的婚戒,与你的手指尺寸……”
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最终只道:“你信我一次。”
姜斐看着他,身形晃了晃:“你接近我是假的,对我的好是假的,想把我赶出锦城,如今又让我信你……”
她看了眼戒指,眨去眼里的水雾:“就是训练阿猫阿狗,还会给点吃的当鼓励呢,对于你而言,一枚戒指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她转身朝门口的洛时走去。
洛时也在盯着她,目光微凝,不知在想着什么。
身后一阵疾步走来的脚步声,姜斐的手被人拉住了,温意舒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斐斐。”
“放手。”姜斐声音渐渐冷静下来。
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姜斐沉默了两秒钟:“放手,温先生。”
温意舒的手指剧烈颤抖了下。
以往她或是俏皮或是娇媚地换他“温哥哥”,如今,却只有一声陌生的可怕的“温先生”。
姜斐轻轻一挣,挣开了温意舒的手,继续朝洛时的方向走着。
“不要走,”温意舒的声音很轻,“不要去找他,斐斐,不要……”
“温先生,”洛时突然开口,紧绷的嗓音却又噙着淡淡的威胁,“你觉得,斐斐今天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温意舒目光惊怔,一贯的笑彻底消失,直直盯着洛时。
他知道洛时的意思。
斐斐知道了他的利用,够了,如果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游戏……她会承受不住的。
洛时精于算计,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斐斐应该是喜欢洛时的吧,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选择他,就像昨天,还有现在。
“我们走吧。”姜斐低低的声音传来。
温意舒看着那个背影一步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一次头也没有回,好像就这样彻底走出他的生命。
心中猛地涌现一阵惶恐,他仓皇上前,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哀色:“你说,在珍惜的人面前笑,才显得珍贵……”
“斐斐,以后,只对你笑,不要离开好不好?”
姜斐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许久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洛时眉心细微的蹙了蹙,余光扫向二人交握的地方。
姜斐一言未发,只是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像昨天,她从他身边离开时,一模一样。
电梯门打开了。
洛时收回目光,控着轮椅朝电梯行去,姜斐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电梯门关上,温意舒仍站在原地,头微微垂着,温雅和煦的气场荡然无存,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良久,他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嘶哑的像是被砾石划过一样,而后右手捂住双眼,盖住了多余情绪的宣泄。
可还是挡不住指缝中溢出来的酸涩。
再也没有人凑到他眼前说“这样笑一点儿都不好看”了。
也没有人坐在玻璃墙旁,将酒杯捧在脸颊旁,安静地望着他了。
更不会有人随便扔给他一本书,告诉他“做你喜欢的啊”。
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电梯门再次打开了。
餐厅经理走了出来,神色为难:“温先生,姜小姐离开了。”
他也不懂,好好的求婚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温意舒没有作声,他知道姜斐离开了,他第一次学着接纳婚姻、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走了。
因为他的卑鄙。
最终,温意舒缓缓走进电梯,经理顿了顿,没敢跟上来。
狭窄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楼层一层层的降着。
头顶的灯忽闪了一下,电梯内陷入短暂的昏暗中,不过两秒。
温意舒的手轻颤着,不是因为怕,而是……心脏突然很疼。
他莫名其妙地开口:“斐斐。”
可是,没有人凑到他面前,牵着他的手,眯着眼睛笑着说“我在”了。
……
【系统:宿主,温意舒的好感度到90了。】
姜斐坐在车上,系统的声音传来。
她只在心里低应一声,而后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洛时几次抬头看向她,姜斐都只当没看见。
眼见快到别墅,洛时抿了抿唇,嗓音压抑着恼怒:“就这么伤心?”
姜斐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下,没有说话。
车停在别墅门口,她更是垂首安静地回了卧室,房门落锁,拉上窗帘,而后才徐徐吐出一口气,懒懒地躺在大床上,小腿垂在床沿一晃一晃的。
系统好奇【宿主,你就这么确定洛时会去搞破坏?】
“嗯哼。”
【系统:为什么?因为那15好感度?】
“当然不是。”姜斐轻笑,“洛时这种人,睚眦必报的很。他开始的这场游戏,就不会让别人喊结束,况且,他对洛菀纵容,可不代表对谢迟也是如此。谢迟夺了他喜欢的人,他当然也要夺谢迟的未婚妻了,还有……”
【系统:还有?】
姜斐道:“我看过他的腿。”
以那个小残废敏感的心思,看过他的腿,不亚于要他的命。
【系统:……好扭曲的人格。】
“扭曲才有意思啊。”姜斐翻了个身,“这几天演戏累死了,我歇几天,有异常叫我。”
【系统:几天?】按照原剧情,她和洛时的订婚典礼也快到了。
姜斐笑:“伤心的人该得的。”
【系统:……】
这么说的,姜斐也是这么做的。
几天时间,她始终将自己憋在房中,一日三餐也在房中用,谁也不见,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洛时偶尔经过房门口,能听见细小的声音,像是轻啜。
温意舒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吗?
这天,晴了几天的天气逐渐阴沉。
洛时将手中的文件仍在一旁,扶着轮椅行到窗边,手习惯地抚着膝盖。
这条腿,除了他的私人医生外,只有姜斐见过。
他更不会放过她了。
伤心了五天,该够了。
一声闷雷响起,雨渐渐落了下来。
洛时看了眼窗户上逐渐如注的雨水,沉吟几秒钟,扶着轮椅走了出去。
“叩叩”两声敲门声。
姜斐看了眼门口,几天的休息,她此时精力十足,可说出口的声音依旧闷哑:“谁?”
“开门。”洛时的声音响起。
恰好一声雷鸣,姜斐看了眼窗外:“我想自己安静一下。”
“……”洛时沉默了很久,“今天下雨。”
姜斐没有说话。
门外安静了很久,洛时轻轻调整轮椅方向,想要离开,下一秒却“啪”的一声,轮椅朝一旁倒去,发出一声巨响,他也倒在一旁,勉强靠着墙撑着。
门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房门打开,只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姜斐小跑了出来,脸色苍白的蹲在洛时身边:“你怎么样了?”
洛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你果然是在意我的,”他笑了出来,精致的眉眼脉脉含情,却又带着脆弱的易碎感:“我知道自己是个残废,我也抱歉不是第一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可是……”
“姜斐,我想和你在一起。”
影帝。
姜斐心中只有这两个大字。
小残废一副深情似海的模样,头顶的好感度却波澜不惊。
可她还是佯作惊惶无措,耳根通红:“可是……”
唇被人吻住了,洛时上前,堵住了她余下的话,良久才分开:“我们订婚吧。”
……
洛时的动作果然很快。
姜斐前脚才答应,第二天他就带着她去了谢家提解除婚约的事。
谢老爷子的身体康复一段时间了,这种事洛时当然不会对她说。
听到要解除婚约,谢老爷子感慨了一番后,见她意见坚决,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再就是忙着订婚典礼的事情。
公开消息、选择场地、发邀请函。
原剧情中,这一场订婚典礼办得很盛大。而盛大的代价是,原主被羞辱的便越发的深。
从一开始,洛时就存了让原主在整个锦城、整个圈子里再混不下去的想法。
短短一周时间,洛时就准备好了一切。
一周后,清晨。
姜斐坐在订婚宴厅二楼的化妆间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精致的妆容,华丽的礼服,还有洛时送来的举世闻名的珠宝。就像……让原主最后一次在人间盛大的绽放一样。
她轻轻笑了笑,手背蹭了蹭镜子里女人的脸颊。
【系统:宿主,原剧情中,这里已经是尾声了。】
“嗯。”姜斐低应一声。
原剧情里,洛时会因洛菀难产将她弃在订婚现场。当晚更是会给她下药、安排好了“奸夫”来算计她。
却被程寂钻了空子。
【系统:洛时的好感度似乎还是15,还有程寂……】
姜斐笑:“急什么?”说着,她收回手,从旁边抽出一本书,翻开扉页,沉思片刻,慢条斯理地写了一句话。
系统不解【宿主写这个做什么?】
姜斐道:“为明天再写一张稳胜券。”
话音刚落,洛时的助理站在门口:“姜小姐,洛先生到了。”
“洛时来了吗?”姜斐甜甜地笑了笑,最后看了眼那本书,小心翼翼地倒扣在桌面上,朝门口走去。
助理飞快扫了眼那本书,跟在姜斐身后,目光不觉带了丝怜悯。
订婚典礼是在下午两点举行的。
典礼无非就是敬酒,应酬,交换订婚戒指这类流程。
姜斐跟在洛时身边,轻轻推着他的轮椅,对每个人都笑着,眉眼间满是幸福。
洛时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
在场的这些人,忌惮着陈家的势力,却不知多少人在心中暗讽他是个残废。
可只有她,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真的当这是……他们的订婚典礼。
“怎么不见你的姐姐?”耳边突然多了个声音,很轻,带着细弱的热气,如一缕热风透过耳孔钻入心里。
洛时一惊,一转头就对上了姜斐亮晶晶的眼神。
他飞快朝一旁躲了躲,心莫名的有些烦躁:“她身体……”不好。
话没有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台上的司仪也在说着,到了二人交换订婚戒指的时间了。
“我们去交换戒指。”姜斐抿了抿唇,笑望他一眼,推着他前行。
洛时轻怔,拿出手机飞快看了眼,却在看见屏幕上洛菀的名字时顿住,接起:“喂?”
“请问是洛先生吗?洛菀现在在医院,她难产了……”陌生的声音。
洛时眉心紧皱,猛地制止了轮椅前行。
“洛时?”姜斐“不解”。
洛时动作一顿,飞快看了她一眼,心中没来由的一虚,最终还是转头看向助理,沉声吩咐道:“去医院。”
满厅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被抛下的姜斐。
姜斐却只看着助理推着洛时朝门外走,想了想上前跟了几步:“洛时。”
洛时听见这个声音,手指僵滞,指尖冰凉,良久才回头。
姜斐依旧半眯着眼睛笑着,脸色却苍白的像纸:“你还会回来吗?”
洛时沉默了几秒钟:“……会。”
姜斐笑了出来:“我等你。”
看着洛时的身影消失在宴厅门口,姜斐的笑逐渐消失。
回来?
只怕回来的只有他的算计。
狗男人。
……
角落。
周围人都远远地避开程寂。
这个程家的小少爷,不知道又去和谁打架了,脸上都挂了彩。
被人偷看的程寂却半点不在意,穿着一身黑色礼服,斜倚着墙面,嘴角泛着青黑,咬着一支烟,懒散地看着人群中被抛下的女人。
莫名的熟悉。
身影像极了那天在餐厅遇见的那个女人。
那天不是阴差阳错只看见那女人的背影,就是包厢里一片漆黑,连她的样貌都看不清。
可是,却又有些不像。
洛时的这个未婚妻,柔弱娇美,像一朵温室里的花。
而那天那个女人,则像一朵野蛮生长的野玫瑰,魅人且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
看着那女人眼圈通红地目送洛时离开,转身上楼,程寂扯唇轻笑一声,却又扯到了胸口的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不比那个女人,但能让洛时难堪……
玩玩而已。
第13章 恋姐狂魔13
洛菀难产,是洛时计划外的事情。
他算计好了订婚这天发生的所有事,独独没有这件。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谢迟不在,只有谢迟的助理焦灼地站在那里,看见他来才忙走上前来:“洛先生。”
洛时目光森冷地从助理身后一扫而过:“谢迟呢?”
洛菀难产,他竟然不见踪影?
助理忙道:“我已经给谢总去了消息,谢总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洛时朝病房看了一眼,隔着窗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走动的人影:“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