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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浴缸里的水被逐渐填满,离开的主人却迟迟未归,让它瞬间慢慢急躁了起来,心脏跟数万只蚂蚁攀爬一样。
虽然在发现陛下对它的幼生期原型态度更放纵后,它便有意识地变成幼生期的模样来找陛下,但是伽路隐隐有一种感觉……幼生期得到的宠爱和人形时性质是不一样的。
在发现有其他魔族找到陛下后,原本打算用缓兵之计,先以幼生期模样接近陛下的伽路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变回了人形。
刚打算着用人形和新来的魔族争宠的小猫听到自家陛下回来,第一件事竟然就是禁止自己变成人形,一颗小心脏瞬间拔凉拔凉的。
于是苏弥刚说完,就听到了系统的播报声。
【伽路安全感-20。心理理疗任务进度:60%——>50%】
刚上去的任务进度又下降了一截,然而着还不够。
【顾客愉悦值:-30。目前满意度:40
顾客满意度低于50,将无法获得小费。】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情绪起伏,但是苏弥却从中听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轻轻眯了眯眼。
没有管系统,而是伸出手揉了揉猫耳朵,低声道,“想不想梳毛揉肚皮?”
“喵呜?!”
碧眸青年瞬间抬起头,眼中绽放兴奋的光芒,甚至不可抑制地发出一道急切的原声。
下一秒便快快乐乐毫无压力地变回了一只小猫,在浴缸水里扒拉着爪子打转。它幼生期原型太小了,浴池对它来说简直如同一汪小吃。
苏弥伸手将毛发浸湿的小黑猫从浴缸水中捞了出来。
绺缠在一起的黑色毛发还在不断滴落着水,显得它更加瘦弱可怜了。
小黑猫碧瞳像是暗夜的绿宝石般幽幽发光,被苏弥双手捞出来后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主人,粉色的鼻头轻蹭撒娇。
【愉悦值+40】
【伽路安全感:+30】
按这个进度,只要她吹干梳毛之后,心理理疗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而且另外八十万小费也能到手了。
苏弥心中一阵轻快。还清债务的目标就在眼前。
然而她的快乐还没持续两秒钟——
“咚咚!”外面不断响起敲门声。
少年清冷的声线愈发显得一分急促,“姐?!苏弥!”
一声比一声大,门把转动的声音也大有将门敲破的架势。
“你怎么把我关外面了?”他声音略含委屈不满。
苏弥刚叮嘱完伽路一定不能在她精明的臭弟弟面前表现出一丝异常,正要随便找个理由把刚才将苏子轩拦门外的事敷衍过去,就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一停。
空气蓦然间静了几秒钟,然后,少年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你里面不会还藏了一个吧?”
苏弥:“!”
弟弟还是笨一点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ps:把前一章修了一下,锁定的非劳动收入改成了小费。
第71章
浴室的大门被打开,一身冷峻的漂亮少年立马冲了进来,第一时间像是抓贼一般左右移动视线。
那模样简直像是个捉奸的原配。
整个浴室湿漉漉的一片狼藉,就像是有人在里面嬉戏玩弄了一番,把水撒得到处都是。
但是里面并没有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少年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腰间一痛,是他姐的无情铁爪。
“你刚才说什么?”
压低的女声,带着不祥的气息。
哪怕对外再显得清冷稳重、优秀卓绝,在听到这道声音时,苏子轩还是下意识地皮一紧,身上开始泛起鸡皮疙瘩。
血脉压制的感觉上来了。
刚才他说什么了?
他想忽略过去,但是那过目不忘的强悍记忆力却不准他忘记。他之前好像是在怀疑他姐宿舍藏一个男人……浴室还藏一个……
不管怎么说,他的‘怀疑’确实不大‘厚道’。
苏子轩抿了抿唇,看到身前抱着猫的少女眼眸沉沉,墨黑的眼中好像开始‘溢出杀气’。
难得心虚的他冷清白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红晕,视线漂移,“嘶……我……我也只是被你外面那个惊到了……嘶……诶……轻点掐。”
他失去了之前嚣张的气焰,被雨打湿的头发配合那张稚嫩却清俊白皙的脸,就像是落了一身雨的可怜小奶狗被恶霸堵在家门口不让进入,想反抗又不好意思反抗,“刚刚我还以为你浴室里有男人在洗澡……”
毕竟苏弥之前推他的反应太大了。作为相伴十几年的姐弟,两人对彼此性格简直太清楚。
一把子被说中的苏弥:“……”
她抱住手中小黑猫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心中躁得慌。
“喵~”手中落汤猫轻轻叫唤了声,安逸地舔了舔苏弥手指。
同样察觉到不对,已经从被拆开的礼物盒中出来的洛瑟就站在苏子轩后面,听到声音暗红的眼睛登时不善地射向伽路。
那目光如同幻化成了一道道刃匕寒光,死死盯着自己陛下手上抱着的小猫。
几乎是第一眼看到黑猫他就感知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那是‘同类’之间竞争的气息。
这个家伙,来源、目的可能和他一样。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陛下只帮他疗伤,对方却已经走到了沐浴那一步!这是曾经万年前从未有眷属获得过的待遇!
如此亲密……在沐浴时,不知道可以做多少事。
得益于一半魅魔得天独厚的血统,暗夜精灵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还不等发现什么脑海中已经浮想联翩出各种血脉贲张的花样和香艳暧昧的画面。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
原本以为自己捷足先登的暗夜精灵简直嫉妒得眼睛红到滴血。
脸上属于魅魔的若有若无勾引和媚色消失,表情瞬间冷酷得像一块石头,还隐含怒意。
白发红瞳深肤,配上那冷酷肃杀的气息,登时如同一柄出鞘的暗夜寒刃。恨不得将这个新出现的不要脸的魔物脑袋给扬了!但是因为自己陛下还在这里,便不得不狠狠压下满腔的杀意和战意,只能眯着瞳孔干瞪眼,酸得冒泡。
而他前面的苏子轩在没发现‘陌生的男人’后,注意力终于转到了苏弥怀里湿漉漉舔着她指尖撒娇的两个巴掌大小黑猫。
看着黑猫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就知道之前在浴室里‘洗澡’的是什么东西了。
苏子轩轻轻皱了皱眉,“姐,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他知道自己苏弥喜欢猫狗,不过因为苏家苏妈对动物皮毛过敏,所以家中一向是不养带毛的宠物。
苏家除了一家四口,活物就剩下苏爸养的一缸子观赏鱼,带鳞的宠物也是苏家唯一能养的。
他不奇怪苏弥离家后会养只猫,但是这进度显然太快了。到一个新环境,还危险的新环境,一般人都会先安置适应,而非养只会耗费大量精力的宠物。
“咳。”苏弥轻咳一声,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解释道,“我是今天刚捡到的。外面雨下得挺大,总不能将它赶出去。”
“它淋雨脏了,就顺便帮它洗了个澡。你擦完了没有?擦完头发毛巾给我。”
被她抱在怀中的小猫浑身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
手上还攥着自家姐姐刚给的毛巾,苏子轩狭长的眼睛蓦地一瞪,俊逸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似乎不敢置信。
“你要把给我的毛巾给猫擦?我和猫一个地位了吗?”
苏弥:额……
其实她根本没想那么多,伽路虽然现在是只猫,但她知道他其实跟人无异,自然不觉得人猫混用有什么问题。
苏弥额头一凸一凸地疼。
臭弟弟虽然在校园里总是一股生人勿进的高冷美少年模样,平日也喜欢端着清冷范看起来很早熟,但实际上有时候幼稚鬼毛得很。
“算了算了,你让开,我去拿条新的。”
苏弥不欲跟他掰扯。
这个臭小子懂什么。
这是她的80w啊!
伽路缩在苏弥怀中,感受到了周围的嫉妒,心情很好,尾巴轻轻扫动,微翘的猫瞳看向自家陛下对其态度明显不同的少年,仗着对方听不懂自己兽语开始得意地喵喵叫。
苏弥听到系统播报的满意度+1、+1的声音,心情也十分不错。
苏子轩听着那一声声‘娇软’的喵喵声,不知为何突然心中冒出一股微妙的火气。
他眯上眼睛,没有让苏弥去拿新毛巾,而是乖乖地将自己头上毛巾递过去。
这只猫没资格用新的!
便一脸被欠钱的模样递过毛巾,还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声轻嘲。
苏弥对他这幅别扭的模样见怪不怪,捞起毛巾给自家猫擦毛。
伽路乖乖地一动不动。
苏子轩眸光透着一股寒光凛冽的审视,幽深冰冷,倒是很少见这么听话乖巧的猫。
直到苏弥将小黑猫身上滴答的水迹擦干净,苏子轩接过毛巾,突然一只手伸向黑猫,“这是只公猫母猫?”
苏弥思索着怎么把伽路烘干,一不小心倒是让苏子轩提住小黑猫后脖颈拎了起来,
伽路虽然不满从苏弥怀中离开,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家陛下明显的偏爱,没有一爪子给挠过去,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无害小奶猫’的人设。
“……公猫。你别拎着。”苏弥心中心惊胆战,伸手要把小黑猫给抢回来。苏子轩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下面是个‘人’啊。
苏子轩没有还回去,反而是听到公的后眯了眯眼睛,“姐,你收养它做绝育了吗?看它的模样应该快到绝育年龄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
“喵——!”黑猫瞪大了眼睛。
正冒着酸水的洛瑟突然眼睛一亮,瞬间与苏子轩冰释前嫌,站在了统一战线,唯恐天下不乱拱火,“我看还没做绝育呢,不过现在做刚刚好。”
说着,手上已经递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弯刃。
那张俊美性感的脸上勾着一抹坏笑,“我的弯刃是全星盟排行顶尖的锋利,切割速度很快。”
语罢,他五指难捱地张合,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十分自信道,“如果你不会我也可以动手。我下手很稳。”
小黑猫一双苹果绿的猫瞳瞬间幽邃又冰冷,张牙舞爪狠戾大叫,像是从一只家猫变成了凶狠的野兽,喉咙中发出低沉可怖的威胁声。
眼看伽路极有可能被逼得大变活人,自己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苏弥赶紧从苏子轩手中将伽路抢回来。
“喵呜呜。”一落到主人怀抱,刚才还凶戾至极的小黑猫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无害的委屈小兽。圆瞳盈着雾气,仰着挂着铃铛的脑袋,低沉的威胁声变成了娇软委屈的喵呜叫。
像是刚刚在外面受尽委屈,回家就找主人寻求安慰的小娇猫,埋在主人胸口极尽委屈。
苏弥五指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安慰。就刚才那一下,满意度刷拉拉地掉了好多点。
洛瑟和苏子轩,盯着埋头撒娇的猫咪,眸底都泄露出几丝不善的寒芒。
看着苏弥的态度,苏子轩没有真的进一步动作,只是认真安排道,“我等会去查查圣佩尔星有没有宠物医院,周末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给猫做绝育吧。到时候我抱着它进手术室,它要恨也是恨我。不会影响你和猫感情。”他知道有些猫是会记仇的。
苏弥一阵心累,心中暗道:不用抱着去了……现在她家臭弟弟应该已经被记仇上了。这可不是真的猫,而是顶级魔物幽冥猫……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星盗首领。
原本失落的洛瑟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压都压不住,看苏子轩突然顺眼了许多,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去压不住它,还是我去吧。”
一般的医生可制服不了一只高等魔物。
小黑猫看向暗夜精灵的碧眸冷得冻人,恨不得挠着爪子就上,要将眼前的精灵碎尸万段。
然而洛瑟丝毫不怂,暗红的瞳孔挑衅地看向伽路,眼中恶劣翻涌着恶意。
一猫一精灵的眸光相接中仿佛响起噼里啪啦的火药味,好似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炸开。
然而,之前还撺掇着苏弥去给猫咪绝育的苏子轩听到洛瑟的声音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了还有一个没解决。
他挑剔的视线扫向露着腰腹肌、明显不是人类的暗夜精灵,清凌凌的声线却十分毒舌,“姐,这样不守男德、不安于室,露着腰到处勾引人的骚气男人你也要?”
刚刚还嘲笑对家,突然自己也被炮火轰在脑门上,洛瑟整个精灵就是:“???”
作者有话说:
伽路:炸毛!再炸毛!哭唧唧!找陛下!拱拱。撒娇。
第72章
洛瑟穿的是他们暗夜精灵的传统装扮。暗夜精灵族是母系社会,虽然他只有一半血统但因为是在暗夜精灵族群长大也深受影响。
暗夜精灵族中雌性支配雄性,露出腰腹不仅因为方便暗杀行动,还是每一名男性暗夜精灵本能迎合雌性的天性。显示自己劲实漂亮的胸腹肌线条,才能更容易获得雌性的青睐。
虽然这装扮是他们的传统,但是洛瑟知道,暗夜精灵族男性的传统服饰在星网中也广受其他种族追捧。
为了勾引到陛下,在被欧诺尼斯揍了一顿后,他还特地拖着伤口去精心换了一身更性感暴露的衣服,花大力气先去除身上不好看的伤痕,精心设计好‘形象’才把自己装进专门定制的礼物箱……结果,没想到遭到了这么大的炮轰!
不过,作为魔物,还拥有一半魅魔血统,洛瑟脸皮够厚。
骚气在魅魔族并不算一个贬义词。
他微微抬了抬下颚,身上流畅精瘦的腰腹线条伸展得更为诱人了,“你怎么知道陛下不喜欢我这个类型?”
他身材好,耐糙,加上一半魅魔血统,天生就擅长那方面,七大委员中,合该他最有资格爬上陛下的床。
清冷的少年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打击道,“她不喜欢不守男德的男人,我姐自己说的。你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洛瑟石化了,表情震裂。
苏弥:“……”
她默默捂住了脸。都怪她!
在苏弥青春期苍蓝星还流行各种青春蛋疼虐恋文学,她当时不幸看过几本,被气得五内生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当时的苏子轩只比她小几岁,不仅是个各种奖项拿到手软的天才,还长得玉雪可爱、十分漂亮,妥妥就是男主标配。苏弥越看越觉得他有成为胃疼男主的趋势。
为了防止自家一颗好苗子长成渣男,在看完胃疼文学后,她就从小对他耳提面命灌输‘男德教育’,威胁他以后要是敢仗着脸欺骗女孩子感情,她就把他揍得自己爹妈都认不出来。
只是苏弥没想到,中二时期的话他竟然现在还记得。
“苏子轩!”苏弥拳头硬了。
发现苏弥在爆发边缘,虽然面上依然端着副稳重清冷模样,但他很利索地立马闭嘴没有再说话。
然而这边安分了,另一边却不安分。
怕真的会被嫌弃,身材纤细高挑的精灵郑重地走到苏弥身前单膝跪下。
它兜帽滑落,露出白色的头发,俊朗的脸上红眸暗沉,犹如执行绝命任务前的刺客临行前向主君庄严地誓言,“请陛下放心。洛瑟的肉体与灵魂,皆只属于您。”
他俊脸上露出一丝红晕,眼中像是逐渐拢了一层期盼羞怯的水雾,就像个等待被□□的花魁,“我的身体明明只有您能享用。我……一直在等您享用。”
苏弥头皮发麻,这事越来越解释不清了。
再看向门口的臭弟弟。
少年站在门口,浓长的睫毛下双眸沉思。
苏弥怀疑,以他的智商,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他也猜到了什么。
“你先回去。”苏弥决定先把这道行走的荷尔蒙支开。
反正洛瑟身上的伤痕也被治疗得七七八八了,剩下那点以他的力量恢复不难。
暗夜精灵尖耳轻轻抖了抖,眸光瞄向苏弥怀中的黑猫,有点不情愿。
“离开。”一丝威压散发,少女的声音多了几分不可违逆的冷意。
【魔王威慑】
“是。”
洛瑟压下脸上的不甘,身形化为黑烟消失。
苏子轩紧绷的状态才缓了下来,只是唇线还紧绷着。
苏弥抱着伽路出去,让他在浴室换衣服。
片刻之后,一身清爽的少年走了出来,第一句话便是,“姐,刚才他为什么叫你陛下?”
苏弥刚想解释,突然感觉喉咙像是失声了,发不出声音。
【满级前无法透露系统存在】
苏弥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因为我们在玩角色扮演。”
然后她果不其然收获到了便宜弟弟不认可的目光。
“姐。就算你想谈恋爱,也起码找个人。如果让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苏弥:“……”
她头冒黑线,“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然而,怨种弟弟眉头皱得更深了,“那只是玩玩?”
他心脏一凛。刚才那个魔物看苏弥的神色他看得分明,那可不是只是想玩玩的模样……分明有种偏执危险的气息。
魔物本就危险,就算他姐只是想玩玩,但以后可不一定好分。
“也不是。”苏弥面无表情否认,然后疑惑问,“我觉得你好像在针对洛瑟?为什么?”
就算是她也感受到了,苏子轩好像对洛瑟他们有种莫名的敌意。
虽然苏子轩对待‘自己人’范围之外的人脾气向来称不上好,但也顶多是疏离冷漠,这么咄咄逼人、刚见面就火药四溢的时候很少。
少年敛下眼睫,此时那张清俊俊逸的脸突然显出一股寒冰般的冷酷,声音冷淡理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苏*魔王*弥:“……”
“对了,你行李都不放这么快来找我干什么?”
苏子轩敲门时手边还拎着行李箱,说明他甚至还没去自己的寝室就来了。
“你不是在光脑里跟我说没钱吃饭了吗?”他澄澈的琥珀瞳眼睛瞥了过来,“我一下飞船就来了。嗯……怕你出门在外饿死。”
苏弥嘴角一抽,又有点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不过她从小到大,紧迫的时候,确实没少蹭苏子轩的。光凭他的发明、外接项目以及股市投资,连苏爹苏妈都不知道他有多豪横。
和卷王弟弟不同,苏弥是只咸鱼,她不大管他的事,也从不理会那些外界因为苏子轩太过优秀而怀疑她的流言。
苏子轩的光环一点都没影响到她,她只是隐隐知道自己怨种弟弟很牛逼,但具体也不知道他牛逼到哪种地步,只隐约感知到外面对他评价很高。
虽然苏子轩总是端着一副高冷早熟样,但实际在家中经常展现出幼稚的一面,被使唤得任劳任怨,以至于苏弥对他的盛名在外的天才名头没有如其他人那般仰视的实感。只有偶尔手头拮据的时候,她才能真情实感地感受到自家弟弟‘天才’二字的含金量——他是真的有钱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苏弥想到自己那一百万,来了底气。
还掉债务她还能落下五万。苍蓝星的货币暂时还没和星盟接轨,苏子轩不会比她更有钱。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她眼中露出点得意的笑意,“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苏子轩颔首看了看自家眼眸掠出得意的姐姐,刚想说话,突然站起来。
“等一下。”
他眸底快速闪过流光符码,起身向门口走去。
苏弥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
苏子轩指挥送货机器人将东西运进来。
苏弥看着震惊地看着缺失的寝具、必需品被送了进来,甚至有些东西苏弥都不知道用处。
少年有条不紊地指挥机器人将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好,拆开检查。
似乎看到了苏弥眼中的惊讶,苏子轩解释道,“在银心帝国测评时我觉醒了数据操控技能顺便赚了一些星币。刚刚聊天时顺便就下单买了点东西。
不过快送蔬果运输得比较慢。要再等会才能吃饭。”
苏弥:“……”
“你这什么天选剧本?”苏弥咂舌。这才多少天,就开发异能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新生赛遇到的枪战,她眉头就皱了起来,“测评难吗?”
苏子轩表情淡淡,正十分自然地拆开被褥铺床,“还行。不算难。”
他动作利索,一看便是经久实操的熟练。这得益于从小到大照顾人的习惯。
看到他轻松的表情,苏弥就知道对他来说难度不大,放下心来。
不过几分钟就布置好了房间,竟然和苏弥家中的房间差不多。
看着柔软的床褥,苏弥高兴得狠狠薅了薅臭弟弟狗头,夸了句我家弟弟真能干。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来的?”他面色淡淡,又因为那发自内心的夸奖唇角压抑不住地上翘了几分。
故意端着模样说完,手上却又充满表现欲地卷起了袖子,瞥了眼说明书,开始用刚买的折叠式便捷烹饪器做了顿饭,做得很简单,两菜一汤。
食材是苏弥没有见过的,但是味道还不错。论星际适应生活,苏子轩比她快多了。她还分不清一些星际时代的时蔬呢,他就已经可以举足轻重地拿他们做饭了。
吃完饭后洗完炊具,已经快到十点了。
苏子轩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姐姐,交代如果有魔物骚扰她一定要用光脑联系他,在离开前还不忘又看了一眼伽路,“姐,记得要给猫做绝育。”
气得伽路再次炸毛了。
苏子轩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在走廊,没有打开光脑,眼瞳快速流窜如数据流般的银芒,很快,大量暗夜精灵的资料涌入脑海。
送走臭弟弟,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的苏弥洗了个澡,刚出来就被一团黑色的毛绒绒拱进怀里。
“喵呜喵呜!”小黑猫发出撒娇委屈的声音。
好几次警告割蛋蛋,以伽路的性格,早就将人挫骨扬灰了,可因为苏弥它什么都没做,现在委屈坏了。
“没有!不会真的给你做绝育。”苏弥地抱着它安慰。
小黑猫撒娇地躺下,露出柔软蓬松的肚皮,碧绿双瞳晶亮。
苏弥干脆将它抱怀里,一边翻看光脑各种消息,一边给它揉肚子。
伽路拱在主人怀里,嗅着主人的香味,尾巴幸福又悠闲地甩动。
【满意度:100。任务完成。】
苏弥听到一声愉悦的星网到账80w。星盟银行和人联银行的债务还清,只剩下终焉银行的。
和其他银行只要到账后光脑内合约就自动解除不一样,终焉银行因为是恶魔契约更加繁琐,不论是签契约还是解除契约都更待一股魔幻色彩——明明是光脑进行的手续,但是签订时签订人面前会浮现出真实的恶魔契约实体。
进入星际时代,恶魔也与时俱进了。以往是以阵法图纹为媒介,现在星网则成了媒介。只有通过星网的手续,恶魔契约便能出现在宇宙任何一个地方。
一旦签订,就相当于将灵魂抵押给了恶魔。只有完成契约,那部分抵押的灵魂才会还回来了。
苏弥也不知道自己是魔王,灵魂抵押出去会不会有影响。但是想着掌控终焉银行的是洛希菲尔,她还是迫不及待想赶紧还清债务。
洛希菲尔是所有眷属中最深沉难测的一个,她能哄骗伽路和卡修斯、靠着魔王buff暂时打消狄野的试探,但是……如果让洛希菲尔来,十个魔王buff都可能会被他看出不对劲。
羊皮纸质的契约浮现,苏弥按下手印,很快,检查完契约内容已完成的羊皮纸自动撕碎。
然而,碎裂的羊皮纸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凝结成了一行邪狞扭曲的字。
第73章
空中凭空出现的是一行泛着邪异黑紫色的字,笔触线条奇特诡谲、十分邪狞,让人看一眼便有头晕目眩感。
这是恶魔族特有的文字,每一道线条都蕴含魔力。哪怕并不懂恶魔的语言,但是只要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在看到字体那一瞬都能知道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