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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忽有敌军前来围困,他们这行人也被围住,好在与其他兵马相距不远,很快便能等到援军相助。
只是一小拨凑运气的敌军,对他们不足以构成威胁,薛鹂见没什么紧要的,便安心待在马车上等着赵郢带援军赶来。
偏偏薛凌慌忙地拽她下了马车,反而比她还要焦急许多,不由分说地推她上马,催促道:“你这神女的名声传出去,定会有人想要前来争夺,我带人护送你先走。”
薛鹂心中觉着不安稳,尤其信不过薛凌,挣扎着要从马上下去,薛凌索性翻身上马与她同乘,气急道:“你发什么疯!我这是在救你!”
“可笑。”
薛凌似是被她激怒了,扬起马鞭驾马飞奔,领着一队人强行带她离开此处。
围困他们的兵马不多,薛鹂被护送出去后,薛凌颇为得意,说道:“妇人之仁,只会原地等死,哪里懂得趁势而为……”
前路一片漆黑,薛鹂心中实在不安,若遇上袭兵他们可算是遭了。
她并未理会薛凌的讥讽,间隔不远,她只盼快些与赵郢的人相遇。
然而突然之间,黑夜中响起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不等兵卫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被人重重包围,刀戟在黑夜中闪着寒冷的锋芒。
薛鹂浑身紧绷,死死地攥紧拳头,紧接着缓慢而咬牙切齿地说道:“薛凌,我真该杀了你。”
她要被这混账害死了!
夏侯信从军营中走出,俯身打量被押来的女子,只见对方发髻凌乱,却难掩绝世的容颜,他立刻狂笑不止:“好啊!真是好啊!竟会是你?”
他钳住薛鹂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她来。
“脸色好生难看……”夏侯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新月。“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命中有缘……不过也要谢谢你那蠢货堂兄,他若晚一步带你走,赵郢的人可就到了。”
薛鹂面色苍白,轻声道:“在此处能与郎君相见,自然也算是缘分。”
夏侯信轻笑一声,说道:“不止是与我有缘……还有一人与你更是关系匪浅,知晓你成了钧山王父子争夺的祥瑞,他可是整整一日水米不进呢……”
“一介妖人胡言乱语,郎君说笑了。”
夏侯信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究竟何处好,让魏玠与梁晏都对你念念不忘,如今连这父子二人都将你视做宝贝……叫我也想试上一试了。”
薛鹂面色恭顺,低声道:“敢问郎君,我堂兄身在何处?”
“你还有闲心关心他的死活?”
她面露戚然,说道:“堂兄与我感情甚笃,还请郎君放他一马,切勿为难他……”
“那便看你听不听话了。”夏侯信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提起来丢给侍女。
“送到我屋子里,先扒干净拴起来,切莫让她跑了。”
第63章
侍者拖走薛鹂的动作称得上是粗鲁,她被拽得险些摔倒在地,进了屋子后立刻有侍女作势要扒了她的衣物。
饶是薛鹂性子坚忍,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她好歹也是世家女,虽比不得名门望族,却也从未受过这等屈辱之事。
起初她还耐着性子与侍女好生说话,想与夏侯信周旋一番,然而对方却变本加厉地上前扯她的衣带,挣扎之间险些划伤了她的脸。
薛鹂气愤至极,反身抽了对方一耳光。“放肆!”
侍者顾忌到她的身份不敢还手,又实在心中有气,见她挣扎着不肯安分,命人将用来栓罪犯的锁链拿来,几下便将她的手脚桎梏在了床榻旁的柱子上,又怕薛鹂记恨,回头找他们算
账,动手的时候还蒙上了她的眼睛。
薛鹂气得要发疯,只能任由她们扒了自己的衣裳,好在冬日里她裹了一层又一层,不等衣裳被扒干净,便有人将他们唤了出去。
薛鹂被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冷得禁不住发抖。门开后,有凉风吹进来,她缩了缩身子,而后听到了脚步声,再然后,是门被扣上的轻响。
室内忽然静了下来,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对方站在那处静静地注视她。
薛鹂被一股巨大的无助感包围了,她知道今日种种少不了一句自作自受,可偏偏她还是觉得委屈,又累又害怕,甚至有几分后悔当日对魏玠做的太绝情,她很想阿娘,想魏蕴,甚
至也想梁晏。
然而无论多害怕,她现在都只有自己,饶是被夏侯信占有不会毁了她的名声,也会是她难以释怀的屈辱。梁晏也好赵郢也罢,都是她甘愿要嫁的人,可她不愿意屈身夏侯信。
薛鹂咬了咬牙,强压下语气中的颤抖,说道:“郎君要想清楚了,切莫为了一时之快坏了自己的大事。且不说我如今与钧山王是什么干系,便是我与平远侯世子的婚约也尚未解除
,郎君日后若是还要与人共事,何必为了我自毁名声,若拿我去做交易岂不更为值当。我也只是被逼无奈委身逆贼,真心喜欢的也仅有梁晏一人,还请郎君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一次,
日后我定会感激不尽……”
薛鹂这番话说的极为周全,夏侯信若是个有脑子的世家子,也不至于荒淫到毁了要紧事。然而她说完后,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屋子里安静到像是只有她在自言自语。
薛鹂皱起眉,正想试探着开口,忽地听到一阵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尚未等她出声询问,便被人猛地推到了墙上。
锁链被带起一阵当啷响,坚硬冰冷的墙面撞得薛鹂生疼,她又急又怒,正欲开口质问,鼻间却嗅到了一股浅淡的冷香,如冰雪中的寒梅般清冽,叫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有微凉的发丝从她脸颊上摇曳而过,身前人的呼吸声微沉,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怒火。
薛鹂被按住无法动弹,喉间仿佛叫什么堵住了,让她忽然间变得哑然。
紧接着她感受到脖颈贴着一个锋利冰冷的物件,意识到是什么后,她一瞬间浑身僵冷,后背几乎发麻,连呼吸都屏住了。
只需轻轻一划,她便会皮开肉绽,血尽身亡。
薛鹂终于感到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却仍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栗。
“表哥……”
黑暗之中,那人俯身贴近她,微热的呼吸匀缓地落在她耳侧,如毒蛇的吐息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鹂娘,你再说一遍……”魏玠嗓音低哑,温和中压着要将她撕碎的暴戾。“你喜欢谁?”
薛鹂几乎要哭出声来,却又因抵在喉间的利刃而不敢动弹,只能颤声道:“表哥……我,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莫要气恼……”
她要被魏玠给吓疯了,只能在心底将夏侯信与薛凌给骂了个遍,。
薛鹂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锁着想跑都不成,她甚至看不出魏玠面上的表情,只能忐忑地开口试探,竭力与他认错。“我真的知道错了……方才的话只是被逼无奈,并非我的本意
,我心心念念的唯有表哥一人,与钧山王父子也不过是谣传,我与他们毫无干系,不过是……不过是因从前的恩情。当初是我一时冲动昏了头,是太害怕了,早先我便想回去寻你,奈
何孤身一人……”
薛鹂半是恳求半是讨好地说了好些话,身前的人依然没有丝毫回应,压在她颈间的匕首又重了重,似是下一刻便要划开她的喉咙。
从前让她迷醉的香气,如今反成了夺命的毒药。
室内亮着几盏灯火,魏玠单薄的长衫外只披了一件外袍,墨发披散而下,遮住了他阴晦的眼眸,高大而扭曲的影子映在墙壁上,犹如一只可怖的恶鬼。
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他手里,兴许这便是薛鹂的命中注定,杀了她,这也算是她的命途。
魏玠听着她惶恐的哭泣,用尽一切办法辩驳,死到临头了依然想着如何骗他,当真是本性不改。
偏偏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他竟还会在梦中见到她,克制不住地想念她温软的唇舌,她矫揉造作的情话,甚至是她的嬉笑怒骂声,她是惑人心智的毒药,将他变成今日这副可
耻可笑的模样。
薛鹂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他的欲求,令他毁了自己的礼法教条,开始期盼着情爱这种俗事。
“骗子。”魏玠面色阴郁,咬牙切齿地念出她的名字,像是要将她咬碎在齿间。“薛鹂,你根本是在骗我。”
她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牵动他的喜怒,引诱他走入泥淖,自己却抽身离去。
是薛鹂让他成了一个可笑的疯子,一个陷入欲念的野兽。而她却心有所属,自始至终都清醒地看着他沉溺,对他的示好无动于衷,践踏他的情意,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魏兰璋因她
而堕入泥潭,她洋洋得意,却又丝毫不留恋的转身。
魏玠的身体中似乎燃烧着一团毒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燎烤成灰烬,让他只要一想到薛鹂便感到窒息似的发疼。
先是梁晏,再然后是赵统父子,也许还会有更多人……既然属于他,为什么还会有别人,为什么不能只要他一个?
魏玠的眼白中布满血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怒火忽地涌上心头,腹中似乎有什么随之绞紧了,疼得他手背泛起青筋,几乎想要作呕。
“我心中当真没有旁人,如今想起,只有与表哥在一起我才快活……从前是我错了……”薛鹂急得口不择言,她能感受到魏玠的怒火,只能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去揪住他的衣襟。
在她的恳求下,匕首终于从她的颈间离开,却仍是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薛鹂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蓦地听到一声阴冷的低笑。
“快活……”
话音才落,她的手腕被猛地攥住,锁链剧烈晃动起来,她贴上冰冷的墙壁,魏玠压制住她,逼她抬起头。
唇齿被撬开后,薛鹂清楚地感受到魏玠落在她颈间的五指,她被迫仰起头接受他令人窒息的亲吻,如同要将她溺死一般,魏玠吻得又深又凶,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薛鹂唇舌发麻,因喘不过气而闷疼,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呜咽出声,她抗拒着想要别过脸去,却被按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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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薛鹂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急忙去扶魏玠的手臂,险些腿一软跪下去,又被魏玠捞起来按住,她颤声求饶道:“表哥……我知错了,求你放我一次,我日后真的不会
了……”
魏玠再无往日的温情款款,几乎是刻意在折辱她。
“鹂娘……你当真爱慕我吗?”魏玠语气温柔,眸中却阴狠至极。“我与你行快活之事,为何要哭?”
薛鹂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之中却让她的感受无比清晰,她被魏玠逼得掉眼泪,当真是半点缱绻心思也没有。
她从不曾如此羞愤过,饶是从前再多折辱都能忍了去,偏偏魏玠是个疯子,任由她如何认错赔罪都无动于衷,似乎铁了心要折磨她,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往后如何从他手上
逃出去。
一想到自己辛苦盘算的一切都在此刻化为灰烬,还极有可能性命不保,薛鹂终于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发泄似地哭骂道:“那般多人争着抢着嫁给你,为何偏偏不肯放过我!
你这个疯子,小人,卑鄙无耻的下流坯子!不过是个伪君子,什么兰芝玉树……啊!”
薛鹂哭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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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疼得倒吸冷气,紧绷的身体如同弓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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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鹂面色惨白,克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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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嗓音微哑,近乎恶毒地问她:“怎么不说了?”
薛鹂面红耳赤,羞恼至极,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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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她感受到颈间的五指猛然收紧,将她的呼吸与哭吟都遏制住。
薛鹂喘不过气,因窒息而胸口发疼,张口想要发出声音,魏玠却贴上来似是安抚一般吻她。
“鹂娘……”魏玠眸光湿润,神色癫狂。“让我杀了你吧。”
第64章
忽然被掐住颈项,薛鹂脸色涨红,浑身紧绷,用尽全力去掰开魏玠的手指。
而他似乎因她的举动得到了一种莫名的满足,竟发出一声极快慰的喟叹。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用在脖颈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挣扎间,蒙住双眼的发带散落,薛鹂终于看清了身前的人,漆黑的瞳仁上覆了层水光,似黑暗中翻涌的狂潮。绸缎似的墨发垂落后被她的体温暖热,发丝如同缠绕的树藤覆在她身上
。
魏玠身上有种可怖的冷静,他凝视着薛鹂的神情令她更觉得毛骨悚然。
窒息带来的疼痛与恐惧让她的眼泪翻涌而出,温热的泪珠蜿蜒而下,滴落在魏玠的手背上,轻柔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竟让他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忽地便卸
了力道,手指仍未移开,眼中却出现了一丝犹豫。
薛鹂猛抽一口气,而后伏在魏玠肩头剧烈地咳嗽起来,被眼泪打湿的发丝黏在脸颊,姿态无比狼狈。
锁链随着她的咳嗽,被带起一阵当啷的响声。
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没命了,也不知魏玠用了多大的力道,以至于她的脖颈此刻火辣辣的疼,连同着喉咙也像是被砂石磨砺过,一张口又疼又哑。
薛鹂终于暂时能喘口气,却听到耳侧魏玠的轻哼声,似难耐又似愉悦。她霎时间一僵,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仍紧贴着她。
险些害死了她,竟还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感到快活,当真是个疯子!
“鹂娘……”含欲的嗓音低沉微哑,张口唤了薛鹂一声,她吓得身体一抖。
魏玠将薛鹂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忽然低笑了几声。
“你不想死……知道怎么做吗?”
薛鹂望见他黑沉沉的眼,心里一阵发慌,想起方才的濒死不由心有余悸,泪眼朦胧地附和他,嗓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我……我是你的人……”
魏玠的杀意忽然间便消失了。
他原来还是有几分不舍,若是人死了,那些令他如此丑恶的欲念也会烟消云散,然而此刻的欢愉便也会随之而去……烦恼是真,快活也是真。
他望见薛鹂揪着他的衣襟小声抽泣,心上忽然一软,又凑上去亲吻她。此刻的薛鹂格外乖巧,似乎是真的极为怕死,忍着畏惧,卖力地想要讨好他。
魏玠闷笑了几声,让她攀着自己,又重新将她抵在墙面。
昏黄的室内灯影摇曳,锁链的声音复又回响起。侍者等了许久才被传唤,门吱呀一声开了,魏玠身上披着寝衣,让人将沐浴的水送去他的房间。
而后不久,他抱着被外袍裹紧的薛鹂回了房。
此处是豫州郡望的旧宅,被他们暂且征用,兵马也都驻扎在不远处。魏玠屋内的陈设几乎都是崭新的,夏侯信对于他挑三拣四的作风颇为不屑。他可以忍受吃食粗糙,也可以忍受
行军路上的艰苦,杯盏食著等用具却要从洛阳带过来,不肯被旁人沾染分毫。
屋舍的布置简单雅致,屏风后是盛满热水的浴桶。
薛鹂好似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趴在他身上任由他褪去衣物,直到浸泡在热汤中,她酸痛的身躯才终于舒缓了些。
此刻没了性命之忧,她才有了点羞耻的情绪,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瞥了眼一旁毫无自觉的魏玠,想让他滚出去,又不敢开口,于是只能欲言又止,面上满是憋屈。
她别过脸背对着他,缩着身子的背影看着有几分委屈。
片刻后她听见了衣物窸窣声,再回过头却被眼前一幕刺到了,忙又扭过头去。
魏玠踏入浴桶,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没有半点羞赧的意思。
薛鹂涨红着脸,忽然有些怀念当初被她轻薄后气到面红耳赤的魏玠,与此刻下流无耻的他当真是判若两人。
她制住魏玠的手,恼火地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却像是求饶。“我……我想就寝了。”
魏玠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淡声道:“鹂娘,你想要孩子吗?”
薛鹂听到这句简直急得想要跳起来破口大骂。
谁要给他生孩子!
魏玠见薛鹂惊愕地扭过头,面上满是气愤,倒也不意外她的反应,温声道:“既如此,还是乖巧些好。”
“我可以自己来。”
魏玠轻笑一声,果真不再动作,只微倚着浴桶注视她。
薛鹂如芒在背,身上的肌肤被热气蒸腾到泛红,面上神情更是羞愤欲死,僵硬了半晌也没有动静,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嘲讽似的嗤笑声。
他伸过手将她捞到自己身边,薛鹂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如同死鱼般任由他摆弄。
薛鹂一觉睡到了几近晌午,许久不曾与魏玠同榻,她的衣裙上沾满污秽,只好套着他的衣裳,起初战战兢兢难以入睡,或许还是太过疲累,也不知是何时睡去的。只是再醒来,身
上的不适感却没有多少好转。
她强撑着想要起身,不仅四肢发酸,小腹也隐隐作痛。坐起身后她才掀开被褥去看被锁链磨了许久的脚踝,果不其然已经有了一圈血痂。
魏玠折腾她有多狠,连带着她脚踝上的伤势便有多疼,甚至是手腕也有一圈红肿的印记。
门忽地开了,薛鹂吓得一抖,见到走入室内的魏玠,她慌乱地攥紧被褥,盯着他不敢动弹。
魏玠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倒了一杯清茶走到榻边递给她。“你昨夜睡得不大安稳。”
薛鹂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水便要吞咽,谁知喉咙疼得连水都难以下咽,她被呛得咳嗽起来,魏玠接过水替她拍了拍后背。大抵是猜到了原因,他虽软下语气,却没有多少愧
疚的意思。“对不住了。”
薛鹂不知道魏玠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初将他推下山坡,她也是这样说的。
第65章
薛鹂捧着茶盏沉默不语,如今落到魏玠手上,她心情难免沮丧,只能说是时运不济,又能如何呢?
此刻才醒,薛鹂一头乌发凌乱的披散着,更显她肤白如雪。她身上穿着魏玠的衣裳,略显松散的领口露出些肌肤,隐约可见零星几个红色印记。
魏玠的角度正好能窥见衣下风光,他便不禁想起昨日薛鹂求饶的模样。如今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着意外,原来他也会沉溺于情|欲,变成他往日最不屑的模样,所有的克制与修养
都忘了个干净,倒像个野兽一般,只随着本能所动。
薛鹂喝完了水,眼睛甚至不想看向他,只将手里的茶盏递过去。
“还要吗?”魏玠出声问她。
薛鹂的喉咙实在疼痛难忍,她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不想看到魏玠,听到了也没有搭理他。
魏玠也不恼,起身放回了杯盏,而后将几个小瓷罐子拿了过来,复又坐回榻边,作势便要去掀开被褥。
薛鹂吓得立刻去按他的手,羞恼道:“你做什么?”
他抬起眼帘注视着她,缓缓道:“为你上药。”
薛鹂也不想留疤,犹豫一番后还是将腿伸出来,然而魏玠才碰到她的腿,她就一个激灵缩了回来,不悦道:“手凉。”
说完后她才反应过来,魏玠此刻是随时恼火了便能要她性命的人,可不是来伺候她的,哪能容她使性子,顿时脸上多了几分低落,将腿又送了过去,任由魏玠握着她的脚踝涂药。
脚踝上好了药,而后是手腕,最后是脖颈。
魏玠将她的发丝拨到脑后,她不情不愿地仰起头,嗓音沙哑得像是漏风的老钟。“你还要把我锁起来吗?”
魏玠淡淡道:“不必。”
她眼神微动,下一刻便听他说:“你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
魏玠冰凉的指腹落在她脖颈上,薛鹂想到昨夜濒死的感受,不禁心有余悸,下意识往后躲避,又被他扣住后颈。
“再跑一次,我会命人砍了你的双腿。”他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戏弄她的意思。
薛鹂听完后脸色也跟着变了,僵着身子上完药,魏玠还不肯走,又将手探入被褥将她的腿捞了出来。
她疑惑道:“不是上过药了吗?”
魏玠垂下眼,目光落在一处,意有所指道:“还剩一处……你不是说疼吗?”
薛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上一热,恼怒道:“不必。”
薛鹂既然不领情,魏玠本没有勉强的意思,然而他想到昨夜衣袍上沾染的血迹,犹豫片刻,仍是回过身说道:“且让我看一眼,倘若伤重,还是要上药。”
魏玠面色坦然,看不出丝毫邪念,语气也是一本正经的,薛鹂反而更恼火了,蹬了他一脚后钻回被褥躺下,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薛鹂感觉到魏玠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要将她抱起来,她不耐道:“疼死我也与你没什么干系!别碰我!”
魏玠皱起眉,正要按住她,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喊:“魏兰璋,你给我出来!”
薛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愣住了,察觉到来人是夏侯信,她愈发恼恨,脸色也沉了下去。
“不必理他。”
薛鹂忍着嗓子疼,开口道:“你对……”
魏玠打断她,回答道:“昨夜我命他去处理军务,他手下有几人做错了事,作为将领,他自然该亲自处置。”
夏侯信还在门外喊叫,气急败坏道:“……我险些叫你害死!我定要竟此事上告郡公,让他评一评理……”
很快便有侍卫将夏侯信拉走了,魏玠抵开她的腿继续上药。
床榻边摆着给薛鹂送来的新衣裳,此处并无梳妆的侍女,薛鹂自己也无心梳什么发髻,任由墨发披在肩侧。魏玠在一旁处理政务,时不时有人送来书信,薛鹂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他
身旁,直到再有侍者来报,说是赵统的兵马前去攻打邺城了。
她悻悻然地瞥了眼魏玠,暗自在心底叹息。如今兵马都朝着邺城去了,还有已属赵统的城池要守,即便眼下她落到了魏玠手上,他们也无法立刻救她出去。
魏玠执笔的手并未停顿,也没有看向她,却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不必想着等人来救你,莫说我不会败在他手上,即便是败了,你也要同我一起死,是生是死,你都只能
属于我一人。”
这话是薛鹂当时为了哄骗魏玠亲口所说,如今再从他口中听到,即便气恼也没有反驳的底气。
悔不当初,实在是悔不当初。
薛鹂在心底暗骂了几句,突然回想起薛凌来,问道:“昨夜与我一同被抓来的薛凌,他去何处了?”
魏玠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好算计,故意说与他情同手足,夏侯信无法对你我如何,如今定然要折腾你的好兄长了。”
薛鹂睨了他一眼,冷笑道:“说到算计,我如何能与表哥相比。”
魏玠放下笔,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直教她心底发怵。
“鹂娘此番,是怪我拆散了你与梁晏,还是另有所指?”
“我哪里敢责怪表哥。”
“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魏玠轻嗤一声,说道:“你心心念念了梁晏许久,为寻他远赴上郡,一路上风餐露宿,而他却轻易抛下了你,这便是你所谓的值得,是你费尽心机想要得
到的人。”
魏玠鲜有如此刻薄的时候,连语气都透着几分嘲弄。“你的手段不够聪明,看人的眼光也着实不好。”
薛鹂最不愿被人提起梁晏,二人毕竟也曾真心相待,最后落得一个让人唏嘘的结局,她心中仍觉得不甘,想到从前种种,仍会忍不住落寞。然而正因如此,她实在难以忍受魏玠的
奚落,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极其可笑,又极其悲哀的一件事,为了梁晏惹火上身,如今却与梁晏无法再和好如初,好似连她多年的情意也成了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十指紧攥着衣袖,迎上魏玠的目光,说道:“那又如何,我甘愿如此,也从未觉着自己是错付了情意,自然是值得,何况手段虽不够高明,表哥瞧着倒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