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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心中暗喜,双手将账本送了过去。
穆王果真抹消了宋大人爷仨干活儿能抵消的那部分仇恨值,而舒宁这边,算上今晚,再有二十二次半就能完成了!
明明属于她的仇恨值部分并没有锐减,但一家人的总值一下子少了快一半,就很鼓舞斗志。
高兴过后,舒宁偷偷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穆王殿下。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上衣半敞,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他还戴着玉冠,俊美冷硬的脸完全展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关系,舒宁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除了畏惧,还冒出了一丝对穆王的色相的纯粹欣赏。
“过来。”那人突然喊她。
舒宁恍惚了一下,《都市神医》里的沈穆,也喜欢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叫她,当然,后来两人正式在一起了,沈穆的语气也完全变了味道,充满了那方面的暗示,每次舒宁听见,都会先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不是穆王的称号里也带了个“穆”字,两张俊美的脸居然在舒宁脑海里微微重合了。
舒宁及时将这幅荒唐的画面逐出了脑海。
虽然按照哥哥的说法,修罗大神在塑造穆王殿下时也参考了好友沈穆沈医生的某些苏点,可毕竟是两本书两个世界,《皇朝权臣》里的穆王殿下与《都市神医》里的财阀继承人没有任何联系,都是独立存在的。
放下账本,舒宁垂着眼来到了穆王面前。
穆王将她抱到怀里,一手扶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舒宁被迫对上了他冰冷的眼睛。
但这只是表象,舒宁能感受到他对今晚的期待。
才还了四千巨债的舒宁愿意配合,她盖住他的眼睛,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此时已经是初夏了,晌午有点热,早晚刚刚好,穆王丝毫不用担心她会冷到。
舒宁很难为情,希望去帷帐之中,就算不去,至少也要把书桌上的宫灯灭掉。
“那么多码头工人看你你都不怕,我一人看,你怕什么?”
穆王抓住她想要灭灯的手,紧紧抱着她道。
舒宁说什么都不同意。
穆王想了想,在她耳边道:“之前有个五十的零数,你乖乖别动,今晚我给你多消五十点。”
舒宁:……
犹豫片刻,她扯下裙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怕,一场梦而已,反正除了她,再没有旁人知道。
第46章
眼睛被裙带蒙住,舒宁忽然体会到了一点掩耳盗铃那人的心情。
如果她能看见穆王在看她,舒宁会觉得特别羞耻,正因为看不见,她自己这边的耻度反而降低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不用想着摆摊的事,舒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身边的位置早空了,穆王殿下的寝室一片安静。
舒宁抱着被子,对着床顶出了一会儿神。
在《都市神医》里做任务的时候,因为林盈盈的身体设定,沈穆空有各种幻想却无法对她实施,只有在舒宁苏醒前的最后一晚解开了禁制。到了《皇朝权臣》这个古代世界,舒宁反而在一位反派王爷这里亲身领教了她只从里看过的一些文字内容。
穆王人在书房,舒宁抱着宋家只剩两千两百点仇恨值的账本离开了。
宋家全家人最近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很多。
宋大人爷仨不用再去做苦工,杜氏不用心疼了,舒宁也不用心疼小小年纪的宋润了,唯一还在辛苦的就是舒宁。不过舒宁的问题一家人早都想开了,回到扬州找个不介意这方面的好儿郎,照样可以过得称心如意,世上那么多寡妇、二婚女人改嫁的事,过得舒舒服服的大有人在。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谈得最多的就是回扬州后的计划。宋大人最近喜欢去附近的私塾晃悠,提前向本地的私塾先生积累教书经验,大哥宋泽更想寻个家塾的差事,宋润继续跟着父亲兄长学习,过几年说不定能考上秀才举人,挑起宋家发达的大梁。
爷仨各有计划,杜氏体力上只需要做做饭洗洗衣裳,心思都放在了女儿与穆王殿下的进展上。
私心里,杜氏还是希望穆王对女儿能日久生情,给女儿一个名分,不过,随着仇恨点的越来越低,女儿的避子汤喝得越来越多,而穆王殿下对女儿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任何好转,杜氏便死了这条心。
到五月中旬,账本上剩余的仇恨点从一千降到了九百。
舒宁捧着账本请穆王确认、盖章。
其实每晚留宿后都会降低一百,每次舒宁也都会请他确认,以前穆王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看到那个短短两个字的“九百”,穆王忽然意识到,再有九次,再找她九次,他与宋家便恩怨两消。
舒宁见他拿着王印却迟迟不盖,突然有点担心。
“王爷,我没算错吧?”舒宁扫眼账本,故作反思地问。
穆王抿唇,盖了戳。
这之后,穆王从一个月找她十来次的频率,改成了一个月三次,然后每次都表现得像饿急了的狼。
舒宁都能忍,就像一场万米长跑,九千多米都挺过来了,胜利就在眼前,暂时的辛苦都不算什么!
一晃眼到了中秋节,中秋这晚穆王去宫里赴宴了,第二天黄昏派人来接舒宁。
舒宁心中很是兴奋。
今晚过了,再来一次,她就可以与宋大人他们回扬州了,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上次见面还是月初,夜幕降临,穆王用行动向舒宁展示了他的血气方刚,只是今晚穆王也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初战告捷后,他竟然没有直接睡觉养精蓄锐为第二轮做准备,而是抱着舒宁,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
舒宁:……
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默默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舒宁都快被他摸头的轻柔动作弄睡着了,穆王殿下开口了:“近日有人在皇上面前参了我一本,参我仗势欺人迫使你父亲辞官、你大哥放弃功名,皇上最恨皇子作威作福,昨晚痛骂了我一顿,还说会恢复你父亲的官职,你哥哥的功名。”
舒宁身体一僵。
穆王垂眸,看到她长长的眼睫,遮挡了她眼中的情绪。
穆王继续道:“等皇上下了圣旨,你父亲辞官、大哥放弃功名的那两千仇恨点无法再抵消,那就挪到你这里,你替他们还。”
舒宁不愿意!
一万米就差最后一百米了,突然告诉她还有两千米要跑,无论心气还是体力,舒宁都坚持不下去了。
“王爷放心,我爹我大哥既然已经承诺会放弃官途,便是皇上下旨,他们也不会接受,宁可抗旨也会以平息王爷的怒火为先。”
穆王目光变冷:“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爹他们未必这么想。”
舒宁对着面前的他的胸膛,低声道:“王爷初来京城,我爹我娘怕得要死,竟然让我一人来王府赔罪。那一万点的仇恨值是我争取来的,契约也是我与王爷签下的,当初他们说好了一家人共同进退,如果我爹我哥因为贪恋权势而使我失信于王爷,我便悬梁自尽,看他们到底要官还是要女儿。”
以舒宁对宋大人的了解,他绝不会为了官职而狠心看着女儿送命。
穆王放在她肩头的手渐渐收紧,声音却带着一丝笑:“何必闹死闹活,本王不介意你失信这一次,只要你替他们补足便可。”
舒宁平平静静地回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们一家已经计划好回扬州生活了,我爹已经休了为官之心,若皇上问起,我爹也会如实相告,表明辞官与王爷无关。”
穆王没再说话,松开她,背转了过去。
舒宁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全是担忧。
替自己担忧。
今晚穆王的提议,看似有完美的理由,即皇上命令他不能逼迫宋大人辞官,可原著里穆王残害宋家五口,也没见皇上干涉什么,如今真是皇上善心大发了吗?
舒宁更怀疑这一切都是穆王主导的,他非常满意她的身体,他想继续睡她,眼看着点数要用光了,就想把宋大人父子俩抵消的那部分挪过来加在她头上。等这部分用完了,穆王可能会再把宋家的宅子还回来。
将近三千点,那就是三十次,按照穆王现在找她的频率,一个月三次,除夕前宋家根本还不完。
想到这里,舒宁心头一沉,也许穆王不是贪她,而是依然想要宋家人的命。
下半夜穆王没有碰舒宁,翌日一早也不见人影,昨晚的账倒是给她消了,只剩一百点。
舒宁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与宋大人、杜氏、大哥宋泽一起商讨对策。
刚提到可以恢复官职时,宋大人的眼睛里冒出了炫目的光芒,待舒宁分析说穆王此举的目的疑似故意不让他们如期还清仇恨点,宋大人眼里的光立即黯了下去,毫不犹豫地道:“我不当官,宁可抗旨也不当!”
只剩一百点了,女儿再去王府侍寝一次就行,何必为了虚名重新增加两千点,将一家五口的命挂在刀刃上?
宋大人态度坚决,宋泽也选择保命,不要功名。
杜氏犹犹豫豫地看着女儿:“万一,万一王爷只是舍不得你,想让你多陪他几次呢?”
舒宁:“果真如此,他可以直接给我个名分,光明正大地扣着我,为何他不给?”
杜氏:……
完了,穆王殿下真想要他们的命!
这下子,一家人算是达成了统一战线。
过了几日,皇上果然派吏部官员来宋家了解情况,意思是,如果宋大人辞官只是因为惧怕穆王,那宋大人不用再怕,朝廷需要好官能臣,只要宋大人官当得好,皇上会给他撑腰,保证穆王不敢乱来。
宋大人谦逊地表示自己辞官与穆王殿下无关,他不习惯京城的水土,也自觉没什么为官的本事,想回江南养老,当个清闲的教书先生。
“宋大人当真这么想?”
“千真万确,皇上那边,还请您替草民解释清楚,就说草民惭愧,辜负了皇上的一片隆恩。”
吏部官员无功而返。
两千点稳稳地记在账本上,宋家一家人就安心地盼着穆王府再派小路子来接舒宁。
可是等啊等,盼啊盼,一直盼到大雪纷飞,马上就要腊月了,穆王府那边始终都没有来人。
舒宁慌了,宋大人、杜氏也慌了。
穆王爷不像突然会戒色的人啊,莫非就是恨他们,就是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拼着不碰女儿也要撑过除夕之期,再一举弄死他们?
宋大人一直都有留意穆王府的消息,知道穆王早就担任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查案抓人抄家杀人,那叫一个狠,满京城除了皇帝老子,没一个人提到穆王能不变脸色的。
“会不会王爷最近太忙,忘了这事?”杜氏哭丧着脸道。
宋大人苦笑,怎么可能,他刚娶妻的那一年,便是累得要死,回家里躺床上看到妖娆美貌的妻子,仍然会有兴致,穆王殿下又不是天天都办案拿人,哪里会忘了那等乐事?
“我再去一趟王府吧,问问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半晌的舒宁忽然道,猜测再多也没有用,不如直接去问。
杜氏激动道:“对对对,凝凝再去一次,打扮得漂亮点,王爷要你伺候最好,如果王爷不要,你,你就想办法勾引他,男人都不禁勾,等事成了,账本购销了,明天咱们就收拾东西,坐船南下。”
这一次,舒宁没有反对杜氏的主意,特意让锦儿给她梳了个穆王没见过的发髻,将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都露了出来,显得她比实际年龄成熟妩媚几分,耳朵戴了杜氏送的红玉水滴坠子,走路时一晃一晃的,勾着人去看她雪白的耳垂与脖颈。
里面穿得娇艳,外面舒宁只披了一件素淡的斗篷,掩藏了她意图诱惑穆王的心机。
“凝凝,成败就在今晚了,你胆子大一点,别怕羞!”
“……嗯。”
第47章
宋家的马车来到穆王府,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等最后一抹红日沉下去,夜幕马上就会降临。
王府的侍卫都认识舒宁了,可今日她不请自来,按照规矩,还是要小厮先去通传。
舒宁就站在威严的穆王府外等着。
前两日的大雪还没有融化,嗖嗖的北风打着旋刮过来,舒宁只好埋低脑袋。
这里毕竟是古代,斗篷没有羽绒服保暖,舒宁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南方的冷是一种阴柔的湿冷,慢慢地浸过来,北方的冷更像冰箱里的极冻,屋里屋外明显两个温度,泼一盆水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凝结成冰,更不消说还有呼啸的风助纣为虐。
舒宁的脸已经冻僵了,一双脚好像什么都没穿,与地面一个温度。
终于,穆王府的门开了,小路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往常小路子看到她都笑眯眯的,有点讨好的味道,仿佛相信她会成为穆王身边得宠的女人,今日小路子也在笑,笑容里却掺杂了一丝谨慎的疏离,因为捉摸不透王爷的看法,担心王爷并不待见宋姑娘,他若讨好宋姑娘,反而得罪了王爷。
“姑娘请随我来。”小路子公事公办地道。
舒宁乖乖地跟在小路子后面。
时隔三个月,舒宁终于又在书房见到了穆王。
这书房有种开了地暖的舒适感,角落摆了两盆冬菊,洁白的花朵成了肃杀冬日里的一抹娇艳。
穆王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卷宗,侧脸冰冷。
舒宁上前行礼。
穆王淡淡地看过来:“何事?”
舒宁刚要说话,鼻子下面忽然一凉,感冒时熟悉的特征让她快速转身,尴尬地翻出帕子擦了起来,心中的懊恼泉水般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她是带着全家人的希望来勾引穆王的啊,一见面竟然流了鼻涕,哪怕是清鼻涕,也够恶心的吧?
出师不利,舒宁已经开始绝望了。
穆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宽大的斗篷挡住了她的身段,看不出里面穿的多少,但她的耳朵冻得通红,今日又是大风天,难怪她会流鼻涕。
穆王继续看卷宗。
还剩一次,他料到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挑这么一个恶劣的天气,哪怕是下雪那两日,也没有今日冷。
舒宁擦完了,可着凉流鼻涕这种事,今晚可能还会流好几次,勾引计划彻底泡汤,舒宁决定先撤,等感冒好了再来,反正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拖延三四天应该没问题。
背对着穆王,舒宁尴尬道:“王爷久不见我,我有点想念王爷了,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冷,坐了一路车竟然染了风寒,以防把病气过给王爷,我还是先告退吧,改日再来拜访。”
说话期间,舒宁还吸了两次鼻子。
她的声音本就清甜,现在带了几分鼻音,娇娇憨憨的,更加惹人怜爱。
穆王忽然看不进去了。
“来都来了,陪本王吃过晚饭再走吧。”穆王放下卷宗,吩咐万公公去传膳。
舒宁只想低着头,可越低头越容易流鼻涕,她就尽量扬着下巴一点,眼睛垂着。
穆王指了指衣架,那里挂着他的大髦。
舒宁小丫鬟似的跑过去,摸到那毛茸茸的大髦,宛如现代的皮草,舒宁顿时羡慕无比,如果她也有这么一件大髦,今日温度再低几个度,她也不至于感冒啊。
大髦很重,舒宁双手抱着,笨拙地回到书桌前。
穆王已经站起来了,见他没有接大髦的意思,舒宁配合地踮起脚,帮他披上。
穆王转过来,目光扫过她红红的鼻头,率先出了书房。
迎接他的是一股冷风,野兽般要吞没他。
穆王很习惯了。
江南的风没这么冷,但码头那地方常年有风,夏日潮热,冬日刺骨,那时他没有如此昂贵的大髦,连她那样的斗篷都没有,棉衣里面的棉絮东少一块儿西缺一块儿,他总是生病,后来大概是习惯了,身体没那么娇气了,终于很少再因为冷而病倒。
从书房到厅堂有几十步的距离,穆王缓缓走在前面,舒宁悄悄躲在他背后,利用他宽阔的身躯替自己挡风。
终于进了同样温暖的厅堂,舒宁搓搓手,松了一口气。
穆王脱掉大髦,万公公替他收到一旁。
穆王看了眼舒宁。
万公公心领神会,走到舒宁身边,笑道:“屋里暖和,我替姑娘收起斗篷。”
舒宁脸上发热,穆王绝不会碰流鼻涕的她,此时再露出里面的衣裳,只会让自己更丢人。
她攥住斗篷的边角,小声对已经落座的穆王道:“王爷,我还是回去吧,您千金之体,被我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穆王:“既然是千金之体,如何会轻易被你过了病气?宋姑娘一片好心来探望本王,本王岂能不留饭便打发你走?”
万公公也用眼神催她快点脱了斗篷。
舒宁无奈,低着头,慢慢吞吞地脱了斗篷。
毫不起眼的宽大斗篷下,藏了一条石榴红色的妆花褙子,看那轻薄的质地,应当是暖春时节该穿的,服服帖帖地裹在她身上,勾勒出美人婀娜动人的身段。以前她梳着刘海儿,像个小姑娘,今日她头发都梳了起来,打扮得更像一个久旷的新妇,既想要男人抱她,又不好意思说,便使出这些小心思。
心思被人看穿,她窘迫地站在那里,鼻头被风吹得红红的,脸蛋臊得红红的,水色氤氲的杏眸左看右看,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屋里再暖,她才从外面进来,穿的又那么少,脸虽然红,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
多么惹人怜爱的一个小美人!
万公公挂好斗篷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见厨房的人端了饭菜来,万公公摆摆手,叫他们先等等,他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看看王爷是想先吃宋姑娘呢,还是先吃晚膳,应该不用等太久就能有结果,饭菜上都盖着隔热的盖子,不怕凉。
“过来。”
穆王喝口茶,看着在那瑟瑟发抖的女人道。
舒宁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穆王果然被她耳边摇曳的红玉水滴坠子吸引,目光黏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待她走近,仍然不敢看他,穆王突然将人拉到腿上抱住,大手直接往她怀里去了。
舒宁一口气没吸上来!
穆王却不是她误会的那个意思,没碰到她哪里就拿出了手,手里攥着一本带着她体温的账本。
“穿成这样,探望是假,勾引本王睡你销账是真,对不对?”穆王充满讽刺地道。
舒宁脸色涨红,根本不敢抬头。
穆王看着她红红的耳坠,洁白的肌肤,眼中冰冷与欲望交替,呼吸重如寒风。
只是那风,渐渐热了起来。
就在舒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穆王突然抱起她,大步朝内室走去。
舒宁:……
不是吧,她这样穆王都能下的了嘴?
事实证明,穆王不但下的了嘴,今晚的胃口还非常地好,他就像一团火,烧得舒宁体内的感冒因子都消失了,一次鼻涕都没再流。只可怜了杜氏花大价钱买的那件石榴红的褙子,被穆王撕出了一条大口子,破布似的丢在了地上。
事毕,穆王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靠在床头,领口半敞,对着窗户的方向一言不发,不知在沉思什么。
舒宁躺在被窝里,露出红扑扑的脸,杏眸偷偷地看着这样的穆王。
在脑海里,舒宁为他画了一幅画,但画里的穆王,手里会夹着一根烟。
舒宁想,如果这时候有烟,穆王肯定会点上一根的。
穆王突然朝她看来。
舒宁立即垂下眼帘。
又乖,又胆小如鼠,却也胆大包天,第一个来向他赔罪,也是最后一个来向他赔罪。
穆王自嘲地笑了笑。
他明明知道她只是来还债的,明明早就计划好一直拖到除夕再利用那最后一百点刁难她,明明在得知她来了时就决定无论她是哭是求还是勾引今晚都绝不会碰她,没想到她只是扮扮可怜,哆嗦两下,他竟临时反悔,要了她。
“今晚,你伺候地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穆王声音低哑地开口了。
舒宁睫毛翕动,愧不敢当。
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全是他自己卖力。
“看在你这段日子伺候地这么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们一家了,你父亲可以继续做官,你哥哥可以继续以举人的身份参加明年的春闱,你们的宅子我也还给你们,从此我与你们宋家恩怨两消,随便你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穆王用施恩的语气道。
舒宁想了想,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柔柔地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经过此事,我们一家人也定会洗心革面做人,再也不敢行背信弃义之事。”
穆王哼了哼,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笑。
债的确消了,可他还没有要够她,只要宋家一家留在京城,他自有办法让她主动投靠于他,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了了一桩心事,半夜穆王又缠了舒宁一回,念在她有风寒的症状,才没有缠得太狠。
翌日一早,穆王痛快地给舒宁盖了戳,承诺舒宁道:“让你父亲安心等着,年后我会替他安排。”
舒宁道谢,走得时候高高兴兴的。
舒宁也确实高兴,回家就把账本交给宋大人、杜氏过目。
杜氏喜极而泣,宋大人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女儿的苦没有白吃,一家五口的命总算保住了,等回了扬州,他定会加倍地补偿女儿,重新给女儿物色一个好夫婿。
行李早都收拾好了,舒宁一回来,一家人立即坐着马车朝码头去了。
一直到上了客船,舒宁都没提一句穆王的施恩之话。
第48章
乘着北风,舒宁一家顺风顺水的一路南下,抵达扬州时正赶上过年。
宋家老宅就在扬州城,没有京城的新宅子舒服,但也比在京城租的那宅子新,院子里铺着青石板,只是三年多没住人了,板缝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草,江南比京城暖和那么多,满院子的杂草还绿油油的,充满了蓬勃生机!
卸下行囊,一家人开始撸袖子干活!
舒宁、杜氏、锦儿负责清理各个房间里面的灰尘,宋大人爷仨加上李叔先给院子、屋顶除草,屋顶漏水的地方也要重新更换瓦片,热火朝天地忙了三天,活儿干完了,该添置的生活用品也添置了,一家人才可以好好地喘口气。
老街坊们都来打听宋家怎么不在京城做官了。
宋大人没提自家遭到了穆王殿下的打击报复,只说自己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总是咳嗽,严重的时候都要吐血,郎中看诊后,说他是水土不服,只有搬回老家能解。宋大人虽然想当官,可他更惜命,就带着全家回来了。
“那泽哥儿怎么也回了?不是考了举人吗?”
“他没出息,恋家,不愿意一个人在京城待着。”
总之无论旁人如何拐弯抹角地打探,宋家上下都不提穆王殿下半句不好,免得传到京城,穆王又来找茬。
安顿好了,过完元宵宋大人、宋泽就分别去找差事了,宋大人乃两榜进士,又有多年为官的经验,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私塾先生,结果被扬州城的府学请去当官学先生了,又体面赚的又多。宋泽虽然放弃了举人的功名,可他的才学摆在那里,也被城里一富贵人家重金聘过去,专门给家族里的小少爷们讲书。
宋家本来也有几十两的存银,现在父子俩都找到了好差事,基本不用再担心生计了,杜氏就去人牙子那里买了一对儿母女,当娘的在厨房做饭,小的打扫院子,随时听候她的差遣。
“凝凝还想做生意吗?现在咱们家有银子了,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娘托人替你找门亲事。”清闲下来的杜氏,过来找女儿谈心道。
舒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娘别提这个好吗?我在京城吃了那么多苦,一想到又要跟男人睡觉就害怕,娘让我多缓两年行不行?”
在京城的时候,舒宁没有提过她到底是怎么伺候穆王的,杜氏也不敢打听,怕女儿难受,现在女儿这么一说,杜氏的眼泪立即刷刷地掉了下来,该死的穆王,竟然不是正常地宠幸女儿,而是用什么法子折磨了女儿吗?
“好好好,娘不提了,凝凝自己想嫁的时候娘再帮你张罗,你若不想嫁,娘就养一辈子!”将可怜的女儿抱到怀里,杜氏心疼地道。
舒宁偷偷笑了,杜氏这方面特别单纯,从不怀疑女儿会撒谎骗她。
搞定了杜氏就等于搞定了宋大人,少了催婚压力,舒宁开始思索如何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