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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梵身子一僵,感觉到抵在她后腰位置的气势汹汹——
靠,这狗男人威胁她!
感觉到怀里软绵绵的身子安静下来,谢砚礼重新闭上眼睛。
秦梵不敢招惹早晨不怎么清醒的男人,以免惹火上身。
毕竟等会她还打算去医院看姜漾,这段时间生病,她忍着才没去医院。
这几天因为她生病的缘故,谢砚礼也没碰过她,但每天早晨,秦梵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跟他那张高岭之花的脸完全是两种极端。
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顶着张清心寡欲的脸,实际上……需求旺盛。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秦梵瞥了眼床头:“是你的手机响了,快起床接电话。”
“可能是重要工作!”
谢砚礼握住秦梵推着自己胸口的小手,清隽眉心蹙了蹙:“是私人电话,不用管。”
然后,秦梵发现谢砚礼握着她的手居然开始往下。
秦梵桃花眸微睁:“!!!”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谢砚礼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卷着被子往床内侧一滚,“青天白日的,谢佛子自重!”
佛子这两个字秦梵咬的很重。
就差让谢砚礼把清心寡欲四个字打在脸上。
谢砚礼看了她一眼,而后从善如流坐起身来,却没看床头闹得正欢的手机。
慢条斯理把被秦梵扒下来的睡袍重新穿上,脖颈到锁骨那被压出来的红痕挡不住。
秦梵眨了眨眼睛:“……”
是她压的?
除了她,好像也没人能半夜把谢砚礼的脖颈弄成这样了。
手机铃声自动断掉后,便又开始响。
秦梵别开目光,裹着绸滑的真丝被套,从里面伸出只雪白纤嫩的手臂,把谢砚礼银灰色的手机拿起来:“是裴景卿。”
谢砚礼已经往浴室走去:“你接。”
他知道裴景卿不会有什么大事。
秦梵看着他云淡风轻地关闭浴室门,轻轻哼了声,谁知道他忙着去浴室干什么坏事。
她也刚好想问问姜漾,接通了电话。
“裴总,谢砚礼洗澡去了。”秦梵主动道。
谁知,那边裴景卿素来沉稳的声线有点颓败:“嫂子,我找你。”
嗯?
秦梵莫名其妙,“什么事?”
裴景卿深深叹了声:“嫂子,只有你能救我了。”
秦梵红唇抽了抽,她都不知道自己重要到这种程度,还能救他。
到底什么事,让这位号称商界狐狸的裴大少向她求救。
秦梵略一思索,“是不是漾漾出什么事情了?”
裴景卿:“嫂子,漾漾自从醒来之后,对我特别客气温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梵听得皱眉:现在这些男人都什么毛病,对你温柔点不好吗?
裴景卿:“医生说她脑子没问题,但就是对我不一样。”
都一个多星期了,裴景卿日日处在不安之中,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吐露出心声,“她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话一出,秦梵终于明白裴景卿的意思了。
说半天,是怕姜漾经过这劫之后,要抛弃他。
秦梵想了想说:“我今天过去看漾漾,到时候帮你问问什么情况。”
裴景卿连忙应道:“麻烦嫂子。”
倒不是秦梵想要帮裴景卿,而是这段时间,她将裴景卿对姜漾的在意看在眼里,也不愿意姜漾错过这个对她真心对待的男人。
不过,如果姜漾真的选择放弃裴景卿,那她也会支持小姐妹。
秦梵想着,怎么也坐不住,于是踩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口,“谢总,您在里面快要半小时了,还没结束?”
里面水声一停。
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进来。”
“不行,我怕长针眼!”秦梵表示拒绝,谢砚礼这邀请,可不是什么好接受的。
谢砚礼背靠在被花洒淋湿的瓷砖墙壁上,才感觉身上的温度降低几分,
旷了太久,尤其是她还在外面,完全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
他清隽眉心深深折起,偏冷的音质带着几分蛊惑:“璨璨,进来帮帮我。”
秦梵:“!!!”
啊啊啊,小土狗犯规,居然撒娇!
隔着玻璃门,男人声线越发低:“璨璨……”
秦梵捂着耳朵:“你别叫了。”
再叫仙女都把持不出,什么都给你了。
天呐,你见过从西边升起的太阳,你见过撒娇的谢佛子吗?
秦梵纤细白嫩的指尖放在玻璃门上。
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伸出一只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直接把她拉了进去。
秦梵低呼一声,被蒸腾的热气迷了眼睛。
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男人光滑又轮廓分明的腹肌上。
幸而及时被捞了起来。
秦梵好不容易睁开濡湿的睫毛,入目便是男人那张被水浇湿的俊美面容,乌黑短发贴在冷白色的额头,在灯光下,水珠顺着下颚缓缓流到锁骨,最后滑落至腰腹。
秦梵咕咚一声。
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谢砚礼的美色过分祸国殃民了!
男人微烫的指尖顺着她的手指逐渐往下,途径手臂激起层层颤栗。
最后,微微粗砺指腹按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想让我快一点结束?”
秦梵下意识抿唇,不小心把男人的半截指骨含了进去:“……”
乌黑瞳仁闪过一丝危机感。
不妙!
仙女危矣!!
**
与此同时,北城最大的私立医院,VIP病房。
姜漾穿着病号服,靠坐在病床上,素来张扬肆意的眉眼此时低垂着,安静清淡。
倒是素来平静温和的裴景卿,此时眉宇之间满是躁郁痛苦。
他伸手握住姜漾冰凉的手:“漾漾,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
姜漾淡定地把他的手推开,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色,平静极了:“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惩罚你。”
姜漾只是觉得累了。
跟裴景卿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所有的骄傲好像都被人踩在脚下一样。
她语气淡淡的:“其实我觉得程熹也没错,在她的角度上,我就是小三,正室打小三……”
“漾漾!”裴景卿没想到她会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我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未婚妻,我也没跟她订婚过,我只爱你,只想和你结婚,我……”
向来温和淡定的男人被逼得快要疯了。
心疼的同时,又自责当时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秦梵跟谢砚礼抵达病房时,便看到这幅诡异的画面。
姜漾平和安静。
裴景卿情绪激烈。
这,是不是搞反了?
病床上的两人对峙着,没发现他们到来。
秦梵下意识看向谢砚礼,却见谢砚礼像是没看到,径自牵着她走进病房,往沙发上落座。
谢砚礼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指尖,像是按摩:“坐下看。”
秦梵:……
您来这看戏的?
第67章
秦梵轻咳了一声,终于让病床上两人察觉他们来了。
姜漾和裴景卿齐齐看过来。
便看到谢砚礼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从容,正把玩着站在他旁边秦梵的手。
裴景卿现在正爱情危机,被秀了一脸。
这对夫妻来干嘛的?
倒是秦梵,看到姜漾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放心许多。
姜漾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梵梵,你来了!”
面对秦梵时,她眼底的神采一如往常。
将这幕尽收眼底的裴景卿,心梗得要死。
十分钟后,裴景卿把谢砚礼拉走,偌大的病房只剩下秦梵跟姜漾。
秦梵捧着姜漾瘦了一圈的小脸蛋说:“我们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姜漾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秦梵的脸蛋:“我们家小仙女都瘦了,是不是害怕啦,怕本小姐抛下你先走一步。”
秦梵捏了捏她的唇瓣,捏成鸭子嘴:“别胡说八道,还没痊愈呢!”
“唔唔唔,知,道……”
秦梵松了一点:“还乱说吗?”
“不说了!”姜漾说话恢复自然,故作委屈,“你对我这个病号好点。”
秦梵拿出家里厨师炖的补汤,盛了一碗后,打算亲自喂她。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亲自炖汤,自然要追述到清早被谢砚礼拽到浴室里开始说起。
在浴室折腾了足足一小时,她才重新洗澡洗漱出门,哪里还有时间给姜漾炖汤,在车上,秦梵全程在谢砚礼耳边叭叭叭的念叨。
姜漾很给面子的全都喝了,然后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却拉着秦梵的手不放。
秦梵怕她吃饱就睡觉对身体不好,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跟裴总怎么回事,他今天一大早打电话给我们求救。”
听到裴景卿的名字,姜漾抬了抬眼皮,若无其事道:“还能怎么回事,好聚好散呗。”
“我谈恋爱什么时候超过三个月,现在跟他已经要超时间了,分手很正常。”
“你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跟那些小奶狗小鲜肉不是过家家吗,还谈恋爱。”秦梵比姜爸爸还要了解姜漾。
姜漾噎住:“……”
秦梵看着她:“说实话。”
姜漾沉默了两秒,然后倒在秦梵肩膀上,有点委屈道:“我不想喜欢他了,喜欢他太累了,他爸爸妈妈都只喜欢程熹那样的儿媳妇,连裴家给儿媳妇的传家宝都给程熹了,可见多
满意。”
“我又不是他们家喜欢的类型,以后就算结婚也会各种矛盾,趁着现在还能断,赶紧断了。”吃过一次亏就够了,她不想吃第二次。
秦梵双手揽住她清瘦的肩膀,特别心疼:“好好好,我们漾漾才貌兼备还有钱,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不能为裴景卿这棵树就放弃整片大森林。”虽然裴景卿这棵树算是森林里长势最优越的,但……大森林也很香,尤其是嫩嫩的小树苗。
就在小姐妹在考虑下一棵小树苗时。
裴景卿拉着谢砚礼到医院天台,递给他一听啤酒,满脸写着要借酒消愁。
谢砚礼晃了晃易拉罐:“医院禁止喝酒。”
裴景卿已经拉开拉环喝了半听,喝完之后才看向谢砚礼:“这酒不禁止。”
易拉罐是正常的啤酒包装,怎么就不禁止了。
直到谢砚礼抿了口之后,才略略顿住,素来清清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
入口清甜,葡萄汁浓郁。
侧眸看裴景卿喝果汁喝出酗酒的架势,谢砚礼掀了掀唇:“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在这家医院待久了,不应该被传染成精神病。
裴景卿握着易拉罐的手顿住,觉得谢砚礼真的太没有兄弟爱。
手臂用力,他撑坐在栏杆上:“实不相瞒,我想跳下去。”
谢砚礼:“……”
他顺势将易拉罐放下,语调清冷淡漠:“依照天台距离地面的高度,你跳下去,残疾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
姜漾住的高级VIP病房,在整座私立医院的最后排,环境安静适合修养,为了保证安静,楼层不高,只有寥寥四层。
所以即便他们在天台,也没有很高,一般人跳楼不会选择这种高度。
裴景卿当然不是真想跳楼,“你兄弟这么惨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谢砚礼瞥了他一眼,终于大发慈悲问了句:“怎么了?”
还要死要活的。
自从姜漾出事,裴景卿整个人变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开一瓶‘无酒精啤酒’才开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没等谢砚礼开口,他手机铃声响起。
是容怀宴。
谢砚礼抬了抬手,接起电话,想着:应该是天鹭湾那栋别墅的事情。
裴景卿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都憋了回去。
听谢砚礼跟容怀宴聊什么别墅什么园林,几分钟后,他忍无可忍,“你们两个,能不能关心一下可怜的下铺兄弟?”
容怀宴没想到会听到裴景卿的声音,顿了几秒:“他怎么了,你们俩大上午的怎么在一块?”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期的舍友,容怀宴和谢砚礼两个洁癖住上铺,裴景卿自己住下铺。
巧得是他们同年,容怀宴以比谢砚礼早出生半个月霸占了老大的位置,谢砚礼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谢砚礼还小三个月,位居老三。
谢砚礼漫不经心:“哦,他失恋了,在寻死觅活。”
容怀宴:“……”
裴景卿:“我还没失恋!”
但快了。
容怀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你们两个在北城倒是过得感情丰富,一个追老婆,一个玩失恋。”
“你开免提,我跟他说。”
既然容怀宴把这活接过去,谢砚礼自然毫不犹豫把这个烫手山芋递给他。
容怀宴温润的嗓音响起时,裴景卿还坐在栏杆上。
冬日冷阳洒在他身上,倒是有种凄清的氛围感。
容怀宴:“老三,男人要是不想分手,有个非常管用的办法。”
“只要她不是变心爱上别的男人,肯定手到擒来。”
裴景卿听着跟传销似的,“什么办法这么管用?”
容怀宴一字一句,语气正经:“跪下求饶。”
咳……
这话差点没让裴景卿从天台掉下去。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明主意的。
神特么跪下求饶。
裴景卿想着容怀宴那张君子如玉的脸,完全想象不到他给他老婆跪下求饶的画面。
容怀宴不疾不徐:“这是我的哄老婆王牌秘籍,传授给你们,不要太感谢我。”
裴景卿皱眉:“可行吗?”
容怀宴很有经验:“不行的话,就别干跪,跪键盘,跪搓衣板,跪榴莲皮。”
“这些还不行的话,只好跪钉子跪刀子。”
裴景卿:“……”
谢砚礼:“……”
这就是他的王牌秘籍?
这边容怀宴自觉对兄弟们不藏私,继续道,“年后我去北城出差,老二把过户办了。”
最后这话自然是对谢砚礼说的。
谢砚礼嗯了声。
等他挂断电话后,裴景卿看向谢砚礼:“你说容怀宴那狗是不是骗我们?”
谢砚礼将手机收回去:“你试试。”
裴景卿若有所思地从栏杆跳下来,自我安慰:“可能是我猜错了呢。”
或许漾漾并不打算跟他分手,只是说气话。
但他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助理打电话:“给我送个搓衣板过来。”
“没有?键盘也行,要机械键盘。”
裴景卿洞察力多强,听今天姜漾的口吻,就猜到了,她是想跟自己分手,可后来秦梵他们夫妻两个过来,才让她没有说出口。
不过是侥幸心理罢了。
下楼时,他没坐电梯,清俊的面容神色凝重。
……
中午十二点。
黑色宾利停在医院路边,司机早就把车开在这边等着,直到秦梵他们上车。
自从那辆迈巴赫被拍到后,谢砚礼日常出行的车子便换成了这辆。
秦梵问谢砚礼:“如果漾漾跟裴总分手,裴总不会找她麻烦吧?”
要说裴景卿这样的男人,并不是姜漾想要招惹就招惹,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但凡裴景卿不放手,姜漾可能会很麻烦。
谢砚礼揉了揉眉梢,后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嗓音平静:“不会。”
秦梵轻轻松口气:“裴总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脾性就好。”
然而这口气没松多久,边听谢砚礼语调徐徐:“他拿得起,放不下。”
???
秦梵被谢砚礼的大喘气说话方式气死了,忍不住捏他手臂一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被谢砚礼反包住那只乱动的小手:“放心,裴景卿不会强迫她。”只会跪下求她。
当然,后面这话谢砚礼没提,暂时给兄弟保留一点面子。
秦梵狐疑地望着他:“你可别骗我。”
谢砚礼睁开眼睛,侧眸看她:“谢太太,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明天回老宅过年的事。”
这话一出,秦梵果然面色微变。
也不敢再掐谢砚礼,捧着腮装可怜,“你会保护我的吧,保护你可爱美貌的仙女老婆?”
谢砚礼对着她微微一笑:“当然。”
这微笑,让秦梵瑟瑟发抖。
**
除夕那天中午,除了谢家人之外,各种亲戚朋友,甚至合作伙伴都提前来拜年。
谢家作为北城第一家族,每年这个时候,门槛都要被踏破。
当然,能踏入谢家大门的,也只有寥寥几家,皆是顶级豪贵。
秦梵今年红了一把,尤其是大年初一《风华》就要上映,不少年轻的小朋友们抢不着票,都来找秦梵要票。
秦梵被一群少年少女小朋友围在中间,生无可恋地仰头看向站在二楼往下看的谢砚礼。
第68章
二楼,谢砚礼身后是大面积的玻璃窗,自然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薄薄的光晕,素来清冷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
然而秦梵看到这样的美人景色后,内心暴躁——
啊啊啊,狗男人!!!
故意的。
他要失去自己这样的仙女老婆了。
他居然还站在二楼看戏,也不来解救她?
耳边是年轻少年少女们的声音:“您手里一定有很多票吧,能不能匀我们几张?”
“大嫂不是女主角吗,我们给您捧场呀!”
“对对对,我们有同学也都说买不着《风华》上映的第一场票,太难抢了。”
“您还有吗?”
“……”
还有一半的人运气好买到了,就在跟其他人炫耀:“嘿嘿嘿,我们买到了,嫂子到时候去电影院支持您!”
“嗨呀,本来还打算包场的,谁知差点连一张都买不到。”
“等过几天热度下去了,我再去包十场给谢太太捧场!”
“……”
秦梵很清楚,他们的热情基本上都来自于谢家。
如果她不是谢砚礼的太太,那在这些天之骄子眼中,不过是个女演员而已。
面对那么多贵客之子,秦梵即便心里清楚,也不会没礼貌到不给面子,要维持谢太太的优雅矜持。
她精致的小脸蛋都要笑僵了,今天眼角绝对要多长两条皱纹。
全算在谢砚礼身上!
秦梵好不容易挣脱大家热情的围观,抬步上楼时,还能隐约听到客厅正在跟公公婆婆们聊天的长辈们说:“你这儿媳妇还挺粘人,这才多久没一块就迫不及待去找。”
谢夫人:“那没办法,我们家儿子儿媳感情就是好,家和万事兴,是吗?”
那人笑着道:“谢夫人说得对,我们呀,也乐意看到年轻人感情好。”
“我记得他们结婚也三年了吧,怎么还不打算要个孩子?”
谢夫人虽然催谢砚礼他们,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护着的,她抿了口茶水,笑意盈盈:“我们家梵梵可是女演员,这要个孩子从怀孕到生产到坐月子再到产后修复,没有两年下不来。
”
“年轻人,先事业为重,我们当父母的,总不能为了想要抱孙子就拖后腿吧。”
“您说得是,不过家里有个孩子还是热闹的。”那贵妇人平时私下就爱跟谢夫人较劲儿,现在她儿媳妇刚生了对双胞胎儿子,正得意着呢,捂嘴笑,“我们家现在可热闹了,还是
你家清静……”
“……”
二楼走廊处,谢砚礼已经坐在尽头休息区的沙发上查看邮件。
秦梵从他肩膀旁,探头过来:“你不是休产假不工作吗?”
谢砚礼指尖顿住,按灭了屏幕,对上她那双明显闪烁着不高兴的眼神,“不是工作,是私事。”
秦梵:“???”
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正室太太说有私事,什么私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不过秦梵没有在他这件私事上纠缠,男人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很正常。
谁知道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给他发小电影。
因为她刚才瞥到了邮件名称——老婆不在时私下看。
就跟那种黄色小广告似的。
秦梵看着谢砚礼那张清冷寡欲的面容,想到那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轻啧了声……
就这么欲求不满?
甚至沦落到偷摸着看片儿的地步?
秦梵终于想到怎么扳回一局了,她拍着谢砚礼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年纪也不小了,少自己玩,别玩坏了。”
“毕竟,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她那双眼睛过分清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想什么。
谢砚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就在秦梵神清气爽觉得自己把谢砚礼堵的哑口无言时。
他慢条斯理来了句:“我有太太,为何要自己玩?”
秦梵:“……”
谢砚礼将手机屏幕重新按开,入目还是那条邮件:“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得不说,谢砚礼神神秘秘的,秦梵还真的来了兴趣。
不是小黄片?
那是什么,不能让老婆看?
这次秦梵看到了发件人的名字——ronghuaiyan?
怎么有点眼熟。
容怀宴是当初他们婚礼的伴郎,不过多年没见,她都把人名字忘的差不多了。
容怀宴?
秦梵将这三个字拼音拼出来,忽然想到:“这不是你那个大学室友的伴郎吗?”
同时,也想起了容怀宴的长相,当时伴娘姜漾还跟她说过无数次,伴郎多帅多帅,想撩!
那是真正的公子如玉般的人物。
也是,谢砚礼身边的朋友,有几个不是与他同样优秀出众的,什么人跟什么人做朋友。
不过容怀宴给谢砚礼发邮件的名称居然是——老婆不在私下看?
怎么都不符合他的长相气质啊。
谢砚礼颌首:“是他。”
秦梵表情一言难尽:“你们男人平时私下都在聊什么?”
没等谢砚礼回答,秦梵便看到了婆婆大人冷着脸上楼:“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秦梵推了推谢砚礼的手臂。
谢砚礼嗓音徐徐:“没事。”
随后一同进书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谢夫人优雅的皮相都绷不住,捂着心口:“大过年的这么糟心。”
秦梵上前给她倒了杯水:“妈,您消消气。”
谢夫人接过温水,看到秦梵穿着身雾霾蓝色的掐腰长裙,衬得皮肤白皙,小脸精致,就忍不住脑补她未来的小孙子小孙女,一定也特别可爱。
她重重叹口气:“梵梵,今年是你嫁到我们谢家第三年了。”
谢夫人刚起了个头,谢砚礼难得打断她的话:“妈,她嫁几年都没用,生不生孩子这事,我说了算。”
谢夫人想打死他:“……”
谢砚礼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秦梵弄皱的衣袖:“您再等三年吧。”
原本谢夫人以为孙子这辈子都没有了,却没想到谢砚礼给她来了个转折,大起大落。
她居然也能接受三年。
谢夫人知道儿子从不说大话:“不骗我?”
“不骗您。”谢砚礼手机震动几下,他垂眸看了眼显示的名字,“我接个电话。”
秦梵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这母子两个定下了生孩子的时间。
等等,他们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吗?
起初秦梵跟谢夫人一样,听到谢砚礼那句生不生孩子他说了算时,还以为谢砚礼不想要孩子,又被他后面那个转折弄得不上不下。
他到底什么意思。
后来,直到除夕当晚,秦梵都没找到机会跟谢砚礼单独聊聊。
入夜,因为禁止烟花爆竹的缘故,外面有无人机灯光秀,也格外壮观。
秦梵站在落地窗前,仰头望着辉煌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