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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那个人的价格底线,那人突然直接加了6100欧元。
秦梵按报价期的手一顿,无辜地望着她老公。
好像再继续报价有点亏了。
这个蓝宝石虽然很珍稀,但四亿多RMB已经超过它本身的价值了,再高的话,就像是冤大头了。
谢砚礼没有管秦梵报价,见她忽然停下,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
“超过预算了。”秦梵再看了眼那颗拍卖台上的蓝宝石,觉得有点可惜。
“谢太太,谁给你有预算的错觉?”
谢砚礼话毕,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他站定时,外面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谢砚礼站在秦梵身后,微微弯腰,修长手指捏起秦梵那只柔若无骨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输入一串数字,而后轻点确认。
还没等秦梵数清楚几个零。
下一刻。
拍卖台上传来拍卖官略显激动的声音:“6号包厢的贵客报价7100万欧元,9号包厢的贵客还要继续报价吗?”
大厅内一片哗然。
万万没想到,6号包厢的客人居然这么大气,直接加价了1000万欧元。
秦梵也没想到,谢砚礼这么简单粗暴。
为她挥金如土的男人,怎么办,有点心动啊。
仰头看着已经站直了身子的男人,柔和的光线下,男人俊美深邃的面容格外充满蛊惑力。
谢砚礼察觉到她的视线,平平静静地垂眸回视。
似乎并不觉得他刚才输入价格有多帅。
“7100万欧元一次……”
“7100万……”
拍卖官声音还没落下。
忽然,9号包厢从窗口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用英文说:“暂停一下。”
“我想跟6号包厢的朋友说两句话,嗨,兄弟,我拍这个蓝宝石是给我未婚妻求婚用的,能否别再竞价了?这个蓝宝石不值更高的价格。”
秦梵深以为然,确实不值,但她喜欢啊!
谢砚礼点开拍卖器上的话筒模式,用优雅的英文回:“送我太太当生日礼物,她喜欢,所以不让。”
那边包厢果然不说话。
秦梵:“……”
她现在特别欣赏他们家谢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好酷!
对方没想到谢砚礼这么坚持,知道跟他再杠下去也没好处,便停止了报价。
于是秦梵以七千一百万欧元,也就是五亿多RMB的价格拿到了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品。
秦梵想过拍卖厅可能会议论他们,但没想到,大家议论点放在了——
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太深情,为妻子多花一千万,也要拍下她喜欢的生日礼物。
作为本次拍卖会最大的金主爸爸,秦梵和谢砚礼离场时得到了特殊待遇,从他们拍卖会的秘密出口离开。
不用担心会被等在外面的媒体拍摄。
谢砚礼默认秦梵跟他回酒店。
总统套房内,秦梵没着急换下身上的旗袍去洗澡,反而端着这颗价值五亿的蓝宝石之星欣赏。
然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谢砚礼在包厢内清淡的声音:
她喜欢,所以不让。
她很想知道,谢砚礼说这话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秦梵思考的时候,表情苦恼。
不知不觉,先去浴室洗澡的男人已经出来,身上松松地披了件黑色睡袍。
遥遥望着灯光下皱着眉头的女人。
明明身姿摇曳,美貌旖旎,偏偏那张活色生香的小脸上露出纯真清澈的表情。
极致的对比,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谢砚礼遵从心理与生理的反应,从她身后抱到旁边沙发上。
秦梵猝不及防,一双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倒是显得旁边那眼尾的泪痣越发鲜艳。
谢砚礼指腹犹带潮湿,顺着那滴泪痣用力蹭了蹭。
顿时,那点红色晕染至眼尾,露出里面那点可爱的原本的泪痣。
秦梵同床共枕多年,自然明白他眼神代表了什么。
但想求欢就直说,没必要故意弄脏她的妆吧!
“……你干嘛!”
“我妆脏了,你还能吃得下口?”
秦梵两只纤细的手腕用力,掌心抵着他的胸口。
那颗圆润的蓝宝石被她按在了谢砚礼胸口位置,抵得他心脏隐隐乱了一拍。
谢砚礼眼神收敛,随意将那颗蓝宝石丢到秦梵头顶沙发边缘位置。
完全不在意那玩意儿价值五个亿。
秦梵紧张地翻身要去找她的新欢小宝贝。
刚转了个身,忽然,耳边响起一阵裂帛声。
“啊!”
秦梵身子陡然僵住,婆婆大人送她的旗袍啊!
谢砚礼膝盖恰好半压在她旗袍开叉的位置,听到这道声音后,神色平静地伸手。
下一秒。
令秦梵‘毛骨悚然’的裂帛声再次响起。
伴随着的是皮肤突然暴露于空气中的危险感。
秦梵心态崩了:“完了!”
谢砚礼薄唇顺着旗袍裂开的位置一路往上,客房冷白色的光线下,秦梵的皮肤又薄又嫩,白皙莹润,让人格外有胃口。
谢砚礼微凉的薄唇贴着她,偏冷的音质染上暗哑:“赔你十条。”
秦梵本就敏锐的身子轻轻颤抖,轻软的声调也带着几分小颤音,“你不懂。”
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
她还得穿着旗袍跟婆婆视频呢!
谢砚礼看着破碎的布料尤挂在秦梵雪白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将修长手指覆在她脖颈处的纽扣位置。
秦梵眼睫轻颤,手臂提不起力气推开他假模假样的动作,旗袍都毁了,他还装着解什么扣子啊!
谢砚礼解完后,起身抱着她去浴室,从善如流地应道:“好,那不赔了。”
秦梵:“……”
扭头看着卡在沙发缝隙中的那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
旁边那堆撕碎的绸缎布料充斥着凌虐的美感,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为了蓝宝石。
要不忍一晚?
秦梵心神恍惚,直到被人放到了放满水的浴缸内时,看到男人也迈了进来,才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在于她要不要忍。
而是——
谢砚礼根本没给她选择余地!
……
……
翌日清晨,薄光顺着旁边落地窗玻璃照射进来。
秦梵感觉到脸颊上侧痒痒的,下意识握住了在她脸上作乱的那只手,缓缓睁眼。
入目便是谢砚礼那张俊美面容,以及他手中捏着的眼线笔。
秦梵眨了眨眼睛和他对视:“……”
下一刻。
余光瞥到旁边窗户时,秦梵乌黑瞳仁陡然放大:“谢砚礼!没拉窗帘!”
谢砚礼被她握着的手一顿。
第50章
谢砚礼神态自若收了笔,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过去。
入目便是敞开着窗帘的落地窗,阳光灿烂明亮,坐在床上,便能俯瞰几乎整个市中心景观,以及外面河畔风光,人群悠闲,建筑古典,很适合度假游玩。重点是!外面并未有任何能拍
摄到这里的等高建筑物。
他明白秦梵的意思,嗓音徐徐安抚道:“这个角度,拍不到。”
“或许无人机?”秦梵心里慌得一批,没有心思去看谢砚礼,转身去翻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她打马赛克的照片上社会新闻。
想想这种方式火遍全球,瑟瑟发抖。
谢砚礼:“这家酒店会屏蔽那种侵犯隐私的设备。”
秦梵已经刷完了国内新闻传播最快的平台,关于她的消息,还是上次寺庙求子的。
经过一大早的紧张,她现在对于‘寺庙求子’这样新闻都觉得顺眼许多。
毕竟是寺庙求子,不是床上求子……
危机解除,秦梵终于有心思管谢砚礼了,想到一睁眼看到的画面:“倒是你,刚才在干嘛?”
秦梵坐在床上,仰头看谢砚礼。
明亮光线下,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西裤,加上乌黑短发,一身黑色被他穿出了昳丽诡谲的神秘感,难得没有将衬衣扣子系到最顶端,解开两粒,露出一截修长脖颈,让人想探究衬衣之下
的灵魂与肉|体。
秦梵连忙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又想歪了。
立刻正色,表情带着审问。
当然,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蓬松卷长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膀,雪白皮肤上的吻痕若隐若现,没有什么杀伤力,更像是娇嗔。
谢砚礼目光在她眼尾略略一顿:“没什么。”
说着,他若无其事地随手将眼线笔收到西装裤袋内,面色平静扣着袖扣,转而往外走,“你可以再睡会儿。”
秦梵看着他背影从容,秀气精致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他手里拿得是眼线笔吧?
秦梵也没了睡意,赤着一双幼嫩漂亮的小脚迅速往浴室走去。
总统套房格外奢华,但并不是那种富丽堂皇的奢靡感,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浅蓝色的,像是蔚蓝色的海域,进入浴室,整整一面墙壁都是镜子,另外面向房间的墙壁是纯玻璃面的
,就连浴缸都是深蓝色深海般的颜色。
秦梵没去看浴缸,一看脑子里就忍不住浮现出昨晚谢砚礼把她抱进浴缸之后的画面。
不适合她这种纯洁的仙女去回忆。
太太太过分了!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秦梵都散不掉浑身热气。
“谢砚礼!!!”
明亮的镜子里,映照出自己的脸蛋后,秦梵发出一道惊叫声。
她就说这个狗男人一大早干嘛拿着眼线笔。
原来在她脸上作妖。
这是什么鬼东西?
谢砚礼这么这么恶趣味。
秦梵定定看着镜子里那张靡丽慵懒的面容,像是脸上长出了一朵花。
不对,不是一朵花,是长了只猫。
雪白细腻的眼尾皮肤下,原本应该是秦梵那滴艳丽小泪痣的位置,此时被人用红色眼线笔画了只格外惟妙惟肖的小猫,很可爱。
如果只是一只可爱小猫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只猫在懒洋洋地打滚!!!
重点是,秦梵从这只猫的表情中莫名感觉到熟悉感。
尤其是那双圆润的猫眼。
就是迷之神似!
秦梵感觉羞耻心爆棚。
……
足足跟镜子里那只懒洋洋打滚的猫对视了一分多钟。
秦梵用酒店自带的卸妆水擦了擦眼尾,如她所料,擦不掉。
她就知道,谢砚礼费力画了这只猫,绝对不会轻易让她洗掉的。
啊啊啊!
秦梵丢下卸妆巾,面无表情的洗漱。
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冷着面容,加上雪白皮肤上那只殷红色的小猫,自带傲娇感。
十分钟后。
秦梵洗漱完毕,换上旁边架子上早就准备好红色薄绸长裙,明艳旖旎,与脸上那红色的小猫莫名契合。
推开门,秦梵便看到谢砚礼坐在客厅内,似乎正在办公。
旁边站着温秘书,手里捧着一堆文件。
温秘书下意识看向秦梵:“太……太?”
触及到秦梵眼尾下那只猫儿时,声音陡然顿住。
温秘书终于恍然大悟。
昨晚boss让他找的眼线笔要求——红色,一天内洗不掉,对皮肤零伤害。
于是他找到了没有特定卸妆水辅助,普通卸妆水卸不掉的眼线笔品牌,迅速去购置了这款。
所以这是用在太太脸上的?
见温秘书盯着她的眼尾,秦梵冷笑了声:“好看吗,你们谢总画技优秀吧。”
面对太太的冷笑,温秘书默默闭上嘴,不敢多言。
再看心无旁骛继续办公的谢总,温秘书满脑子只有一句:Boss多才多艺,Boss不愧是Boss,牛逼。
谢砚礼下颌轻抬:“去用早餐。”
秦梵也看到了客厅落地窗前的餐车。
但她没急着去吃饭,走到谢砚礼身边,朝他伸手:“作案工具呢。”
谢砚礼顿了顿。
目光依旧看着电脑屏幕,没说话。
气氛一瞬间僵持下来,就连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都温暖不了此时这瞬间寒冷的气氛。
温秘书恨不得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谢砚礼不拿出来。
秦梵没什么耐心,直接蹲在沙发旁边,伸手进谢砚礼西裤裤袋里。
她之前看到这个狗男人把那只笔放进去的。
除非他提前毁尸灭迹。
果然,摸了半天没有摸到。
秦梵把谢砚礼从沙发上拉起来,“假模假样,站直了身子,我要搜身!”
温秘书:“……”
这是他能看的吗?
“谢总,要不我先走?”
谢砚礼还没答,秦梵冷扫他一眼,“你是同犯,想跑?”
温秘书:……完了。
谢砚礼被秦梵从上到下的摸了一遍。
秦梵那只搜证的小手手刚准备往他腰下——
忽然,谢砚礼用那只戴着淡青色佛珠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落在秦梵眼尾那只懒洋洋打滚的猫儿身上,“好看。”
秦梵:“……”
睁眼说瞎话。
她冷漠微笑:“这么好看的画,不能我一个人拥有。”
“你那特制的眼线笔交出来。”
“不交出来,你今天就别办公了!”
秦梵被他禁锢住手腕也不慌,身子直接挡住他的笔记本电脑。
她刚才看了眼,谢砚礼半小时后有会议。
看谁能撑得过谁。
谢砚礼对上秦梵那双不服输的眼睛,片刻后,终于缓缓松开她的手,嗓音温淡:“给她。”
下一刻。
温秘书对上太太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打开手里的牛皮行程本,将夹在里面的白色细管眼线笔双手呈给秦梵。
用眼神暗示:太太,与我无关啊!我只是可怜的奉命行事的卑微打工仔罢了。
秦梵懒得搭理他。
见谢砚礼又重新若无其事的坐下了。
忍不住笑了声,这狗男人真是一点做了坏事的自觉都没有。
直接拉过他那只没有戴佛珠的手,拧开眼线笔,在他冷白色的腕骨至手背位置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狗……
秦梵的绘画技术当然比不过谢砚礼。
虽然那只歪脸的狗形不似,但是那双冷着脸的样子,微妙神似。
以上想法皆来自于唯一的围观群众——温·首席秘书。
秦梵欣赏完毕后还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才觉得心里那口气消散了,娇润的红唇勾起一边弧度。
“高兴了?”谢砚礼看到自己手腕上那只狗后,冷峻的眉微微挑起,倒也没生气。
“高兴了一点点。”秦梵用小拇指比划一点点。
“我明天还要去拍广告,你让我怎么解释?”
“今天本来还打算去香榭丽舍大街买买买呢!”
现在这只猫,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今晚能洗掉。”谢砚礼不慌不忙。
他知道秦梵今日无事,昨晚便让温秘书去要了秦梵这段时间在法国的行程计划。
原来他什么都算好了。
秦梵双手环臂,垂眸眼神睥睨着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的男人,故意气他:“所以你今天就是为了不让我出去逛街?”
“怕我花你的钱?”
“我真的好惨哦,大老远来给老公送惊喜,还要被囚禁在酒店。”
“温秘书,你觉得你们谢总小气吗?”
温秘书轻咳了声,“太太,等会各家顶奢品牌的管理会带着新款与限量款来酒店,供您挑选喜欢的。”
秦梵到嘴讽刺的话戛然而止。
还能这样?
……
半小时后。
秦梵滚回主卧,跟姜漾开视频:“你说这个狗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显得我格外小心眼,他倒是大方有风度的好男人!”
姜漾看着秦梵眼尾那个跟她迷之神似的‘打滚猫’忍不住笑得发出鹅叫,“哈哈哈,你别说,这猫跟你真的很般配。”
“你家谢总画技跟审美绝了!”
“不信你自拍一张发微博,绝对一群人求着你要这位画师的联系方式,想要求同款。”
秦梵看着视频中自己那张脸,习惯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羞耻?
她抬抬下巴,“分明是我的美貌过分优越,才衬得那只猫不傻。”
姜漾终于忍住笑:“我得问问裴景卿会不会画画,他们两是同校多年的好基友,谢佛子会的他搞不好也会。”
又感叹,“你们家谢佛子看着禁欲清冷,真会玩。”
秦梵想起谢砚礼更会玩的那幅油画。
最近忙得把这茬给忘了。
等这次回家后,她一定要找机会看到他到底画了什么玩意儿,竟然不敢给她看。
跟姜漾挂断视频后。
秦梵自拍两张,想着也该发微博营业。
刚打开,微博给她推送了程熹的访谈。
访谈标题——程裴两家联姻破裂原因竟是如此?不敢想象!
不得不说,这些媒体取标题的能力真的很强,最起码秦梵那只手是条件反射地点进去了。
视频不长,大概十几分钟。
秦梵表情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到惊悚!
她刚准备给姜漾打电话,指尖陡然顿在屏幕上,迅速跳下床开门去找谢砚礼。
“老公老公!”
见谢砚礼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温秘书已经不见踪影。
秦梵直接从他身后扑过去,整个人挂在他后背上,因为太急促,导致她话说有点模糊不清:“老公,裴总、是不是真的……”
“硬不起来?!”
最后这四个字格外清晰,甚至在空旷的客厅内还有回音。
“谁总硬不起来?砚礼吗?”
秦梵听到这声音,身子陡然僵住。
从谢砚礼肩膀探身一看——
入目便是平板电脑上婆婆大人那张熟悉的面容。
第51章
隔着屏幕,秦梵震惊的眼神与谢夫人比她还震惊的眼神碰撞上,仿佛要比一比谁更震惊。
谢砚礼表情变都未变,清冽的嗓音从容不迫:“妈,您听错了。”
“谢砚礼,我是年纪大了,但也没大到耳背的程度。”谢夫人不愧是当年纵横律师界的女强人,脸上虽然是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里下意识开始捋顺这个骇人听闻大消息的前后逻
辑。
秦梵条件反射躲在谢砚礼背后,往沙发旁边一蹲,蹭到了他腿边,纤细手指紧攥着他的衬衣衣角,在婆婆看不见的地方快要抓狂了。
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大型死亡现场。
绝望,脆弱,可怜……
谢砚礼一低头就看到谢太太那可怜巴巴满脸写着‘我闯祸了’的表情,薄唇忽然染上淡淡笑痕,掌心在她头顶轻按了下。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重新看向屏幕:“没骗您,她都吓坏了。”
秦梵指尖用力扯了扯谢砚礼垂下来的佛珠绳结,示意他好好解释。
谢夫人现在脑子嗡嗡的,天知道她多努力才让自己表情没有崩塌的跟儿子儿媳说话,她深深呼吸,“所以你刚才理直气壮说不要孩子,是有特殊原因,特殊原因就是你……”那个词
她说不出来,话锋一转,
“所以你之前不交女朋友,不近女色,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我连个孙子影子都没见到,也是因为你们这是在——形婚?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这误会就大了。
秦梵见婆婆快要昏过去,也顾不得藏着了,连忙往谢砚礼身边一坐,捧着平板电脑解释道:
“妈,您真的误会了,我说的不是砚礼,是……”
裴景卿三个字刚到唇边,便被她咽了下去。
背后跟婆婆议论别的男人能不能硬这个话题,好像还不如议论谢砚礼。
没等秦梵想好怎么措辞才能既不像是背后说别的男人硬不硬这个问题,又能解释她说的并不是谢砚礼。
婆婆已经靠在沙发软枕上,受到打击的模样:
“梵梵,你不用给他说话了,妈都懂,这些年委屈你了。”
秦梵:“不委屈。”
她亲眼看到谢砚礼放在旁边的手机亮了亮,是温秘书的微信消息——
温秘书:「Boss,各家顶奢品牌的负责人都在酒店大厅等候,您看看什么时间让他们上来。」
看着这条近在咫尺的消息,她的良心不允许说出什么‘委屈’的话。
秦梵默默捂住自己的小心脏,都怪仙女太善良。
要是这时候默认谢砚礼‘不行’的话,大概也就不用再担心婆婆催生了。
可她做不到为了自己,诋毁谢砚礼。
即便冒着被婆婆误会她打听别的男人生理状态,秦梵也正色道:“妈,其实我说的是裴景卿。”
“我刚才问砚礼,是裴总是不是真的,咳,硬不起来,是因为我看到裴总的新闻……”
秦梵倒是没提程熹,毕竟婆婆跟程熹关系好像不错,她提程熹有点像是上眼药了。
然后她亲眼看到婆婆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的开始搜新闻。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上各大财经新闻头条的,但是没有。
谢夫人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梵梵,你是好孩子,是谢砚礼让你拿景卿当挡箭牌的吧,他们两个从小就互相帮对方掩盖。”
秦梵反应过来,立刻低头点开被自己紧握着的手机,此时手机边框被冷汗浸透。
屏幕上原本显示的那条视频跟微博,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她乌黑瞳仁陡然放大——
仰头望着谢砚礼,“我真看到了,没骗人……”
谢砚礼长指滑下,捏了捏她冰凉的指骨:“是他让人删了。”
秦梵陡然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自己出现错觉,到时候被误会故意演这一出,只是为了不想生孩子。
幸好谢砚礼愿意相信她。
秦梵下意识反握住谢砚礼的手掌,大概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谢夫人看着他们夫妻两个‘演戏’,已经开始绝望了。
她现在再生个二胎还来得及吗?
大号养废了,再来个小号抢救一下岌岌可危的谢氏全族吧。
谢夫人:“你还能有救吗?”
谢砚礼清隽眉眼依旧淡定如斯:“大概,您可以期待,过两年万一有惊喜呢。”
谢夫人:“……”
不她还是期待小号能不能生出来吧。
随即,谢夫人生无可恋挂断视频,她需要冷静冷静。
**
直到挂断电话后,秦梵软软地倒在谢砚礼肩膀上,双手捂住脸:
完了完了完了——
满脑子都是大写的这两个字。
谢砚礼依旧气定神闲,还给温秘书回了条消息。
不多会儿。
还没等谢太太懊恼完毕,外面便传来温秘书刷门卡进来的声音。
“滴……”
秦梵蓦地从谢砚礼肩膀上抬头:“谁?”
差点以为是婆婆亲自来了!
等看到温秘书后,她没什么精神的重新倒回沙发,双手抱着膝盖,漂亮的眼睛没有神采。
温秘书困惑:“???”
太太看到他这么失望吗?
他可是带来一堆顶奢品牌新款和限量款呢。
见谢太太对这些平时喜好的东西都没兴致,谢砚礼随意摆摆手:“都留下。”
也不必选了。
温秘书:还能这样?
等到客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谢砚礼看到秦梵没什么精神,于是冷静道:“妈误会不了太长时间。”
秦梵终于抬了抬眼皮子。
谢砚礼:“那段访谈不会消失。”
程家也不会这么简单罢休。
刚才羞耻感太重,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出来找谢砚礼目的,这才想起来。
她慢慢挪到谢砚礼旁边,纤细的手臂拐了拐坐姿端正的男人,“程熹这个恶毒女人是不是故意胡说八道的?”
但她总觉得程熹不是会莫名其妙胡说八道的人,这样太容易被拆穿了吧,她搞不好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才敢在访谈中说出来。
谢砚礼感觉到手臂那柔软触感,瞥了眼腕表时间。
还有十分钟视频会议开始。
他言简意赅的将之前在订婚宴后续说给秦梵听,包括裴景卿为了拒绝父母与程熹订婚,编造了自己只能对姜漾才能硬得起来的谎言。
而程熹那个女人,聪明又心机深沉,恐怕是愧疚与她的裴母无意中透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