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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日本的经济形势不太好,福利院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
只不过是【糟糕的选项A】和【糟糕的选项B】的差别而已。
他们气氛凝重的交谈并没有影响到几米外吃着三明治的两个人。虽然喝了一袋牛奶,但面包和鸡蛋所带来的的饱腹感是液体饮品所无法相比的,奈奈专心致志地埋头吃掉了乱步给她的一小块三明治,真的只有一小块,只有她的半个巴掌、乱步的两个指节那么大,她吃到的鸡蛋都只有一点点的蛋白。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有的吃就行了,她也不是很挑剔。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饱了,像是个圆滚滚的小西瓜。
乱步也很快就把手里的三明治吃完了,他无聊地东张西望,注意到了正在不远处低声谈话的青木警部和国木田,虽然隔着些距离,他并不能听到他们在交谈着什么,但作为一个名侦探,他并不需要去“听”,也能知道他们两人正在谈话的内容。
他瞥了一眼安安静静裹着毯子,坐在他身边的小女孩,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
见到父亲的尸体时也是这样,一点波动都没有,好像在看着一出无聊的戏剧,不能摆脸色,但也懒得捧场,索性就这么木着一张脸看着。
是关系不好的远亲家,还是拮据的福利院呢?
乱步在心里猜测着奈奈之后会被送去哪里,但他也知道,这两个选择其实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世界上唯一的“好地方”,就是父亲和母亲在的那个“家”,除此之外的所有地方,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乱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你看,哪怕他的父亲死前将他托付给了开警察学校的熟人,他最后不还是因为得罪了宿舍管理人,被赶了出来吗?
这个世界上,能够无条件包容你的人,只会有你的父母而已,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地方,都需要你低下头颅、弯下脊梁、曲下膝盖,磨去所有的棱角,才能求得一个短暂的容身之处。
而对于奈奈而言,她连“永远都会包容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有过。
只不过是从一个“坏地方”,走向另一个“坏地方”而已。
青木警部和国木田结束了谈话,一起走了过来。
年轻的警部小姐眼中藏着怜悯,却仍是只能对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孩说道:“奈奈子,你以后不能和爸爸一起生活了,但是你的爸爸还有一个堂哥……就是你的叔叔,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你可以和叔叔家一起生活,只是叔叔家还有其他的哥哥姐姐,所以叔叔不会像你的爸爸那样只照顾你一个人,或者奈奈子也可以去福利院,那里有很多和奈奈子一样,不在爸爸妈妈身边生活的小朋友,在那里的话,以后奈奈子也可能会有新的爸爸妈妈,但是奈奈子要注意,不能和其他小朋友吵架。”
“奈奈子想去哪里呢?”
她尽可能用简单的话语,和奈奈描述了去堂叔家和去福利院是什么样子,但即使如此,奈奈也听的晕头转向。
好多的【爸爸】。
好多的【叔叔】。
好多的【小朋友】。
奈奈被日语这复杂的主谓宾关系搞晕了,她甚至希望警部小姐能用英文和她说,她或许还能听的更明白一点。
她只搞明白了一件事。
【噢,原来我叫奈奈子啊。】
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的奈奈子恍然大悟。
继而又立刻陷入了深思。
【……什么叔叔?】
【福祉施设……好像是孤儿院的意思?】
她艰难地做着完形填空。
【等一下、话说原来我没妈的吗?】
奈奈子终于迟缓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她现在好像又是个孤儿了。
父母双亡,没车没房,要么寄人篱下要么被送进孤儿院,人生的hard副本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等待开启,辛德瑞拉还有她的仙女教母和午夜十二点的魔法,但奈奈子只有一个犯过事的“爹”给她留下的烂摊子。
“奈奈子?”
青木警部温柔地呼唤了她一声。
奈奈子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见她那充满了怜悯和强烈正义感的眼神,这让奈奈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更裹紧了点身上的小毛毯。
二选一的催命符咒就摆在面前,是要选择【糟糕的选项A】?还是【糟糕的选项B】?
别人都是穿越开启异世界的美好新生活,但她却是个只比hell模式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的very hard开局。
为今之计,看起来只有一条路了。
奈奈子果断地伸出手,抓住了身旁那个看起来单纯又好骗的少年的披风,喊出了自己穿越后最标准的一句日语:
“——爸爸!”
*
总而言之先换个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限时换爹活动,买一(乱步)赠一(国木田),错过就是过错,欲购从速
国木田:?
————
【国木田的私设】(2021.6.6添加说明)
(1)目前原著已知的只有:①国木田是第三个入社的调查员(花袋应该是被他邀请入社的,所以是第四个)②国木田在20岁时已经加入侦探社一段时间③国木田加入侦探社前还当过数学老师,加入侦探社后兼职当老师
(2)因此私设如下:14岁的国木田在侦探社实习,然后跳级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主职老师兼职侦探社,后来辞职不当老师,改成主职侦探社兼职老师
(3)这么私设主要是因为如果国木田设定成18、9岁加入侦探社,那么侦探社就会有近十年只有乱步和与谢野两个调查员,除非我再原创人物,但既然都要原创了不如先把国木田拖出来让他提前上岗,毕竟14岁这个岁数挺好的
第3章 复读机。
今天是江户川乱步十八岁的生日。
也即,从今天起,他才是个刚刚十八岁的少年,并且是一个专心于吃喝玩乐、性格幼稚任性、除了破案以外什么活都干不好,一人吃饱饿不死全家的十八岁单身狗少年。
因此在被刚见面不到一小时的奈奈子抓住披风喊爸爸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地蹦起来大喊:“我才不是你爸爸!”
他才不要养小孩!太恐怖了!虽然他喜欢在上班途中跑去附近的公园里找小学生玩,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要养小孩!
小孩子会和他抢零食、抢汽水、抢最新一期的漫画周刊,还会赖在地上哇哇大哭,害得他被社长骂,小孩子们都是笨蛋!他才不要养小孩!
绝!对!不!要!
江户川乱步就差把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奈奈子看着他跳起来,脸上也毫无反应,依然只是那样用一双没有神采的黑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乱步。
“爸爸。”她又叫了一声,语调平板,干巴巴得像是块隔夜脱水的面包,两只小手一起抓住了乱步的小披风。
“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
“……国木田!!!”江户川乱步气的跳脚。
作为一个合格的后辈,国木田独步立马上前,将乱步的披风从奈奈子的手里解救了出来。他把小萝卜头从花坛上提溜了下来,神色严肃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乱步先生不是你的父亲,我们只是来这里工作的而已。不要在外面乱认父亲,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小朋友。”国木田一板一眼地教育着眼前的小女孩
奈奈子闭着嘴,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她和如今只不过十四岁的国木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扭开了头。
【这个太年轻了,不能当爸爸。】
【而且好像也不好骗。】
虽然乱步看起来也很年轻,但是应该还是比一身学生气的国木田年纪要大点的,而且比起规规矩矩的国木田,还是乱步看起来更好骗一点。
她这么想到,然后继续仰头朝乱步喊:
“爸爸。”
被无视了的国木田:“……”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默念着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国木田按住了奈奈子的肩膀,语气严肃的说道:“小孩,大人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随便抓住一个人叫爸爸、他就会当你的爸爸的。你有自己的父亲,乱步先生也没有理由会当你的爸爸,不要任性了。”
他的语速稍微有些快,奈奈子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一大串的日语。
【……没太听懂。】
一旁站在花坛上的乱步精神一震,一下子从国木田的话里找到了摆脱这个“小麻烦”的理由。
双手叉腰,他居高临下地对奈奈子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没有理由的话、我是不会当你爸爸的!”
奈奈子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个她听懂了。
简洁的一小段一小段日语,也没有复杂的词语和语法,就像是小孩子说话的方式一样,只有六岁儿童词汇量的奈奈子很好地理解了乱步的这句话。
【要一个当爸爸的理由。】
她想了想,想起了十五分钟前乱步吵着想吃冰淇淋结果被无情拒绝的事。
“当、爸爸、请你吃、冰淇、淋。”
她用磕磕绊绊的日语对乱步说道,发音很生硬,但是国木田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国木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以为只要有冰淇淋,就能让乱步先生当她的爸爸吗?实在是太过天真的想法……但或许对这个童年灰暗的孩子而言,一个小小的冰淇淋,就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交换了吧。
面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又想到她凄惨的身世,这下国木田也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软和了语气,尽可能温和地对她说道:“小朋友,这不是交换的问题,就算是用冰淇淋,乱步先生也是不可能当你的爸——”
“社长!我可以带一个女儿回去吗!”
站在花坛上,乱步举着电话,兴高采烈地打断了国木田的话,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问道。
国木田独步:???
看着站在花坛上手舞足蹈地打着电话的乱步,奈奈子迟缓地眨了眨眼,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真的很好骗。】
她给乱步贴上了这样的一个标签。
所以现在的新问题是,怎么搞到一支冰淇淋。
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身无分文的奈奈子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身前的国木田。
她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拽住了国木田的袖子:“……冰淇淋。”
正想要去劝住乱步的国木田动作一僵。
“冰淇淋。”奈奈子盯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国木田:“……”
“冰淇淋。”
“不,我是不会……”
“冰淇淋。”
“不管你怎么说我也……”
“冰淇淋。”
“……”
“冰淇淋。”
“……”
“冰淇淋。”
“冰淇淋。”
“冰淇淋。”
国木田独步沉默了,他发现自己难以抵御奈奈子面无表情的复读攻击。
望着国木田颓废远去买冰淇淋的背影,奈奈子抬起小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感受着自己小小的心跳声,她忽然领悟到了当复读机的快乐。
她又看向了乱步。
“爸爸。”
“干嘛~!”想到马上就能吃到冰淇淋的乱步,终于很欢快地应了她一声。
奈奈子没说话,她只是再一次笨拙地爬上了花坛,坐在乱步的身边,继续咬手指思考人生。
被当做了背景板的青木警部看着他们,有点没能消化眼前的事态。
*******
三个小时后——
奈奈子坐在侦探社接待室内的沙发上,安静乖巧到显得有些木愣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的银发男人,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没有一点光亮,就像是死物一般毫无灵动生机可言。
她还在琢磨这是哪里。
门口蹭亮崭新的铭牌上写着【武装探偵社】几个日文汉字,即使半点日文都不懂,奈奈子也能直白地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
武装侦探社。
大概就是所谓的“侦探”们工作的地方,但问题就在于——原来日本侦探是个合法的正常职业吗?
对于【侦探】一词的印象还停留在“福尔摩斯”、“明智小五郎”、“少年侦探团”这一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字眼上,奈奈子稍微有点意外,日本的侦探行业竟然已经发展到能和警察协作的程度了。
她还以为现实里的侦探都是在干抓小三、帮雇主搜集离婚官司证据这种事来着。
但是【武装】又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武装】吗?合法配备武器的那种?日本的枪械管制也松散到这种地步的吗?开普通公司也能配枪?
她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对面沙发上的福泽谕吉就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外表吓人到能止小儿夜啼的剑客银狼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的神色显得和蔼些,别吓到眼前这个坐在沙发上鞋尖都碰不到地板、个头才到他大腿高的小萝卜头,但多年以来板着张脸的习惯难以改变,他的这番努力并没有什么效果,脸上依然是副凶神恶煞般的门神表情。
站在他身后的与谢野晶子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坐在沙发上的奈奈子并没有对他的威严气势有什么反应,她只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慢吞吞地开口道:“nai……na……奈奈……子。”
还是有点不习惯日文发音。
好别扭。
变成小孩子,做什么都有点不习惯,坐在沙发上踩不到地板,沙发又软乎乎的让她有点坐不稳,这让奈奈子感觉有点不踏实。
福泽谕吉并没有意识到奈奈子的不习惯,他微微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板着脸严肃的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也就是乱步的上司。”
【社長……好像是老板的意思?】
【fu、fuku……福沢什么来着?好难念,日本人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长。】
【じょうし(joshi)……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有点像教师……?】
奈奈子努力地理解着福泽谕吉的这短短两句话,连蒙带猜,宛如盲人摸象。
但她的脸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是在认真地听着福泽谕吉说话。
“听国木田说,你想要认乱步当父亲,这不是普通的小事,也不是随意的耍个小性子就能被同意的,况且乱步也才十八岁,你们——乱步,不要用手直接拿着蛋糕吃。”
瞥见边上的乱步趁着没人注意就伸手直接去掰桌上切好的蛋糕,福泽谕吉下意识地呵斥了他一句。
“知~道~了~~”被训斥了的少年孩子气地撇撇嘴,故意拉长调子回应监护人的啰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去拿叉子了。
根本就是七八岁小孩一样的性子,怎么能够给其他孩子当父亲。
福泽谕吉紧蹙着眉头,在心里担忧地想到。
乱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让他当奈奈子的父亲的话,福泽谕吉实在不得不担心他会把这个小孩养出事。
他再次将视线放回到奈奈子的身上,一大一小一老一少两个人,隔着张矮桌,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福泽谕吉:“……”
奈奈子:“……”
【……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与谢野晶子屏息无言,不敢开口打破接待室内的这片寂静。
职场老油条选择了闭口不言,但耿直勇敢的新人国木田开口了。
“社长,容我多言。”年仅十四岁就已经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国木田正襟危坐,方框镜片闪过一道锐利的光,“侦探社目前还在起步阶段,乱步先生也……暂时并不太适合充当一位父亲,我们并没有再多抚养一个孩子的精力和成本。而且这个孩子——奈奈子还是有着……”
他本想说奈奈子还是有个远亲在的,但是想到青木警部对那个“远亲”的描述,他还是没有再说,改口道:“……不,没什么。”
双手拢在袖中,福泽谕吉敛目静气,深思了片刻,才开口道:“……你说的有道理,教养一个孩子并非易事,侦探社目前确实是没有余力——”
“耶耶。”奈奈子冷不丁开口道。
福泽谕吉:“……?”
“耶、爷。”她又开口了,黑黝黝的一双眼睛盯着福泽谕吉,吐字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
福泽谕吉默然不语。
“……爷、爷。”
这一次她的发音算是很清楚了,只带着一点别扭的口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
与谢野晶子的肩膀忍不住抖动起来,憋笑憋的很辛苦。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今年也才不到四十岁而已,只是他天生便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又总严肃地板着一张脸,所以才会显得比同龄男人更年长威严一些。
【但是爷爷……噗。】
与谢野扭过了头,把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挡起来。
【不过乱步先生是“爸爸”的话,社长是“爷爷”也是理所当……噗、不行,不能笑。】
十七岁的与谢野晶子一时并没有想起来,她也只比乱步小一岁而已。
奈奈子笨手笨脚地从沙发上爬下来,小鸭子似的晃晃悠悠地绕过矮桌,走到福泽谕吉边上,顶着那张凶阎王似的脸、和利刃般锐利的目光,伸出小短手,揪住了和服宽大垂下的袖摆。
“爷爷。”
她凝然不动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福泽谕吉喊。
银狼巍然屹立的身姿微不可察的晃动了一下。
“爷爷。”
“……”
“爷爷。”
“……”
【……】
【我好像葫芦娃噢。】
奈奈子在心里想到,然后继续坚持不懈地喊:
“爷爷。”
福泽谕吉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抓着的袖摆突然被抽走,奈奈子一时没有站稳,差点就要一屁股摔在地上。
但是福泽谕吉伸出手,在她背后扶了她一下,大大的袖子几乎要把她半个人都遮住了。
“暂且先照顾几日还是可以的。”
丢下这句话,他就脚步飞快的走了。
国木田:“……啊?”
与谢野晶子终于捂着嘴小声笑了出来,笑够了,她从沙发后探过了身,摸了摸奈奈子的小脑袋:“我是与谢野晶子,晶——子——要叫我姐姐。”
她贴心地把自己名字拆分好音节,放慢了语速,让奈奈子能够听清。
“Aki……Akiko……”非常简单好念的名字,奈奈子念了两遍,也就能够流利地叫出她的名字了,“晶子……姐姐。”
“好孩子~好孩子~”与谢野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奈奈子想了想:“乱……乱步。”
“对。”与谢野抱起她,坐在了沙发上,“是‘乱步’,江户川乱步。”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字给奈奈子看。
“えどがわ,就是【江户川】;らんぽ,就是【乱步】。”
“合起来就是【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是我们侦探社的名侦探,你给自己找了个厉害的新爸爸呢。”
老式翻盖机的屏幕上,打字的光标仍在一闪一闪,奈奈子没有仔细听与谢野接着说的话,只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五个日文汉字。
【江戸川乱歩】
【江户川乱步】
和某位日本推理小说之父一字不差的名字,就算奈奈子对日本不是很了解,但她薄弱的常识也告诉了她,无论是“江户川”这个姓氏,还是“乱步”这两个作为名字的汉字,都不是什么常见的字眼。
已经不是“刚好撞名”这种理由能够解释的了。
奈奈子的内心大受震撼。
【这父母心得多大,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种世界闻名推理小说家的名字啊!】
她感觉自己长见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奈奈子对各个作家的认识,大概就相当于一般人对明星的认识:作品没看过几部,全靠热搜(杂书)认识到这些人
而且她很爱刷(看)微(闲)博(书)
——
换言之
虽然她没看过《黑蜥蜴》、《二十面相》、《人间椅子》等名作,
但她知道写小说的那个江户川乱步是个玻璃心、讨厌交际、笔名来源于爱伦坡、写不出稿时会发脾气但老婆一叫马上就怂、给儿子买玩具火车结果回家后自己抢走玩的神奇作家
——
#虽然我没看过几本你们的书,但我对你们的黑历史了如指掌#
第4章 看破真相。
但很快,奈奈子就发现自己好像震撼早了。
回过神来,手机屏幕上的汉字,已经从一个【江戸川乱歩】,变成了:
【江戸川乱歩】
【福沢諭吉】
【与謝野晶子】
【国木田独歩】
“国木田独步”她毫无印象,“与谢野晶子”好像隐隐约约在哪本杂书里见到过,“福泽谕吉”……这个名字有么些许的非常眼熟。
那不是印在日本万元钞票上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奈奈子还记得这个人好像是个文学家和教育家,她不是个博览群书的学生,只是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闲书,至于福泽谕吉写的书,她一本都没看过,只知道这个人写过一句看起来很厉害的“不造人上人,不造人下人”,除此之外就是这个人和妻子伉俪情深、坚持一夫一妻之类的八卦。
至于与谢野晶子,她也想了起来。
她确实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提及了这个名字的文章,文章里写到的与谢野晶子,是一个日本少见的著名的女作家,而且是一个积极投身于女权运动的女作家,可以说是日本最负盛名的女诗人,生活艰辛,作品却美丽至极,和丈夫间的一段恩爱怨憾也辗转曲折。
奈奈子陷入了沉默,虽然她一直都很沉默,但现在她是发自心底地沉默了。
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到底是穿到了个什么地方、什么时代。
手机屏幕上的四个名字,有三个分别是【日本推理小说之父】、【被印在了万元大钞上的文学家】、【青史留名的著名女诗人】,剩下的那一个,虽然她毫无印象,但显然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多半是一个没什么奇葩轶事、一心写作,所以才没有出现在她看过的杂书里的文学家。
难道说,这里其实是个叫做【侦探社】的作家协会或者杂志社?
……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还是在杂书里见到过,一些作家会联合创办杂志之类的。
但又好像不对。
奈奈子咬着手指头思索了起来,她记得江户川乱步——她刚认的便宜爸爸,好像是在结婚后,才开始写小说的,在开始执笔写小说前,因为父亲开的商社倒闭了,他干过各种各样的活,印刷工、邮差、文职等等,五花八门的职业,但最后没一个坚持了下来,不是被开除就是他不想干了。没有工作的后果就是没有钱,生活条件日益艰辛,糊口都难。
也就是……难道、现在是江户川乱步在福泽谕吉开的会社打工的时候吗?!
虽然不记得这些人都是哪年出生的,但是众所周知,日本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作家之间东拉西扯,早年间有过偶然的交集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就好像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作家,但奈奈子记得,二人都是认识坂口安吾的,说不定江户川乱步还和太宰治一起喝过酒。
她这么一想,越发觉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