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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愣了下,找茬的阵脚也被打乱了。
“……真醉了?”
在她的追问下,他脸看似很不耐烦地又转开了。
还和之前一样,看上去似乎是抗拒多看她哪怕一眼。
好消息是,与此同时,落在姜冉脸上的灼烧感也随之消失了。
“嗯?”
她穷追不舍地非要得到答案似的。
很烦人。
“你别说话,”他抬起手点了点眉心,不着痕迹地叹息了声,有着隐藏得很好的不耐,“我头疼。”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是哑巴。
声音沙哑又低沉,少年音刚刚蜕变正沾染上不够足量的荷尔蒙,却好听。
此时一位恶向胆边生的醉酒千金心跳漏了那么两拍——对不起她不是好人——可是看见笼子里关着的不会叫只会乖溜溜懵圈圈望着人的兔子是谁都想去揪一下它的耳朵的啊——所以现下千金认为,不干点什么,欺负一下谁,今晚她可能就会因为过于遗憾而失眠。
所以她很没素质地在“关心”他半道的时候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拍照视频全不落下。
……………………然后本着“好东西一起分享”的本质发到了一个她自己都记不得是什么群的群里。
……
第二天。
北皎是从酒吧的沙发上爬起来的。
设定的7:00AM的闹钟照常响起,就像是有人搁他脑袋里放了一枚核弹,倒计时结束,就这样五彩缤纷地炸裂开。
最后一波客人大约是凌晨五点结账离开,清晨时分的酒吧就剩北皎一个人,老板贴心地给大门留了条缝,让第一缕阳光倾洒进来。
“……”
断片了。
昨晚后来发生过什么完全不记得了,整个记忆就到他灌下了一整瓶洋酒那段,戛然而止。
坐在空无一人的酒吧,他像条落水狗一样狼狈,发了好一会儿的楞,直到确认自己确实是狗屁都想不起来……就放弃了。
在员工休息室找到了一次性洗漱用品简单洗漱了下,北皎准备回学校补眠……酒吧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平时他可以忍受走路来回,今天头实在太痛,所以在酒吧门外,他拿出手机准备扫个共享电动车。
在跳出扣费界面“6元/小时”时,年轻人修长的指节停顿,犹豫了下,抬头看向旁边的共享自行车。
今天的气温大约是35°。
……但自行车只要两块钱。
最后是顶着头疼骑自行车到的学校。
到学校八点多,学校学生都还没走光,食堂还在营业,想到饭卡上还有一些钱,他锁了车之后准备到食堂去。
然后北皎就发现今天食堂的气氛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
好像有很多人在看他。
这不太科学。
大学校园不比高中,哪个班第几组第几排谁谁早上在物理课上放了个屁这种八卦都闹得人尽皆知——对于当代大学生来说,出了宿舍门,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才是常态……
除非去联合国用八国语言自由切换发表了反战和平演讲,一般学校并不会有什么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
哪怕是偶像剧里叱咤风云的学生会什么的,真实的情况是,大部分人大学毕业了,都不知道校学生会主席姓谁名谁。
所以北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人盯着看过了。
有一个女生甚至因为看得有点儿入神,端着餐盘走他身上来了。
一个猛烈的撞击她“哎呀”一声,北皎条件反射伸手扶了她一下。
掀了掀眼皮子,他扶着她站稳,然后无声地挪开了些。
放以前对方此时只需要看他一眼,就能被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又冷漠的脸吓得从他身边弹开三米远。
但是今天并没有。
对方刚开始有些慌张地道歉,结果抬起头对视上他的脸时,愣了愣,道歉声突兀地停顿了下——
北皎:“?”
然后在他莫名的注视中,那个他不认识的女生先是涨红了脸,片刻后,盯着他的眼睛,“噗”地笑出声。
北皎:“?”
就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
周围原本还偷偷摸摸看着他的女生从窃窃私语变光明正大,大家都笑了起来。距离近的两个人其中有个收不住声音,她说,他好可爱呀。
北皎:“?”
什么?谁可爱?
这个走路不长眼的女生?
她手里端着的餐盘里的油条?
他手里的那杯豆浆?
他?
?
他?
?
过去十九年,算上老家街边那条见人就咬的癞皮狗作对比,北皎从未和“可爱”这个词从未沾上边。
他偏了偏头,刚醒看向声音来源,这时候身边伸过来一只手,手腕带着莫名的甜香香水气息钻入鼻腔——
他微微蹙眉,向后躲了躲。
定睛一看,是那个撞着他的女生,大概是大三的学姐吧,她端着盘子,一脸紧张又茫然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就好像刚才她伸出手是想触碰他……
北皎愣住了。
“学、学弟,那个!你的包子掉了一个,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她望着他,用完全不必要的大音量。
而眼前英俊的少年人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原本拎在手上装了包子的塑料袋一眼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用。”
他因为过于困惑,半晌才吐出这么麻木的两个字。
瞥了她一眼,顺着原本后退躲开她手的方向,转身离开。
……
食堂气氛很诡异。
北皎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只好打包了早餐准备回宿舍吃,毕竟这会儿食堂里那些人,笑眯眯又怜爱地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这个实在很影响食欲。
北皎回到宿舍门口,还没来得及抬脚进去,就听见张梁的大嗓门从打开的门缝里传来——
“没想到啊,北皎看着挺凶的,实际上却……你猜我为什么先带头叫他北哥,真不是因为他是我们寝室最老的,主要就是开学第一天,我推开门,他搁上铺伸头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然后!我可耻地被吓腿软了!”
北皎:“……”
宿舍里一阵笑声。
另一个留校的舍友笑了:“那你可真有出息。”
张梁叹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搭话那人问:“怎么样的人?”
张梁:“徒有其表,性格软糯,和——被很多人欺负。”
北皎:“?”
北皎抬手推门进去。
宿舍里安静了一秒。
坐在上铺,张亮伸头看了眼,面不改色,表现得相当临危不乱:“哦,你回来了?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吗?”
北皎:“嗯。”
还没来得及发问。
张梁盘着腿,抠脚:“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是北哥了。”
北皎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
张梁一脸严肃:“北弟。”
北皎:“……”
张梁深情承诺:“北弟,你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北皎:“……”
神经病啊?
第4章 这种打工,不提倡
面对张梁的胡言乱语,北皎没说什么,主要是因为他真的饿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早餐开始很有耐心地敲裹在白色食品袋里的茶叶蛋。
隔壁铺位,张梁的脑袋从上铺垂了下来,就像是挂在断头台上的一颗无主头颅……很有耐心地盯着北皎剥完那一颗鸡蛋,想了想,突然开口说:“所以你不跟我们去厦门,是因为家里真的有困难。”
用的是陈述句。
北皎的早餐刚递到嘴边,停住。
抬起头,有点茫然地望着他……纯粹不懂他这是发什么颠。
但是这份茫然看在张梁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解读,他的双眼瞬间充满了怜爱。
拿起手机晃了晃,于是北皎终于知道今天这些人到底发了什么疯——
视频昏暗又晃动,隐约可以看见身后的洗手间洗手台。
有些斑驳的木地板上,年轻人坐在那,一条腿曲起,脑袋摇晃了下,无力落在了搭在膝盖上的胳膊上。
手机外是一声轻飘飘的女人笑声,她不厌其烦地问——
【你醉啦?】
【叫姐姐。】
【叫姐姐叫得好听些,我可以送你回去。】
【有车车坐哦。】
她还挺执着。
而且可能多少喝得也有点上头,不然“车车”是什么鬼?
当他三岁小孩?
变态得很。
“……”
北皎盯着视频画面,那个女人一只手握着手机,还没忘记伸手在他身上作乱——
那根纤细的食指轻轻拨开他蹭乱的头发,停顿了下,然后勾起他的下巴。
于是视频中,可以清楚地听见他逐渐沉重的呼吸。
和凸起的喉结,因为下颚上挑被迫艰难地滚动。
他半瞌着眼。
太安静了。
外面的音乐声仿佛来自玻璃罩子外另一个空间。
只能听见在他靠着身后的洗手台,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昏暗的空气里弥散漂浮着奇怪的气氛。
她轻笑或者低语。
倒是没有出格的举动,但是不妨碍视频下面的人在返祖似的“嗷嗷嗷”,有更变态的喊着“别说喊姐姐,我想让姐姐的手扇我的脸”——
这些吃瓜的可能病得不轻。
而相比起他们的激动,作为真实被那只手磨蹭过下颚的人,全程北皎没有过多的表情。
——就像看的不是自己的擦边R16题材影片。
这个时候再解释他今天是自己独自一人从兼职酒吧的沙发上爬起来的这件事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像垂死挣扎了啊……
他认真想了想,偏了偏头,开口时语气轻描淡写:“兼职啊,犯法吗?”
倒也是不犯法。
但是吧……
张梁想了半天,几次想出言不逊,但是当他对视上身边那人黑漆漆的双眸,不得不承认开学那天惊鸿一瞥的余威尚在。
于是他哆嗦了一下,端着手机的手迟疑地往回收了收,才说:“不犯法……就是,那什么——”
“什么?”
“不提倡。”
“……”
北皎把整颗茶叶蛋塞进嘴巴里。
咀嚼。
沉默换来了张梁的进一步凑近,眼下他整个人半边身子直挺挺地探着,都快像蛇似的挂下来了——
“北弟,所以你家很困难为什么不申请勤工俭学?”
“这不就是兼职?”
“我是说正经的勤工俭学。”
“我在酒吧跳脱衣舞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梁从上铺爬了下来,搬个板凳凑到北皎身边,想了想很勇敢地说,“算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北皎慢吞吞地撕手里的包子,他的吃相很斯文,在男生里独一份那种,不急不慢,有贫穷贵公子那个味儿,好看到张梁看得都有点出神——
怎么能有人把一块钱的纯素菜包吃得像里面包的其实是佛跳墙?
“那你是你们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吗?”
张梁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子靠背,下巴放在椅子靠背边缘,问的一脸认真。
受正能量社会新闻影响,现在张梁满脑子都是北皎的农民伯伯爸爸挨家挨户借钱,十块二十块给儿子凑大学学费……临报道前一天,全村老少将他送到村口,村长握着他的手说:北娃,你是全村希望,苟富贵,勿相忘,记得回村修路。
嗯。
修路。
修路很重要。
村子里发达第一件事必须是修路。
北皎闻言,转过头看着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室友,无情地破灭了他的想法:“不是,我就是一般城里穷人。”
“……”
这时候他们宿舍唯二剩下没走的室友已经听不懂这两人的魔幻对话,拎起两个水壶出去打水了——
一个是他自己的,以及他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北皎的水壶也捎带上。
张梁目送那个室友离开,想了想自己的中学时代,越想越觉得北皎这样长得好看、学习好、性格内向又家庭环境比较不好的学生,特别受班里人欺负——
他说他是城市来的。
临江市。
城市的重点高中一般都有那种特招的二世祖班,塞满了只会叫喳喳的废物点心,他们喜欢抓着重点班三年没舍得换一套校服的优等生欺负,霸凌。
张梁给自己的脑补整得瞬间血压上来了。
“那你读书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他蹙眉问。
北皎闻言,慢吞吞转头瞥了他一眼,半晌,轻笑了声。
手中的吸管“啪”地插到装满豆浆的廉价塑料杯里。
“没有。”他语气平静地说。
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掉了眼中所有的波动。
张梁必然是不信的,他盯着室友完美的侧脸弧度,心中感慨万千,就赶在二十岁之前就油然而生了一种当爹的责任心……
他伸手,抢走了北皎手中不知道啥豆浆粉兑水冲出来的豆浆,并把桌子上放的进口进口豆浆粉塞进了他的手里。
“别去奇怪的地方兼职了,”张梁说,“这里又不是以前你那个破学校,真的,真的!以后有哥们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北皎:“你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张梁:“晚上请你吃饭!”
北皎:“……”
张梁:“以后都请你吃饭!”
北皎:=L=?
……
中午。
与大学生宿舍简陋环境截然相反的高级公寓楼。
前一晚自己干过什么,在微醺入眠醒来的第二天,就被姜冉抛到了脑后。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姜冉在看了眼时间,翻了个身原本准备继续闭目养神,这时候手机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开始铃声和震动双管齐下。
她叹了口气,闭着眼摸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喂”了声。
因为宿醉,声音有点儿沙哑。
对方显然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无聊的单曲循环的音乐,周围是好像有点空的嘈杂声,对方见她接了电话,开口喊了声“冉姐”。
是赵克烟。
昨天那群人里唯一一个和姜冉比较熟悉的,剩下那些都是他的朋友——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她喝了一顿酒,发现不太喜欢,昨天回来趁着酒劲麻溜地删掉了他们所有人的微信好友。
这会儿她像是没事发生似的,闭着眼“哼”了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简单的一声鼻腔音,把“我刚睡醒你最好别说我不爱听的”表达得淋漓尽致。
赵克烟是个人精,果然很乖地没有质问她为什么把那群人微信好友删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的……仿佛从来没有人火烧屁股似的拎着他的领子喊“姜冉删了我的好友我他妈啥也没干啊”,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问姜冉,今天怎么没上冰箱。
“我刚睡醒。”
“那可惜了,今天冰箱人少雪好。”
姜冉冷笑一声,表示不信。
“冰箱”对于滑雪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地方。
大概就是对“融创冰雪世界室内滑雪场”的爱称——
在每年五月冬天结束到十月冬天再次降临前,这段时间被雪圈人称作“非雪季”。
非雪季时莺飞草长,冰雪消融,所以此时,大多数雪圈人会聚集到全国的各大室内滑雪场练活儿,备战下一个雪季。
国内的室内滑雪场大多数归于“融创冰雪世界”,全国融创冰雪世界分布各地,其中又有广州、成都、哈尔滨三大融创冰雪世界……夏天时,三大冰箱三足鼎立,热闹非凡,齐聚雪圈大神——
大神分布也有所讲究。
广州作为一线城市、航空交通枢纽中心,人气最旺,除却新手小白扎堆,剩下的多数为喜欢滑行的刻滑大神齐聚;
成都人气次之,雪道相比之下较短,且主打中级雪道,雪道平缓宽敞,多数为喜欢平衡系花式的平花大神扎堆;
最后是哈尔滨,原本哈尔滨融创拥有全国融创最陡的雪道,但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远,反而在三大融创人气最低,平日里小猫两三只……但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多是专业训练队或者孤僻症社恐人士在此闭关修炼。
夏天的时候,姜冉就在广州和哈尔滨两座城市之间飞来飞去。
而现下,她人在广州,自从“三亿人上冰雪”后,广州融创天天人满为患,上午十一点过后那雪便被滑的稀巴烂到没法看……
什么“人少雪好”,并不可能存在。
姜冉翻身坐起来:“那些骗鬼的话留着骗别人去吧,到底有什么事?”
有屁就放。
赵克烟这才支支吾吾,说:“没事,就是问问你还好不好?”
“能怎么不好?”
姜冉打了个呵欠,指尖懒洋洋地从睡乱的头发里穿过,一边敷衍赵克烟,盯着手机屏幕划拉微信,最后发现她昨天那个视频发到了一个大概五百人的滑雪爱好者群,并成功让一群人热烈地从昨天半夜讨论到了今天早上——
几百个@,都在问,冉姐,醉酒小奶狗确实好香。
……………………
啊。
怎么回事?
赵克烟挂了电话,又跑来微信私聊她——
【CK、烟:……
【CK、烟:你微信改个名字吧,叫这个怪叫人发怵的。】
【是谁的冉冉鸭:这名字不可爱吗?】
【CK、烟:比你昨天发的“醉酒小奶狗”差点。】
【是谁的冉冉鸭:……】
【CK、烟:昨天你发的视频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
【是谁的冉冉鸭:然后呢?】
【CK、烟:包括小奶狗的学校,今日热门视频榜首,并且年度十大热门视频预定。】
姜冉正想那她属实是干了件没素质的事,要不道个歉吧,还没来得及提出这个想法……
就看见赵克烟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小奶狗是谁不?
她顺手回了句,谁?
三秒后,赵克烟发来个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看着像学校食堂的地方——
大概是高中,因为视频里来来往往的小孩都穿着高中校服呢,什么“临江一高”。
视频里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个少年手里拎着瓶易拉罐可乐站在视频镜头中央的桌子边,桌子边又坐了另外一个少年。
桌边坐着的那位低着头,看不清楚长相。
拎着可乐的笑起来嘴巴有点歪,姑且叫他歪嘴少年(。)……只见歪嘴少年低着头笑着跟桌边那位说话,说:野种。
姜冉挑眉。
但视频里被骂的人却没反应,见对方没反应,歪嘴少年更加得意,把手中的可乐放在了桌子上。
——动作有点儿重那种。
褐色的液体飞溅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坐着的那人的白色校服衬衫衣领上,还有一些溅到了他的下巴上。
坐着那人还是没动。
但是拿着手机偷录那人却明显手抖了下,镜头晃了晃。
也就是一瞬间,没等镜头扶正,原本坐着的那位已经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电光火石中,仗着身高优势,抓着那个歪嘴少年后脑勺的头发,一把将他摁进了原本摆在桌子上的餐盘里!
“呯”地一声巨响!
人群炸开锅!
一片混乱之中,偷录视频的人手已经抖成麻瓜,奔跑散开的人群里,那个少年把手中的脑袋往饭盘里压了压,同时抬起头,如有所感应,淡扫了一眼镜头这边。
目光冰冷。
长相熟悉。
冉冉眨眼。
冉冉沉默。
【CK、烟:高中时期“小奶狗”。】
【是谁的冉冉鸭:……】
姜冉“嗤”了声,翻了个白眼,抬手将垂落的碎发往后一捋。
【是谁的冉冉鸭:嗯,就这?】
【CK、烟:就这?】
【CK、烟:高中食堂的金属桌子得多结实啊,那道被他砸出的裂现在还那,作为临江全体高中的统一校规,提示人们好好做人,切勿试图校园霸凌。】
【CK、烟:就这?】
【CK、烟:还得是您,牛批。】
【是谁的冉冉鸭:哎,瞧你这点鸡仔胆子。】
说着,姜冉切出了微信,打开携程APP,开始查询当天直飞哈尔滨机票。
看到没,根本没在怕的。
有本事追来哈尔滨杀她。
作者有话说:
冉冉:溜了溜了,886
第5章 她有病
逃离广州,刻不容缓。
毕竟广州这么小,大马路上遇见他把她脑袋摁进路边花池里——
出不出人命姑且放一边暂且不提。
主要是要是闹上社会新闻那得多丢人啊?
姜冉怀揣着心虚又忐忑的心情看了一会儿机票,没看见满意的,于是有点暴躁。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她正烦躁又心虚地划拉手机,突然微信一震,收到一笔转账。
打开看了眼,是她爸姜怀民从加拿大打来的十五万生活费,并附字:
【爸爸:乖女,你最近是不是在广州?】
姜冉“啧”了声。
姜怀民一般喊她“冉冉”,骂她时候喊“姜冉”,当“乖女”出现,就是有正经麻烦事要找她的样子。
在,但是马上就不在了,她要回哈尔滨。
姜冉还在闷头打字准备谢邀婉拒,就看见对面又以超越中老年人应有打字速度很难怀疑不是先打好了腹稿这会儿从草稿箱里复制黏贴出来的:
【爸爸:巧了,我听说你张姨的儿子也考到广州,他一个小孩,要读书又要吃饭,日子估计不太好过,你有空就去看看他……缺点什么,你给添置,顺便问声好。】
姜冉盯着手机看了半天。
就很莫名其妙。
打字打了又删,最后挤出来一句:
【是谁的冉冉鸭:你是不是又请了什么大师指点江山,让你做点好事行善积德?否则突然发什么慈悲?】
不是姜冉开口就像个大孝女阴阳怪气。
主要是姜怀民这突如其来神来一笔,未免良心来得有点突然——
他提到的张姨以及其儿子。
这提醒了姜冉她还有一个非法律承认名义上异父异母的异弟(?)。
这个异弟来源于姜怀民的女朋友张……
张什么来着?
不重要。
张什么女士有一个儿子,听说张什么女士和姜怀民先生认识的时候,这位儿子正在冲刺高考,在这段人生中最难忘也是最黄金的时间里,他第二层次位面意义上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张什么女士当然没死。
她只是选择跟土豪男朋友也就是姜冉她爸远在异国他乡当着史无前例的四十岁高龄金丝雀,姜怀民很没素质地每个月只给她一些生活费,并且她很快就自己挥霍一空。
四十岁的张女士被年近五十的姜先生迷的人五人六,忘记了自己在金丝雀笼子外还有个儿子——
每个月不定时给他转账五百块那天除外。
听说这个小阿弟学习成绩很好,凭着每个月五百块生活费不仅没饿死自己还坚强地考上了大学。
以前姜冉跟姜怀民感慨过,人民币贬值那么快,五百块够干什么,好歹当做慈善也帮忙一块儿给点生活费,被姜怀民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你管人家那么多,又不是你亲弟,也不是你法律上的弟!好心泛滥过剩就分点给你爹啦!天老爷见,我不比他还可怜?】
面对如此纯粹的胡说八道,姜冉就闭上了自己的嘴,之后也再也没提过,她都怕多说一句,天上的雷劈下来,带走她老爸还要父债女偿连她一块儿送走。
她是个道德品质高、有素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