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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萍很冷漠,但她同时很坦诚,她不会编一些假话去告诉她,当初抛弃你是情非得已,杨清河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机场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无话可说,她憋着一股恨意问她遗弃她的理由。
崔萍说,她承认自己不是个好母亲,没有尽到责任,但我和你是两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崔萍自私的坦然,往后也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坦然对待她。
她和赵烈旭猜想到了这个结果,却还是没有避免,这和他们预想的时间不一样,照理来说,假如周坤真在教人享受杀人的快感,杨守城是他的目标,也是练手的玩物,那崔萍也应该是,可现在,案发现场只有周坤的影子,他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很突然,即使那么突然可周坤还是准备的很全面,可见其计划的完美。
杨清河问道:“还有发现什么吗?”
赵烈旭想到那张卡片,他手微微顿住,杨清河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应该还有其他的发现。
“和你有关的吗?”
赵烈旭:“他留了字条,说会很快与我见面。”
“这是什么意思?他会主动找你?”
“会,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
“他至始至终都在盯着你,会用什么的方式通知你?做了那么多总有个目的吧,可我真的
想不明白,他下一步会干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一想对策?还有徐睿杭呢?他真的...真的和周坤有关系吗?”
杨清河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在不安苏妗和徐睿杭,自从那天她和苏妗在寝室见面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或者说是她联系不到苏妗,像是两个人都消失了一般。
赵烈旭微微弯下身子,和她平视,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冷静一点,清河。你的问题警方会解决,会给出答案,相应的措施与对策也会准备,现在事发突然,一切都来不及商讨,具体的也要等紧急会议过后才能知晓。至于周坤,他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他会找我,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徐睿杭的话,目前还不能肯定,但周坤一个人是做不到目前的一切的,他一定有个帮手,徐睿杭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那苏妗......”
杨清河和他说过苏妗的事情,有警员去苏妗调查过,两天前夜晚她有回来过的迹象,随后再没出现过,她应该是去找徐睿杭了,徐睿杭能主动联系她,说明事情还有一定的余地,可都消失了,就变得难以揣测。
赵烈旭:“苏妗,我想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始终是个未知数。”
周坤的表现太明显,他们可以从中分析他的逻辑和想法,但徐睿杭不同,他就像个迷路的人,可正可负。
“那你呢?”杨清河有预感,周坤绝对计划了什么在等着他。
赵烈旭看上去很平静,他漆黑的眸子凝着她,说:“该来的总会来,等了很久了。”
虽然他不能负责这个案件,但凶手给了他亲手逮捕他的机会。
杨清河能理解他想抓捕周坤的心情,他曾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性情大变,他一心进入公安,为的就是这天,为的就是亲手抓捕他,但她无法冷静。
周坤的城府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个局从她准备回国开始,他就已经在布置,一点点的将他们引入圈套,除了目前知道的死者外,就像他曾说的,肯定还有其他死者,在中国也好,在美国也好,就说赵莉萱的案子,时隔22年,他一个杀人犯竟然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了22年,并且成为了一名成功的企业家。
这样的一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慎重,考虑长远,怎么会让他轻易抓到,只怕到时候又是个陷阱,跳下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周坤对他很失望,心理变态的思想她猜不着,失望,这不是什么好的信息。换做生活中的普通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用处后,谁还会管你。
周坤对杀人已经非常熟练,在他眼里生命并不值钱,他在社会伸张正义,他在拯救他们这些可怜的人,对待他满怀期待又却无比失望的人,他会手下留情吗?
但杨清河同时也明白,他是个警察,他的职责就是挡在危险的最前头。
赵烈旭笑着,“很担心?”
杨清河瞳仁晶亮,清秀的面孔凝着朝气,她望着他。
“你不是神,你只是个普通人,手上的刀伤还没好。”
纵使他经历过刀枪弹雨,抓捕过凶恶的匪徒,破获过疑难的案件,出入过绝对的险境,但他同时伤痕累累,一度丧失性命。
他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她崇拜的男人,但不代表他无所不能。
况且,她怎么会不担心,顾蓉和赵世康知道了也一样会担心,对他们来说,他是唯一的亲人,对她来说,是这一生唯一的爱人。
赵烈旭将她搂入怀里,大手掌着她后脑勺,“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他会找我,也会找你,还记得他给你发的邮件吗,对他来说,你,徐睿杭,都是他想培养的人,而我则是个失败品。”
杨清河闭上眼睛,她窝在他胸口,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轻轻道:“那我们真是对苦命鸳鸯啊,如果我死了,你会爱别人吗?”
他能听得出她的苦中作乐。
赵烈旭:“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你会吗?”
“会啊,找个又高又帅又年轻的,日子可美了。”
赵烈旭拍了拍她后脑勺,低声道:“那怕是没机会了,再过不久你就要进我户口本了,哪怕我死了,你也永远都曾做过的我的妻子。”
杨清河苦笑,结婚,对他们来说似乎勇往直前的奖品,也是这段日子里唯一的一点甜头儿,如果能顺利的抓到周坤,她到时候真想在结婚证上盖一个苦尽甘来的印章。
赵烈旭说:“我刚来的时候联系了局里,安排了警员看护这里,我还要回警局,如果要出行,记得让警务人员送你,电话随时保持畅通。对了,祁皓怎么样了?”
“医生说很快就会醒来,没事的。”杨清河想起今晚的惊心动魄,总觉得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她略显疲惫道:“他才14岁,如果真的受害了,或者被重度烧伤......”
她想不出很好的措词去形容后续,无论怎么说都是残忍的。
赵烈旭虽然只见过周祁皓一次,但小孩子心性单纯,性格开朗,如果真有什么万一,就像22年前的悲剧一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局里来的四个警察笔直的走来,敬礼严肃道:“赵队!”
身后还跟着医院里的几个保安。
赵烈旭揽着杨清河,说道:“这层楼病患多,人多,要时刻注意,时刻保持警惕,病房除了医院护士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但注意休息,轮班看守。”
“是,赵队!”
都是新来的警察,个个人高马大,中气十足。
杨清河打算在医院值夜,等周祁皓醒了再做安排。
两名警察跟着入病房,嘴巴抿得紧,保持绝对的安静。
赵烈旭说:“醒了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告诉他们就可以,我先——”
话音未落,他手机响了,是串陌生号码,但赵烈旭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点开接听见,那边一道微弱的女声传来:“救我......赵......救救我......”
赵烈旭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张蕴?你在哪?”
“家...我在家.....有火,他...他...要烧死我...求求你......救我......”
听张蕴气若游丝的声音便知道肯定被服用了什么药物,赵烈旭眉头越发皱紧,张蕴也许不知,但十有八九可能是氰化钾。
杨清河看着他的神情心又开始不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烈旭按断电话,首先拨通了120,简单说明后又拨通了陈冀的电话。
从对话内容中杨清河大约了解了事情。
赵烈旭边和陈冀打电话边快步离开医院赶去张蕴的住所。
第67章
医院距离张蕴的小区过于遥远,他来不及, 同样, 就算救护车赶去恐怕也来不及。
张蕴和整件事关联不大, 她只不过是个恰巧被利用的人, 周坤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挖了张蕴的眼睛或者对其进行□□,他留给她喘气的机会,火,他用火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为什么是火?
如果他做好了杀死张蕴的准备, 那么一场大火燃烧起来很快, 张蕴被服用了药物, 是很难做到电话求救的。
这是他的手下留情吗?
赵烈旭神色沉重,他不信周坤会给张蕴活下去的机会, 生命对于他而言只是游戏,如果不是以死亡为终点,游戏的意义何在?
十字路口红灯, 赵烈旭接到消防队队长的电话。
“赵队长, 张女士已经被确为死亡。我们与救护车赶到时火势已经不能控制。”
“好, 我知道了。”
绿灯,赵烈旭发动车子,他开的不快。
周坤没有张蕴活下来的机会, 他对每个人都心狠手辣, 同样是火, 为什么周祁皓活了下来。
短短的几个小时,周坤能做到这样,说明他对事态的走向十分有自信心,他为什么会放过周祁皓,故意给警方救他的机会。
周祁皓......
赵烈旭瞳仁忽的一缩,电光火石间想起那天杨清河和他说的事情。
他踩紧油门,飞速往前,在前方的路口掉头回医院。
在杨清河眼中周祁皓是个单纯开朗的男孩,即使是青春期,也不至于忽然变了个人,去酒吧闹事,当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会去怀疑一个14岁的孩子。
周家的环境那么压抑反常,这样的氛围下长大的孩子真的心理健康吗?
就拿徐睿杭做例子,无论面上多正常,他的内心世界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周坤杀杨守城,警方都守着,未发现任何异常,有人在帮他做事情,如果是周祁皓,的确,很不惹眼。
对周坤来说,清河是个很好的选择,她符合一切条件,他不会就这样放弃她,他会选择以今晚作为分割点,一定预计好了后面的一切。
最便捷,最容易带走清河的方法,周祁皓,清河不会对他有戒备,警方对他不会有戒备,利用周祁皓,可以很轻易的做到这一点。
只是假如周祁皓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清河和他生活了六年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呢?
赵烈旭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拨杨清河的电话。
周祁皓是周祁皓,周祁皓他也不是周祁皓。
......
病房里站着两个警察,纹丝不动的守在门口,病房外还有警察和医院的保安。
杨清河坐在病床边,一切安静的可怕,她几乎能听见滴管里水一滴滴落下的声音。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周坤杀了崔萍,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崔萍的命案上时他在城市里的某处与张蕴相处,在警方开始着手考虑下一步的时候他又张蕴下手,完完全全牵着警方走,让人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
“姐......姐......姐!”周祁皓呢喃着,忽然大叫,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呼吸着。
杨清河目光一亮,“祁皓?”
周祁皓眼神散焕,隔了好一会才变得清明,他看向杨清河,眼中有道不明的情愫,就像个无助的流浪人找到了栖息之地。
“姐......”他弱弱的唤着。
“没事了,嗯?”杨清河安抚着他,按了铃叫医生。
周祁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在医院?”他环顾一圈,瞥见了警察。
杨清河默了会,反问道:“还记得昏迷前做了什么吗?”
“我......我想出去吃饭,喝了一杯水,之后......”
周坤给他服用了安眠药,不是氰化钾,他没真想要周祁皓的性命,杨清河以为是周坤对周祁皓的一点儿仁慈之心,毕竟,周祁皓是他的孩子,周祁皓也只是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伤害他的事情。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警察的眼睛牢牢盯着包围病床的人群。
医生给周祁皓做检查,距离医院几百米处的高楼大钟忽然响了三下,每个准点都会响起,杨清河看了眼手机,夜晚九点整。
周祁皓忽然一颤,右手突然抓到医生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眼睛变得有神暗沉,淡蓝色的瞳仁冷冷的盯着医生。
医生说:“放松,只是检查身体,小朋友,别紧张。”
周祁皓嘴角抿直,眼眸下垂,渐渐松开了手。
检查完,医生说:“醒了就没什么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但孩子年龄小,可能在心理上会有阴影,好好沟通疏导一下。”
杨清河道了声好。
医生走后,房间又恢复了宁静,杨清河问道:“饿吗?想吃些什么?”
周祁皓看向她身后的警察,说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带头的警察不让杨清河出病房,吩咐了门外的一个警察去食堂买饭。
周祁皓说:“能不能再麻烦你们去买点水果,我想吃梨。”
杨清河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可那个警察爽气的很,说道:“嫂子放心,赵队吩咐过,要保证你们绝对的安全,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做就好。”
杨清河点头道谢,周祁皓神情漠然,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门外的两个警察一个去买饭一个去买水果,房间里的一个被支去在外面站岗。
过了会,周祁皓说道:“我想上厕所。”
病房是四人房,不带卫浴,只不过由于周祁皓特殊,所以这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房里的警察扶周祁皓去上厕所,杨清河站在房间的窗边望着外面,这里是二楼,视野不宽,底下是几个高耸的梧桐树,夕阳色的落叶落了一地。
见周祁皓去了好一会还没回来,杨清河不禁有点担心,走到走廊寻望,不见他们的人影。
医院的保安在走廊里来回的巡逻。
走廊尽头周祁皓略显慌张的小跑过来,抓住保安说了什么,保安齐齐朝厕所赶去。
杨清河快步走去,周祁皓握住杨清河的手,神情慌张的拉她进病房。
“怎么了?那个警察呢?”
“他不知道怎么了,倒在了厕所门口,我好害怕。”
唯一剩着的警察立刻让保安过来守门,自己赶了过去查看情况,他拨打赵烈旭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
杨清河和周祁皓坐在床上,她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你手别动,还在挂水,乱动会肿,来,趟好。”
周祁皓抱着她,一个劲的说害怕。
“祁皓?你怎么了?”
周祁皓抬眸看向门的方向,感知着外头发生的一切。
杨清河想推开他,可怎么也推不开。
“祁皓——”
她后脖颈突然一麻,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晕眩,最后漆黑一片。
周祁皓扶住她,拔了手背上的针头。
床头柜上杨清河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
赵烈旭拨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没人接,他握着方向盘,几乎能将其碾碎。
他立刻转拨了警察的电话,几下无法接通后终于通了。
“赵队!有情况!”
赵烈旭眉头紧皱,“清河呢!?”
“应该在病房,阿志突然晕了过去,我——”
“立刻回病房!”赵烈旭沉着气,语气隐隐发怒。
那头的警察一哆嗦,头一回见赵队发脾气。
警察推开房门一看,里头空空如也,那扇窗户开着,窗帘微微摆动。
他的心脏快要停止,扑过去朝下一看,什么人影儿也没有。
赵烈旭赶到医院后冲进病房,空无一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人不见了。
他再一次让她陷入了险境。
回想起上一次,他以为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能够做到这样。
他咬着牙,腮帮子紧紧绷着,冷风拂来,他站在那,高大的身影就像远处隐没在黑暗里的高楼。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那么无能。
那么短暂的功夫,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应该铁石心肠的拒绝她,再喜欢也应该克制住,所有过往留下的罪孽都应该由他背负。
“赵队......”警察咽了口口水。
赵烈旭双手渐渐握拳,上下牙抵着,薄唇冷如刀锋,他的目光环过病房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地上的一枚小针筒上。
针筒似乎有麻药的味道,但应该不单单是麻药。
周祁皓换了病服,怎么可能会有药物,周坤来过吗?不会,他不会亲自做这些事情。
他绑架了清河,因为他知道有她做筹码,他一定会过去。
他会把清河带去哪?
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让他安心,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他惩罚他,或者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让他更有效的去完成自己的实验。
赵烈旭冷着脸,快步走出医院。
夜色侵袭而来,他的每一个步伐都那么沉,而整个人像被挖空了一样。
赵烈旭开着车飞驰在去警局的路上,他开着窗户,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在窗边上。
他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前方,所有灯光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赵烈旭发现自己无法冷静下来仔细去思考,他狠狠拍到了下方向盘,踩了油门,飞速超越前面的车。
......
医院大门。
一个穿黑风衣的少年带着黑色鸭舌帽,缓缓从里头走出。
风吹起他衣摆的一角,俊朗的脸庞满是冰冷。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止,瞳仁中有不知名的东西闪过,那是他的一点恻隐之心。
但很快,有什么更加犀利更加肆意的东西覆盖了他的犹豫。
第68章
淮城边市的别墅里苏妗躺在床上手脚麻木不得动弹。
别墅里散发着木头的清香, 透过白纱能看见外面漆黑的夜色, 好像处于一个荒岛一般, 这里周围总是静悄悄的, 没有人知道, 也不会有人发觉。
苏妗望着天花板忍不住流泪,即使眼睛肿痛不堪,可她压根抑制不住自己的难过。
那天接到徐睿杭电话后她就跑去找了他,短短的日子, 那个虽然冷漠但是温暖的少年变得不再温暖,他的眉眼冷到人发寒,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是那么陌生。
她以为是家里的事情让他到现在都无法缓和,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是会比较敏感。
她还来不及开口徐睿杭就抱住了他,海风, 皎月,还有他沙哑的声音。
他就像个游走在孩子与大人之间的双面人, 无助又沧桑的说他好累。
她试着安慰他,虽然很笨拙,可没说几句忽然吵了起来。
苏妗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到了他的点,徐睿杭盯着她,双手抓着她的双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不信任我?”
也许是他自己觉得太过了, 吓到了她, 渐渐松开她。
徐睿杭低下头, 黑色的风衣, 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身影,他就像这无边的夜色。
他说:“我杀人了。”
那一刻苏妗什么表情也没有,怔怔的看着他。
他重复了一遍,“我杀人了。”
苏妗不信,她第一次吼一个人,“你瞎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小的人竭尽全力的对着他怒吼,否定,她的眼眶迅速红了。
徐睿杭说:“如果早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苏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徐睿杭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也不该成为这样的人。
徐睿杭忽然笑了几声,“你和她们都一样,什么是喜欢?你也终究会抛弃我。”
再后来,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他没有伤害她,只是把她囚禁在这里,和她在昏黄的光线里看电影,为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和她一起看书,看雨,说几句话。
晚上,拥着她一起入睡,蹭着她,抱着她,偶尔会从噩梦中惊醒,无助又迷茫。
好似他已经给自己定好了死期,在死期将至前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苏妗闭了闭眼,鼻尖酸涩。
房间外传来徐睿杭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苏妗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这些天他都未出去过,晚上看了封邮件或者短信整个人又变得阴沉沉的,许久不说话,然后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门把转动,徐睿杭摘了帽子,脱下风衣,缓缓走到她身边,冰凉的手指骨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庞。
他给她注射了少许的麻药,苏妗逐渐恢复知觉,她动了动唇,声音颤抖着,“你去哪儿了?”
徐睿杭垂着眼眸,薄唇轻启,“苏妗,我回不了头了,如果错误的选择能让我得到暂时的爽快那么我愿意走这条路。”
苏妗心中一凉,眼角泪水渗出,“睿杭,你没有杀人,你没有,那个人真的是被你打死的吗?给你发信息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在利用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好不好?以后的路我都会陪你走的。”
“你陪我走?我去地狱你也跟着去吗?你喜欢我什么?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喜欢我,可你喜欢我什么?皮囊?金钱?”他声音是温柔的。
她喜欢他什么?苏妗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可喜欢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理由。
徐睿杭吻上她的额头,“怎么会来得及,错了就错了吧,你说喜欢我,那就是喜欢吧,苏妗,只要我真的喜欢你就够了。”
苏妗摇头,苦笑着。
原来他们都在怀疑彼此的真心程度,又十分确定自己的真心。
“睿杭,你也是同样的不信任我。”
......
淮城公安联系了纽约的警局,对周坤进行全面通缉。
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纽约那边传来信息,在周坤的住所发现八对人眼睛,根据法医的初步验定,全为女性的眼球。
在周家的住宅里有个地下室,而地下室里另有玄机,里头还有一个暗格,藏着他收集的人眼球与各种作案工具,管制药品。
这个房间异常的干净,眼睛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一对一个瓶子,眼球正对着前方,逐一整齐的摆放在黑色的柜子上,他甚至在边上放了几本书籍做装饰。
房间里还摆有一张单人床,玻璃茶几上有一套陶瓷咖啡杯。
警察在投影仪下的小柜子里发现了一些包装完整的光碟,光碟上写了人名,十张是有名字的,其余的都为空白未刻录的光盘。
光盘里记录了他与死者的对话,和取其双眼以及凌辱的过程。
受害者在痛苦的呻吟,他不为所动,动作熟稔有条不紊。
十张光盘,只有一张写了人名却没有内容,受害人的名字叫林纯,看名字,是中国人。
周坤原名季呈毅,垣州人,父亲在其幼时出意外死亡,跟着母亲生活,在他十岁左右时家里发生大火,母亲被烧死,随后被当地的孤儿院收养,时隔一年被纽约的一对华裔夫妇收养改名。
而林纯是当年和他在一家孤儿院的一个小女孩,当年孤儿院发生过一起大火,火灭时林纯的尸体已经被烧焦,只剩下一副骨架。
陈冀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惊的目瞪口呆,“也就是说,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杀人了。”
赵烈旭破例被允许参加此次会议,共同分析案件提供线索,作为下一个目标,他有权知晓凶手的背景和事态的发展,但他依旧不能过多插手。
开会前局长找他谈过一次话,最危险的事情发生自己或者家人身上时往往会乱了分寸,也会有失公正,这次情况特殊,是受害人的家属,也是凶手的目标,但同时他是警察,是淮城公安的刑侦大队长,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以其为主。
无论做什么,首先,你是个警察。
在光盘中,大伙还瞥见了赵莉萱这个名字,心照不宣的看了几眼赵烈旭。
大伙儿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凶手绑走了小嫂子,生死未卜,就像逗着赵队长玩一样,而这起案件又涉及到22年前的案子,是赵队的心结,这都撞一块,一般人真承受不了。
赵队长这人吧,平时对待同事朋友都很随和,眉眼笑意淡淡的,查案开会时当然会一本正经,思虑时会眉头紧锁,但没一回是现在这样的,他沉默不语,又全神贯注的听着,努力在集中自己的思想,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儿分心。
赵烈旭自然也看见了赵莉萱的名字,他依旧冷着脸没多大情绪变化,他说:“三十多年前的技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而他当时也只是个孩子,他没办法做到保存林纯的眼睛,他之所以留了张刻有她名字的光盘,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也许也是他收集女性眼球的开始。而林纯,绝对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凶手母亲的死亡是一场大火,林纯也是火,在美国他杀的人中有几起也是与火灾有关,就在今晚发生的事故中,张蕴,周祁皓,也与火有关。所以,他的母亲应该是他杀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