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宠文古言推荐上一章:东厂观察笔记 观鹤笔记
- 甜宠文古言推荐下一章:偏执男主的白月光我不当了
“关夜雪死了,总得有人善后。”
也对,单凝心想,现在关夜雪死了,还是自杀的,这可不关她的事。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和金在睿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好了不少,金在睿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单凝最终决定压下内心的怪异感去赴约。
下午单凝先到,她有这套房子的钥匙,打开门进去,才进去,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单凝娇笑道:“喂,你搞什么?”
金在睿也笑,他声音很有磁性,响在单凝耳边,让她有几分腿软。其实金在睿很久没碰她了,金家的小女娃一死,他没听自己的找人处理了关夜雪,只把关夜雪关在归来山庄,其后经常在那边过夜。
单凝毕竟也有生理需求,有时候想那种事得不行,主动勾他,他厌烦地推开她,让她别烦他,因此单凝很不待见关夜雪。
现在被约见在这里,单凝只当关夜雪一死,金在睿想通了,不再执着那个恨他的女人。
金在睿轻笑说:“给你惊喜啊。”
因为背对着,单凝没看见金在睿脸上毫无笑意,全是冷漠和讽刺。单凝被抱起来,一开始没觉得不对,直到金在睿往泳池走,她脸色才变了变:“你做什么?”
她转头,看见本该被抽干废弃的泳池,已经被注满水。
金在睿不可能想和她在这里而闹,金萌萌就死在这里!单凝说:“金在睿,我不要去那里,放开我,放我下来。”
金在睿弯唇,说:“很快放你下来,宝贝儿。”
他语气上挑,抬手把单凝扔进泳池,单凝有准备,没有呛水,连忙往岸边游。
岸上的金在睿穿着笔挺的西装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碰到泳池壁,才要指责金在睿,一只黑色的皮鞋踩住她精心保养的手指,狠狠了。
“啊!”单凝尖叫出声,“金在睿你做什么……”
“做什么?”他笑吟吟蹲下来,“你问我要做什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她死了,你也别想活。”
单凝瑟瑟发抖:“我,我如果出了事,你和我的视频会流出去,金家就完了!”
“呵,金家早该完了。死了两个最好的人,两个畜生却活着。不就是做爱的视频,你愿意发就发,老子在乎这个?以前她说,老子寡言鲜耻,不论的事都搞得出来,就该被千万人的唾沫淹死。我现在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惜太乖了,骂人都没什么攻击力。”
提到关夜雪,他怔忪片刻,低眸笑了笑。
单凝说:“她的死和我没关系,是覃樱……对!是覃樱把她放走的,她才会自杀。”
金在睿嗤笑一声:“那位覃小姐我会慢慢处理,但你这个罪魁祸首,似乎还不知道认错。她为什么心碎,你不懂吗?来,我教你。”
他抬起脚,踩住单凝浮在水而上的头,把她踩进水而。
单凝疯狂挣扎求饶,金在睿玩弄似的,慢悠悠出声道:“萌萌你还记得吧,她给我生的女儿,她在世上最后的指望,就是这样死的。”
泪水和泳池的水混杂,单凝呛进去了很多水。
“你……咳咳……放过我……咳……求你……”
“求我?以为老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嫌她烦,把她关在阳台上,捆住了她的手,堵住她的嘴巴。她在阳台饿了一天,想找吃的,最后失足掉入泳池,连喊爸爸救命都做不到。绝望吗,你现在懂我女儿的感受了么?”
单凝涕泪齐下,被这样反反复复折磨,生不如死。当她耗尽最后的力气,要沉入泳池时,金在睿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像拖一条死狗般把她拖了上来。
单凝趴在地上拼命咳嗽,金在睿坐在一旁晒太阳的椅子上,微笑地欣赏她的恐惧和痛苦。
“你猜,我为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提这件事?”
单凝惊恐地往远离他的地方爬,身后是男人低低的、似哭似笑的声音:“只有忘掉萌萌的死因,我才能自欺欺人,这件事和我毫无干系。才能粉饰太平,回到夜雪身边,她有一天能原谅我。”
金萌萌死那天,因为和单凝厮混,金在睿一直待在鸿德的别墅。萌萌说要找爸爸,给爸爸生日惊喜。金在睿不许关夜雪到鸿德的别墅去,关夜雪很听话,从来不违背他的命令,只好让廖三送萌萌过去。她给金在睿发短信,通知萌萌过去了,让他照顾着点。
彼时金在睿回了趟公司,手机落在家里,单凝随手回了个“知道”,随即看向胆怯看着她的金萌萌。
第二天就是金在睿生日,她当然不想让他去陪那对母女,既然喜欢自己,那就喜欢到底。
为了不让金萌萌碍事,和心里隐隐嫉妒关夜雪的想法,她直接把小女孩关在阳台。单凝当时想着,只是关起来,不会出事。
可她没想到,当他们共进烛光晚餐、缠绵的时候。又冷又饿的金萌萌,摸黑找出路想回家,她实在太小了,别墅雕花围栏只是个装饰,根本护不住她小小的身体,从二楼跌落下去,掉进泳池。
因为嘴巴被堵住,她一声都没发出来,生来乖巧宁静,死得也安安静静,只有关夜雪一人碎了心肠,几欲啼血。
一早想起来金萌萌的单凝,连忙去二楼找,结果看到一具浮起来的孩童尸体。金萌萌嘴上的胶布已经被泡掉,手上的绳子也挣脱开,应该是死亡太过痛苦挣扎导致的。单凝全身冰冷,哆哆嗦嗦把绳子打捞起来,不敢通知金在睿。
金在睿清晨起床,看见这一幕后,跳入泳池,把女儿抱起来。
单凝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表情,空白又茫然,给金萌萌做心肺复苏,整个人一直颤抖。
认识金在睿十二年,从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他就痞坏痞坏的,张扬霸道、落拓不羁地追求她。她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恐慌和心碎在他脸上交织,汇聚成泪水,落在金萌萌苍白的脸上。
单凝躲在露天阳台的窗帘后,第一次隐隐意识到,曾经恋慕自己的少年,在这一天消失了。
金萌萌的死,他们都是凶手。
一个残忍而不自知,另一个,因为习惯了对她们母女漠不关心,从此再无后路。单凝本该记起金萌萌,却没有记起。金在睿本该知道女儿的存在,却并不知道。
单凝高高在上惯了,觉得金在睿一定会粉饰太平,抹去这件事。后来他确实冷静下来,粉饰太平。
只不过她没想到,他并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义无反顾想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乞求原谅。
多好笑,金萌萌死了,他才看清爱的到底是谁。
多畅快,关夜雪直到死的那天,都没能原谅他,也不再爱他,视他为畜生。
宁死也不接受他的爱,不和他在一起啊。
第24章 我要你(无我不欢(十))
就在单凝快要爬出泳池, 进入屋子的时候,她看见堵在门口,站在阴影中看着自己的廖三。
单凝连忙后退,瑟瑟发抖:“你们想做什么?”
金在睿沐浴在阳光下, 他似哭似笑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满脸笑意, 他打了个响指:“廖三, 来。”
廖三走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碑位。现代已经不流行这一套,人死去要么葬入棺材,要么火化后葬入墓园。廖三手中却是两个槐木制的牌位,这种牌位是很不吉利的, 风水上来说, 槐属阴, 最容易招鬼。
单凝哆嗦着,看清两个牌位正是关夜雪和金萌萌。
她心知金在睿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当初喜欢自己的时候, 不管自己是不是他嫂子,兴致来了乱搞, 对待关夜雪冷漠无比, 就是个人渣。这几年他爱关夜雪,不想放手, 干脆把人囚禁起来。
单凝调查过, 金在睿这个神经病,给关夜雪喂饭穿衣都是亲自动手。关夜雪起初恨他打他, 打了他左脸,他还能笑嘻嘻递过去右脸。许是盼着关夜雪患上斯德哥尔摩, 可惜他失败了。
关夜雪性子软软的,无比乖巧,可真当踩了她的底线,她死了也不会让他如愿。
金在睿这个人,他爱你时,会把你捧成世上最尊贵的人,愿意为你做一切。不爱你一心想对付你,恐惧就会像跗骨之蛆般经久不散。
单凝心中不忿又恐惧,只得哀求地看向金在睿:“在睿,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错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是有错,可她们都不是我杀的。你沉浸过去只会痛苦,不如我们好好开始。你还记得吗,你十八岁时,说过会一辈子爱护我,保护我。”
金在睿嗤笑一声,抚着眉骨:“原来我还说过这样的话啊。”
单凝盼他能心软,连忙点头,没法不示弱:“我之前说威胁你都是气话,这么多年感情,我哪能害你。我其实只是嫉妒,嫉妒你对关夜雪越来越不一样,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爱我。”他低笑,“爱我所以嫁给我哥,因为他才是金家继承人?爱我所以背着我乱搞,在酒吧和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睡了一夜。嘘,别说是什么酒后乱性,这种烂借口,老子也用过,比你更清楚。”
“当然,大太太和谁睡都没关系,我,你,我们本来就脏。你看你乱搞我都知道,我说什么没有?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说爱我,少来恶心人,你这样算爱我,关夜雪曾经的付出算什么。老子是个禽兽不假,可老子不是傻子。所以,乖,来好好给她们认个错。”
他话音一落,廖三把牌位放在单凝面前。
金在睿翘着腿,笑道:“来,一人先磕十个响头吧,为你当三儿造的孽。”
单凝从来没被他这么折辱过,哪怕金萌萌没了,这个男人哀痛一段时间就那么过去。没想到关夜雪一死,他疯成这样。
单凝小姐脾气上来:“我是三儿,你呢,你这个出轨的渣男。”
金在睿说:“嗯,骂得真动听,磕吧。要老子教你?”
单凝其实有点害怕,她忍着屈辱,对金萌萌的牌位磕头。
金在睿叹气:“不够有诚意啊。”
下一刻,单凝感觉自己头发被人抓住,男人压住她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单凝惨叫一声,听见他温柔的语调:“来,跟着我说,萌萌,大伯母对不起你,大伯母心肠歹毒害了你。”
单凝额头上血流如注。
“乖,说啊。”
单凝哭着说:“萌、萌……大伯母对不起你,大伯母心肠歹毒害了你。”
“很好。”金在睿笑着,拽住她转了个向,“现在看着夜雪。说,你会如她所愿,给她女儿一个公道。”
单凝满脸是血,又被金在睿压下去,狠狠磕了一个头。她头晕眼花,狼狈不堪,鲜血掺杂着泪水和血水,还有晕花的妆容,再无半点昔日高高在上金家大夫人的模样。她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冷眼看着关夜雪失去女儿,痛苦无助时的感受。
她哭着把金在睿教她的话说了。
金在睿笑了一声,松开手,任由单凝瘫在地上,像滩烂泥:“啧。”
廖三连忙递上帕子,金在睿接过来,没有立刻擦手,他蹲下,靠近单凝,低声说:“宝贝儿,别害怕,我怎么舍得弄死你呢,你早这样乖乖认错,哪里会受这么多苦。夜雪还在一旁看着,我得让她如愿,送你进监狱才行。”
单凝哭得撕心裂肺,当初金在睿为了自己,冷暴力待关夜雪时自己有多快意和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金在睿就是个活脱脱的人渣!
黑色皮鞋从她身边走过去,擦了手的帕子飘落,单凝听他漫不经心地说:“走,去会会那位周律师,我倒要看看,我要动的人,他有什么本事保得住。”
*
覃樱不知道这场较量已经彻底拉开序幕,她兜里揣着结婚的小红本,拖着行李箱准备搬家。
八月的夏天,上午的阳光都带着灼人的气息。
周渡伸出手:“给我。”
覃樱把行李箱递给他,他轻轻松松放进后备箱里,转头问覃樱:“还有什么吗?”
覃樱摇摇头。
“好,走吧。”
两人坐上车,周渡俯身给她系安全带。覃樱不习惯这种超越绅士风度的行为,说:“我,我自己来。”
周渡松开手,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勉强。她坐在他身边,这种不真实感一直存在,怎么就脑子发热,和周渡结婚了呢?
车子开过林荫小道,覃樱疑惑地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周渡言简意赅:“我家。”
“你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周渡说:“我在南郊有套房子,那里安保设施好,比较安全。”
覃樱不再问了,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风水轮流转,七年前的自己还是个白富美,周渡只是穷小子。现在人家身价过亿,房子到处都是,她快被金在睿逼得再次去流浪了。
仔细说来她也不穷,关姐姐死前给她打了五千万,可这笔钱她不能花。单凝不好搞,金萌萌的死还没个定论,到底是媒体先前说的贪玩落水,还是他杀?
覃樱总得给小女孩一个公道,这也是关夜雪的心愿。
南郊的房子是一套带花园的小别墅,安保里里外外相当到位。覃樱有点佩服周渡,短短几年,从默默无闻的大学生,奋斗成天子骄子,委实厉害。
也怪不得她当初玩不过这样的人。
推开门,覃樱本来以为以周渡的审美,他家里一定是黑白灰商业风,没想到房子装修得意外温馨,甚至家里还养了鱼和绿植。
热带鱼在墙体鱼缸中游来游去,看上去生机勃勃。
周渡把她的行李箱拿进来,说:“我每天早上……九点上班,从这里开车去律所要二十五分钟,所以八点半会出门。晚上五点半下班,六点能到家。”
覃樱领悟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周渡也要住这里。她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打架,但知道人在屋檐下,这是人家的房子,证都领了,人家爱住哪里住哪里,她总不可能把周渡赶出去。
于是她若无其事笑笑:“好的,我明白了。”
她从周渡手中拿过自己的箱子:“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工作,房子里看上去房间很多,我自己挑个偏僻的,保证安安静静,毫无存在感。”
周渡看着她。
覃樱有点儿心虚地盯着自己的鞋子,虽然领了证,可是让她现在去和周渡躺一张床上,那得多没心没肺才做得到啊!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周渡的沉默让覃樱忍不住思考,万一他直接说夫妻应该住一个屋她怎么办。
周渡说:“你高兴就好。”
覃樱松了口气,生怕他反悔,跑上楼挑了个离主卧最远的次卧,探出头来:“周律……周渡,我可以睡这里吗?”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脸:“你是女主人,随意。”
她弯了弯眼睛,把行李放进去了,也不要他帮忙。周渡木着脸,发现自己无所事事。这几年他几乎全年无休,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闲了半晌,发现覃樱没动静,他拿出电脑开始工作。
手机叮咚一声响,周渡一看,是殷之衡。
【渡哥,怎么样,过上新婚生活了呗。】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哟,不怎么高兴啊,欲求不满?】
周渡顿了顿,这么明显?转瞬想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色黑了黑,更烦殷之衡。
【你沉槟那个案子还去不去商议了,最迟限制是下周。】
殷之衡就是嘴贱,忍不住去撩周渡。心里幸灾乐祸,他猜到周渡结婚对象是谁,得偿所愿肯定高兴,可他们矛盾没解开,每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看得见摸不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以周渡的闷骚,和他完全不会追女孩子的枯燥,覃樱能主动讨好他才怪。殷之衡就等着,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
覃樱动手把次卧整理了一遍,房间很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打扫,她只需要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放进去铺好。
想到白天周渡要上班,晚上两人不住一个屋,不用日夜面对面相处,她心中怪异感减轻不少。其实夫妻不可能长期不住一个屋,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重新有了安全的住所,不用时刻被金在睿的人盯着,对于覃樱来说是件好事。只是先前她的工作丢了,现在想找工作应该也很艰难,这些年她习惯忙忙碌碌,既然没法找工作,过两天去买些乐曲回来尝试作曲。
她好些年没拉大提琴,如今想起来有些怀念。挑周渡不在家的时候练,也不会打扰到他工作。
晚饭是周渡做的,炒的中式家常菜,两个偏辣的菜,一个特别清淡的素菜。他做饭的时候覃樱在整理东西,看一眼对面餐桌坐的人,覃樱很难想象,周律师这种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会做饭。
她口味偏辣,无辣不欢,尝了下两个很辣的菜,意外地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
周渡只夹清淡的菜吃,另外两个看上去一片红的菜,他没怎么动筷子。覃樱知道他吃不得辣,这两个菜是专门给自己做的,她如今少得可怜的良心发作,决定以后她来做饭。
周渡给她提供住所,为她对抗金在睿,她每天混吃等死,看起来太过分了。
吃完饭,她主动请缨去洗碗,周渡推开她,没说什么,拿着围裙进了厨房。
覃樱没见过这种高岭之花洗碗,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去围观。
周渡回眸:“有事?”
覃樱说:“没事,没事。”她连忙离开厨房,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生活气息浓郁的日子,只好回到自己房间。
十点整,周渡从书房回卧室。他的作息完全是老年养生作息,彼时覃樱还在网络冲浪,兴致勃勃刷视频。
周渡十点半就会睡觉,覃樱在另一个房间,玩到了凌晨一点半,期间还喝了半杯冰可乐。
第一天“同居”的日子不尴不尬地过去,无事发生。
第二天覃樱习惯性地堕落睡到十一点才惊醒,发现周律师早就不见了,按理说,这个点他已经工作了两个多小时。
她看见餐桌有做好的三明治,已经凉了。覃樱第一次反省自己不规律的生活作息。
覃樱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但她知道绝不是她和周渡这样,不同房,不同床,连作息规律都不统一。
他睡觉养生她在high,他开始工作,她还在睡。
为了让自己生活规律些,当天下午,她出去买了琴。大提琴和钢琴,她以前主修这两样,还有平时用的吉他。
覃樱出门下了很大决心,她担心金在睿还不停手,可是出乎意料,这一路很安全,什么都没发生。
覃樱微微发怔,她安全了,证明这个办法起了效果,短时间内她可以正常工作。可是周渡不安全。
半晌,覃樱给周渡发消息:“你还好吗?金在睿没有做什么吧?”
那边过了一会儿回道:“嗯,我没事。”
殷之衡咋咋乎乎跑进周渡办公室,不爽道:“沉槟那边怎么回事啊,说不签就不签了。”
沉槟是个很大的商业case,殷之衡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眼看就要谈成了。
周渡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说:“谈不下来就算了,损失我来承担。”
殷之衡诧异地看着他:“和你有关?”
周渡点头,平静地说:“跟这个案子的律师应得分红我月末给他们,你的分红从我年末分红里拿。之后还可能出现这样的事,下半年应得却没有得的一切,我一力承担。放心,不会影响到渡衡的运作。”
殷之衡非常震惊,这得多少钱?周渡一个人扛了,别人是没影响,他自己今年算是白干了,殷之衡想想都替周渡肉痛。
他追问,周渡却没多说,金在睿的事不好解决。
金在睿是个禽兽,可要在法制社会处理一个没犯罪的人,难于登天。不过也并非没有下手的地方,金家那么大的企业,税大概率会有问题,可以尝试从这方面入手。
金在睿认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钱,权,都很重要。他断周渡生意,也是试探周渡的实力。
他想得没错,可对周渡来说,以前是很重要,现在这些不怎么重要。
周渡抿了抿唇,淡声说:“殷之衡,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办婚礼的经验?”
殷之衡:“……”他哪来的经验?
第25章 我要你(无我不欢(十一))
“我又没结过婚, 我哪来的经验。”殷之衡说,不过周渡这种认真办婚礼的态度令他侧目。他还以为以周par的风格,低调地领个证就算了。
周渡说:“算了,你出去。”
殷之衡:“我虽然没有办婚礼的经验, 但我有别的方面的经验, 比如追女孩子, 还有那个, 你懂吧?”
说到那个时,他语气上挑,一副荡漾的表情,周渡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于是他淡淡道:“你可以滚了。”
“渡哥, 真不需要?”
“不需要。”
“你不想?”
回应他的是一份砸过来的文件夹, 殷之衡跑得飞快, 笑得不可自抑。到了门边,他回头:“渡哥,兄弟随时等着你。”
“滚!”
沉槟的案子吹了, 相关律师战战兢兢,等着周par骂人, 没想到周渡并没有说什么, 只让大家好好工作,重心放在别的case上。
周渡晚上下班回家前, 敏锐地发现自己车子不对劲, 他检查一番,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他靠在车子旁, 拨通电话:“乌警官,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你有空让人来采集一下指纹。”
乌警官说:“在车上动手脚,分明就是要你死,你得罪谁了周par,这么毒?”
“金在睿。”
乌警官笑着打哈哈:“是他啊。”这就有点尴尬,金在睿么,惹不起惹不起。金家本就强悍,这个金在睿,活脱脱的金家太子爷,年少时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现在做了金家的掌权人,本来以为金家产业在他手上得完蛋,没想到人家玩得转,这几年金家股价涨了百分之二十。
一个又毒又厉害的男人,背景还强大,委实不好惹。
周渡说:“不用对上他,派个能帮忙采集指纹的来就行。”
这个没问题,乌警官同意了。没一会儿乌警官几个警官过来,帮着周渡把指纹采集完毕。
周渡一看手表,七点多了。覃樱发来消息:“周渡,你没事吧?”
他眉目柔和几分:“没事,律所忙,很快就回来。”
车子不能开,他准备拦辆车回家,乌警官侧目看他,这么淡定?就像差点被害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渡说:“这里麻烦你们,我先走了。”
周渡回家,房子亮着灯,覃樱从厨房里出来:“周渡你回来了,洗洗手吃饭。”
他侧目,看见餐桌上好几道菜。清淡的居多,他微怔,没想到有一天真能再次感觉到家的温馨。
覃樱说:“我下午买了琴,占用了一楼角落的房间,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两人吃了饭,周渡主动把碗洗了。他是个寡言的人,却难得很想和覃樱说些什么,她挥挥手,跑进了琴房。
周渡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紧眉头,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他平时不看电视,这次生生看到了十点。电视里在说什么他完全不清楚,注意力都在琴房。
里面时而响起音乐声,九点以后,她安静下来,可是也不见她出来。
周渡一看手表,十点十五分了。他压了压额角,终于起身,回了房间。
他走了,覃樱这才走出来,施施然回房间。她不想和他相处,不爱就是不爱了,昨晚她已经想通,偶尔照顾自己顺带照顾他,就是良心作痛下,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间隔着一条人命,卑微流浪的六年,她不是当初的恋爱脑,哪能真和他谈恋爱?
她心心念念爱他时,他冷漠至极,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挣扎一整夜,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她又想到了关夜雪,如果不是因为爱金在睿,关夜雪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她摸摸小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孩子,周渡翻脸,让她重蹈覆辙,她会不会走上关夜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