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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俯下身来看着她。
口吻是那么温情:“只是这药伤身子,下回不想,事先告诉我。”
大抵是他的语色太柔,柔得让人沉沦缱绻。
锦虞从脸蛋到脖颈都红起来了,告诉他,然后呢……
在那人月痕般清明的目光中,锦虞指尖偷偷摩挲着碗口,心下开始迟疑。
她不是不想的,只是不晓得在害怕什么……
慢慢想要将碗放下,下一刻,却又倏地想到苏湛羽之前异常的态度。
手一抖,药汁溅出几滴到她娇嫩的肌肤,灼得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心跳莫名其妙颤得很快,锦虞慌慌张张端起碗送到唇边。
药还烫,她喝得又急,闷了一口下去,轻易就呛着了。
池衍眸中幽深沉淀,见她喝下药时,扶在她腰间的手指不由一点点收紧。
但他没说什么,取走空碗放到一旁,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到怀里。
下巴搁在她头上。
鼻息是她发间清潋悱恻的幽香,池衍轻轻拍抚她的背,“慢点。”
过了片刻。
锦虞窝在他温暖的胸膛,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的温柔,让她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
竭力调匀呼吸,锦虞默默微抬了眸,瞥见那人下颌线条冷硬,分明的轮廓似是绷紧。
他是不是不高兴……
咬唇,轻扯了下他银铠下的月白袖口。
池衍顿了一顿,垂下眸来。
便见小姑娘眼角泛红,带着些微惧意,软糯着声:“下次……不喝了。”
她乖柔楚楚的模样,男人的心一下便软得一塌糊涂。
池衍眸光一动,倾身在她颊侧落下一吻,“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衍哥哥今天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是)
别怕,一点儿都不虐,一直都有糖和甜(dong)言(shou)蜜(dong)语(jiao)。
重生一眨眼的事,重生了就绝地反击,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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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更美
还是白日。
清光窥入室内, 细细缕缕地,在琉璃珠帘后透出半幅浅影。
帘后微尘飞浮,清幽如水, 坐塌上传来几声低软呜咽,漫流情愫。
裙摆下的纤长被拨开, 锦虞横坐在那人身前,红艳艳的上衫滑落藕臂, 堪堪堆在腰畔。
颈后系带微松, 那件水红色的芙蓉肚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温软的双唇被他含在嘴里, 辗转连绵。
锦虞恍惚中只得紧紧搂住他脖颈, 舌尖那一丝汤药的苦涩,好似都慢慢成了甜。
靠坐在榻, 池衍稳稳托着她后背腰臀,占尽了小姑娘的气息,才姑且饶过。
偏生松了唇, 眸底还满是不知足。
总算是能顺畅呼吸一会儿, 锦虞玉容娇红, 水红芙蓉里的两团白腻随着喘息深起浅伏。
谁晓得下一瞬, 那人再次俯近, 精准一下, 衔住了她的耳垂。
几许娇音猝不及防溢出唇齿。
又见那人抬头看她,舌尖懒懒舔过薄唇, 仿佛是在回味甜美。
一双旖旎水眸流露迷惘。
锦虞懵懵片刻,嘟唇嗔他:“你就这么爱咬人……”
先前还在外室好生哄她呢,这么会儿功夫,就抱她到里边来,大白天的, 做这做那。
池衍淡笑低沉,指腹摩挲着那水色潋滟的丹唇。
泪痣勾欲,“笙笙太香,忍不住。”
他总是能惹得她两颊生红,心跳加速。
锦虞鬓发微乱,裙裳自两肩半褪,一方丝滑的肚兜尚还虚虚挂在身前。
这半隐半露的,远比尽数扯落要香艳更甚。
何况小美人还清眸纯涩,搂着他脖颈。
触上男人炽热的眼神。
锦虞方才意识到,这人将她弄成了这般,而自己却还是银铠在身,穿得一本正经。
更难为情了。
一羞之下,锦虞倏地红着脸埋进他颈窝,“别看!”
她主动扑过来,池衍不由弯了下唇,顺势抱紧她。
侧脸蹭了蹭她的发,含笑低缓:“都是哥哥的人了,有什么好羞的。”
这般姿势坐他腿上,被他故意挑逗就罢了,可她都能清晰感觉到那东西的尺量。
还没恢复,怕他再来,锦虞微微僵着不和他说话。
这小小心思,如何逃得过某人的眼睛。
初次难免受点儿伤,池衍倒也舍不得这么快又欺负她。
小姑娘曲搭在榻上的小腿纤白,自红裙里露出一截。
池衍抚过那漂亮的右脚踝,把玩着瓷铃铛。
温静的嗓音慢条斯理:“听说姑娘家有了男人后,会变得不大一样。”
锦虞一愣,脑袋动了动。
扭捏,又禁不住被他勾起好奇,小声问:“……哪里?”
那人漫不经心说了句:“不知道。”
锦虞微微蹙起眉眼,便又听他轻轻一笑:“不过,笙笙倒是更美了。”
锦虞心跳瞬间怦然,无声抿笑。
她觉得自己完了,和梦里一样,在他面前,春心日渐荡漾。
屋内浅香若薰,暖光映入,点点洒在软榻。
池衍没多做什么,只是安静地拥了她在一处,轻抚香肩。
俊眸微敛,似在沉思。
靠伏在他身上,温暖舒服,锦虞慢慢便犯起了春困。
扭着身子蹭了一蹭,稍微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
模模糊糊说:“你为什么,让元青给方汐容送那东西?”
池衍顺手挑起她肩上一缕青丝,笑而不语。
还不是为了帮她欺压回去,虽说这行为对他而言实在幼稚,不过他倒也乐意为之。
看在只是吓唬,没有伤她,他权且给个警告。
耳畔静然无声,锦虞睡意渐渐迷离。
阖眸枕着他,突然低低呢喃了句:“……我有点怕。”
指尖一顿,池衍垂下眉眼,轻缓:“嗯?”
半梦半醒间,锦虞往他怀里窝了窝,梦呓般含糊着:“苏世子……”
池衍眸光一动,略有些诧异。
相识多年,苏湛羽品行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大抵楚京的名门贵女无人不想嫁,小姑娘为何会怕他?
但感受到怀里的人真实的不安。
沉默须臾,池衍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那以后,只跟哥哥待在一起。”
在他轻柔的安抚下,锦虞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
日暮落下,将将入夜。
西苑一室灯盏无光,屋内尽是昏暝。
苏湛羽躺在床榻,眉头皱紧。
深眠中那虚虚实实的梦境,有如往日重现。
……
那是一个洞房花烛夜。
豫亲王府柱系红绸,大摆筵席,一片欢声。
思兰阁作为世子大婚的喜房,窗贴红喜剪纸,花烛辉映。
招待好宾客后,苏湛羽便离身,独自回到思兰阁。
推开门,轻步踏进内室。
便见章绣鸾鸟的百子红帐下,红被纹鳳。
一人端坐在床边,身着艳锦华服。
正与他的喜服相衬。
知道他来了,那人自己掀开了喜帕,红烛旖旎,一瞬映亮了那张精致的脸蛋。
黛眉香腮,点染朱唇,盈盈杏眸如水,比画中人更为娇美。
苏湛羽愣住,只一眼,他便恍了神。
只见床边那人站了起来,发冠上的赤金南珠步摇随之晃荡出清响。
她径直走到他面前。
女子出嫁,自己挑喜帕是为不吉,但苏湛羽全然对她怪罪不起来。
思绪一回,忙抬手揖下一礼:“九公主。”
锦虞纯稚的容颜浮露正色:“说好的,我们各取所需,你可不能反悔啊!”
闻言,苏湛羽微微一僵。
是啊,大婚前,他们便有了约定,她躲她的婚,他谋他的权,这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不过徒有其名。
他当然知道,这场婚事,她是为遵东陵帝后之意,被逼无奈。
若否,她也不会嫁他为妻。
但她不知道,他并非只是为了豫亲王府,才娶她的。
不过,他既然有言在先,当不违背。
终归是如意娶到了她,便也不急于一时。
苏湛羽很快缓和了情绪,温和颔首:“自然,公主不愿,臣绝不为难,只是分房睡怕会引人怀疑,所以恐怕得委屈公主……”
听出他的意思,锦虞凝了眉,一口咬定:“不行,我们不能同床!”
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行。
她如此反应,他心中难免失落,却也是意料之中。
苏湛羽彬彬道:“臣睡卧榻,委屈公主共屋。”
闻得此言,锦虞这才舒了口气。
他曾以为,时间久了,她总不该对他半分心意也无。
但日复一日,事实证明,他错了。
即便夜夜同屋而眠,即便对她百依百顺,但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比不上一人。
终有一日……
这天,他坐在思兰阁的窗台边。
眸底染晕深谙,默不作声。
窗外雨打花枝,过了许久,有羽白锦裳的娉婷身影行过长廊。
锦虞进了屋,意外见他未去朝中,一瞬闪过诧异。
不过一息,她便当做没不见,兀自往内室走去。
苏湛羽一脸淡色,将那似急非急的雨幕看在眼中。
没有回头,却突然出声:“你昨夜……是不是没在屋里?”
脚步一顿,锦虞还未做出反应,便又听身后那人语气沉抑:“你去哪儿了?”
静默片刻,锦虞微微侧首:“世子奇怪,本公主去了何处,需要事先向你禀告吗?”
雨势深寒,和她的清冷高傲缠绕一处,落入眼中,直叫人视线模糊。
苏湛羽慢慢站起身。
他走近,身上浓重的酒气散发而来。
锦虞隐觉不对,眉间不由掠过一道蹙痕,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一下握住了两臂。
苏湛羽强硬紧箍住她。
语气压着最后一丝冷静:“笙笙,我们成婚一年了,你为什么就不愿看看我?”
锦虞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秀眸含怒瞪了过去:“苏世子,您自重!”
自重?多可笑的话。
唇畔勉强牵出苦涩,苏湛羽盯着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我豫亲王府的世子妃。”
然而她的回答,只有漠然到骨子里的四个字:“都是假的。”
那双宛如和风细雨的眼眸,刹那暗潮激涌,“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锦虞眉梢微动,沉默不答。
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苏湛羽手下力道渐重。
视线灼灼,似是要将眼前娇色焚之殆烬,“昨夜你和他在后院石林做的事,真当我不知吗?”
锦虞呼吸骤然一紧,下一刻便被他用力抱紧。
苏湛羽急促喘息:“我不想,再和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了。”
“你……你放开!”
不顾她反抗,苏湛羽收紧双臂,眼底暗暗泛红:“笙笙,我可以不计较,你忘了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两相僵持,听罢,锦虞慢慢放弃了挣扎。
她面若止水,冷下声色:“知道又如何?”
明美的杏眸中只剩寒意,“你书房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那时,他的脸上,喜怒悲欢,难辨神情。
……
仿佛破璧毁珪,梦境忽而一碎,满目裂痕。
一霎惊醒,苏湛羽猛然坐起,急急喘了好半晌,才从梦中缓过来。
脸色惨白,额间冷汗细细密密。
睡前日头方落,醒来屋内已是黯然一片,只有月影倾泻而入,流过淡淡的光。
苏湛羽扶额,深锁着眉。
白日在汀兰苑,在她面前突然毫无预兆想起那么多过往,他便险些失控。
谁知,眼下再又透透彻彻梦了一回。
心间蓦然苦痛难忍,他披衣下榻,出了屋。
墨陵正候在门外,见他歇好了,立刻恭敬呈上一封书信:“世子爷,这是谢统领方才暗中派人送来的。”
苏湛羽沉默一瞬,抬手接过。
借着廊间镶玉壁灯的清光,折开信纸,垂眸浅掠了一眼。
见他眉头渐渐拧起,墨陵问道:“世子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湛羽将信一合,冷下了眸光:“谢怀安倒是会审时度势,招惹了景云,还知道投奔尉迟亓保命。”
不过昨夜寻了他一回,今日便帮着尉迟亓来拉拢豫亲王府了。
听得此话,墨陵多少也能猜出信中所言,毕竟尉迟亓盯着王府不是一日两日了。
墨陵扶剑询问:“需属下如何回复?”
启唇欲言,苏湛羽却又忽然顿住,眸心动了动。
他沉思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摆了摆手,抬步走出了西苑。
西苑与汀兰苑正好相邻,通过花木疏影之下的两扇月洞门,远远就能望见对面庭园一角。
便如同现在,一眼望出去,苏湛羽就清清楚楚地看到碧水湖边,那两人的身影。
他生生顿了足,望着那处,眸色渐邃。
良久。
苏湛羽自语般,低沉着声:“佛经上说,生死相续,常住真心,故有轮转。”
微默片刻,他忽然垂眸,唇边泛出苦笑:“墨陵,你说这世间,当真有轮回吗?”
他莫名这般,墨陵一瞬愕然,张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
苏湛羽似乎也并非是要听他回答,低敛的眸中,所生情绪让人难以看透。
墨陵静静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
寂静无声半晌后,见他回过身,不再往前方走,而是独自回了屋去。
离开前,只一声淡漠无痕,留下一句交代。
……
月夜之下,湖面如影流波。
微风拂过,锦虞蹲在地上,甫一低头,如墨长发便流泻肩颈,几乎委地。
她纤指之间拈了一朵初桃,在半空中晃舞着,逗得乌墨团团转圈。
在那清灵娇悦的笑音中,一只手握上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轻轻拉起。
锦虞站稳回首,男人浸在夜色里的完美俊颜便瞬息入目。
那人望过来,眸中似蕴着月华流水:“别玩了,回屋睡觉。”
锦虞怔了一下,偏垂过头,和地上乌墨那双琥珀宝蓝的异色瞳眸对视了一眼。
许是正在兴头上,舍不得走,锦虞浅觑了那人一眼:“可是白日睡太多了,还不困。”
池衍抽走她手里的桃花,丢到乌墨脚边。
语气温温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明日还要不要跟我回京了?早些睡。”
锦虞仰起小巧的下巴,看了看天色,分明戌时都未至。
而且白天,自己被他抱在坐塌上,真的是睡了好久,眼下哪儿能说睡就睡着。
眼波转动了下,清润的眸子将他一漾,柔柔地撒了个娇:“再过一会儿吧,现在睡……也还早呀。”
湖风吹起他鬓发轻扬,月白锦袍交织光影。
只见他薄唇淡淡挑起,那迷人的微笑,在这静夜银辉里,让人意醉心迷。
锦虞心中一动,不由沉溺在他的凝视中。
然而就在这时,两手突然被他捏住,反扣到身后。
锦虞被迫一下挺起身子,那少女独特的玲珑曲线瞬息勾勒尽致。
不等她脸红,池衍便倾过去。
嗓音轻哑,在她耳边耐人寻味说了句:“哥哥这不是……还想要做点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衍哥哥也许是一个从海棠走出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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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归京
不等她脸红, 池衍便倾身过去。
嗓音轻哑,在她耳边耐人寻味说了句:“哥哥这不是……还想要做点什么吗。”
他荡漾慵雅的面庞近在眼前一寸。
风流的话,动情的眸, 都让锦虞几欲窒息。
且这还在外边呢,难保不会有人突然经过, 他们这样亲热要是被瞧见了可怎么办……
肩头微一蜷缩,锦虞轻轻挣了下背后的手, “回、回去就是了, 你别……”
她羞答答泛红的脸蛋, 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池衍眸中凝了情愫, 含笑凑近。
薄唇故意蹭过她敏感的耳朵:“笙笙迫不及待了?”
那人居高临下的注视,她丰挺的曼妙垂眼可见。
锦虞羞耻得偏过了头。
兴许是满意她的反应, 池衍松了手,将半仰的小姑娘扶腰揽回来。
圈了她温软的小手进掌心,覆拢住。
池衍笑着牵她往卧房走去。
他们自然, 是未有留意到西苑方向, 那扇月洞门后的背影……
*
五年前, 先帝病逝, 储君登基。
嘉延元年以来, 池衍一人独率赤云骑兼并晋宣二国, 攻无不克。
无人不知楚国的大将军王池衍,只闻其名皆是谈虎色变。
如今更是几未损兵折将, 便将东陵轻易收入囊中。
天下终究从四国并立,成了大楚一国独当。
第二日,正是赤云骑动身归京之日。
卯时,窗外渐有破晓之色,将亮未亮的天光渲了一床榻的温存。
池衍醒来时, 小姑娘香甜的睡颜便映入眸中。
枕在他臂弯里,半露出的脸庞恬淡柔皙,细密的睫毛轻轻覆着,乖乖静静。
只是她秀眉间略浮倦意,淡抿的双唇被吸吮后微微红肿,娇嫩欲滴。
显然,是昨夜累着了。
相比之下,男人倒是舒展了眉眼,嘴角略略勾起饱餐后的餍足。
被她压着的手臂往内慢收,握住滑腻的香肩,将人揽近了些。
锦衾里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腰窝,若有似无地摩挲。
池衍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往日睁眼便起,而今却是想要多躺一会儿。
昨夜带她回屋,说甚要做点什么,但也就是逗她一逗,毕竟第一次将小姑娘疼哭了,怎么也得让她先调养几日。
可一上榻,拥着那柔软娇躯在怀,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平心静气。
被褥之下和她温甜的气息缠绕,一下便乱了呼吸。
到底还是没忍住,不小心,就多要了她两回。
想到昨夜她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是舒服了还是没力了。
总之,那两只小爪子都在他背上抓出了血痕。
小姑娘身娇体软,半点不经折腾,娇泣声哼哼唧唧的,在耳边哽咽,实在惹人不舍。
只是这心里一边疼惜着,一边却又上瘾了似的,欲罢不能
最后终归是他失了分寸。
池衍垂眸,目光凝在她侧脸,一时陷入沉溺。
脑中是和她在枕云台时,想起的那段记忆。
无人的深夜,他们在石林耳鬓厮磨,缠绵悱恻,那般大胆又不顾一切地偷欢。
手心极轻极轻地抚着她的发。
他想,自己莫非是要两辈子都栽在她身上。
这时,贴在他胸膛的小姑娘无比娇懒地“哼”了一声,宛如春日下慵媚的猫。
池衍心中一动,低唇在她洁白的额头亲了亲。
感觉到脸上软软的,痒痒的,锦虞杏眸慢悠悠睁开一条缝。
便见那人薄唇含笑,嗓音低隽:“醒了?”
锦虞涣散着懵了一瞬,忽然想起来这人睡前对她霸占不止,羞赧之下便有了情绪。
不想理他,脑袋一缩,钻进了被窝。
结果下一刻,就被那人揽着腰肢往上提,轻易揪回了出来。
池衍放柔了声音:“再睡会儿,还是……”
然而锦虞却是一激灵,冷不丁摇头:“不睡了不睡了!”
见她面若桃粉,水眸含着委屈,便知是在后怕。
池衍好笑地略弯了唇,扯上被衾,往她脖颈掖了掖。
只能哄着:“还困就睡,不欺负你。”
这话,她可一点儿都不信。
锦虞撇撇嘴,想动弹,可腿窝酸疼得不行。
靠在他怀里半晌,发现他还真没有动手动脚,才放下心来。
而后锦虞突然意识到,自己赤着身子,连肚兜都不知被他丢哪儿去了,他却一身丝衣穿得整齐。
皱皱眉,她朦胧的语色溢出嗔怨:“你怎么不给我穿……”
掌心温热,随意搭在那腰下圆翘,柔软的手感让他爱不忍释。
池衍阖着眸,唇边飘出懒懒笑意:“抱着舒服。”
锦虞顿时面若霞飞。
怕他抚着抚着,滑向别处,忙探出指尖戳了他一下。
嘀咕着声:“快起来,要误时辰了……”
她怯糯得太明显,池衍笑了笑,不紧不慢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拥她起了床。
梳洗收拾一番,又盯着她将早膳吃完后,才算是准备动身了。
那时,天色已然大亮,众士兵皆候在了府外。
这段日子池衍在此处,哪怕未留半分情面,也是方府莫大容焉。
故而方世尧和方氏兄妹早早便出来静候送行。
不过,方汐容昨日被那一砂锅蛇肉给吓着了,也知道是那人给的警告,眼下一声不吭,只敢胆战心惊站着。
一见那两人出来,方世尧便乐呵呵地迎上前去。
堆了一脸的谄笑,“池将军,想来路上舟车劳顿,唯恐表姑娘受累,下官特意命人备了辆马车。”
撩一眼,路边果真有一辆马车,精致华贵,镶金嵌玉。
但马车磨蹭不说,此行是为归京,行军之人有谁娇生惯养,像什么话。
池衍面无表情地冷下了眉,甫一张口,却又顿住。
微默须臾,他破天荒地回了眸,看一眼身后那人,“马车舒适些,可要坐?”
跟在他身后的锦虞愣了一下。
虽说过去是她识人不清,才满怀深恨,但方家这几个的为人却也都不敢恭维。
不过如今天下已至此,没有再计较的必要。
锦虞无言,只摇了摇头,她还不至于这般矫情。
池衍拍拍她的脑袋,似真似假地温柔一笑:“嗯,哥哥带你。”
锦虞心底一跳。
和他共乘一匹倒没什么,也不是头一回了,但当着这么多人,他都不避讳着点!
抿抿唇,锦虞低声嘴硬道:“……我自己骑雪融也行。”
好整以暇打量她片刻,池衍这回倒是好心没拆穿她。
直接牵起她的手,脉脉含情地耳语了句:“是哥哥想要你陪。”
“……”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脸颊还是红了一片。
锦虞咬着唇,被他带到乌骊旁,抱了上去,而后便一直低眉垂目,默不作声。
旁侧马上的元佑嘴快得很:“表姑娘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起太早了?”
腰酸腿疼的,她能有精神见鬼了!
锦虞没说话,只轻瞪他一眼。
池衍淡淡扫了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人,“湛羽呢?”
元青一拍脑门,“啊”了声,险些忘了禀告:“似乎是豫亲王府出了点事,世子爷天还没亮就动身先走了。”
闻言,池衍剑眉微皱,眸中凝了丝疑惑。
先走了?不告而别,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但转念一想,兴许又是因那尉迟亓。
沉默片刻,并未多问,他翻身上了马。
*
马蹄声落地,轻如雨。
战马军队浩荡,然行动间却未有分毫杂乱。
浔阳到楚京的路途不近,即便是赤云骑,日夜不停也须得行上三两日。
而九夷山脉横跨东楚边界,是归楚的必经之地。
故而今晚,他们是必定要在九夷山的营地歇上一夜。
冬去春来,九夷山的积雪早便渐渐消融,绿树吐新,花骨朵旁已有莺燕鸣啼。
赤云骑抵达营地时,暮色暗下,天地之间覆笼藏青色。
王帐内,两盏高悬的琉璃灯投下柔和光影。
锦虞半托着腮,和乌墨一起百无聊赖地伏在案上。
到了此处后,那人就让她回帐里休息,吃了晚膳,也沐浴更了衣,而后她便一个人在这儿。
眼下一觉睡醒了,也不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