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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的林春儿,如非洲草原上奔跑的豹子,健美而鲜活。
她过的好吗?
从昨天起,宋秋寒脑海中总会蹦出这个问题。外头尚姨在敲门:“再不出来,粥要凉了。”这才发觉已过去了十几分钟。忙整理好出去了。看到尚姨探究的眼神,笑道:“回了几条消息,耽搁了。”端起粥碗喝了几口便放下了,觉得有些抱歉:“喝多了,这会儿胃口不好。可惜您忙了一早上。”
“没关系呀,只做了一点点。”尚姨收起碗筷,坐到他对面:“秋寒,尚姨想了想,这通电话还是你亲自打给你父亲,你们一直这样僵持着不好。”
“亲自打给他,他又要与我吵。”自打母亲去世,宋秋寒极少与父亲说话,二人说不到一起,这几年他的脾气愈发古怪。
“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宋秋寒知晓尚姨为难,于是点头:“好的尚姨,我自己打给他。”
起身走到书房,坐到电脑前,手机拿在手里许久,想想终于作罢,转而打给方嘉莉。
“怎么了?”方嘉莉语气不悦。
“我父亲又在说订婚的事,你最近去看他了?”
“对。跟我爸去的。”
“我与你谈过的,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也没有,宋秋寒。我爸那头无所谓,你去搞定你爸,我去睡了。”方嘉莉说完挂断电话。她心中清楚,宋秋寒这人冷血,没见他爱过什么人,即便她有意愿嫁给他,也不能是在他被逼迫的情况下。
宋秋寒握着手机,心绪烦乱。
陈宽年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便是抱怨林春儿:“林春儿这个王八蛋怎么回事?当年也算与她玩的好,结果现在不爱理人?十几个语音打给她,总算给老子回了一个……”
……宋秋寒听到林春儿这个名字,便想起她光洁的额头,还有她低头喝汤的样子。得饿成什么样才会有那样的食欲?
“你怎么不说话?”陈宽年念叨半天,发觉自己是对着空气在说话。
“在听你说。”
“哦。难道你不觉得她冷血吗?与我想象中的故人相见不一样啊!要是当年的她,会飞奔过来拥抱我啊!”陈宽年不知怎么有些委屈,回国前列了一个最想见的人list,林春儿排在第一位。几经辗转找到她,拿到她电话那一刻不知激动成什么样,结果林春儿满脸云淡风轻。
“我不觉得她冷血。”宋秋寒说道:“那么多年未见,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你凭什么要奢望她像你一样呢?”
……陈宽年被宋秋寒说的一愣,今天是怎么回事?先后被林春儿和宋秋寒莫名教育了,而他竟由衷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算了,不说林春儿了。晚上去酒会吗?”陈宽年说的是一个收藏圈的酒会:“找机会把叔叔那些藏品倒腾出去。”
“你看上我爸那些藏品,可以自己找他说。酒会我不去了,昨晚喝太多,这会儿头疼。晚上准备清粥小菜养胃。”末了加了一句:“我不建议你打我爸的主意,他一状告到你爸那,你吃不了兜着走。”
“成吧!那我也不去了,去你那清粥小菜。”
“你能让我清静清静吗?”
“不能。”
宋秋寒苦笑着摇摇头,挂断电话,顺手打开同学群,发觉陈宽年重新命名了群名:恰同学少年。这个向来顽劣之人换了一副皮囊,不知这一出有情有义的戏是要演给谁看。群里热热闹闹,一直在说话。宋秋寒翻回到昨天林春儿祝陈总万事如意那句,点开了她的头像,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公路,前方白雪皑皑,暗黄的标线一直延伸到远方。
孤独的旅人。
林春儿不再表达,群里只说过那一句话,便再也没有露头。
当年的她讲起话来像连珠炮,会在你耳旁喋喋不休,从天文地理说到八卦五行,少女林春儿聒噪阳光,令少年宋秋寒应接不暇,一边躲着她一边期待见到她。他的心,在她的笑声自长长的走廊那头传来之时便开始狂跳,一直到那笑声消失许久方能平静下来。
现在她话很少了。昨天一整顿饭,她都没说几句,甚至当自己站在那等她出来,递她一瓶温热的梨汤,她都一言不发。
宋秋寒曾想过与她重逢,他设想的情形与陈宽年不一样,他并未指望林春儿满含热泪奔向他,他想的只是二人在惊喜过后能好好坐下来,聊聊这些年的际遇。在林春儿走进那家私厨,拐到墙角去停车之时,宋秋寒就站在廊檐下看她。你看,有一些人,即便十几年不见,即便大家都变了模样,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宋秋寒关掉微信,打开了电脑。今天有三个会议要开,接下来要飞到广州、深圳、重庆考察项目,密密麻麻的行程。这些年习惯了忙碌,他停不下来。
恰同学少年,陈宽年是如何想出这个群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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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果然落起了雨。
春儿睁眼听到屋外雨声,窸窸窣窣打在树叶上,一派秋凉。起了身,担心吵到宵妹,蹑手蹑脚走了出去,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而后裹着被子坐到窗台上赏雨。面前的茶氤氲着热气,为玻璃蒙上一层薄雾。伸出手在薄雾中写字,写的是“姐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想谁呢?”宵妹揉着眼睛进来,看到玻璃上的“姐姐”轻声问她。真是瞒不了她。看春儿不答,一屁股坐她对面,拿起她的茶杯一饮而尽:“好茶好茶。福建的茶农送的?”
春儿点头:“上次那个公益专题,令他们滞销的正山小种销售一空,茶农给小喜寄了许多。”
“多好。”宵妹朝春儿竖起拇指。
“马屁!”春儿将她指头按下去:“一层秋雨一层凉,下雨天跟火锅烤串铁锅炖大鹅般配极了,走,不能辜负!”
“中午还剩那么多呢!”宵妹指着冰箱,中午剩的饭菜还在里面。
“那留着明天中午吃啊!”春儿拉着宵妹:“快点快点,去吃辣火锅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宵妹被她缠的没有办法,撑着伞挎着她胳膊出了门。
雨渐绵密。
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而后相视一笑。
“你说的对,今天的确要吃火锅烤串铁锅炖大鹅,不然我们不会原谅自己。”宵妹头靠在春儿肩膀上,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最后不会就剩咱们俩了吧?”
“你指的是别人在喂孩子吃饭,而我们在奔赴一场火锅盛宴吗?”
“我指的是偌大的城市,别人身旁有一个人,可以在雨夜依偎。而我们只能撑着伞去吃辣火锅。”
“要不我给陈宽年打电话,今晚你跟他依偎?”春儿逗她,黑暗中仍可见博士红了脸,春儿兀自笑出了声。“要我说,各有各的好。我们羡慕别人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别人羡慕我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难得自在。每一种状态都不该被定义。”春儿将伞朝宵妹那边斜一斜:“但今晚,我准许你羡慕你不曾拥有的人生。”说罢掏出手机,找到陈宽年,打了字:“下雨了,要去吃火锅吗?”
“发给谁?”
“陈宽年。”
!!!宵妹红着脸狠狠剁了脚:“林春儿,你就是在胡闹!”
林春儿将自己的手机送到宵妹面前,那几个字还躺在输入栏里,并未点发送。她将脸凑到宵妹面前,笑嘻嘻问她:“失望吗?”
宵妹瞪了她一眼,转身掏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下雨了,要去吃火锅吗?”
“发给谁?”
“宋秋寒。”
林春儿剁了脚:“宵妹!你就是在胡闹!”
宵妹有样学样,将自己的手机送到林春儿面前,那条消息躺在宵妹的对话框里已然发送。看到林春儿面色一顿,宵妹大笑出声:“林春儿,害怕吗?”
第4章 你总在雨天迟到
林春儿是不怕的。她向来不怕宋秋寒。反倒是宋秋寒怕她。
那时宋秋寒逃课,看到春儿远远走过来,转身便拐进巷子里。肉嘟嘟的林春儿眼尖,一转弯亦步亦趋跟了上来。仰着向日葵般的圆脸,揪着他衣角,不凶,亦不闹:“宋秋寒,回去上课。快考试啦!”
“我不考试。”
“那你也不能做草包啊!”林春儿煞有介事,宋秋寒啼笑皆非。
而今的林春儿捏了捏宵妹脸:“我怕什么啊!”打昨儿起就有些草木皆兵,明明没什么,却总觉得有些心虚。心虚什么呢?那些光景已过去那么多年,不过是年少时一场暗恋,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了?“不过吃顿饭而已。”
宋秋寒正在听陈宽年唠叨酒会的事,收藏圈子的大佬们均有傲骨,每半年凑一场聚会不容易。他们却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坐在家中喝粥。
“你嫌弃尚姨的粥,以后她不让你进门。”宋秋寒白他一眼,继续看邮件。手机提示音响,打开看到宵妹发给他的消息,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陈宽年凑了过来,看到宵妹的名字:“啧啧,有时不得不服宋公子,到哪儿女孩们都趋之若鹜。”
宋秋寒并未做声,思索几秒方回过去:“好。定位给我。”
“你不是要喝粥?”陈宽年揶揄他:“酒会不去,要去吃火锅?”
宋秋寒不说话,兀自穿上外套。抬眼看到外头的雨幕,去储物室拿了把伞:“我开车,送你去酒会,然后再去吃火锅。”
“我不去酒会,我要吃火锅。”陈宽年诡异一笑,而后手搭在宋秋寒肩膀:“别看宵妹文绉绉书呆子,万一发起狠来一棒子敲晕你抬回去行苟且之事,得不偿失不是?兄弟护你。”
宋秋寒将他胳膊拿下:“陈总千万把持住,别大灰狼吞了小白兔,小白兔叫天天不应。”
二人驱车二十公里,到了一家市井火锅店。有多市井呢?门口挂的灯笼飘摇玉坠,木窗棂在风雨中咯吱咯吱响,老火锅的辛辣鲜香一瞬间入了鼻,令宋秋寒沉睡许久的味蕾活了过来。
春儿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看外面雨下的透彻。远处两个男人撑着伞走来,步履溅起水花,带着几分薄雾。
眼见着他们在门口收了伞,方低下头来继续写单子。
一脚踏进火锅店,便踏进了喧闹。宋秋寒看到林春儿坐在桌边,入瀑长发散在一侧,刘海遮住光洁额头,正在认真钻研吃什么。宵妹将手机贴在耳边,是在给宋秋寒打语音。他挂断,径直走过去。
桌子狭小,宋秋寒坐在她对面,朝她笑:“好点了?”
春儿知他问的是昨晚吐的事,拍了拍胸脯:“体格可棒了。吐过就算了,没有后遗症。中午还跟宵妹喝了二两白的呢!”
宵妹在一旁笑:“是是,春儿酒量可好了。不信今晚可以拼酒。我做裁判。”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宋秋寒嘴角微微扬起,问一旁的陈宽年:“女孩们下战书,迎战吗?”用的是“女孩”这样的字眼,讲话真好听。
“士可杀不可辱。”陈宽年一点一点挽起衣袖:“尽管放马过来。”起身去前台寻酒,寻了好久却发现白酒只有二锅头。顺手拿了一瓶放到他们桌上。
少年时代没有饮的酒,好像要在今天饮完一般。这倒也不错,林春儿起身去拿那瓶酒,坐下之时被宋秋寒接过,嘴唇紧抿,用了力将瓶盖拧开,而后起身为大家斟酒。瓶口微倾,问林春儿:“满上?”
林春儿眼睛一立:“看不起谁?”
宋秋寒笑出声,为她斟满一杯酒,而后依次是宵妹、陈宽年,最后是自己。
陈宽年扯过春儿写菜的本子,瞄了一眼:“霍,你吃这么多?”
宋秋寒偏过头认真打量,六盘肉。
“分量小,分量小。我请客,我请客。”春儿将笔递给陈宽年:“二位吃什么,随便点。”
“实现火锅店自由了?”宋秋寒揶揄她,见她幽幽瞪了自己一眼,笑出声。这一笑,惹得一旁桌的人来看。本就气质卓然的人,在这热气腾腾的火锅店内更显特别,此刻又笑意盈盈,令秋凉退了几分。服务员小姑娘红着脸看他一眼,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那一眼带着几分春意,格外好看。
老火锅这点好,菜齐了锅开了,一人夹一块肉丢在锅里,就算开餐了。春儿将肉蘸了一口油碟送到口中,顿觉心满意足。陈宽年却在这时指着她的油碟:“吃蒜泥,晚上不约会?”
“陈总他日一定死于话多。”春儿笑着说道,又吞了一口肉。
“不,我定死于探索世界的途中。”陈宽年还了嘴,想起什么似的,手绕在宋秋寒脖颈搭在他肩上:“宋公子差点死于探索世界的途中。”而后歪着头问他:“记得吗?尼印边境。”
“15年?”春儿放下筷子问他。
宋秋寒点头:“对,命大。一个同行的伙伴被流弹擦伤耳朵。”
春儿没有接话,那时她也在尼印边境,是去做一个关于信仰的专题,带着一个苦行僧从加德满都至尼印边境。苦行僧年近80,有一日睁眼突觉所剩时日无多,想回到出生之地去祭拜当年种下的一棵树。春儿陪他在尼印边境找了七天,终于找到了那棵树。僧人儿时深深刻在树根的符文已随风而去,春儿在那树上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但僧人说:是它。那便是了。
□□发生始料不及,他们看到边境公路滞留的大量车辆,最终决定徒步离开。
宋秋寒的车便是那些滞留车辆中的一辆。那时他们的命运擦身过一回。
春儿的酒杯磕在宋秋寒的杯沿上:“敬命大。”宋秋寒笑出声,举起杯喝了一大口。二锅头入口柔、回味甘,好酒,又啜了一口。
“火锅就酒,越喝越有。”春儿撸起袖子,露出嫩白的胳膊。这胳膊与她的黑红脸造成鲜明对比,陈宽年指着她脸说道:“你真是‘不要颜面’了!”
“你要你要,陈总白白净净生得一副渣男皮囊。”春儿不服气回嘴。牙尖嘴利一如当年,宋秋寒回身看了看陈宽年:“别说,还真有一副渣男皮囊。”摆明了跟春儿一伙。陈宽年战败,目光投向宵妹:“宵妹你看,我这脸端正吗?”怕宵妹看不仔细,还将脸凑到她面前。
宵妹心中擂鼓,在桌下抓住春儿的手,脸却不禁红了。她脸红,陈宽年像发现新大陆:“才喝一口就上头啦?酒量不行啊!”而后坐回去夹起一片肉丢到锅里。
雨下的凶猛,他们坐在窗边,雨声拍打窗棂的声音听的格外清楚,宋秋寒和林春儿不约而同放下筷子去看,路人行色匆匆,转眼便消失在雨夜里。
“最喜欢下雨天。”春儿喃喃说道。
“你总在雨天迟到。”宋秋寒笑道。
“起不来嘛!”
可不?春儿雨雪天嗜睡,林母将她的屋门拍的当当响:“再不起给你办退学了啊!”她起了床飞奔出门,爬上54路有轨电车,下了车,飞奔进教室。每当这时,坐在最后一排的宋秋寒总会吹一声口哨:“班长迟到喽!”
每每这时春儿都会拿一根粉笔头砸他:“就你话多!”
陈宽年看他二人神遁,轻咳一声:“来,宵妹同学,采访你一下,为何要找我们宋公子吃火锅?”
宵妹嘿嘿坏笑,春儿桌下踩她脚而后说道:“是这样,昨天宋秋寒说他在投行,宵妹想问问他能不能投资她搞的智慧养猪项目……”两个女子自少女时代起便有的秘密,不能被他人窥探去。
宋秋寒觉得林春儿活了过来。
昨天的她毫无生气,人群之中安静又疏离,宋秋寒以为她被生活压得透不过气,有一瞬间心疼过她。
这会儿明知她在胡说八道,却也认真问道:“是在哪里?”
陈宽年忙拦住这个话头:“今天不许谈工作。”而后问林春儿:“宵妹找宋秋寒投智慧养猪,你跟着做什么?”
“我入股了。”说完朝他眨眨眼,真的一样。
陈宽年终于意识到春儿在胡诌,隔着桌子敲她头:“林春儿你真是长本事了!”
“来来,陈总,为智慧养猪喝一杯。”林春儿大笑出声。
第5章 我去过无数的地方,最爱……
外头雨下的愈发热闹,将世界劈成两块,一块在无边无穷无尽的雨幕之中,一块儿在这家散着火锅香气的店中。
照这样下法,今天怕是回不去了。火锅店老板支起投影幕布放起了黑白电影,依稀可以听见电影之中胶片摩擦的沙沙声音。
我去过无数的地方,最爱的是罗马。
春儿对这部电影熟到能背下每一句台词。一只手支着脸,认认真真看了会儿。
宋秋寒的手机静音放在桌上,一直在闪,他瞥了一眼来电,方嘉莉的。有意不去接,但方嘉莉这个女人,你若不接她会一直打。于是拿起手机走了出去,站在店门口的屋檐下给她回话。
“怎么了?”宋秋寒问她。
“你在做什么?有点吵。”方嘉莉听到宋秋寒这边的喧哗声,有些意外。他这人向来冷清,鲜少往人多的地方凑。
“与朋友一起吃饭。什么事?”宋秋寒问她一句,转过身去,透过窗看到林春儿还是刚刚的姿势,那电影她显然喜欢。
“没什么事。宋秋寒我昨晚睡不着仔细想了想,订婚的事咱们不如顺着老人们如何?订婚又不是结婚……”
“方嘉莉,你愿意走进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愿意。人生这么长,你确定你能受得了一辈子冷暴力你?就算你能受得了我也不行。你知道我这人,不爱的人给我端杯水我都不会喝。”宋秋寒的目光还在林春儿身上,她正在喝水,眼睛不经意扫向外面与他相遇,朝他笑了笑。
方嘉莉沉默片刻,说道:“咱们认识十几年,你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我要出门了,再见。”
“少打国际电话,贵。”
方嘉莉挂断电话就给陈宽年去了条消息:“宋秋寒在国内这段日子是不是有新欢了?”
陈宽年发了一个省略号给她,将电话塞进口袋。宋秋寒这人挺怪,明明很洁身自好,女人却觉得他随便,不停来找他。他冷着脸,女人又觉得他欲擒故纵。此事无解。
宵妹起身去卫生间,陈宽年跟了上去,在门口将她截住了。
“你约宋秋寒做什么?宋秋寒这人冷血,一把年纪了别想不开往上扑,到头来同学都做不成。”陈宽年讲的是真话,好不容易找回的同学情千万莫被那些破事扰了。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宵妹不喜欢一把年纪四个字,推了推眼镜说道:“咱们首先明确概念,一把年纪指的是什么年龄区间?”
……陈宽年愣了一下,而后去揪宵妹的辫子:“你这人怎么挥软刀子?”
宵妹瞪他一眼:“谁要你胡说八道。”
“那你说为啥要找宋秋寒吃火锅,男同学又不止宋秋寒一个。”
“不是说了吗?找他投智慧养猪……”宵妹抬出了春儿的法宝,胡说八道起来:“要不这样,下次找你。”她讲完这句心跳了一下。
陈宽年轻咳一声:“行。下次有事你找我。”
二人一前一后朝回走,走了几步陈宽年突然拉住宵妹:“别动。”
这画面有点美。
简陋的火锅店里目光所及都是红的,红油锅底、木桌椅脱了红漆斑斑驳驳、两个人坐在下雨的窗前,去看那黑白电影。就连林春儿那张又红又黑的脸都衬了这画面。
陈宽年拿出手机,咔嚓了两张。这才与宵妹一起坐回去。
这会儿已近十点,雨势不见收。待下完这场雨,天又会再冷一层。然后冬天很快就会来。这座城市就是这样,春天和秋天总像走过场,夹在夏与冬之间苟延残喘。但无论如何,老城区银杏大道的闪亮金黄总会如期而至。
得去看呀!
四人看过电影,吃了火锅,又酒至微醺,裹着衣裳齐齐坐在火锅店门口那几张椅子上赏雨,雨滴偶尔透过破败的顶棚落下几滴,落在人脸上。倒也没有大惊小怪,伸手抹去便好。待醒了酒,彼此拍拍肩膀:“再会,朋友。”离开时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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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寒进家门后去冲了澡,而后打开电脑看了眼本月的行业趋势报告,以及过往项目的收益分析,又跟肖秘书确认了接下来的行程,除了广州深圳和重庆外,新增了南通和景德镇。一周五城。
“景德镇的行程安排在最后一天,周四半夜一点左右到酒店,周五上午10:00会议,酒店距离会场30分钟车程。”强度不小,肖晴担心他吃不消:“要么时间改一下?”
“不用了。就这样吧!”宋秋寒挂断电话,看到陈宽年发来一条消息,打开来看,是他不知何时偷拍了他和林春儿。陈宽年的取景和感觉向来好,宋秋寒放大了看,饮食男女,如梦之梦。
“拍的如何?”
“尚可。”
“夸夸我嘛!”
宋秋寒径直打给他语音:“方嘉莉今天找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你这个老狐狸!她问我你是不是有了新欢。我回了六个点。”陈宽年顿了顿:“我能不能拉黑她?她这两年越发烦人,总特别拿自己当回事。”
“拉黑她不如娶了她。要不你就努努力,解救兄弟于水火之中,兄弟定当感激不尽。”
陈宽年嘿嘿一笑:“你自求多福。我跟你比不了,这次回来我有大计划,搞好了哥们就结婚了。”
“就你?又去酒吧了最近?”宋秋寒问他。
陈宽年却故作神秘:“那没有。但也不能跟你说,瞧好吧!”
宋秋寒挂断电话起身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好在这趟差都在南方。装好箱子躺在床上,又想起陈宽年拍的那张照片,打开手机来看,顺手点了保存原图,而后睡去。
宋秋寒本来不需要回国,父亲逼他结婚逼的太紧,刚好公司有一个轮值机会,便主动请缨回了国。回国后便陷入各种市场考察和数据报告之中,一场会接着一场会。像这两天这样,连续两天有私人时间,少之又少。
第二天早早起来奔了机场,今天贵宾候机室门口围了三三两两的人,脖子上挂着□□大炮,头朝上仰着。见到宋秋寒之时均愣了愣,拿起相机开拍。宋秋寒戴上墨镜,自他们面前走过。休息室内一个装扮很潮染着奶奶灰的女孩从他面前跑过,最后停在一个女子身旁:“你现在站到玻璃门那里去,去挥挥手。”
那女子站起身看到经过的宋秋寒,对经纪人说道:“等会儿。”而后快走几步到他面前,轻轻唤他:“宋秋寒。”宋秋寒回头,想了片刻,才想起是袁如。
“真巧,你这是去哪儿?”袁如问他。
“广州。”
“那更巧了,我也是去广州。那边有一个慈善活动。也是九点的航班?”
“对。”
“一起走?”
“不了吧,我怕明天上热搜。”宋秋寒朝她笑笑,而后指着玻璃门:“不是要去那儿跟粉丝打招呼?”
袁如看出宋秋寒的距离,二人当年闹的僵,都说时过境迁,但有些事兴许过不去,那件事肯定过不去。深深看宋秋寒一眼,转身走了。
下面的粉丝袁如都认识,是后援会的人。她推开门出去,朝她门摆手。下面喧哗起来,有路人看到,亦停下步子去看:“这个不是……袁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