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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华扫了眼，看到来电显示是“舅舅”，表情难看。
叶崇明知道叶遥临时决定回一趟那边，不放心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这通电话倒是来得及时，她举起手机：“爸爸，需要我让舅舅带着律师来一趟吗？”
方文华很忌惮叶崇明，他公司发展的初期，很多地方仰仗对方的人脉。
最近几年那位大舅哥不搭理自己，公司业务也少了一半。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每个字：“你在气头上，我带着方宏暂时去恒悦兰庭的房子住几天，等你想通了打电话给我。”
叶遥没有说话，径直上了二楼。
方南希全程不置一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来今天没晚饭吃，也行吧，就当减肥。
方南希站起来，一脸为难的问：“我也要住出去吗？”
方文华想了想说：“不了，你留在这里，还能帮我们看看情况。”
“嗯，那好吧。”方南希点头，她自然不想搬出去，这边可舒适多了。
方文华刚创业的时候，忙得无暇分身，没时间管自家弟弟。
那时候她父母做了点小生意，每天不在家，便要求她照顾方宏。
做饭收拾房子，方宏的衣服都买的贵，母亲要求她手洗。
如果废物抱怨饭菜不好吃，她还会被责骂。
在最开始，父母觉得尚德高中太贵，只愿意让方宏一个人去读，她读普通高中就行了。
后来她妈听说这那学校的学生都很有钱，希望她找个家世出挑男朋友，这才改口同意。
还要求她必须考年级前五十名。
不过他们对考试倒数的废物，倒格外宽容。
方南希成绩不错，只不过尚德厉害的人太多，她要很努力才能保持不跌出前五十名。
明明时间不够，还经常要帮方宏做这做那，真烦。
“大伯你也别太生气，她或许明天就想明白了。”方南希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片冷漠。
她当然清楚这栋房子现在谁做主，不过面上还得继续敷衍着。
最后几年了，她大学毕业就骗一笔钱出国留学，骗不到钱也走，再不回来。
——
叶遥回到房间，马上打电话给保洁公司，预约了整栋房子的深度清理。
【那些超级英雄，钢铁侠、蜘蛛侠、美队，动画片里的艾莎和安娜公主，武侠剧里的令狐冲、杨过都没有父母，最后还能拯救世界呢。】小鱼安慰着失望透顶的宿主。
毕竟只要完成任务，某种程度来说，叶遥也能拯救世界。
“哇，原来系统也会说rap。”叶遥一脸惊奇。
【……】
“我已经不失望了，不过，我必须搞明白一些事情。”
那群人为什么对陆岱川恶意那么大，有个人一定知道。
—
方南希打开门，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叶遥很意外。
知道对方来意，她犹豫了两秒，爽快的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孙珊珊帮她闺蜜出气，我听到的版本，是她朋友姑娘几次表白陆岱川都被拒绝，觉得很没面子提前出国了。”
孙珊珊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在学校里人气很高。
上学期有个女生因为得罪了她，被针对到只能转学。
“陆岱川会妥协，是因为他打工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学校规定拿生活补助的慈善生不可以去兼职，被发现会被开除，显然学校每个月发的钱，陆岱川不够开支。
“所以他们让陆岱川去清理垃圾桶？”叶遥觉得很荒谬。
“嗯，好像双方说定，他清理实验室垃圾一个月，兼职的事就一笔勾销，今天是最后一天，但是那些人大概不会消停，后续肯定还会搞事。”
方南希的逻辑清晰，三言两语说出了来龙去脉。
人性的恶，有时候并不需要多站得住脚的理由，便能成为众矢之地。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方南希见叶遥表情不太对，提醒道：“他们很过分，不过你还是别管，免得惹麻烦，你……懂我的意思？”
她现在告诉叶遥这么多，也算是扯平了。
那条项链太漂亮，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好的东西，这才没忍住戴上，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方南希没想到叶遥还能回来……毕竟都说她会死在医院。
方家的人也不太希望她健康回来。
——
叶遥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等等，我也有事问你。”
二十分钟后，方南希一脸迷茫的看着草稿纸。
这两道数学题目她虽然不会，不过明天老师贵讲解，但就在刚才，她叫住了叶遥……
叶遥不会做也没事，毕竟病了这么久，她的本意是想对方拉关系。
没想到叶遥很快就解了出来。
方南希现在有点后悔了，这就是普通学霸和学神的区别吗？
太打击人了。
—
早上。
叶遥走进教室刚坐下，从包里拿出酒精和创可贴，放在隔壁的课桌上。
“这个给你。”叶遥观察了下，昨天陆岱川没处理手上的伤。
“不用。”他面无表情的把东西推了回去。
封卓从后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啧”了声：“转校生你讨好他，是不是为了化学随堂考试，他可不会让你抄试卷的。”
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高三还转校，成绩肯定不行。
叶遥所有书都是新的，这比自己还离谱。
封卓猜测方宏可能认识叶遥，虽然对方什么都不愿意说。
话又说回来，方宏今天没有来学校，这就更奇怪了。
经过昨天的那件事，叶遥不想和这个家伙多说一句话。
化学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来，她把医用品收了起来。
叶遥很快就做完了试卷，百无聊赖的看向同桌。
他手上是新旧交错的伤口。
实验室的垃圾里有许多碎玻璃，难免会被扎到。
但这伤口也太多了，虽然不严重，但是一定会很疼。
看向自己手的视线太黏，陆岱川有些烦。
他把卷子往旁边递了点，这样总行了吧，别看了。
“……”
叶遥很尴尬，她并不是想抄卷子，难道自己看起来不太聪明？
旁边的封卓一脸意外，两个人这就混熟了？
陆岱川是不给别人抄试卷的。
上次同一个考场，封卓让陆岱川递纸条，对方不但没照做，还把试卷都遮了起来。
太能气人了。
封卓不在乎成绩，但他分数和零花钱挂钩，这不是挡他财路吗？
陆岱川脾气还挺硬，不收拾他收拾谁？
这家伙不就脸长得好？这种穷光蛋有什么出息？
叶遥这么大一双眼睛，可惜没眼光。
—
化学随堂测试的卷子，下午就批改了出来。
班上有两个人满分，万年不动的陆岱川，以及转校生叶遥。
“叶遥你抄他，也不知道改几个选择题，比我还嚣张，你好意思考这么高分？”
封卓声音落地，附近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纷纷在心里感慨转校生胆子贼大，抄到满分，虚荣心也够强。
叶遥怔了怔，解释道：“我自己做的。”
封卓：“我亲眼看到你抄的，别装了。”
叶遥懒得和这个傻逼争辩，没有再搭话。
她其实有些发愁，崽崽已经第五次把她的药推了过来。
这孩子处在青春叛逆期吗？
—
下午放学，陆岱川刚走出教室，就被拦住了。
“别着急走，我们有事情和你说。”男生嬉皮笑脸的说。
路过的同学投来视线，却没有人敢多管闲事，怕惹祸上身。
叶遥察觉到不对劲，快步走到了陆岱川身后。
“不好意思，我和他约好要去图书馆。”
“不相干的人别来惹麻烦。”男生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实验楼遇到的那个女的嘛。
他一脸恶劣的说：“方宏警告过你了，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叶遥念头转了几路，吓唬对方说：“是啊，所以他今天没来学校。”
几个人听她这么说，皆是一怔。
方宏这一天都没联系他们，难道和这个女的有关？到底什么来路？
趁着那几个人犹豫的间隙，叶遥拽着陆岱川胳膊往下走。
这里是教学楼，她不信那些家伙敢乱来。
走到一楼，陆岱川才反应过来，他抽出了自己胳膊。
“你想干什么？”
叶遥犹豫了几秒，斟酌着说：“你要是缺钱，我可以介绍工作给你，我一个学姐开了家清吧，驻唱歌手工资不错。”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和那些人认识。”陆岱川脸上变了变。
毕竟他打工的事只有他们知道。
“……”
当然是你经纪公司说的，你高中时期在酒吧驻唱过。
“……不是。”话音一顿，叶遥又说：“我和方宏有点亲戚关系，但一点都不熟，我要郑重和你道歉。”
“他是他，你是你，不需要。”陆岱川往右边移了一步，却再次被挡住了去路。
“你既然不生气，让我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下好吗？弄完我马上就走！”
陆岱川有些无语，对方这么固执，他只能同意了。
毕竟她刚才帮自己解了围，没必要正面冲突。
五分钟后。
小道旁的长椅上，叶遥动作很轻的帮他擦完碘酒，贴好创可贴。
“我把药给你，记得睡前要再擦一次，以后一天三次，基本就不会留疤了。”
陆岱川微微蹙眉：“无所谓。”
叶遥：“怎么能无所谓，你必须重视！”
这么漂亮的手，以后可是要在聚光灯下拿话筒的！
陆岱川有些莫名其妙，他干脆等着看对方还要干什么。
居然真的只是叫他擦药，确定了这点，陆岱川心情有点复杂。
——
叶遥走进别墅，满意地看着已经打包好的东西。
专业公司做事就是利落，她让林姨帮忙盯着，一天的时间，所有东西都搞定了。
叶遥相当满意，点头说：“可以运走了，谢谢你们。”
全是他父亲和方宏的东西，怕他们忘了取，还是主动送过去更好。
其实母亲去世前一年，对方态度已经很明显。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很少来医院。
叶遥当时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怕看了难受才不来，却难免一次次失望。
而到了今天，失望终于攒够了。
她再不想陷入在这段痛苦的关系里，不如挥刀。
方南希看得目瞪口呆惊，她转头问旁边的林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林姨：“我是按吩咐办事的人，没有主见的，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南希：“……”
真见了鬼，你明明以前可喜欢发表意见了。
不过，其实还蛮爽的。
——
方文华今天一整天，都在不断翻看手机。
检查叶遥有没有发来消息，或者打来电话。
他女儿的脾气一向很好，等心平气和后，一定会主动认错的。
晚上九点，手机终于响了。
打来的不是客户，也不是叶遥，而是一个陌生来电。
只是谁会这个时间打电话，十有八九是叶遥。
他念头转了几路，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教训对方几句，好好说说道理，这才接了电话。
“叶遥？”
“嗯，客户的名字是叶遥，请问您是住在恒悦兰庭的方文华先生吗？”出乎意料，那边粗狂的男人声音。
他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问：“我是，有什么事吗？”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请你来拿一下东西。”
“什么东西？”
“那就多了，衣服鞋子、一些文玩，还有两个拆开的……床？这些都是到付，还得麻烦您结一下账。”
“……什么？”
——
叶遥要上学，不方便每天去录播厅外等着拍凌寒星。
好在上次她认识了另外几个成员的站姐。
大家约好，可以互相帮忙代拍。
她们平时会帮忙拍凌寒星，周末叶遥冲上去的时候，也会顺带拍对方偶像。
叶遥点开那边今天发来的几十张照片。
真是奇怪，虽然凌寒星在看镜头，但是他怎么不笑。
算了，不笑就不笑吧，偶尔当酷哥也挺好。
叶遥开始专心修图，凭着鬼斧神工的修图技术，一定能在放出去后让崽崽再涨一波粉。
【水滴＋1，陆岱川觉得你对他好像没恶意？】
【等等，这怎么是疑问句呢？未免太不识好歹。】
“可能他正在擦药，突然所感悟，你不准胡说八道，谁还没有叛逆青春期。”叶遥边修图边反驳。
【……】虽然养了两条鱼，不过你对他们滤镜，真是不分彼此的厚呢。
第9章
叶遥刚走进教室，三三两两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昨天她和小团体对线的事已经传开了。
众人诧异转校生居然能全身而退，今天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昨天在同伴的一再追问下，方宏不情愿地把叶遥的来历说了出来。
方文华的公司能站住脚，多有仰仗叶家，而叶遥是叶家的外孙。
她的外公和舅舅，是他们家里长辈都要找路子去讨好的。
方宏说完觉得没面子，补充道：“当然，我不是怕她，叶遥她得了绝症，治不好的那种，万一死了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这下几个人更震惊了。
叶遥的病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确定真实性，果然是住了两年院，最近才出来。
孙珊珊忌惮叶家，不想惹事，便借坡下驴说，就当是发善心临终关怀，没必要和活不久的家伙一般见识。
更是对这件事三缄其口。
叶遥对于各路的打量，倒很淡定。
她坐下后从包里拿出巧克力，放到了陆岱川的桌子上：“给你。”
“不用。”
在他还回来之前，叶遥抢先说：“你可以先放着，想吃的时候再吃，我这里还有很多，别退回来了。”
陆岱川微微蹙眉，没再坚持，随手扔进了书桌里。
封卓越看越觉得古怪，叶遥对这个家伙也未免太好了，他阴阳怪气道：“叶遥你喜欢他啊？”
又是买药，又是送吃的，还帮忙出头。
周围一圈的同学都看了过来，觉得很有可能，未免太积极了。
陆岱川微怔，他面无表地假装没有听见。
叶遥满头黑线：“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当然不是！大家都是同学。”
傻缺，亲妈粉没见过吧？
“既然你不喜欢他，不如当我第十七个女朋友吧。”封卓想了下，这样他以后聊天就多个已死前女友的话题。
其实也蛮酷。
“你有病就早点去治，虽然现在也有点晚了。”叶遥不想和他说话，她转过头，陆岱川刚好看过来。
两个人视线相交，她满眼慈祥地笑了下。
崽崽学习真努力啊，可爱，哪怕性格不够开朗也没关系，毕竟每个人都不同。
她想了下，陆岱川按部就班地读完高中、两年后再出道也挺好的。
没必要去特意干预。
只要把他旁边那些讨厌的家伙赶走就好。
接下来几天，叶遥都会带巧克力给陆岱川。
她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买了一大桶，每次顺带多拿两片。
而且叶遥曾经看过一篇采访，陆岱川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巧克力。
连续几天后，陆岱川会自觉把巧克力放进自己课桌里，避免麻烦。
两个人虽然是同桌，说的话并不多。
陆岱川其实有些意外。
那些一直找事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当然知道是叶遥的缘故。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
下午临时改成了体育测试，叶遥走到了操场，四下张望都没看到陆岱川。
她转头往教学楼走，怀疑陆岱川没看到群里的通知。
叶遥爬到三楼，看见教室里的陆岱川在整理课桌。
对方有强迫症，每次上完课，一定要把书给规置整齐。
“今天下午是体育测试。”叶遥站在门口说。
“嗯，我就过去。”
叶遥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走吧。”
陆岱川怔了下，原来她是以为自己不知道，才特意来通知的吗？
压下心里诧异，他走出了教室。
叶遥刚才上楼急了点，这会儿心跳就有点快，只能放慢脚步。
生病让她全身机能都受到了影响，哪怕现在好了很多，但偶尔早上起床的那几分钟，心跳还是会失衡。
陆岱川察觉到叶遥走得有些慢，想到对方是特意来通知自己，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步伐，不让两个人的距离太远。
绿荫小道上，他们一前一后地往操场方向走。
先进行的是女生八百米测试，其他女生在起跑线就位，叶遥没有动。
她目前的身体状态，不能激烈运动。
体育老师收到了班主任提醒，让叶遥站在一边，不必参加。
陆岱川有些意外，叶遥接收到对方的视线，主动解释说：“我最近跑不了，下次再补测吧。”
等着她和常人没区别的时候。
叶遥在生病之前很喜欢户外运动，喜欢跑步，偶尔也玩滑板打篮球。
后来她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看着病房窗外，四四方方的景色。
陆岱川念头一转，下意识想到女生有生理期，没再说话。
刚好女同学跑完一圈经过，叶遥的视线一直追了很远。
转而又看向天上飞过的一群鸽子。
男生体测一千米，跑完的女生站在过道旁看热闹。
封卓眨了下眼睛：“叶遥，我会拿第一，你等着膜拜吧。”
对方越不搭理他，他就越起劲儿。
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旁边的同学纷纷起哄。
叶遥没看到他，转头对陆岱川说：“小心点，别摔了。”
陆岱川觉得叶遥的话有些多余，他又不是小孩。
体测及格就好，没必要太出挑，但转念想到封卓的话，他不由加快速度。
跑道上，封卓看着陆岱川的后脑勺很无语，以前没发他这么能跑？自己居然怎么也追不上！
陆岱川第一个冲过终点，叶遥既意外又为他开心，拿着水走了过去。
“你好棒，喝点水吧。”
陆岱川刚想说不要，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她应该会难过，便皱眉伸手接了过来。
清凉的水滚过喉咙，他把那瓶水一饮而尽，捏着空瓶问：“你为什么？”
“什么啊？”叶遥反应了两秒，大概是问她为什么递给他水。
“一瓶水哪有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陆岱川垂下视线，她又给自己送东西，又特意来提醒体侧考试。
会不会像别人说的那样，有点喜欢自己。
不过她的喜欢都是温和的，不会让人心里不快。
叶遥见他不说话，趁热打铁又说：“既然是朋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电话号码啊。”
如果以后有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不用辛苦跑去教室了。
打个电话就可以。
陆岱川犹豫了两秒，报出了一串字数。
看着低头存号码的女生，心情更复杂了。
……她好像是有一点喜欢自己，要怎么办呢？
【水滴＋1，陆岱川觉得你有点喜欢他，却不反感。】
“我当然喜欢他啊，哎。”她可是亲妈粉啊！
【不过他好小气，这都几天了，就两个水滴。】小鱼抱怨道。
叶遥：“不许胡说八道，这叫做慢热谨慎。”
【……】行吧行吧。
低情商，小气；高情商，慢热谨慎。
——
今天周五，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
学校过去录播厅有一个半小时车程，虽然晚高峰有点堵，但只要动作快，还是能赶上。
叶遥要去拍凌寒星！
她很有信心，自己拍的照片，肯定比其他站姐帮忙代拍的质量好很多！
老师宣布下课，叶遥提起包，转头和同桌说了声“周末快乐，下周见”，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陆岱川有些意外，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平时她都慢吞吞的。
他站起来整理东西，意外看到对方椅子上落了一个东西。
陆岱川把东西拿了起来，这是亚克力材料做的挂牌，画着可爱的卡通小人。
这是她书包的挂件。
陆岱川抬手塞到她课桌里，想到曾经看到过叶遥小心地擦拭这个挂件。
应该是很喜欢的吧。
念头一转，他把挂件取出来揣到了衣服口袋里，毕竟过了一个周末可能会丢了。
——
校服太有指向性，叶遥还带了其他外套，下车之前把衣服换上了。
叶遥找到了最佳的机位，等待的间隙，她掏出手机给朋友发了消息。
转圈圈：我到了，保证帮你把苏子凡拍得美美滴！
潇潇暮雨：你的技术我放心！不过苏苏不认识你，最好主动叫他看镜头！
转圈圈：OK，我做事你放心！
“潇潇暮雨”是苏子凡的站姐，叶遥和她关系不错，平时一直都有联系，前几天就是她帮忙拍的凌寒星。
今天对方没来，换成叶遥帮对方拍苏子凡。
—
下午有节目组采访，选手们知道这些镜头都会播出去，积极性很高。
其他人还在搔首弄姿，凌寒星迫不急地走出来了。
他记得那个人说，今天下午会来的。
叶遥一眼就看到了凌寒星，明明才几天不见，他肉眼可见地瘦了。
整张脸变得更加棱角分别，男孩气消减，五官也精致了几分。
孩子眼见着就长大了。
叶遥边拍边感叹，虽然瘦了上镜好看，但更希望小偶像好好吃饭啊。
凌寒星走到她面前，压下心里喜悦，淡定说：“来了啊。”
叶遥抬起头：“今天很好，知道对镜头笑了。前几天别人拍的时候，你也应该也多点表情的。”
虽然酷酷的也不错，但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啊。
凌寒星：“如果谁来拍完都笑，那也太奇怪了吧。”
这样就不能显示出差别了，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小粉丝，和别人不一样。
叶遥刚想纠正对方说法，毕竟凌寒星以后会有很多的粉丝和站姐，不能厚此博主。
余光瞥见后面走来了一波人，她连忙举起镜头：“苏子凡，看这边！”
苏子凡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望了过去。
叶遥当机立断连着按了几下快门。
凌寒星怔在了哪里，她……这是在拍别人吗？
可是为什么啊？她还喜欢别的选手？她刚才都没有这么大声地叫自己……
现在更喜欢别人了？
凌寒星冷眼看着走过来的苏子凡。
这个人每天都笑呵呵的，看起来的确更招人喜欢，长得也不错，个子够高。
他有点烦啊。
苏子凡心里有些没底了，他凌哥的眼神好犀利啊，难道是因为他跳舞太拉跨，再也无法忍受？
他不敢对上凌寒星的视线，转而和举着镜头的另一位姑娘打招呼：“你好啊~”
凌寒星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很多余了，掉头往后面走。
说什么会一直喜欢他，原来都是骗人的，这才几天就变了。
叶遥有些错愕，崽崽怎么这就走了啊，她还没拍到几张。
她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
“你好，你的站姐今天没来，所以托我拍几张！”叶遥丢下这句就快步追了上去。
苏子凡一脸错愕，他刚才怎么看到凌哥红了眼睛
这不能吧。
凌哥每次彩排攻气十足，这几天不少选手顶不住压力哭了，但凌寒星不会。
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他哥是男人中的男人。
节目还没播出，来探班的粉丝非常少，苏子凡对叶遥有印象。
难怪刚才采访结束，其他人对着镜头还在各种做作，他哥就出来了。
“我不是要拍别人，是她的站姐拜托的，她前几天也拍了你！这是礼尚往来！你是我在这档节目的onepick，也是唯一pick！”叶遥快步追上去，急匆匆地解释。
凌寒星停下脚步，跌落到谷底的心情有了回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