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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到了这个年纪,也确实享福的年纪了,现在走一趟国外,也算是见识了,以后有时间,还是得多带着出去逛逛。
自己没空的话,让二哥带着去,反正自己尽量出钱就是了。
她和家里两个哥哥提起来,哥哥也都赞同,平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林大靖出事,几个子女被这么一吓唬,真是感觉父母老了,得享福了,到了他们必须尽孝的时候了。
这天一家子人热闹着,宁苹也来了,上次林大靖出事,她也出了不少力,关彧馨见到她,自然亲热得很,已经说好了,宁苹就是她干闺女了。
林听轩看到宁苹,便随口问:“你结婚的事怎么样了?”
宁苹现在岁数也不小了,比林望舒小三岁,现在二十六了,这个年纪也得结婚了,再不结婚可是不好找了。
宁苹相了一个,条件还不错,宁苹舅舅也把关过,就连关彧馨都帮着看了看,反正大家都赞成,觉得还可以,之前关彧馨出事时候,宁苹和对方已经筹备着准备嫁妆了。
林望舒也问起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婚期订了吗?到时候,我也给你添一份嫁妆。”
宁苹笑了笑:“婚期暂时没订,再看看吧。”
她虽然是笑着的,不过大家都隐约感觉到了不对,明明之前已经兴高采烈地准备着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口风?
不过大家听着,也都没说什么,继续说别的了。
吃完饭后,关彧馨把宁苹拉到一边,林望舒也过去了,详细地问了问,宁苹这才说了实话。
原来宁苹找的那个对象,在化工厂工作,今年三十一岁,也是工作不少年头了,按照他的工作年头,今年能分房子了,现在那边催着她赶紧领证。
如果领证了,结婚了,登记的时候按照夫妻两口子来,就能分一个59平的两居室,如果不登记结婚,估计只能分50平的一居室,甚至可能分不到。
宁苹本来想着,齐心协力,把两居室的房子分了,回头两个人再慢慢地置办就是了。
谁知道那天,宁苹过去商量领证的事,无意中听到,对象家里想把对象才分的那套两居室给对象的弟弟用。
宁苹叹了声:“他们是觉得,之前弟弟下乡了,吃了不少苦头,因为结了婚没法回来,一直耽误到现在,现在总算拿到了调令,所以干脆想着把那套房子先给他们住,算是补偿他们。”
关彧馨:“那你们呢?你们住哪儿?”
林望舒懂了:“这是让你们先住你那套房子?”
宁苹:“是,为了这个,我舅心里也是不痛快。”
林望舒:“可这套房子现在还没影呢,也得你们先领了证,分了房子,才能把这套房子给他们住吧?”
宁苹犹豫了下,点头:“我也是恼这个,要不是我碰巧听到他们这么说,我还被蒙在鼓里,我还高高兴兴地想着领证了,想着图个两居室,谁知道根本不打算给我们住!”
她叹了声:“其实要不是有分房子这一茬,我现在那个一居室也能住,我也不是非要让他有房子才行,过日子嘛,就不说谁占谁便宜了,可以住我的房子。但是现在他们瞒着我,想让我们领证弄一套房子,再给他们家弟弟住,把我们轰到我房子,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说白了,本来就是相亲认识的,彼此年纪都不小了,就想着条件彼此都认同,也看着对方算顺眼才处起来的,这种情况下,本来就是要把所有条件都摆出来。
谁知道对方还瞒着,任凭谁心里能痛快呢。
关彧馨:“实在不行就算了,何必呢,如果他们家实在有困难,好好和你商量,咱还可以考虑考虑,可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瞒着,算什么事呢!这也得亏还没结婚,万一结婚了,再给你们闹这么一出,你说你糟心不糟心?现在没结婚,早早掰了也省的麻烦!”
宁苹点头:“嗯,我看看怎么着吧。”
一时宁苹走了,林听轩进来,探头问起来:“到底怎么了,宁苹这是怎么了?”
关彧馨看到他,很没好气:“还能怎么着,被人家坑了呗!你又不操心人家的事,你问什么问?”
林听轩听得一愣一愣的。
林望舒睨了他一眼:“妈说得对。”
林听轩吭都不敢吭一声。
陆殿卿恰好从旁经过,正好看到了,淡定地就当没听到。
林听轩略有些尴尬地揣着兜,和陆殿卿随口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
陆殿卿挑眉笑了笑,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林听轩却很想和陆殿卿聊聊:“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陆殿卿:“嗯?”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他?
林听轩耸着眉,很不能理解地道:“你看你结婚了,还不是整天被我妹欺负,我妹那脾气我是知道的……她可不好惹,你觉得你这日子过得舒坦吗?”
陆殿卿不答反问:“我们没结婚的时候,她在家从来不欺负你是吗?”
林听轩呵呵一声:“怎么可能呢!反正什么事,还不是都得让着她?”
陆殿卿眉骨轻动,笑道:“那我结婚不是挺好的,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林听轩愣了下,之后笑起来:“对对对!我该谢谢你娶了我妹!”
陆殿卿想起今天见到的宁苹,便问道:“二哥,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宁苹出了事,你总是第一个管?你在宁苹身上操的心,怕是比人家亲舅舅都多吧?”
林听轩叹了声:“没办法,当初是我把她带过来的。”
陆殿卿却道:“你这句话都说了很多遍了,现在人家已经来到北京八年了,有亲人有工作,有户口有房子,人家也马上要结婚了,二十六岁的姑娘了,不是三岁小孩,你觉得犯得着吗?当初你带着人家来北京,就该负责一辈子?”
林听轩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陆殿卿看了眼林听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径自进屋去了。
林听轩却是愣在那里,呆呆沾了很久,之后才闷不吭声地出了门。
他现在自己也置办了一处小院,并不大,不过里面布置清雅。
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坐车过去家里,静默地站在房中,看着自己多年来慢慢攒下的字画。
往常,他觉得人生最大的价值就是看着这些,就觉得人这辈子值了。
至于结婚,至于女人,至于生孩子,那些东西就俗了,没什么意思了。
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些,却突然提不起劲儿来了。
第175章 我娶你
翻来覆去地想,想了很多过去的事。
比如第一次见到宁苹,宁苹那个时候还很小,弱弱的一个,他就觉得,自己必须保护她,必须照顾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宁苹早已经长大了,宁苹也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工作,甚至在单位发展得很好。
但是他竟然一直觉得,宁苹是那个小姑娘,需要他照顾。
他叹了口气,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这么翻了一夜,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勉强睡着,谁知道早上八点又醒了,醒来后,他也没什么胃口,穿上衣服,出门随便吃了两个,喝了一点炒肝儿。
吃饱喝足,想想,到底是过去白纸坊大杂院,他想问问宁苹这个事怎么样了。
谁知道他过去,正好赶上关彧馨拿了钥匙打算出门。
林听轩随口问:“妈,这是干嘛去?”
关彧馨笑了:“宁苹已经打算好了,不结婚了,我这不是帮衬着谈谈彩礼的事嘛。”
林听轩顿时皱眉:“彩礼?他们不是没结婚吗,怎么就谈彩礼的事?”
关彧馨:“现在宁苹不想领证了,人家开始说之前扯的布,做的衣裳,还有平时一起吃饭的钱,其它一些零碎的,可能还有别的?谁知道呢!”
林听轩被气笑了:“什么玩意儿!不是说这家人挺好的,怎么现在这样?”
关彧馨:“人家想好好结婚的时候,当然好说话,等到成不了夫妻,家里长辈不乐意了,鸡毛蒜皮的事可不就得计较起来了!”
林听轩沉着脸:“得,我也去,我得看看,他们都争什么!”
关彧馨好笑:“行行行,你也去。”
当下母子两个一起过去,过去的是宁苹单位的宿舍,到了后,就见那对象和他父母已经等在楼下了。
那对象叫陈兴旺,是农机厂的,人倒是看着憨厚,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的,还有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的,其中一个女的干瘦,两只眼见到人就不住地打量。
关彧馨大约知道,一个是陈兴旺妈,一个是陈兴旺姑。
宁苹舅正和对方说话,宁苹站在一旁。
陈兴旺妈说话挺大声的,一言不合就嚷嚷开了:“本来说好的去领证,领了证就分一套房子,六十平的两居室,楼房呢!我们已经给主任送了礼,什么都说好了,结果可倒好,你们临时变卦了!你们不愿意早说,别这么耍我们,我们买衣服吃饭的钱也没少花,谈对象看电影,那也是钱,有你们这样的吗?”
宁苹舅:“可好好的两居室,你们给兴旺弟,这事咱可没说好!”
陈兴旺爸忙道:“她舅,你这可是误会了,只是暂时住住,他弟一直在外头,下乡也受了苦,现在费了老大劲儿回来,拖家带口的,所以想着好歹有个地儿住,兄弟本来就该互相帮衬着。”
关彧馨见到这个情景也就笑了,走上前道:“宁苹,这是你对象的妈吧?我说这位姐,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两兄弟互相帮衬,这原本没错,可问题是咱新进门的媳妇你得说清楚呀,你不能追着人家赶着人家非得要让人家赶紧领证,就为了得那两居室!结果回头你把那房子给小叔子住,这算什么事儿,这不是骗人吗?”
关彧馨这几句话可是把陈兴旺妈说得脸都耷拉下来了,她打量着关彧馨:“您是哪位?咱可见都没见过,没听说过有这门亲戚啊!”
宁苹舅也说:“对,这是干妈,这干妈就相当于亲妈一样!”
那陈兴旺妈这才瞧着关彧馨,阴阳怪气地道:“既然是长辈,那就该懂老礼才是。”
关彧馨噗嗤笑了:“咱是不知道你是讲的什么老礼,四九城里我就没见过这样子的,哥哥分了房子给弟弟住,把哥哥赶出去,住女方的房子,这算什么老礼?”
她笑着道:“我瞧着,这是倒插门的老礼!”
这话一出,陈兴旺妈顿时恼了:“喲,这突然蹦出来一个干妈,这是来干嘛的,来打架的是吧?瞧您说的这话,谁还用她房子了,就是临时住住,再说了,我们大杂院里也有房子能住,怎么就稀罕她的房子了?现成的两居室,一般人哪能分得着?”
旁边陈兴旺姑忙帮腔:“我说嫂,你别恼,我瞧着宁苹干妈也不是那个意思。”
一时又道:“我说她干妈,我是兴旺的姑姑,我觉得吧,本来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好好谈着,咱们大人商量下,别拱火,那不是还能成吗?”
旁边陈兴旺爸也开始劝:“孩子按说谈对象也谈了大半年了,这不是眼看就要结婚了。其实真犯不着,有什么事好商量。”
陈兴旺姑:“说得就是这个理儿!这房子也不是说就给他小叔子了,这只是让他们临时住住,住一住都不行吗?房子早晚是他们小两口的,现在结了婚赶紧领了证,拿到房子那不是正经事儿吗?要是因为闹气耽误了大事,那你说怎么办?回头你还是不得嫁给我们兴旺,嫁了之后又没有两居室,只有一居室了,那日子不是更憋屈吗?”
宁苹听到这个,却是道:“我说了,不嫁了,也不是说谈了就要嫁,我不嫁了还不行吗?”
她看了眼陈兴旺:“别的我不管了,但是这件事没事先告诉我,我还傻乎乎地要和你领证好让你分那套房子,你们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商量好了让你弟住,我真接受不了。明明前几天还张罗着说怎么装修要买什么家具,结果私底下他们又说要给弟弟住!如果不是我提前听到了,你们会告诉我吗?现在还没嫁过去,你们就这样子瞒着我,我嫁过去以后日子能好过吗?我不嫁了还不行吗?”
旁边陈兴旺姑姑一听,忙拿眼睛看宁苹舅舅:“宁平这孩子从小没了爸妈,可有你们这干妈还有这舅舅在这里,你们这大人应该懂事,好歹劝着点儿,对不对呀?”
宁苹舅:“算了,这些事,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得看孩子意思,孩子不愿意嫁了,那就算了,你们说的那些账,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好好算清楚,别瞎掰扯了。”
关彧馨:“说的是,什么电影票钱,什么爆米花钱,行啊,要算就算!”
旁边陈兴旺妈一下子受不了了,说好的媳妇没了,这会儿她去哪儿找个对象让大儿子登记结婚,不登记结婚两居室就跑了!
她就有些气急败坏了:“你说你和我们兴旺都谈了这么久了,你都二十六了,你还想怎么着?宁苹,凡事你得想清楚,你这么大年纪,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再想找,就得冲着二茬去了!”
宁苹一听:“那怎么了,我有房子有工作,有户口有工资的,我就算不结婚怎么了,我还非得跟你们家绑死了吗?”
那陈兴旺见宁苹这么坚决,也是黑起来了脸:“宁苹,这些事我们好商量,回头可以商量,你别把话说这么绝,你说你和我黄了,回头你再找什么样的?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得有数吧?”
说着,他就要去扯宁苹的手。
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就见一个人猛地走上前,直接挡在了宁苹前头,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他一愣:“你——”
林听轩掐了烟,冷笑一声:“你对她好,她离了你就找不到好的?你以为你算什么xx玩意儿?在这里装大尾巴狼!”
林听轩现在虽然收敛了,说出去也是半个文化圈里的了,可以前是犯浑的人物,他现在气上来了,眼里一股子狠劲儿:“二十六怎么了?和你谈过怎么了?我呸,你说这话怎么这么像雷正德那狗玩意儿呢?”
陈兴旺妈从旁本来就恼火:“二十六这么大了,她离了我家兴旺,以后别想找到好的!”
林听轩冷笑:“那爷今天就告诉你,今天她和你分了,赶明儿我就娶她,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爷哪儿不比你强?!”
他这话一出,不说对面的陈兴旺一家子,只宁苹,当场就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那么傻傻地看着林听轩。
关彧馨更是傻眼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上前:“你,你刚说什么?你娶宁苹是吧?”
林听轩自己这么冲口说出后,也是一愣。
关彧馨见此:“好了好了,我都听到了,你要娶宁苹,我看行!我儿子那叫一个本事,现在可是发了财,自己买了一个院,我儿子这样的娶了宁苹,宁苹以后就是我儿媳妇,我儿媳妇,以后肯定过好日子,我呸,可比嫁到你们家强!”
旁边宁苹却没听进去这些,只怔怔地看着林听轩。
林听轩深吸口气,看向旁边的陈兴旺一家:“听到了吧?少跟我在这里瞎掰掰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陈兴旺看看林听轩,看看宁苹,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你真找他?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和我闹腾,敢情是为了他!”
当初林望舒和雷正德闹分手,她早学会了!
陈兴旺很有些气急败坏:“你,你——”
关彧馨直接道:“怎么,你们还赖着不成?”
宁苹舅舅也道:“算账,算账,算好账,以后我们就没牵扯了!”
好歹算了账,彼此算是两清了,把陈兴旺一家子打发走了。
关彧馨却兴奋起来:“听轩,你刚才的话,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你可是说要娶宁苹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行,咱赶紧准备婚礼了!”
林听轩这个时候已经醒过神来了,忙道:“我刚才也就随口说说,昨晚没睡好我瞎说的,那不是为了——”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了宁苹身上。
他看到宁苹正咬着唇,沉默地看着他。
宁苹低声说:“没事,听轩哥,我懂,你是为了帮我才那么说的,我不会当真的,你放心好了,我也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赖上谁。”
林听轩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宁苹深吸口气,低声说:“我不会当真的,我知道听轩哥就是说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突然眼圈红了,捂着嘴,一个转身,跑了。
宁苹舅也是看呆了:“这,这——”
关彧馨急眼了:“宁苹才遇上事,你别欺负人啊!你这混小子刚才说的什么话!”
第176章 喜事
这件事,林望舒听说的时候,是关彧馨来大张旗鼓地报喜,说是林听轩要结婚了。
之后关彧馨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林望舒好笑又感慨。
关彧馨:“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反正他追过去哄了哄,这事就成了,说起来,陈兴旺那一家子,咱还得感激他,我一桩大事总算是落了定!”
林望舒忍不住想笑:“这样也挺好的。”
当下也就和关彧馨商量着给林听轩准备婚宴的事,赶紧登记赶紧结婚免得林听轩又反悔了,反正房子都是现成的,什么都不缺,家里也不缺钱。
于是大家兵分两路,林观海肖爱红陪着林听轩宁苹过去领证,当时林听轩揣着兜说:“放心好了,跑不了,你这样就跟押解犯人上刑场……”
旁边宁苹道:“大哥,大嫂,你们回吧,听轩哥万一不想结,我也没什么说的,就算领了证,还能离婚呢。”
林听轩一听,顿时耸眉:“宁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我答应了怎么可能又不结,再说了,昨天不是和你说得好好的,你都没听进去是吧?”
宁苹眉眼平淡:“我这不是给你反悔的机会嘛,不想结就算,那我回家了。”
这可把林听轩惹恼了,当即拉着她的手:“走走走,咱赶紧的,不然民政局下班了!”
林观海和肖爱红从旁都看呆了,也就随他们闹腾去,他们两个回来把这事和家里人一说。
这时候陆殿卿林望舒都在帮衬着准备结婚布置和清单,听到这个,也是微怔,之后面面相觑。
她当时和宁苹大致说过她和陆殿卿领证的过程,所以宁苹这是学到了吗?
关彧馨听着都笑得不行了:“咱什么都别说了,得尽快准备了!”
这年头和前几年不太一样了,很多东西不需要票了,花钱都能买到了,但还是有一些紧俏物资,好在现在几个儿女都有本事,于是很快崭新的自行车,中外合资的彩色电视机还有收音机什么的都置办齐全,结婚用品该置办的也置办上了。
陆崇礼和云菂也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送给小夫妻两个。
到了结婚那天,林听轩在大饭店摆的桌儿,一口气摆了三十桌,把各路亲戚朋友都请来了,场面倒是热闹。
宁苹舅舅见到这个,也是热泪盈眶:“这么多年,我可算是对我姐有个交待了。”
婚礼赶了时髦,是中西合璧的,宁苹穿了婚纱,林听轩还给宁苹戴了钻戒。
钻戒是香港买的,定制的,据说有一克拉,好切工,总之花了不少钱。
钻戒戴上的时候,宁苹眼泪都差点落下来。
林听轩见此,哄道:“哭什么哭,这不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嘛,你这样我就认为你不想嫁给我了。”
他这一说,关彧馨笑骂一句:“这臭小子,没一句好话。”
在场的人全都哄堂大笑,很多都是林听轩朋友,知道林听轩秉性,人家是把古董当媳妇把字画当闺女的,现在竟然结婚了,也是稀罕,难免拿他开玩笑。
宁苹擦了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林望舒从旁看着,也是很有感慨,特别是想起上辈子那个钻被窝的嫂子。
比起直接钻被窝后的被迫无奈,其实这次是林听轩自愿的,他如果真反感得不行,哪至于冲口说出那样的话,他如果彻底不想结婚,就不至于跑出去追哭着的宁苹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追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既然追了,那就是到底他自己也愿意了。
于是她笑叹着对陆殿卿道:“其实我哥对宁苹还是有些那意思的,只不过他自己转不过这个弯来,总觉得人家是小姑娘,把自己放到当爹的位置来。”
陆殿卿对此倒是赞同:“你哥就是太倔了,纯爷们,脑子里一根弦。”
好在,被这么一闹腾,总算想明白了,现在赶紧结婚也挺好的,不算晚。
这时候已经到了入席的时候了,陆崇礼和云菂也来了,陆殿卿和林望舒自然和他们一桌,其它人见此,差不多沾边的也都往这边看,想坐这一桌,谁都知道陆家的身份。
这几年陆崇礼那位置又和以前不同,一般场合想见到他都难。也就是这种亲戚的婚礼人家才露露面,就这,身边还跟了警卫员,随便一般人不能靠前,这时候谁不想和人家一桌呢。
不过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也得看有没有剩余的座位。
关珠清这种亲戚,也坐在了这桌上,彼此身份地位差异略大,不过好在以前当过几年邻居,大家倒是还算熟。
云菂笑看着关珠清:“珠清最近看着精神不错。”
林望舒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再看了关珠清一眼。
关珠清最近瘦了不少,眼皮那里略凹下去,眼睛里带着一些红血丝,头发也看着干枯没什么光泽,就算脸上打了粉,但那粉根本沾不住,仿佛要往下掉。
林望舒一时没法搭话,心想自己婆婆这话也能说得出,真是佩服。
关珠清听着,倒也勉强笑了笑:“还好。”
她最近其实心思都在林望舒身上,总觉得雷正德还在惦记着林望舒,时刻警惕小心着,也关注着林望舒的动静,时不时拿话拿捏雷正德,让他知道,他现在不可能和陆殿卿比了。
雷正德因为这个,自然是恼火,为此生气起来,好些天不着家。
她当然心里急,便把这事和沈明芳提,谁知道沈明芳不但不担心儿子,反而劝她,让她安分一些,又说她抓不住男人的心,不能管好自己男人,嫌弃她没本事。
最后自然提起惯常爱说的,说她肚子不争气,没法拉拢住男人的心:“男人嘛,但凡有了孩子,这心就收着了,你看人家隔壁林望舒,一口气生了双胞胎,陆殿卿那不是挺好的?你怎么不学学?”
这话说得关珠清真是一口气上不来,难受得很。
之后雷正德回家了,虽然对她爱答不理的,但她觉得好歹回来了,她慢慢想办法。
结果她无意中发现,沈明芳和雷正惠时不时做了好吃的往外跑,鸡汤什么的也有,就这么拎着往外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之后她便悄没声地跟着,结果可让她发现了大事件,雷正德的那个秘书竟然怀上了,竟然怀上了,肚子老大了,眼看着都要生了!
那对她就是晴天霹雳啊,她当然上前闹,闹雷正德,大哭大骂的,结果人家那秘书也不是好惹的,当场哭了,捂着肚子说肚子疼。
这下子可好了,沈明芳气得给她两巴掌,雷正德倒是没打她,但是指着她鼻子骂,说这是我的血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和你没完。
现在雷家是真恼了,一心想把她踢出门,要让她离婚。
她是没什么依仗,这次婚礼上,便想着和林望舒好好说好,求求林望舒,让陆家帮自己出头,好歹保下自己的婚姻。
所以她便叹了口气,发愁地说:“其实最近不太顺心,我正愁呢,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这话,>
不过谁知道,她说完后,大家竟然没人问,依然该说什么的说什么,云菂甚至和林望舒讨论起来:“等过年时候,家里肯定要聚聚,我还想着,回头和你姑母商量下,看去哪儿吃,到时候你三叔也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