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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随城没有回答霍小小的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和警察交涉的律师。
来之前的心急和忐忑，终于松了口气。
律师和警察也没交涉太久，从律师嘴里弄清楚了霍小小几人的身份，和这几个打群架的真没关系。
“江弋，你小子老实和我说，到底认不认识霍小小他们几个？”
“认识啊，”江弋扫了霍小小一眼，触碰到霍随城的目光，不自然撇开，“昨天晚上在酒吧门口遇到了，今天又在巷子里遇到，我还以为是来给我撑场子的，原来不是啊。”
“江弋，少嬉皮笑脸！”警察瞪了他一眼，回头抱歉对霍随城说道：“不好意思霍先生，是我们没查清楚。”
“没关系，那人我带走了？”
“请便。”
霍随城签了字，准备带霍小小离开。
“爸爸，”霍小小却扯了扯他衣袖，“易谦和陆星辰他们……”
警察笑道：“都是误会，这件事和你们无关，都走吧。”
“谢谢警察叔叔！”霍小小看了眼易谦和陆星辰，“易谦，星辰，走了走了！”
两人起身，跟在霍随城身后沉默离开警察局。
警局外停着两辆车，霍随城对那名随行的律师说：“赵律师，今天辛苦你了。”
“没事，小事而已。”
“那没事您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
赵律师上车离开。
霍随城拉开车门，回头看着易谦和陆星辰，“需要我送你们俩回家？”
“……不用了霍叔叔，我自己回去。”
“我也不用了。”
霍随城没客气，看着霍小小，“上车。”
“哦。”霍小小看她爸脸色不好，哪敢耽搁，连忙上车，降下车窗，对僵硬杵在车边的易谦和陆星辰说：“易谦，星辰，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
车窗缓缓升上，霍小小看了眼她爸脸色，“爸爸，你不会生气了吧？今天这事不是我的错，我真的是路过。”
“我知道。”
“那你还板着一副脸，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霍小小小声嘀咕。
“大声点。”
霍小小转移话题，“我说，我检讨写完了，爸爸你要看吗？”
霍随城伸手。
霍小小从书包里将书夹拿出来，递到他手上。
虽然不足两千字，但是也差不多了，她爸总不至于一个字一个字地数吧？
霍小小惴惴不安地想。
霍随城将书夹里的几张4a纸拿出来。
一张，两张，三张。
字迹不一。
在霍小小忐忑的表情中，他将三张4a纸摊开给她看，“霍小小，解释一下，这三张检讨书哪张是你的？”
霍小小眨了眨眼，接过来将三张检讨书看了一遍，心凉了半截，“……爸爸，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我从不同角度反省的检讨书，你信吗？”
第85章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霍小小自己也没想到, 没凉在警局里，竟然凉在检讨书上。
她明明就写了一份，哪来的三份？
认真看了眼其他两份检讨书上的字迹, 同班愿意帮她写检讨书, 字还写得这么好看的也就易谦和陆星辰两个了。
现在这么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吗？
检讨书烫手是吗？不能当面交到她非得悄悄趁她不注意塞书夹里？
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真是个惊喜，好大一惊喜！
“三张不同角度反省的检讨书？好, ”霍随城将三张检讨书从她手里抽走, 随意看了两眼, “我只让你写两千字, 你写了三张, 看来是真的从内心认识到自己错了？”
霍小小忙不迭点头。
“行, 既然都是你写的, 复述一遍。”
“什么？”
“复述一遍这三张检讨书的内容。”
“……”刚才她也就随意瞟了一眼，另外两张检讨书里的内容她哪知道写了什么。
对于霍小小的字迹，霍随城还是认识的。
“三张不同角度反省的检讨书, 笔迹也不一样，霍小小, 我让你写检讨书, 你就给我投机取巧, ”他拿出其中一张纸, “另外这两张是别人帮你写的吧？你反省了吗？”
“我反省了！”霍小小深知这是糊弄不过她爸, 靠过去指着自己检讨书上的内容，“这些是我写的，如果我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写出这么多吗？另外两张我承认不是我写的, 应该是易谦和陆星辰写的，趁我不注意放我书夹里了, 不过……爸爸，你想想看，如果我知道他们俩也帮我写了检讨书，还塞我书夹里，我会这么粗心把书夹给你暴露我自己吗？”
霍随城没说话，沉默看着她。
那眼神似乎在回答霍小小的话。
是，你就是这么粗心。
霍随城收回目光，看着另外两张检讨书，“霍小小，昨天你逃课去酒吧，今天因为打群架被牵连进了警局，现在又从你书包里翻出三张检讨书，这段时间你挺忙的，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
“爸爸，我是你女儿，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赤.裸裸的怀疑我，会伤害我们父女俩感情的。”
“好好说话。”
“……”霍小小真挚的眼神看着他，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天发誓了，“真的，这份检讨书真的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经过我真心实意的反省，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写出来的，你别看易谦和陆星辰他们俩写得好看，都是花架子，糊弄你的，哪有我写得真诚。”
“你和他们关系不错，帮你写检讨书，还和你一块进警局。”
“当然了，从幼儿园开始就一个班，这么多年了，和他们在一起比爸爸你都多，关系能不好吗？”
霍随城低头继续看她的检讨书，“如果你没有要求，他们会帮你写检讨书？”看到一半，复又抬起头来，“霍小小，你不会是早恋了吧？”
“？？？”霍小小表情茫然看着他。
“我警告你，你现在才十三岁，不许早恋听见没有，如果让我知道你早恋，我打断你的腿！”
早恋？谁？和谁早恋？
她爸不会是以为她和易谦陆星辰早恋了吧？
霍小小震惊目光看着她爸，“爸爸，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早恋了？和谁早恋？易谦吗？还是陆星辰？爸爸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怎么到你这就成了早恋了？”
霍随城一瞬不瞬望着她。
霍小小在这件事上理直气壮，底气十足，“真没有，如果我早恋了，爸爸你打断我的腿。”
或许是霍小小说得言辞凿凿，让霍随城抓不到破绽，他也就没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只说：“行，你说的。”
“我说的！”“明后天周末，在家好好反省不许出门，酒吧的事就算完了，有意见吗？”
霍小小欲言又止。
一方面，她答应了易谦他们，会去看他们比赛的。
另一方面，她爸的样子，好像不是一副能商量的表情，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爸的底线，对她的身心健康不好。
她内心天人交战。
“爸爸，明天我有事，可以推迟一天吗？我愿意用下个周末两天的时间来交换明天，可以吗？”
“霍小小，你做错了事，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可是我答应了易谦……”
“明天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给我待在家里。”
“……”霍小小深思熟虑过后，还是认为现在不要轻易拱火的好。
“我知道了，明后天我会待在家里的。”
晚上，霍小小在他们六人小群里发了条信息。
霍小小：兄弟们，明天你们比赛我不能去了，你们加油！[努力.jpg]
陆靖一：？
向琛：？
蒋悦：？
易谦：嗯，知道了，今天的事霍叔叔没怪你吧？
陆靖一：排队兄弟，别破坏队形。
陆星辰：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来？
霍小小叹了口气。
霍小小：因为昨晚逃课去酒吧的事，我爸让我明后天在家闭门思过。
陆靖一：惨
向琛：惨
蒋悦：惨
易谦：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陆星辰：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霍小小：陆靖一你如果还有点良心，下周给我带点好吃的安慰安慰我。
陆靖一：必须的，就算想吃唐僧肉我也得给你弄到手！
霍小小：别油嘴滑舌，对了，我书夹里多出来的两份检讨书，你们谁塞我书夹里的？
陆靖一：？
向琛：？
蒋悦：？
群里安静了一会。
陆靖一有理有据分析：五分钟了，易谦和陆星辰也没有出现，破案了，就是他俩。
果不其然，霍小小收到易谦和陆星辰的私发消息。
易谦：你看到了？
霍小小边咬牙边打字：不仅我看到了，我爸也看到了，我谢谢你哈！
陆星辰：我随便写了两千字，你随便看看，参考参考。
霍小小：谢谢你帮我写检讨书，下次麻烦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再被我爸看到。
回完消息，霍小小将手机扔到一边，懒得管手机不停过来的消息和拨过来的电话。
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易谦和陆星辰两个了。
周末的早晨霍小小一般会睡懒觉，八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手在枕头下摸索着手机，解锁看到99+的信息毫无点开的**，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睡觉。
她爸基本没有节假日，哪怕是周末，现在应该也不在家。
爷爷一般也不怎么管她，老人家心疼孙女每天学习到晚上十点多，周末多睡一会又没多大事。
回笼觉一睡睡到九点半，终于睡饱了。
霍小小掀开被子坐起来，换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随手翻了翻微信未查看信息，大多是易谦和陆星辰发来的询问怎么回事的信息和电话，到最后或许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道歉。
小群里最新的几条信息是他们到球场的照片，五分钟前的。
照片里五个人都换好了衣服，陆靖一抱着球，几人排成一列不太高兴拍了个照，球场四周隐约可见站了不少人。
最后还发了条信息：可惜没有你~
刷牙的手一停，就着一嘴的泡沫回了个语音过去：别瞎贫，好好比赛，不拿个第一，别回来见我。
放下手机，霍小小专心刷牙，眼睛却一个劲地往手机屏幕上瞟。
没人回她信息，估计比赛开始了。
这好像是易谦他们第一次球赛。
刷牙的手一顿，这么重要的第一次，她怎么能不在场呢？
反正她爸今天估计不在家，出去一两个小时她爸也不会知道。
霍小小恶从胆边生，说干就干，漱了口洗了脸，下楼。
客厅里只霍老先生在。
“爷爷早。”
“不早了，你看看外面的太阳，都快吃午饭了。”
霍小小笑嘻嘻坐到他身边，亲昵挽着他的隔壁，“今天周末嘛。爸爸呢？”
“找我有事？”霍随城一身休闲装扮从楼下健身房上来。
“……没事。”霍小小硬挤出一个笑，“爸爸你今天怎么在家？”
霍随城拿着水杯喝了大口的水，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那点小心思给看穿了，反问道：“周末我不能在家？”
霍老先生瞪了霍随城一眼，“一大清早你是不是找事？”
霍随城倒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看了霍小小一眼，“今天在家办公，有事来书房找我。”
“……”
霍小小咬牙看着她爸上楼的背影。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以前那么多个周末，也没见他哪天在家办公过，一关她禁闭就在家办公，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就知道，她爸根本就不信任她！
霍老先生拍拍她手背，“怎么了？”
霍小小意兴阑珊摇头，“没事爷爷。”
“没关系，和爷爷说说，有事爷爷帮你。”
霍小小想了想，爷爷身体不好，她打赌她爸没有把她逃课去酒吧的事告诉爷爷。
“昨天我做错了件事，爸爸让我这两天在家好好闭门思过，我都知道错了，还写了两千字的检讨书……”
“然后呢？”
“我今天有点事想出去一趟，可是爸爸不让。”
霍老先生笑了，“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
霍小小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爷爷可以帮我和爸爸说说情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什么情，有什么好说的，你就大摇大摆地出去，有什么事爷爷给你担着！”
霍小小一时间没想到爷爷竟然会说得这么干脆，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惊喜交加，“爷爷，真的吗？”
“爷爷还能骗你不成，去吧，你爸爸工作至少一小时不会出房间，如果不想让你爸爸知道你出去过，十二点前回来就行，爷爷替你打掩护。”
霍小小抱紧了老爷子，“谢谢爷爷！爷爷你真好！”
霍老先生看了眼楼上，“小点声！”
“好！我小点声，那我……先走了？”
“快去！”
霍小小喜笑颜开换鞋出门，临走前看了眼楼上，书房落地窗那毫无动静。
世上只有爷爷好！
她小跑出花园，激动无比。
门口一辆锃亮的黑色跑车停下，有人拉开车门大步往里走，霍小小和他撞了个正着。
“哟，宝贝，偷偷摸摸去哪呢？哥哥送你去啊。”
霍小小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向楼上书房动静，“嘘！小武哥哥，你小点声！”
“怎么了？”小武看向楼上，一手搂住了她，压低了声音笑了笑，“胆子够大啊，偷偷跑出去玩？不怕你爸爸打你屁股？”
第86章
霍小小气急败坏捂着小武的嘴, 唯恐被三楼落地窗大开的书房里的她爸听到了。
小武见她这慌张失措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藏着小九九，不正常。
一把捉住霍小小的手, “和哥哥说说, 慌里慌张的准备去哪干坏事？”
霍小小一见小武就知道自己偷跑的事是瞒不住了，拉着小武到了门外, “不是去干坏事, 易谦他们今天有篮球赛, 我想去看看, 小武哥哥, 你就当没看见过我, 待会也别在我爸面前提起我, 我爸提起我你也说没见过我，好吗？”
小武皱起了眉，“你想看篮球赛就去, 为什么我不能在你爸面前提起你？”
“小武哥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整天在我爸身边, 我才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小武捏了捏她的脸, “小丫头片子, 现在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还想不想出门看球赛了？”
霍小小撇嘴, “前天我逃课去酒吧被爸爸在酒吧门口抓到了, 今天爸爸让我在家反省，不许我出门。”说到酒吧的事，她又忿忿不平多说了几句，“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刚好在酒吧门口抓到的我, 那么凑巧我才不信，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怎么？你还想报仇呢？”
“那当然！让我知道是谁给我爸通风报信, 我非得让他后悔不可！小武哥哥，你知道我爸怎么抓到我的吗？”
小武欲言又止，“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要去看球赛吗？快去吧，晚了可就看不着了。”
“那你是答应我了，帮我保守秘密，不在我爸面前提我？”
“行，哥哥就当今天没见过你行了吧，但是我觉得你爸也没那么容易糊弄，早点回来，被他发现你可就完了。”
霍小小扬眉笑道：“放心吧，爷爷说了替我做主，爸爸想动手还得过爷爷那关。我先走了，谢谢小武哥哥，爱你！”
“油嘴滑舌，快去吧。”
霍小小笑笑，忙不迭就走。
“小武，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霍随城的声音极具穿透性，从遥远草坪花园后的三楼书房阳台传来，吓得围墙外的霍小小脚下一个趔趄，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她连忙捂住了嘴。
“没事，就来。”小武高声对霍随城说，随即转头看了眼霍小小，低声道：“慢点！”
“知道了知道了！”霍小小压低声音，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尘，弓着腰，沿着围墙走。
小武笑了笑，抬脚进门，霍随城还站在阳台上看着他刚才和小小说话的地方。
那地方虽然是视线盲区，可他也不确定在那之前有没有看见小小。
上楼，推开三楼书房的门。
“城哥，找我什么事？”
霍随城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他一眼，“酒醒了？”
小武拿了颗葡萄正往嘴里塞，听霍随城这么说，笑道：“醒了。”
“刚才门外和谁说话？”
“……没谁，我自己打电话呢。”
霍随城从阳台进来，“你们就惯着她吧。”
他这么说，小武就知道小小那小丫头全暴露了，心里不由得为今晚回来的丫头默哀了一句。
“惯的无法无天，逃课去酒吧，如果不是你恰好在那喝酒……”
“惯着怎么了？小小又不是那种被惯坏的人，懂事又听话，学习也不赖，真不知道城哥你对她哪里不满意，城哥，你就是管她管太多了，所以她现在叛逆期就喜欢和你对着干，你看她对我和老爷子，整天笑眯眯的，你再想想你……”
霍随城眼皮一掀，“非洲最近有个项目，想去？”
“……叛逆期的女孩，该管还是得管，逃课去酒吧真是胆大包天，现在不管以后还得了？城哥你做得对。”
霍随城冷哼了一声，“坐吧。”
小武嬉皮笑脸在他书桌前坐下。
而另一边“逃出生天”的霍小小跑了两条街，终于打到了的士。
上车时，小群里终于有了动静，篮球赛确实已经开始了，几人中场休息，又传了几张在陆靖一看来他们在球场上还挺帅的英姿。
正是周末，霍公馆所在这条路堵得很，一个红路灯过半天，一个十字路口更是水泄不通。
霍小小紧赶慢赶半个多小时候才赶到了目的地。
进学校前，特地在学校外的小卖部里买了五瓶水。
刚踏进学校，远远望去，露天篮球场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水泄不通根本就挤不进去。
霍小小游离在人群外，通过人影间隙看到了中场休息的几人正站在一块擦着汗喝着水。
等等――
喝水？
给他们递水的同学好像是……蒋茜？
蒋茜作为她妈妈的继女，幼儿园上完后，跟着他们去了同一所小学，小学毕业后又跟着他们来了这所中学。
霍小小对她没什么偏见，接触也不多，只是平时蒋茜也太娇气了些，长得又单瘦，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最重要的是，她时常对易谦那一伙人献殷勤，每每出去玩总喜欢跟在他们后面转，似乎很喜欢和他们玩。
可惜，易谦他们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太娇气的女孩，对她爱答不理。
但蒋茜毅力不错，一直追到了现在。
霍小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拨开人群，就见着蒋茜和两个女孩手里拿着几瓶水，正看着易谦几人喝水。
而易谦他们几个正喝着的水，和蒋茜手里的水是一个品牌的。
那水可不便宜，一瓶都得三位数。
陆靖一眼尖，一眼看到了对面人群中的霍小小，连忙将手里的水塞向琛手里，跑了过去。
霍小小听到了人群中压抑着的激动的声音。
“不是说不来吗？”边说着边将霍小小怀里抱着的水拿过去三瓶，“走走走，我跟你说，刚才你是没来，没看到我们怎么虐他们的。易谦，小小来了。”
人群中的几人抬头，蒋茜看见霍小小，咬咬牙，往右让了一步。
易谦起身，额头没擦干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
陆星辰搭了一嘴，“你昨天不是说你爸不许你出门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为了看你们比赛我偷跑出来的，够意思吧？”
陆靖一搭着霍小小的肩膀，“够！当然够！呐，这是小小买的水，一人一瓶。”
陆靖一将手上两瓶水扔了过去，向琛和蒋悦准确无误接住。
霍小小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一点也没客气伸手就甩开了，“陆靖一你离我远点，臭死了！”
“哪臭了？这是男子汉的魅力，你懂个屁。”
霍小小掂量着自己手上的两瓶水，看着易谦和陆星辰手上的那两瓶超过三位数的矿泉水，晃了晃，“看来你们俩不需要？”
陆星辰当即将蒋茜送来的水放脚边，朝她伸出手。
霍小小将其中一瓶递给他，揣着另外一瓶水坐到易谦身边。
易谦胳膊戳了戳她，“帮我拧开。”
“你想得美！”
易谦揉了揉手腕，“刚才打球累死了，手没劲。”
霍小小斜眼看他。
“真累，不骗你。”
霍小小不愿意相信昨天一脚把人踹翻的易谦今天没劲拧瓶盖，就知道使唤她。
虽然知道易谦有时候喜欢没事找事，但还是将瓶盖帮他给拧开了。
易谦微微仰头，张开了嘴。
霍小小惊讶眼神看着他，“你疯了吧？还想让我喂你？爱喝喝，不喝算了，检讨书的事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
“待会就得开场了，就一口，快点，喝完好上场。”
霍小小咬牙，拧开瓶盖给他喂了一口。
“行了吧。”
水渍顺着嘴角流下，易谦抬手一擦，“行了，不渴了。”
陆星辰看着自己手里拧开的瓶盖，反手又悄悄拧紧了，走过去正准备将水递给霍小小，陆靖一几人一窝哄地坐了过去，“小小，你刚才是没来，没看到我投篮的样子，你如果看到了，肯定被我帅得合不拢嘴。”
“行了别瞎吹。”
“什么叫瞎吹啊？待会让你看看我的投篮技术，易谦都赶不上！”
“喂，开始了开始了，别聊了。”
一声哨响，易谦几人站起来，朝着球场中间走去。
四周偶尔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视过来，霍小小还隐约听到了些议论声，混着四周惊呼的杂音，她没听清。
“她就是霍小小？”
“是啊，就是她。”
“长得……怎么会……羡慕……”
“是啊……”
“听说……喜欢她……”
“真的假的？”
议论的话听得多了，霍小小也不怎么在意，易谦这几个人在学校里平时太引人注目，和他们几个混在一起确实够高调，有时候她甚至还会替他们几个接情书。
蒋茜自从霍小小出现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她站在一边，看着易谦他们五个凑在霍小小身边，她也很想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哪怕只是平时见面能打个招呼也行。
“小小，你也来了？”
她鼓足勇气，上前和霍小小说话。
她知道，她名义上的妈妈是霍小小的亲生母亲，很早之前她就知道。
因为这层关系，她每每和霍小小说话，霍小小都不会太拒绝她。
霍小小目光望着球场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是啊，本来不想来的，还是过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过来和你聊两句，对了，妈妈昨天说她很想你，你最近要不要和她一块吃个饭？”
“再说吧，我最近没空。”霍小小敷衍了两句。
“哇――”
“好帅啊！”
“太帅了那个球！你看到没有！”
四周发出一阵惊呼声。
霍小小微怔，五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和记忆中幼儿园那几个胖墩小朋友重合。
球场中进球的陆靖一朝霍小小方向望了过来，笑了笑，那意思好像在问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