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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阿尔弗雷德听到林赫高兴地对他说：“我爱你，阿福。”
“我也爱您，赫莱娅小姐。”
第107章 印象（二）
达米安看着笑的灿烂正和阿尔弗雷德碰杯的林赫，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达米安想道。
一直以来，在达米安看来，林赫是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神奇的女孩。
如果不是血缘的关系让他们在同一片屋檐下，他也许永远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种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身上。
——平凡普通，乐观到有些蠢的女孩。
虽然后来发现对方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普通人，而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这不能改变达米安给她贴上的标签。
因为常在韦恩庄园待着，他和林赫的接触算是比较多的那一个。
每天都能看到对方搞出什么新的花样，做奇怪但是还挺好吃的儿童餐、拉着他一起看奇怪但还挺有趣的电视剧、开着琴房的门邀请他听她弹各种欢快的曲子。
全家里只有这个愚蠢的家伙看不透本质，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
她的表现不像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她的目光永远在那些平凡的事情上停留。
达米安见过她在半夜偷偷跑去厨房偷吃，在发现达米安后，林赫会悄悄给他塞一块小甜点，并拜托他不要说出去。
达米安看到过林赫戴着杰森送她的随身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当时他把灯按亮了，随即被正欣赏夜景的林赫逮了个正着。林赫重新把灯关掉，然后拉着他站到落地窗前，也给他塞了一只耳机，让他听着空灵舒缓的轻音乐和她一起观赏夜空中有些稀疏的星光。
达米安在监控中看到过她躲在工作室打磨要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的木质挂钟，在成品出来时，她举着那个挂钟傻笑了半天。
她会烦恼吃甜食发胖，她会用各种办法赖床，她经常对一切新鲜事物抱有热情，而且会试图带着所有人一起体验。
如果被捉弄了，她会用拙劣的手法试图报复回去。成功的话她会得意洋洋地到处炫耀，而失败的话她会气鼓鼓地转身离开，去准备她的第二次恶作剧。
她似乎从没有真正悲伤过，只有在一起看感伤的电影或动漫时，他才会看到这家伙的眼泪。
如果是父亲的话，那么达米安相信肯定是因为父亲有着坚强的内心，他从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那么这个家伙呢？
正在思考的达米安晃了晃因为他未成年而被强制替换成葡萄汁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玩意有点酸。
达米安把杯子推远了一点，而这个时候，和阿尔弗雷德碰完杯的林赫刚好回到座位上。
看到达米安的动作后，林赫眼睛一亮。
然后达米安就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探过身子，用她的玻璃杯和自己正往外推的杯子碰了一下。
达米安：“……”
他非常果断地移开了视线，假装没看出来林赫这是想和他碰杯。
在林赫不满的目光中，达米安得出了他的结论。
这个家伙是一个笨蛋。
笨蛋大概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悲伤的时候吧。
达米安最终还是皱着眉喝了一口葡萄汁。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家里的聪明人已经够多了。
……
……
看着那边似乎是因为碰杯这种小事陷入僵持的达米安和林赫，提姆见怪不怪地假装没看见。
当然，不远处坐着的杰森幸灾乐祸的笑声，他干脆也当做没听见。
今晚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晚餐。
提姆低下头熟练地用筷子挑了面条吃，然后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布鲁斯。
说起来他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布鲁斯居然会特意给林赫搞这种……呃，一周年聚餐？
虽然不知道布鲁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碍提姆决定在聚餐结束后找迪克炫耀一下。
提姆又抬头瞥了一眼达米安和林赫，现在那边的两人已经进展到达米安满脸不情愿地喝葡萄汁了。
……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吗？
提姆突然有些感慨。
其实说起来，在得知有一个布鲁斯的亲生女儿要来的时候，他大概是全家最冷静的一个。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这位还没见过的新家庭成员有什么特别大的期待，也没有什么好奇心。
当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她不是像达米安那家伙刚来的时候一样就好了。
在见到林赫的时候他其实还挺满意的，至少这个新的家庭成员看起来比达米安乖巧多了。
所以他也不介意和对方友好相处一下……然后这份独特的友好相处让他们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毕竟其他能和林赫好好相处的人待在韦恩庄园的时间很少，而他总不能指望达米安能好脾气地对待对方——虽然后来发现这两个人的相处好像还可以。
最后林赫的事情甚至被他习惯性地当成了一种任务。
不过如果要问起他到底在什么时候真正接受了林赫的存在的话，提姆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也许是被斯蒂芬妮拉着一起给林赫亲手拼乐高玩具的时候？
也许是在那个下雨天出门接林赫的时候？
那天他打着伞站在店外，隔着玻璃看着林赫。由于他并没有直接站在林赫的正对面，所以对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这位奇特的家庭成员。
这个女孩呆呆地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但视线并没有什么着落点，似乎只是在单纯地发呆而已。
说实话，在发现对方似乎有些落寞的时候，他有些奇怪。
每天都能从各种事情中找到快乐的她有了什么忧愁的事情？是因为发现什么而感到孤独了吗？
发现对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玻璃。
在林赫回过神看向他的那一瞬间，在林赫那双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钢蓝色眼眸中，提姆感觉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他的伞上，雨落的声音组成了一曲独属于大自然的乐章。
或许是因为环境的感染，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当时的自己抱着什么样心情。
他看到自己在林赫茫然的目光中伸出手，在玻璃上给她画了个小笑脸。
也许是她高高兴兴拿着一副画好的肖像来找他的时候？
画上的他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瓷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弯眸看着画外。窗外暖黄色的阳光笼罩着画中的他，朦朦胧胧的，整副画仿佛被打上了柔和的滤镜。
再或者，也许是他在沙发上睡着时对方跑去拿来薄被盖到他身上的时候？
其实在林赫靠近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但是因为好奇她想做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动，而是继续保持姿势假装睡得正熟。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什么温暖软和的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件事后林赫悄悄地坐回对面的沙发上，继续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杂志。伴随着林赫时不时放轻的翻页声，提姆感觉自己的思想逐渐凝滞，通宵工作的疲惫仿佛化作了潮水，缓慢地淹没了他。
最后，他睡着了。
总之，如果要提姆形容的话，林赫的存在就像是空气。
这个比喻并不是在形容她在家里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像空气是指，她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生活边缘，而且做的都是很微小的事情，但却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习惯她的存在，让人觉得……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提姆想到这，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正吸溜面条的林赫。
似乎是他看的时间有点久了，察觉到了什么的林赫也抬眼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面对提姆看过来的视线的林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对提姆狡黠地笑了笑。
提姆就这样看着对方伸出手，隔空给自己画了个小笑脸。
目睹一切的提姆挑起眉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已经过去了一年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提姆想道。
第108章 印象（三）
太阳西落，外面的天空逐渐显现出一种昏黄的暮色，然后又过渡到蓝紫色的夜晚。
吃完饭的林赫等人被布鲁斯赶到了外面的花园里，顺便还附赠了一些烟花棒。
杰森看着手里被强制塞过来的烟花棒，有些无语地晃了晃。
然后被看到他动作的林赫递了个打火机，在杰森接过的时候她还好奇地问道：“杰森，你不会没玩过烟花棒吧？”
杰森掀了下眼皮，动作熟练地点了打火机，在烟花棒上冒出光亮的时候才收回手，把打火机重新抛给了林赫。
然后他就听着林赫接住打火机后一边嘟囔着“这点火姿势真像点烟……”一边走远。
懒得对林赫的言论发表意见的杰森盯着呲出火花的烟花棒，懒洋洋地挥了下。
看着那一道光亮的轨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笑声，杰森出了会儿神。
这点光芒让他想起了某个午后，那天还是个少见的太阳天。
在得知他下午没什么事情后，他就被林赫拉去了一个房间。
说起来也挺神奇的，那个房间是林赫自己布置的。
大落地窗，暖色调的装饰，巨大的木制书架，铺满整个房间的柔软地毯，遍地摆放着的抱枕，中间支起的几个小木桌，还有那些非常矮的沙发。
沙发的颜色也很有特点，暖黄色、淡绿色、天蓝色，再加上摆放的位置和方向都很随意，猛地看上去还有种误入童话屋的感觉。
于是杰森就这样被林赫带着躲进这个房间，挑了个天蓝色的沙发坐了上去，一起看起了书。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看文学书籍，另一个则在看笑话大全。
杰森记得很清楚，期间，看着笑话大全的林赫笑着笑着还把她的脑袋磕到了他的肩膀上，不过很快就被他满脸嫌弃地推开了。
翻完笑话大全后的林赫似乎有些无聊，但是这个房间的规矩就是不可以玩电子产品，只能阅读纸质书籍——这个规矩还是她自己定下的。
于是没过多久，杰森就发现林赫静悄悄地跑出了房间，很快端着个托盘回到这里，在他的注视下非常自然地把托盘放在了那个小木桌上。
托盘里是一些曲奇饼干和一杯牛奶。
杰森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林赫盘腿坐到了小木桌旁边开始边喝牛奶边啃曲奇饼干。
对曲奇饼干不感兴趣的杰森收回了视线，继续悠闲地翻了一页书。
整个房间只有杰森的翻页声和林赫啃曲奇的声音。
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平静又默契地度过了整个下午。
直到杰森把手里的那本书看完，他舒了一口气合上书，抬眼望去——
林赫抱着个云朵形状的抱枕侧躺在另一边，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而且看样子睡的还挺香的。
在她手边的是一本《摄影精选》，那些照片似乎就是催眠她的罪魁祸首。
怪不得他后来好像没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杰森当时感到有些好笑地想道。
最后他当然是把林赫从地毯上揪了起来，让这个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家伙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他自己则是收拾了林赫端过来的盘子和杯子，然后带到了厨房顺手就洗了。
而那个房间，从那天之后便成为了林赫和他一起看书的地方，但是后来莫名其妙跑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甚至直接成为了家里所有人的共享休闲之地。
这一点让杰森十分的不满。
亮黄色的光点突然泯灭在夜色中，杰森这才从充满了阳光的暖色调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手里的烟花棒已经灭掉了。
不知道刚刚跑去哪里的林赫挥舞着还在发光的烟花棒一路小跑过来，不容拒绝地再次往杰森手里塞了个烟花棒，然后用她自己手里的那个烟花棒凑过来点燃。
“杰森，你要感谢我。”林赫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再次为你点亮了烟火！”
杰森用烟花棒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圈，然后才回答道：“是吗？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下次带你去看日出好了。”
自从那次带着林赫逛了逛哥谭后，他俩就经常结伴溜出庄园——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杰森骑着摩托车在庄园外面等着，然后林赫偷偷摸摸地绕过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阿尔弗雷德跑出家。
因为林赫多次吐槽过杰森摩托车速度的问题，后面几次杰森还真体贴地放慢了速度。
两个人出门吃一路跑一路，原本长时间宅在家的林赫硬生生被杰森带着转了不少地方——当然，只转了相对安全且有景色能看或者有什么能玩的地方。
“这个就免了吧……看日出什么的，我可起不来。”林赫说完后就举着她的烟花棒一溜烟跑开了。
只是在逗林赫玩的杰森看着她急匆匆跑远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下次有时间的话，带她去大都会转转吧。
杰森漫不经心看着烟花棒掉落的那些光点，这么想道。
……
……
没有去和林赫等人一起放烟花的布鲁斯站在二楼靠近花园的那个房间，透过落地窗默默地注视着花园中飘忽的四个光点。
“赫莱娅小姐很有艺术天分。”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尔弗雷德也看着外面，说道。
布鲁斯把视线移向林赫，看到她正站在达米安面前挥舞她的烟花棒，似乎是在半空中画着什么。
不过由于烟花棒并不能在空中真的留下轨迹，所以林赫看上去像是在手舞足蹈一般。
但这并不妨碍布鲁斯赞同阿尔弗雷德的话。
他想起来林赫曾在他生日的那天送给他了一本手绘书，里面全是林赫自己亲手画的图画。
书并不厚，看上去像是一本日记本那样。封皮原本是纯白色的，不过最后也被林赫画上了图案，而且是整本里唯——处全彩的图案。
封皮上画的是Q版的全家人，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圈子中间则是一束百合花。
现在想想，其实在他生日之前林赫的表现就已经非常可疑了。
每当他和其他人谈话的时候，他总能看见林赫非常自然地从他身边路过。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如果发生了十几次，那这就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了。
当时的布鲁斯还暗暗提高了警惕，他还以为林赫是发现了什么，但当他收到了林赫送来的生日礼物时，他就有点哭笑不得了。
林赫送的那本手绘书里的内容也很丰富，里面全是有关布鲁斯和其他人相处的图画。
[布鲁斯抱着一桶爆米花表情严肃地坐在家庭影院的沙发上，他两边分别坐着林赫和卡珊德拉。两个人同时将手伸向布鲁斯拿着的那桶爆米花]
[布鲁斯拿着一沓资料坐在沙发上皱着眉，似乎是在处理公务。阿尔弗雷德笔直地站在布鲁斯的左侧，手里拿着个硬皮本记录着什么。在这两个人的背后是摆出跑步姿势的林赫，她似乎又惹了事，正对身后追着她的杰森做鬼脸]
[花园中，拿着修剪工具的布鲁斯无奈地带着达米安准备去修理花园那些被达米安砍出丑陋图形的草木。他将一只手搭在达米安的肩膀上，低着头似乎是在和对方说什么。而达米安的表情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迈步跟着布鲁斯往那边走去]
每一页的主要人物都是布鲁斯本人，而陪伴他一起出场的人却经常改变。
不知道林赫在绘画的时候是不是自主带上了滤镜，那些图画在林赫笔下都变得可爱温暖起来。
“她一直都是这样，阿福。”布鲁斯说道。
再度看向下方时，布鲁斯看到达米安拿了一捆烟花棒，然后把那一捆烟花棒同时全点燃了。
林赫一边绕着面无表情的达米安蹦跶一边大声说他浪费。
虽然喊浪费的时候林赫声音很大，但是在烟花棒的光亮中她的笑容非常清晰且灿烂，所以能猜出——她大概也是乐在其中吧。
看着林赫在下面又笑又闹的，布鲁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看了眼时间道：“该叫他们回来了，让赫莉去睡觉吧。”
而他们也该去蝙蝠洞做准备了。
阿尔弗雷德目光扫过试图去抢达米安的那一捆烟花棒的林赫，微微叹了口气道：“老爷，也许你瞒不了太久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阿尔弗雷德的话，他只是盯着下面的几个孩子看了一会儿。
也许一开始的隐瞒是出于警惕，但是现在的隐瞒，只是一种关怀。
林赫很在乎他们，这一点布鲁斯是知道的。
那么如果林赫知道了他们一家都在晚上出门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她会怎么想呢？
因为也想融入进来所以也要一起出门进行危险的活动？还是每晚都为他们的安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这都不是布鲁斯想看到的。
现在的林赫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焕发着光芒，而那些沉重的事情，他并不想让林赫知晓。
“也许这样做是不对的，也许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埋怨我的隐瞒……”最终，布鲁斯缓缓开口道，“但是我并不后悔。”
“——至少现在的我不后悔。”
他只是希望她能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平平安安，每天都有着简单的快乐与幸福。
——就像现在这样。
第109章 印象（四）
【工作结束了吗？】
迪克听到耳麦里传来芭芭拉冷静的声音。
“喔，当然，芭布斯。”站在高处的迪克眺望着布鲁德海文的夜景，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我现在正在一个楼顶吹风。”
在迪克话音刚落，他就清楚地听到芭芭拉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管工作有没有结束，只要你还穿着你那身制服——请叫我神谕，夜翼。】
紧接着，耳机里传来喝水的声音，然后芭芭拉再次问道：【夜翼，你收到B发来的消息了吗？就是聚会那个！】
迪克：“……”
说实话，他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另一边的芭芭拉看不到迪克的表情，她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哦老天，我从没想过，他居然会主动庆祝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收到消息后有多震惊吗？】
说到这芭芭拉似乎是有些沮丧，她怅然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和斯蒂芬——我是说蝙蝠女，我们有别的任务，没能去参加。】
是啊，真可惜。
迪克面无表情地想道。
——他也没能赶过去！
该死，他真没想到布鲁斯会在他刚回布鲁德海文不久后搞这个有纪念意义的家庭聚餐！这个操作让被之前拖欠的工作掩埋的他完全找不到机会回去。
【说实话，夜翼。】迪克听到芭芭拉感慨道，【这一年你们的变化很大——自从她来了之后。】
芭芭拉的话题转移了迪克的注意力，他很赞同芭芭拉得出的这个结论。
在得知有一位新加入的家庭成员时，他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不过总体上，他的态度还是偏向正面的。
而且他也真切地为那位即将到来的家庭成员担忧了一把。
想融入到这个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的家庭，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如果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那也许可能性会大一点。
但在那个时候，林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有自己的性格，所以按他的推测来说，林赫必将会和家里的其他人产生碰撞或者摩擦。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相处的还不赖。
他们逐渐会去关心林赫，而林赫也很关心他们——甚至有时候关心过头了。
迪克愉快地笑了笑，他想起了林赫某一次来布鲁德海文的经历。
那天他回去的时候是带着伤回去的，不过受的伤并不严重，然后就被给他开门的林赫满脸惊恐地揪进了屋子。
因为他的同事都知道他受伤了，而一晚上就痊愈这种事情实在过于夸张，所以迪克拒绝了林赫的那种能治疗伤的食物。
然后被愤怒的林赫用绷带在他手臂上连续打了两个蝴蝶结。
当时迪克唯一的感想就是——赫莉的手法还挺熟练的。
于是他看着紧绷着脸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林赫，半开玩笑地夸赞了一下林赫的手法。
结果正在收拾医药箱的林赫瞪了一眼他，丢下一句她一点也不想在这方面手法熟练，然后就丢下迪克跑到厨房去给他做病号餐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是大概这是林赫第一次直面家里人的受伤，从而对迪克明面上这个警察的职务有了更深刻的印象，没过多久林赫就又从哥谭跑到了布鲁德海文。
还带着送给迪克的一份礼物。
那天布鲁德海文下了大雨，因为把伞借给了一位女同事而导致自己被淋得湿漉漉的迪克回到家后，被来看望他的林赫再次愤怒地推进了浴室。
在林赫看来，迪克把伞借给女士是绅士的表现，不过自己没了伞应该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接他才对！
但是在迪克看来，快黑的天还下着大雨，为了林赫的安全着想，他倒宁愿自己淋着雨回去。
等迪克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就看见站在客厅的林赫背着手板着一张脸向他走了过来。
一直到他的面前，林赫才慢吞吞地把手伸了出来。
在她手上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而在玻璃瓶里则停着一艘十分逼真的模型帆船。
——是瓶中船。
“送给你。”当时有些惊讶的迪克听到林赫说道，“这是瓶中船，在我的家乡那边这个代表着平平安安、一帆风顺。”
“……下次别再受伤啦。”
其实那次的伤根本不算什么，他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比那更严重的伤。
但是……说真的，被关心被在意的感觉真的很好。
尤其是——这个关心在意的表达方式是直球。
【夜翼，你还要吹冷风到什么时候？】耳机中芭芭拉的调侃唤回了迪克的注意力，他听到芭芭拉说道，【要知道，上次你生病被赫莉知道后，她可是给你寄了不少中药……你还想再试试吗？】
迪克：“……”
即便当时他十分不情愿，最后还是痛并快乐着喝完了林赫寄过来的药品。
那真的是一段糟糕且有味道的回忆。
“好啦，神谕。”迪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我得回我的安全屋去了，白天还有工作要做。”
迪克带着一丝笑意说道：“顺便给家里的小姑娘发个祝福短信。”
“——希望她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第一个看见我的祝福。”
……
……
此时的香港还是白天，卡珊德拉走在有些喧闹的商业街上，看着一家家店铺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出门是想给林赫买些甜品寄过去的，作为没能参加聚会的补偿。
说起给林赫寄东西，她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最开始她咨询了一些人后给林赫寄了女孩子似乎都喜欢的面膜，但是后来她才知道，林赫以前从没用过面膜。
即便如此，林赫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她甚至在卡珊德拉寄面膜后开始学着敷面膜了。
而为了给卡珊德拉回礼，林赫还跑去咨询了达米安和提姆等人，在得到了诸如“沙袋”“健身用品”“也许拳击手套”等一听就不靠谱的提议后，林赫最后还是决定给卡珊德拉送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甜点。
就像没用过面膜的林赫那样，卡珊德拉对甜品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但是因为是林赫的礼物，她还是把林赫寄过来的点心全部消灭掉了。
这种奇特的互相包容的经历让她们两个人都觉得很神奇。
不过让卡珊德拉觉得更神奇的是林赫。
也许是同样性别的缘故，即便卡珊德拉一开始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她还是被满怀热情的林赫给缠上了。
自从第一次见面认识了以后，林赫每天都会和卡珊德拉打电话发短信联络感情，而且她聊起的事情都是卡珊德拉没注意过或者没怎么接触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