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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开始痛了。
什么叫“我们”,把“们”去掉!她只叫了一个人啊!
最离谱的是,少女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乖乖地任凭他这么牵着——她开始怀疑自家队友是不是给人下蛊了。
卫承乐这么火急火燎地把她叫过来,不会就是因为发现阿晃在诱拐受害少女吧?
啊?
倒是少女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很体贴地说了句:“我把手铐解开吧,你们单独聊。”
林暮晃道:“不用了吧,解了还得拷回去,太麻烦了。”
严雪卿:?
不是,他还打算……再拷回去?
啊??
她不懂了,好烧脑啊,这一切已经超出她能理解的范畴了!
她缓缓扭过头,试图向另一名问题队友寻求正常人的慰藉:“是不是咱们老了,跟不上这时代了?”
一直没吭声的卫承乐终于开口了:“我也觉得没必要,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说吧——就在这儿说。”
察觉到他的态度似有异样,严雪卿的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平时卫承乐老摆着张半死不活的咸鱼脸,这会儿面上也是懒洋洋的样子,她一时间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直到她发现,他的手正搁在斩刀上。
他在戒备,但是……在戒备什么?
卫承乐语气散漫,听着倒是闲聊的意味:“阿晃,不介绍一下吗,她什么来历?”
潘千葵正想说话,林暮晃抢先道:“雪姐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哦!我知道了,那个潘——是吧?”
“哪个?”
严雪卿猛扇了两下小扇子,十足的鄙夷:“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跟阿晃忙活的时候,你翘了。顺便一提,我已经向院长举报了你的溜号,你最好祈祷今年别再留一次级。”
卫承乐:“喔,知道了。”
什么啊,这理直气壮的态度——!
没理会队友仿佛眼睛要喷火的吃人表情,卫承乐看向林暮晃,又问道:“你确定是她吗?跟父母通话过了,还是她学校那边确认过了?”
林暮晃似乎察觉了他问这话的真实意图,打了个哈哈:“这怎么不能确定呢,她又不是照骗,跟学生证上头的照片长一模一样。”
卫承乐点点头,丝毫不吃打太极这一套:“那就是没确认过了。”
说罢,他向少女走来,嘴里慢慢道:“先说一声冒犯,有几个问题,我想了解一下……放心,不会为难你,都是你能答得上来的。”
他的眼眸像是躺在剑鞘内的利刃,只等着伺机出击,一击让人毙命。
“等一下,乐哥,你这有点太突然了,哪有上来就……”
“现在是特殊时期,走个过场总得要的吧?接下来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事,总得先内部排除一下隐患。”
说罢,他看向潘千葵:“你觉得怎么样呢?”
卫承乐说得是漫不经心,但气势却极强,令人根本就没法将“不”说出口。
潘千葵轻轻拉了一下林暮晃,才道:“知道了,你想问什么?”
来者不善。
她虽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这是男主的队友,摆明面上的理由也合理正当,她不回答反倒像是有鬼。
她本以为,卫承乐会问“你怎么跟他遇到的”,或者“你为什么跟他一起来湖心寺”这种问题,万万没想到——
“第一,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系统:[……]
潘千葵:……
完蛋,第一个她就没法回答!
不会有人关心一个路人的老爹叫什么名字的,因此,这部分被上边直接判断为“无关紧要”,压根就没整理进情报里头。
[他怎么就盯准你了?]系统抓狂道,[这人有毛病吧?有病去吃药啊,跑来发什么疯?]
卫承乐像是不想给她任何喘息机会似的,接二连三地抛出了剩下的问题——
“第二,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第三,你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
“我要问的就这三个,不难回答吧?”他不动声色地将斩刀又按了按,实打实的凌厉感铺天盖地压来,“最好别用‘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回答’来搪塞我,我们几个都看过你的资料。”
他说得没错,这几个问题都不难回答。
他觉得她形迹可疑,需要盘查,也没有错。
按道理说,她是应该好好配合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是一个半路空降的工作人员,而不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她鲜少有这样和异能者对峙的时候,更别提是……
一个正处于狩猎状态、全神戒备的异能者。
对方甚至没正儿八经地用什么辅助手段,只是简简单单地调整了气压强度——
仅此而已,却压得她呼吸都有些喘不上劲。
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像是即将过载的发动机在发出不甘的呻吟,耳道里传出微弱的轰鸣声,耳膜也像是要撕裂般疼痛起来。
林暮晃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前,笑眯眯地打圆场道:“好了,乐哥,你起码对人家笑一下,闹这么严肃,把人都吓到了……”
身上的重压骤然一轻,新鲜的空气又重新灌入肺中。
她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
因着短暂的空气不足,她的手有些痉挛了。
“阿晃,做任务的时候不要掺私人情绪,不然会吃大亏。”卫承乐手肘一拐,把林暮晃的手给挡了回去。
他狭长的眼眸中是警告之意:“你再捣乱,我真的会用风刃砍你。”
林暮晃露出死鱼眼:“那你砍吧,我答应过要保护她的。”
卫承乐一噎:“你吃错菌子了,立这么离谱的誓?”
严雪卿“哗”地展开扇子,不满道:“卫承乐,你别口嗨啊,你砍,你现在就砍!你在校外打队友,我回去就举报给院长。”
“已阅。”卫承乐头都没扭,冷冷地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女,“我给你最后五秒时间,五——”
系统狂暴了:[这踏马在这儿整密保问答呢?别急,葵葵,我已经在问上头了,你就拖,拖够三分钟,不,两分钟就行……]
“四——”
“这还要搞倒计时干嘛,又不是幸运宝典问答现场……”
“这种问题需要思考才奇怪吧,有什么回答不出来的?好了,别打岔,三——”
就在场面一触即发之时,少女如冰块般清冷澈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毫无感情起伏道:“潘海福,薛月香。有一个哥哥,叫罗颐州。”
系统紧张得浑身发汗:[不要啊,葵葵你这样瞎编一通,这小子岂不是有找茬的机会了?不不,这都是小事了,要是被男主发现我们不是原装货怎么办?啊啊啊我不敢想了……]
即便是有了狗急跳墙的冲动,系统的内心竟然还有一丝欣慰:不错,小宿主这次有进步,起码撒谎没有打磕巴……
哎,等一下?
她没有打磕巴?
这意味着——
卫承乐将手从斩刀上放下,垂至身侧,淡淡道:“好,谢谢配合。”
竟然……说对了?
*
[你怎么知道的啊?]
莫非,是把自己父母的名字报了出来,结果歪打正着?
不对啊,它记得小宿主是独生女,又怎么会有个叫“罗颐州”的哥哥呢?
它越想越糊涂。
“剧情里有提到。”
系统提高了嗓门:[哪里有提到?]
它怎么感觉,自己跟葵葵看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剧情里不就只提到了“原壳被蛇妖吓到,慌不择路冲出家门,结果发现自己瞬移到了万山县”这么一件事吗?
“嗯,她往外跑的时候路过了客厅。客厅中间挂着结婚照,右下方写着夫妻二人的名字。”
系统:[……那哥哥呢?我记得没看到过哥哥的照片啊。]
“那个是猜的。他前两个问题都跟亲属有关,又看过我资料,可能是知道我有兄弟姐妹,才会因为思维惯式问了第三个问题。”
她平静道:“我回想了一下,剧情一开始,‘她’卷黄纸的时候,纸的右下角写着‘罗颐州’三个字,我就想这会不会是哥哥的名字……不过这有点侥幸的成分了,还好是对的。”
系统“喔”了一声,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
它之前就隐约发现,小宿主似乎记性很好,但它真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那张结婚照,压根不是画面主体,只在边角的位置出现了短短的一瞬。
[啊还有一点……爸爸姓潘,妈妈姓薛,为什么哥哥姓‘罗’啊?]
一家四口三个姓……这个家庭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这她是真答不上来。
不过,系统很快就不纠结了,因为——
久违的广播,又响起来了。
第22章
“欢迎诸位施主来到湖心寺。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以及能够让诸位恢复精力的厢房。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先为诸位介绍一下,我们寺庙的来历。”
天花板发出“咔”的一声响, 紧接着, 横梁就垮了下来, 直直地冲着密集的人群掉落而去!
人群一声惊呼,当即便是一片花花绿绿的电光闪烁, 但这一通的异能乱舞过后, 大殿里却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横梁更是连灰都没沾上。
严雪卿眼光毒辣, 直道:“好高级的阵法。”
她看得清楚, 那些飞出去的异能攻击,全部被地板、墙面上镀着的法阵吸收了。
“我们学院的训练场上刻着的也是这种阵法吗?”
“那不一样, 训练场的效果是‘吸收’, 但这里的更倾向于‘分解’,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殿里的更阴毒一点,也更复杂。”严雪卿道,“这是很古老的东西了, 我也是从家里的古籍上翻到的, 没想到今天能看到实物……”
她正说着,忽然感觉身边传来了一股灼热的视线。严雪卿疑惑地望去, 却见小少女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副“姐姐再多说点”的渴望模样。
严雪卿:……耶?
不知为何, 初见少女时, 她的想法尚且停留在“这丫头真的好没存在感啊”上头, 但这会儿再仔细看的时候, 却觉得这双湿漉漉的眼眸很是漂亮,清澈中带着专注的意味,多看两眼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喜欢本大小姐呀?看这么认真。”
她条件反射地开了句玩笑话,说出口了才惊觉有些不合适,小丫头一看就是个脸皮薄的,肯定会当场否认,那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她赶紧道:“开玩笑,开玩笑的……”
“嗯。”
少女轻轻的声音截住了她的话,双颊微红地点了点头。
看对方好像没反应过来,她又小声但非常清楚道——
“喜欢你。”
严雪卿手里的扇子“啪”地掉了。
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去看林暮晃的表情。果不其然,小子这会儿一脸春光明媚的灿烂笑容。明明也没发生什么好事,但他偏偏笑得特别开心,黑气溢得就差要实质化了。
——说他在想“哪种颜色的麻袋适合抛尸”恐怕都有人信。
顶着这种无孔不入的渗人感,严雪卿勇敢地握住了潘千葵的手,激动道:“姐罩你!”
她赢了!
以前在学院小测里,她从来没赢过林暮晃,但今天,她彻彻底底地赢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化妆品?衣服?喜不喜欢吃东西?对了对了,我把直升机喊过来,到时候一出去,我俩就直接飞去天御塔的最高层,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海景……”
“雪姐。”林暮晃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指了下横梁,“开始了。”
“喔。”说起正事,严雪卿老实了。但很快,她便感到了不对劲,猛地扭过头——
林暮晃正旁若无人地站在她身边,像是一堵墙似的,把她和潘千葵结结实实地隔了开来。
——不是,你挤进来干嘛啊!?
*
那段横梁并没有真砸在地上,两端的机关“嗖嗖”地转动着,在坠直一定程度后,绳子绷得笔直,将它吊在了半空中。
一群纸人轻飘飘地跳上横梁,优雅地向下方鞠躬,致谢似的模样。
潘千葵一眼扫过去,发现这一共是九只。
“九”这个数字,似乎出现得过于频繁了。
“这是在搞什么?”
“能不能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不能利索点吗,还要搞情景演出?”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些纸人?鬼鬼祟祟的,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
底下不满的叫骂声一片,但广播却是毫不在意,反而播放起了舒缓悠扬的音乐,仿佛诚心想要让人血压更高一些。
“上古众神还未陨落时,人类被称为‘黄金之子’。那个时候,人类没有争吵,没有憎恶,没有嫉妒……所有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只要抬起手,就能摘到甜美丰沛的果实,人类无需为劳作而苦,自然也不需要相互攻讦,换取零星的生存资源。”
小纸人手拉着手,在横梁上跳起了舞。
“时间久了,人类感到了无聊,向神祈祷,诉说自己想要分得神一部分能力的心愿。有些人喜欢雨,于是许愿控水;有些人向往光,于是许愿控火;有些人热爱奔跑,于是许愿控风;有些人独爱大地,于是许愿控土……”
“神说,‘善’,遂赐予下‘冥想录’,令人类对其祈祷,于是,他们都拥有了自己想要的‘能力’。”
“可惜,好景不长,有光必有暗,随着力量的膨胀,人类的‘负面情绪’开始滋生,原本不分高低的‘能力’也出现了等级划分,人类开启了‘战争’的魔盒,并再也没能将之关上。”
横梁上的小纸人互相殴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在横梁上扭打成一团。
“神对人的堕落深感失望,遂断绝对人类的帮助,从此,人类从‘黄金之子’沦为土胎泥身,异能也不再是人皆有之,而成为了稀缺之能。”
纸人暂停了互殴,无助地坐在横梁上,开始揉着眼睛表达“哭”的意思。
“庆幸的是,神认为,需要再给人类一个机会,以作为最后的考察,‘湖心寺’应运而生。我寺以九座佛塔为阵眼力量,吸收天地之精华,兢兢业业地守护着‘冥想录’,只为等待有缘人。通过佛塔考验的人,就能成为‘冥想录’的主人。”
“但是——”
女音话语一转:“目前,我寺的冥想录仅为残本,其余的残页于数年前被闯入寺内的妖物所夺,目前下落不明。因此,原为九阶至品的冥想录暂时掉为四阶,且部分功能处于关闭状态。”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九、九阶?”
“我没听错吧?全世界都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两位数的九阶,这冥想录居然是……九阶?”
“但不是说,有一部分被妖抢走了吗……现在只有四阶。”
“抢走怎么了,可以再抢回来啊!只要把它拼在一起,那就还是九阶。老子这辈子都不见得能亲眼见到一个九阶的器具!”
潘千葵留意到,很多人原本脸上是带着些无所谓的情绪,在“九阶”这个词一出,脸色当即变严肃了,眼中也流露出了凶光。
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九阶器具,还是直接改变异能,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保准全世界震动。
谁拿了这个道具,恐怕都将第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在这种情况下,不想过上以后时时刻刻被人偷袭、追杀的日子,同时还想把冥想录收为己用,那就只能——
把在场的人全部杀光,让知情者尽数消失。
想通了这一点后,大家下意识调整起了和陌生人的间隔距离,小团体之间一下子泾渭分明。
每个人的眼中都是警觉,要不就是在想着“ta会不会杀我”,要不就是在想着“我要不要杀ta”——这让场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介绍完了我寺的故事,接下来,就是万众期待的抽签环节了!”
一只巨大的纸箱子从天而降,咕噜噜自旋转了数圈后,还是没稳住平衡,摇摇晃晃地往地面倾倒而去——
一只小纸人慌慌张张地蹿出来,扎好马步,双手向前一推,总算是把箱子扶住了。
它拟人化地用小手擦了擦额头,又跳上纸箱,拍了拍上面的抽奖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各位抽取今晚的房间。”
一时间,没人敢轻举妄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着别人当第一个小白鼠。
“一群怂蛋……”一个彪形大汉呸了一声,率先走上去,把手伸进了纸箱中,“就你们这点胆子,也好意思肖想九阶?”
在众人提心吊胆的眼神中,他面色如常地把手掏了出来——
手是完好的。
大家松了口气。
他拿出来的是一把普通钥匙,上面带着一个数字牌——应当是房间号。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了第二、第三。
每一个人领完,就有一个小纸人跳出来,把人领出大殿。
林暮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潘千葵耳语了两句。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他转头看向纸人,朗声问道:“请问,能不能代领啊?”
这个问题让它抓了抓头,在原地绕了半天圈圈后,它举起一个“√”的牌子。
认可了。
林暮晃道:“那我来拿四个。”
他掏的时间特别长。
——是等到后头,场内大堆人发出抗议、威胁要宰了他的那种漫长。
“宰谁?”
严雪卿拍了拍手:“来啊,别口嗨,直接来打。”
众人看着在严雪卿上方空悬着的那座超过五米的大冰山……
“误会误会。”
“没事了。”
好神奇,骂街的声音竟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呢!
“好了。”林暮晃走过来,给两个队友一人扔了一把钥匙。
严雪卿一看,自己是79,卫承乐是80,当即愣住了。
这怎么做到号码是挨着的?
林暮晃笑着一掀手,指间正夹着一枚随身补妆用的小镜子。
他旁边站着的潘千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副“我是帮凶”的忐忑模样。
——这他妈是作弊了啊!
第23章
如果一场考试不在意学生开卷, 那大概率是——
题目生僻到就算让人对着书翻,也翻不出答案。
那么,同理可得, 如果一个抽签活动不在意人作弊, 那大概率是——
即使作弊也无用。
严雪卿:……
大小姐站在79号的房间门口, 往左手边看去——
30号。
又往右手边看去——
99号。
“……哈,哈哈。”她干笑了两声。
房间号不是按顺序排的, 反倒呈现无规则跳动的状态。
这是一个回环式的大型厢房, 像是一条长龙, 一圈一圈地将自己盘了起来。
也就是说, 只要一直往里走, 总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号——但这个用时嘛,不好说。
第一个出现的是严雪卿的79号。
“先进去看看吧……”她这么说着, 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 四个人都沉默了。
“这是为了严格限制一人一房吗?”林暮晃摸了摸鼻子, “我本来还想说,我们今晚最好是两个人一间房,方便互相照应……”
万万没想到,外头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的房间, 里头的空间竟然比门还要狭窄, 仅摆着一个地铺,一个枕头, 一条叠得方正、看着就硬得硌人的被子。
如果想翻身, 都得在原地调整姿势, 否则就有撞墙上的风险——有点儿类似于胶囊旅馆。
不, 与其说是胶囊, 不如说, 更像是……躺在被封住的石棺里头。
更渗人的是,墙上还涂着各种斑驳暗沉的血迹,又细又长地蜿蜒着,让人禁不住联想:这是不是睡在里头的人在极度绝望的状态下,用手指磨出来的痕迹?
“那里有字。”
潘千葵道。
她一提醒,大家就都看到了,在枕头旁边的墙面上,用极细极小的字体篆刻着豆腐块大小的文字。
正常情况下,这团字因为位置矮,颜色浅,很容易被人当成污渍而忽略过去。
但如果是躺下的话,只要一翻身就能看到它。
这设计竟然还有些巧妙。
“我来看吧。”林暮晃率先道。
潘千葵注意到,这似乎是他们队里的习惯,他还没说话时,另外二人已经往边上退了两步,自动把位置让给了他。
就在她下意识想跟上去时,却听林暮晃道:“千葵,手铐解一下。”
*
解开了。
手腕上的红痕并不深,只是被金属圈压出了半段浅浅的弧形,应该很快就会褪干净。
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她轻轻动了动手腕,上头少了沉甸甸的金属环,显得过分轻盈了。
有些……不太习惯。
束缚解开了,但这并没能让她感到轻松一些,反多了点惶惶的不安感。
原本觉得很难分开的两个人,只要钥匙这么一转,就能轻而易举地断开联系,就好像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在同一个世界里——
然后她才得以反应过来,她跟他确实不应该站在一起的。
男主角的话,果然是跟女主角站一起比较好……吧。
“雪姐,拜托你了。”
“你废话很多哎,知不知道保护欲太强会让女生讨厌啊,进去进去……我说,卫承乐你在那里划什么水,快点滚过来!”
严雪卿又看向潘千葵,大概是察觉到了她脸上的一丝不安,她安慰道:“别露出这种表情啦,要相信阿晃,这小孩是我们里头最强的,他要是搞不定的话,那就没人能搞定了。”
少女点点头:“雪姐……很信任他呢。”
“那当然啦,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便宜队友了。”因为少女刚才语出惊人的“我去吧”,把严雪卿给吓得不轻,她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道一下——
林暮晃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怪物,不需要少女去保护他的!
她总算懂队友为什么对少女总是一副过度保护的模样了,明明是脆弱易碎的琉璃娃娃,但……阿葵她超勇的!
于是她滔滔不绝地开始叙述林暮晃在学院里的种种牲口行为,比如报考时老师要求他“全力一击”导致仪器当场爆开啊,比如把坚硬无比的摄像水晶一脚踩碎啊,比如小测的时候如何一骑绝尘、以至于被全班同学扎了一个月的小人啊……
中间夹杂着林暮晃弱势的“雪姐,我人还在呢”,“雪姐这种事能不说吗”以及“我要澄清我当时真的不是为了炫耀”等一系列抗议,但尽数被淹没在了严雪卿的大嗓门中。
最后,她总结道:“总而言之,这种事就交给阿晃吧,他没问题的!”
潘千葵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她什么也没想。
好一会儿,少女才慢慢道:“……你们关系真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随身的挎包,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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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寺过夜规则:
1.拿到钥匙以后,不允许和人调换房间。
2.零点以后,请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勿要外出;
3.一个房间里仅能入住一个人。
4.违反将接受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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