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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她话才说完,就听到胡大娘喊,“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快拿铲子过来,这里怎么冒水了?”
宋雁西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瞪了小塔一眼,“去填上,别叫他们察觉。”
萧渝澜听到,满脸的幸灾乐祸,见小塔和小水鬼都走了,这才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递给宋雁西一张帖子,“重阳节那天晚上,明月饭店有场圈里的拍卖会,但是我看到拍卖物后,发现这件是你的。”
明月饭店背后的东家,听说从前宫里的人都敬着着几分呢!他们饭店有规矩,不问一切货物来路,更不会对外透露卖家身份。
所以那明月饭店里,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来一场拍卖,也是大名鼎鼎的销黑窟。
宋雁西才不管那明月饭店的东家怎么惹不起,“我的东西,还要我去花钱取回来?”
萧渝澜连忙道:“我拍,宋小姐跟我去看看就好。”
“你的钱难道不是钱?”宋雁西挑眉,不过等她看到了麒麟鼎,自然能找到谁是卖家。
萧渝澜有些发愁,“那要怎么办?”这不行那不行。
“先去看看,把你师父带上。”在这个圈子里,萧渝澜是个新人,自己是个透明人,还是将青白老道喊去靠谱些。
她敢保证,那晚上在温家的事情,去的各路‘大佬’都会三缄其口,不会对外提起当天晚上的事情。
毕竟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在一个年轻姑娘面前丢了脸面。
而且贺先生也隐晦和自己提了一回。
宋雁西又不在乎名声,也不需要有人供养,那天的事情不传出去正好呢!
萧渝澜心想带那糟老头干什么?不过也不敢质疑宋雁西的话,只是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最近新办了一家报社,你知道么?是牛大头的千金牛雪珠出钱办的。”
宋雁西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也晓得萧渝澜没那么无聊,跟自己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莫不是和章亦白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只萧渝澜说道:“雇了章亦白做主编呢!里面都是些学生和这北平政圈里的一帮官二代,他们要搞什么灵异版块。”
宋雁西明白了,“所以他们也要去明月饭店?”
萧渝澜点了点头,遗憾道:“我已经想办法阻止了,但他们已经拿到帖子。”一面拿起帖子,翻着后面明月饭店的所有拍品,里面有一台相机,“他们要拍的就是这台相机,听说这记者去了著名的鬼村,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回来就离奇死了。”
宋雁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相机,“学生在学校里都学什么?不是该相信科学么?”
从前萧渝澜也想相信科学的,可是到北平后经历的第一件事情就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
刚进青云观第一晚上,他的脑袋里就多了那位祖师爷的声音,隔三差五使唤自己干这做那。
还有小塔,以及刚才看到的小水鬼。
不过现在想起来,那小水鬼怪眼熟的,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呢!他正想着,就听到宋雁西问:“后天你来接我?”
“那是自然。”不然今天自己来这一趟为的是什么?萧渝澜说着,一面偷偷看端坐着垂头品茶的宋雁西,越看越好看,心又有些不受控制开始飞速跳动起来。
生怕宋雁西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窘迫,便连忙放下手里的茶,“那,那我后天来接你,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宋雁西回话,拔腿就跑了。
宋雁西还以为是小塔回来了,又将他吓着,不过进来的不是小塔,而是陶陶,手里还端着些点心,嘴里正念叨着:“好端端的,不知道墙根底下怎么就漏水了。”抬头看到厅里就宋雁西一个人,有些疑惑:“咦,那萧先生这么快就走了么?”
“兴许有什么急事。”宋雁西回道。
陶陶将点心放下,转头朝宋雁西问,“那小姐今天要出门么?”前头说了重阳节前抽空回宋家一趟。
宋太太即便不接受离婚了的宋雁西,但出于礼节,宋雁西也要回去一趟,最重要的是昨天下午宋德仁让人送了消息,说是三姐宋玉芝回来了。
宋玉芝这个姐姐,算是除了爸爸和祖父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了。
那时候苏家还没迁回徽州,宋玉芝也时常回娘家来,每次都能给她这个小妹妹带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然后每次都会被严厉又古板的宋太太训斥,送说把自己惯坏了。
宋雁西想着后天就重阳节,要去参加这明月饭店的拍卖会,明天肯定要做些准备的,所以就决定今天去。
把堵好洞口的小塔喊回来,先训斥了一顿,不许她再随意变回真身,不许随便打洞,不许出这院子半步,不许……
反正好多个不许,听得小塔两眼迷糊,“这么多我也记不住,那我睡觉等你回来好不好?”
“也行!”宋雁西觉得自己不能对小塔有太高的要求。
又叮嘱她,一定不许人靠近这院子。
小塔答应得好好的,但宋雁西没出门,她就先睡着了。
宋雁西气得顾不上今天自己这美美的形象,翻了个白眼,把胡大娘喊来,“给我看着院子。”
胡大娘连连称是,宋雁西走后就真在院子四周转来转去的,几次想要进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小塔在里面呢!
宋雁西是坐着黄包车回的家,路上买了宋太太喜欢的糕点,等她到宋家大门的时候,宋德仁已经守在这里了。
见了她连忙讨好地迎上来,满口歉意:“四姐,我本来一直瞒着妈的,可今儿下面那些嘴碎的在家里偷偷说你离婚的事情,叫妈晓得了,这会儿正大发雷霆呢!”
宋雁西并不在意,“纸包不住火,无妨。”
可宋德仁又把她拦住了,小声说道:“三姐在苏家情况不大好,这次是被赶回来的。”
“嗯?”赶回来的?“缘由。”宋雁西问得简洁。
宋德仁觉得这不好说出口,更好能当街说,只将她拉进门房里,小声说道:“苏家二少爷这些年一直不娶亲,苏家把这个事情怪到三姐的身上来,说是三姐那啥那啥,苏家二少爷才因为她不愿意结婚。”
“那啥是那啥?清楚一点。”刚才不让自己进来,现在又拉着自己进来。
“就是勾引啊!”宋德仁急了,这三姐怎么总一副不食人间火的样子,不过说归说,她这样子看去就跟那不食人间火的仙女一样。
宋雁西听到这话,那依照她妈妈的脾气,现在三姐只怕她也不会留在家里了吧?于是有些担心性格温软的宋玉芝:“三姐呢?”
“一早就去旅馆了。”宋德仁说道。
宋雁西听到这话,当即问了地址,从陶陶手里接过给宋太太买的糕点,往宋德仁怀里一塞,便转身离开。
自不必多说,是去旅馆找宋玉芝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宋玉芝从徽州苏家回来,她勾引小叔子的事情却已经从徽商圈子里传开了。
牛雪珠今天请章亦白和聂荣华吃西餐,牛雪珠半路遇到朋友先离开了,他们俩现在吃完才出来,在路边拦车的时候,刚好听到有徽州人再说这事儿。
在徽州,苏家是望族。
族里出了好几个御医,苏家商行又把好几味药材给垄断了,恰逢着现在的世道,别人生意不好做,偏他们这生意越来越好。
可越是这样的人家,最是讲究封建那一套,当年苏家大少爷死后,嫁过去的才没多久的宋玉芝就被迫留在了苏家,给苏大少爷守节。
这一转眼都十几年了,现在苏家留洋归来的二少爷不结婚,又总将她这个做嫂嫂的放在最前面,便滋生了这些流言蜚语。
宋玉芝那样软弱的性子,自然是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女儿又留洋了,无人可倾,纵然是那位小叔子愿意敞开心扉,接受她的所有,但她此刻正是害怕不已,避之不及,便只能回娘家来。
虽然也晓得回娘家,让宋太太知道了是什么结局,但始终想来碰一碰运气。
而现在章亦白和聂荣华听到这些话后,一副理所当然宋家养出来的女儿本就该这样,没什么可意外的。
先有那大小姐跟人私奔,十几年来杳无音信,现在又有二女儿不安分,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至于小女儿,不是跟贺先生搭上关系了么?聂荣华想了想,鼓着勇气跟章亦白建议道:“亦白哥,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她的丑事都说出来,虽然你们从前是夫妻,可她不仁不义在先,你还顾及什么旧情呢?”
聂荣华口里的‘她’,正是宋雁西。
章亦白早就写过了,只是他的稿子被人骗了,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是断然不敢在满脸崇拜自己的聂荣华面前说的,只敷衍道:“再说吧。”而且昨天才听说徐可真已经跟包虞伯回金陵去了,她走的时候都没和自己打一声招呼,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就那样脆弱,经不起一点风浪么?
第19章
想到了这一点,章亦白刚才从那些流言蜚语里获得的愉悦也就烟消云散了。
细心的聂荣华一下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担心地问:“亦白哥,你怎么了?”
“没事,咱们走吧。”他推了推眼镜,准备去买一身体面的西服,这是牛同学给的经费,要他这个主编穿得体面些。
西服他是有的,还不少,不过那天都叫人给抢走了。
所以现在得去买新的,身上这一套总需要换下来。
他们很快拦到了车,离开了这里。而对面街上的旅馆,宋玉芝就住在那里。
几乎是他们刚离开,宋雁西就到了。
她都没去问前台的侍者,掐指一算,就知道宋玉芝住在哪间,直接上去了。
旅馆的人以为她已经和别人提前约好,也就没拦。
宋雁西上楼敲响了门,里面的宋玉芝擦了眼泪起身走过来小声询问,“谁?”侍者刚才来过,自己也没要东西。
“三姐,我是雁西。”她听着宋玉芝有些哽咽的声音,就晓得只怕她才痛哭过了一场。
听到是她,宋玉芝打开了房门。
她也是回到北平,才晓得小妹离婚了,而且连家也不敢回,所以不敢去找宋雁西,想着她一个离婚了的女人,只怕也不好过,不敢去找。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时髦又高贵的妹妹,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雁西你?”实在无法想象,记忆里那个被母亲磨去了天真活泼,变得沉闷又胆小懦弱的妹妹,如今会焕然一新。
宋雁西从她那眼里就能看得出来,她为何惊讶了,自顾走进来关了房门,一面打量着这旅馆的环境,嫌弃有些狭小又不通风,“妈自来就是那样的,你犯不着因她的话而生气,收拾东西搬去我那里。”说着,就要给她收拾东西。
宋玉芝因被人无故中伤而气,也为自己千里迢迢回娘家,被母亲那样冷漠对待而难过。
而宋雁西这一句不问缘由,就叫她收拾东西去她那里,无疑是近来听到最温暖的一句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徽商自古一体,我的事情,北平这里已经传开了,我不能……”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宋雁西打断了:“名声做不得什么?自己端正就好,再说有错的不是你,是苏家。以封建那一套老规矩为枷锁,不但禁锢了你的人,还禁锢了你的心,你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往后也要变得和妈一样。”
母亲的冷漠无情,让宋玉芝不免想到了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儿,她断然不会像是母亲对待自己这样,去对待自己的女儿。
她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但还有些疑虑,“那我跟你过去,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姐夫死了这么多年,婚都不用离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有意再组建家庭,我也可以给你相一个好的。”她觉得自己这话没毛病。
但是对于一个替丈夫守节十几年的宋玉芝来说,好似什么妖言魔话,吓得脸都白了,“万万不可。”她不过是和家里不愿意结婚的小叔子多说几句话,就被人这样在背后戳脊梁骨,若真再嫁,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有什么不可?现在新时代了,不是到处喊着解放自己,接受新思想,女性也是独立体,不用再像是从前那样依附男人而活。”更何况是依附一个死了多年的男人呢!
妹妹这些话,宋玉芝在女儿口中也听过,那时候觉得大逆不道,可现在看到妹妹精神又优雅的样子,她觉得女人就该活成这样子才对,为什么一定要因为男人而活。
于是她跟着宋雁西回了五柳斋。
宋雁西将胡小妹喊来,往后专门照顾三姐。
自己则又带着陶陶回了趟宋家。
宋德仁出去闲混了,不在家里。他那两个女人也不敢拦宋雁西,更何况现在的宋雁西和从前回娘家哭哭啼啼的那阴郁模样截然相反。
所以宋雁西进了大门,直径去了佛堂。
宋太太正跪在蒲团上念经,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鬟见到宋雁西,一时没认出来,刚要张口问小姐找哪个?
宋太太就转过身来了。
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女儿,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认得的,但她对宋雁西这一身时髦的装扮,以及她那手推波的发型很不满意,皱起了眉头,觉得舞厅里的舞女都是这个样子的。
叫丫鬟扶着起身来,“你回来作甚?我没有你这样出息的女儿,好了不得,还敢离婚!”
两小丫头也认出来了,是她们四小姐,又见宋雁西示意她俩出去,犹豫了一下,见宋太太没拦,就先出去了。
“说吧。”宋太太见丫鬟出去了,冷冷看了她一眼,“觉得我对你三姐无情?”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您而已。”宋雁西心情很复杂,来的路上和陶陶讨论过了,总结了出来宋太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缘由只因她从前是武将家的小姐,所以从小舞刀弄枪,练得粗腿粗胳膊,小时候不觉得,等大了些,认识的官家小姐多了,她们裹着小脚,柔柔软软,说话轻轻细细的。
所以宋太太成了她们的嘲讽对象,这让八岁的宋太太下定决心裹小脚,熟读女诫,做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谨记于心的小姐。
然做一个传统的闺中小姐,恪守礼教,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甚至成了心魔。
她不止一次怨恨自己的母亲,没有早早给她裹小脚,以至于她现在的脚,仍旧显得有些大。
“我好着呢,用不着你来看,穿成这副样子,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要去勾引哪个?”她仍旧皱着眉头,尖酸刻薄的话很理所当然就从嘴里说出来。
末了又添一句,“不要觉得我的话不好听,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看看你三姐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都要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死了我怎么面对宋家的列祖列宗!”
然后抽出手绢哭了起来。
宋雁西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想恨她又恨不起来,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当年觉得是外祖母没有教她做一个合格的闺阁小姐,以至于她青春时期都在别人的嘲讽中度过,所以她才坚定地认为,一个好母亲就是要将女儿教成合格的闺中小姐,恪守礼教,夫唱妇随。
只是宋太太的思想已经走向极端,变得扭曲了。所以张口对女儿便是恶语相向,还能披上是为了你好的外衣。
“妈得空,也多出去看看,时代不一样了。”宋雁西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决定放弃说服宋太太接受新事物。
不想堵心往后少来就是。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胡小妹那边来说,宋玉芝已经吃过晚饭睡下,宋雁西就没过去。
宋玉芝睡得早倒也能说得过去,身负那样的流言蜚语,一路忐忑不安地从徽州来到北平,到家后又是亲生母亲的恶毒言语,只怕最近她不管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了。
叹了口气,有些怀念道学院的日子,哪里有这些糟心的事情。
“姐姐?”小塔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小胖脑袋从窗户外伸进来。
“说。”
小塔趴在窗户上,两只胖乎乎的食指相互戳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雁西。“我可不可以去找小水鬼玩?”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睡不着。
“不可以。”宋雁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万一玩得太野,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还不晓得要闹出什么风波呢!于是就哄着她,“猎妖人都是晚上出来。”
果然,这一句话就劝退了小塔,她立即跑去后门口,回绝了还在那里等着她的小水鬼,还劝说着他,“你也不要出来了,不安全。”
小水鬼半信半疑,“猎妖人也抓鬼么?”
这个小塔不知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可活了好几百年呢!”
把小水鬼打发走了,回来也没困意,宋雁西被她闹得不行,丢了一本书给她,“好好背,明天我检查,背好了我带你出去玩耍。”
小时候,她师父就是这样哄她的。
于是她就挑灯夜读。
不过到如今,师父也没兑现承诺。
整理了一下账目,发现已经过来十二点,刚要准备睡下,胡大娘睡眼惺忪来敲门,“小姐,那位萧先生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情呢!”
宋雁西只能起身。
她过去的时候,看到萧渝澜踌躇不安地坐在大厅门口的石阶上。
听到她的脚步声,萧渝澜连忙起身迎过去:“昨天那个小水鬼,我瞧着眼熟,本来没当一回事的,可是晚上我一个发小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他原来有个弟弟,掉在河里没了。”而且好像就这一片河。
宋雁西还以为是明月饭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呢!听到这话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你还能复活他,又或者你去给他做个替身,让他转世投胎。”
萧渝澜听到她的话,一下泄了气。
宋雁西话虽是不好听,但说得都对。
这时候听到宋雁西说:“你与其在这里替小水鬼难过,不如想想你自己,还是少跟这种朋友来往,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那小水鬼死的时候,不过两三岁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孩子懵里懵懂最是可爱的时候,一个做哥哥的,是如何狠下心将他推入河中的。
萧渝澜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宋雁西,张着嘴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他弟弟是他害死的?”
“不是,你入门多久了?青白老道虽然不入流,但最起码的推衍应该会啊,他没教你么?”宋雁西疑惑地问。
萧渝澜仍旧震惊地看着宋雁西,但是说话倒是流利了许多,“那什么宋小姐,推衍也是要看天赋的。”师父都还没研究透彻,更何况自己才入门没多久。
一面也震惊宋雁西的天赋,她这样年轻,怎么就已经学会了推衍,只看到死者的魂魄,就能推算出对方是如何死的。
心里忍不住怀疑,难道宋雁西也有高人指点,比如时常和自己说话的祖师爷?不过现在最先要问的,还是小水鬼的事情。
“宋小姐,他弟弟,真的是他推下水的?”不是说意外么?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今天跟自己说起他弟弟的时候,还很难过的样子。
这又怎么解释?
宋雁西忙了一天,刚要睡下就被他喊起来,为的就是这样的小事情,到底是有点小火气的,“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好吗?”
萧渝澜连连点头,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找来,的确是不妥,“那,那我告辞,后天来接你。”
不过也没回去,而是蹲到河边,想着兴许能遇到小弟弟出来呢?
可惜小塔才给小水鬼上了一堂安全知识课,小水鬼晚上是不可能出现了。
萧渝澜把车停在河边,坐在车里等,约莫半夜的时候,开始有些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然后被冻醒,发现周边全是迷雾,立即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开门下车,发现自己已经被困住了。
那迷雾里飞出来一个半透明状态的魔头,直接就要往他身体里钻。
这是要上身,他吓得连忙喊了几个口诀,果然将对方唬住了,只是很快对方就反应过来,萧渝澜不过是只会空喊口号罢了,得意一笑,再次朝他撞来。
“完了!”萧渝澜鬼哭狼嚎地喊了一声,想试图朝宋雁西家那边跑去,可是这重重迷雾里,他根本没有办法开眼辨别方向。
然后,那东西就上他的身了。
才得意地桀桀笑了两声,迷雾里忽然飞来两道人影。
竟然是两个女人。
倘若现在萧渝澜清醒,必然能认出那其中一位就是他爸爸死对头的女儿,牛雪珠。
“师父,这魔物已经上身了,趁着现在还没完全融合,直接动手吧!”牛雪珠手里拿着长鞭,一副要立即动手的架势。
现在魔物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她的师父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袍,听到她的话有些犹豫,“他如果死了,萧家……”
显然,她是知道萧渝澜什么身份。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牛雪珠决绝打断,“师父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该知道我们牛家和萧家已经势如水火了。”既然没有回转的余地,自然是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萧总理最疼爱他这个小儿子,如果萧渝澜死了,试想会给萧总理带来多大的打击?
政务上不能打垮他,那就从精神上出发。
但红袍女还是有些犹豫,牛雪珠有些不耐烦了,“你拿的是我牛家的钱,不是萧家的,给我动手!”
然后自己就率先将鞭子甩了出去,那鞭子一甩,便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仔细看去,那鞭子四周还真有些电流在窜动。
红袍女见此,也只能动手。
魔物眼见着这师徒俩前后夹击,心中甚是着急,偏偏这身体不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得不到融合,反而将他给困住,成了囚禁他的牢笼。
不过也不算白死,还拉了个垫背的,似乎身份还不低。
也是这一瞬,那长鞭就要从天灵盖落下,萧渝澜的神志短暂地恢复过来,正好看到牛雪珠满脸狠戾。
“救命!”下意识里脱口大喊,不晓得那位祖师爷能不能现身一回。
祖师爷是没现身,但牛雪珠的雷鞭和红袍女的七星铜钱阵也没落下。
反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反弹了出去,师徒两人满脸震惊,是不相信那魔物现在能力这样强盛,更不相信是萧渝澜这个废物所为。
正当诧异之际,迷雾里传来了一个清冽的女人声音,“谁允许你们动他了?”打死了他,后天谁来接自己去明月饭店?
师徒俩齐齐闻声望去,只见迷雾里走出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披着一头微卷的长发,穿着月白色的旗袍,肩上搭了一件杏色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高雅,在追了这魔物大半晚上而显得灰头土脸的师徒俩面前,越发惊艳动人。
但凡女人,无不爱美之心。
这让牛雪珠师徒俩的目光都下意识落在了她的身上。
因此也亲眼看到她只扔出一道符,就把那魔物从萧渝澜的身体里召唤出来。
不等她们震惊这操作,对方就将那魔物扔到她们俩的跟前,然后往直愣愣站在原地的萧渝澜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回魂!”
萧渝澜还真回过魂了,见着宋雁西又惊又喜又委屈,如果不是看到那牛雪珠还在这里,他都有些不受控制扑进宋雁西怀里痛哭起来。
“走吧。”宋雁西见他吸着鼻子,也怪可怜的。
萧渝澜虽然在最后一刻发现牛雪珠要杀自己,但现在找她对质也无用,只怕她还说是为了除魔卫道呢!
于是纵然心中不甘,也只能作罢,先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只是等进了大门,看到小水鬼和小塔都在这里,才晓得小水鬼今天听话地躲在水里,但半夜里发现不对劲,就去找小塔,小塔又去通知宋雁西。
然后才将萧渝澜救下。
萧渝澜感激小水鬼的救命之恩时,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忍不住朝宋雁西问:“你早就到了?刚刚牛雪珠要杀我!”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他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