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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陈先生被送到附近的洋人诊所里,在检查的过程中,他也弄清楚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因没事,回了家里也没和太太说,只是他才在大厅里喝了一杯粗茶,太太就提着他的西装外套来问,“老爷,你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口袋里,有些烧尽的纸灰,以及小半截黄纸。
黄纸上,依稀还能看到朱砂红的奇怪纹路。
面对太太的疑惑,他此刻是答不出来的,只是脑子里想起那个漂亮得出奇的小姐递给自己的符,但是她什么时候给自己的呢?
很快,他想起了几乎是和那位奇怪的小姐分别没多久后,他弯腰扶了两个小男孩,好像胸前被撞了一下。
那时候放进去的么?
他说服自己不可能,这个东西没效果,他经常看报纸,也是懂得一些科学的。
但口袋里的证据,以及今天电梯里的事故,让他又不得不去承认。
陈老板扭头朝窗外的夕阳看去,有些想去找那位小姐问个清楚的冲动。
窗外的夕阳里,宋雁西站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树,一幢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坐落在街道边
她站在一处铁门口,按响了门铃。
这是丽华报社贺老板的家里,他们家有个小儿子,今年才三岁,却已经生了两年的病,中医和西洋大夫都束手无策,所以这位贺老板在自家的报纸上不止一次登过寻医广告。
也正是这样,宋雁西知道他家的地址。
很快就有佣人来,隔着大门见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姐,以为是自家小姐的客人,“是找我们大小姐的么?”
宋雁西本想说明来意,但是介于被陈老板拒绝的缘故,便颔了颔首。
先进去再说。
沿着大门一条平坦宽大的石板路,应该是可以直接开车进来的,入目就是花园,中间有一个两三平左右的喷水池,她被佣人引着直接往前面这座三层小楼旁边的小道去,这是要将她带到后院去见他们小姐?
但宋雁西运气出奇的好,那位贺老板正从厅里出来,她立即转过方向,从包里快速拿出报纸朝贺老板走过去。
贺老板大抵是要出门,正喊着司机去开车,见她这么一个漂亮女郎拿着报纸走来,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跟那些想攀高枝的女人一样,张口就喊:“刘妈!”
贺老板不但有报社,还有电影公司。
他是将宋雁西认为那凭着有些美貌,就能一步登天的女人。
“我是大夫!”急促中,生怕被请走的宋雁西连忙开口道,一面指着上面的寻医广告。
这话让贺老板挥了挥手,这是留下她了,但对她也十分可疑,上下打量了一遍,还是不相信。想是因为她太漂亮,穿得也时新,便道:“国外来的?”
“家猫野猫,抓耗子的就是好猫,贺老板管我学的是哪一国的医术,只要能将你家少爷的病治好不就行了。”对于人情世故和与别人交流,她是十分不擅长的。
这辈子的自己被宋太太困着,上一辈子和道学院里被强行开小灶,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
贺先生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气。”不过想到被病痛折磨的小儿子,心里还是愿意试一试,“你若是真有办法治好我儿子的病,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比如自己的电影公司,今年只捧她一个人。
他想这样漂亮的女郎,应该都希望自己的美能得到更多人的认识。
天快黑了,她出来了一天,一来怕陶陶担心,二来怕章家的人抽风,忽然去看自己,到时候只怕要出乱子,打破自己的计划。
所以催促着贺老板。
贺老板也急着出门,又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样,没顾得上让人通知太太,就直接让奶妈把小儿子给抱来。
那孩子廋得可怜,明明已经三岁,却像是穷人家吃不起饭的孩子,小小的一团,包在那些贵重的丝绸中。
她敢来贺家,其实是带着些碰运气的成分,章家的人和她算是有关系的,不能直接动手,会折了自己的运。
所以只能借别人的手,这个贺老板就是她狩猎的目标。
他们家的孩子几年不见好,前朝太医和西医都看了若干,仍旧没半点好,却也没往坏了去,让她猜测到,可能是什么邪祟。
果不其然,这个瘦弱得可怜的小少爷身上,两个小祟正坐在他的肩头和脑袋上,一个在打瞌睡,一个在顽皮,还对贺先生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家里有铜钱么,找两个来,再取一根红线。”这分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过年时给的压岁钱太大太多,都没经小孩子的手,所以被小祟们趁机入侵了。
她要红线,大家以为她是要悬丝诊脉,但铜钱用来做什么?
第4章
但见贺老板没开口,也不敢多问,只好奇地看着宋雁西。
正在这时候,贺老板大女儿贺英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刘妈,我朋友呢?”随后她青春靓丽的身影便从大厅侧门进来了。
看到屋子里的一切,有些不解,刘妈留在这看热闹,自然清楚,凑在她耳边说了。
这时候宋雁西正在画符,往茶几上看了一眼,有些嫌弃那玻璃烟灰缸里全是烟灰,便拿了个茶杯,将铜钱和符都给放进去。
贺英男见她一个穿得如此时髦的小姐,居然弄这些东西,很是看不上眼,觉得不过就是想别出心裁,博得她爸爸的眼球,于是便冷声道:“故弄玄虚。”
宋雁西赶时间,着急回去,也就没多管。
符张在她的目光下自燃起来,在大家惊讶的目光里,她将灰烬里的两个铜钱拿起,往红线上一串,绑了个七星结递给贺先生,“这就是药。”
“你在和我开玩笑?”贺先生虽然好奇那符张怎么燃起来的,但见宋雁西是有备而来的,没准就跟街头杂耍的那些一样呢!所以此刻见宋雁西递来的红线串铜钱,有些生气的。
那贺英男也走了过来,挡在她爸爸面前,“我看你也是个有学识涵养的,踏踏实实不好么?难怪我们女人一直被男人瞧不起,就是因为有许多你这样的女人!”
“我哪样?”宋雁西冲她翻了个白眼,她就怕这些喜好讲道理又激进的年轻人。随即转头朝贺先生看过去,“你家孩子今年三岁,到如今已经生病两年?染病是在过年后,对吧?”
“这是众所皆知的。”贺英男抢过话。
贺老板凝着眉,打量着宋雁西,期待她接下来怎么编?甚至怀疑她背后有没有什么人指点,故意来闹这一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于是点了点头。
哪里晓得这时候宋雁西忽然扬起手,往他们父女俩眼前抚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父女俩都做出让刘妈和奶妈难以接受的举动。
贺老板尚且还好,只是面色忽然苍白,吓得脸退了两步,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但是贺英男却是尖声叫起来。
他们父女俩此刻能清楚地看到,奶妈怀里瘦弱的弟弟身上,有两个小鬼一样的东西,他们长得和婴儿无异,却偏偏给人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
后来贺英男想,觉得他们可怕,大抵是他们就像是腹中还没剥离母体的胎儿吧。
只是他们所谓的‘脐带’却是连着自己的弟弟。
这是贺英男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些脏东西,也是唯一的一次。
宋雁西受不住她刺耳的叫声,又重新抬手,然后父女俩便看不见孩子身上那俩小祟了。
“你们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宋雁西这话,是对这父女俩说的,随后转朝那心有余悸,离自己弟弟远远的贺英男,“当然了,咱们还是要相信科学。但是一定要记住,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相信科学,因为大部分人更容易合理地运用科学解释一切未知现象。
但是神学嘛,这还真要看人的。
贺先生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目光仍旧恐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那,那是什么?”双手则主动接过宋雁西给的铜钱。
宋雁西觉得既然已经让他们看到了祟,那就顺便多说几句,毕竟往后还要靠这贺老板帮忙呢!便解释道:“过年放鞭炮不是放着玩图热闹的,年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世道不好,人不好过,一切妖魔鬼怪亦是如此。年兽出现,必然会有千百万祟同行,压祟钱当然也不是单纯地让小孩子高兴,仔细想一想,你们给孩子的压岁钱是不是太多了,他身上根本揣不下?”
她说得如此清楚,父女俩怎么可能还不懂,只是仍旧觉得难以接受。
而且宋雁西说得没错,小儿子第一年过生日,贺先生在国外的一家银行直接给小儿子开了个户头,存了不少钱,当是给他的压岁钱,往后每年如此。
至于家里其他人,给的也是金元宝金生肖等等,都不是孩子合适带在身上的。
所以孩子没有压岁钱在身,就被祟上了身。这让贺老板一下联想到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却是不容易得这样的病,反而是他们这些人家的少爷小姐,千娇万宠,却偏偏……
他一下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明白这所谓的‘病’是从何而来了。
只是仍旧觉得匪夷所思,这个世间,为什么会真的有这些东西呢?
贺老板握着那红线上的铜钱,“那这个,怎么用?”
“戴在他身上,小祟自己会走。”自己用符张炼过,跟大年三十真正的压祟钱无异了。
那东西太恐怖了,贺英男总算恢复了过来,站直了身体,“不能直接除掉么?”
“凡事有因果,今年过年记得准备像样的压祟钱,把这个换掉。”宋雁西说着,朝窗外看去,夕阳几乎已经快看不见了。“我先走了,过两日我再来看成效。”
贺先生却将她唤住,拿着手里的铜钱,竟然不敢往儿子脖子上挂去。
这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宋雁西一把夺过,往孩子脖子上一挂,便告辞走了。
大抵是见了祟,父女来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以至于忘记问宋雁西的姓名住址。
又加上挂上那铜钱的小少爷竟然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起来,父女俩一高兴,就越发忘记了。
直至贺太太晚上打牌回来,照例去看小儿子,见他脸色竟然变得红润起来,奶妈正喂着粥,吃惊不已,“今天怎么这样精神?”
奶妈也正高兴,“往后咱们小少爷都精神,这是好起来了。”于是连忙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给贺太太说了。
贺太太又恰巧最是信奉这些,听了不禁阿弥陀佛一声,“这真是仙女,可晓得叫个什么道号?若真好了,不晓得要怎样感谢人家呢!”
奶妈摇头,“先生和大小姐当时都慌了,给忘记了。先生本来要出门应酬的,后来因为这事儿,也没去,就一直看着咱们小少爷,刚才实在太困,等不了太太您回来,才去休息的。”
此时此刻,宋雁西已换下那身漂亮的旗袍,穿着灰褐色的衣裳和长裤,盘腿坐在床上,身前摆放着一个账本。
她才吃饭洗漱完毕,陶陶还在她耳边埋怨,“您一个人怎么能出去那么久,天晓得看着黑漆漆一片,您还没回来,我这心都要被吓没了,若真在外出了什么事情,可怎好?”
宋雁西对陶陶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只细细看着陶陶花了一天准备出来的账目,越是往下看,手里的拳头就多捏紧了几分。
几次想学着师侄们喷脏话,但看到楚楚可怜的陶陶,就给憋回去了,“章家不是靠我祖父已经发家致富了么?怎么还这样穷?”她居然养了这么一家子三年之久。
不单养了章亦白这个渣男,还有他一家老小,连家里的骡子都是自己再出钱。
这事儿陶陶已经暗地里打听,“本来是有些钱的,可是章老爷想捐官,白花花的银子扔出去,什么都没捞着,您带着那么多嫁妆带过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这又是什么?”宋雁西看着这一页页给流水一样送出去的古董,心在滴血。
陶陶看了一眼:“大小姐嫁给孙司令,不得要嫁妆吗,太太专门来找小姐您借的呢!”说着,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借条这里呢!当初小姐您说一家人不用如此计较,让奴婢给烧了,奴婢想了想,这不是三五件,还是给留着吧。”
宋雁西接过一看,脑子里有了一些印象,恨不得给从前的自己一巴掌,一面夸着陶陶,“陶陶你真是我的小宝贝,有这东西就更好办了。还有别再一口一个奴婢,天天看报纸,人人平等呢!”
“小姐是打算怎样?”拿着直接去找章太太要么?只怕难。
宋雁西摇头,“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屁颠颠地跑去贺家作甚?章亦白不是拿自己的东西送别的女人都喜欢登报么?那到时候账目也登报。
但是她没想到,还有借条这种东西。
而陶陶因为宋雁西夸她叫小宝贝,面露含羞,“我那里还收了一堆借条,小姐要拿来么?”
“什么借条?”宋雁西眼珠子一亮,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借条这种东西。脑子里也想起来了,刚嫁过来时候,章家办了这场风光的婚礼,欠了不少钱。
章太太就来管自己借,那时候应该是没摸清楚自己的脾气,所以还很客气,开口借的。
当然也留了借据。
只是后来借得越来越多,自己这里也不提催他们还钱的事情,那借据就只变成口头一言。
“快拿来快拿来,兴许没几天就能用上了呢!”就看贺少爷身体恢复如何了。
很快,陶陶就抱着一个小匣子进来,宋雁西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竟然还有十几张借条。
不但如此,最开始那几张借条,借去作甚都写得那样清楚。
第5章
捧着这些借条,宋雁西真觉得天助我也啊!还是冥冥之中老天爷为了让自己早回到那个世界,所以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
但她的快乐随着目光落到那些已经不知道流失往何处的古董,一瞬间就消失了。
心情也沮丧到了极点。
所谓的大悲大喜,只怕也莫过于如此而已。
“小姐您怎么又不高兴了?”陶陶见她忽然变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担心起来。
宋雁西唉声叹气地指着账本上那些古董:“这些东西,我爸爸一定要给我,是他信不过我妈,生怕他百年后,我妈给送人或是卖掉。这些东西都是祖宗们留下来的,不晓得里面还藏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历史和秘密呢!我爸爸本意是要我好好保存,将来能交托到能给让他们的价值重现天日的地方,可是我却给拱手送人。”
想要一件一件追回来,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陶陶见她难过,安慰着:“小姐您也是受骗了,谁知道他们有借无还呢。”
这件事情自己有着很大的责任,其中一大部分归于从前自己的愚蠢,这是可否定的,所以现在东西丢了,自己必须承担责任,将它们都全寻回来。
不然,别说是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只怕还要一直在这个世界里无限循环,直到所有的古董都被寻回来。
“算了,凡事循序渐进,我还是先和章家脱了干系吧。”到时候也好方便行事。她妈妈宋太太那里她是断然不会回去的,反正宋太太可能也不愿意让她回去,毕竟在宋太太的骨子是极其传统的旧式女人,离婚这样丢人脸面的事情,她避之不及呢!
所以计划离婚这件事,宋雁西也没打算和宋太太知会。
她没有考虑过去找宋太太,却如何也没料想到那个和自己同岁的养子宋德仁第二天一早就来了。
章家的下人将他领到这院子门口,就顿住了脚步,想是因担心宋雁西要死了,把病气过给自己。
所以宋雁西借着半掩的窗口,只看到那个探头探脑,有些獐头鼠目的宋德仁在月亮门外张望。她朝陶陶使了个眼色,躺到床上去。
陶陶才去将宋德仁领进来。
没料想宋德仁就在中门外隔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就退回了脚步,趁机想要去摸陶陶的小手,“她真不行了?”
他虽压低了声音,但精神抖擞无病无灾的宋雁西却听得清楚,便夹着嗓子咳了一声。
陶陶不着痕迹地避开,“少爷可是有什么事?”
宋德仁没摸着她,只觉得没意思,大咧咧地往后面靠背椅子上坐,捡起里面的花生米就往嘴巴里扔,“呸,这东西都坏了!”他吐了一口,随后骂了几声,才又往里面看去,“太太昨晚做梦不好,听章家这边过去的人也说她不太好了,让我来瞧一瞧。”
陶陶垂着头,心里有些难过,想着姑奶奶怎么就不能亲自来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呢?
这时候却听宋德仁说道:“我妈打发来的那些丫鬟,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人在她身边了,你老实说她的东西还剩下多少?”
里面的宋雁西听到这话,心想看自己是假,只怕还是为了自己的那些东西吧。但这绝对不是她妈宋太太的意思,宋太太如果真有意贪图这些东西,当时候完全可以在自己出嫁的时候扣下来。
而且坦白地说,当初自己出嫁,带走了宋家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虽也留下了银子,足够宋太太福贵两辈子的,可有了宋德仁这个狗东西,那些个银子只怕还不给折腾半辈子呢!
如此宋德仁想来打秋风,也是实属正常了。
陶陶本就不傻,听到宋德仁的话,立即红了眼圈,“小姐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少爷不看报纸么?前儿姑爷送给徐小姐的手镯,还上了报纸,那也是小姐的东西。”
宋德仁一下想起了那报纸上的手镯,听不少人说,是个什么皇后戴过的,价值千金呢!当时还想章家哪里来这么好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宋家的。
他才是宋家的儿子,凭什么章亦白这狗娘养的东西拿宋家的东西去讨外面的野女人欢心。
一时生气不已,好似章亦白拿走的东西是自己的一样,猛地一拍桌子,“这章家着实不是东西。”随即脑子一转,宋雁西都快死了,她若死在章家,她的东西岂不是都白送了章家?于是便想将宋雁西给带回宋家,但似乎又不符合常理,最起码妈是不会答应的。
陶陶不知道他忽然又沉思起来,盘算什么坏水,只巴不得他快走,就道:“少爷您身体不好,也别在这屋子里多待了,您看章家的人都不愿意进来呢!”
叫她这么一提醒,宋德仁也怕这宋雁西是得了什么传染病,连忙起身走了。
至于办法,得慢慢想。
他一走,宋雁西蹬了被子,便收拾着出去。才没功夫去管这跳梁小丑呢!
她还要在这京城待一阵子,得去找个房子。
不然离了婚,住到大街上么?
逛了一天,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
不是什么新建的时新别墅,而是一处老式的旧四合院,不过后面倒座拆了,打了个门,还连着一个后花园,花园的后面又有一间正房和两排厢房。
还牵了电线,装了电话,这样的配套在当下的世界,已是十分不错的。
她相当喜欢,价钱上也还算可以,唯一不好的是这主人今天一早出了远门,合同得他回来才能签。
宋雁西交了订金,就坐等房主回来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章家仍旧没人来,就打发了个老妈子来,看她死了没。
因为这几天厨房说给她这里送的饭菜,都原样退回去了。
章家便以为她已经水米不进,那是弥留之际了,还商量着给她准备棺材。
这样章太太也没着急抬古董去买别墅的事情,想等宋雁西死后,大大方方地却拿。
而老妈子这一来,宋雁西只能动他们送来的饭菜,吃是不可能真吃的,她每日都出去,外面多的是好料理,断然没有道理吃这些隔夜饭。
所以自己打包出去,喂了野狗。
但是她没想到,野狗居然嗅了一下,没吃。
如此,送她院子里的饭菜,她又开始动,章家又慌起来,这是要好起来了么?
宋雁西才没去多管,高高兴兴买了套新旗袍,因为裙子有些略显成熟,将她腰肢身段勾勒到了极致,为了配得上这旗袍,她去理发店做了个手推波浪纹的法式,整个人越发显得妩媚勾人。
以至于贺家来开门的佣人,一时半会儿没将她给认出来,只问道:“请问小姐找谁?”
“我来看看你们小少爷。”宋雁西虽还没进去,却已经感觉到了小祟不曾留在这贺家公馆里,所以也是自信满满,直接越过佣人往里面进去。
巧的是贺英男正要出门,看到这样一个风情万种走来的女人,下意识还是认定了又是那种女人来找她爸爸了。
只是随即定睛一看,见着是宋雁西,顿时又惊又喜,往屋子里大喊,“刘妈,刘妈,快喊去请太太,再把少爷抱出来。”
此刻的贺英男再也没有半点淑女的该有的模样,完全失了仪态。
也不怪她,自从那天宋雁西来了,往她弟弟脖子上挂了两个铜板后,她弟弟竟然就好了。
当天晚上就开始喝粥,第二天一早就嚷着喊饿。
以往,都是没得精神的,吃饭也咽不下两口。
而经过这几天,她弟弟已经恢复成了正常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只不过还是有些瘦,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胖起来的。
全家都感谢宋雁西,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又住在何处,所以叮嘱了门房那里,有年轻女子来,一定要开门让人进来。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贺英男已经被宋雁西的本事所折服,没了当初的跋扈,羞涩紧张地温柔问着她,一面热情地请她入座。
“叫我宋小姐即可,你弟弟怎样?”宋雁西大方地坐下,立即就有漂亮的佣人送了茶和咖啡。
宋雁西属于道家人物,自然是喜欢茶多一些。
见她捧起茶,佣人便将咖啡撤了下去,随后就听到后面传来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一个身材略显得丰腴贵气的女人来了,她身后跟着宋雁西见过的奶妈,以及她怀里的贺少爷。
“妈,这就是宋小姐。”贺英男连忙给贺太太介绍着,又朝宋雁西介绍她的母亲。
贺太太将宋雁西打量了一眼,笑呵呵道:“宋小姐真是漂亮,仙女一样的,幸亏您出手相助,不然我家瞳儿不知道还要遭多受罪呢。”一面示意奶妈将小儿子放下来,要他给宋雁西磕头。
宋雁西抬手,示意不必磕头,她本就是有求而来的。不过见贺少爷身体恢复得的确不错,也忍不住道:“小孩子就是好,元气恢复得快,想来不用两三个月,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样。”
“这都是托了宋小姐您的福,我们家还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您。”贺太太信奉这些,别人也介绍她认识了不少大师,但真正有本事的,她还是都一次遇到,所以十分谨慎,怕自己怠慢了宋雁西。
宋雁西本就不是那八面玲珑的人,听对方说起感谢,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那日贺先生说,可答应我一个要求。”
贺太太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姐请说,如能办到,万所不辞的。”就怕她要嫁给自己的先生。
一面将大厅里的闲人都打发了下去,只留下了女儿和小儿子。
没想到宋雁西直接拿出前几天他们家发出去的头版,上面就是章亦白和徐可真的照片,不过宋雁西直接略过他们,指着下面那个手镯:“这是我的东西,章亦白趁着我病重取走,转头送了别的女人,这倒不要紧,但是我不高兴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得到大家的祝福和羡慕。”
道德沦丧了么?
满脸疑惑的贺家母女俩听到她的话,一时反应过来,她是哪个了!
可越是知道她是谁,母女俩就越发匪夷所思,忍不住想章亦白是不是找枪手了?那些漂亮的文章真的是出自他的手么?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会跟别人谈吐时,认为自己的发妻是个笨拙又愚昧丑陋的旧时人呢?
贺太太敢打包票,她所看到的宋雁西,比先生电影公司里的明星都还要美。
第6章